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考試前應(yīng)該有人檢查�！�

    副校長對江昕月的印象一直都是人緣好性格溫和的優(yōu)等生，見她這樣揪著耳機(jī)的事情不放，尷尬地說，“這事……你媽媽知道了嗎？”

    江昕月對校領(lǐng)導(dǎo)的小算盤心知肚明，她懶得應(yīng)付，想起別的事情。

    考完聽力后江昕月在腦海里拉了個得罪的人的列表，前十名都寫著同一個名字——

    李言。

    搞不好又是她給自己找茬了。

    “值日生是誰？”

    ?

    她問。

    “什么？”

    “我想知道考前教室的值日生是誰�！�

    “都已經(jīng)考完了……”

    “萬一考砸了，我總要告訴媽媽理由吧。”

    副校長完全沒有預(yù)料到江昕月翻臉像翻書一樣，一點(diǎn)也不好說話，甚至隱約像她那位每次開家長會都讓整個學(xué)校高層膽戰(zhàn)心驚、在教育部就任要職的媽媽。

    “那、那也不能懷疑同學(xué)……”

    “不是有監(jiān)控嗎�！�

    副校長咬牙，“我們會查監(jiān)控�！�

    這是一樁交易。

    “麻煩校長了�！苯�昕月又恢��(fù)那副乖巧好說話的優(yōu)等生模樣，“我媽最近也很忙�！�

    說謊的代價是一回家就看到好久不見的媽媽坐在沙發(fā)上。

    “……”

    江昕月差點(diǎn)就要懷疑學(xué)校里有人走漏風(fēng)聲。

    不過媽媽只是掃了她一眼，“回來這么早？”

    “今天考試�！�

    “哦�！眿寢岦c(diǎn)頭，“過來�！�

    江昕月?lián)Q了拖鞋走到媽媽面前。

    “把書包打開，我看看�！�

    她安靜地打開書包，把里面的東西一一擺在桌子上。

    “這本不用寫了，題目落后。”媽媽抽出一本練習(xí)冊，“這兩只筆也留下，文具要那么花哨做什么？”

    檢查結(jié)束后，媽媽終于放她上樓。

    關(guān)上房門，背抵著冰冷的門板，胸膛劇烈起伏了一陣，呼吸聲才慢慢平穩(wěn)下來，她抬頭，窗外天色陰沉昏暗，仿佛要將天地間所有色彩吞噬。

    要下雨了。

    這是一場天氣預(yù)報沒有提到過的、意外的雨。

    到了晚間，從浴室出來，瓢潑大雨果然不期而至。

    鋪天蓋地的雨水淹沒了城市的輪廓，層層疊疊的樹葉彌漫著濕潤的氣息，她盯著風(fēng)中不安搖晃的樹影，錯覺般以為它們會鉆進(jìn)房間，形成巨大的暗獸。

    往后許多年，江昕月仍然記得這一刻毫無道理飄過腦海的思緒。

    這夜色像陸贄清冷的眼睛。

    她拿出手機(jī)，給他發(fā)了則消息。

    雨季洶涌潮濕，腳下暗河卻不動聲色，他的回復(fù)像是漫不經(jīng)心的玩笑又像是一種需要答案的確認(rèn)。

    等待答案的時間被拉扯的仿佛耗盡一生那樣漫長，跳出兩條未讀。

    0011

    偷情

    他的指尖帶著潮濕水汽，仿佛全世界的雨都落在身上。

    江昕月坐在床邊，腳尖踢了踢站在她面前的陸贄。

    “冷死了�！�

    睡裙吊帶滑落，隨性凌亂地掛在小臂上，香氣馥郁從肌膚中透出來，大小姐沒有半分自己動手的意思，催促道，“動作快點(diǎn)�！�

    “我可是冒著被打死的風(fēng)險來跟你偷情，”他身上也沾著水，影子覆在她身上，雨夜的氣息將她牢牢籠罩其中，“能不能對我溫柔點(diǎn)？嗯？”

    極盡曖昧的撫摸間，順手將本來就快要掉下去的柔軟衣裙剝落。

    陸贄對她的身體總是有異乎尋常的執(zhí)著，生怕錯過一根血管似得，掌心一寸寸丈量著滑膩的肌膚，劃過的地方像埋下引線，鉤織成一片無形的網(wǎng)。

    那片網(wǎng)最后蓋在腳踝，被他跪在地上單手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