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你以為我愿意他出事嗎?”
顧城章恨鐵不成鋼道:“還不是怪他自己?”
“那個叫陸寒的才回來多長時間啊,就抓住了他的狐貍尾巴?”
“還有你看看他之前干的那些蠢事吧,沒把陸寒怎么樣,反而他自己被摔成了殘廢?”
顧城章本來就對陸銘有成見,就算陳雨婷和陸振笙沒發(fā)生關(guān)系,但這個試管出來的孩子在他眼里終究是個孽種,現(xiàn)在就壞了自己將近二十年的心血布局,真是再好的脾氣也不可能做到心平氣和。
“我不許你這么說他!”
陳雨婷咬牙切齒道:“顧城章,你別忘了他是因為什么才出生的,現(xiàn)在說這些話,你還是人嗎!”
雖然沒有親身體會過十月懷胎的感覺,但是她都快到絕經(jīng)的年紀(jì)了還沒別的孩子,怎么可能對自己“親生”的陸銘沒感情?
想到兒子現(xiàn)在的處境,陳雨婷瞬間就流出了眼淚。
“對不起,是我錯了�!�
顧城章面對自己虧欠了二十多年的女人,終究還是心軟了,連忙抱住她說道:“放心吧,我已經(jīng)安排人去救他了�!�
陳雨婷抬起頭來,追問道:“真的還是假的。”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顧城章瞇起眼睛道:“不出意外,你們很快就能母子團聚了。”
……
……
第299章
不仁不義
“很快是多久?”
陳雨婷不依不饒,直視著顧城章的眼睛。
“我打算小年那天動手。”
顧城章言簡意賅,受傳統(tǒng)習(xí)俗影響,小年在國人心目中是個很重要的節(jié)日,但凡有可能,誰家不吃個團圓飯?
他已經(jīng)打聽到陸銘被關(guān)在哪里了,想來小年應(yīng)該是警惕性最低,也是防御最弱的時候,夜里動手再合適不過了。
聽到顧城章的承諾,陳雨婷的心總算稍稍放回了肚子里。
跟了這個男人二十多年,大好青春都浪費在他身上,這點基本信任還是有的。
別管外人如何評價顧城章不擇手段,但只要是答應(yīng)自己的事,他從來都是言而有信。
“還有一件事�!�
陳雨婷猶猶豫豫的說道:“你打算怎么對陸銘?”
不可否認(rèn),陸銘的身份在兩人之間很尷尬。
他的存在等于時時刻刻提醒,顧城章最愛的女人和別的男人有了孩子。
而且那個男人……還是顧城章的死對頭。
陳雨婷確實沒和陸振笙發(fā)生過關(guān)系,但這并不影響她給顧城章戴原諒帽的事實。
其中的區(qū)別,只不過是顏色深淺。
“雨婷,既然你問這事了,那我也不想藏著掖著�!�
顧城章輕輕拍打女人的后背,坦誠道:“眼不見心不煩,我會幫他找最好的醫(yī)療團隊,只要他不是太貪得無厭,也不太敗家,我至少能保證他這輩子花天酒地吃穿不愁,至于別的……抱歉,我沒那么大度�!�
他知道陸銘現(xiàn)在多半是個殘廢了,可是能怪誰呢?
陸銘自從被陸振笙引狼入室,就只有兩種結(jié)局。
要么繼承陸氏集團,被錦繡集團兵不血刃的吞并。
要么一敗涂地,淪為棄子。
現(xiàn)在的結(jié)果已經(jīng)很明顯,是陸銘自己不爭氣,怪不得別人。
“好吧,我盡量不讓陸銘出現(xiàn)在你面前�!�
陳雨婷松了口氣,聽男人這意思是要把陸銘送出國了。
這樣也好,省的加深自己和顧城章中間的隔閡。
至于陸銘那邊,自己時不時飛去國外看他不就行了?
這個時候,顧城章的手機響了。
他輕輕推開陳雨婷,邊走向陽臺邊接了起來。
很快掛斷電話,顧城章走回陳雨婷身邊,歉意道:“市政府領(lǐng)導(dǎo)臨時召開一個會議,點名要我去參加�!�
“嗯,你去吧。”
陳雨婷給男人整理著衣服上的褶皺,動作溫柔而又認(rèn)真。
不過等顧城章離開之后,她坐在沙發(fā)上,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有的人一生下來就是原罪,陸銘就是這樣。
無論他在人前多么風(fēng)光,只要借腹生子的事情被公之于眾,瞬間就會從天堂跌落地獄。
所以陸銘只能像個提線傀儡,一條路走到黑。
就算繼承了陸氏集團,也是受制于人。
其實陳雨婷心里非常清楚,現(xiàn)在的陸銘對顧城章來說毫無價值,任由他自生自滅已經(jīng)是最大的仁慈。
之所以愿意去救陸銘,無非就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
或者更確切來說,這是因為對自己的愧疚。
等陸銘回來了之后,再好好補償他吧!
陳雨婷站起身來,現(xiàn)在的心情還算不錯,為了以最好的精神狀態(tài)迎接兒子回來,她決定去美容院好好保養(yǎng)一下。
不過剛換好衣服走出別墅,一個五六十歲的女人突然從灌木叢里竄出來,撲通一聲,跪在了她面前。
“陳董,我求你了!”
女人哀求道:“你放過我們一家好不好?”
“你還有臉來找我?”
陳雨婷看清楚了來人是誰,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彎腰直接大嘴巴抽在女人臉上,怨毒道:“我當(dāng)年是怎么說的?”
“是不是讓你把那個孩子掐死?”
“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給他留了活路,給我?guī)硖齑蟮穆闊�?�?br />
跪在地上的女人不是別人,二十多年前,就是她偷走了陸寒。
顧城章的計劃極其狠毒。
先把陸振笙的原配妻子撞死,再弄死他的兒子,這樣一來,生平最恨的死對頭就成了孤家寡人。
等陸銘順理成章的被帶回陸家,就是唯一的繼承人了。
可是萬萬沒想到,陸寒竟然沒死?
陳雨婷不能說出陸銘是自己的兒子,但并不影響報復(fù)眼前這個當(dāng)年不聽話的女人。
“陳董,我知道這都怪我!”
女人半邊臉紅腫起來,卻不停地磕頭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我當(dāng)年不該心軟,放過那個孩子!”
“可是你有什么沖我來!”
“能不能放過我兒子?”
這個女人現(xiàn)在真是后悔莫及,但并不是后悔那個時候的良心發(fā)現(xiàn)。
事實上,她當(dāng)時想的是如果掐死孩子,自己還要背人命。
不如賣了,這樣除了陳董給的報酬,自己還能額外多賺點錢。
所以她就偷偷聯(lián)系了人販子。
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誰能想到二十多年后,那個孩子居然被找回去了?
事情敗露,女人原本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這幾個月來,她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
但最慘的,還是她的兒子。
本來在一家很不錯的公司擔(dān)任高管,現(xiàn)在卻涉嫌挪用公款,已經(jīng)被抓進了公安局。
女人知道這都是陳雨婷對自己的懲罰,可是除了苦苦哀求之外,她別無辦法。
“我放過你兒子?”
陳雨婷想到陸銘就算被救出來,這輩子也肯定是個廢人了,狀若瘋癲道:“那誰來放過我的兒子?”
一句話,直接讓跪在地上的女人心如死灰。
不過她同時也不明所以。
陳董有兒子?
什么時候的事?
似乎是看出了她眼中隱隱透出的疑惑,陳雨婷自知失言,狠狠瞪了眼前的女人一眼,冷笑道:“別癡心妄想了,你兒子的事僅僅是個開始,后面還有你受的呢!”
說完之后,她懶得理會已經(jīng)癱軟在地的女人,徑直上了車。
陳雨婷不否認(rèn)女人的兒子很無辜,可只有遷怒于他,自己心里才能舒服一點。
名貴的跑車轟然遠(yuǎn)去,揚起的尾氣夾雜著沙土,別提有多嗆人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地上的女人爬起身來。
用手機訂了一張前往江城的高鐵票,她的表情無比怨毒。
你不仁,我不義。
陳董,既然你不肯放過我,那就別怪我破罐子破摔了!
……
……
第300章
加錢女士
陳雨婷能夠創(chuàng)立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化妝品公司,而且在業(yè)內(nèi)風(fēng)生水起,可并不只是依靠顧城章的支持。
說句不客氣的話,單單一個花瓶,又怎么能入他的眼?
所以說陳雨婷的心機和手段都不簡單。
然而久居上位,再加上被憤怒沖昏了頭腦,讓她全然忘記了什么叫狗急跳墻。
來到美容院,陳雨婷被迎進了貴賓室。
剛換好單薄的一次性衣服,美容師忽然提醒道:“陳董,您的指甲好像有點長了呢,要不要先做個美甲?”
陳雨婷伸出手看了看,果然帶顏色的指甲已經(jīng)長很多,與根部的些許白色形成鮮明對比。
是有點不太雅觀。
她點點頭道:“行吧�!�
陳雨婷其實經(jīng)常在這里做美甲,不僅是因為服務(wù)好,更關(guān)鍵的是干凈衛(wèi)生。
不像普通美甲店里面幾乎所有工具都是通用,這里是完完全全的一次性,讓人非常放心。
當(dāng)然羊毛出在羊身上,這家美容院的費用可不低,平常人根本消費不起。
“陳董,您稍等�!�
美容師很快就拿了美甲工具回來,一邊卸甲一邊讓陳雨婷選樣式。
之后就是修剪指甲,再經(jīng)過一系列的操作,大概兩個小時之后,陳雨婷看了看滿是碎鉆的指甲,滿意的點點頭。
她又吃了點水果,就躺在了美容床上。
做完皮膚護理什么的,又是兩個小時過去了。
而陳雨婷前腳剛剛離開,剛才給她做美容的美容師就對經(jīng)理說道:“我有點餓了,先出去吃點東西�!�
經(jīng)理也沒多想,看了看時間說道:“快點回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客戶有點多,還有你忙的呢�!�
“好,我知道了�!�
美容師點點頭,不過出來之后卻沒有馬上去吃飯,而是來到了旁邊的小巷子里。
一個男人正倚在墻壁上抽煙。
美容師看著他,心想吞云吐霧的樣子還有點帥。
“這是你要的東西,給你�!�
她走到男人面前,從口袋里取出一個透明封口袋,里面裝著剛才給陳雨婷修剪下來的指甲。
“多謝�!�
男人笑了笑,他不是別人,正是陸寒的三哥梁橋。
陸振笙和陸寒都懷疑陳雨婷就是陸銘的親媽,但還需要證據(jù)來證明。
于是這個重任就交給了梁橋。
他來元城也有一周多了,苦于對方是個女人無法接近,但是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梁橋跟蹤發(fā)現(xiàn),陳雨婷時不時就來這家美容院,就收買了專門為她服務(wù)的美容師。
剛才就是接到了微信消息,所以提前來了這里等待,也看到了陳雨婷的離開。
不過就在梁橋手指即將觸碰到封口袋的時候,女人卻縮了回去。
看著對方似笑非笑的樣子,他微微皺眉道:“什么意思?”
“加錢�!�
女人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道:“之前說好了給我10萬,但是呢,我現(xiàn)在想要15萬�!�
之前聽說一份指甲樣本就被開價10萬的時候,她承認(rèn)自己狠狠的心動了。
來這家美容院的客人絕大多數(shù)都非富即貴,而且出手也非常闊綽,可是都進了老板的腰包。
當(dāng)然相較于普通的美容院,她在這里賺的不少,每個月看業(yè)績,有一兩萬的收入。
女人知道自己現(xiàn)在這樣做是在美容院工作的大忌,可是被修剪下來的指甲而已,不過就是順手的事,誰會嫌錢多呢?
至于現(xiàn)在坐地起價,是因為她看出來東西對眼前的男人很重要。
誰家好人花10萬買別人指甲啊,那再多掏5萬,不過分吧?
梁橋譏笑道:“你這就有點貪得無厭了吧?”
“隨意,要不要隨你�!�
女人作勢就要把封口袋收起來,梁橋眼疾手快,直接搶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