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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大地龜裂,燒焦的斷肢隨處可見。凌清宵暗暗奇怪,

    這是哪里?

    背后忽然傳來桀桀的笑聲,凌清宵身形不動,一道靈力已經(jīng)射了過去。一團(tuán)黑霧被他的靈氣沖散,

    緩慢地浮動著,

    說:“凌清宵,

    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你一生機關(guān)算盡,殺人無數(shù),活該你一輩子孤家寡人,終生愛而不得,

    得而復(fù)失。”

    愛而不得……凌清宵內(nèi)心的什么地方被戳痛,心口倏地涌上來一股抽痛感。凌清宵緊緊盯著那團(tuán)黑霧,目露了然:“是你,魔神�!�

    魔神碎片見被他認(rèn)出來,不再掩飾,

    很快現(xiàn)出原型。黑霧凝結(jié)成魔神的樣子,繞著凌清宵飛了一圈,哈哈大笑:“報應(yīng)啊報應(yīng),你殺了本座,如今,你成了本座的寄體。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誰能想到,堂堂天帝,內(nèi)心的陰暗竟然絲毫不遜于殺人如麻的大魔頭呢?”

    凌清宵臉色沉著,毫無懼色:“本尊能殺你三次,就能殺你千次萬次。你即便躲在心魔中又如何,只要本尊想,一樣能讓你魂飛魄散。”

    “魂飛魄散?你敢嗎?”魔神碎片忽的逼近凌清宵,他正要碰到凌清宵,突然被陣陣劍氣絞住,險些被撕碎。魔神碎片慌忙撤開,他的聲音氣急敗壞,可是卻不敢再靠近凌清宵了:“無知小兒,狂妄至斯。你真以為你殺的了本座嗎?本座以惡為食,只要人間有惡,本座就生生不息。而你,便是本座最好的容器。你想殺了本座,除非殺了你自己�!�

    凌清宵對此不屑一顧:“有何不可?”

    “你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本座。你根本動不了手,你看似光明磊落,清貴高潔,實際上卻偏執(zhí)陰鷙,恨意叢生。你在掉入神域的時候就已經(jīng)心魔纏身了,要不是羲衡于心不忍,給了你一顆抑制惡念的神珠,現(xiàn)在的你早已淪為殺人機器,成了六界人人得而誅之的魔頭�!�

    “那又如何?”凌清宵道,“本尊現(xiàn)在并沒有,這便是天意。”

    “天意?”魔神碎片忽然壓低聲音,輕聲道,“你真的覺得,你留得住她嗎?”

    凌清宵身邊的靈氣驟然爆裂,將四周都結(jié)成冰層,上面肆意生長著尖銳的冰刺。魔神碎片哈哈大笑:“堂堂天帝,竟然不如黃口小兒。連凡間拙子都知道,喜歡一個人就要對她好,而不是將她關(guān)起來,不讓她見到外人。她為了讓你安心,所以故意配合你,安安分分被你圈禁�?墒牵阏娴挠X得你能關(guān)住她嗎?她現(xiàn)在有耐心,愿意配合你,可是等她耐心耗盡那一天,怎會再停留在天宮。你別忘了,她可以自由在時空中穿梭,她完全可以去另一個更強大、更沉穩(wěn),也沒有心魔的人身邊。而你,不過是他的影子�!�

    地上的石子微微跳動,戰(zhàn)場上的殘垣一個接一個崩裂,連天空也震動起來。凌清宵知道自己心魔又發(fā)作了,可是,這次他根本無法控制。

    他是極端保守的人,凡事只信自己,不信任何人。他付出了許多努力,將自己想要的東西一一拿到手中,鐘山,名望,權(quán)勢,地位……他唯一無法控制的,是洛晗。

    這是他最想擁有的人,但又是他完全無法觸碰到的人。他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做,才能讓洛晗永遠(yuǎn)留在他身邊。他也知道自己多半是不正常的,一個正常的丈夫,不會患得患失,總是忍不住想將妻子鎖在身邊。

    凌清宵在心魔中法力失控,天地間的水氣收到召引,快速朝這個方向匯集來,最后匯成了一場大雨。

    凌清宵在失控中甚至分不清現(xiàn)實和虛妄,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他不是在尋找洛晗么,為何會看到云州的景象?莫非,這是一個幻境?

    混亂中,有人推門而入。窗外嘩的劃過一道閃電,將門口照的洞亮,風(fēng)帶著雨絲卷入屋中,頃刻就將門口淋濕了一片。

    一個披著斗篷的人站在門口,她斗篷邊沿滴滴答答落著水,在夜色中映得慘白一片。洛晗放下兜帽,隔著屏風(fēng)隱約看到凌清宵的身形,她匆忙解開斗篷,快步跑到凌清宵身邊。

    “凌清宵,是我。你怎么了?”

    凌清宵覺得自己大概是真的進(jìn)入了幻境,竟然在這里看到了洛晗。洛晗跑到凌清宵身邊,伸手握住他的脈搏,瞬間心涼。

    靈氣怎么會這樣亂?洛晗顧不得詢問緣由了,想要立刻為他梳理經(jīng)脈。但是凌清宵卻握住洛晗肩膀,問:“你身上為什么這么冷?外面雨很大嗎?”

    洛晗剛才裹著斗篷,雖然斗篷上全是水,里面的衣服倒是干的。洛晗哪顧得上天氣,她匆匆坐到塌上,說:“你伸手,不要抵抗,我這就為你梳通靈力。”

    洛晗扣住凌清宵的經(jīng)脈,正要疏導(dǎo)靈力,被凌清宵反手扣住。凌清宵握著她的手,低語道:“你的手也是涼的。”

    天哪,洛晗沒轍了,俯身靠近凌清宵的眼睛,一動不動望著他:“凌清宵,是我。我是洛晗�!�

    神有言靈之能,出口即成真。洛晗在眼睛中蘊含了神力,刺穿重重魔障,直入本心。

    凌清宵一直被困在一團(tuán)團(tuán)黑霧中,周圍是戰(zhàn)場,充斥著哭聲和慘叫聲。這其中有死在戰(zhàn)爭中的普通人,也有被他殺死的魔族。

    他這些年來,真的殺了很多人。

    他在一團(tuán)混沌中獨行,忽然天上照來一束金光,短暫地驅(qū)散黑暗,在漆黑中光芒閃閃,宛如神佛普渡眾生。

    金光很快就消失了,可是這片刻的明亮,已經(jīng)足夠凌清宵清醒過來。他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啞聲問:“真的是你嗎?”

    “是我�!甭尻蠂@氣,低聲道,“我回來了�!�

    凌清宵展臂抱住洛晗,他雙臂極其用力,都勒得洛晗有些痛了。洛晗惦記著他的心魔,說:“有什么話一會再說,你的靈力還在暴動,要趕緊疏通靈力�!�

    “洛晗,我前幾日的行為,是不是非常低劣?”

    洛晗愣住,道:“不會,你怎么會這樣想?”

    “將你鎖在玉清宮,還假借偏殿之名騙你進(jìn)去,還能有什么事情比這更卑劣?”

    “沒有的�!甭尻陷p輕環(huán)上凌清宵的腰,說,“一方強迫,另一方不情愿,這才叫禁錮,如果雙方都愿意,這不過是不同的生活方式罷了。我一直都愿意留在你身邊�!�

    凌清宵沒有說話,洛晗知道他還是不信,繼續(xù)說道:“我剛來到仙界的時候,什么都不懂,是你救了我,手把手教我御劍、飛行、修行,我最開始甚至連仙界的字都認(rèn)不全,是你一直陪在我身邊,每次遇到危險都第一個擋在我身前。我最開始接近你時確實另有目的,可是這么多年過去,假意早已變成真情。你其實一直都很好,你對我來說,也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凌清宵越發(fā)緊地?fù)ё÷尻希薏坏脤⑺嗳牍茄�,這樣此后就再不必?fù)?dān)憂分別。他說:“這三個月來我一直覺得很虛假,每一天我都在懷疑我在做夢,直到觸碰到你,我才能相信這是真的。這是我們相識的九百二十五年,每一刻每一分都在流逝,是不是等超出一千年后,我們之間就沒有關(guān)系了?”

    “不會的。”洛晗靠在凌清宵肩膀,輕聲說,“我們可以成立一個更長久的契約,終身不悔,你就再也不需要擔(dān)憂時間了�!�

    凌清宵怔住,沒有說話。洛晗掙了掙,推開凌清宵的手臂,定定看著他的眼睛:“我們成婚吧。”

    凌清宵能從洛晗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門口倒灌的風(fēng),飄進(jìn)來的雨絲,屋外隱蔽的腳步聲,都真實無比。凌清宵輕聲喃喃:“這是什么幻境,竟然如此真實?”

    “這是真的�!甭尻嫌行⿶懒�,挑眉道,“你經(jīng)歷倒是豐富。你之前在幻境中都看了些什么?”

    “沒有。”凌清宵用力握住洛晗的手,說,“幻境都是由心而生,我即便在假象里,也不敢幻想這樣的事情�!�

    他說完,微微頓了頓,漆黑的眼珠一瞬不瞬盯著洛晗:“你剛才說的,是真心的嗎?”

    “你若是信我,那就是真的。若是不信,那就是假的�!�

    凌清宵再也按捺不住,緊緊擁住洛晗。洛晗剛被抱住就趕緊掙脫,急急忙忙道:“先放開我,你剛才陷入心魔,靈力在經(jīng)脈中亂竄,必須趕緊解決……”

    “已經(jīng)好了�!绷枨逑焓�,示意給她看,“你愿意答應(yīng),我歡喜都來不及,還有什么傷好不了?”

    洛晗半信半疑地握住他的脈搏,發(fā)現(xiàn)真的是。洛晗一時無語,疑惑道:“你的經(jīng)脈還聽得懂人話?”

    要不是知道不可能,洛晗都以為凌清宵在故意裝病騙她了�?墒撬麆偛判哪Оl(fā)作的樣子,做不得偽。

    凌清宵抱住她,和洛晗額頭相貼,說:“世間百難,唯獨你是解藥。你同意成婚,足以抵得上世間一切良醫(yī),若是你能早點嫁給我,那將包治百病。”

    洛晗看著他的眼睛,笑道:“花言巧語�!�

    凌清宵輕笑,抬頭攬緊她,低不可聞道:“是真的。”

    鄒季白在夜里發(fā)現(xiàn)凌清宵靈力暴動,心道一聲糟了,從床上跳起來就往主院跑。他一邊快步趕路,一邊匆忙召齊手下,沒想到等他趕到主院,發(fā)現(xiàn)門已經(jīng)被人推開了。

    門口積了一大攤水,還有一款女子的斗篷堆在地上。鄒季白看了一會,悄悄揮手,示意屬下們退后,到外面等。

    果然,很快,雨就停了。風(fēng)吹散城市上空的陰云,露出滿天繁星,明凈如洗。

    鄒季白知道,陛下最嚴(yán)重的一次心魔暴動,已經(jīng)度過了。

    ·

    很快就到了風(fēng)羽嘉和葉梓楠婚禮的日子。大婚當(dāng)日,賓客云集,尤其是有小道消息傳言,天帝陛下也來了。

    能讓天帝便裝參加婚禮,可見葉梓楠和風(fēng)羽嘉簡在帝心。云州王對此既得意又惶恐,得意是因為自家兒子受天帝關(guān)注,惶恐是因為……天帝陛下真的太可怕了。

    前幾日的心魔風(fēng)波悄無聲息地翻過去,除了云州下了一場大雨,再沒有其他影響。反而是凌清宵一改之前冷淡的態(tài)度,對這場婚禮極其上心。

    婚禮上,云州君王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請凌清宵坐主位,凌清宵不肯,道:“本尊微服私巡,不欲鋪張,你們只當(dāng)本尊不在場就好。朱雀王身為國君,云州王是世子生父,你們二位才該坐主位。吉時快到了,二位去主持婚禮即可,不必在意本尊�!�

    云州國君賠笑,他們怎么可能不在意。然而陛下這樣說,他們不敢強出頭惹陛下不快,只能按凌清宵的話去操持婚禮。

    云州國君人不在跟前,可是視線一刻沒有離開過凌清宵。他發(fā)現(xiàn)天帝陛下今日格外專注,挨個打量婚禮場中的器皿。云州國君心驚膽戰(zhàn),那些東西怎么了?難道天帝陛下覺得他們太鋪張浪費了嗎?

    耳邊禮樂熱鬧非凡,賓客各個喜氣洋洋,可是云州國君的心情卻非常跌宕起伏。他發(fā)現(xiàn)凌清宵看完了場中器具,又抬頭看上方。云州國君也跟著抬頭,使勁盯著上面。

    云州國君盯了很久,發(fā)現(xiàn)除了房梁,好像沒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之處。云州國君更忐忑了,莫非,房梁用了什么超規(guī)制的東西?

    云州國君抬頭盯房梁,周圍的侍者也紛紛抬頭,到最后,連路過的客人見了,也忍不住抬頭朝上望一眼。云州國君看到自己脖子酸也沒想明白為什么,他納悶地收回眼,身后的侍者們終于敢低下發(fā)酸的脖頸,暗暗活動脖子。

    侍者和云州國君同時冒過一個想法,上心難測啊。

    禮樂聲忽然大盛,眾人精神一震,知道鳳凰族的隊伍來了。凌清宵正在觀察送嫁隊伍的排位,忽然感到身后有人靠近。他都沒有回頭,準(zhǔn)確接住對方。

    洛晗靠到凌清宵身邊,問:“你看什么呢,這么認(rèn)真?”

    洛晗今日一直在行宮陪風(fēng)羽嘉說話,等迎親隊伍來后,她隨著女方隊伍一起來到大婚現(xiàn)場。洛晗很快就在人群中找到凌清宵,不過,凌清宵似乎在看什么,表情非常專注。

    “觀察實例。”凌清宵握住洛晗的手,另一只手拿出玉簡,飛快地在上面記筆記,“書中的例子畢竟不如現(xiàn)場。鳥族別的一般,禮儀倒是不錯。”

    洛晗默默拿胳膊肘撞凌清宵,他們現(xiàn)在還在人家的婚禮上,就大剌剌說鳥族的壞話?凌清宵身邊自然有靜音禁制,他身為天帝,不想讓人注意到自己,聽到自己的話,簡直輕而易舉。

    但是凌清宵沒有替自己辯駁,安安分分受了洛晗的管教。此刻婚禮已經(jīng)進(jìn)入最重要的部分,鳳凰族的儀仗隊從紅毯上走來,年輕美麗的鳳凰族少女在紅毯上灑百色葉,這些葉子共從一百種樹上摘下,每種顏色都不同,代表著森林對于新人的祝福。儀仗隊后,風(fēng)羽嘉戴著盛大的金色發(fā)冠,身穿華麗嫁衣,身后拖著長長的披帛,步步朝禮臺走去。

    禮臺上,葉梓楠也一身盛裝站在其上,他唇角含笑,專注地看著風(fēng)羽嘉,仿佛世間只剩她一人。

    風(fēng)羽嘉登上禮臺,按照鳥族的禮節(jié)拜天地,拜父母,拜森林,最后,交纏羽翎,意味著此生不離不棄,不怨不悔,若一方死亡,另一方終身不嫁不娶,直至兩人在黃泉路上相遇。

    云州和梧州聯(lián)姻,前來觀禮的賓客大多都是鳥族。兩人交換羽翎后,場中掌聲雷動,不少人勾起回憶,低頭擦眼角的淚。洛晗也被這種氣氛感染,仙界爾虞我詐,利益至上,可是鳥族卻還恪守一夫一妻,用盡畢生愛忱和忠誠尋找伴侶,一旦找到,終身不離,甚至伴侶死了都不再獨活。在這場婚禮上,所有參宴賓客,無論善良還是惡劣,無論高貴還是平凡,在感情上都是忠貞不二之人。

    這才是,代表著對新人美好祝愿的婚禮啊。

    洛晗忽有所感,抬頭看向凌清宵,發(fā)現(xiàn)凌清宵正在低頭看她,眼神極為專注。

    四周都是掌聲和祝福聲,他們兩人對視,背景仿佛突然模糊成晃動的虛影。凌清宵低頭,在洛晗額頭上輕輕一吻。

    他的妻子,他的摯愛,他愿意用盡一生,對她忠誠。

    婚禮一直持續(xù)到晚上,宴席大擺三日,流水不絕。風(fēng)羽嘉換了身衣服,出來和眾位賓客交談。她成婚后就可以舉辦登基典禮,如今眾人已經(jīng)把她當(dāng)鳳凰女王看,今日大婚,前來向她道賀的人絡(luò)繹不絕。

    鳳凰族女王承擔(dān)著培養(yǎng)王嗣的重任,而鳥族又是忠貞的性子,如果未婚公主登基,極有可能遇到一輩子都找不到心儀之人的情況,那鳳凰王室的下一代就斷絕了。為了避免王嗣斷代,所以鳳凰族規(guī)定,無論男女,必須成婚后才能封王。

    風(fēng)羽嘉成婚,對方還是同樣古老的鳥族朱雀,不會發(fā)生鳥族愛上外族、外族卻三心二意的慘劇,無論云州還是梧州都大松了口氣,這次婚禮極盡熱鬧,賓主盡歡。

    洛晗、凌清宵、鄒季白這幾個故友也去向新婚夫妻道賀,風(fēng)羽嘉換了紅色衣服,雖然沒有嫁衣華麗,但是同樣端莊盛大。洛晗端著酒向兩位好友示意,笑道:“新婚大喜,祝你們白頭偕老,美滿和遂�!�

    葉梓楠和風(fēng)羽嘉并不知道洛晗說出來的祝福,是真的有祝福功效,他們兩人笑著舉杯,道:“多謝�!�

    鄒季白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多愁善感,他看著好兄弟成婚,陛下也找到了洛晗,眼睛又不出息地濕了:“別的話我也不會說,那就祝你們早生貴子,如果是男孩我就教他騶虞祖?zhèn)魅�,如果是女兒那我就認(rèn)她為義女,一輩子護(hù)著她�!�

    這個祝福雖然世俗,但卻很實在。全仙界的出生率都不高,鳥族更是低到發(fā)指,鳳凰族和朱雀族繼承王位不拘男女,如果能早日生出孩子,恐怕梧州和云州能高興到發(fā)瘋。

    葉梓楠由衷感謝:“借你吉言,等孩子出生那天,我們一定請你來當(dāng)義父,你想推辭都不行�!�

    眾人都笑,凌清宵對著葉梓楠和風(fēng)羽嘉輕輕舉杯,道:“祝賀你們�!�

    凌清宵冷淡,他能說到這個程度,葉梓楠和風(fēng)羽嘉都受寵若驚。葉梓楠和風(fēng)羽嘉道謝后,仰頭飲盡杯中酒,令人驚訝的是,凌清宵竟然也喝了。

    洛晗知道今天風(fēng)羽嘉和葉梓楠都會很忙,她祝福送到,就不再在這里耽誤好友時間了�?墒橇枨逑矸莶煌�,他即便一路上都極盡低調(diào),可是一露面,還是被不少人認(rèn)出來,前來搭話的人前赴后繼。

    就連鄒季白也被不少人圍著。洛晗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她悄悄退到外邊,站在清凈之處等凌清宵脫身。

    燈光搖曳下,有人站到洛晗身邊,低聲道:“先前不知,姑娘竟是天道。”

    洛晗慢慢回頭,看到一個十分意外的人:“我也不知,昆山家主竟然來參加了葉風(fēng)二家的婚禮。”

    “鳳凰和朱雀聯(lián)姻,如此盛事,誰不想見識一二呢?”奕修不緊不慢道,“我有些事情想要請教天道�?煞裾�?zhí)斓澜枰徊秸f話?”

    “若我不呢?”

    奕修淡淡一笑,眼神中是盡是篤定:“連天帝心魔之事,也無法請動天道嗎?”

    第149章

    逆轉(zhuǎn)

    洛晗聽到心魔,

    表情未變,心里已經(jīng)緊繃起來。奕修似乎對此早有預(yù)料,他不緊不慢往前面看了一眼,

    說:“再不走,

    他就要發(fā)現(xiàn)了。天帝素來多疑,

    若是被他看到,

    大庭廣眾之下,

    我也不敢保證會不會說出一些不方便的話來�!�

    洛晗輕笑了一聲,說:“昆山家主果然有備而來,既然如此,

    請吧�!�

    燈火搖搖晃晃,

    一陣風(fēng)吹過,燈籠在柱子上磕碰了兩下,

    漸漸穩(wěn)住,而燈下的人卻不見了。

    洛晗和奕修走到一處樹林,今夜月明,

    將地上照得明澈如水。洛晗停在空地上,

    不愿意再往前走:“已經(jīng)沒人了,

    奕家主有什么話,可以直說了�!�

    奕修伸手給洛晗行了個揖禮,說:“先前不知道姑娘是天道,多有失禮,

    請?zhí)斓浪∽��!?br />
    洛晗實在不想聽他說這些廢話。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天界早就不是上古、中古時代的天界了,那時候諸神輝煌,六界萬靈習(xí)慣了被神指使,可是隨著神的信仰漸漸流失,

    而仙族靠修煉崛起后,神和仙的地位就產(chǎn)生了一些微妙的對調(diào)。

    現(xiàn)在天界懷念神,可是只有死去的神才是最好的神,如果真的有新神誕生,天界當(dāng)下的統(tǒng)領(lǐng)者未必愿意分一杯羹。而洛晗孤身一人,勢單力薄,也不適合硬碰硬,如果不是洛晗先認(rèn)識了凌清宵,凌清宵又恰巧成了天帝,她根本不會對龍族這些人生出什么好感。

    他們之間,注定是相互忌憚多過相互信任,相互防備多過通力合作。洛晗低調(diào)地藏于人群之中,不被高層之人察覺,也不和他們產(chǎn)生交集,反而對雙方都好。

    洛晗不知道奕修從什么地方得知了她是天道,不過修為高的人對天地感應(yīng)更強,她在九州會的時候露過面,奕修因此記住了她,回去后查一查,以昆山之能查出她的身份也不是什么難事。奕修和洛晗沒有沖突,沒必要交惡,但是若說奕修對洛晗有多少善意,洛晗也不信。

    洛晗說:“奕家主,你背著天宮的眼線偷偷來到云州,還私自監(jiān)視天帝的行蹤,已經(jīng)犯了大忌。我們兩人對今日的目的都心知肚明,既然這樣,就不要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虛話了,直接進(jìn)入主題吧�!�

    “你從何處得知了心魔?”

    奕修嗤笑一聲,語氣中穩(wěn)操勝券:“三日前云州大雨,方圓八百里的水氣都被調(diào)動到云州,這么強大的力量,總不可能是湊巧吧?當(dāng)時在云州,而且有這個能耐的,數(shù)來數(shù)去,都繞不開天帝陛下。而且,心魔波動雖然消失的快,但并不代表無人察覺�!�

    洛晗默然,三天前凌清宵心魔發(fā)作,雖然她立刻趕過來幫他驅(qū)散心魔,可是,波動還是被外人察覺到了。奕修敢說這種話,就說明他已經(jīng)拿到了證據(jù),洛晗沒有再做無必要的爭論,直接問:“你想做什么?”

    “沒什么,我身為臣子,怎敢對天帝不敬?”奕修嘴里說著忠敬,可是臉上的表情卻完全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天帝連心魔都無法解決,竟然放任心魔爆發(fā),長此以往,怎堪統(tǒng)領(lǐng)天界?而且,心魔嚴(yán)重了,是會入魔的。天界和魔界勢不兩立,一個有著墮魔的兄長,還有著心魔危機的人,似乎并不適合擔(dān)任天帝。”

    洛晗輕輕一笑,對奕修頷首道:“這些話你和我說沒用,你得去和凌清宵說。如果你有膽量當(dāng)面告訴他這些話,并且還能活著回來,那你就是有道理的�!�

    要不然,那就不服,憋著。

    “我說這些話并不是為了昆山的利益,有三位金仙在,即便沒有凌清宵,帝位也落不到我的頭上�!鞭刃奘諗苛诵�,沉著臉道,“我這一切都是為了天界考慮。天界安全,昆山才能安穩(wěn);若是天界有難,龍族六山、上下三十六重天,沒一個能得了好。他若是普通修道心魔也就罷了,可是他根本不是。他身處高位,手里握著無上權(quán)力,若是他走火入魔……都不需要走火入魔,他只需要在心魔的影響下變得稍微偏執(zhí)些,瘋狂些,就足以將所有仙族都拖入煉獄。到時候不光天界,恐怕六界都免不了被戰(zhàn)火影響�!�

    奕修說完,定定看著洛晗,道:“天道當(dāng)以六界生靈為己任,請?zhí)斓罁?dān)起修正錯誤的職責(zé),主持公道,罷黜天帝。”

    “他不會。”洛晗想都不想,脫口而出,“他不是一個會為了自己私欲而損害別人利益的人,他既然成了天帝,就一定會為天下蒼生負(fù)責(zé)。他不會為了仇恨而發(fā)動戰(zhàn)爭,更不會拿前線軍民的命當(dāng)兒戲,他所作所為一定事出有因。我相信他,他會是一個很好的帝王。”

    洛晗說完欲走,奕修轉(zhuǎn)身盯著洛晗,在背后道:“你有私�!�

    洛晗的腳步微微一頓。奕修繼續(xù)說道:“天道應(yīng)當(dāng)不偏不倚,審判者不能生出感情,若是有感情,就不公正了�?墒乾F(xiàn)在,你卻偏向他,只看對他有利的證據(jù)。你捫心自問,他真的沒有被心魔影響到嗎?”

    晚風(fēng)悠悠穿過,四周樹葉發(fā)出沙沙的響聲。洛晗停在原地,眼神明明滅滅。

    世上所有人都可以扶貧惜弱,憐憫婦孺,同情弱者,唯獨法官不可以。法官不能有私人感情,作為為天下審斷善惡的天道,就更不能了。

    可是她卻犯了忌。

    洛晗最終沒有理會,繼續(xù)往前走。奕修在她身后,狀似非常失望:“我本以為天道已跳出輪回,會和普通女子不一樣,然而,你亦不過如此,耽于情愛,沒有大局觀。天道這么重要的任務(wù),應(yīng)該由一個堅定、果斷、聰慧的人擔(dān)當(dāng),而不是你�!�

    不該是她?洛晗笑了笑,毫無預(yù)兆出手,一掌將奕修擊飛。奕修一直防備著她,但還是大大低估了洛晗的能力,奕修連連撞斷好幾棵樹才停下,他捂著胸口,噗的吐出一口血來。

    洛晗緩慢收回手,她站在森林外的空地上,身上浴滿月光。洛晗在明,而奕修倒在黑暗的森林內(nèi),兩人隔著大半個樹林對望。洛晗也不在乎奕修能不能聽到,說:“你在教我做事?可惜,你沒有這個能耐�!�

    洛晗說完,再不理睬這個人,快步朝婚禮會場走去。她生出私情,她違背了天道的職責(zé),她為凌清宵改變立場,這都是她的事情。奕修可以指責(zé)她天道失職,可是卻不能貶低凌清宵。

    洛晗走回婚禮現(xiàn)場時,發(fā)現(xiàn)場子已經(jīng)散了,唯有四周燈火通明。剛才人多時只覺得朦朧又浪漫,現(xiàn)在沒有人,才覺得燈影憧憧,空曠的嚇人。

    凌清宵就站在最大的那盞燈籠下,靜靜等著她回來。洛晗走上紅毯,地毯上還殘留著白日撒下的百色葉,處處可見狂歡后的寂靜。

    白日不覺得,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這條路很長。凌清宵在快一半的位置接住她,伸手握住洛晗的手,問:“手怎么這么涼?”

    “夜里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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