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遇晉說：“那倒也不是。但帶走他一來對小梁有好處，
這二來么，算是謝謝有人一夜不眠尋著我跟凌澤的心意吧�！�
霍嚴東：“……”您這臉皮怎么能這么厚呢！
遇晉雖然沒有點破，但是霍嚴東覺得這人一定是知道昨夜他去過海邊�？蛇@種事不是應(yīng)該絕口不提才對嗎？居然還拿出來說。
霍嚴東也是服了。但他很快發(fā)現(xiàn)這位忠勇侯跟梁曉才頗有一點相似之處，那就是在一些尋常人都會認為需要顧及和回避的地方，反而很坦蕩�？苫蛟S正是因為這樣，
所以他們才能成為朋友？他雖沒見過幾次遇晉跟梁曉才單獨相處的時候，
但是他能感覺到，
這位侯爺是真拿梁曉才當(dāng)朋友。
凌澤這時過來說：“侯爺，
一切準備妥當(dāng)，可以出發(fā)了�！�
遇晉點點頭，打個哈欠：“回去的時候我要坐馬車。”
凌澤說：“已經(jīng)備好了�！�
遇晉笑笑，“嗯”一聲：“那霍大統(tǒng)領(lǐng)，咱們后會有期�！�
霍嚴東朝遇晉跟凌澤分別抱了抱拳：“侯爺，凌兄弟，
后會有期�！�
凌澤抱拳，
隨即跟在遇晉身側(cè)，
扶著遇晉上了馬車。他在外頭騎著馬，
在車旁邊護著�；魢罇|一直把隊伍送到了很遠，
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居然升官了。雖然這官升得委實讓人意外，
且他也并不是很想當(dāng)這個鐵臂軍的大統(tǒng)領(lǐng)，
但是確實升了。
鐵臂軍軍營的人如今心情矛盾，特別是虎頭軍的人。鐵臂軍本土的那些士兵倒是很高興，因為他們通過這段時間了解了霍嚴東的為人，都知道他一定是個好統(tǒng)領(lǐng)。但是虎頭軍的人就有點兒難受了。想也知道啊，霍嚴東升這里的大統(tǒng)領(lǐng)了，那肯定不能回虎頭關(guān)了啊！可是他們這些原來的虎頭兵呢？
要說回去，原本是覺得很好的，可是現(xiàn)在想想，他們回去，霍嚴東回不去��！他們多少人都是跟著霍副統(tǒng)領(lǐng)出生入死的，都還想跟隨霍副統(tǒng)領(lǐng)呢，可是現(xiàn)在霍副統(tǒng)領(lǐng)成了別人家的大統(tǒng)領(lǐng)了。
張記第一個不高興，不敢對圣旨大聲表達不滿，只敢小聲嘀咕：“這大都統(tǒng)都跑了，為啥不讓副都統(tǒng)做大都統(tǒng)，讓楊大統(tǒng)領(lǐng)做副都統(tǒng)��？這樣咱們副統(tǒng)領(lǐng)不就直接當(dāng)虎頭軍的大統(tǒng)領(lǐng)了？咱們還都是一家。他奶奶的，咋給這么安排上了�！�
趙三庚說：“你說話能不能有個把門的？這話能這么說嗎？再說了，鐵臂軍也是鎮(zhèn)北軍的一部分，上面能不管？這里的情況你又不是沒看見，要不是咱副統(tǒng)領(lǐng)來，這里能好起來？就眼下這個情況，你說，如果他走了，誰能管得起來？”
張記尋思尋思也是，但他還是覺得鬧心，他就不想大伙分開！
而他想到的，霍嚴東自然也想到了。遇晉走前他還問過關(guān)于虎頭軍回營的事。遇晉卻告訴他，目前先不要動兵，等方大都統(tǒng)回來之后這事自有定奪。也就是說，暫時這兩千個虎頭兵還是得留在鐵臂營。
“大家先該干么還是干什么。不管怎么說，方大都統(tǒng)能回來對于咱們鎮(zhèn)北軍來說是天大的好事�！被魢罇|說，“再者說了，只要鐵臂軍有咱們虎頭軍的兄弟，以后大家就還是一家人。”
“副統(tǒng)領(lǐng)說得沒錯！”韓長安說，“都是一家人！”
“就是我那宅子白買了�！被魢罇|皺眉，“這一年盡給別人翻地了�！痹缦仁橇簳圆旁诩曳牡兀�沒來得及種什么他們就離開了�；㈩^關(guān)的宅子是他翻的地，種上不少菜了，這下估計也撈不著吃。離著好幾百里遠呢�？祚R加鞭都得一天，總不能為了吃個菜跑那么遠。
“這下您又得搬家了�！壁w三庚笑，“這一年盡搬家�！�
“搬就搬吧�！表n長安說，“我覺著咱們還是得往好了想。副統(tǒng)領(lǐng)，哦不，應(yīng)該是大統(tǒng)領(lǐng)了，以后兩邊都是咱們的大統(tǒng)領(lǐng)，回哪邊都像回家一樣，不也挺好？”
一開始大家都擔(dān)心回不了，又擔(dān)心回去了就見不著霍嚴東了。但是讓趙三庚跟韓長安這么一勸之后，大家也都想開了。雖是離著遠了些，但畢竟都是鎮(zhèn)北軍，想見面總能見著。而且想想原來那些留在鐵臂軍受苦的人，現(xiàn)在能變成這樣不是很好么？
說到這個，張記突然想到什么：“副統(tǒng)領(lǐng)，我好像無意中聽見那個姓蘇的小子說，是梁教頭帶著錢光祖貪沒軍餉的賬冊快馬入京找了忠勇侯，這才有了鐵臂軍今天。這可是真的？”
如果這是真的，那別說對于鐵臂軍來說，就是對他們整個虎頭軍，那梁教頭也是大恩人��！否則沒人知曉這些事，誰又能來管呢？到時候要倒霉的還不是他們這兩千虎頭軍的人！
霍嚴東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告訴張記：“有些事知道便可，不必說出來。莫剛還未歸案，賬冊的事知曉的人多了，不好�！�
張記是有些耿直，卻并非傻，這一聽便知道他聽到的必然是真的。
霍嚴東這會兒也明白遇晉的意思。帶走蘇問清確實是最好的安排。留在這里旁的不說了，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當(dāng)初他跟梁曉才一起送賬冊入京的事，以后定會有不少麻煩。想來說是去做證人，但蘇問清能去做證的機會應(yīng)該不大，遇晉怕是不會給這小子這樣的機會。
不過現(xiàn)在這樣也好，他不能回虎頭關(guān)，但是他可以讓梁曉才光明正大帶著兩位娘親來盤海城！新賜的宅子他雖未見過，但這盤海城本就比虎頭關(guān)要大的多，也更富裕，估計宅子應(yīng)該差不了。
于是當(dāng)天，霍嚴東就給梁曉才寫了信，讓人帶去了虎頭關(guān)。他一時半會兒離不開，去接肯定不可能，只能麻煩梁曉才帶著家人一起過來。
梁曉才收到信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事，但是他也沒太意外。因為之前他就預(yù)料過霍嚴東很有可能被留下來，果不其然，留下來了，還升職了。
“這、這是說咱們都要搬走了？”李順蓮還有點懵。怎么就要走了呢？她才剛把新家里的院子熟悉好。
“是啊大娘�！弊源虮话l(fā)現(xiàn)身份之后梁曉才就這么叫李順蓮，“嚴哥升官了啊。他原來是副統(tǒng)領(lǐng)，現(xiàn)在成了大統(tǒng)領(lǐng)了，圣上還賜他一座宅子。我把您送過去，到時候再在當(dāng)?shù)卣覀�人伺候您�！�
“那、小周跟不去了？”
“跟不去了。周嬸的家在這頭，她也不能去那么遠�！绷簳圆耪f，“不過您別擔(dān)心，到那之后我再給您找個貼心的伺候您�！�
“那你呢？”李順蓮抓著梁曉才的手問，“你去不去？”
“我去啊，我不去誰送您？”梁曉才笑笑，“好了您別擔(dān)心，沒事的�！�
李順蓮覺著還是不太高興。倒不是說因為她的周家妹子不能跟她去，而是梁曉才好像會離開的事情讓她高興不起來�，F(xiàn)在想想，不論是關(guān)彩衣還是周家妹子，她會一點也不在意跟她們相處是因為家里有梁曉才。她信不著別人可她信梁曉才。
關(guān)彩衣也看出來李順蓮不太開心，溫和地說：“大姐，嚴兒升了官可是好事啊，你開心些。這怎么還不高興了呢？”
李順蓮話還沒說呢，眼淚先下來了：“沒事�！�
關(guān)彩衣忙幫她擦了，說：“別哭了。你是要去過好日子的，多少人羨慕還羨慕不來呢�！�
李順蓮嘆了口氣，沒說什么。
梁曉才也沒多問，去收拾東西去了。他發(fā)現(xiàn)來的時候東西少，這要走了東西也沒多太多。主要是他跟霍嚴東到這之后往家里買的鍋碗瓢盆，收拾了也沒有太占地方。至于衣服啊什么的，本身也不多，收拾收拾，一車應(yīng)該能裝下了。
張記帶著人和馬車過來接，梁曉才卻沒急著走。梁曉才跟張記說：“兄弟你在這幫忙照應(yīng)一下。我去見過大統(tǒng)領(lǐng)再走�！�
張記知道送賬冊的事之后，對梁曉才的敬意簡直如山似海，收都收不住，聞言趕緊說：“您放心，我在這，保準什么事都沒有�！�
居然連敬稱都用上了。
梁曉才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之后去買了一些醬牛肉，還有兩壇酒去了軍營。一來楊赫的脾氣挺對他口，二來他也是想看看對于霍嚴東去鐵臂軍這個事，楊赫是個什么看法�；魢罇|原來是楊赫下屬，但以后可算平起平坐了，不知道楊赫會不會心存芥蒂。
剛好楊赫在營里，梁曉才便在張記手下一人的帶領(lǐng)下直接去了楊赫營帳。
楊赫正郁悶?zāi)兀娏肆簳圆艁硐仁且汇�。然而這人也跟遇晉一樣，眼睛毒辣，一看梁曉才的眼睛就知道是誰了，笑說：“好小子，我還當(dāng)你會直接走。還行，沒白說要請你喝酒�！�
梁曉才一聽便知，他沒看錯。他笑說：“大哥的酒小弟這次是喝不上了，不過來的時候我?guī)Я诵恢蟾绶讲环奖�，若方便小弟敬大哥一杯再走�！?br />
梁曉才拿賬冊進京這個事楊赫是第二個知道的。雖然對于眼下這個結(jié)果他有些意外，但跟之前的情況相比，眼下肯定是最好的結(jié)果，而這大半都是梁曉才的功勞。所以這一杯他沒讓梁曉才敬他，他執(zhí)意敬了梁曉才。
“小梁兄弟，雖然咱們見的次數(shù)不多，但你是嚴東的兄弟，那便與我兄弟無異。我虛長你幾歲，厚著面皮自稱一聲大哥，今天咱們喝了這杯酒，以后不管走到哪，大家還是兄弟�！�
“好！”梁曉才說，“大哥請。”
“干了！”楊赫一碗見底，告訴梁曉才：“回去幫大哥捎幾句話。你告訴嚴東，雖然以后他不在我手下，但咱們是換命的交情，不管到了哪都是一家人。另外他能在鐵臂軍也不是什么壞事，鎮(zhèn)北軍這么多人，虎頭軍跟鐵臂軍卻離得最近，往后大家也可以互相照應(yīng)。”
“好，大哥的話我一定帶到�！绷簳圆庞纸o楊赫倒了杯酒，敬了他一杯之后才走。
楊赫把人送到營外，看著梁曉才騎上夜風(fēng)，嘀咕了一聲：“奶奶的，這個沒留住，那個還跑了，嘖！可心疼死老子了！”
楊赫要是那小肚雞腸的人，霍嚴東也不可能跟他稱兄道弟了，他是真心難受。
然而霍嚴東跟梁曉才心情可都不錯，特別是霍嚴東，知道梁曉才快到的時候，想都不想就騎著馬迎去了。他遠遠看到梁曉才騎在夜風(fēng)的背上，背挺得筆直，英姿颯爽，還是他曾經(jīng)看到的那個模樣，嘴邊的笑容便不自覺揚起來。他夾了夾馬腹，到夜風(fēng)對面，強忍住想要抱一抱的沖動：“回來了�！�
梁曉才笑：“嗯�！�
第41章
缺個媳婦（二更）
霍嚴東直接把人帶到了新宅。這宅子，
倒底是御賜的東西，
尋常的小宅子不能比。霍嚴東也是到了才知道這宅子原本是莫剛貪了錢之后在這邊建的，圖的是有事來這邊時住著近便。然而建好之后還沒住成，倒是便宜了霍嚴東。
宅子是個四進院的宅子，
大到門梁廊柱，小到一個門閂，全都是新的，仔細一聞還有木料的味道。除了沒有家用，其他樣樣齊備。最讓霍嚴東滿意的是，
院子夠大。梁曉才之前就說喜歡大院子，
大園子的宅子，這下剛好有了，還不用花錢買。
就是真的比想象中的大了太多。李順蓮進宅之后歇了一會兒，
然后就開始熟悉新環(huán)境。結(jié)果她愣是走了半天也沒走完一圈。
這讓她高興的同時，也隱隱有些不安。
“嚴兒啊，
這地方也太大了，空得慌。”李順蓮苦笑說，
“娘這心里怎么空落落的呢�！�
“大還不好嗎娘？以后您能溜噠的地方就更多了�！被魢罇|說，
“再說了，
還有小梁跟關(guān)姨陪您呢。這邊宅子大，
平日里我又不能總回家，
您一個人也住不過來。兒子想著就讓關(guān)姨和您一塊兒住在這�！�
“那敢情好啊。她要是愿意，
我巴不得她哪都不要去呢�！崩铐樕徴f完摸了摸墻根說，
“這、這也太大了些�！�
“大娘，
這盤海城還有海�；仡^我閑了帶您去海邊轉(zhuǎn)轉(zhuǎn)去�！绷簳圆胚吔o小雞重新弄雞圈邊說，“我沒嚴哥那么忙，咱們可以捉些小魚小蟹，回家做湯喝。”
“好好好，我都這一把歲數(shù)了還不知海長啥樣呢�！崩铐樕徴f，“我現(xiàn)在就想著你們都好好的，那就比啥都好了�！�
她也是來之前才知道，之前遇了危險是因為她兒子那邊出了點問題。那叫張記的孩子跟她說是梁曉才趕了整整一天的路去救她和關(guān)彩衣�，F(xiàn)在想來，那次可真是太嚇人了，好在后來大伙都沒事。
梁曉才去虎頭軍軍營的時候張記說的，所以他都不知道李順蓮跟張記說過什么，他只是想著這邊穩(wěn)定下來之前，先在這里住一陣再說，這樣對李順蓮和關(guān)彩衣都好，誰讓兩人在這邊都沒個朋友呢。
霍嚴東把比較重的東西都般進屋里，關(guān)彩衣看著一樣樣整理收拾了。雖然也算不上是一家人，但是做事的時候完全就是一家人的樣子。
關(guān)彩衣說：“嚴兒，小才，我要洗衣裳了，你們也去換換。我把你們的干凈衣裳放東廂房了。我去給大姐把衣裳換換。這一路悶得很，都出汗了。”
梁曉才拍拍手：“知道了娘。”
霍嚴東也說：“辛苦您了關(guān)姨。”
關(guān)彩衣也沒多想，笑說：“這有什么辛苦，快去吧�！�
梁曉才之前在弄雞舍，弄好了便去把手洗了。他進了東廂房，也沒特別注意什么，拿了套干凈衣裳——其實就那一套衣裳，就最早先跟霍嚴東買的那套。說來也虧得他上輩子就在泥漿里摸滾打爬慣了，臟不臟的也都能忍，不然就這邊換衣裳的頻率，他非得瘋不可。
他把上衣一脫，就去摸那套干凈的。不料霍嚴東這時剛好走了進來。他聽到門聲下意識地扭頭，剛好對上霍嚴東也有些意外的目光。
霍嚴東看到梁曉才的身體時，心里微微顫了一下，目光也一動不動。
梁曉才見狀壓低聲逗他：“干嘛？又不是第一回見�！�
霍嚴東心說是不知第幾回見，但是哪次都沒有這次這樣……讓他心跳不穩(wěn)的。他以往看到這身子沒什么想法，就覺著梁曉才瘦。但是現(xiàn)在看的時候，就總有點想摸一摸。
梁曉才這時把霍嚴東的一套干凈衣裳拿出來，直接甩他臉上：“這可是家里，你可想好了啊�！�
霍嚴東猛一閉眼，再睜眼時轉(zhuǎn)頭看著門口方向。他深吸口氣：“一會兒隨我去趟街上吧？”
梁曉才問：“去街上？去街上干嘛？”
霍嚴東說：“添些東西�！�
梁曉才想了想，換地方了，確實需要添些東西，再者這盤海城比虎頭關(guān)大的多，看看有沒有什么生意能做也不錯。他的荷包是真快空了，于是點點頭：“好啊�！�
霍嚴東這才把衣裳脫了。他長得本來就壯，夏天又曬了一些——梁曉才懷疑可能是在海邊練兵的時候又曬過，比他先前見過的時候皮膚又黑了一些，但是曬得均勻，瞅著比以往更性感。
梁曉才瞅瞅外面，關(guān)彩衣應(yīng)該是去幫李順蓮拿衣服去了，人沒在院子里。于是他手欠地捏了捏霍嚴東手臂上的肌肉：“好像比之前又結(jié)實了。”
霍嚴東：“……”
梁曉才再捏捏自己的：“嘖，不比的時候不覺著，這一比感覺我也沒比原來壯多少�！�
霍嚴東感覺嗓子有些發(fā)干，輕咳了一聲說：“那也好看。”
梁曉才的筋骨雖不壯，但是勝在骨肉勻稱。而且這小子的皮膚是真好，雖然最近來回折騰得沒有以往那么白了，看起來卻比以往更健康許多。
梁曉才上一世也被人夸過，還沒少夸。但像他那么浪里浪蕩的人，被夸了也不過接一句：是么？你說得太對了，我也這么覺得。
臉皮厚得不得了。
但是這一次卻意外地感覺到了一些不自在。
屋子里的氣氛好像陡然變得曖昧起來，他隔著幾十厘米的距離好像都能感覺到霍嚴東的體溫。
霍嚴東比梁曉才還慘。他覺得他不光能感覺到梁曉才的體溫，他還能聞到梁曉才身上的味道。他不知道梁曉才來之前去做過什么，但是身上不止是簡單的汗味，還有一點像是花香？他終于忍不住，伸手在梁曉才的頸子上輕輕撫了一把。入手的感覺細膩又平滑，舒服極了。
梁曉才倒是沒躲，只是扭頭看了霍嚴東一眼，低聲說：“大白天，別鬧�！�
霍嚴東也知道再摸下去難受的不光自己，便把手收了回去。但嘴上可沒讓自己覺著理虧。他說：“鬧也是你先鬧的�！�
梁曉才想想之前的觸感：“行吧，那就算平手�？鞊Q衣服，出去說�！�
霍嚴東這才想起來，還說要出去買東西呢。于是趕緊三下五除二把衣裳換了，跟梁曉才一前一后出了屋子。期間兩人都有意識地沒有再去看對方，也不知道是怕壓不住火是還是怎么。
關(guān)彩衣打算趁著天好趕緊把衣服洗了晾上，這樣明兒個肯定能干了。梁曉才看她抬水過去幫了一把，順便問：“娘，我和嚴哥要出去一趟，可能去營地看看。您有沒有什么想吃的？我回來的時候給您買。”
關(guān)彩衣本想說讓梁曉才買些男孩兒穿的夏季衣料子回來，那兩身衣裳總換著穿都有些磨破了。但總覺著這個時候說好像不大好，便說：“好像也沒啥，去問問你大娘吧。”
李順蓮在外頭呢。新地方，沒人帶著她她都不知道哪是哪，就坐在院子里曬會兒太陽。
這院子也有兩棵樹，不過不是果樹，是柳樹。最近天暖和，各種植物都長得很快，柳樹葉也是碧綠碧綠的，風(fēng)一條，一條條在空中搖曳著，頗像仙女的裙擺。
梁曉才習(xí)慣性地揪了一小段枝條咬在嘴里：“大娘，我和嚴哥要出去，去趟營地再回來。您有沒有什么想吃的，我順路給您帶回來�！�
李順蓮笑說：“沒有，你們想吃啥自個兒買就成�！�
梁曉才說：“我和嚴哥出去，不過外面也有人守著，所以您不用覺著害怕。有事就叫一聲就行。”
李順蓮說：“知道了。好孩子，快去吧�！�
梁曉才在李順蓮手上拍拍，路過關(guān)彩衣時說：“娘您洗完這些就歇歇，收拾東西不著急。”
關(guān)彩笑說：“知道了，這哪算個活。”
跟以往在梁家的時候比，現(xiàn)在簡直就是過的神仙日子呢。
梁曉才跟霍嚴東出去之后，霍嚴東便問：“怎么說要去營地？不是說了去街上轉(zhuǎn)轉(zhuǎn)。”
梁曉才說：“街上說話方便么？方便咱就去�！�
霍嚴東想想，確實是不大方便。他現(xiàn)在想要和梁曉才獨處，不希望再有更多的人。他太想這人了，還有太多的話想問。
要去鐵臂軍軍營就得出了盤海城，霍嚴東跟梁曉才一人一騎，出了城門之后便往營地跑。梁曉才之前就看到霍嚴東現(xiàn)在騎的馬特別好，黃棕色的馬，皮毛水亮，四肢矯健，四蹄上各一圈白，跑起來一點也不比夜風(fēng)差。
“這馬叫什么？”梁曉才問。
“踏云。”霍嚴東說，“要不要看看誰快？”
“輸了呢？”梁曉才說，“沒彩頭我才不比�！�
“我輸了，你隨意。你輸了，回答我上回問你的問題�！�
你是想要找個妻子，還是想要找個夫君？
梁曉才笑笑：“行，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霍嚴東撫了撫踏云的棕毛：“一言既出，駟馬難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