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是呢。”阿生靠在她肩頭，無精打采：“不僅下班晚，還差點把我開了。”
“�。俊毙±畹纱笱劬�。
“為什么啊？”
阿生擺擺手，“往事不要再提。”
閑聊間，樓梯方向傳來腳步聲。
兩人立刻警惕起來，立正站好。
越嵩邊走邊扣上袖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徑直往外走。
“老板……”小李要打招呼，下一秒就被阿生捂住嘴。
小李是練家子，幾乎沒經(jīng)過大腦思考，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yīng)，抓住阿生的手給他來了一個過肩摔。
“……”
阿生躺在地上一邊哀嚎一邊罵人：“李微你個癡線……”
“啊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啊呀，你沒事吧？阿生！你說句話啊！”
“我頂你個肺啊！”
身后兩人還在打鬧，越嵩恍若未聞，黑著臉上車。
阿生懂得察言觀色，看出越嵩心情不好。路上的時候不在像昨晚那般嘰嘰喳喳，連同小李也安靜下來。
辦公室的門合上，阿生和小李同時松了口氣。
小李不懂：“老板為什么不高興�。俊�
阿生也想問：“我怎么知道。”
“不會是真要開除你吧？”
“……”阿生戳了戳她的腦袋，“你腦袋里都是水嗎？”
阿生拉著她遠離戰(zhàn)場，“別管了，躲遠點就是了。八成是做噩夢了沒睡好。”
“是嗎？”小李還在疑惑，“看著不像是做了噩夢呀。除了有些低氣壓以外，他精氣神還不錯啊�！�
“好了，不是做噩夢還能是什么？”阿生對她無語了，“難不成還能是椿夢啊？”
“也有可能啊。”
阿生屈起手指在她頭上狠狠一敲，“拜托，老板都一把年紀(jì)了，又不是二十歲的小男生�！�
背后，越嵩本來是找他要份文件，走過來正好聽到這一句，臉色更難看了。
但他生氣的不是他們在調(diào)侃自己的年紀(jì)。
而是……
那個夢。
夢里，女孩爬到他身上，垂下頭與他對視。
懵懵懂懂的眼神，像是鉤子。
鉤住他的視線，根本移不開。
“不抱我嗎？”
她歪著頭疑惑的問。
喉結(jié)滾動，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大掌撫上她纖細的腰肢。
觸感太真實了。以至于他這才發(fā)現(xiàn)，她……
渾身上下，只穿了貼身的兩塊薄薄的布料。
掌心都在發(fā)燙。
也許不只是掌心。
他分辨不出，只記得她緩緩低下頭，吻上來。
98第143章
避孕藥
“嘶……”
觸感真的太真實了。
他虎口卡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
對上她迷離的眼神，他皺了皺眉，掐在她臉頰上的拇指微微一動，抵住她的唇瓣。
“吐出來。”
她像是一只饜足的貓，勾唇?jīng)_他笑。
他呼吸還不穩(wěn)，拇指摸到她的牙齒，“聽話，張嘴�！�
“……”
整個上午，夢里的畫面反復(fù)沖擊著越嵩的大腦。
他心不在焉的樣子，連顧敘都注意到了。
會議上，顧敘揚聲。
越嵩沒聽到，還是阿生提醒他，他才扭過頭。
顧敘皺眉，“這是你第四次走神了�！�
說著，男人晃動手腕，袖口微微上移露出一塊價值七位數(shù)的腕表，“需要我提醒你嗎，會議剛開始十分鐘�！�
“……”
越嵩收回視線，“抱歉�！�
“這是你第四次道歉了�！鳖檾⒗淅淦乘谎��！跋Ｍ亲詈笠淮��！�
后面的會議，越嵩強打起精神，沒有再游神。
會議結(jié)束，其他人陸陸續(xù)續(xù)往外走。
顧敘看向他，目光和語氣不似剛剛那般冷漠嚴(yán)厲，“昨晚沒有休息好？”
畢竟是目前唯一一個對他沒有威脅，瞧著還算順眼的好友了，適當(dāng)?shù)年P(guān)心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
越嵩性子沉穩(wěn)，之前別人問起來的時候，他表現(xiàn)得都很自然。
但輪到顧敘問他，不知道為什么，心里七上八下的……他仔細回味了一下這種感覺。
最后才知道，原諒這就是心虛啊。
沒有休息好嗎？
貌似不是的。
甚至恰好相反，他睡得很好。
“有一點。”但越嵩怕他再問其他的，干脆順著這個借口說下去。
顧敘看他的眼神帶著一絲訝異，半晌，他輕笑一聲：“你居然也會有睡不好的時候。需要我給你放個假嗎？”
“不用�！痹结圆幌牒退谶@件事上繼續(xù)聊下去，起身：“我中午有個應(yīng)酬，先走了�！�
目送他離開，會議室的門合上的那一刻，顧敘臉上零星的笑意也隨之消失殆盡。
“像不像落荒而逃？”
艾瑞克斟酌了一下，“也許真的是沒有睡好呢？”
顧敘側(cè)目看向他，“他那個雷打不動的作息時間，全公司的人都知道�！�
“上次他家長輩病逝，他都能安穩(wěn)睡下，你見過他這樣嗎？”
“也是�！卑鹂艘灿X得奇怪。
“去查查，他昨晚去了哪里�！�
顧敘直覺向來很準(zhǔn)，一旦覺得有蹊蹺就會第一時間調(diào)查清楚。
只不過這個時候的顧敘，只是單純的認為越嵩在工作上有所隱瞞。
畢竟現(xiàn)在這個階段屬于敏感時期。老先生能找他一次，就能找他第二次。
——
真正一夜沒睡好的人，是顧緲。
不能說是失眠，但一晚加起來深度睡眠時間都不到一個小時。
因為不是在自己的住處，她不好賴床。定了鬧鐘早早就爬起來洗漱。
她給遲家那兩位祖宗發(fā)完消息，就準(zhǔn)備回學(xué)校。
誰知道電梯口，有人從上面下來。是一個陌生的中年婦女。
對方笑瞇瞇的看著她，“是顧小姐吧？我是遲家的阿姨。夫人叫我送早餐過來，您上去吃點再走吧�！�
“不用麻煩了。”顧緲連連擺手。
“夫人特地一早起來煮了粥，特地給您一人準(zhǔn)備的�！�
“……”
這待遇。
顧緲硬著頭皮跟她上去。
房門打開，她看到餐廳里，遲斐已經(jīng)坐在那里了。
他面前碗筷擺放整齊，沒有動過的痕跡。
仿佛在等她過來。
阿姨帶她進去，“坐吧坐吧�！�
阿姨給他們盛粥，同他們閑聊，“這個是給阿斐的咸粥，這個是給顧小姐的甜粥，不知道合不合您口味�！�
“我都可以，您叫我緲緲就好。”
“誒好~”阿姨笑著應(yīng)下。
顧緲這才發(fā)現(xiàn)，桌上的早餐似乎都是一人份。
“只有我們兩個人吃嗎？”
顧緲小心翼翼看了眼對面的遲斐。
她想問什么，遲斐心里最清楚。
“他不吃早餐�！�
“這樣啊�！�
阿姨反應(yīng)過來也解釋：“不用管阿晏，你們吃你們的。他早上習(xí)慣多睡一會兒，一般不吃的。”
“好的�！�
有阿姨在，顧緲全程沒有再開口。
遲斐本來話就不多。
以至于餐廳里只能聽見碗筷相碰的聲響。
終于吃完，見她起身，遲斐也一起：“我也回去。一起吧�！�
“行�！眲偤貌渌捻橈L(fēng)車。
坐上車，封閉的二人世界。
顧緲攥著安全帶，后知后覺的想起昨晚的一些畫面，開始心虛。
“那個，阿姨都和你說了？是昨晚伯母過來，然后讓我去……遲晏那住下的�！�
“嗯�！边t斐聽說了。
宿醉后，他頭疼的厲害，導(dǎo)致昨晚某些畫面都支離破碎。勉強想起一些情節(jié)，他坐起身，突然看到睡在床另一側(cè)的遲晏。
遲晏睡覺很不老實，大大咧咧的占了大半張床。
洗漱完他到客廳時，阿姨已經(jīng)來了。
“夫人叫我送早餐過來�！�
桌上的份量不像是只給他一個人的。
但遲晏又不吃。
阿姨說顧緲昨晚沒走。
這也就解釋了，遲晏為什么睡在他這里了。
他不記得母親有來過。
昨晚的記憶，似乎只停留在了門口。
耳邊聲音嘈雜，少年和女孩兒的聲音全都混在了一起。
他努力梳理，將他們的聲音剝離。
隨即靠這段“音頻”去回憶當(dāng)時的畫面。
黑暗中，他依稀捕捉到了少年的背影。
看不到女孩兒。
少年身形高大，輕松擋住了那抹嬌軀。
唯一能看到的，是那只搭在少年肩上的手。
她的皮膚太白了，白的在夜色中都顯得有些突兀，晃眼。
想看不到都難。
他們在做什么？
他不知道。
起碼，昨晚的他真的不知道。
但是現(xiàn)在……
他大概能拼湊出過程。
遲斐握緊方向盤，努力調(diào)整呼吸。
猛地，他停下車。
顧緲愣住，一些疑問僵在了嘴邊。
“等我。”他解開安全帶下車。
過了幾分鐘才回來。
他遞過來一個袋子。
顧緲接過來，眼神茫然。
“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