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089章(三更)
天高
第八十九章
林舒月兩人在外圍,
看到舉著防爆盾的特警已經(jīng)靠近了劉豫園家,她們不再走了,就在附近找個絕佳的視野觀看,
兩人已經(jīng)舉起了手中的相機。
兩人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
甚至都不敢交流。
這里的動靜也引起了別的報社的注意,兩人剛剛就位沒多久,就有一批批的媒體人往這邊來。
最先來的記者們都是老熟人,
見到林舒月二人,
他們臉上便是一喜,紛紛走上前來,
又叫施姐又叫林姐的,好不親熱。
都到這個時候了,
林舒月二人也不藏著掖著了,
畢竟時效已經(jīng)過了,
她們的頭條新聞大概率也沒有了,還不如做個人情,方便以后好往來。
就在記者們熱鬧鬧的在交換信息時,
二樓的劉豫園家,吃飽喝足的張振才去衛(wèi)生間上了個廁所,
隨意看了一眼窗外,他就察覺出了不對勁,
殘存的酒意立馬就醒了,他駐足觀看,
然后立馬去主臥,把正坐在床上的劉豫園扯了起來。
“小女表子,老子讓你繞路過來,你是不是沒有繞,
直接來的?”張振才掐著劉豫園的脖子,咬著牙問。
劉豫園伸手掰著張振才的手,企圖將掐著她脖子的手給掰開,但她嬌生慣養(yǎng)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有干過重活,手上一點力氣也沒有,掰了半天,張振才的手指頭都沒有被她掰開。呼吸越來越稀薄,劉豫園張著嘴巴,眼睛控制不住的往上翻,已經(jīng)四個半月的肚子也在微微的疼。
劉豫園將手放在肚子上,張振才見狀,這才松開了手。
空氣入喉,劉豫園摸著脖子咳了起來,在客廳里一動不敢動的另外四人終于敢動,王強林將高腳杯里的紅酒端起來,一飲而盡。
保姆周艷華小步過來,把劉豫園從地上扶起來,t?拍了拍她身上并不存在的土,小聲地對張振才道:“阿才,你先聽聽阿園的解釋,何必這么生氣?”
張振才瞥了她那張白白胖胖的臉一眼,道:“解釋,你趕緊給老子解釋。”
劉豫園靠著周艷華站好,終于不咳嗽了,她道:“我是按照你們說的,繞了好幾圈,換了好幾輛車才回來的。”
劉豫園睜著眼睛說瞎話,她的車子停在鵬城機場的停車場里有好幾輛,她的那輛法拉利是上個月剛剛買的車,張振才等人根本就沒有見到過,她開著這輛車子去郭家見的警察,又一路從公安局一路轟鳴回來的。什么換車,根本就沒有的事情,她甚至還知道那兩個記者在跟蹤她。
有一回,她看那倆記者要跟丟了,她還特地停下來等了她們幾分鐘。
但面對心狠手辣,手段殘忍的張振才,哪怕這位是自己的親爹,身邊的周艷華是自己的親媽,她也沒有半句真話。
張振才看了劉豫園好一會兒,見劉豫園坦坦蕩蕩的,便收回了目光,讓后他看向在沙發(fā)上坐著的胖子,也是曾經(jīng)郭家原本的廚師,王強林:“阿林,你出去看看有沒有異常�!�
王強林應了一聲,從沙發(fā)縫里扣出一把手木倉別再兜里,拉開門就走了出去。
此刻的樓上樓下都已經(jīng)站滿了特警,王強林出來的第一瞬間就被制服了,他的嘴也被捂住了,只能嗚嗚兩聲給屋里的人做警示。
屋里的張振才一直在聽外面的聲音,聽到這兩聲嗚嗚聲,立馬臉色就變了,反手就給了劉豫園一巴掌。
已經(jīng)走到臥室門口的劉豫園被一巴掌打回了臥室里,周艷華就站在她的邊上,見到這一幕動也不敢動。劉豫園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飛快地把門關上,并且反鎖。
這個屋子的臥室門劉豫園是重點改造過的,她裝的這個臥室門,別的功能沒有,就牢固這一點沒有話說,為了裝上這個門,她花了不少錢。
為的就是今天。
她舔了舔嘴唇,打開衣柜,從衣柜的暗墻上掏出一個手機來,給警察打電話,她今天下午回來之前,特地記下來其中一個警察的電話,就是那個叫吳冬艷的手機號。
電話已接通,她便姿勢悠閑地一屁股坐在柔軟的衣服上,開始了給警察的表演:“吳警官你好,我是劉豫園,不好意思,我下午沒有說實話,我是知道張振才他們在哪里的······”
就在此刻,劉豫園的房間門被張振才大力敲響,但大門固若金湯,哪怕張振才力氣了得,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撼動。
門外,張振才氣得臉頰通紅,他踹了兩下門,發(fā)現(xiàn)踹不開,于是一巴掌就扇到邊上站著的周艷華臉上,周艷華被打摔在地上,沙發(fā)上坐著的兩人就那么看著,根本不敢上前來扶。
就在此刻,門外的警察開始用喇叭喊話了:“張振才、周艷華、吳旭強,劉玉閣,你們已經(jīng)被警察包圍了·······”
張振才聽到這句話,哼了一聲,他看著周艷華:“都是你生的好女兒啊周艷華,被你悉心教導了十多年,依舊是這么個吃里扒外的東西�!�
周艷華捂著臉低著頭,一句話不敢說,吳旭強跟劉玉閣一改之前的沉默,語氣也開始急切了起來:“大哥,我們接下來這么辦?”
吳旭強跟劉玉閣都知道,自己犯下的罪行,足夠吃四五次槍子的,他們本來以為這一次有張振才的計謀,他們會像之前一樣在作案后全身而退。
但現(xiàn)在看來,顯然是不行的。
誰想死?吳旭強跟劉玉閣都不想死。
張振才滿臉陰沉,嘴角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容來:“怎么辦?殺出去,哪怕是死了,也得有警察在下面給我們開路�!�
吳旭強跟劉玉閣不說話了,他們已經(jīng)在窗戶處查看了,外面到處都是警察,他們無論是跳窗也好,負隅頑抗也好,根本就沒有任何活路。
拉警察墊背是他們最好的歸宿了。
兩人從沙發(fā)底下抽出了木倉,就連周艷華也從廚房拿出了墻。
他們關了燈,躲在視角盲區(qū),張振才站在門邊,朝外面道:“你爺爺在里面呢,想讓我們投降不可能,有種,你們就來抓我!”
····
張振才在上面挑釁警方,而吳冬艷也在跟劉豫園的通話中,得知了張振才五人的身份。
張振才在二十年前就因為偷盜而入獄,在監(jiān)獄里,他所住的監(jiān)區(qū)短暫的關押了好幾個因為殺人而入獄的死刑犯。死刑犯在監(jiān)獄里還是挺受人害怕的,幾個死刑犯平日里湊在一起,每日在獄警看不到的地方高談闊論,談論的都是殺人的手法。
張振才那時候年紀最小,才十八歲,正是對什么都好奇的時候,于是在那幾個殺人犯的影響下,他開始對殺人感興趣。
在出獄后,他在搶劫的時候也開始了他的偷盜殺人之旅。吳旭強、王強林、劉玉閣都是他在這期間認識的小弟。
在認識張振才之前,吳旭強三人只是一個小小的搶劫犯,別說殺人了,連入室搶劫都不敢做。
認識張振才后,張振才給三人做了許多培訓,到后來,三人到了香江,做下了慘絕人寰的富豪滅門案。
周艷華則特殊點,她是張振才第一次偷盜入獄前就談戀愛的女友,她懷孕之時,張振才入獄,她生孩子后發(fā)現(xiàn)養(yǎng)不了,也不敢回家給家人知道她未婚先孕。在病房里,她認識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是一個有錢人的情婦,她的女兒一生下來就沒了氣息。
在知道她不想要孩子以后,那個女人就買通了當時醫(yī)院里的醫(yī)生跟護士,將兩人的孩子做了調(diào)換。
而周艷華怕張振才出來找她麻煩,于是便記下了那個情婦的名字和她的金主。
張振才走上犯罪道路后的第十年,回去找她了,周艷華那時候過得并不好,見到張振才有錢,她就跟她了。一次同房后,她就告訴了張振才當年孩子的下落,于是,張振才便帶著他們到了郭家工作。
周艷華做保姆,張振才做保安,會開車的吳旭強跟劉玉閣做司機,王強林做廚師。
將近十年的時間,張振才一直潛伏著,等他全部摸清了郭家的財產(chǎn)后,他才決定動手。但在動手前,他又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就是讓十八歲長得越發(fā)嬌美的劉豫園去給郭炳昌做情婦,等她懷孕了,確定是男孩,他們就動手,到時候郭炳昌死了,劉璇跟她的兒子孫子也死了,郭家就只有劉豫園肚子里的孩子一根獨苗了。
到時候郭家偌大的家產(chǎn)不都得劉豫園肚子里的孩子來繼承?就算管不了郭家的工廠,把股份、不動產(chǎn)賣了不也是不少錢嗎?
于是他們又耐著性子等了兩年,上個月他們剛剛確定劉豫園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找了個黃道吉日,張振才就動手了。
在槍林彈雨中,張振才覺得自己這一輩子算無遺策,沒想到終日打雁,卻被鳥啄了眼,他朝著臥室里看了一眼,冷冷的笑了笑。
對話了半個小時,特警破門而入,周艷華此刻倒在血泊之中,吳旭強、劉玉閣也有不同程度上的受傷,張振才傷了腿,木倉里的子彈也沒有了。他們被拷走了。
而在臥室里的劉豫園也被解救了出來,在警察帶著下樓之前,在黑暗的地方,劉豫園的嘴角勾了勾。
今晚的有月亮,很亮,就像劉豫園此刻的內(nèi)心一樣。亮堂堂的,十二年了,她終于將那些人甩掉了。對她好的,對她不好的,成為她的枷鎖的,都成了成就她的養(yǎng)分。
等過一段時間,便是天高任她飛,海闊憑她躍了。
第090章(一更)
醫(yī)院
第九十章
夜晚十二點,
張振才五人在警察的護送下,前往醫(yī)院救治,還沒到醫(yī)院,
周艷華是張振才在后面才找到的,
對她的訓練并不多,在沖突之時,她肚子中了槍,
被抬上擔架時就被醫(yī)生診斷出來傷到了肺,
還沒到醫(yī)院,人就沒了呼吸。在臨死之前,
周艷華的口中在喃喃念叨的,是劉豫園的名字。
當這個消息被傳到公安局,
警察將這件事情說給剛剛補充做完筆錄的劉豫園耳朵里時,
她愣了愣,
隨后又十分冷靜的表示了自己的遺憾以及難過。
但她的內(nèi)心卻無悲無喜。她在郭家的這些年,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劉璇用來惡心她嫂子的工具,她在郭家的生活雖然衣食無憂,
但絕對沒有外面媒體里報道的那么幸福。她名義上的父親對她并不在意,她甚至一年也見不到他一回,
至于她名義上的親生母親,早早的就被劉璇的嫂子給處理掉了,
劉豫園從小到大就沒見過她。
她從懂事起就知道自己不是郭家的人,她也不得劉璇的喜歡。在她小的時候,
在兩個表哥玩心最大的時候,她就是那個被捉弄的對象,t?她被關在衣柜里,被丟進垃圾桶,
出去玩時被關在門外不讓進屋。
后來因為捉弄自己,兩個表哥被老郭打了一頓,從那以后,她的日子就好了起來,就在劉豫園以為自己終于苦盡甘來時,轉眼周艷華這個親媽就以保姆的名義到了郭家,還沒等劉豫園從周艷華是她親媽的消息中回過神來,張振才也來了。
那段時間劉豫園的崩潰直到現(xiàn)在她都不敢回想,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恨起了所有人,她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過的最苦的,而郭家、劉家、張振才、周艷華都是害她過得那么苦的罪魁禍首。
吳旭強、劉玉閣、王強林也很快以各種名義到郭家務工,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劉豫園就成了籠中的一只鳥,她無論做什么,身邊都有人盯著。
但對比起其他人,周艷華是真的對她好過的,在她夜里被雷聲驚醒時,無論是什么時候,她都會來到她的房間,陪著她,用她溫柔地嗓音給她唱她家鄉(xiāng)的童謠。
可那些溫情實在是太少,遠遠比不過她從他們身上得到的苦痛。
劉豫園覺得輕松極了,周艷華死了,等過一段時間,張振才王強林吳旭強跟劉玉閣就會被槍斃,她懷著郭炳昌的孩子,劉家人就算是知道了,也拿她毫無辦法,等孩子生下來,她把郭家的東西一賣,往國外一躲,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能夠桎梏她的人了。
只是可惜了老郭,從小到大,也就只要有老郭一個人會護著她,劉豫園至今都忘不掉六歲那年被兩個表哥關在門外,劉璇對她不管不顧,老郭半夜從外面回來,看到蜷縮在地的她后生的氣,他不顧天晚,把兩個表哥跟劉璇都叫了起來,把兩個表哥狠狠地打了一頓,劉璇也被他指著鼻子罵了一頓。那一頓罵得特別狠,狠到劉璇不再漠視她,兩個表哥再也不敢欺負她。
她在郭家的待遇也終于好起來了,最起碼新款到小裙子,以前只有兩個表哥能吃到東西,她也能碰了。
十五歲那年,她就知道了張振才他們的真實身份了,她也知道了他們的計劃,她曾想過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老郭,但她仔細思考后,還是作罷,因為她想要的東西太多了,告訴郭炳昌,并不能將她的利益最大化,反而順著張振才,她才能得到所有她想得到的東西。
她順著張振才的計劃跟老郭在一起,她果然得了很多東西,但這些東西她都只是有使用權,并沒有支配權。但那又怎么樣,她有錢了,她相信,以后的她會更有錢。十六歲她就悄悄跟了老郭,今年她二十歲,在她跟老郭睡覺的那一天,她就苦心積慮的琢磨著怎么要個孩子。
五個月之前,她終于成功了,當她懷孕的消息被老郭知道以后,他特別高興,他就給了她很多的錢,給了兩套房子。
這其實已經(jīng)有很多了,但是離劉豫園想要的卻差遠了。她想像姑姑劉璇那樣,想要什么東西說買就能買,想去什么地方抬腳就能走。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什么都開口問郭炳昌要。
就像前些天轉給周艷華的那些錢一樣,那是她長這么大,第一次擁有那么多錢�?上н沒捂熱就得被迫轉走。傍晚時開的那輛法拉利是老郭給她定的,是第一輛完完全全屬于她的豪車。
不過沒有關系,以后不管是車子房子或者錢,她都可以有無數(shù),劉豫園這么一想,又高興了起來,她打了個車,回了她的另外一個住所,剛剛到地方,她就開了一瓶紅酒,兩分鐘后,她將一杯紅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她就接到了集團董事打來的電話。
·····
公安局里,杭嘉白等人正在忙。林舒月跟施記者吃完東西后,便各自回了單位,剛剛到單位林舒月就接到了葉雪玉的電話。葉雪玉在電話中,給林舒月說了從廚師王強林嘴中得出的消息。
他是這場戰(zhàn)斗里,唯一一個毫發(fā)無傷的犯罪分子。
“王強林交代了他們過去的二十年中所犯下的罪行。在前面的十年里,他們一伙兒人流竄作案,基本搶的都是一些偏僻的深山老林的人家,為的是吃飽肚子跟練習殺人手法。我們已經(jīng)朝他們?nèi)ミ^的地方發(fā)了協(xié)助查令,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香江的那個案件,是他們做的第一個大案子。當年他們偷渡香江,其中一個同伴在香江的富豪家里找了一份工作,張振才、王強林幾人在當?shù)刈鲆恍┵u力氣的零工。很快他們就起了搶劫殺人的念頭,并且在兩個月后付之行動。在香江案子結束后,那位潛入富豪家庭的同伴就被張振才殺了�!�
“張振才對王強林他們說,那位同伴的臉已經(jīng)被香江警方知道了,繼續(xù)跟他在一起行動,只會讓大家都陷入危險。在殺了那個同伴后,他們坐貨輪去了國外,輾轉一年,才從東南亞那邊入境�!�
“回到國內(nèi)后,張振才找了個□□的,給他們從新辦了身份證,而且這證并不是假證,是真實存在的人,只是因為種種原因,他們將自己的身份有償出售,不止是戶籍地址,就連指紋等物品都是打包售賣的,張振才他們只是出了一張照片。”□□的葉雪玉見過不少,也抓過很多,但假證辦到這個地步,已經(jīng)不是假證,而是替換了。
因為這個身份信息的替換,致使郭家在錄用張振才等人時,一點異樣都沒有察覺到,并且周艷華跟王強林還深得劉璇一家的信任。
之后的事情就很好理解了,張振才他們靠著這個替換來的身份開始了新的生活,在瀟灑了一段時間,從香江富豪那搶來的錢花完后,張振才遇到了周艷華,他像是良心發(fā)現(xiàn)一樣,去詢問當初那個孩子,于是郭炳昌這個富豪就進入了他的視野。
但這一次,在尋找臥底的人時,已經(jīng)沒有人愿意去了,最后張振才說自己也去,這才有了這一次的全員臥底。
葉雪玉道:“他們五人都商量好了,做完這一票,換個新身份,他們就會遠赴國外,開啟新的生活。但劉豫園身上的錢財他們也是不能丟掉的,因此假死的王強林跟周艷華,會在后續(xù)換一個身份,繼續(xù)回到劉豫園身邊監(jiān)視她�!�
林舒月聞言,只能說張振才想的挺好的,計劃得也挺好的,只不過他的女兒也很棒,比他還要厲害一些,但凡劉豫園慫一點,他這個計劃都能成功。
“據(jù)王強林交代。動手當天傍晚,王強林在晚飯里下了大量的安眠藥,在把郭家一家人跟另外一個保姆藥倒以后,他們把人搬到了二樓的衛(wèi)生間里進行放血,放完后,他們將尸體肢解,并且隨處亂扔,那些放出來的血也被他們利用衛(wèi)生間的管道,排入水溝里。他們這么做沒有別的什么意思,就是喜歡殺人放血以及肢解人的感覺。將尸塊亂扔以及把血排走,只是劉玉閣個人的愛好。那時候已經(jīng)天黑了,張旭強并不管他們�!�
“至于多出來的那兩具尸體,是他們特地打電話叫來的,一個是郭炳昌的秘書,因為好幾次對張振才出言不遜被他記住了。另外一個是郭家的供應商,也是因為看不起張振才,才被張振才殺掉的�!�
“阿玉,你們覺得劉豫園有問題嗎?”林舒月問這句話時,正在報社的茶水間沖泡一杯速溶咖啡,這速溶咖啡是公司的人買的,口味挺多的,有時候林舒月會過來泡一杯,味道不錯,但最重要的是提神醒腦。
葉雪玉看了一眼正在看資料看卷宗的杭嘉白,道:“我們頭兒不是很信她全然無辜,現(xiàn)在正在查資料�!�
明面上,劉豫園所說的一切都符合人的常理,符合她被犯罪團伙盯了十多年的人設,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情,也符合她這些年表現(xiàn)在人前的個性。
但細究之下,就會發(fā)現(xiàn)她這個人非常矛盾。尤其是剛剛得知周艷華死的時候的樣子,她的表現(xiàn)太冷靜了,甚至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輕松,但很快她又做出了一副傷心難過的樣子。
按照她的說法,她是常年被盯梢的,周艷華這個親媽跟她也不親近,跟她說的最多的,就是傳達張振才對她的任務。就這樣,她還表現(xiàn)得那么傷心,這顯然不合常理。
再加上她下午時在郭家別墅時的種種舉動,這種不合理被放到了最大。她一進院子就開始哭,哭到倒地甚至哭到暈厥,但無論是之前還是之后,她都不愿意往屋里去。之后在詢問財務時,劉豫園對劉璇以及兩個嫂子的現(xiàn)金首飾數(shù)目了如指掌,甚至對于兩個侄子的長命鎖放在哪里她都知道。
葉雪玉能做刑警,就代表了她的能力,都不用杭嘉白提點,她就能想到這期間的t?不對之處,此刻,吳冬艷跟一名同事已經(jīng)在劉豫園家樓下就位。
林舒月知道警方也在密切關注著劉豫園后也就放心了。
寫完明天要發(fā)的報道發(fā)給黃強后,林舒月給
婁鳳琴打了個電話,便沒回去,去了報社對面的西江公寓。
公寓里從生活用品到洗漱用品一應俱全,林舒月洗了澡往床上一躺,舒服得讓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睡前,她點開善惡分辨系統(tǒng),這個任務依舊是沒有完成,但五個主要犯罪分子其中四個被抓,一個已經(jīng)沒了命,那么只有劉豫園這個漏網(wǎng)之魚在外面。林舒月琢磨著,這個任務可能要把劉豫園繩之以法了,才能真正的結束。
那么要怎么把她繩之以法呢?林舒月坐在床上,抱著筆記本電腦,苦思冥想,漸漸的,心里有了定論。
她安心睡去,次日一早林舒月剛剛起來,就接到了林舒星的電話。
“阿月,我最近身體不太舒服,一直惡心干嘔,可能是有了,我想去醫(yī)院看看,但我一個人有點害怕,你跟我去唄�!�
林舒月聽了后算了算,林舒星跟羅正軍領證結婚到現(xiàn)在也有蠻久的了,兩個健康的男男女女在一起,懷孕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再者說,婁鳳琴也一直盼望著有下一代,她自己本身也喜歡小孩子,于是她笑著道:“那你在家等我,我馬上去�!�
掛了電話,林舒月把劉豫園的事情往后推了推,決定下午再到廣盛集團去看看,先送林舒星去醫(yī)院。
林舒月到下沙村的時候,林舒星已經(jīng)穿好外出的衣裳在店門口等她了,羅正軍正在廚房里剁肉,見林舒月來了,立馬出來,身上還穿著一身皮圍裙。
見到林舒月,他一個勁兒的跟林舒月道謝:“阿月你好好看著點你姐,我這實在是走不開,我前天剛剛接了一個辦公樓的午餐,得在十一點半前送到,是簽了合同的,當時我真沒想這么多,你姐這昨天還好好的呢,今天早上吐得膽汁都出來了�!�
羅正軍滿臉的擔心,一看他說的那樣,林舒月就猜到林舒星沒有告訴他她可能有了的事情。
林舒月看向林舒星,林舒星朝她搖搖頭,然后道:“行了行了我們知道了,你別啰嗦了,快去干活去。要是晚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快餐店里沒有請人,從洗菜洗碗到炒菜煮飯都是林舒星小兩口做的,一天下來,活兒多的很,也就周末,林舒陽她們會過來幫忙,有時候?qū)嵲谑敲�,白萍萍也會過來兩天。
但大多數(shù)時候還是小兩口在忙活,林舒月讓她倆請人,誰都舍不得。
羅正軍笑了笑:“行行行,阿月,你姐就麻煩你了,等一會兒我給你燉豬蹄吃�!�
“好�!绷质嬖滦χ质嫘且黄鸪鲩T,剛剛走到門口,林舒星就扶著邊上的墻干嘔出聲,羅正軍趕忙跟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