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球球你,快回一句吧,我好尷尬啊。
褚月見現(xiàn)在感覺自己快要人格分裂了,有一個對著奉時雪惡毒地頤指氣使,一個在腦海里抱著奉時雪的腿眼巴巴地求他。
心里祈求是有用的,褚月見終于看見奉時雪開口,眼神忍不住帶上了鼓勵,露出一絲期待地看著他。
再次又被系統(tǒng)判定崩壞原主人設(shè)。
一巴掌拍在奉時雪的肩膀上,褚月見反應(yīng)過來后,面不改色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背在身后。
等了半響奉時雪還是沒有開口,躺在地上半垂著眼簾,額頭上摒出了汗?jié)n,連呼吸都有些微弱。
剛又經(jīng)歷了火燒的痛苦褚月見神色扭曲,強行帶上惡狠狠地表情,幾乎從牙齒里面擠出來幾個字。
“看來你這個舌頭留著也沒有用,信不信回頭就給你拔了!”
真特喵的疼,狗系統(tǒng)!
奉時雪:……
看著眼前這個恨不得將‘我很惡毒,還很兇’,全部都寫在臉上的人,莫名的有種怪異感。
還有要是他剛才沒有看錯的話,褚月見剛才看他的眼神很炙熱,還帶著……慈祥?
大概是錯覺吧,他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果然堅持不了多久了,得趕快打發(fā)掉眼前這人。
“我不會!”泠泠清清的聲音像是積雪融化滴落,微涼卻也帶著清雅。
褚月見滿足了,她終于可以演下一步了。
只見褚月見揚起十分乖戾的笑,歪頭帶惡意出言:“看來確實用普通的方法你是教不會了,唔,我記得你好像有個妹妹還在宮中……”
對不起奉時雪的妹妹,我對你所有的言論都不是真的。褚月見在腦海的角落癟嘴道歉。
關(guān)于奉時雪還有個妹妹在,她本來是不知道的,但今日那小宮女給自己梳頭的時候,曾無意的多嘴了一句,就順道記下了。
書中原本是沒有寫奉時雪還有個妹妹,而是是直接描述祭師族差點慘遭滅門。
褚月見還以為祭師族,就只剩下個奉時雪一個活口了。
不過奉時雪會甘心留在公主府,原著根本就沒有寫過,只是一筆帶過了。
現(xiàn)在想來,能讓奉時雪這樣的人忍耐這么久,絕對得是有個對他影響很深的人。
褚月見感嘆,果然和系統(tǒng)上描述的一樣,書中的漏洞會逐漸修復(fù)。
“若是你不讓本殿滿意的話,本殿便讓阿和將你那病弱的妹妹丟出去喂狼!”
第6章
交鋒
惹得姐姐不開心的人怎么能活下去呢?
褚月見臉上掛著甜笑,垂頭凝視著他。
只要能達(dá)成自己的目的,一條低賤的人命而已,甚至連狗都不如,隨意可以處置。
奉時雪聞聲猛地抬頭看著她,眼中帶著如狼般的蠻狠,像是觸及到了他的禁忌,原本平靜冷漠眼眸滿是殺意。
看見那個兇狠的眼神,褚月見心一抖,差點就要往后退了。
奉時雪不愧是將來要逼宮奪位的人,哪怕他現(xiàn)在的外表看起來多么無欲無求,一旦激惹到了他,便會立刻激發(fā)他的狼性。
他是那種極會隱忍和潛伏的人,只要他能掌握自己的命,那便會所向披靡,對于奉時雪,褚月見研究得十分的透徹。
剛才看見的那個眼神,現(xiàn)在褚月見的腿已經(jīng)開始真的在打顫了。
她向來很慫,面對一個隨時都想要搞死自己人,慫意就更盛了。
但她還得維持自己吊炸天的態(tài)度,拽得她都想替奉時雪打自己幾巴掌了。
“你是阿和送給本殿的奴隸,不配自稱‘我’�!瘪以乱娝葡訔壍卣酒鹕�,雙手抱臂居高臨下地睨視他。
“本殿養(yǎng)的像你這般的狗奴,都是自稱‘小狗’,如果不想要見到你妹妹喂狼,現(xiàn)在知道該怎么討好本殿了嗎?”
本來是至純的臉,一副看戲的模樣,此刻掛著惡意的戲謔,在不留余地的羞辱。
褚月見伸手拿過宮人手中的團扇,施舍般地彎下腰,用扇柄挑起他的臉,將他臉上已經(jīng)快要維持不住的隱忍收納眼底。
“嗤,看來你還是沒有學(xué)乖,本殿向來不要會咬人的狗,既然如此……”邊說著邊假意地站起身,實則眼中都是自得和拿捏。
她賭甘愿為了妹妹,進(jìn)她這個‘虎穴’的奉時雪,也會放下自尊低下頭。
“小……狗知道。”
她手中的團扇被奉時雪抓住,眼中的隱忍全然崩塌,手指捏得扇柄發(fā)白,幾乎是從牙齒里面擠出這幾個字。
這是奉時雪第一次在褚月見面前,尊嚴(yán)被踐踏得全無。
“小狗真乖�!瘪以乱姖M意地笑彎了一雙灌滿春水的眼,抽出被緊緊抓著的團扇,用扇子拍了拍他的頭。
像是剛才逗松獅犬一樣,輕慢,嘲諷,不屑,以及高高在上的主宰生死。
“小狗來給主人叫一聲�!瘪以乱娬Z氣帶著乖戾的惡意,絲毫未將眼前的當(dāng)成人對待。
實際上在眾人都看不見的地方,褚月見的腿都快要抖成篩子了,但她還得繼續(xù)在奉時雪的雷區(qū)作死。
做完這一切之后,褚月見已經(jīng)在開始冷靜下來了,她在給自己選擇一塊風(fēng)水好的墓地。
要是回不去的話,一定要趕在落入奉時雪手中,提前給自己選擇最好最堅韌的墓地。
死后要能守住財富,又防止奉時雪變得太傷心病狂,將她的墓地都給掘出來非要將她燒了。
若是奉時雪現(xiàn)在沒有毒發(fā),且手中還有利刃,褚月見絕對是活不過下一個呼吸。
奉時雪眼中閃過冷漠的陰郁,咬緊著牙關(guān),明白她的意思,但要他學(xué)狗叫簡直比殺了他都難。
怪不得之前褚息和將他囚在宮中,誰也不讓接觸,卻輕易將自己送個眼前這個女人。
“算了,看來你也不適合當(dāng)本殿的狗奴,我還是將你還給阿和�!瘪以乱娧酆涞�?fù)u頭,看起來失望極了。
緊接著又自言自語地道:“回頭將你妹妹要過來,想必女子應(yīng)該要聽話些,讓聽話的人做本殿的狗奴還是更合適一點�!�
“我會!”
聽見褚月見要去要妹妹,奉時雪眼尾都泛上了紅血絲。
胸口劇烈起伏過后,奉時雪快速地斂下所有情緒,又恢復(fù)成原本那漠然的模樣,只是寡淡的眉眼越漸泛冷。
若是褚月見的目的是將他惹惱的話,那么她做到了,他現(xiàn)在就想要她死。
他、他真的生氣了!褚月見看著眼前的人,仿佛已經(jīng)預(yù)見了自己的明天。
褚月見在心里盤算,不知道現(xiàn)在選墓地還來得急嗎?
要大的,寬敞又安全的那種。
沒有等到褚月見地回應(yīng),奉時雪只當(dāng)自己沒有拿出誠心,想起妹妹咬著牙,至始至終都帶著平靜的聲線帶著細(xì)微地懇求。
“請……不要放棄小狗,小狗會�!�
身形蕭索的漂亮少年似被人丟棄的東瀛娃娃,發(fā)絲散落垂下遮住雙眼,看不真切他的此刻的神情,依稀能夠感受到,他被人卸了那一身的傲氣。
褚月見剛開始是被奉時雪那張,好看得不像話的臉震撼到了,當(dāng)時她好像都聽見自己,突然加快速度的心跳聲。
還不待她去細(xì)究為何原因而狂跳不止,就聽見奉時雪第一次帶著懇求的聲音傳來。
他真的在學(xué)狗叫……
那怕只有細(xì)微的一聲,卻足以讓她有種強烈的別扭感。
褚月見忍不住往后撤一步,可只要她往后退一步,熟悉的火燒灼燙感再次傳來。
褚月見神情暗藏著茫然,抬手捂著胸口被身后的宮人攙扶著關(guān)切。
她現(xiàn)在無心想其他的,隨口講了幾句符合人設(shè)的話,余光暗自關(guān)注著一旁。
那被人看了笑話,還被她踐踏過的奉時雪,此刻安靜得幾乎不可聞。
這人周身是風(fēng)光霽月的清雋,現(xiàn)在被她逼迫成這樣。
褚月見在心里暗自抱歉,她也并非要如此作為,若是以后找到方法,解除‘禁止崩壞’這個設(shè)定,一定要會補償他。
奉時雪都已經(jīng)按照她任務(wù)上面的完成了,褚月見抽空將界面打開看。
果然任務(wù)存放那一欄已經(jīng)置灰了。
懷著忐忑再次打開數(shù)值界面,那里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
忙活了這么大半響卻沒有任何的變動,難道是任務(wù)是累計值?累計夠點了才顯示出來,還是有延遲?
反正后面還有一天,又第一次做這樣的事,褚月見打算暫時先歇歇。
當(dāng)壞人真的還是挺累的,既要遭受身體的磨難,還要遭受心里的愧疚。
褚月見終于浩浩蕩蕩地領(lǐng)著這群人,趾高氣揚離去。
她來為的就是來羞辱他。
奉時雪垂著的眼眸微抬,露出一絲冷意,面上毫無表情地看著那個身影離去。
褚月見最好能活久一點。
心口處傳來拉扯的陣痛,奉時雪抬手捂著心口,清泠如玉的臉上越漸蒼白。
不知過了多久才勉強支撐起身體,然后邁著一淺一深地步伐往外面走去,鐵鏈在背后發(fā)出拖曳的響聲。
他現(xiàn)在要去找褚息和拿藥。
昭陽崇尚神明,雖然祭師族沒有了,但是祭祀臺還都存留著,里面依舊屹立著面容慈悲的神明。
奉時雪路過祭祀神殿時,抬起頭駐足觀望,呼吸不穩(wěn)只是是一瞬間,很快就恢復(fù)原本的頻率。
褚息和雖然小小年紀(jì)野心卻太大了,比之前面猝死的那位先帝更大,卻學(xué)不會隱忍,想要博得民意,又要忌憚一切超越皇室的權(quán)勢崛起。
不過顯然在褚息和只有野心卻不知收斂。
奉時雪的視線輕飄飄地掠過那座樓宇,轉(zhuǎn)身朝著皇宮中最巍峨的宮殿走去,身后的影子被拉得修長。
這是一個將要被蛀蟲啃咬脊梁的腐敗王朝。
大殿內(nèi)金壁輝煌,金身的慈悲神像雙眼被蒙住,只能露出慈悲的臉,這是不尊的褻神行為。
“哦,你是說阿姊放過那些人了?”
是帶著笑意只聽聲音就能揣測出來,會很好相與的男聲響起。
以蓮鑿地的滿堂輝煌大殿最上方,坐在金座上一位眉眼精致的少年。
他身著黑金色古文龍紋服,手持一把長劍懶洋洋地靠在金座上,正垂眸擦拭著。
褚息和溫和出聲時,根本連眼都沒有抬過,而底下原本立著的宮人突然跪了一大片。
最開始稟明消息的那位宮人,以頭搶地,屈膝俯拜地跪在地上抖著手。
他將自己頭埋得低低的,聲線顫栗地回應(yīng):“回陛下,是的,殿下原話是這般。”
褚息和聞言抬了下頭,入目的是一雙和褚月見一般的眼,眼上挑比之褚月見的無辜之態(tài),他的更添一種多情相,看起來也更為好接觸相處些。
可實際但凡接觸過這位年輕的帝王便知道,浮于表面的是永遠(yuǎn)不可信的。
褚息和無奈地伸手扶額,頃刻似有些苦惱地提劍站起身,身后的衣袍迤邐一地。
行至那抖若篩子的宮人面前,目光帶著審視,似在思考什么始終不能理解的事。
褚息和捏緊了手中的劍,輕聲呢喃:“惹得姐姐這般不悅竟然還想著活下去?真是千萬般不該�。 �
高高抬起手中的劍,眼中閃過狠厲,溫?zé)岬难獮⒃谒冇哪樕�,模糊了精致漂亮的眉眼�?br />
依稀可見半邊臉灑滿血的是位純真的少年,他唇邊還噙著一抹笑,疑惑的問題終于得到了答案。
惹得姐姐不開心的人怎么能活下去呢?千刀萬剮都不足惜。
將心中的暴戾消除了,褚息和心中終于覺得好受一點了,接過身旁宮人遞過來的手帕,擦著臉上的血漬。
擦拭完了之后,褚息和眉眼怠倦地?fù)]手,讓人將剛才被斬頭的宮人拖下去。
作者有話說:
這是二號弟弟瘋狗~是個愛姐姐發(fā)狂的病.嬌。
原本這本書叫《馴養(yǎng)高嶺之花后》,我好喜歡這個書名,但是阿晉說書名不能用,嗚嗚嗚,傷心
第7章
夢魘
褚息和怎么會在這里!
大殿之中人皆松了一口氣,只因這位少年帝王每次殺人后,心中的暴戾消除了便會好上很多,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人,應(yīng)該不會再殺人泄憤了。
大殿的肅靜不過才片刻,便有宮人來報有人求見。
褚息和詫異地挑起眼,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一個古怪的笑,了然地點頭:“讓他進(jìn)來罷�!比缓髶]手讓大殿中的人都下去。
大殿中的人臉上掛著松懈的表情,有序地魚貫而出,都不敢多逗留一刻鐘。
伴隨在帝王的身邊,隨時都有可能沒有命,今日大家都算是撿回來了一條命。
奉時雪和那些人擦身而過,將他們的表情收在眼中,已經(jīng)猜到了剛才在里面有一場廝殺,這些是被存留下來的幸運兒。
以前但凡是奉時雪所到之地,所有人都會上前對其請安。
如今這些人連頭的不敢抬,深怕被里面年輕的帝王誤會私通之罪。
領(lǐng)著奉時雪進(jìn)去的宮人也只是領(lǐng)到門口,推開大殿的門,剩下的讓他自己進(jìn)去。
奉時雪進(jìn)去的時候還聞見了未曾消散,十分濃重的血味,這樣的味道很令人作嘔,他一向不喜歡這樣的味道。
停在原地片刻,奉時雪皺起眉峰,面無表情地繼續(xù)往里面走。
“嗖——”
一柄長劍從奉時雪的臉頰擦過,一縷發(fā)絲落地,他屹立不動神色無懼,無惶恐。
“奉卿好久未見,近日可過得好?”
褚息和不正經(jīng)地坐在金座,用著漫不經(jīng)心地語氣說著,那雙眼稱不上什么友善。
在金座上的年輕帝王看過來時,奉時雪斂下眼中的諷刺,聲線冷漠地回應(yīng):“托陛下洪福,尚且還可�!�
“嗤。”褚息和看著底下見帝王不下跪之人,忍不住嗤笑出聲。
祭師族能通神,根據(jù)那腦子不正常的先祖定下的規(guī)矩,通神之人可不對帝王叩首。
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以前了,哪怕是神立在他的面前也得要俯首稱臣。
褚息和臉上的表情帶著七分的惡意三分的薄情,手搭在金座上輕輕地敲響著,暗自等待著。
底下的人依舊穩(wěn)立不動。
看來在他阿姊手上也并未學(xué)乖,褚息和手上的力度加大,那是快要忍耐不住的前兆。
忽然手指停滯了,眼中的戾氣也一通消散了,前不久才得知到一則消息,所以奉時雪被壓彎脊梁不過是遲早的事。
想通后故而褚息和并未在意奉時雪還沿襲了以前。
褚息和眼上揚,睨看面色發(fā)白,大約是來求藥的奉時雪勾起唇瓣。
“奉卿今日為何而來?”明知故問,就要奉時雪開口求他。
奉時雪神色寡淡立在褚息和帶著惡意的打量中,身長玉立的似一身傲骨難折。
“為和陛下之約而來,陛下可守?”奉時雪面上毫無表情,不緊不慢地緩聲。
他之所以留在宮中受人欺壓,不過是因為前任帝王死于非命,世人皆說是因為藐視神明而受到的天罰。
昭陽信奉神明如命,無數(shù)百姓跪于城門要求放過奉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