第9章
段臨舟樂不可支,說:“不行,”他伸手勾過穆裴軒的脖頸,抬頭湊上去就吻了吻他的嘴唇,道,“你還沒有吻我�!�
穆裴軒心中微動,貼著段臨舟的嘴唇廝磨片刻,二人分明才肉體交纏過,可這樣的唇齒相依,卻讓穆裴軒心跳得更快。
屋子里淌著二人都不曾留意的脈脈溫情,穆裴軒越吻越熱,眼見著又要失控,他才分開,盯著段臨舟濕潤的嘴唇看了好幾眼。段臨舟皮膚白,他稍一用力,就留了許多痕跡,腰間更是多,他腰細(xì),烙著指印,透著不可言說的情色意味。
穆裴軒底下就起了反應(yīng)。
段臨舟若有所覺,看了眼就笑出了聲,說:“小郡王,可真是龍精虎猛……”
穆裴軒耳朵紅了,扯過一旁的被子丟段臨舟身上遮住他肆無忌憚的目光,下頭卻更精神了。他咬了咬牙,隔著被子直接壓住了段臨舟,在他耳邊說:“那自然,本郡王年輕,不過一回怎么能滿足,郡王妃要陪我再來一回?”
段臨舟被他壓了個正著,笑得不行,被子遮住了他半張臉,他也不介意,說:“再來一回,那就是真的舍命相陪了�!�
穆裴軒冷哼一聲。
段臨舟舔了舔嘴唇,暗示意味極濃,目光緩緩下移,道:“……我?guī)涂ね�?�?br />
穆裴軒看了眼他的手指,又看向他的嘴唇,一揭被子遮住了他整張臉,道:“罷了,莊子里可沒大夫�!�
說完,他就起了身。
等段臨舟將被子扯開坐起身時,就看見穆裴軒已經(jīng)穿好了褲子,露出勁瘦結(jié)實的上半身,那截腰尤為漂亮,充斥著武人的力量感。
段臨舟的目光赤裸裸的,盯得穆裴軒后腰都似著了火,他火急火燎地撩起段臨舟的衣服就朝他丟了過去,提高聲音喊道:“分墨!備熱水!”
段臨舟接住衣服,看著穆裴軒的背影笑出了聲。
30
不多時,分墨送來了熱水,隔著屏風(fēng),倒了滿滿一浴桶。
穆裴軒已經(jīng)穿好了里衣,回身看著段臨舟,段臨舟想下床,可一動就抽了口氣,他無奈地笑了笑,看著穆裴軒,說:“小郡王,過來一下�!�
穆裴軒:“嗯?”
他腳下沒動,段臨舟笑了,說:“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穆裴軒這才慢吞吞地走了過來,段臨舟拉住他的手臂一用力,穆裴軒就俯了身,一條白皙的手臂就勾上了他的脖子,攜著滿身情欲味道,段臨舟說:“沒力氣了,有勞小郡王將我抱過去�!�
他說得坦坦蕩蕩,穆裴軒一怔,看著段臨舟,他下巴尖,漸漸褪去了情事紅潮的臉又浮現(xiàn)了幾分病氣。他皺了皺眉,將段臨舟打橫抱了起來,口中道:“你身子也忒弱了些�!�
段臨舟摟著穆裴軒的脖頸,絲毫沒有人前赤條條的羞恥,道:“正是因著如此,才需要郡王多憐惜。”
他說得沒皮沒臉,穆裴軒噎了噎,腳下轉(zhuǎn)入屏風(fēng)里,浴桶里熱氣騰騰,他仔細(xì)地將段臨舟放入浴桶內(nèi),道:“感覺如何?”
段臨舟說的沒力氣不是假話,他這具身體太過孱弱,禁不住情事的刺激,每一寸筋骨都似在叫囂,段臨舟站都站不住。分墨做事老成,水溫將好,浸潤過每一寸肌膚,段臨舟輕輕舒了口氣,道:“尚可�!�
水直漫到胸口,段臨舟抬頭看著穆裴軒,笑道:“郡王要不要一起進(jìn)來洗洗?”
熱騰騰的水汽縈繞,穆裴軒看著段臨舟赤裸的肩頭,他長發(fā)散了下來,眉眼之間還帶了幾分情事將歇的懶散疲乏。
穆裴軒看了片刻,又脫了衣裳,一并跨入浴桶。段臨舟沒料到他這么直接,不過一眨眼,穆裴軒赤裸的胸膛就近在眼前,浴桶大,可容納兩個男人卻還是稍稍有些逼仄,桶內(nèi)的雙腿不可避免地挨著,段臨舟突然就多了一點兒不自在。
段臨舟不再開口,穆裴軒心中也松了口氣,二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空氣里似乎都變得潮濕熱燙。突然水聲微動,卻是穆裴軒突然靠近段臨舟,段臨舟心口跳了跳,渾身都繃緊了。
穆裴軒兩只手自段臨舟肩膀掠了過去,是個將他環(huán)在懷里的姿勢,段臨舟呼吸屏住,過了幾息,才發(fā)覺穆裴軒是將他的長發(fā)都攏了起來,拿發(fā)帶綁著。
段臨舟心落了下去,沒來由的耳熱,含糊笑道:“郡王當(dāng)真是體貼�!�
穆裴軒垂眼瞧著段臨舟,生生將段臨舟看得挪開了眼,穆裴軒心中生出幾分愉悅,他揉了揉段臨舟的耳朵,說:“郡王妃不惜舍命相陪,本郡王自當(dāng)投桃報李�!�
他一碰,薄薄的耳垂更燙了,段臨舟心臟跳得厲害,手指在水中無意識地?fù)噶藫冈⊥埃肷尾乓恍�,說:“那郡王不如再體貼一些?”
穆裴軒從從容容地說:“郡王妃想要我如何?”
段臨舟湊穆裴軒耳邊低聲說了兩句,就見穆裴軒的渾身肌肉肉眼可見地都繃了起來,嘴唇抿著,眼神都無處安放。
段臨舟眉眼舒緩,笑了。
他在穆裴軒耳邊說:“還不是郡王弄得太深,那東西留在身體里是要生病的。”
穆裴軒:“……”
段臨舟又嘆氣,很是惋惜地道:“誰讓我不是坤澤呢,不然我肯定舍不得弄出來,多含一含,說不得就能給郡王揣個孩子了�!�
穆裴軒面紅耳赤。
1
第12章12
31
二人晌午胡鬧了半個下午,段臨舟體力不濟(jì),迷迷糊糊地又睡了過去,穆裴軒陪著睡了一會兒,再起來時,已經(jīng)是天將薄暮,屋中昏暗不明了。
段臨舟還在熟睡,他盯著段臨舟看了一會兒,穿上衣服走了出去。莊子在山腰上,太陽落了山,山上就冷了下來。
徐英幾人都在暖閣里,下棋的下棋,投壺的投壺,佐以小酒,好不愜意。穆裴軒一來,正抓耳撓腮地陪著方垣下棋的徐英就躥了起來,叫嚷道:“小郡王你可來了,你也忒能睡了,說好了出來玩兒,你們吃完飯就沒了人影�!�
他棋藝遠(yuǎn)不如方垣,又不是坐得住的性子,偏要投方垣所好陪他下棋,自也不是他的對手,幾盤棋下來下得面如菜色,甜蜜又痛苦。
他一把扯過穆裴軒,說:“快,你替我將這盤棋下完�!�
穆裴軒輕哼一聲,掃了一眼這盤棋,不由得看了眼方垣。
只這盤棋,足見方垣棋藝之高,穆裴軒甚至從中窺見了幾分逗弄之意。一步就能吃死的棋,方垣卻不緊不慢地布局將徐英引入困境,這樣的心性,十個徐英也不夠看。
方垣神色從容,朝穆裴軒頷首施了一禮,客客氣氣地道:“郡王。”
穆裴軒說:“自己要下的棋,自己下完�!�
徐英愁眉苦臉地嘆了口氣,突然,他抽了抽鼻子,問穆裴軒:“你身上什么味兒?”
穆裴軒心頭一跳,說:“什么?”
徐英皺著眉,上下打量穆裴軒,轉(zhuǎn)手就將穆裴軒往旁邊推,嫌棄道:“你這一身信香活像開屏的孔雀,離我垣哥兒遠(yuǎn)點兒。”
穆裴軒無言,只好抬腿朝于靖幾人走了過去。他們幾人正在玩投壺,見了穆裴軒,抬手給了他幾支箭,說:“玩一會兒?”
穆裴軒應(yīng)了聲。
于靖說:“段老板呢?”
穆裴軒垂下眼睛,道:“他今兒中午喝酒喝醉了,現(xiàn)下還在睡�!�
于靖年長了他們幾歲,家中已經(jīng)娶了妻,并非不通人事兒的雛兒,一聞穆裴軒身上外溢的信香就猜測了個七八分。他挑眉笑了笑,說:“是嗎,我可聽說段老板是千杯不醉的好酒量�!�
穆裴軒含糊道:“他身體不比從前�!�
于靖哼笑了一聲,沒有拆穿他,看著穆裴軒抬手將一支箭穩(wěn)穩(wěn)投入細(xì)頸的壺口,道了聲好,手中也捻了一支箭,相繼投了進(jìn)去。
許方意撫掌道:“這么著玩兒對你們兩人有什么意思,不如把眼睛蒙了再比?”
于靖無奈笑道:“就你主意多�!�
說罷,眼睛看向穆裴軒,穆裴軒爽快應(yīng)道:“好啊。”
他們都是自小習(xí)騎射,投壺不過是平日的消遣,于他們而言,自沒有什么難度。不過片刻,就有下人送上了裁剪過的三指寬的黑綢,于靖和穆裴軒相繼蒙住了眼睛。
許方意說:“每個人十支箭,入壺多者為勝�!�
他們玩得熱鬧,徐英黎越幾人也來了興致,湊近了,在一旁叫喊助威。
他們這一鬧就玩到了半夜,地上也多了幾個酒壇子,酒過三巡時,于靖和穆裴軒,許方意坐在一起,于靖道:“我聽我大哥說,今冬的軍餉又要生波折�!�
穆裴軒和許方意皺了皺眉。
于靖的大哥是京官,在京中吏部任職。
許方意罵了聲,道:“年年都這樣,朝廷撥軍餉本就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咱們南軍每年去要軍餉,都得三求四求�!�
“不止咱們南軍,”于靖壓低聲音道,“我聽說北邊兒已經(jīng)拖了三個月的軍餉了�!�
許方意抽了口氣,穆裴軒眉毛擰得更緊,說:“現(xiàn)在正是北方胡族紅眼的時候,年年都要來肆虐劫掠一番……”
于靖嘆了口氣,說:“你當(dāng)上頭不知道?”
“小皇帝不頂事,朝堂里斗得兇,這兩年流放嶺南漠北的大臣是一批接著一批,哪兒有人管這些——”于靖搖了搖頭,“去歲咱們?nèi)鹬菟己纹鋰?yán)峻,林相的人和宦官互相扯皮,朝堂撥的賑災(zāi)銀都拖了許久,幾經(jīng)周折,險些發(fā)不下去�!�
許方意說:“別說了,那時流民餓得強(qiáng)搶糧倉,我爹都差點吃了發(fā)落�!�
于靖苦笑一聲,說:“京中的水太渾了,我爹想讓我大哥回來……”
許方意睜大眼睛,道:“可再熬兩年,于大哥說不得就升任吏部侍郎了�!�
“如今朝堂上烏煙瘴氣,稍有不慎就是禍及家族,萬劫不復(fù),”于靖說,“這京官,不做也罷�!�
穆裴軒道:“于二哥說得不錯。”
“如今的朝堂之上,奸相專權(quán),閹黨猖獗,早已不復(fù)清明,不如暫時明哲保身再徐徐圖之�!�
于靖道:“正是如此�!�
幾人又聊了片刻,心中都有幾分郁郁,許方意拍了拍腦袋,說:“算了,這些事先擱一邊兒,咱們出來玩兒的,先玩?zhèn)痛快再說�!�
穆裴軒和于靖都不覺莞爾。
穆裴軒說:“好,明兒咱們就去后山打獵�!�
于靖也道:“我記得阿軒這莊子后山里的野物長得很是不錯�!�
許方意高興道:“好,我要捉對野兔兒回去,我妹妹前些日子還叫著要養(yǎng)小兔子�!�
夜已經(jīng)深了,幾人說定了明日的安排,便各自打著哈欠回去了。
穆裴軒將一身酒味洗盡,回到屋子時,段臨舟還睡著,他上了床,段臨舟若有所覺,迷迷糊糊地朝穆裴軒挨了過來。穆裴軒一怔,抬手輕輕拍了拍段臨舟,段臨舟便又睡了過去。
穆裴軒看著段臨舟的睡容,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他的額頭。
32
翌日,是個好天氣,正宜出游。
幾人俱都換了一身窄袖勁裝,騎著馬便出了莊子。這座莊子背靠祁玉山,山勢連綿,籠罩在白茫茫的晨霧里,頗有仙境之感。
穆裴軒和段臨舟并轡而行。
段臨舟聽聞他們要去打獵,便說要一起同去,穆裴軒遲疑了須臾,段臨舟道:“我只在后面跟著�!�
穆裴軒應(yīng)下,叮囑道:“若是身子不適,別硬撐�!�
段臨舟神色微動,眼里浮現(xiàn)笑意,瞧得穆裴軒不自在地轉(zhuǎn)開了目光。
段臨舟說:“好�!�
山間冷,段臨舟披著厚氅騎在一匹白色的駿馬上,他年少時走南闖北,一年之中有半數(shù)時光都是在馬上度過的。自身子再禁不住奔波之后,段臨舟即便是要去哪兒,也大都是坐馬車了。
他握著韁繩,對穆裴軒說:“小時候家中雖養(yǎng)了幾匹馬,可我們這些庶出子是不能去騎的,我直到十四歲那年才得了第一匹馬�!�
穆裴軒看著段臨舟,段臨舟唇角帶笑,慢慢道:“我還記得那匹馬是一匹是從戰(zhàn)場退下來的戰(zhàn)馬,有些年紀(jì)了,陪了我好幾年�!�
穆裴軒問:“后來呢?”
段臨舟:“后來那匹馬得了病,日漸消瘦,尋了幾個獸醫(yī)都沒看好,有一天,那匹馬在夜里突然就跑了出去,我找了許久,在城外的一處荒坡上尋著它,它已經(jīng)死了�!�
穆裴軒道:“馬有靈性,想來是不愿意讓你看著它死�!�
“或許吧,”段臨舟高坐在馬背上,笑道,“巧得很,飛塵和你的聽雷一般顏色�!�
聽雷是穆裴軒的坐騎,通體漆黑,鬃毛柔亮,四肢修長健碩。穆裴軒摸了摸身下的馬,道:“這是我父親從北疆給我尋回來的�!�
他道:“段臨舟,我再替你尋摸一匹好馬吧。”
段臨舟一愣,笑了起來,說:“好啊。”
“不過,只怕我用不上了……”
穆裴軒眉毛皺了起來,剛想說話,徐英騎馬湊了過來,道:“段老板,你倆說什么呢?”
穆裴軒瞥他一眼,道:“有事?”
徐英笑嘻嘻道:“這不是看你們光顧著說話,都要被我們甩開了,你瞧,于二哥和許六都走出那么遠(yuǎn)了�!�
段臨舟微微一笑,說:“我們就來�!�
徐英“噯”了聲,道:“你們可快點兒。”
話被打斷,便說不下去了,二人都夾了夾馬腹,胯下駿馬便撒開蹄子跑了起來。
日頭漸升,霧靄慢慢散去,露出祁玉山的原貌。正值隆冬,樹葉已經(jīng)落盡了,光禿禿的,透著股子蕭瑟之意。
穆裴軒和段臨舟趕了上去,于靖幾人已經(jīng)不耐這樣慢悠悠的,一個個摩拳擦掌,擎著弓,已經(jīng)說要打什么獵物了。
除了跟著于靖和許方意來的兩人都來了,黎越的弟弟不會騎馬,二人同騎一匹,方垣雖是坤澤,不過方家是書香世家,方垣跟著家中長輩習(xí)六藝,自也練了騎射。
山野廣闊,馬蹄踢踏起來驚得林中飛鳥簌簌而起,偶有幾只伏地的鹿和野狍都抬起頭張望。于靖等人御馬馳騁,夾雜著箭翎破空之聲,道不盡的意氣風(fēng)發(fā)。段臨舟遠(yuǎn)遠(yuǎn)地綴著,冰涼的手指摩挲著粗糙的韁繩,心中驀地生出幾分悵然不甘。
他想,若是沒有這毒——冷靜如段臨舟,在這一刻,對段臨譽(yù)的憎惡一下子又涌了出來,他甚至想,讓段臨譽(yù)癱在床上,半死不活地吊著命,實在是太仁慈了。
遠(yuǎn)處的穆裴軒若有所覺,突然勒住韁繩,回身看向段臨舟。只見段臨舟騎在馬上,臉上沒有一貫的笑意,隔得遠(yuǎn),他看不清段臨舟的臉,卻無端地覺出幾分孑然落寞。他心中掠過一絲酸澀,猛地調(diào)轉(zhuǎn)馬頭就朝段臨舟躍了過來,不過幾息,他就已經(jīng)近到段臨舟身前。
段臨舟遲緩地眨了眨眼睛,看著穆裴軒,說:“怎么過來了,于靖他們已經(jīng)走得很遠(yuǎn)了�!�
穆裴軒說:“不打緊。”
他問段臨舟:“冷不冷?”
段臨舟搖了搖頭。
穆裴軒卻抓過他的手,段臨舟本就體弱,冬日里手爐不離手,今日出來打獵,便沒有帶著。他們騎了這么許久,一直握著韁繩,段臨舟的手已經(jīng)冷冰冰的,穆裴軒一言不發(fā)地搓了搓他的掌心,直到他的手熱了起來,才道:“冷為什么不說?”
段臨舟無奈笑道:“當(dāng)真不冷�!�
他身上披著厚氅,脖子上圍著狐貍毛,他們這一行人當(dāng)中,只他裹得最嚴(yán)實。
穆裴軒道:“你和我共騎�!�
段臨舟愣了愣,哭笑不得,說:“這樣你如何彎弓?”
穆裴軒不為所動,道:“本就是玩玩,捕獵自有他們。”
段臨舟搖頭道:“你的心意我領(lǐng)了,別因著我拖累你們,玩得不痛快。”
穆裴軒眉心緊皺,段臨舟笑了一下,說:“小郡王,你怎么突然這么關(guān)心我?”
“你喜歡我?”
喜歡二字一出口,穆裴軒怔了下,抿緊嘴唇,道:“你是我的郡王妃,又是隨著我出來的,豈能因這一趟再病一回?”
段臨舟:“哦?”
穆裴軒反問道:“不然段老板以為是什么?”
段臨舟嘖了下,嘆道:“你們?nèi)グ桑以谶@歇會兒�!�
穆裴軒沒有說話,直勾勾地盯了段臨舟一會兒,突然傾身抓住段臨舟的手臂,一手?jǐn)堊∷难苯泳蛯⑺麚Q到了自己馬上。段臨舟毫無防備,不過須臾,就陷入了穆裴軒的胸前,他呆了呆,“小郡王……”
穆裴軒抖了抖韁繩,聽雷當(dāng)即撒開蹄子動了起來,穆裴軒不咸不淡道:“即便是你在我馬上,也無礙我挽弓射箭�!�
段臨舟沒有開口。
誠如穆裴軒所說,他箭術(shù)極佳,即便是懷里坐了一個段臨舟,也半點都不影響他。
遠(yuǎn)處灌木叢微動,段臨舟看了過去,就見穆裴軒弦上已經(jīng)搭了一支箭。錚的一聲,箭矢脫弦而出,直接射中了跳躍而出的灰毛野兔。
段臨舟看著顫動的箭翎,耳邊氣息微動,只聽穆裴軒說:“段臨舟,你不是拖累�!�
1
第13章13
33
二人共乘一騎,穆裴軒一手挽著韁繩,一手提著弓,慢慢地穿梭在山林間,分墨不遠(yuǎn)不近地跟在遠(yuǎn)處,幫著拾些獵物。
段臨舟原本坐得板正,罕見的,有點兒手足無措,他從未受過這樣體貼的照顧,只覺身后少年的胸膛如火一般,隔了一拳之距,卻依舊隱隱有幾分灼燒似的熱燙感,穿透了皮肉,跳動的心臟都滾燙了起來。
段臨舟直直地盯著前頭的灌木叢,即便是他早已查清穆裴軒的品性,甚至想過或許他們這幾年能相敬如賓地過下去,到他死時不成怨侶,這就已經(jīng)是他給自己和穆裴軒想過的最好的結(jié)局。段臨舟卻從來沒有想過他們之間還會發(fā)生其他的事,他知道即便自己家財萬貫,到底還是一個中庸。時下天乾擇伴,大都會選擇坤澤,更不要說穆裴軒這樣的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