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可是劍宗的弟子說他有些不舒服,興許是回洞府了,我不放心,這才去看看,但是洞府中也沒人。然后,我就跟楊師叔說了�!�
“我也聯(lián)系不上他,便查看了他的命牌。”
莫閑忙問道:“如何?”
楊崢臉色復(fù)雜:“想必莫師兄也知道,之前,我們劍宗也有一些失蹤的弟子,查看命牌,皆是黯淡,只能看見一片漆黑。但這次,卻是直接查驗不出了�!�
“怎么會如此?!”莫閑驚問道。
別說是他,在場的所有長老們聽聞,面上都是驚訝,顯然這樣的事情,從未有過。
所謂命牌,不受外力影響,是最能反應(yīng)弟子安危之物。
如今卻查探不出?
看見他面上的憂色,有人安慰道:“說不定是好事兒,說明他現(xiàn)在是安全的。”
楊崢勉強扯了扯嘴角,但卻并沒有多樂觀。
上次弟子失蹤案還未破,當(dāng)然他也一直沒有放棄尋找蛛絲馬跡,但兇手做的實在隱秘,竟是一點兒別的證據(jù),也找不出來。
那邊案子未破,這里又接著有弟子失蹤!
有長老想到這兩起事情,命牌情況好似不一樣,問道:“會不會,跟上次的不是一撥人?”
楊崢沉聲道:“晏州,也是水靈根�!�
水靈根!又是水靈根!
上次失蹤的弟子們,也全都是水靈根!
虞歸晚想到浮玉峰上,地牢中那奇怪的血跡。
“楊師叔……”
楊崢也看向她:“你是想說,林慕白?”
議事廳上,突然安靜下來。
上次劍宗的人強闖浮玉峰,搜查地牢的事情,早就傳開了。
自然,什么都沒有搜到的事情,也已經(jīng)人盡皆知。
因為有虞歸晚在場,眾人難免想起她跟林慕白的恩怨。
縱然這事兒是林慕白不厚道在先,但也有不少人說她不過是公報私仇,都修煉了,還放不下凡間那點兒事兒,攛掇著劍宗宗主去找浮玉峰的麻煩。
更有人笑話楊崢一大把年紀了,還被虞歸晚三兩道靈食,便迷得暈頭轉(zhuǎn)向,被她當(dāng)了槍使。
還是楊崢生了氣,揚言誰要再造謠潑臟水,就堵上門削誰,這才止住謠言。
這事兒虞歸晚自然也知道,但她沒法兒因為這個,就緘口不言。
“難道不奇怪么?自從我們上了浮玉峰開始,他們就一直拿慕容師伯來當(dāng)擋箭牌,若不是心虛,何至于此?還有地牢的血跡、宋惜顏的傷口,一切,都透著古怪!”
她說的這些,眾人又何嘗不知道?
只是上回,地牢已經(jīng)搜查過了,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
如今同樣是沒有證據(jù),難道還能像上次那樣,又打上門去搜一回?
第203章
地牢之中有地牢
浮玉峰上。
宋惜顏左顧右盼,但很快又想起,自從上次劍宗的人強行上了浮玉峰后,師尊便將護山的結(jié)界再次啟動了,如此一來,稍微有點兒風(fēng)吹草動,師尊都能知曉。
也就是說,現(xiàn)在安全得很,不會有人突然出現(xiàn)。
害怕的心得到了一絲安撫,她打開地牢,閃身進去。
地牢中空空蕩蕩,與上次虞歸晚等人看到的沒有什么不同。
甚至因為太過空曠,顯得有些陰森。
她卻視而不見,徑直走向地牢深處,在一個陰暗的角落,宋惜顏從背后掏出一個鐵片,隨后將那鐵片順著地縫插進去,然后用力一撬——面前平整的青磚瞬間被撬起。
用力將青磚搬到一邊,她才往里看去,在里頭,有一個十分簡易、最最普通的機關(guān),不含一絲的靈氣陣法。
明鏡大陸上,厲害的陣法機關(guān)不少,像這般凡人用的,都入不了修士的眼,因此從沒有在明鏡大陸出現(xiàn)過。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上次才能躲開劍宗那些人的眼睛——誰叫他們?nèi)绱俗源�,已�?jīng)習(xí)慣先用靈氣探查一切呢?
不過,這也多虧了師尊之前在凡間待過,才能想到這么好的辦法。
宋惜顏想到這里,心中對林慕白的崇拜又多了一層,同時還有一些得瑟——便是這樣俊美又聰明的男人,自己何等何能,能得到他的青睞?
伸手轉(zhuǎn)動機關(guān),沉重的轉(zhuǎn)動聲響起,等重新歸于寧靜的時候,三步開外的地面,出現(xiàn)了一個入口,十分狹小,底下連著樓梯,直通地底深處。
在地牢之下,居然還有一個地牢!
宋惜顏一臉平靜,顯然已經(jīng)在這里來返了多次。
等那入口完全暴露出來,她沒有停留,手里拿著一顆夜明珠以照明,便順著那樓梯往下走。
樓梯一開始十分陡峭、狹窄,越往下走,便越寬敞。
直到快一刻鐘后,宋惜顏已經(jīng)走得嬌喘連連,想要抱怨師尊為什么將這地牢修得這么深,可是又知道,若不是因為如此,又怎么能隔絕地牢里的慘叫?
下了最后一層階梯,她腳上仿佛踩到了個什么東西,低頭一看,竟是一塊兒無主的命牌,上頭包裹著一層陣法。
暗道了一聲晦氣,抬起一腳,將那命牌一腳便踢到了旁邊,激起一陣撞擊聲。
在角落中,散落著一地的命牌。
宋惜顏眼睛也沒抬,絕情的轉(zhuǎn)身,沒了她手中夜明珠散發(fā)出來的光,命牌們重新被黑暗淹沒。
她接著往前走,經(jīng)過一個狹長的通道,走到出口時,一個寬敞的空間出現(xiàn)在面前,頓時給人一種豁然開朗之感。
寬敞的地牢中,一個身影矗立其中。
光是一個背影,便清雋孤傲,仙風(fēng)道骨。
宋惜顏眼神有些迷離,心中充滿不真實的感覺,又有一些隱秘的竊喜。
云夢秘之行后,她險些被虞歸晚那個賤人挑撥,以為師尊對她好,是別有所圖。
但這些日子讓她明白,師尊對她的確是真心的。
她靈根被除,按理說已經(jīng)是廢人了,可是師尊非但沒有嫌棄她,還一直在想辦法,甘冒天下之大不諱,寧愿冒險獵殺同門,也要幫她重塑靈根。
世間的男人,能做到如此,若不是因為愛,還能因為什么呢?
宋惜顏心中滿是甜蜜,輕移蓮步上前,嬌羞的喚道:“師尊�!�
“嗯�!�
林慕白原本放空的眼神瞬間聚焦,將思緒拉回來,他掩下眸中的情緒,再轉(zhuǎn)身時,臉上又是一貫的清冷,看向宋惜顏的眼神卻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寵溺,就連聲音也放緩了許多。
“近日,可有好好將養(yǎng)身子?”
“有的。”宋惜顏嬌聲回答,見他第一句就是關(guān)心自己,一顆心仿佛在蜜罐里泡著似的,甜蜜非常。
應(yīng)了一聲,她又嬌羞的囑咐:“師尊……也應(yīng)當(dāng)時常保養(yǎng)身體,莫要為了顏兒太過操勞。”
林慕白卻嘆息一聲:“你靈根尚未修復(fù),我如何能安心。前些日子,劍宗防范得緊,也不好打草驚蛇,平白耽誤了這么多日子�!�
“顏兒有些不明白,為什么一定要是劍宗的人呢?”
“劍修常年練劍,體魄強健,能承受住些。”林慕白面色淡漠,說起這些,仿佛在說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他固然留有回元丹,卻也不多,且想省下來在關(guān)鍵時刻用。
這種還在試驗階段,便使用回元丹,無疑是浪費。
“不過也好,這些日子,我研究了一下之前失敗的原因,正好有些眉目,說不定,這次能成功。所以……”
他往旁邊讓了一步,示意她看。
宋惜顏其實早就看到地上躺了個人了,只是她謹守著自己的人設(shè),林慕白不叫她看,便假裝不知道。
這會兒他說了,才裝出一臉驚訝又惶恐的樣子:“師尊,您不要再為了惜顏做這樣的事兒……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那您……?”
“放心吧,上次劍宗強闖浮玉峰,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沒有證據(jù),他們沒有那個臉,再來第二次。”
宋惜顏聞言,做出一副放心的樣子。
實際上,她一點兒也不擔(dān)心,師尊敢這么做,總是有辦法的,與其擔(dān)心這個,她更關(guān)心林慕白,什么時候能研究出一個萬全的辦法,安全的幫她移植靈根。
因此,她也沒有再多說,而是將目光放在了地上那人的身上。
這一看,卻是忍不住一驚。
這個人,她認識!
“這、這不是晏州嗎?師尊,這是劍宗宗主,楊師祖的親傳弟子!”
“哦?”林慕白一怔。
他自從回了明鏡大陸,為了維持清心寡欲的形象,鮮少出去交際,因此對玄天門新進這些弟子并不熟悉。
此時聽宋惜顏說起,有些意外,又覺正在情理之中——難怪他小小年紀,體魄靈根都是萬中挑一的。
如此說來,有些棘手。
但想到自己出手,并沒有留下什么痕跡,他眉目又重新舒展起來:“親傳弟子又如何?劍宗那些人,有勇無謀,且已經(jīng)吃過一次虧,不會再上浮玉峰來的�!�
說話間,地上的人幽幽醒轉(zhuǎn),看著他的目光,逐漸從迷糊,變得清醒,然后是憤怒。
“林、林慕白?你抓我干什么?!”
林慕白淡漠的眼中劃過一抹殘忍:“現(xiàn)在……就更不可能放過他了�!�
第204章
終于要造反了嗎
廚宗的議事廳中,眾人還在激烈的討論此事。
對于虞歸晚所提議的事情,大家都有著不一樣的意見。
莫閑自然是第一個站出來支持。
不僅僅因為虞歸晚是他疼愛的小徒兒,更因為了解完事情的經(jīng)過后,他打心眼兒里覺得,自家小徒兒分析得對。
林慕白那小子,還真的很有可能干出這種事情來!
其實,若是在虞歸晚出現(xiàn)之前,林慕白還是那個清冷出塵,悲天憫人的謫仙模樣,他自然不會懷疑到他頭上。
可是自從虞歸晚入門這幾個月來,林慕白為了掩蓋自己在凡間干的那些事情,那是昏招頻出,丑態(tài)盡露。
莫閑早就看清,那哪兒是什么謫仙?分明是個偽君子!
見大家爭論不休,他第一個站出來表態(tài):“林慕白那小子,之前尚且為了包庇那個宋惜顏,不惜威脅一同進入云夢秘境的那些弟子出來作偽證。
哪怕后來事情敗露,宋惜顏都被逐出玄天門了,他還找了個借口,將人弄回浮玉峰上去養(yǎng)著……他對這個宋惜顏,真可謂是用情至深!
你們可別忘了,失去了靈根,修士便與普通人無異,他那么寵愛那個宋惜顏,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他那種不擇手段,又一頭栽進情愛里的人,做出這樣的事情,我一點兒都不覺得奇怪!”
此言一出,立馬引得不少人附和。
但也有人道:“莫宗主說的固然有道理,可是上回,我們已經(jīng)強行搜過一回浮玉峰,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不錯,那血跡固然奇怪,但是林慕白托詞,那是宋惜顏受傷后滴落的血跡�?v然我們不相信,但是我們也拿不出證據(jù)證明那不是!”
“上次強搜浮玉峰,已經(jīng)是咱們不占理了。這次,若是要想再去搜查,少不得要拿出證據(jù)來�!�
于是眾人便看向楊崢。
楊崢苦笑一聲:“兇手做的太過隱秘,什么線索都沒有留下�!�
要是有證據(jù),他還用在這里煩惱嗎?早就提劍打上門去了!
眾人臉色一黯,齊齊嘆了一口氣。
“沒有證據(jù),要想再搜浮玉峰?只怕是不行。我們已經(jīng)不占理一次了,要是再來一次,難免要讓世人說我們欺凌弱小。
”
虞歸晚聞言,在一旁急得直轉(zhuǎn)圈圈。
她都懷疑,那人為什么專挑著劍宗下手,是不是看準(zhǔn)了劍宗的人腦子軸,一根筋��?
人都要沒了,還在這里擔(dān)心名聲!
但,她也清楚,林慕白那人的外表,給人的迷惑性太大了!她之所以那么肯定這事兒跟林慕白脫不了干系,是因為之前發(fā)生的事情。
可是這些人卻不知道��!
正當(dāng)她想著,能有什么辦法說服這些人,便見自家?guī)熥鹨慌淖雷�,站起了身�?br />
“去找掌門!請他,下一個搜查令,這樣便能光明正大的去搜了�!�
楊崢眼睛一亮,但同時又想起,上次去浮玉峰的時候,秦伯嘯可是沒少給林慕白說話,顯然是站在林慕白那邊的,不由得猶豫道:“掌門能同意么?”
“不同意,也得同意!”莫閑瞪著他:“失蹤的可是你的弟子,你怎么這么糊涂,還在這里瞻前顧后的!”
楊崢仿佛被一盆冷水兜頭澆下來,瞬間清醒了,且想到失蹤的這些弟子,雖然都是劍宗的,可難道他們劍宗,就不屬于玄天門么?
可這些日子,身為掌門的秦伯嘯卻裝聾作啞,對這些事情不聞不問!
想到這里,他也發(fā)了狠。
“去,不僅要去,還要叫上劍宗的所有弟子,我們一塊兒去!我倒是要看看,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掌門是不是還能當(dāng)成沒有這事兒發(fā)生?”
莫閑老眼劃過一絲欣慰——這個呆子,總算是開竅了!
他轉(zhuǎn)頭,看向殿中的大弟子:“云錦,你去點名,咱們廚宗的弟子,也一塊兒去!”
陸云錦連忙行禮,表情嚴肅:“尊師尊令!”
說罷,轉(zhuǎn)身匆匆出去了。
沒想到還有這一出,楊崢冷硬的面容松動,感動得看向莫閑。
“莫師兄,你……”
“你別廢話了�!蹦e抬手止住他:“我這不光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我們廚宗,為了玄天門。兇手如此猖狂,若不早日將人抓住,還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受害!”
此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瞬間便將劍宗的危機,提到了全門派。
一時間,在莫閑身后,原本面露不贊同的廚宗長老聞言,也都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一臉認同。
說的可不就是?
劍宗戰(zhàn)斗力那么高,在門中的地位也不低,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尚且還投訴無門。
若是這事兒發(fā)生在廚宗身上?
只怕全宗死完了也沒有人在乎!
想到這里,對于莫閑要叫上全宗的人,去聲援劍宗這件事兒,廚宗的長老沒有一個站出來表示反對的。
唇亡齒寒的道理,大家都懂!
虞歸晚看見廚宗這樣上下一心的模樣,心里有些欣慰。
但同時,也擔(dān)心著。
事情真的能這么順利么?
因為點名,劍、廚兩宗的弟子,早就在議事廳前頭集合完畢。
這倒是方便了陸云錦,直接便在門口,宣布了這件事情。
廚宗的弟子聽說要去幫忙,頓時正義感上頭,一個個摩拳擦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