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他語氣平淡,像是隨口一提,道:“本王忽然想起,當(dāng)初那替你隱姓埋名的人是不是高拘?他對你有恩,難怪你請他到莊子里來喝茶�!�
薛雉瞧他一臉?biāo)岢粝�,笑他道:“小高大人都一把年紀(jì)了,你同他計(jì)較,未免教人覺得雁南王小氣�!�
“一把年紀(jì)?”李紹伸手將她拉到懷里,瞇起眼睛,獵物一樣盯著她,“……高拘與本王同歲,你這是嫌他老,還是嫌本王老?”
薛雉先是一愣,瞧著李紹劍眉星目、玉采華姿,實(shí)在與高拘那副飽受風(fēng)霜的滄桑樣子大為不同,誰能想到兩人是一般年紀(jì)?薛雉忍著沒笑,可眼睛已彎成月牙兒,當(dāng)即改口道:“王爺?shù)赂咄�,又同臣妾這個小輩計(jì)較這么多作甚?”
改了口,偏偏還在惹他嫌。
“混賬東西。”他一把捏住薛雉的腰,壓低聲音,緩緩湊近她的唇,“本王真是慣得你……怎這么討人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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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畫船聽雨眠(番外)
他的手順著腰線向下,揉捏著軟臀,湊在殷紅的唇上細(xì)密淺吻,片刻后,李紹低語道:“也好一陣子不出去了,之前不是想去游湖么�!�
薛雉攬著他的肩頸,一面親吻他的唇角與臉頰,一面說:“改日再去。答應(yīng)了輕鴻,要等他回家�!�
“既送去武師父學(xué)劍,沒有十日半月的,就別想回來�!崩罱B輕挑眉峰,手輕輕按上她的小腹,“這崽子可煩了不止一兩日,不治他一治,不知誰才是他爹。”
薛雉貼在他頸窩里笑,自從她再一次懷上孩子,與李紹就不怎親熱,多是輕鴻纏著她頑兒,夫妻二人很少同現(xiàn)在這樣有獨(dú)處的時候,李紹備受冷落,窩了一肚子悶火。平常李紹再怎么抱著輕鴻“我兒”、“鴻兒”地親吻疼愛,這次也狠下心送去給武師父,好換得幾日耳根子清凈。
薛雉不再跟他爭執(zhí),聽從他的安排,一同去了玉津波泛舟。
中途逢遇細(xì)雨,雕梁畫棟的船舫,蕩于一痕煙雨中,霧似軟紗銀帶,將畫舫纏繞成朦朧的影色,在玉津波中若隱若現(xiàn)。
薛雉斜坐在榻上,靜聽水天中的綿綿雨聲。李紹半跪著,側(cè)臉輕伏在她腹上,眉角有飛揚(yáng)的笑。
薛雉瞧他真是一點(diǎn)未變。
起初懷上輕鴻,大夫確診后向李紹賀了喜脈,他聽后一愣,一時未說出話來,半晌坐去床前,緊緊牽住薛雉的手,輕輕合按在腹上反復(fù)摩挲。他的反應(yīng)太過平靜了些,令滿屋子道喜的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可唯有薛雉知道,他沒說話,只是那面對千軍萬馬也不曾顫松一下的手,指尖在她手背上輕輕地抖;經(jīng)歷千辛萬苦也不曾掉過一顆淚的眼眸,正泛著輕光,視線都不知該往哪兒放才合適。
她知他是歡喜,因緊張抿住的唇角松下來,明知故問:“王爺不開心么?”
李紹反駁的聲音噎在喉嚨里,沒成一句話,說不出,急得他一把將薛雉按在懷中,狠命揉進(jìn)骨血里,“雁書……好姑娘……謝,謝謝……”
往后的每一日,他都要像現(xiàn)在這樣,摟著她的腰身聽,所以盡管薛雉懷得萬分辛苦,可有李紹細(xì)心照顧,最后還是平平安安誕下了輕鴻。
輕鴻甫一出生就受封世子位,江南免征兩年賦稅,李紹為輕鴻行盡賞賜,就是要四面同喜、八方共賀,讓天下人都知雁南王得此子,是何等喜悅。
現(xiàn)如今,他的喜悅也不減分毫。李紹纏著她的手指交扣,貼著耳聽了半晌,悶出一句決斷的話:“許是個女兒�!�
薛雉笑道:“這如何曉得?”
李紹口吻堅(jiān)定,道:“不鬧你,也少折騰,這么乖巧,難道不是女兒?”過后,李紹起身與薛雉同躺一處,拍拍她的肚子,就想輕拍在小孩兒的頭上一樣,囑咐道:“一個潑猴兒已經(jīng)夠煩的了,你可千萬是個丫頭。”
薛雉哭笑不得,輕捶在他的胸膛上,眉眼彎彎地說:“你倒想得齊美�!�
李紹將她的手按在心口,撫著鬢邊發(fā)捋到耳后,低頭輕輕吻上她透著艷色的臉頰。他發(fā)著溫柔的嗓音,比船舫外密密細(xì)雨都要纏綿,“從前不曾想過�!�
薛雉問他何時開始想的,李紹也不再答,勾著她的小舌,含入口中細(xì)咂吮弄。
李紹嘴巴里尚且殘著些微梅子酒的香,渡予她時,酒香氣沁得她的心都醉了大半。薛雉閉著眼沉浸在與他的長吻中,腿輕勾上李紹的勁腰,兩人身形漸漸相合在一處。
李紹手臂撐起力,怕壓著她的身子,逮住她的腿一寸一寸撫摸上去,催促著她下來,“乖,別動。”
薛雉卻不放,越纏越緊,著力吮了一下他的唇,分開時津液扯連,她烏眸濕潤,嫵媚勾人,手隔著薄薄的褻褲輕握住興致高漲的陽物,“承策,我想要你……”
李紹攏緊她的下頜,逼近她的臉,道:“薛雁書,你成心來招惹我,是不是?”
薛雉笑起來,“王爺不是講我討人厭么?如此……”潤白的腳勾上李紹的小腿,曲曲伸伸,上纏下繞,怎么癢,她就怎么蹭,“……王爺也討厭的?”
船舫微微左右搖蕩,蕩出曖昧的情潮,催得人輕眩。她的手從陽物上磨蹭了幾下,又鉆入衣衫撫摸著他腹上的肌肉,李紹忍得眼眸發(fā)紅,將她兩只手按住,盯了她好久,聲音從喉嚨里壓出來,“你簡直放肆�!�
他俯身,銜住薛雉頸間的軟肉又啃又咬,星點(diǎn)紅痕寸現(xiàn)。他將薛雉不安分的腳壓住,屈身用牙咬解下衣帶,隔著藕白色肚兜,親吻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牙齒隔著肚兜咬了一下,薛雉凌亂的喘息中分出一聲低呼。
李紹手從她的腰際探入,指腹往上游走,探至馥白香軟的雪峰,一把捧握住,大肆揉捏起來。薛雉輕促地喘起來,李紹吻住她的唇,手指在乳首上揉弄,道:“要不是顧及孩子,本王見得會放過你?”
“可以輕些�!毖︼魮嶂念~角,還在引誘,卻換來李紹一聲輕笑。那笑聲中多少是在譏嘲她不自量力,很快,他也教她悔恨,的確不該如此不知死活地勾引李紹。
他撐起身子,解了她的衣衫,執(zhí)著酒壺淋澆在雪白的小腹上。淡紅色的酒水清涼無匹,冰得薛雉下意識扭腰躲避,一動,酒淋漓亂淌開來。李紹撫著她的膝蓋曲起,低頭舔凈她腹上的酒,比起方才親吻脖頸時,他的狠勁一下收斂不少,津澤與果酒在瑩白肌膚上留下一片膩滑的光。
如此,他尚不放過,唇往下尋去。
“別……!”薛雉有些驚心,忙攏起雙膝,卻教李紹的手蠻狠地抵壓住,不僅并攏不得,反而分得愈開。
艷紅的美穴毫無保留地展開,薛雉當(dāng)不住這般羞恥,不及她再掙扎遮掩,李紹埋頭舔吮上去,淌入的梅子酒和馥郁的蜜液交織在舌尖,促著他品嘗更多。
他的舌濕滑濡熱,酒又那般冰涼,舌尖輕頂在敏感的壺心,一時仿佛冰火并至,偏跟惹了山洪似的,一下將她摧上情欲浪頭。
薛雉失聲嗚咽起來,挺直了腰,臉上情潮涌紅,不知是羞極還是歡極,手亂推著李紹,央求道:“承策,別,別這樣……我不要……”
她咬銜著自己的手背,極力壓抑下尖聲呻吟,忍得淚很快打濕濃密的眼睫。
“唔……啊……”
襲來的快意那般明銳洶涌,思緒和身體俱放空放凈了,顧不及再想禮義廉恥,她就似這畫舫沉浸在蒙蒙煙雨當(dāng)中一般,完全浸沒在李紹的取悅當(dāng)中,瀕臨窒息,又難以掙扎。
高潮迫得薛雉陣陣眩暈,靈活的口舌還纏著不放她下了浪頭,她難敵這等明烈的愉悅,想躲避開,又想要更多,矛盾持續(xù)對抗不下止,身體也徘徊在欲海巔峰。
她腿股發(fā)起顫,腰腹微微痙攣,終是哭著央求李紹放她一放。
李紹這才松了口,偏頭往她滑白的腿內(nèi)側(cè)吻了吻,又挺起身吻住她的唇,薛雉渾沒了力氣,手軟軟地搭在李紹腰上,在纏吻中不住地喘息著。
李紹笑她,摩挲著她濡濕的眼睫,“招惹本王的時候,夫人是膽大包天,有千百般好本事,怎么一真上陣,就如此不成器?……還想要么?”
薛雉窩進(jìn)李紹懷中,連連搖頭。
她嘗到他口中淡馥的味道,羞得欲死,可又想他竟如此小心珍惜待她,心頭被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便伏在他耳邊小聲道:“你,你進(jìn)來……”
李紹難吻了吻她的臉頰,“乖,為夫輕一些,你莫怕�!�
那脂玉口渾滑一片,灼燙的陽物寸寸抵入,未插至最深,挺送時也溫柔至極。她皓如霜雪的手腕上還戴著那血玉紅鐲,如相思泣血,在一抽一送間,紅玉輕碰在云榻頭,李紹手指撫了那鐲子片刻,一邊緩插著薛雉,一邊貼在她耳側(cè)道:“……若真是個姑娘,喚寄思罷,小名‘紅豆’�!�
薛雉已記不起他為這孩子起了多少名字,這一回,眼里不知怎就酸熱起來,也當(dāng)了真,道:“好�!�
水波里蕩著天青色,糾纏橫蕩的輕煙將世間所有曖昧繾綣攏在這一處,細(xì)細(xì)雨聲敲打在綿綿低吟當(dāng)中,脆生生,嬌啼啼,無一不美,無一不滿。
李紹到底擔(dān)憂她的身子,也不多折騰,草草盡了興,便擁著她入眠。
薛雉在細(xì)細(xì)沙沙的雨聲中漸入昏沉,聲音有些朦朧,“夫君還不曾回答我的話……”
她問,他何時才開始念想著有這樣齊美的時候。
他從前不曾想過。
最多想著,有了薛雉,就當(dāng)有了逍遙;可真娶她作妻,才知她能給予他的不止是逍遙,還有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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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扣3·3⑵②30·9
6⑶②
第69章
未見籠云心(番外)
雁南王一生,素來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凡事沒有不順心遂意的,哪想千盼萬盼始出來的第二個孩子竟不是個丫頭,非但不是丫頭,還是個七星子。
薛雉懷胎七月誕下這個小兒子,難產(chǎn)三個時辰,險(xiǎn)些進(jìn)了鬼門關(guān),好容易將他生下來,孩子又自小體弱,日日進(jìn)得藥比吃得飯還多,好歹用富貴金銀溫養(yǎng),如此才風(fēng)雨招搖著長到九歲。
小兒子還喚寄思,李寄思,既作不得紅豆的小名,李紹又為其定了表字,守缺。
比起自幼就跟在父親身邊學(xué)文習(xí)武的李輕鴻不同,因著身體不好,李寄思常隨著母親在家讀書。
他不如兄長聰穎,李輕鴻九歲時就已能與先生對講經(jīng)義,常常語出驚人,而李寄思連讀明白那些文字都甚為吃力。
這日晴朗。
前院傳王爺與世子歸府,不出片刻,李寄思隔著窗遠(yuǎn)遠(yuǎn)見到父親與哥哥并肩走過長長的亭廊。
李輕鴻身穿玄色金紋的圓領(lǐng)武袍,手扶著腰間的劍柄,俊眉黑眸,英俊瀟灑,笑起來時,一雙桃花眼盛滿了風(fēng)流。
他年僅十五歲,就已出類拔萃,名震江南,到軍營里頭,麾下將士皆尊一聲“少將軍”。
他與李紹言談,神態(tài)從容,也不知說了什么,令之大悅。李紹將自己的佩劍解下,交給李輕鴻,說:“好,歸你了�!�
李輕鴻展眉,“別客氣,這劍在我手中,能有更大的用途。”
這股子張狂勁兒,十足十像李紹,現(xiàn)在換李紹自己遭住,才知這人張狂起來,是多么可恨。
他一手捏住李輕鴻的后頸,“本王看你是活膩了�!�
李輕鴻躲著亂叫,“再欺負(fù)人,我請娘親做主去!”
李紹:“那也要看看我們倆是誰做誰的主。”
李輕鴻見他仗恃眼下母親不在,不吃這記威脅,忙識時務(wù)地認(rèn)錯,“六哥,我錯了,再不敢了……”
不多時,李紹一下松開了手。
李輕鴻正納悶他這回怎么這么輕易放過人,就聽著前方響起一道柔柔的聲音,“回來了?”
李紹負(fù)手,裝模作樣地“恩”了一聲,“正訓(xùn)他。方才到了幾位老將軍面前也囂張得很,夫人素日教得謙虛謹(jǐn)慎,他是一點(diǎn)也不往腦子里記�!�
這不惡人先告狀么!告得還是胡混狀!
李輕鴻正急著辯解,囁喏出幾聲,教李紹淡淡一眄,話沒成一句,不敢說了,低頭咽下這個啞巴虧。
薛雉笑得愈發(fā)溫柔,也不拆他的臺,“朝廷派了欽差大臣下來,在客廳等候多時了�!�
她替李紹撫平衣領(lǐng)上的褶皺,李紹順勢將她的手輕握住,問:“所為何事?”
薛雉說:“聽說是,有關(guān)楚州�!�
李紹挑眉,思索片刻,說:“等打發(fā)了他們,再來陪你�!�
她笑起來,“好�!�
待李紹離開,李輕鴻才敢湊到母親身邊,“娘,你別聽六哥亂講,你還能不知道他的性子么!有他在,我怎么敢囂張�!�
薛雉輕笑,“他好面子,你就少惹他,專門去招打,誰能護(hù)得了你?”
李輕鴻癟癟嘴,在人前威風(fēng)凜凜的雁南王世子,撒嬌的功夫倒是信手拈來,“真是偏心,你疼他,不疼我。到底誰是你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