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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這才是人吃的東西啊!梅大亮做的那個飯菜說是豬食都是在侮辱豬食!�。�

    林舒月懷著虔誠的心情吃完了一碗炒米粉,喝了兩杯沒什么茶味兒的茶水,結(jié)了賬朝著公安局走去。

    吃得飽,又解決了網(wǎng)癮學校的事情,想起那些被她解救出來的孩子,林舒月就是看到路邊臟兮兮的流浪狗都覺得它們格外眉清目秀。

    好心情的她在路邊的商店買了幾根火腿腸剝開放在干凈的地上,那幾條流浪狗一直在不遠處防備的盯著她。她剛剛走遠,那幾條流浪狗便迫不及待地朝火腿腸沖過去。

    她進招待大廳時,招待大廳的椅子上坐了許多的學生,他們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衣裳,或仰著或坐著,有的干脆蜷縮在地上,睡得香極了。

    招待室里的空調(diào)開到了26度,讓學生們睡得更加舒服。

    何玉玲正在電腦面前辦公,看到她來,立馬朝她招手,林舒月走了過去。

    何玉玲起身倒了一杯水給她,輕聲問:“小林記者,你吃了嗎?”

    “吃了個炒米粉,你呢?”

    何玉玲搖搖頭:“沒呢,昨天就加班加到現(xiàn)在,一直都沒合上眼睛。”

    林舒月道了一聲辛苦,然后問:“這些學生的家長來了嗎?”

    何玉玲用手捂著嘴巴打了個哈欠:“已經(jīng)挨個通知過了,離得近的已經(jīng)被家長連夜帶走了,離得遠的估計等一下也要來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優(yōu)越戒網(wǎng)癮學校的廣告打遍了整個省,本地的學生多,外市的學生也不少。昨夜雨大,加上這個時候并不是每一家都有私家車,因此許多學生的家長還沒到。

    她坐在何玉玲的邊上,跟何玉玲控制著聲音閑聊,這時杭嘉白從樓上下來,看到林舒月,叫了她一聲,林舒月跟何玉玲說了一聲,朝他走過去,杭嘉白引著她往樓上走。

    等過了樓梯轉(zhuǎn)角,杭嘉白才說話:“上回你擒獲段陶勇過后,局里給你申請了見義勇為稱號,獎金跟表彰都已經(jīng)下來了。只不過我們之前聯(lián)系你的報社,你的報社說你出任務(wù)了,所以就一直沒有給你�!�

    “昨天你過來,我也忘了跟你說這件事情,正好你今天過來了,局里說要給你辦一個表彰會....”

    林舒月聽到這里,打斷道:“杭隊,表彰會我就不參加了。我的職業(yè)也算是比較特殊,現(xiàn)在這個階段,我不是很想露臉�!�

    林舒月身負善惡分辨系統(tǒng),往后揭發(fā)罪犯這種事情不會少,像這種暗訪任務(wù)更是不會斷。這種表彰會肯定是要有記者來參加的,為了她的安全也為了她家人的安全,她越少露臉月好。

    杭嘉白看了林舒月一眼,道:“行,那我跟領(lǐng)導說一聲,我們完全遵從你的意愿!”

    林舒月朝杭嘉白笑了笑,兩人拐上了二樓,又到了那件熟悉的招待室。

    杭嘉白把林舒月留在招待室以后出門了,不一會兒拿來了她遺留在網(wǎng)癮學校的包包跟私人物品,林舒月朝他道謝,杭嘉白又給了她一支筆和一個本子:“我想你會需要�!�

    兩人像第一次林舒月采訪杭嘉白時的那樣坐下,杭嘉白不等林舒月開口,便道:“你給我們的藥片,我們昨天就找了人去化驗,化驗結(jié)果在下午時就出來了。那是一種精神類的抗抑郁藥物,長期食用下來,有明顯的副作用�!�

    “比如胃腸道不適,如惡心、厭食、腹瀉等。亦可出現(xiàn)頭痛、不安、無力、嗜睡、失眠、頭暈等。少見不良反應(yīng)有過敏性皮疹及性功能減退。然停藥可見撤藥綜合癥,如失眠、焦慮、惡心、出汗、眩暈或感覺異常等�!�

    這個藥的處方藥,是一次最多吃一片,而網(wǎng)癮學校給出的劑量是不管學生有沒有病,是什么病,都必須吃兩片!一吃還得吃三個月!

    這三個月下來,對身體是有一定的損傷的!給這個藥做化驗的人在知道這是給未成年吃的時候當場就已經(jīng)罵娘了!

    “我們接到你的報警以后,就開始布置了抓捕方案,市局怕網(wǎng)癮學校有‘保護傘’因此沒有伸張,讓網(wǎng)癮學校最近的派出所出警,因此去得晚了一些。”杭嘉白對他們?nèi)ツ敲赐淼氖虑閷α质嬖伦鼋忉尅?br />
    作為一個上輩子的警察預備役,林舒月對此表示完全理解。

    “昨晚我們連夜對涉事的教官、學校職員進行了審查,他們的對于虐待孩子們的指控供認不諱。我們也審查了肖長鑫,他一口咬定他是正規(guī)的學校,對于學生們的治療合法合規(guī)。”

    “我們會對此做進一步的審理�!�

    杭嘉白想了想,又給林舒月紕漏了一些細節(jié):“在我們審理那個叫田麗的會計時,她說學校曾經(jīng)電死過一名學生,教官打殘過兩個,最后都是花錢才把這兩件事情平息下來的�!�

    “凌晨時,我們的同事已經(jīng)前往他們那邊了,想必很快就有消息傳回來了。”杭嘉白說起被電死的那名學生跟被打殘的兩名學生時,一股怒氣從眼中閃過。

    如果說前面林舒月報案的那些只能夠讓主犯肖長鑫判刑兩三年的話,在沾了人命后,肖長鑫的罪名就不會是那么簡單的了。

    林舒月聽了,卻并不覺得驚訝,像戒網(wǎng)癮學校這樣的教育方式,出人命太正常了。

    林舒月只是可惜了那一條年輕的生命,和那兩個本來可以健健康康成長卻被打到殘疾的孩子。

    杭嘉白沒有再多說,林舒月也不去問,有這一個消息,就已經(jīng)夠她寫報道的了。

    林舒月問了幾個問題,然后結(jié)束了這一次的采訪。

    林舒月從杭嘉白的手中拿到了她遞交上去的證據(jù)的拷貝版本,其中不適合播出去的,杭嘉白已經(jīng)給林舒月做了標記。

    林舒月看了,全都是關(guān)于女孩子的**部分的。

    這一部分,林舒月本來就沒有想要播出去。這個世界對女孩子多么的苛刻啊,但凡出點跟“性”沾邊的事情,人們永遠不會譴責傷害女性的男人,只會把目光放在受傷的女孩子身上。

    在遇到這種事情時,永遠不缺有人說:為什么別t?人不傷害別人只傷害你?

    你為什么不多穿點衣服,穿成這樣別怪人家侵害你!

    你為什么不檢點一點,出這種事情都是因為你太馬蚤,你要是端莊一點,肯定就不會有這種事情了��!

    甚至在許許多多是性侵案件里,壓倒受害女生的最后一根稻草,往往都是來自于自己最親近的人!

    林舒月選擇不報道她們,也是基于這方面的考慮。她怕報道出來以后,那些網(wǎng)癮學校的女生們除了要經(jīng)受外界人的指指點點,還要遭受親人的侮辱怒罵。

    林舒月朝杭嘉白道:“杭隊放心,我不會報道這些事情�!鳖D了頓,林舒月看著杭嘉白那雙狹長幽深的眼睛,道:“我替她們謝謝你們�!�

    杭嘉白看著眼前的姑娘,眼中滿是欣賞。

    杭嘉白從公安學校畢業(yè)的時候才20歲,畢業(yè)后就干的刑警,一步步的才升到小隊長的位置來。從業(yè)的這些年里,他見過許許多多的記者。

    有些記者很好,有底線、有良知,知道什么該寫,什么不能寫。

    也有無良記者,走的就是抓眼球的那一套,什么勁爆寫什么,根本不管受害人的死活。

    許多受害人熬過了兇手的傷害,卻逃不過記者手中的那一只殺人于無形的筆。

    林舒月上一次發(fā)表的段陶勇的那篇文章他看了。寫得實事求是不說,還將受害者的信息保護得很好。

    也正是因此,杭嘉白才會在這一回,給她透露網(wǎng)癮學校涉及人命的事兒。

    “這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本就是職責之內(nèi)�!焙技伟椎�。

    林舒月走了,走之前杭嘉白把頒發(fā)給林舒月的獎?wù)赂劷鸾o了她。獎金不少,有三千塊,這已經(jīng)是時下見義勇為獎獎金中的高額了,在高,就是犧牲者領(lǐng)的了。

    這一次,杭嘉白把林舒月送到了一樓的招待大廳。

    此時的招待大廳里已經(jīng)人滿為患,許多得到消息的家長已經(jīng)來了。

    他們看到自家孩子遍體鱗傷,心疼孩子的家長便抱著孩子嚎啕大哭。

    但一群人里總有那么幾朵不一樣的奇葩。

    就拿離林舒月最近的那個禿頭中年男來說,對于自家孩子被網(wǎng)癮學校的人毆打他覺得一點也不算什么,他對自己兒子道:“男子漢大丈夫,挨打挨餓算什么!你爸我小時候不也是被餓著被打著長大的嗎?怎么到你這里就不行了?哭什么哭!還有點男子漢的樣子嗎?”

    他說完了,看著這一些亂糟糟的地方,皺了皺眉,在看到送林舒月下來的杭嘉白以后從人群里走出來,到杭嘉白的面前:“這位警官,你們把這戒網(wǎng)癮學校給查了干什么?我家這兒子在家里不聽話,怎么教怎么管都不行,就指望著這個學校給我們管一管呢,你們把這學校查了,讓我們這些家長怎么辦?”

    跟禿頭中年男一樣想法的人聞言也跟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聲援禿頭男:“是啊是啊,大哥說得對啊�!�

    “小孩子皮糙肉厚的,被打幾頓被餓幾頓有什么,誰不是這么過來的,最重要的是聽話!”

    “沒錯,我們隔壁家的那個兒子也是送到這所學校的,他們家的孩子回去以后聽話又乖巧。我們想要的是那樣的孩子,不是現(xiàn)在這樣的反骨仔。”

    林舒月看著這些家長,再看看他們那幾個本來以為獲救了卻又在見到父母后被打入深淵的孩子,痛苦的閉上眼睛。

    這就是上一世明明戒網(wǎng)癮學校臭名昭著,卻還是如雨后的春筍一般一個接一個的冒出來的原因了。

    有一些家長,生而不養(yǎng),養(yǎng)而不教。或者在發(fā)現(xiàn)自己的孩子跟自己預期中的孩子不一樣時,他們的第一想法不是包容他們的多樣性,而是要把孩子身上的棱角磨平,強行讓孩子長成他們希望的樣子。

    如果他們磨平不了,那么他們就把孩子交到外人的手里去磨,他們不看重這段過程中孩子受到了多少傷害,他們只看重最終的結(jié)果是不是他們想要的。

    是他們想要的,他們便大肆宣傳,不是他們想要的,他們則跳得比誰都高。恨孩子不成鋼,恨外人沒有本事。

    反正言而總之,總而言之,都不是他們的錯。

    林舒月不敢想那幾個孩子有多絕望。

    她轉(zhuǎn)頭去看杭嘉白。

    面對家長們的圍攻,聽著他們狗屁不通的窒息發(fā)言,面沉如水。

    等他們都發(fā)表完意見了,杭嘉白才說一句:“網(wǎng)癮學校的校長以及教官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涉嫌違法犯罪�!�

    有人站禿頭男那邊,就有更多的人站在杭嘉白這邊,他的話音剛落,剛剛聽到禿頭男等人智障發(fā)言的家長們坐不住了。

    “對,沒錯,我好好的孩子教到他們的手上,他們承諾要用軍事化、國學的方法來教導他們,讓他們打從心眼里戒掉網(wǎng)癮。但他們用的是什么方法?”

    “部隊會用鋼筋打戰(zhàn)士嗎?部隊會電擊戰(zhàn)士嗎?部隊會讓戰(zhàn)士們吃不飽嗎?他們就是詐騙!�。 �

    “他們該死!我好好的孩子,我從小到大都沒舍得動她們一根手指頭��!他們憑什么這么打我的孩子�!�

    “我可憐的孩子�。。�!”有些家長說到最后,痛哭出聲。

    林舒月不想再聽他們扯皮,而是轉(zhuǎn)身出了公安局。

    在門口,她遇到了被家長來接走的周炳榮。

    現(xiàn)在的林舒月用了自己的真容,周炳榮不認識她,只是多看了她一眼,然后在一個面容嚴肅的男人的注視下上了一輛捷達轎車。

    林舒月收回目光,直接去報社。

    因為先去了一堂公安局,因此她到報社的時候已經(jīng)十點多了。

    正在忙工作的女孩子們看到林舒月十分驚喜的跟她打招呼,林舒月一一回復她們,然后去了王明政的辦公室。

    王明政的心情并不算好。

    這幾天,他兒子的叛逆更嚴重了!他已經(jīng)不滿足在家里玩電腦,已經(jīng)朝著網(wǎng)吧跑了。說他幾句,他總有一百句的頂撞話。

    他甚至還去染了頭發(fā)!王明政不是什么古板的人,要是他染的頭發(fā)是正常的發(fā)色也就罷了,他偏偏染了一個紫色!

    王明政當時看到的時候高血壓都要被氣出來了。

    就在今天早上出門前,王明政還跟他兒子王興陽吵了一頓。

    來上班的路上,王明政已經(jīng)決定不等林舒月的暗訪結(jié)果了,他要把他兒子送到戒網(wǎng)癮學校去,今天就送!

    王明政對兒子的要求一直都不高,不求他多優(yōu)秀,只要他乖巧聽話,少氣他就行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今天這個戒網(wǎng)癮學校的電話一直都打不通。這期間他又給家里打了電話,電話是家里的阿姨接的,阿姨說了,他兒子今天又打上游戲了,飯也沒有吃。去叫他吃飯,他根本不理,只跟游戲里的那些人吱哇亂叫。

    王明政耐著性子處理工作,又看了看時間,準備提前走。

    林舒月敲門進來的時候,他的手正好碰到辦公桌上的公文包。

    見著來的人是林舒月,他又把包放下。

    “小林回來了?”

    “昨晚回來的,因為太晚了,就沒有來公司�!绷质嬖率扉T熟路的坐到王明政的辦公桌對面。

    王明政辦公室的玻璃門自動關(guān)閉。

    王明政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冰涼的水讓他皺了皺眉頭,他放下杯子,問林舒月:“怎么樣,順利嗎?”

    林舒月點頭,又搖頭:“暗訪很順利,但是主編,這個戒網(wǎng)癮學校,跟他宣傳的天差地別。我昨天已經(jīng)報了警,昨天晚上鵬城警方連夜出警,解救出了學校里的89名學生。包括校長在內(nèi)的教職工,已經(jīng)被警方帶走調(diào)查了�!�

    林舒月的話,讓王明政臉色巨變。

    林舒月沒注意他的神色,只是把證據(jù)遞交給他,讓他看。

    王明政手忙腳亂的去拿證據(jù)。

    打開的第一幕,就是在操場上,學生們被教官用戒尺、龍鞭打的一幕。

    眨眼間,就換成了學生被固定在鐵架子床上,被電擊的慘烈畫面。

    再看,畫面到了學生宿舍,學生們被教官毆打,被逼著吃不明藥物。

    影像每播一幀,王明政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尤其是身邊還有林舒月的講解,尤其實在聽到有人因此死亡,有人因此致殘時,他砰地一拳砸在辦公桌面上。

    林舒月嚇了一跳,她就是再傻,也知道王明政的不對勁了:“主編?”

    王明政摁下暫停鍵,雙手撐住頭:“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我沒事,你讓我緩一緩�!�

    林舒月識趣兒地不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王明政才恢復正常。

    他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兒子也大不了多少歲的年輕姑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謝謝你啊,小林�!�

    林舒月愣了愣,不明白王明政為什么會謝她。

    王明政端著茶杯喝了一口冰冷的茶水。剛剛茶水冰冷讓他皺眉,現(xiàn)在一口冰水下肚,倒是讓他的心情平靜了一些。

    “我有個兒子,叫做王興陽,今年十六t?歲。他也喜歡玩電腦,每天一放學就在鉆到房間里打游戲,交朋友。人越來越叛逆,越來越不聽話�!�

    “不瞞你講,我已經(jīng)管不住他了。今天早上我下定決心要把他送到戒網(wǎng)癮學校去。來到辦公室以后,我朝網(wǎng)癮學校打了好幾個電話�!�

    王明政跟他的妻子是青梅竹馬,兩人只生了王興陽一個兒子。王興陽五歲那年,他妻子得了重病,他用盡全力卻還依舊沒有留住她的命。

    他妻子走了以后,他就一直沒有娶妻,連女朋友都沒有教,就怕再娶一個回來,對他兒子不好。

    這么多年,他又當?shù)之攱�,只要是好的,什么都愿意給他兒子。

    學要上最好的學校,想要什么東西、想吃什么、想用什么,他都在自己的能力范圍內(nèi)給他最好的。

    要不是他這一兩年來實在叛逆,王明政也不會興起把他送到網(wǎng)癮學校的念頭!

    沒想到這念頭卻差點害了他兒子。

    王明政無比的慶幸以前的自己離不開王興陽,一直在猶豫,他更慶幸的,是在林舒月要去暗訪網(wǎng)癮學校時點了頭。

    他光將視頻里那些受罪的學生代入到自己的兒子身上,他的心就疼得喘不過氣來。

    王明政一想到自己兒子也會受這種苦,就恨不得把那些打人的教官全都打死泄憤!

    在這一刻,王明政覺得,他的兒子不乖巧不聽話也沒什么,至少他是健康的,這就比什么都強了。

    林舒月沉默了。

    戒網(wǎng)癮學校剛剛興起,因為廣告打得好,又有主流媒體為其背書,廣大民眾便真的相信這種學�?梢灾委熥约业暮⒆�,于是紛紛把孩子往這類學校送。

    在不知道戒網(wǎng)癮學校的真面目時,將孩子送往學校的這一批,大多數(shù)都是被廣告給騙了的,除了極少數(shù)禿頭男一類的SB以外,像王明政這樣的疼孩子的家長也不在少數(shù)。

    王明政抹了一把臉,很快做了決定,他道:“小林,這個報道,我們報社一定要報,要盡早報,還要聯(lián)合電視臺,做圖像方面的報道。你回去寫稿子,我聯(lián)系電視臺�!�

    鵬城都市娛樂報只是一個日落西山的報社,這個新聞是獨家,甚至是全國獨家,但是他們的影響力不夠。

    報社是要以賺錢為主,可是有時候,賺錢也是要排在良知后面的。這個報道,需要更有影響力的官方報道也報!

    并且他讓這個新聞出去,也不是沒有好處的。鵬城電視臺那邊承了他的情,總要在別的地方回饋給他的。

    這一波,是合作雙贏。

    能在更大的媒體上播出這條新聞,擴大影響力,林舒月求之不得。

    “好的主編�!�

    林舒月看王明政打起了電話,自己也從他的辦公室走了出去。

    坐到久違的工位上,在打開電腦后,林舒月看著空白的文檔,緩緩地敲下了一個標題:《戒網(wǎng)癮學校?竟是新時代的集中營�。 �

    她準備將報道分成兩部分來寫,一部分是揭露網(wǎng)癮學校的真實面目,另一方面,則是將矛頭對準把孩子們送到這類學校,被抓后卻還怪警察的部分家長。

    標題定好,接下來的報道就好寫了。

    噼里啪啦地一陣敲鍵盤過后,一篇報道的雛形就出來了。這一回林舒月沒有像上一回一樣立馬把報道給主編發(fā)過去,而是將報道從頭到尾都看了一遍,潤色了一通。

    這一修修改改,就花了一個小時。在將報道發(fā)給王明政后,王明政在辦公室里大喊了一聲,林舒月關(guān)了文檔站起來,朝王明政的辦公室走去。

    王明政辦公室的會客區(qū)坐著兩個穿著白襯衣西裝褲的中年男人,他們正坐在沙發(fā)上,一邊喝茶,一邊聊天。

    林舒月敲門走進來,王明政朝林舒月招招手:“小林快來,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鵬城電視臺的新聞部副主任,張雄峰,這位是他們新聞部最好的攝像,楊飛榮。阿峰,這是我們新聞部的記者小林,林舒月�!�

    “張主任你好,楊攝像你好�!绷质嬖鹿郧纱蛘泻簟�

    張雄峰就看著林舒月笑:“小林記者你好你好,早早的就聽說過你,還一直想要見你一面,但你這個主編一直藏著掖著,怕我把他的得力干將挖走�!�

    最后一句話,把王明政調(diào)侃了一遍,林舒月看出兩人的關(guān)系很好,就在邊上站著賠笑。

    楊攝像在兩人邊上朝林舒月笑了笑。

    王明政給林舒月倒了一杯茶水,不忘給自己喊冤:“不是我不讓你見,小林是出任務(wù)去了!”

    說到這個,張雄峰正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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