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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將剩下的糖塊全倒進(jìn)了嘴里,

    囂張地沖他挑眉,

    糖在他嘴里被咬得咯吱作響。

    “……齁不死你。”王滇拿起帕子擦手,擦完立馬將手揣回了袖子里。

    “這寢殿是整個(gè)皇宮地龍最暖和的地方�!绷簾钌爝M(jìn)他袖子里摸了摸他冰涼的手,“你怎么這般怕冷?”

    “水土不服。”王滇賴怏怏地爬到床上裹緊了被子,打了個(gè)哈欠就閉上了眼睛。

    “你都來大梁多久了才水土不服?”梁燁走過來戳了戳他的肩膀,謹(jǐn)慎道:“別睡了,起來幫朕做事�!�

    崔語嫻一死,又死了這么多大臣,雖然王滇這幾日沒怎么聽,但也隱約知道梁燁又殺了不少人,至于是哪些人,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只借口傷重風(fēng)寒,政務(wù)一概不沾手。

    梁燁帶著重傷忙得焦頭爛額,剛開始還自認(rèn)“貼心”地縱著他,但眼瞧著人好得差不多了,王滇依舊沒有幫忙的意思,連當(dāng)著他的面批奏折看密信都無動(dòng)于衷。

    “困�!蓖醯岷吆吡艘宦�,把自己半個(gè)腦袋都縮進(jìn)了被子里。

    “不許睡。”梁燁連人帶被子給撈了起來,滿臉怨氣道:“你不是喜歡加班么,起來加�!�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蓖醯徂抢X袋就想往軟乎乎的枕頭上歪,“我身嬌體弱——哎!”

    梁燁掀開了他身上裹著的被子,王滇眼疾手快拽住不放,倆人誰都不服氣,瞪著對方不肯松手。

    “朕提了你做參知政事,兼領(lǐng)戶部尚書。”梁燁說:“北梁的侯爵都是虛職,不上朝,朕給你挑了個(gè)俸祿多名字好聽的,封地在溧陽,大都郊外有三處皇莊,等你哪天有空了自己去挑,宅子朕選了離皇宮最近的一座,其他那些零碎的東西你自己去對……有何不滿的告訴朕,朕另行封賞�!�

    王滇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還真不怕我被參死�!�

    “誰敢?”梁燁冷嗤一聲,目光落在他身上,“如果你肯做朕的皇后——”

    “打住。”王滇松開手里的被子,嘆了口氣下床,“我不想跟你吵�!�

    梁燁的目光緊緊黏在他身上,從身后將人抱進(jìn)了懷里,用鼻尖輕輕蹭了蹭他的脖子,垂下眼睛道:“朕這幾日都睡不好,傷口疼頭也疼,朕身邊除了你沒有可用之人�!�

    “哦,合著你那滿朝文武都是擺設(shè)。”王滇才不信他的鬼話。

    梁燁抱著他笑,有一搭沒一搭地順著他的脖子往下親,王滇抬手糊住他的嘴,神色淡淡道:“我現(xiàn)在總?cè)滩蛔〔履愕男乃肌!?br />
    “現(xiàn)在朕除了想睡你沒有別的心思�!绷簾顫M臉真誠。

    “……”王滇一言難盡。

    梁燁拖著人去了書桌前,讓他坐在了椅子上,指著桌子上的密信道:“你覺得要不要?dú)⒋掮!?br />
    王滇心里直接開始罵娘,木著臉道:“你是皇帝,你想殺就殺,不想殺就不殺�!�

    梁燁靠在桌子上抱著胳膊沖他笑,“敷衍,說了跟沒說一樣�!�

    王滇看了他一眼,梁燁上來就跟他提崔琦,無非就是明著暗示他把手里的那個(gè)小孩兒給放回來,沒挑明他放了人,這事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輕飄飄揭過去算完。

    “那就殺�!蓖醯嵬伪成弦豢�。

    梁燁眉梢微動(dòng),“朕記得你很欣賞崔琦,現(xiàn)在竟然舍得讓朕殺了他?”

    “你既然問那就是動(dòng)了殺心�!蓖醯釋⑺е母觳渤断聛�,面無表情道:“少在這里陰陽怪氣地試探,我說了不想猜你那些彎彎繞繞的心思,那小孩兒在我手里,不放。”

    梁燁愣了一下,旋即不悅地瞇起了眼,“為何不放?”

    “你為何不殺崔琦?”王滇似笑非笑地反問。

    梁燁意味不明地盯著他許久,陰惻惻地出聲:“朕不是在同你商量�!�

    “我這里倒是可以商量�!蓖醯嵊妹P敲了敲他的手背,“想要那個(gè)小孩兒,先解了蠱蟲�!�

    “你不信朕?”梁燁沉聲道:“朕答應(yīng)過你,不會再動(dòng)蠱蟲�!�

    “既然不會再動(dòng)為何不直接解了?”王滇手里的毛筆在指間轉(zhuǎn)了兩遭,輕輕點(diǎn)在了他的心口上,“你信我?”

    梁燁攥住那根毛筆,“蠱蟲一解你便會離開朕�!�

    王滇笑了笑,“你不信我卻非要我信你,梁燁,你講講道理�!�

    梁燁眉毛微擰,語氣驟然冷了下來,“朕——”

    “我知道�!蓖醯岽驍嗔怂脑�,將那毛筆往桌子上一扔,將人扯過來讓他坐在了自己腿上,摟著他的腰將頭埋進(jìn)了他懷里,“我這輩子都沒經(jīng)歷過這么刺激的事,你讓我先喘口氣�!�

    梁燁摸了摸他的后頸,“刺激?”

    王滇抱著人深深地吸了口氣,“你他媽差點(diǎn)死了�!�

    梁燁愣了愣,沒想到他說得刺激是這件事,緊接著就聽王滇道:“我總覺得自己在做夢�!�

    “不是做夢�!绷簾钍箘拍罅四笏募绨颍半逈]死。”

    王滇抓起他的手放在唇邊慢慢地親了兩口,抬起頭來對上了梁燁的探究的目光,“以后有話直說,別試探我�!�

    梁燁咧嘴一笑,湊到他面前蹭了蹭他的鼻尖,“若朕不呢?”

    “那我……”王滇笑著摸了摸他的臉,滿足地嘆息了一聲:“也不能怎么樣�!�

    垂下的眼睛很好地掩住里面一閃而過的陰翳和癡迷。

    “朕知道了�!绷簾钣行┍孔镜貙W(xué)著他之前的動(dòng)作,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后背,不滿道:“你現(xiàn)在可以幫朕加班了嗎?”

    王滇沉默一瞬,繼而失笑,“陛下開口,臣自然從命。”

    梁燁咬了咬他的耳垂,從他身上起來,“你自稱臣總讓朕覺得你想謀反�!�

    懷里驟然一空,王滇掩在袖中的手不自然地摩挲了兩下,強(qiáng)忍住想把人扯回懷里的沖動(dòng),逼著自己冷靜下來,“不至于,當(dāng)皇帝累死累活的,要我做什么?”

    梁燁頓時(shí)如釋重負(fù),指著地上那摞厚厚的奏折道:“看奏折�!�

    “好。”王滇罕見地沒借勢嘲諷他兩句,搬起一摞奏折來就開始看,試圖讓自己搖搖欲墜瀕臨瘋狂的理智穩(wěn)定下來。

    梁燁沒死。

    你看看,他沒死。

    王滇不停地在心里重復(fù),有些后悔自己為什么非要提起梁燁差點(diǎn)死了這件事——他清晰地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精神狀態(tài)并不穩(wěn)定,卻并不想讓自己任由這種不受控的狀態(tài)支配,強(qiáng)迫自己忽略某些敏感的詞匯,借此來保持理智,只要再過上一段充足的時(shí)間,他就能讓自己脫敏。

    但梁燁天天頂著傷在他眼前晃悠。

    而且還拐彎抹角地試探他。

    王滇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不能再接受任何刺激,他必須……王滇抬起頭來看向正在寫字的梁燁。

    說是身體好,但好好的人遭了這么大的罪,瘦了足足一大圈,甚至都沒多余的精力來沖他撒瘋。

    拿著毛筆垂眸寫字的人似有所覺,抬起頭來看向他,王滇若無其事地垂下眼睛,掃過折子上的字,卻沒入眼,腦子里梁燁瀕死時(shí)慘白的臉和方才陽光下漂亮的側(cè)臉不停的交替,在折子上扭曲成了無數(shù)張猙獰的臉。

    啪。

    王滇猛地將折子一合,窒息的感覺過于真切,瀕死的恐懼將他整個(gè)人吞噬其中。

    梁燁聞聲沒有抬頭,懶洋洋問道:“哪個(gè)蠢貨的折子讓你氣成這樣?朕替你收拾他�!�

    “沒什么�!蓖醯崾箘砰]了閉眼,掐住眉心道:“雪也停了,我一直住在宮中不成體統(tǒng),今日就出宮吧�!�

    正寫字的筆尖一頓,緊接著毛筆就被扔到了桌子上,梁燁起身走到他面前,拿起了方才他合上的奏折,聲音冷冽道:“哪個(gè)混賬東西這么多管閑事?朕讓你住你便好好住——”

    他忽然止住了話音,這折子是道關(guān)于賦稅的,完全沒提王滇住在宮中之事,梁燁看向他,“你自己想出宮?”

    “嗯。”王滇笑了笑,“宮里宮外這么多雙眼睛盯著你呢,留下來白白送給他們把柄,我白日入宮,晚上回府,沒什么區(qū)別�!�

    區(qū)別可大了去了。

    梁燁神色凝重地皺起眉,語氣里帶了絲不確定,“朕……惹你生氣了?”

    第84章

    活該

    梁燁這話問得稀奇,

    王滇閉上眼睛嘆了口氣,“沒有�!�

    “朕——”梁燁還欲再開口,云福的聲音忽然在門外通報(bào)。

    “陛下,

    焦炎將軍求見�!�

    王滇本不想去,

    但梁燁又不許他馬上走,

    只能隨他一同去見焦炎。

    焦炎身量高挑,鼻高眉深,

    穿著身輕便的薄甲,

    眼睛明亮有神,見到梁燁便單膝跪在地上抱拳行禮,笑道:“末將焦炎拜見陛下!”

    “快起來!”梁燁大笑,走上去一把扶住他的胳膊將人拽了起來,

    笑道:“朕這幾日事多,

    都沒來得及好好同你敘敘舊,這次你可是幫了朕的大忙!”

    “陛下說得哪里話,這是末將分內(nèi)之事!”焦炎攥住他的手腕,“上次同陛下一別,

    我便甚是掛念,

    陛下傷勢如何了?”

    “已經(jīng)大好了�!绷簾钣H熱地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笑道:“不過比武還不行,等朕好了,

    定要痛快與你比一場�!�

    “哈哈,

    末將定當(dāng)奉陪!”焦炎爽朗一笑,

    敏銳地偏頭望去,

    正好對上了王滇冷淡的目光,

    “這位是……”

    “這就是朕同你提過的王滇。”梁燁笑得人模狗樣,

    “同你一般,

    都是朕的左膀右臂�!�

    焦炎拱手客氣笑道:“原來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王大人,久仰久仰!”

    “焦少帥謬贊,少帥才是少年英才,頗有乃父之風(fēng)�!蓖醯岢读顺蹲旖�,目光掃過梁燁方才被焦炎碰過的手腕和胳膊,眉梢眼角都籠罩上了層淡淡的陰郁。

    但當(dāng)梁燁看向他時(shí),他又若無其事地喝起了茶。

    “……崔氏私底下養(yǎng)的黑甲衛(wèi)有三萬之眾,外加上崔家私兵,足足七萬人,不過那都是群烏合之眾。”焦炎道:“此次宮變,我和魏將軍一共俘虜了四萬人,陛下,這些人該怎么處置?”

    “謀逆之眾死不足惜,流放九族。”梁燁輕飄飄道。

    “是!”焦炎答應(yīng)得很痛快,完全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原本正在低頭喝茶的王滇忽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梁燁的注意力瞬間被他吸引了過去,焦炎緊張道:“王大人這是怎么了?”

    “咳咳咳,無事,咳咳……”王滇掩住袖子險(xiǎn)些將肺咳出來,“這幾日感了風(fēng)寒,無礙�!�

    “這藥連吃了幾日都不見好,李步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梁燁不滿地起身,給他倒了杯溫水,“這茶太燙,云福�!�

    王滇接過來喝了兩口,制止道:“不用換�!�

    焦炎看向他倆,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但具體又說不上來,直來直去道:“燙茶確實(shí)不宜多喝,前些時(shí)日我那夫人也是風(fēng)寒非要喝茶,接過馭淅咳得更厲害了�!�

    王滇有些詫異道:“將軍已經(jīng)成親了?”

    焦炎看起來不過才二十出頭,也就比充恒大兩三歲,誰知焦炎哈哈大笑,“我倆兒子都會跑了!”

    王滇終于后知后覺記起來這是古代,成親普遍都早,而且多妻妾成群,像梁燁這種二十六七不納妃的實(shí)在是罕見。

    焦炎又同梁燁談了許久處理黑甲衛(wèi)的后續(xù)事宜,臨走時(shí)還囑托王滇多多注意身體,才告辭離開。

    他前腳剛走,梁燁封賞的圣旨便緊跟著去了少帥府。

    “四萬人都?xì)⒘嗣矗俊蓖醯峥鹊蒙ぷ佑行╇y受,這會兒正火辣辣地疼。

    “他們既然當(dāng)初選擇了謀反,便要承擔(dān)失敗的后果�!绷簾罨觳辉谝�,撩起眼皮來看了他一眼,“怎么,你想替他們求情?”

    “他們未必是心甘情愿……”王滇咳得腦子昏昏沉沉的,思緒也有些理不清,但下意識覺得不妥,“而且流放九族未免也——”

    他對上了梁燁驟然陰沉下來的目光,閉上了嘴。

    “王滇,他們是謀反弒君。”梁燁面無表情,“他們不死,死得就是朕,你現(xiàn)在替他們求情?”

    梁燁瀕死的畫面緩緩浮現(xiàn)在眼前,王滇覺得自己仿佛被撕扯成了許多個(gè)人,有的在聲嘶力竭的哭喊求著梁燁不要死,有的在冷眼看著梁燁步步為營算計(jì)人心,有的在瘋狂地嫉妒地想要獨(dú)占梁燁,有的在冷靜分析如何才能讓梁燁放過那些無辜牽連進(jìn)去的人……

    頭痛欲裂。

    “我只是覺得流放九族有些過。”王滇冷靜道:“里面有多少無辜的老幼婦孺?他們何罪之有?”

    梁燁笑道:“這就是謀逆的下場,若朕手軟,來日又會有多少人為了榮華富貴鋌而走險(xiǎn)?”

    別說了。

    王滇在心中近乎冷漠地警告自己,這不是在反抗梁燁,而是在妄圖以一己之力反抗整個(gè)封建制度,以卵擊石,不要做這種蠢事。

    你得活下去,再去管別人。

    王滇閉了閉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陛下說得在理,是我糊涂了�!�

    梁燁俯下身,手撐在了椅背上,將王滇整個(gè)人都困在了懷里,居高臨下的仔細(xì)打量著他,蹙眉道:“你今日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

    梁燁身上的氣息將他整個(gè)人都包裹得密不透風(fēng),王滇攥住了他方才被焦炎碰過的手腕,垂下眼睛用帕子慢吞吞地擦著,“你認(rèn)識焦炎?”

    梁燁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的動(dòng)作,“唔,之前朕去找焦帥的時(shí)候同他結(jié)識,志趣頗為相投�!�

    “志趣相投,同我一般,都是左膀右臂……”王滇將他手腕那塊薄薄的皮膚擦得泛起了紅,似笑非笑道:“你不是不喜歡別人主動(dòng)碰你么?當(dāng)初我不過碰了你一下你便厭惡至極,怎么他碰你許久,你卻毫無所覺?”

    梁燁挑了挑眉,“朕沒注意�!�

    繼而臉上緩緩浮現(xiàn)出了個(gè)得意的笑來,“王滇,你吃醋了�!�

    王滇抬眼含笑看著他,“嗯,我吃醋了,你怎么辦呢?”

    “朕說那些不過是些場面話,你與朕自然不同�!绷簾顕N瑟又矜持的低頭蹭了蹭他的鼻尖,“朕還是跟你學(xué)的,知人善用,禮賢下士,他們都吃這套�!�

    “所以你怎么辦呢?”王滇細(xì)細(xì)摩挲著他的手腕,像是在問他,又像在問自己。

    梁燁瞇了瞇眼睛,親了一下他的嘴角,挑眉笑道:“朕哄你,別得存進(jìn)尺。”

    王滇眼底的笑意加深,順著他的手腕握住了他的手肘,將人攬到了腿上。

    一門之隔便是侍衛(wèi)和宮女太監(jiān),隨時(shí)都有人求見,梁燁有些詫異他忽然這般放得開,但很快就被興奮和刺激吸引,不管不顧地親了上去。

    王滇將他身上的龍袍揉得亂七八糟,方才他被焦炎碰到的地方布滿了細(xì)密的牙印,毫不掩飾地表達(dá)著扭曲的占有欲,梁燁卻絲毫沒覺出不對,低聲道:“再咬得用力些,朕都覺不出疼。”

    王滇笑了一聲,冰涼的手掌毫無阻隔地覆在他的后腰上,冰得梁燁下意識縮了一下,緊接著手腕處便驟然傳來一陣劇痛。

    梁燁倒吸了口涼氣,幾乎本能地要沖王滇動(dòng)手,卻在手掌快砍到他脖子時(shí)驟然收手,王滇這身板一掌砍下去怕不是要死,他帶了點(diǎn)惱怒,“松嘴�!�

    王滇的理智告訴他要停下,但卻不受控制的咬得更深了些,挑釁又冷漠地撩起眼皮來看向梁燁,滿意的看見了他眼中的震驚,才心滿意足的松了嘴,淡淡問道:“疼嗎?”

    梁燁看著被血染透的袍袖,使勁舔了舔牙,瞇了瞇眼睛,“疼�!�

    王滇摸了摸他心口的傷,隔著布條溫柔的吻了吻,“這里疼嗎?”

    梁燁直覺說不疼不可行,遲疑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還有些疼�!�

    “真可惜�!蓖醯釃@了口氣,拿著帕子慢吞吞地將他手腕上的傷包扎好,沉默了良久才開口:“梁燁,讓我出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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