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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羿文嘉命人將以前的方子給這些人看,管家不大贊同的看了羿文嘉一眼,輕聲說了句什么,羿文嘉擺擺手不甚在意,秦晏坐在一旁翻著方子心道確實不用小心,這些師傅多是羿府的家生子,祖祖輩輩都在羿府,哪個敢賣主?且他們就是知道了方子想單干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十里紅妝的胭脂用料最是金貴,單是一個裝胭脂的盒子就頂的上這些人一個月的月錢了,他們哪里有能耐自己單干?

    師傅們還有一多半不認字的,認字的那幾個也只能看懂尋常字,方子上的字辨不出幾個來,羿文嘉只得讓管家給他們一一念了,幾人聽了后倒是明白了不少,商議了一會兒說能做,羿文嘉這才放下心來,當即讓管事的給十人一人賞了三百錢,幾人千恩萬謝的收了,羿文嘉又讓管家給他們讀了另幾張方子,讓他們擬了要用的材料,都安排好后命管家將人帶去前面倒座房里先住著了。

    “你舅母又想辦法尋了這兩千兩銀子來�!濒辔募慰嘈Γ岸嗔嗽僖矝]有了,幸虧你這還有,小舅這次是沾了你的便宜了�!�

    秦晏一笑:“一家人說這個做什么,幸得莊子上還能出點東西,這一萬兩舅舅先用著,等鋪子里有了生意就周轉的開了。”

    羿文嘉點頭:“我一會兒就出去看鋪面,再跟官中打個招呼,等上一個月左右就能開張了�!�

    羿文嘉又跟秦晏說了會兒話就去了,秦晏轉身去了秦思的桃花園。

    碰巧柳氏也在秦思這,見秦晏來了笑道:“晏兒來了?我正跟思兒說你呢,昨日事太多沒顧上,府上正做冬衣呢,一會兒我讓丫頭去你那兒給你量量尺寸�!�

    “舅母有心了。”秦晏坐下來看了看秦思手里的刺繡笑道,“這是做什么呢?”

    秦思笑了下:“給外祖母繡了個荷包,大哥這是從哪兒來?”

    秦晏將剛才的事說了,秦思又是一陣欣喜:“那以后不就能用自己家做的胭脂了么?肯定比外面的強�!�

    “我昨日剛跟你舅舅說呢,以后自己用倒是方便了�!绷瞎烂仃逃性捯厮颊f,說笑了幾句就起身了,“前面還有一攤子事兒等著呢,回頭再來跟你說話,兄妹倆缺什么少什么了可要跟我說,都是一家子人,千萬別見外�!�

    秦晏秦思答應著將柳氏送出去了,秦晏轉身回來看了看屋里的擺設心中默默點頭,比起京中秦府中自然是差遠了,不過也算舒適精致,秦晏坐下來輕聲道:“來了兩日了也沒跟你說句話,在這邊住的如何?”

    秦思笑了下輕聲道:“很好,如今這屋里就我奶娘一家子,還有外祖母給的四個丫頭,人雖不多但也夠用了,舅母老來找我說話,慈和的很,沒有什么不順心的。”

    秦晏放下心來:“有什么不順心的不好跟外祖母舅母她們說就跟我說,不可委屈自己�!�

    秦思聞言紅了眼睛,低聲道:“哥哥放心,哥哥就是為了讓我不受委屈才千里迢迢的帶我來黎州的,我若還過的不如意頭一個對不起的就是哥哥,我不會再讓自己受一分的委屈的,哥哥放心吧。”

    秦晏心下寬慰不少,柔聲道:“你能這么想最好了�!�

    “我剛聽下人說……京中來人了?”秦思小心的看著秦晏的臉色,“怎么了?”

    秦晏一笑:“無事,福管家將莊子里的出息都賣了,換了銀票讓他兒子趕著送過來,想來是怕咱們在這邊拮據�!�

    秦思不疑有他,點頭笑道:“我還以為什么事呢�!�

    兄妹倆又說了一會兒閑話,中午秦晏就在桃花園用的飯,飯后外面?zhèn)黥辔募位馗苏仪仃�,秦晏又囑咐了秦思幾句就去了�?br />
    秦晏原本以為羿文嘉是急著跟他說鋪面的事,誰知羿文嘉上來先屏退眾人,關上屋門跟秦晏輕聲道:“你外祖母讓我給你打聽著找個先生,可巧我今天出門遇見了個人,這事兒有眉目了。”

    秦晏失笑:“這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值得舅舅這樣?是哪家的先生?”

    羿文嘉壓低聲音道:“要是尋常先生我能這樣?這位先生叫……蘇卿辰,原是翰林學士�!�

    秦晏失笑:“翰林學士在黎州這里當教書先生?以前犯過案子不成?”

    羿文嘉沉默了半晌道:“案子?當然,不然好好的翰林學士怎么會到黎州來,說起來這人跟咱們家也有些淵源……他年輕時曾是梁王的師父,官居太子太傅,后來……呵呵,你自然是知道了�!�

    秦晏心中一凜,梁王,當今皇帝的嫡長子,當年因謀逆被押入獄,他外祖父羿崢嶸正是因為與梁王過從親密獲罪,當日羿家?guī)捉洸槌�,就是因為受此牽連,最后梁王和羿崢嶸等人在大理寺中相繼沒了命,這宗牽連甚廣的大案才不了了之,而可笑的是最后朝中也沒個結果,一直沒有定案,皇帝沒有褫奪梁王的封號,還特赦將梁王的遺體遷進了孝陵,但之后十幾年卻不許人再提起此事,就好像從來沒有過這個兒子一般。

    這事在皇城中本是禁忌,如秦晏這般大的公子一般都不知道,秦晏是因為外祖家才知道一些,秦晏越想越不對,低聲道:“當年……他沒事?”

    不應該啊,外祖父只是因為曾與梁王交好就沒了命,這蘇逸辰既然是梁王的師父,那就等同于梁王一黨,怎么可能好好的活下來了?

    羿文嘉淡淡道:“梁王入獄后頭一天就將蘇卿辰撇開了,他一口咬死是蘇卿辰告發(fā)的自己,將他摘了個干干凈凈。”

    秦晏點頭:“朝中尋不出把柄,不能判他的罪,所以將他流放了?”

    羿文嘉一搖頭:“不單是這樣,蘇卿辰來黎州還為了一事,你知道,這黎州本是梁王的封地,梁王的世子……留在了黎州�!�

    秦晏只覺得不可思議,啞然道:“怎么從沒聽人說起過?梁王留下后人了?”

    羿文嘉點點頭:“這事知道的人不多,梁王梁王妃都死了,當日蘇卿辰受皇命暗中護送皇孫回黎州,到黎州后蘇卿辰曾來咱們府上一次,說……你外祖沒白死,梁王有后了,咱們家里也只有老太太和我知道,現在你也知道了�!�

    秦晏心中幾經平復,半晌道:“梁王是被冤枉的……所以皇帝才會對皇孫格外開恩,外祖父是……”

    “爹到底是白死了�!濒辔募巫猿耙恍�,“皇子們明爭暗斗,憑白的將爹卷了進去,沒了性命。”

    秦晏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羿文嘉搓了搓臉繼續(xù)道:“別的不說,這蘇卿辰的學問是極好的,我今日出去正遇見他府上的管事,每年節(jié)下往來那管事常來咱們家,跟我熟了,問我做什么呢,說起話來就想起了你沒先生的事,我跟他提了一句,看蘇先生的意思吧,他為了避人口舌不單單教養(yǎng)著皇孫一個人,府上還有幾位世家公子,有些人已經致仕了,你去了也沒妨礙的�!�

    秦晏點點頭,蘇卿辰既然曾為太子太傅,學問自不用提了,看在外祖的面上或許會收下自己。

    羿文嘉回憶了半晌前事心里堵得慌,呷了一口茶低聲道:“你也不小了,是能擔事兒的人,這些話我也不避你,跟你說這個就是為了讓你明白,去了后別得罪了皇孫,好好求學是正經�!�

    秦晏點頭應下:“我省得。”

    兩人說著話外面管家送帖子來了,翼文嘉接過一看笑了,遞給秦晏笑道:”蘇先生果然敞亮,得了,明日你好好收拾收拾,讓你舅母準備些東西我送你過去,他府上路遠還不好走,你過去得住下,我給你找個靈透的小廝帶著。"”不必�!鼻仃桃恍�,”我?guī)еG謠就行了。

    第十五章

    兩人說定后又去跟羿老太太說了聲,羿老太太聽了后掃了羿文嘉一眼,半晌沒說話,羿文嘉干笑了下:“老太太……蘇先生的學問你是知道的,晏兒拜在他門下錯不了啊�!�

    羿老太太冷笑一聲:“拜在蘇卿辰門下?這話敢跟外人說嗎?說的出來嗎?他的學問我自是知道的,只是……”

    只是羿老太太不想讓秦晏跟蘇卿辰有牽連,當年的事差點讓羿府絕了后,羿老太太在此事上遭過難,不想讓秦晏再沾上這些,羿文嘉有些心虛,勉強笑了下:“那……也不單單就晏兒一個,上次科舉,蘇先生的兩個徒兒都中了進士,有一個還進了翰林院了,這不是沒事么?”

    羿老太太心中有些煩躁,揮揮手:“這些我不知道?讓你給晏兒找個師父,你就找了這么個,罷了罷了,我懶得跟你說話,下去吧�!�

    羿文嘉無法,朝秦晏使了個眼色走了,羿老太太拉著秦晏的手嘆了口氣:“不是外祖母膽小,只是……唉,你舅舅既然已經跟蘇卿辰說了,那你就去吧,但莫要與蘇府中的公子們結交,能到那里去的,多多少少都是跟當年的案子有干系的,我聽聞皇帝這兩年身子已經不健朗了,皇儲還沒定下來,來日新帝繼位,誰知道會不會將以前那些陳谷子爛芝麻的事翻出來,你要小心。”

    秦晏點頭應下了,羿老太太放低聲音:“特別是那一位……能不理會就別理會,明白么?”

    “孫兒省得�!逼鋵嵡仃套约翰⒉惶珦模@么多年蘇先生都將皇孫好好的護住了,哪里就那么容易惹來是非,想到蘇府中的公子們秦晏忽而想到一事,一笑道:“還要跟外祖母討些東西,涵哥兒可有閑置的衣裳?給我些�!�

    羿涵,羿文嘉的哥兒,今年剛十歲。

    羿老太太挑眉一笑:“你要小孩子的衣裳做什么?”

    “是我疏忽了,我想帶著荊謠一同去,剛想起來他沒幾件衣裳�!鼻仃绦πΓ斑@一去不知道哪天回來,沒換洗的就不好了。”

    羿老太太有什么不知道的,秦晏哪里是怕荊謠換洗不下來,他這是聽說了蘇府中都是高門公子,怕荊謠一個小廝去了受人氣呢。

    羿老太太前日也恍惚看了荊謠一眼,眉眼清秀,確實不像是尋常奴才,長的討喜年紀又小,在外面免不了讓人逗弄打趣,秦晏定是顧慮到了這里,羿老太太含笑拍了秦晏一巴掌:“跟外祖母弄鬼呢?行了,我這就跟你舅母說去,找?guī)咨砗鐑哼沒上身的衣裳送過去,嗨……這本是讓你帶著去伺候你的,你這樣還怎么跟蘇府的人說?說他是奴才還是主子?”

    秦晏一笑:“依舊還是說是我義弟就罷了。”

    羿老太太失笑:“你這又是圖了什么?既舍不得他就將人放在府里就是了,非要帶去,弄這些麻煩。”

    秦晏搖頭:“他……心眼太實,我還是帶在身邊的好�!�

    羿老太太無法:“都依你,我這就讓人跟你舅母說去。”

    秦晏笑笑先回了波濤苑,跟荊謠說了要去蘇府的事。

    “搬走?”荊謠一時反應不過來,“不是剛搬到這里來么……”

    秦晏一笑:“不愿意走了?舅舅給我找了個師父,那邊路遠,得住在學里,約摸十天半月的回來一次�!�

    荊謠愣了愣:“那……小姐去嗎?”

    “小姐去做什么?”秦晏失笑,“就咱們兩個去,你當是走親戚了么,還讓你拖家?guī)Э诘�。�?br />
    荊謠原先還懵里懵懂的,一聽只有“兩個人去”眼中馬上亮了,兩個人,連小姐都不去,只有他和少爺兩個人!

    荊謠心中竊喜,連忙點頭:“少爺要帶什么?我這就收拾。”

    秦晏想了想道:“換洗的衣服帶一些,別的……再帶些尋常用的東西就行了�!�

    荊謠答應著去收拾,秦晏坐在一旁隨手拿了本書來看,荊謠看見了取了燈臺來給秦晏多點了一盞燈,又剪了剪燈花才轉身去接著收拾,秦晏倚在榻上看他忙碌著只覺得安寧的很,翻了一頁接著看,不知不覺到了戌時,前面羿老太太屋里的丫鬟將衣裳送了來,笑道:“這幾件都是涵哥兒還沒上過身的,老太太讓少爺先將就著,府里正做冬衣呢,等裁出來了再給送去�!�

    秦晏點頭,那丫鬟又道:“老太太說讓少爺早些睡,明日還要起早趕路呢。”

    秦晏答應下,轉頭跟荊謠道:“行了,剩下的明早再收拾就行。”

    荊謠答應著將包袱扎了起來,走過來看著丫鬟剛拿來的衣裳愣了下:“少爺這是……”

    “給你的�!鼻仃虒⒁律堰f給荊謠笑道,“一直沒顧上給你做衣裳,先穿這個吧,等……等到了蘇府上,別人問起來別說你是我的小廝,只說是我的義弟,懂么?”

    荊謠抱著衣裳咽了下口水,輕聲問:“那邊不讓小廝去么?”

    “不是�!鼻仃虛尾蛔⌒α�,“跟你說不清,你記著就行了�!�

    荊謠點點頭,秦晏看了看時漏道:“明白了就睡吧,明早還一大堆事兒呢�!�

    荊謠迷迷瞪瞪的伺候著秦晏躺下了,一夜無話,翌日兩人早早的跟著羿文嘉出了門,蘇府離著羿府有四十幾里的路,幾人走了半日,未時才到了蘇府,秦晏下了馬車看了看四周,這邊已經沒有什么人家了,僻靜的很,荊謠背著個小小的包袱跟在秦晏后面,秦晏趁著羿文嘉跟蘇府門上的人說話低頭對荊謠輕聲道:“早上我囑咐你的事兒記著了?”

    荊謠耳畔一紅,點了點頭,荊謠今天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錦袍,領口袖口還有一圈鳳毛,襯得人更清秀可人了,秦晏忍不住想逗他,輕聲道:“那你先叫一聲,免得一會兒忘了�!�

    荊謠抬頭為難的看向秦晏,秦晏心中好笑面上不動神色,淡淡道:“聽見了么?”

    荊謠咬了下嘴唇,羿文嘉轉過頭來喊秦晏,秦晏沒應聲,眼中含笑看著荊謠,荊謠無法,期期艾艾叫了一聲:“哥……哥哥……”

    秦晏心情大好,轉身應道:“來了�!�

    羿文嘉帶著秦晏進了門,荊謠臉紅紅的跟在后面,秦晏的顧慮不是杞人憂天,蘇府中那些公子未必各個都是好想與的,若是有個什么沖突自己是沒什么,荊謠免不了受氣,如今索性過了名路,只說荊謠是自己弟弟,別人也不好難為他了。

    蘇卿辰早早的等在書房里了,聽下人通傳后迎了出來,秦晏一看來人心中微微詫異,蘇卿辰面色清秀身姿瘦削,看上去也就剛過而立之年,他以前是梁王的師父,那年紀至少也得四十歲了。

    羿文嘉看出秦晏的疑慮,一笑道:“蘇先生平日里修身養(yǎng)性,所以看著年紀小,哈哈……蘇先生,這就是我那外甥,今年已經十七歲了,去年中的舉,以后就多靠你了�!�

    蘇卿辰溫和的很,點頭道:“十幾歲就中了,秦公子陸才如海,潘才如江,來日定能高中�!�

    “哪里,就是用功罷了�!濒辔募无D頭對秦晏笑道,“還不給你師父行禮?”

    秦晏聞言上前給蘇卿辰行拜師禮,蘇卿辰坐受了,含笑道:“我這里功課并不多,每日上午自卯正到巳時講書,下午你們自己溫習,有不懂的再來問我,這邊僻靜,路也不好走,一月里你來一次就好,每次在這里住半月,剩下半月就回府溫書吧�!�

    羿文嘉一聽這話微微蹙眉,笑了下道:“晏兒在家里也沒什么事,先生若是不嫌麻煩不如每月讓他多住些日子?”

    羿文嘉于文墨上并不很通,但他也見過人家學子筆耕不輟的樣子,總覺得這么清閑不像樣子,蘇卿辰明白羿文嘉的意思,一笑道:“通不通究竟不在這一時半刻上,總是將他們拘在這里,開闊不了眼界,賢弟聽我的就好�!�

    蘇卿辰說起話來慢慢的,清風拂雨一般,讓人舒服的很,卻又無法辯駁,羿文嘉無法點頭:“晏兒以后就麻煩先生了�!�

    “言重了。”蘇卿辰笑了下轉頭對秦晏道,“府中的燕歸樓還空著,你就住在那里吧,我這里沒有人伺候,一般的都要自己動手,這小公子是?”

    蘇卿辰看向荊謠,羿文嘉剛要答話,秦晏先道:“這是我義弟,父母已去,無人照拂,學生一直將他帶在身邊�!�

    蘇卿辰點了點頭:“也好,兄弟倆也有個照應,先去那邊看看吧,收拾下行李,明日再來聽課吧。”

    秦晏答應著,翼文嘉不便久留,又囑咐了秦晏半日就跟蘇卿辰告辭了,奉晏領著荊謠去燕歸樓。蘇府中空曠的很,連下人都不見幾個,秦晏和荊謠一人一個包袱慢慢走著,秦晏忽而想起來,似乎自從將荊謠撿回來后,兩人一直都在東奔西趕的,沒一處定所,秦晏低頭看著荊謠小心的抱著自己的包袱的樣子,不知怎么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相依為命的味道來。

    第十六章

    兩人走了好一會兒才到了燕歸樓,這是個兩進的小院,兩間廂房也是空著的,正屋不大,但收拾的很干凈,屋中擺設不多,只有幾樣古物,秦晏看了看四周笑道:“行,比我想的強些�!�

    荊謠解開包裹開始收拾,秦晏俯下身拿過衣裳來往屋里的箱柜中放,荊謠連忙攔道:“少爺歇會兒,我來收拾�!�

    “剛讓你叫我什么?”秦晏在荊謠臉上捏了下,“以后就咱們兩個了,光靠著你不行,我也得跟著做些了�!�

    沒等荊謠反駁秦晏又笑道:“你本來就比同齡的孩子矮小些,再累著了更不長了�!�

    荊謠有些臉紅,秦晏看了看外面慢慢道:“這邊沒什么下人,想來大家都是這樣的,沒事……這是什么?”

    “治傷寒的藥丸�!鼻G謠將幾味尋常藥放進箱子最底下,有些疑惑道,“少爺……蘇先生有這么大的宅院,想來不缺銀錢,怎么就不買些丫鬟婆子的呢?”

    秦晏在荊謠頭上揉了下沒說話,人多口雜,蘇先生能將皇孫好好的藏了這么多年不是沒有理由的,住的僻靜,少有仆役,外人哪會知道府中的情形?

    荊謠摸了摸自己的頭轉身去鋪床,不多時外面有個婆子提了個食盒來了,那婆子笑了笑道:“請兩位少爺安,咱們府上每日膳食都是各屋里自己獨吃的,這燕歸樓里的膳食歸我管著,兩位少爺有什么想吃的跟我說就好,有什么不順口的也跟我說,總要按著少爺們的口兒來才行�!�

    這婆子很是利落,一邊說著一邊將食盒打開把飯菜擺好了,三道菜一道湯,都還是熱騰騰的,秦晏從包袱里摸出了個荷包來遞給那婆子笑道:“以后就麻煩嬤嬤了�!�

    婆子連忙千恩萬謝的收下了,笑道:“少爺太客氣了,半個時辰后我再來收拾,少爺們慢用�!闭f著將食盒最下面的一小盆粳米飯擺到桌上來,一福身退下了。

    三道菜,一葷兩素,秦晏坐下來給自己盛了一碗飯?zhí)ь^對荊謠道:“別愣著了,過來吃�!�

    荊謠搖搖頭:“少爺先吃,一會兒我把剩下的端出去吃�!�

    “都到這兒了沒這些規(guī)矩了�!鼻仃桃步o荊謠盛了一碗飯,“等會兒飯菜都涼了,總吃冷飯傷身子,過來!”

    荊謠又推辭了幾次,直到秦晏沉下臉來了才蹭上桌來了,秦晏心中好笑,只要自己稍稍放下臉荊謠就聽話的很,說什么都依,秦晏有時也想不通,荊謠怎么就那么怕自己生氣?尋常小廝別說被主子罵幾句,身上挨幾下子都是尋常事,就是那樣也沒荊謠這樣怕惹主子生氣的,自己又從不曾跟荊謠說過一句重話,怎么就讓他這么害怕?

    荊謠只夾自己跟前的那道素燒豆腐,埋頭靜靜的扒飯,小狗一般乖巧,秦晏看在眼里只覺得心中熨帖的很,給荊謠夾了塊排骨淡淡道:“以后吃飯,桌上的菜挨個吃,不許挑�!�

    荊謠抬頭看了看秦晏,咽下飯點了點頭,秦晏看著荊謠微紅的耳根忍不住笑道:“也沒打罵過你,怎么就這么怕我呢?”

    荊謠抿了下嘴唇沒說話,低頭接著扒飯,他不敢說,他其實并不是怕秦晏,而是怕秦晏生氣,不再理自己了。

    兩人用過飯后沿著燕歸樓逛了一圈,一個人也沒看見,處處安靜的很,兩人溜達了一會兒就回來了,出去這會兒屋中碗碟已經有人來收拾過了,秦晏無事可做,翻了會兒書,又教荊謠識了幾個字,荊謠學的很快,秦晏拿著詩經讓荊謠讀,遇到不會的字秦晏就講給他聽,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晚間時依舊是那個婆子來給送的飯,兩人用過飯秦晏又教了荊謠幾個字,戌時秦晏看了看外面放下書卷道:“早些睡吧,今日教你的都記住了?”

    荊謠點頭笑笑:“記著了,少爺不信明日我從第一篇背一遍給少爺聽。”荊謠進了里間鋪床,依舊將自己的被褥鋪在了床邊的地上,秦晏走近看了一眼,這里不比家中,床邊上并沒有鋪著毯子,已是深秋,睡在這冰涼的石板上有多冷可想而知,秦晏揉了揉眉心低聲道:“鋪到床上來,這邊床大,兩個人睡也不擠�!�

    荊謠愣了下搖頭道:“那怎么行?我……”

    “我怕冷�!鼻仃虘械酶G謠多言,“多個人暖和些,上來睡�!�

    荊謠閉上嘴沒話了,猶豫了下老老實實將自己的小鋪蓋挪上了床,只在床邊上占了一角,秦晏撐不住笑了:“你是貓么?這晚上還不得摔下來?里面睡去!”

    荊謠幾乎要哭了,只得哆哆嗦嗦的爬到床里面去了,秦晏看著他那可憐的樣子心情大好,吹滅了燈火也上了床,秦晏躺下一會兒覺得不對,往里摸了摸,貼到墻根才摸到個小小的身子,秦晏失笑:“你離我這么遠做什么?貼著墻睡不冷么?”

    “不冷�!鼻G謠一動也不敢動,咽了下口水道,“我……我就喜歡貼著墻�!�

    “你喜歡個屁!”秦晏一把將荊謠扯到床中間來,給他掖了下被子冷聲道,“睡覺!再作怪直接將你扔到院里去�!�

    荊謠有苦說不出,他哪里要作怪了?

    秦晏折騰了荊謠一頓心中舒服不少,翻了個身不多時就睡著了,可憐荊謠腦中胡思亂想了半日,又是夜半才睡著。

    翌日兩人早早的就起了,用過早飯后跟著送飯的那婆子一同去了蘇先生的宏輝堂,荊謠看著那婆子忍不住跟秦晏小聲嘀咕:“少爺,我估摸著蘇府就這么一個嬤嬤……”

    秦晏不遠不近的跟著那婆子,抬手在荊謠臉上捏了一把,淡淡道:“在外面還叫我少爺?漏了陷我就將你送回府去,讓舅舅再換一個小廝給我。”

    荊謠聞言馬上老實了,不多時三人到了宏輝堂,那婆子福了福身下去了,秦晏帶著荊謠一同進屋,只見里面蘇卿辰已經到了,屋里還坐著兩人,看上去都是十七八的年紀,想來都是蘇卿辰的學生了,秦晏同蘇卿辰見了禮,蘇卿辰一笑道:“來,你們先見見……這是衡琪如,你們是同鄉(xiāng),他老家也在京中�!�

    衡琪如面相清秀,雖不及秦晏也算是個翩翩公子了,笑起來儒雅的很:“我癡長你一歲,叫你聲秦賢弟,以后有什么用得上的直接跟我說就好�!�

    秦晏點點頭也謙讓了幾句,蘇卿辰笑了下指了指后面那人道:“這是我侄兒,因身子不大好的緣故沒怎么出過門,蘇嘉,這是秦晏,昨日同你說過的�!�

    秦晏心中一凜,這人大概就是皇孫了。

    蘇嘉上前同秦晏見禮,含笑道:“我比你大兩歲,也叫你一聲秦賢弟了,我平日都在府中,就在鳳仙居,秦賢弟可時時過來�!�

    秦晏這才將此人看清楚了,蘇嘉長相端正,龍姿鳳章不是假的,只是不足弱冠眉間已經有了道淺淺的鎖眉紋,秦晏暗暗算了下時間,梁王下獄那年蘇嘉已經七歲了,想來他什么都清楚,既如今他心事自然少不了了。

    秦晏一笑:“那以后就多麻煩蘇大哥了。”

    蘇卿辰笑道:“行了,咱們接著講書,秦晏,我不知你學問深淺,你先作一篇文章給我吧……君子未有不如此而蚤,有譽于天下者,到午時做得出來么?”

    《中庸》里的,秦晏點了點頭,坐下來略想了想就提筆開始寫了,不到巳時時一篇文已經做好,秦晏并不張揚,將寫好的紙張鋪在桌上抬頭靜靜的聽蘇卿辰講書,聽進去后秦晏心中暗暗佩服,不愧是太子太傅,一樣的《中庸》《大學》,蘇卿辰講起來又是另一番感悟,蘇卿辰并不只從科舉之道上講授,每講完一篇還要引經據典,從前朝到本朝,相似相仿的例子隨手拈來,邊講八股邊說政事,且說起政事來從不偏頗,這是秦晏從未接觸過的,在上位者的角度看政事,秦晏聽了一上午只覺得明白了不少,受益匪淺。

    午時下了學蘇卿辰讓蘇嘉和衡琪如先走了,秦晏連忙起身將自己做的文章送了過去,蘇卿辰細細的看了后點頭道:“不愧是羿將軍的后人,文章里都帶著殺伐之氣�!�

    蘇卿辰抬頭輕聲笑:“只是有些過狠了,知道為什么讓你做這一篇么?子未有不如此而蚤,有譽于天下者……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要一步一步的來,古來多少人到了‘平天下’這一步了還會功敗垂成,誤就誤在前面的‘修身’沒做好,你胸中郁結過多,未免牽累自身,萬事急于求成都沒用,慢慢來吧。”

    秦晏失笑,點頭受教:“學生明白了。”

    蘇卿辰一笑:“你這個年紀能做這樣的文章已經不容易了,去吧�!�

    秦晏轉身出了宏輝堂,荊謠在外面等了許久,見秦晏出來了連忙跑了過來,有些緊張道:“蘇先生……說少爺做的好么?”

    奉晏看著荊謠擔優(yōu)的小臉心中通透了不少,修身么?先跟這小東西過好了日子再說吧。秦晏沒答話,牽著荊謠的手慢慢的回了燕歸樓。

    第十七章

    在蘇府的日子過的很快,每日上半日聽課下半日溫書,充實的很,不知不覺就到了年下。

    這幾月里秦晏只見過蘇嘉數次,蘇卿辰一直稱蘇嘉身子不適,輕易不出鳳仙居,蘇嘉不在,秦晏的同窗只剩下了衡琪如一個,衡琪如品性端正,為人溫和,因年長秦晏一歲的緣故對秦晏很是照顧,秦晏報之以瓊瑤,對衡琪如也客氣的很。

    中間秦晏和荊謠回過羿府一次,羿文嘉已經將十里紅妝開起來了,剛開張時并沒有什么生意,羿文嘉索性不管鋪面了,挑了些胭脂眉黛包好了往黎州各大宅門里送,略差些的送不出手去,羿文嘉送去的都是成色最好的上品,用白玉雕花盒盛著的金絲胭脂,用純銀掐花小匣盛著的飛紅香粉,樣樣精致非凡,單是這一項就花費了一千多兩銀子。

    不過這些銀錢也沒白花,沒過幾日十里紅妝重開的事就在黎州傳遍了,鋪子里生意馬上好了起來,羿文嘉割自己肉狠割別人的肉更狠,鋪子中最便宜的胭脂也要五兩銀子,再好些的更是貴的沒邊,秦晏一開始還擔心賣不出去,誰知生意卻好得很。

    羿文嘉借著羿老太太給秦晏送冬衣的時候將鋪子里的賬冊送了來,秦晏不大耐煩看這些,直接翻到最后一頁看有紅利就沒再理會了,倒是荊謠新鮮的很,捧著那本賬冊看了許久。

    “這有什么好看的?”秦晏倚在榻上慢慢的翻著書,道,“早上讓你描紅,寫了么?”

    荊謠聞言連忙放下賬冊子將秦晏給他布置的課業(yè)拿了來,秦晏接過來翻了翻點點頭:“寫的好多了……”

    荊謠一共寫了十多頁,秦晏一頁頁細細的看,再抬頭時只見荊謠又捧著那本賬冊看起來了,秦晏失笑:“你看得懂么?”

    “嗯�!鼻G謠笑了下眼中亮晶晶的,“舅爺真厲害,這個月花銷這么大還能有這些盈利,照這么來……下下個月就能回本了。”

    秦晏有點頭疼,荊謠過了年就十歲了,到現在連《詩經》都沒看全,開蒙晚,天分也不高,他自己也不怎么上心,秦晏問起來了荊謠就看看,應付一下,純粹是為了討秦晏歡心,秦晏有時做文章略忙些忘了問他,荊謠也就樂的清閑,讀書不上進就罷了,偏生對商賈之道感興趣的很。

    秦晏輕聲道:“以后也想開鋪子嗎?喜歡經商?”

    荊謠點點頭:“嗯,想賺多多的銀子�!�

    世人多以貪財為恥,荊謠說起喜歡銀子來倒是很坦蕩,眼中澄澈清明:“少爺以后要用銀子的地方很多,總得多賺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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