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也就沒問。
“娘你們沒跟他說什么重話吧？”霍嚴東心里覺著應(yīng)該不會，卻還是忍不住這樣問。
“當(dāng)然沒啊。哪里舍得說他�！崩铐樕徏钡弥泵�，“彩衣，你說他了？”
“我也沒有。”本來有的后來不是沒舍得說么，
“這孩子，
這到底是去了哪了？”
“沒事，娘，關(guān)姨，
你們回屋，
我去找他�！被魢罇|說完也不等兩個長輩再回話，轉(zhuǎn)身便往來路回了。他來的時候根本沒想過會發(fā)生這樣的事，也沒仔細往地面瞅，
他要去看看梁曉才到底是在哪兒不見的，怎么不見的。
依梁曉才的性格，
就算有什么事也不會這樣不聲不響就走，那肯定是遇上什么事了。先前他們跟兩位長輩說出實情的時候雖然沒特意先商量好，
但他們都知道，
如果家里真反對，
他們頂多住得遠點，卻并沒有想過要真正分開。
葉大鵬沒想到一來就遇上了這樣的事，問霍嚴東：“最近小梁兄弟莫不是得罪過什么人？”
霍嚴東騎著踏云一直找到有馬蹄印的地方才回說：“除了錢光祖那一路人，也沒旁人了�！�
梁曉才雖然性子野了些，但是做朋友可沒得說。而且在營地里跟誰都說得來。這人其實有一點自來熟，三兩句就稱兄道弟的，也甭管是不是真心，反正讓人相處著挑不出毛病。
“會不會是莫……”葉大鵬趕緊瞅瞅周圍，見周圍沒人才說，“會不會是莫剛��？”
這位前大都統(tǒng)逃了之后一直沒被找到，最近有傳言說這人逃到了敵國，難不成是回來了？
霍嚴東仔細瞅瞅，確認是夜風(fēng)的馬蹄印，而這馬蹄印間距很近，且并無慌亂現(xiàn)象，可見最后梁曉才是自行把速度降下來的。降下來之后卻是往林子里去了，可進林子里做什么？
“大鵬，你去營地找趙三庚，讓他嚴加防御，再讓大武跟小六帶一隊人來�！被魢罇|說罷往林中走去。
“大統(tǒng)領(lǐng)等下！”葉大鵬趕緊從身上搜刮出一堆藥，“上面都有名，以防萬一�！�
霍嚴東收下了，尋著夜風(fēng)的蹄印走去。這蹄印看起來并不慌亂，瞅著不像是被抓走，倒有點像是去林子里解手？只是再走走草就高了，被踩過的地方一晚上也緩得差不多，不那么好追蹤。
霍嚴東扯開嗓門兒喊：“小梁！小梁你在哪兒？梁曉才！”
沒有任何回應(yīng)。霍嚴東繼續(xù)往林子里走，周圍一個人都沒有，盡是蟲鳴鳥叫。這時他突然隱隱約約地聽到“咴咴咴”的聲音，卻是像極了夜風(fēng)在叫。他頓時欣喜若狂，忙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卻不是夜風(fēng)又是誰？這小子的馬繩被樹岔勾住了，急得團團轉(zhuǎn)卻脫離不開，而梁曉才則不知所蹤。
夜風(fēng)看到主人，掙得更厲害了，霍嚴東趕緊把幫它脫離開來，問道：“夜風(fēng)，小梁呢？”
夜風(fēng)自然聽不懂。但是它顯然知道“小梁”是誰。它本來就聰明，這一脫離樹杈，忙帶著霍嚴東朝著另一處跑去。霍嚴東拉著踏云緊隨其后，誰知夜風(fēng)跑出林子沒多久就在一處草地上停下來了。它的蹄子不住地在其中一塊草地上跺著，霍嚴東發(fā)現(xiàn)那上面居然是已經(jīng)干涸的血跡！
血色已然變成了暗紅，在數(shù)片草葉上跟著風(fēng)輕輕擺動。霍嚴東的心猛地一緊：“小梁！”
梁曉才卻并沒能給他一點回應(yīng)。
這是一間陰暗潮濕的地牢，牢里散發(fā)著一股霉味和血腥味混合的令人作嘔的味道。時不時地有老鼠和蟑螂經(jīng)過，竟是半點怕人的樣子都沒有。
梁曉才坐在一堆稻草上，雙腳上帶著腳鐐。他的肩膀、前胸、后背，衣服被鞭子抽得一條一條，露出里面綻開的皮肉。傷口還流著血，他卻像半點不知道疼。他靠在粗壯的木柱上，閉著眼睛，腦子里想著霍嚴東會不會看到他留下的記號。
這時牢門外傳來一道略帶嘲諷的女聲：“在想什么？”
梁曉才說：“在想我昨兒個吃得有點少。那么好吃的東西，理應(yīng)多吃些的�！�
女人好奇問：“是什么東西？”
梁曉才說：“你猜？？”
女人冷笑一聲：“好大的膽子，你就不怕我再抽你一頓？”
梁曉才“呵”一聲：“我要是膽子小，現(xiàn)在也不會在這兒了�！�
他要是膽子小，就不會在大晚上聽著有女人哭著喊救命時想要去救一救，也就不會著了道。也不知這女人給他灑的什么藥粉，眼睛到現(xiàn)在還不舒服呢。
女人說：“后悔么？”
梁曉才想了想：“那自然是后悔。不過往后再有這種事我大概還是這么做。我這人吧別的優(yōu)點沒有，就是特別特別熱心，就見不得有人受欺負你看�！�
女人說：“對，你就是太熱心。不過我還真沒想到你連嘴也這么欠。那你倒是給我說說，你到底錯在哪兒了？”
梁曉才說：“錯在哪兒？姑娘是在說笑么？我這人從不犯錯。就像這次你們抓了我，那是你們的錯。又像前鎮(zhèn)北軍大都統(tǒng)莫剛被通緝，那是他的錯。錯的是你們，不是我�！�
女人當(dāng)即喊道：“你居然敢說我莫郎？！你找死！”
梁曉才笑：“喲，你承認了？那這么說來在盤海城里搶東西的也是你們的人吧？我還納悶兒呢，一大群常住營地的老爺們兒怎么可能會搶布料，搞了半天是給你搶的。這莫大都統(tǒng)也是夠摳的啊，給相好的弄身衣服還要靠搶。不過也對，畢竟不是明媒正娶的外室，比不得家里的正牌夫人。”
女人“哼”一聲：“你別太自以為是了。莫郎這可都是為了我好�，F(xiàn)下他出了事，他的那些家眷哪一個沒被關(guān)起來？”
梁曉才說：“那倒是�？伤灰矝]帶著你遠走高飛么？他來了你這卻又不把你帶走，這是借著你的地方邊避風(fēng)頭邊想著救他家里人呢，還是就想這么偷偷摸摸跟你過一輩子？說起來現(xiàn)下你們也不能再去城里搶東西，日子怕是也不太好過吧？”
這可是一下說到了對方的痛處了。這女人是莫剛的姘頭于淑枝，自己占了個山頭。她手底下有兩百多號的人，常年假裝鐵臂軍的人去盤海城里搶東西，日子過得很不錯。以往錢光祖也知道有人搶，但是錢光祖更知道這事不是他能多問的，所以他也不知道這些人究竟在哪。他只知道這些人不光搶東西，有時候還會幫他們做一些他們不方便做的事。比如以往有人想往京城告密，都被這些人給攔下了。
他們兩邊配合得一直不錯，直到梁曉才來了盤海城。
貪污的賬冊往京里那么一送，他們賺錢的路子一下就被斬斷了。他們再也沒辦法去城里搶東西，因為新來的大統(tǒng)領(lǐng)安排了守衛(wèi)在那里，那些守衛(wèi)可不會像錢光祖的人一樣對他們睜只眼閉只眼。搶東西的事一旦被發(fā)現(xiàn)，那必然會把老窩都給暴露了。
于淑枝想想就恨得牙根癢癢：“梁曉才你也別太得意�，F(xiàn)下你在我們手里，那霍嚴東若是真把你當(dāng)兄弟他定不會不管�！�
梁曉才笑笑：“那你可真說錯了。他可沒把我當(dāng)兄弟。”
于淑枝根本不信：“沒拿你當(dāng)兄弟讓你白白住在他家？沒拿你當(dāng)兄弟還把自己最好的馬給你騎？你當(dāng)我們都是傻子嗎！”
梁曉才心想是挺傻，那家伙明明是把他當(dāng)媳婦兒了。他忍不住“呵呵”笑了下，耐住性子問：“所以你們到底想怎么樣？看這樣一時半會兒也不是想殺我。難不成還想用我把霍嚴東吸引來？”
于淑枝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陰沉地看著梁曉才的臉。梁曉才這時突然“阿嚏！”一聲，揉了揉鼻子。他猜著準(zhǔn)是霍嚴東念叨他了。
霍嚴東在有血跡的草叢附近仔細轉(zhuǎn)了轉(zhuǎn)。他發(fā)現(xiàn)現(xiàn)場確實有打斗過的痕跡，但是并不很明顯，由此可見當(dāng)時情況多半應(yīng)該不是很激烈。那血跡也只在那一片有，霍嚴東翻遍了其他地方也沒看到更多的，這讓他在焦急之余又有了一點信心。
他媳婦兒很聰明，在他找到之前肯定會保護自己。
然而想是這樣想，心里還是急�；魢罇|一圈一圈地往外擴大搜索，他心底總覺著梁曉才會給他留下些什么。除非梁曉才徹底暈了，不然他一定會給他留一些線索。會是什么呢？他翻遍了左右但是都沒有看到布料或者別的什么提示，倒是看到夜風(fēng)跟踏云在吃草。
那草本來長得挺高，被這兩個家伙吃完之后就矮了半截了。
霍嚴東見狀突然想起什么，猛地往他看到血跡的地方跑起來。果然，那有血的草上面有幾片草葉被揪掉了一部分。
剛好葉大鵬這時帶著人急忙趕來，霍嚴東想都不想地大喊：“大鵬！看著夜風(fēng)跟踏云別讓它們離開這一片！大武小六！帶著人趕緊找找這附近哪里有斷草！”
牛大武跟劉小六問：“什么斷草啊大哥？”
霍嚴東說：“被揪斷的草！什么草都行，一定要仔細！”
牛大武跟劉小六已然聽說了梁曉才失蹤的事，聞言馬上帶人開始翻找起來。他們帶來了五十個人，一窩蜂似的扎進這片草地里，全都低著頭貓個腰在那兒找。沒多久，突然有人喊道：“報！這邊！這邊有草被揪斷過！”
第55章
有個寶箱
被馬吃過的草跟人為揪斷的草還是很容易區(qū)分的。馬吃草不會在一大片地方就吃那一棵，
更不會在一堆嫩草里只挑那老的吃。報告的人找到的斷草斷的是一撮，一株草上的，
加一起大概能有個四五片葉子，是長得比較高又明顯的那種草，被揪斷的葉子還散落在旁邊呢。
“看來沒有騎馬也沒有馬車，是被直接帶走的�！眲⑿×f，
“可這一帶離哪都不算近啊�！�
“肯定還是有馬車或者馬吧？只不過沒停在這附近。除非……”牛大武說，“除非坐船？”
“大晚上坐船太危險了，而且昨夜里風(fēng)還不小呢。我覺著不大可能。”劉小六說，“也是奇了怪了啊，
這些人就不怕鯉魚留下記號或者記住路什么的？”
“應(yīng)該是蒙著眼睛�！被魢罇|看的幾株被揪過的草有揪了頂子的，有揪了側(cè)葉的，
一看就是匆忙中隨便揪的，
“繼續(xù)向西找，
快！”
霍嚴東腦子里快速過了一下西邊都有什么。他在來鐵臂軍之前就把他們福華國的地圖都記在了心里面，來了鐵臂軍更是把盤海城一帶的詳細地點都記得滾瓜爛熟。他覺得這是作為一名軍人最基本應(yīng)該做的，
卻沒想到打仗時沒用上這時候用上了。
這盤海城東北方臨海，南面都是些山，
而西邊則以農(nóng)田跟農(nóng)家居多，光是大大小小的村子就得有好幾十個。
難不成有人把梁曉才帶到農(nóng)戶家藏起來了？
現(xiàn)在嫌疑最大的還屬莫剛。雖然常鸚跟常柔也有做這些事的可能，
但是就他所知這兩人被常勝帶回去之后就關(guān)在了家里。家里有人專門管著，
現(xiàn)在一步都不能出去，
似乎正在給她們說親。
“大統(tǒng)領(lǐng)，
這里又有發(fā)現(xiàn)！”再往西邊，
有人又喊道。
“還有這！”大概每隔著一段距離就會發(fā)現(xiàn)斷草，草的品種不同，有低有高。有的地方的草已經(jīng)連根折了，好像是一屁股坐上面造成的。
“這里也有！”那人說完自己先愣了一下。因為他發(fā)現(xiàn)他找的這個記號方向不太對。之前找到的一直是向西延伸，但他這次發(fā)現(xiàn)的記號是向東南，也就是說如果按著這揪草的記號，那這是走到西又折向東南方向了。
“這不是又回去了么？”劉小六說，“這是什么情況？”
“他們在兜圈子�！被魢馈酢跞淮蠛耙宦暎骸按蠹依^續(xù)找！大鵬跟小六，你倆再回去一趟！大鵬你把阿棕帶過來，小六你去找?guī)讉�鐵臂軍的老人，再帶一隊人過來去外圍看看有沒有陌生的馬蹄��！”
“是！是！”
兩人趕緊上馬往回趕，霍嚴東又派了牛大武去城里一趟，讓牛大武去跟守衛(wèi)那邊打聲招呼，進出城的一定要嚴查。同時他又告訴牛大武，傳完這信之后去他家里一趟，讓他去問關(guān)彩衣要梁曉才常用的一樣?xùn)|西。這東西自然是要給阿棕聞味道。當(dāng)初就是阿棕帶著人找到他娘跟關(guān)姨，這次沒準(zhǔn)也能有些用呢？
霍嚴東從未如此慌過。盡管他看起來還算是穩(wěn)的，但心里卻把各種可能性都想遍了。梁曉才的身手那么靈活，究竟是什么人能成功捉了他？
如果真的是莫剛的話，那這人到底是想做什么？
現(xiàn)在他不求別的，只求梁曉才還活著！
梁曉才雖然看不到，但他猜著這個時間的話霍嚴東應(yīng)該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不見了。但是霍嚴東能看到他留下的記號么？他真是隨手抓的草。當(dāng)時想留別的記號不太可能，只有這種辦法了。但是他記得那片草地白天是什么樣子，一片綠，綠中帶黃帶白帶藍的，各種小花，開得人眼花。他不知道霍嚴東會不會想到他用的方法。就算想到了，能找到嗎？
如果他沒猜錯，這些人帶他離開的時候可是繞了好幾大圈。他現(xiàn)在不好說他是在哪個方向，他只知道這伙人應(yīng)該是有個挺大的寨子。
難不成真是想用他威脅霍嚴東？
把他抓起來又不殺他，看樣子也不像是為了報仇，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這伙人還要繼續(xù)維持生計。
昨天劫他的那伙人少說也得有十二三個，后來他被劫回來之后又聽到許多議論聲，至少他敢肯定這地方人數(shù)不低于五十。
這么多的人可需要不少糧食，一天兩天，甚至是三天五天都還好�？扇绻L時間沒有收入，那可都得面臨餓肚子的問題。
梁曉才猜的沒錯，現(xiàn)在生計問題確實是于淑枝最頭疼的。他們每年都是在盤海城里搜刮不少東西，再加上山里打的野味，摘的野菜，過得充實得很�？涩F(xiàn)在完了。他們寨子里的頭頭腦腦們商量過之后得出兩個結(jié)論，一個是全家換山頭，不再靠著盤海城發(fā)家了。要么就賭一把大的，用梁曉才威脅霍嚴東，讓霍嚴東對他們也睜只眼閉只眼。
“莫郎，你不是說那個梁曉才跟霍嚴東關(guān)系很好嗎？就算霍嚴東不肯對我們睜只眼閉只眼，那也總能讓他掏出些好處來吧？”于淑枝說，“不然再這樣下去，家里真的要揭不開鍋了�！�
“那梁曉才現(xiàn)在如何了？”莫剛問。
“那就是個沒心沒肺的東西。我看他自在得很，肚子餓了就躺著睡覺，也沒折騰。依我說，這還是打少了，就該讓他疼得睡不著覺才好�！�
“再餓他兩天�！蹦獎傉f，“我總覺著這小子抓得太容易。”
“容易？我可是哭著喊了好長時間救命，不然這小子也不一定上當(dāng)呢。我們出了十多個人抓他一個，如果這還叫容易，那天底下還有啥是不容易的？”
“他可是避過定伯侯的數(shù)道截擊一路往忠勇侯府里送了賬冊的人，這樣的人腦子不知比旁人多了多少道彎彎繞，所以還是小心著些好�！鳖D了頓，“對了，我在這的事情沒其他人知道吧？”
“沒，我聽你的都沒說�！�
現(xiàn)在外面可是高價懸賞莫剛的下落，她這寨子里兩百多個人呢，說不準(zhǔn)哪個知道之后就起了不該起的心思，所以她都瞞著。
莫剛看了眼于淑枝，覺得他應(yīng)該是信她的�？捎行┦滤K究沒說。
沒人知道他在現(xiàn)在的霍府還藏著一箱金銀珠寶。那是他為官的幾年貪的。那宅子他當(dāng)初建了之后他就把這箱珠寶藏到那了，當(dāng)初藏這寶箱的人也已經(jīng)被他找了各種理由滅口。如今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那寶箱的具體位置。
如果他想安度下半生，他一定要拿回這箱子，可是現(xiàn)下他還沒想好要怎么做�，F(xiàn)在看來救了他夫人跟孩子離開是不可能了，可是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拿到箱子也不可能。如今也只有讓霍嚴東把箱子找出來跟他換梁曉才，但他真不知道梁曉才在霍嚴東心里有沒有那么大的份量。
那可是一筆任何人看了都要動心的財富。
第56章
想媳婦兒
莫剛決定再觀察兩天，
看看霍嚴東到底著不著急。這時葉大鵬的狗已經(jīng)被帶到了草地。牛大武還把從大統(tǒng)領(lǐng)府帶出來的枕頭給阿棕聞了聞。阿棕聞到之后，在草地里開始嗅起來。它這次走得可沒有像那次在虎頭關(guān)時一樣大，
因為這里的氣味太復(fù)雜了，人也多。
但是它也沒放棄，它一直在聞。讓霍嚴東感覺到有希望的是這小子的大致方向就是順著那揪草的記號，如此看來那記號是梁曉才做的這一點準(zhǔn)沒錯。
阿棕在走的時候，
霍嚴東把大部分人打發(fā)到外面去繼續(xù)找有沒有什么其他線索，如此過了一會兒，阿棕突然開始跑起來，它跑到某一點它之后汪汪叫了兩聲，
等霍嚴東過去看就見那上面又有血跡。那血點沒有之前見到的多，但仍是讓霍嚴東心里再次沉了沉。
葉大鵬看到霍嚴東的面色，
心里閃過一絲奇怪的感覺，
告訴阿棕：“阿棕，
再找找，看看還有沒有？”
阿棕便真像聽得懂他話似的，
又開始跑了起來。
就這么一直在草地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霍嚴東看見了好幾處有血的地方。每個地方的血都不多，
但是加一起就十分讓人憂心了。
“他們會不會是出城跑了？”葉大鵬問。
“不會�！被魢罇|說，“我來了之后城里的守衛(wèi)全都換了一輪，
都是咱們自己人�！边@么做就是為了防止莫剛再回來生事，
或者是回來了還沒人發(fā)現(xiàn)。他敢肯定這段時間莫剛沒有進城，
而且極有可能是有人在幫莫剛，
不然他不可能一直沒個蹤跡。
“報大統(tǒng)領(lǐng)！”這時有人來說，
“找的幾個鐵臂軍的老人到了�！�
葉大鵬著急，回去抱著狗就又跑回來了。劉小六卻是為了找合適的人在營地里多留了一會兒，所以來得晚了一些。
霍嚴東看到個頗有點熟悉的面孔，叫了聲：“周大林？”
這叫周大林的當(dāng)時在虎頭軍的時候冒著危險跟霍嚴東說過鐵臂軍里的實情，沒想到這小子也在回來的人群里。
周大林比那會兒高了也胖了，結(jié)實多了。他說：“大統(tǒng)領(lǐng)，您別看我年紀(jì)小，我在鐵臂營里呆的時間可不算短。您有什么問題盡管可以問。”
“這盤海城里有沒有功夫特別好的人？”霍嚴東說，“名聲較響的�！�
“近兩年未聽說，以前倒是有，不過那戶人家后來搬走了，據(jù)說是去投靠了遠房親戚。”
“那以往錢光祖的人進城里搶了東西之后你可知都運往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