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這可不太像以后會殺自己的模樣,不知道他若是沒有了殺意自己還能不能回去?
為了讓自己安心,褚月見無時無刻都會打開系統(tǒng)看著上面的數(shù)值,等確定沒有任何的異常后才放下心。
大約奉時雪是真的生病了吧。
褚月見無比憐惜地想著,眼中帶著滿是興味,然后趁著有一日他不在房中,利落地翹窗跑了。
大約是這幾日她都沒有任何表現(xiàn)其他的異常,奉時雪根本就沒有想過她會翹窗戶,所以她門窗翹起來分外容易。
爬上窗的時候褚月見還停下來歇息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往下爬,同時也沒有忍住淬罵了幾聲奉時雪。
都怪他,那天還主動說給她玩兒,結(jié)果自己反倒比她這個玩兒的人還要興奮。
然后玩兒了之后,他這幾天又要想辦法‘報復(fù)’回來,時不時的以各種理由讓她吃東西,結(jié)果到頭來都是她被奉時雪吃。
以前未曾發(fā)覺,這段時間她對奉時雪的看法,真的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轉(zhuǎn)變。
什么禁欲都是假象,就觀這幾天,她時常能換上幾套衣裳。
無一不是她不小心弄臟的,便是他刻意弄臟的,其行為極其惡劣。
再這樣下去,她遲早要被男菩薩掏空,所以還是趕緊跑吧!
反正觀奉時雪的模樣應(yīng)該是在打算造反了,許是不會跟著回宮了,而她卻不能一直留在這里。
褚月見快速地爬下窗戶后,滿眼心疼地揉著自己的腰窩,忍不住低聲又淬罵了幾句。
都怪他不知節(jié)制,如今現(xiàn)在還是軟了。
褚月見一邊揉著一邊往外面走,為此她還特意先去找了一套這里丫鬟的服飾,想要出去也并非是難事。
現(xiàn)在先出去打聽一下,看看宮中有沒有傳出來有關(guān)于她的消息。
原定的計劃本也沒有幾天,反觀她現(xiàn)在失蹤的時日,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原定的時日了。
依照褚息和的脾性,若是發(fā)現(xiàn)她真的失蹤了,指不定急成什么樣子呢。
這般想著,褚月見便加快了腳步,單憑著自己的自覺往外面走。
雖然不熟悉這里,但是上次奉時雪帶自己,從柴房出來的記憶還是有一些的。
越過了九曲連環(huán)橋。
褚月見停下腳步觀察著周圍的景色,神情帶上了思索,左右看著,判斷著出去的路在哪里。
一般的院門位于東南角,巽位。
待到確定方向之后,沒有猶豫腳下的步伐加快。
可褚月見沒有走幾步,無意透過八角門上的鏤空蘭花墻門,看見了熟悉的身影腳步驟然停下。
一身消瘦的廣陵王,哪怕是穿著緊身的衣袍也顯得分外的消瘦,雙頰下陷形如枯槁,周身散發(fā)著死氣沉沉的氣息,像是隨時就要兩眼翻白暴斃般。
觀他一臉頹敗之色,顯然是那物沒有少抽。
“瞧見沒有,國子監(jiān)祭酒今日不過是隨口提了一句,說褚月見指不定掉下了曲水河,便被褚息和失控怒斬了,氣得太傅差點血濺鹿臺殿�!�
廣陵王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成功讓褚月見即將要踏出的腳步收了回來。
方才還想要出去打聽宮中的消息,正巧便碰上了。
褚月見環(huán)顧周圍,然后選擇將自己隱入假山之后,背靠著將呼吸放平緩假山繼續(xù)聽。
“太傅對這褚帝已經(jīng)是完全失望了,如今正在連合朝中的大臣,欲要以卸官歸隱要挾,前段時間他大肆修建鹿臺,如今又這般行事,看來這天下遲早是要改名換姓。”
跟在廣陵王身邊的謀士,知曉如何才能讓主子歡喜,所講的都是掏心窩子的話。
“屆時王爺再順應(yīng)天命登那九重殿,眾人皆俯首稱臣,好解救天下與水火之中�!�
廣陵王最喜的便是聽見這些人講這樣的話,這人剛好句句講在他下心坎兒上,當(dāng)即大笑一聲。
可剛開口便感氣血不暢快,忍不住彎腰咳嗽,然后被一群下人趕緊扶著在一旁休息。
“此言中聽!”廣陵王坐下之后,哪怕氣息不暢,也要憋出夸贊的話來表達(dá)自己的滿意。
“王爺自然是那天命所歸之人,那小褚帝本就是奪了王爺?shù)臍膺\(yùn),以后定要?dú)w還�!敝\士見狀加大力度夸贊著,主仆兩人氣氛融洽。
褚月見聞言這話本就無語,這些人簡直就是睜眼說瞎話都不帶看情況的,又觀廣陵王此刻的狀況,更加是無言了。
廣陵王吸食了那東西這般久,是已經(jīng)被掏空的身子,半只腳已經(jīng)埋進(jìn)了土里。
現(xiàn)如今是想要大笑幾聲都沒有辦法做到,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自信,覺得自己能登上那金殿,甚至都不在意登上之后能享有幾日。
實在是對這樣的執(zhí)著的想法,完全都覺得無法理解。
不過她并不關(guān)心廣陵王如今的身體狀況,只是想要聽聽褚息和的消息而已。
方才好似聽聞他們說,褚息和很早之前便在修建鹿臺。
褚月見的眼中不經(jīng)意劃過一絲疑惑,搭在假山上的手無意識地扣著。
為何她在宮中卻從未聽過這般大的事?
正當(dāng)褚月見準(zhǔn)備繼續(xù)聽的時候,忽聽聞他們從議論褚息和轉(zhuǎn)變成了她。
“王爺,那邊被奉時雪護(hù)在房中的女子,可是殺了我們的人,這口氣真的要咽下去嗎?”謀士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道。
并非是他想要來離間主子之間的關(guān)系,而是觀奉時雪的模樣,根本就沒有將廣陵王府放在眼里。
撥他一間院子暫住,結(jié)果廣陵王府的人竟還進(jìn)不去,但凡靠近一點就會被一個冷面暗衛(wèi)攔住。
態(tài)度囂張倒是其次,最令人擔(dān)憂的是那奉時雪,可能都沒有想要和廣陵王合作的意思。
這幾日關(guān)于涼周的事半分都沒有透露出來,誰也不知道如今涼周是如何情形,能否悄然入京。
唯恐是替人做了嫁衣,被賣了還偷著跟著一起樂。
“屬下觀奉時雪,這番肆意斬殺王府之人,恐他留在王府莫約并非是想要同王爺同議大事,而是想要借著王府有旁的目的�!痹偃q豫還是將心在的話講了出來。
謀士見上頭是主子,沒有因為這件事產(chǎn)生任何的不悅,便壯著膽子放心大膽地說著。
“若這口氣不咽,不如我們將他在意的東西握在手?”
廣陵王穩(wěn)坐在石椅上翹著腿,聞言輕晃著的腳一頓,手中盤轉(zhuǎn)著菩提珠,渾濁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精光。
顯然謀士這句話也說進(jìn)了他的心里。
其實他并非是因為奉時雪為了房中的小姑娘,殺了他的人而不悅,甚至奉時雪越是這般,他反而有種拿捏住奉時雪的感覺。
殺人這件事這倒是其次的,主要是他賣奉時雪的面子,不過是為了借用涼周的兵權(quán),以及奉時雪祭師族的身份而已。
他的本意是想要將人房間中的人拿捏在手上的,但是被奉時雪光明正大的護(hù)著,也不好直接上手抓人。
好巧不巧的是近日他得了一則消息,關(guān)在奉時雪屋里的那人是褚月見。
如果真的是小月見的話,那事情便有些有趣了。
這簡直比戲曲都還要有趣得多。
哎呀呀,小月見果然和她那放浪的娘親無二。
這般想著廣陵王搖晃的腳越加明顯了,手中的菩提珠被磨得不斷發(fā)出刺耳的聲音,昭告這主子的亢奮的情緒。
他現(xiàn)在很想要去確認(rèn)一下,房間里關(guān)著的是否是他那嬌滴滴的小‘侄女’。
“咽,如何不咽下去?”廣陵王眼中閃過詭譎的幽光,然后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著手中的菩提珠。
他的語氣是暗藏了興奮道:“若真是小月見,屆時拿捏在手,對宮里的那個小畜生,奉時雪,甚至是陳衍讓說不定都能有用�!�
對于褚氏拈花惹草的本事,廣陵王一向是十分滿意的。
“王爺,不若如此,屬下這邊有一些小玩意兒……”謀士的聲音壓低了,湊近在廣陵王的耳邊小聲地說著。
接下來的話褚月見聽不見,但也能從方才兩人的語氣中猜到,這個小玩意兒對她來說并非是什么好東西。
能拿捏一人為之所用,用物引誘,用藥逼迫,褚月見猜是后者。
果然透過假石隱約瞧見,那謀士拿出了東西放在一旁,瓷器和石頭碰撞聲響起,還是那謀士的聲音。
“這毒只有王爺有解藥,屆時可以用在那女子的身上……”張口吐出來的話都是淬毒的陰險,絲毫不覺得對無辜的人下藥有什么不對的。
特別是廣陵王,聽聞后甚至還浮現(xiàn)起變態(tài)的表情,摩掌,神情亢奮的站起身連連稱好。
明晃晃的又是一個有病之人。
那群人的聲音漸隨漸遠(yuǎn),等到完全消失在了之后,褚月見才面無表情地從假山后面站出來。
得虧她方才從那里出來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曉。
看來大門是不能走了,還是找個地方偷偷出去。
這般想著褚月見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往這邊方向是前往柴房,那邊既是后院。
但剛才踏進(jìn)滿月門,還沒有走幾步,便看見了正朝著行來的雪白衣袍。
月華般面容在柔和的光下,似腳踏祥云而來的謫仙人。
奉時雪來得可真快啊。
褚月見沒有想到自己能面對面的和他碰上,想要轉(zhuǎn)身跑也沒有機(jī)會了。
所以只好頗有些無語讓腳步停下了,立在等著他走過來。
奉時雪絲毫沒有詫異她如今的穿著,行至她的面前,抬手將她鬢邊散落下來的發(fā)攏至一旁。
指尖帶著一絲絲涼意,伴隨著涼意的還有若有若無的血味兒,似乎剛殺過人,只是簡單地處理過。
褚月見嗅見他身上有血味兒,腦海突然就竄出來他一腳爆頭的畫面,忍不住打哆嗦。
奉時雪察覺到她緊張到擴(kuò)張的瞳孔,手指一頓,懨懨地垂下手。
方才在外面被人圍困了,只顧著回來找她,卻沒有來得及將身上的味道弄掉。
她莫約又是在嫌棄。
一種若有若無的燥意和不安縈繞盤旋在腦海中,像是張牙舞爪的惡鬼撕扯著他。
但他冷靜依舊如常,只是低眸時輕了語氣:“褚褚這是想要去那里?”
去找陳衍讓嗎?可他已經(jīng)走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所以……這是要回去找褚息和嗎?
“時常悶在房間里想出來轉(zhuǎn)轉(zhuǎn)�!�
褚月見彎眼笑了笑,眸中全是純粹,然后狀似無意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
她覺得奉時雪來得也太及時了吧,才剛剛聽完墻角,轉(zhuǎn)身便遇見了。
奉時雪沒有回答她的話,手順勢將她牽住,懨懨地開口道:“既然這里待久了,那便換個地方吧。”
褚息和也已經(jīng)知道了,所以換個地方將她藏起來。
這般想著奉時雪眼中的冷意淡卻,側(cè)首看著身旁的人嘴角微微勾起來,比月華還有好看。
褚月見點點頭,跟著他的腳步。
一會兒似想起了什么,突然對著奉時雪招了招手,表情很是神秘。
奉時雪觀她臉上的表情,眼眸染上了疑惑,聽話地矮下頭想要聽她對自己說什么。
忽嗅到幽暗的香襲來,他的眼前有些恍惚,身軀不受控制地往后倒,手中握著的人也輕易掙脫出去了。
“我才不要和你換個地方呢!”耳邊響起的是靈動又無情的聲音,像是神殿中被敲響的嗡嗡神音。
他往后無力地靠在扇形菱花鏤空墻上,伸手抓住上面的藤曼,勉強(qiáng)穩(wěn)住了身形。
她總是能隨手拿出一些,不知道是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的小玩意兒。
奉時雪任由著身體無力,眼前模糊,哪怕眼下看人是重影的,不清晰的,也要盯著聲音傳來的地方。
手緊緊攥著墻上牽藤的爬山虎,冷白的手指上沾上了淡綠色的汁液,像是丹青染指。
褚月見是走不掉的。
思及到此處,奉時雪原本沸騰的心,忽然變得祥和起來。
不著急,且就這里等著她主動找過來。
奉時雪半闔眼瞼,雪白的面上透出一抹病態(tài)的紅,嘴角微微勾著,顯得冷漠而又興奮。
褚月見給奉時雪下了從系統(tǒng)那里兌換來的藥粉,然后頭也不會地朝著前方跑去。
她才不要和奉時雪去其他地方,方才已經(jīng)聽見了,褚息和眼下情緒根本就不穩(wěn)定。
她很擔(dān)心奉時雪還沒有來得及推翻褚氏,褚息和便把自己給作沒了,所以還是趕緊回去安撫一下褚息和。
和陳衍讓那里也鬧翻了,現(xiàn)在還得回去細(xì)細(xì)想想,有什么可以保住褚息和的方法。
越是這般想著,褚月見便越漸心急,恨不得馬上就能回到宮中。
但在這里轉(zhuǎn)了好幾圈,還沒有走到柴房,分明這里離那里也不是很遠(yuǎn),身體像是刻意這樣亂走一樣。
褚月見沒有走幾步,心中忽然升起強(qiáng)烈的不舍,只要想到今日過后,可能看不見奉時雪了,便不想往前走了。
什么鬼想法!
她還就不信了,離不開奉時雪。
強(qiáng)撐著這樣的想法走了幾步,褚月見咬著牙停下腳步,抬手捂著心口的位置,此處正散發(fā)著滾燙的思念。
可惡,還真的就離不開了。
她實在有些難以承受這樣的思念,好似多往前面走幾步,她就會難受得痛哭流涕。
因為這樣太丑了,所以她最后還是轉(zhuǎn)身回去了。
卷云被柔風(fēng)吹動著,自天邊劃過一道細(xì)小的云痕,光線透過斑駁的菱花窗,灑在滿墻的爬山虎上,綠油油的葉子分外干凈。
奉時雪一襲雪白的衣袍上沾了些淡綠色的汁液,像是丹青繪制。
因為方才被下的藥,此刻正倚坐在原地,頭靠在墻上閉目養(yǎng)神。
面容半隱在綠葉中,像極了神化身的法相駐留在此。
他使周遭的景色都褪了色。
褚月見遠(yuǎn)遠(yuǎn)看去,瞧見他還在此處,方才的情緒猛地塵埃落地了,同時她的心也跟著一起落了下來。
這男菩薩還乖乖地等著自己呢。
作者有話說:
雖然看不見,但話嘮依舊按時出現(xiàn)。
我在慢慢想下一本劇情啦,感興趣的寶寶可以收藏一下,下一本這兩本中挑選一本開。
1《替嫁雙生太子后》
人設(shè):高嶺之花‘狐’系哥哥、愉悅型惡劣‘狼’系弟弟VS堅韌不拔小可憐女主
(↑和這本差不多到類型吧,只是沒有系統(tǒng),劇情人設(shè)不同,強(qiáng)取豪奪+追妻火葬場+雄競)
2《權(quán)貴的掌中嬌》
人設(shè):高傲瘋?cè)顮擵S清冷大家閨秀
(↑長生如意的姊妹篇,真香打臉后再強(qiáng)取豪奪。想寫個愛哭的男主,表面:我拽死啦,內(nèi)里:老婆看我,愛我,憐惜我嚶嚶。)
感謝在2023-06-17
20:22:44~2023-0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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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20瓶;荒井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