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去結(jié)賬時(shí)，柳枝是有些心慌的，真怕那小二把賬單拿來時(shí)，她身上的銀錢不夠結(jié)不起。
只是等了許久，柳枝依舊沒有見到送賬單的小二，而是見掌柜親自提著一盒點(diǎn)心遞給了她。
柳枝茫然，推拒道：“掌柜是不是弄錯了，我沒點(diǎn)這個�。俊�
掌柜訕笑道：“這是送給姑娘你的�！�
“送？”
掌柜誠意滿滿道：“對，除了一盒糕點(diǎn)略表歉意，我們還特意免除了姑娘你今日這桌菜的錢�！�
柳枝聞言心里松了一口氣，她竟有些高興，沒想到梁思思這么一鬧，居然還有這么多好處！
她是完全沒有去細(xì)想，這其中會有某人的功勞。
坐在馬車上，柳枝一直盯著掌柜送來的精美點(diǎn)心盒。
她總覺得盒子里的點(diǎn)心散發(fā)出來的味道是那么的熟悉，實(shí)在是她沒忍住，便在半路上就把食盒打開了。
只見點(diǎn)心盒子里放置的都是來自揚(yáng)州特色糕點(diǎn)，雖不是什么精貴的糕點(diǎn)，卻是難得的一份心意。
柳枝拿起一塊千層油糕笑道：“這掌柜還挺有心，竟然知道奴婢是揚(yáng)州人，還特意做了這些送給我……”
可下一秒，柳枝又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看向謝瑾鈺問道：“奴婢說話，可有揚(yáng)州口音？”
謝瑾鈺搖頭，“不曾聽出，若要說有，那也是細(xì)微至極，難以察覺。”
“怎么突然問這個，可是有什么不妥？”
柳枝這一下就更奇怪了，她如實(shí)回道：“奴婢聽那掌柜的也不像是江南一帶的人，更像是京城本地人，那他又是如何知曉我是揚(yáng)州人？還為此特意準(zhǔn)備了這些揚(yáng)州糕點(diǎn)……”
“除非，是有人特意告訴了他！”
柳枝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謝瑾懷。
第224章
趙嫣兒上門道謝柳枝與謝瑾鈺回到侯府時(shí)，天色已經(jīng)漸暗，此時(shí)院子里的仆婦們正忙著點(diǎn)燈。
行至鹿鳴居門前時(shí)，柳枝總感覺有一道似有似無的目光正注視著她。
柳枝很是警惕，進(jìn)門之前回頭，低聲呵斥，“誰在那？”
接著，便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柳枝與謝瑾鈺的目光同時(shí)看向了花圃，那里似乎隱匿著一道身影。
雖然光線昏暗，可依舊能從大致的輪廓中勾勒出，是位女子的身形。
柳枝想上前查看，謝瑾鈺一把抓住了她，將她拉到身后，“我去看看。”
“世子，那危險(xiǎn)……”柳枝跟上去想要阻止。
謝瑾鈺沒有回頭，步子輕緩，“這是侯府，能有什么危險(xiǎn)……”
“既然沒危險(xiǎn)，就讓奴婢先過去查探啊！”柳枝搶先一步走到謝瑾鈺的前面。
她一本正經(jīng)道：“不管身處哪里，前方是否會有危險(xiǎn)，都沒有主子給奴婢開路的道理。”
謝瑾鈺看著柳枝一副母雞護(hù)崽的架勢擋在他面前，多少是有些覺得好笑的。
他用柳枝聽不清的聲音喃喃道：“我只是下意識的想保護(hù)你罷了�！�
柳枝和謝瑾懷，都是他想去守護(hù)的人。
許是見柳枝和謝瑾鈺太過小心謹(jǐn)慎，那縮在花圃里的女子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竟然主動鉆出來現(xiàn)了身。
“你們不用緊張，是我……”
在看清楚女子面容后，柳枝有些詫異出聲，“趙小姐！你怎么會在這？”
趙嫣兒穿著一身淺紫色長裙，頭發(fā)不似往日梳的那般精致，而是松松垮垮的披在肩頭。
她那巴掌大的小臉更是沒有幾分血色，蒼白如紙，微紅的眼眸中帶著幾分楚楚可憐，再加之那風(fēng)一吹，輕盈的發(fā)絲和單薄的衣裙就會隨風(fēng)擺動，讓人一眼看去，就有一種凄美的破碎之感。
趙嫣兒先是跟世子行了禮，身形有些搖晃的上前。
她從懷中掏出一個盒子遞給柳枝，很是誠懇道：“昨夜幸得你出手相救，我這才僥幸逃了出來，你的恩德我不會忘記。”
柳枝接過盒子，打開一看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枚平平無奇的護(hù)身符。
趙嫣兒略帶歉意的解釋道：“我是庶女，在家中也只是個微不足道的透明人，身上不曾有什么值錢的東西拿的出手，唯有此物乃我心中至寶，曾是我離家時(shí)娘親送給我的東西，如今便把它贈與你了�！�
此物沉甸甸的滿是母親對離家兒女的思念與牽掛，果真是比柳枝想象中還要貴重的多。
柳枝把護(hù)身符歸還給了趙嫣兒，“這是你娘對你的愛與掛念，此物太過貴重，我不能要的�！�
趙嫣兒堅(jiān)決的把護(hù)身符塞到柳枝手中道：“這護(hù)身符已經(jīng)救過我一次了，是它讓我遇到了你這么一位善心之人�！�
“如今你因救我而招惹上了五皇子，我擔(dān)心他會對你不利，而我又幫不上什么忙，只希望這護(hù)身符能如上一次那般靈驗(yàn)，也能讓你逢兇化吉！”
這是趙嫣兒的一片心意，柳枝也不再推拒，將此物大大方方的收下了。
道過謝后，趙嫣兒轉(zhuǎn)身便要走，謝瑾鈺卻在此時(shí)叫住了她，“等等。”
趙嫣兒回眸，“世子還有何吩咐？”
謝瑾鈺一直默默觀察了趙嫣兒許久，察覺出她身體上的異端，便主動問道：“瞧你應(yīng)該傷的不輕，來我院中，讓侍女給你上些藥吧！”
趙嫣兒聞言身子微顫，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手臂，發(fā)現(xiàn)自己的傷口并未暴露，被衣裙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遮住。
她目光中帶著些疑惑，似乎沒想明白這世子是如何看出來的。
謝瑾鈺知道她想問什么，便回道：“你走路時(shí)，雖未曾一瘸一拐，可身形卻搖搖晃晃，面部眉頭緊皺，微咬下唇，額間也冒出細(xì)密的汗珠，像是在強(qiáng)忍痛意�！�
“再加之面色蒼白毫無血色，遞東西時(shí)雙手不自覺的顫抖，很顯然是受了傷。”
看見世子溫柔的面龐，趙嫣兒眸光盈盈有淚。
想起昨夜她所遭受的折磨，和她身上肩負(fù)著的骯臟使命，她退縮了，“多謝世子好意，我只是不慎跌了一跤，沒什大礙，已經(jīng)讓府醫(yī)上過藥了�！�
她不想自己的骯臟不堪，就這樣暴露在世子面前。
謝瑾鈺似乎看穿了她的顧慮，輕聲道：“歐陽先生的藥或許比府醫(yī)更靈的�！�
“身體是你自己的，你若不愛惜自己，又憑何指望旁人來愛你？”
“人活著就還有希望，不論到何種境遇都不要輕易放棄自己�！�
“嫣兒謝世子關(guān)懷�！壁w嫣兒眸光亮了亮，似乎沒想到平日里與她很是疏離的謝瑾鈺會對她說這些掏心窩的話。
她還沒來得及高興，可下一秒就聽謝瑾鈺回道：“我這般勸你，是因?yàn)槲也幌肓γ爸敲创蟮娘L(fēng)險(xiǎn)救了你，到最后卻是徒勞無功。”
趙嫣兒點(diǎn)頭，有些羞愧難當(dāng)。
昨夜遭了趙如媚的羞辱和折磨，她的確是很沒出息的又想以死解脫。
“那就多謝世子贈藥了�！�
趙嫣兒跟著柳枝進(jìn)了鹿鳴居。
院子里的丫鬟瞧見了趙嫣兒，都有些不太待見，朝著她瞪眼冷哼。
品蘭見到此景，更是把柳枝拉到一旁，暗中責(zé)怪：“昨夜咱們該救的也都救了，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你怎么把這么一個禍害給領(lǐng)了進(jìn)來？萬一她沒安好心在咱們院子里使壞可怎么得了？”
柳枝無奈回道：“這回你可是冤枉了我，把她領(lǐng)進(jìn)來不是我的主意，是世子的意思�！�
品蘭不可思議瞪大了眼睛，然后搖頭嘆息：“完了，完了，世子跟你一樣魔怔了，怎么老喜歡當(dāng)什么濫好人！”
世子吩咐了梅香去歐陽先生那取了些治療外傷的藥。
柳枝則是把趙嫣兒引進(jìn)內(nèi)室，準(zhǔn)備替她解開衣衫上藥。
趙嫣兒只愿意脫下外衫，里面穿著一條齊胸襦裙，剛好可以露出纖細(xì)的胳膊，胳膊上是有一些淤青的，像是被人狠狠掐過的痕跡。
見柳枝在仔細(xì)瞧她的傷口，趙嫣兒不好意思的垂頭解釋道：“姑母生氣的時(shí)候，總喜歡拉扯我，一時(shí)情緒激動，下手難免重了些�！�
第225章
腌臜手段“你以為我會信嗎？既然已經(jīng)選擇來上藥了，又何必遮遮掩掩�！�
柳枝可是親身體會過趙如媚的狠辣手段，自然是不信趙嫣兒身上的傷就只有這么幾個青青紫紫的掐痕。
況且剛剛她伸手接過趙嫣兒的衣衫時(shí)，就察覺到了不對勁，衣衫某處似乎濕漉漉的，用手指一摸，竟是點(diǎn)點(diǎn)血跡。
此時(shí)梅香也端著治外傷的藥和熱水進(jìn)來了。
她見趙嫣兒不太配合，便放下手中的東西前去游說：“我們知道你在顧慮什么，世子說了，你只管放心的上藥治傷，今日你來鹿鳴居的事情絕不會被透露出去的。”
趙嫣兒這才放下心來，因?yàn)樗坏┙衣蹲约荷砩系膫郏拖喈?dāng)于在控訴趙如媚的暴行，若此事被傳言出去，趙如媚是不會放過她的。
當(dāng)柳枝與梅香把趙嫣兒身上的衣物都褪去后，才看清楚了她后背上那些猙獰可怖的傷口。
兩人都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那原本白嫩光滑的皮膚上，竟然是密密麻麻，粗細(xì)不一的針眼。
許多傷口發(fā)炎感染，到現(xiàn)在還滲著血不能愈合。
不僅僅是后背，連前面胸口處都是無一幸免。
梅香嘆了一口氣道：“這種腌臜手段，只聽聞宮中娘娘們常用來懲戒不聽話的宮人，亦或者把不滿的情緒發(fā)泄在宮人身上，又不能叫外人知曉，便會選擇用這種陰暗的手段�！�
“針扎的傷口很小，不出幾日便能愈合結(jié)痂，即便那些宮人受不住要去控訴，那也是沒有證據(jù)的�！�
“不過一般都是用繡花針去扎人，可我瞧那趙小姐身上的傷口大小，八成是用納鞋底的針扎的�！�
柳枝聽聞都為之一顫，沒想到趙嫣兒昨夜竟然遭了這么大的罪，難怪她會有尋死的念頭。
兩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有問她那一身傷是從哪里來的。
柳枝也能從昨夜之事中分析出一個大概。
趙如媚帶趙嫣兒進(jìn)宮是另有目的，但趙嫣兒的任務(wù)并沒有完成，還因此害的武德侯把五皇子得罪的徹底，那趙如媚自然是不會對趙嫣兒有好臉色的，用手段折辱也算是正常。
“嘶……好疼！”趙嫣兒疼的表情都有些扭曲。
藥膏一開始涂在身上，觸碰到傷口會有些刺痛，無異于二次施刑，可若是放任不管，她這么深的傷口只怕會化膿感染，會危及性命的。
梅香只能給她嘴里塞了一塊帕子，讓她忍著點(diǎn)，可見她那么痛苦的樣子，也緊張到有些手抖。
好在上藥順利，刺痛感很快消失，變成了一股子清涼之感，身上的痛意也消散無蹤。
趙嫣兒離開時(shí)，路過了世子的書房。
她微微頓足，目光看向此處，盯著世子倒映在窗戶上的影子有些出神。
在柳枝的提醒下她才回過神來，“請你替我謝謝世子，我會好好活著，報(bào)答你們的恩情的。”
柳枝把她送到鹿鳴居門口，離別時(shí)，還是沒忍住擔(dān)憂，問了一嘴，“趙姨娘是個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的人，你接下來打算如何？”
趙嫣兒搖了搖頭，有些迷茫道：“姑母昨夜的意思，是想將錯就錯，把我送給五皇子賠罪，因?yàn)槲沂乃啦豢�，才招來這頓毒打�！�
“我若是點(diǎn)了頭，心甘情愿的去做了五皇子的玩物，那昨夜我的剛烈，與你們的舍命相救，就會顯得像是場笑話。”
“至于我該怎么做，倒是真還沒想好，但是世子說的對，人活著就還有希望，我一定會努力的好好的活著，也不會讓你白白救我一次。”
柳枝聞言有些心軟，不想見她再赴火坑，便將昨夜她在千鯉池附近遇到了三皇子的事情淺淺的透露了一些。
當(dāng)然，柳枝并沒有提及三皇子的目的，只是暗示，昨夜三皇子出現(xiàn)在那不是巧合。
趙嫣兒不傻，眼底閃過一抹驚愕，大抵也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兒，該是算計(jì)別人不成，反被別人算計(jì)。
不過柳枝帶來的這個消息也的確有用。
只要趙嫣兒跟趙如媚透露此事，趙如媚一定會再去蹚這渾水，更不想自己成了別人算計(jì)中的棋子，便會歇了把趙嫣兒送給五皇子的念頭。
趙嫣兒滿眼感激的朝著柳枝鞠躬行禮，“你救我三次，這恩情我記下了，日后我一定會報(bào)答你的。”
“哪里來的三次？”柳枝對此有些疑惑。
趙嫣兒笑了笑，回道：“中秋夜的那晚，把我支走的那人是你吧？”
話既然說開了，柳枝便坦然承認(rèn)了，“對，那天晚上是我騙了你。”
趙嫣兒眼底帶著笑意，很是真誠道：“其實(shí)那天晚上，我真的很感激你。”
“我雖覺得你出現(xiàn)的有些奇怪，但我下意識的就想順著你的話離開，或許這就是上天注定的最好安排……”
若非是柳枝橫插一腳把她支開，或許她真的很難有機(jī)會與謝瑾鈺在私下碰上。
那一夜，她雖沒能完成趙如媚交代的任務(wù)，卻是無比的慶幸和開心。
“你既然這么不情不愿的做那些事情，你為何還要跟在趙如媚身邊？”柳枝不解的問道。
趙如媚只是趙嫣兒的姑母，按理說是沒有資格限制她的自由，替她做人生選擇的。
聞言，趙嫣兒落了淚，“我只是個庶女，親娘在趙家也只是個比丫鬟好上一點(diǎn)的妾室，趙如媚拿我的娘親和弟弟威脅我，我若不從，娘親和弟弟就要在趙家受苦受難�！�
“我不敢自戕，我怕趙如媚會找我娘親弟弟泄憤，我唯一能想到的解脫方法，就是在一場意外中身亡……”
柳枝終于明白，昨夜趙嫣兒為何一心求死了。
她勸慰道：“死亡從不是解脫，而是親者痛，仇者快！”
“傷害你的人并不會受到良心的譴責(zé)，她們只會踩在你的尸骨上，照樣活的有滋有味！”
“她們怪你是個沒用的廢物，只會覺得你的死是你無用活該！”
“你的死亡，就像是一滴水落入大海，毫無意義可言�！�
“與其窩囊的死，不如瘋狂的活著。”
“你若真想逃離苦海遠(yuǎn)離苦難，唯有解決掉給你制造苦難的人，這才是真正的解脫�！�
趙嫣兒聞言大受震撼。
她想過逃離，想過死亡，卻唯獨(dú)沒想過奮起反抗。
第226章
世子的私心趙嫣兒內(nèi)心開始動搖，卻還是會有猶豫，“可我勢比她弱，我只是一介庶女，毫無根基，趙如媚在侯府盤踞多年實(shí)力雄厚，如何撼動？”
柳枝毫不猶豫的回道：“那就努力提升自己的實(shí)力�！�
“你可聽聞，老鼠吃大象的故事嗎？”
“小小的老鼠，是被大象踩一腳就能碾成肉餅的存在，可誰能想到那高傲自大的大象，卻最終死在了小小老鼠手上�！�
“老鼠拿捏住了大象的軟肋，鉆了大象的鼻孔讓其窒息而亡�！�
“以小未必不可以博大，你都有死亡的勇氣，可為什么就沒有為自己博一條生路的勇氣呢？”
“我自己倒是什么都能豁得出去，可是我的親人，我不能自私的拿他們的性命去賭……”趙嫣兒點(diǎn)頭，她知道柳枝說的很有道理，可她牽掛的卻是家中的親人。
柳枝思量片刻后回道：“凡事都可以從長計(jì)議，趙如媚畢竟是嫁出去的女兒，而你的弟弟再怎么不濟(jì)那也是趙家骨血，想來趙如媚一時(shí)半會也不會對其下狠手的。”
“其實(shí)讓你的弟弟和娘親脫離趙家也不是沒有辦法，那就要看看你的娘親和弟弟愿不愿意舍棄他們的姓氏和身份了�！�
趙嫣兒眼底帶著一抹希冀，“你可是有什么好法子了？”
柳枝壓了壓嗓音回道：“你去找謝九爺投誠，他一定會幫你的�！�
這府中，能和趙如媚做對手的，除了謝瑾懷也怕是找不出第二個人。
趙如媚一直心懷不軌，多次在暗害世子，防不勝防，若是趙嫣兒能在趙如媚身邊做謝瑾懷的眼線，倒是能省去不少事情。
趙嫣兒微微嘆氣，無奈道：“自從中秋宴后，我根本沒法靠近棲遲院，更別提能見上九爺一面了�！�
柳枝道：“你放心，這事兒我既然提了，一定會幫你把話帶到的，你只需下定決心便可�！�
“不過此事多少還是存在著一定的風(fēng)險(xiǎn)，你也無需急于在此時(shí)回復(fù)我，你自己先回去想想清楚，若真想好了，再來尋我吧！”
趙嫣兒聞言道謝，隨后心事重重的離去。
送走趙嫣兒后，柳枝這才關(guān)上了鹿鳴居的大門準(zhǔn)備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