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季末搖了搖頭,語氣平靜:“不是,我只是想和你聊聊蘇珞櫻。你知道的,她搶了我的人�!�
何遇冷笑了一聲:“呵,那正好啊,省得她來煩我了�!�
季末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繼續(xù)說道:“可她跟江楓眠只是協(xié)議結(jié)婚。她是不會對何家死心的,除非,她變得像我一樣不堪……”
何遇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掐掉手中的煙:“我呢,不是好人,但從不用下三濫的手段對付女人。”說完,轉(zhuǎn)身就想走。
季末見狀,急忙上前一步,壓低聲音說道:“可她會對付月亮!”
何遇的腳步猛地頓住,眼神瞬間變得兇狠:“她敢?!”
“她敢的�!奔灸┑穆曇衾飵е唤z篤定,“蘇珞櫻背著你干的事兒可多了,我都知道的�!边@些信息,其實都是江楓眠為了安撫她而透露的,為的就是證明自己絕對不會跟蘇珞櫻這種復雜陰狠的女人扯上關系。
“她在暗中調(diào)查月亮,過幾天蘇家的宴會,她就會給月亮難堪�!奔灸├^續(xù)說道。
何遇的眼神瞬間變得兇惡,仿佛要殺人一般。季末被他的氣勢嚇得退后了一步,但還是穩(wěn)住了心神,低聲說道:“我們可以合作�!�
就在這時,李望舒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你們在聊什么?”
何遇的表情瞬間變了,從兇狠轉(zhuǎn)為委屈,仿佛一只被拋棄的大狗。他轉(zhuǎn)過身,對著李望舒說道:“月亮,她說學校里有很多人在追你,你最愛的也不是我。”
季末:……
她一時語塞,沒想到何遇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
“你無不無聊�!崩钔嫫沉思灸┮谎�,見她滿眼震驚。但當她看向何遇時,卻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紅紅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李望舒無奈地嘆了口氣,伸手捧起何遇的臉,語氣溫柔卻堅定,“我喜歡你,最喜歡你,只喜歡你。”
何遇心像被小鹿撞了一下,嘴角是徹底壓不下去了,他甚至覺得耳朵尖有些發(fā)燙。
季末站在一旁,目瞪口呆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暗暗翻個白眼。
她本以為這事兒不成了,但那天何遇離開前,卻悄悄給了她張紙條,上面是一串號碼。
“給你們找點事兒做也挺好�!彼χ�,笑意卻不達眼底,“省的再來招惹我的月亮�!�
第五十二章
會是個男孩,還是女孩季末掛斷電話后,靜靜地坐在病床上,等待著江楓眠和蘇珞櫻的到來。
沒過多久,江楓眠匆匆趕到了醫(yī)院。他推開病房的門,看到季末孤零零地坐在那里,心里一陣酸楚。
“沫沫,我來了。”江楓眠緩步走近,聲音低沉,帶著難以掩飾的愧疚。
季末抬起頭,眼中淚光閃爍,聲音沙啞而微弱:“阿眠,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怕……”
江楓眠輕輕握住她的手,指尖微微顫抖,低聲安慰道:“別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季末的聲音幾乎破碎,帶著最后的希冀,“阿眠,能不能……想辦法留下我們的孩子?我可以帶他躲起來,不讓蘇珞櫻知道,行嗎?”
“對不起……”江楓眠的聲音哽咽,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他的手輕輕撫上季末的腹部,仿佛想要感受那尚未出世的生命。
季末的手覆上他的,指尖冰涼,聲音輕得像是風中的嘆息:“你說……會是個男孩,還是女孩?”
“我不知道……”江楓眠的聲音幾乎破碎,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他不敢去想,也不敢去猜測那個未可知的未來。
“我希望是個女孩……”季末的聲音微弱,卻帶著一絲溫柔的笑意,“你對女孩最溫柔了�!�
“嗯……”江楓眠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淚水終于滑落。
兩人緊緊相擁,似乎要將彼此融入骨血。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時間在這一刻停滯,只剩下無盡的悲傷與無奈。那畫面悲壯得仿佛世界即將崩塌,所有的希望與未來都在這一刻化為灰燼。
而于無望的廢墟之中,江楓眠突然生出一股不管不顧的勇氣。
然而,就在這時,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蘇珞櫻踩著高跟鞋,優(yōu)雅地走了進來。她的目光在江楓眠和季末之間掃過,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江楓眠,你果然在這里�!碧K珞櫻的聲音冷得像冰,“看來,我們的協(xié)議婚姻還沒開始,你就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要毀約了�!�
好不容易積聚起來的氣頃刻散盡,江楓眠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松開季末的手,站起身解釋道:“我只是……”
“不用解釋了�!碧K珞櫻打斷了他的話,目光轉(zhuǎn)向季末,語氣中帶著一絲譏諷,“季小姐,真是好手段啊�!�
季末的手緊緊抓著江楓眠的衣角,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她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神中帶著一絲慌亂和無助,仿佛一只被逼到絕境的小獸。
江楓眠感受到季末的顫抖,心里一陣揪痛。他轉(zhuǎn)過頭,看向蘇珞櫻,語氣中帶著一絲懇求:“珞櫻,沫沫只是……只是想在手術前再見我一面。她沒有別的意思,你別為難她�!�
蘇珞櫻冷笑了一聲,優(yōu)雅地翹起腿,目光在江楓眠和季末之間來回掃視,仿佛在看一場拙劣的表演。她的聲音帶著一絲譏諷:“江楓眠,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騙?還是說,你覺得我會容忍你在我眼皮底下玩這種把戲?”
江楓眠的臉色更加蒼白,他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話可說。他知道,蘇珞櫻不是那種會被輕易糊弄的女人。她的精明和強勢,早在商界聞名。而他,此刻卻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季末低著頭,聲音微弱而顫抖:“蘇小姐,我真的沒有別的想法……我只是想在離開前,再見阿眠一面。畢竟,從今往后,我們可能這輩子都見不到了�!�
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哽咽,仿佛真的充滿了絕望和不舍。然而,她的手指卻緊緊攥著江楓眠的衣角,仿佛在無聲地傳遞著什么信息。
蘇珞櫻瞇起眼睛,目光銳利地看向季末,語氣中帶著一絲試探:“是嗎?可有人跟我說,你想生下這個孩子�!�
季末的身體猛地一顫,仿佛被戳中了痛處。她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沒……沒有。我怎么敢……”
蘇珞櫻冷笑了一聲,顯然并不相信她的說辭。她站起身,走到季末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中帶著一絲威脅:“季小姐,我勸你最好別耍什么花樣。否則,后果可不是你能承受的�!�
季末的身體微微發(fā)抖,仿佛隨時都會暈過去。她的手指緊緊抓著江楓眠的衣服,聲音微弱而顫抖:“蘇小姐,我真的沒有……我只是……只是害怕……”
江楓眠心里一陣酸楚,他伸手扶住季末的肩膀,低聲安慰:“沫沫,別怕,有我在�!�
蘇珞櫻看著這一幕,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她轉(zhuǎn)身優(yōu)雅地坐回椅子上,雙腿交疊,語氣冷淡卻不容置疑:“既然來了,我就陪季小姐把手術做完吧。畢竟,這種事還是親眼看著比較放心�!�
她的語氣輕松得像是在談論天氣,卻讓病房里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季末的臉色更加蒼白,身體微微顫抖,仿佛隨時都會暈過去。她的聲音微弱而破碎,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阿眠,我……我真的好怕……”
江楓眠的心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他轉(zhuǎn)頭看向蘇珞櫻,眼中滿是憤怒與無奈,聲音低沉卻帶著壓抑的怒火:“既然是協(xié)議婚姻,你又何必趕盡殺絕!”
“江楓眠,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蘇珞櫻眼神中滿是輕蔑與不屑。她微微揚起下巴,語氣冰冷而嘲諷,“要不是家里逼迫,我才懶得跟你扯上關系。但既然婚約已定,你就該清楚自己的位置�!�
她的話語像一把鋒利的刀,毫不留情地刺向江楓眠的心。江楓眠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拳頭緊握,指節(jié)發(fā)白,卻無法反駁。
蘇珞櫻的目光轉(zhuǎn)向季末,眼中沒有一絲溫度,語氣淡漠:“季小姐還是認命吧。繼續(xù)拖下去,對你、對孩子,都沒有好處�!�
季末的身體微微顫抖,淚水無聲地滑落。她緊緊抓住江楓眠的手,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江楓眠感受到她的無助,心如刀絞,卻無能為力。
“誰讓你們來的!”徐靜雅推門而入,一眼就看到病房里的不速之客,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她惱怒地瞪向季末,眼中滿是失望與憤怒。沒想到都到了這種時候,季末竟然還對江楓眠不死心,甚至引來了蘇珞櫻這個麻煩。
“徐夫人,聽聞季小姐住院,我們只是來看看。”蘇珞櫻微微一笑,語氣看似客氣,卻帶著一絲譏諷。她原本對季家并無太多意見,但接二連三的事情——先是李望舒,后是季末,都讓她心中不快。此時說話,便難免帶了幾分尖銳,“難不成,季小姐是得了什么見不得人的病,才這么怕外人見?”
徐靜雅聞言,臉色更加難看。她冷冷地掃了蘇珞櫻一眼,語氣強硬:“蘇小姐,這是我們季家的私事,不勞你費心。請你離開,不要打擾我女兒休息�!�
蘇珞櫻輕笑一聲,優(yōu)雅地站起身,目光在季末和江楓眠之間掃過,語氣意味深長:“既然徐夫人這么說了,那我就不多留了。我相信,季家是不會容許污點存在的,某些不能留的東西,會盡早拿掉,對吧�!�
說完,她轉(zhuǎn)身朝門外走去,高跟鞋在地板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江楓眠站在原地,拳頭緊握,指節(jié)發(fā)白。
“既然給不了承諾,就不要再來撩撥。江少也請離開吧�!毙祆o雅走到季末床邊,眼中是復雜的心緒,“沫沫,聽媽媽的話,別再執(zhí)著了�!�
第五十三章
愛是相互守護孩子打掉了。
被推入手術室前,季末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江楓眠。她的目光里帶著無盡的哀求與絕望,仿佛在無聲地吶喊,希望他能站出來,阻止這一切。
可江楓眠卻不敢再看她。他的目光躲閃,甚至在她被推進手術室的那一刻,低下了頭,手指緊緊攥住衣角,指節(jié)發(fā)白。徐靜雅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語氣冰冷:“江少爺,既然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你還是走吧,別再打擾沫沫了�!�
江楓眠沒有反駁,也沒有停留。他轉(zhuǎn)身離開了醫(yī)院,腳步沉重,背影顯得有些佝僂,仿佛背負著無形的枷鎖。
手術室的燈亮起,季末躺在冰冷的手術臺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她的心里并沒有太多的悲傷,甚至有些麻木。因為她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今天的一切,不過是她精心設計的一場戲。她需要江楓眠的愧疚,需要他對自己永遠無法釋懷的負罪感。畢竟,未來出國在外,一切未知,或許還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從麻醉中醒來,季末手輕輕撫上已經(jīng)平坦的小腹。
“阿眠,你可要記住今天啊……”
……
年過完,李望舒把養(yǎng)父母送上回程的飛機,然后就準備“還債”了。
最近欠何遇的有點多。
大學生寒假長,還有20天呢,李望舒想了想,出去旅個游好像也不是不行。正好,她接到了國外一場圍棋大會的邀請,比賽完,可以在當?shù)赝鎺滋煸倩貋怼?br />
季末在家養(yǎng)身體,家里氣氛天天壓抑的很,尤其是季辰星出院后,整天一副被負心女辜負的怨夫嘴臉,說話夾槍帶棒的,雖然不針對她,但她也不樂意聽。
就是不知道霸總有沒有空,里這些霸總們一邊都累的個個胃病,一邊又似乎除了談戀愛整天沒別的正事……
李望舒去買了兩個小蛋糕,路過花店,還挑了一束黑騎士玫瑰。
“你男朋友可真幸福。”給男生買花的女士不多見,店員小姐姐一臉八卦,“他一定很帥。”
“嗯,是挺帥�!崩钔娲蠓匠姓J。
提著蛋糕和花,李望舒直接去了何遇的公司,她來過多次,早就暢通無阻。
何遇正在開會,李望舒徑直去了他的辦公室,把花和蛋糕放好,窩進沙發(fā)玩手機。
“機票訂好,明天就去,返程票定在兩天后。”
“行程這么趕?何總,公司最近也沒什么事……”
“少廢話,趕緊去辦�!�
“是�!�
……
何遇交代完助理,關上門,轉(zhuǎn)身的瞬間,目光不經(jīng)意掃過沙發(fā)。只見沙發(fā)邊緣露出一個黑黢黢的腦殼,烏黑的發(fā)絲隨意散落在靠背上,一雙明亮的眼睛正偷偷瞄著他。那雙眼睛顯得格外亮,像是夜空中閃爍的星星,帶著幾分調(diào)皮和狡黠。
何遇的腳步頓了一下,隨即嘴角微微上揚,快步走到沙發(fā)旁,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縮在沙發(fā)里的人。
“小沒良心的,還知道來找我啊�!焙斡龅穆曇舻统�,帶著幾分調(diào)侃,語氣里卻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李望舒昂著頭眨了眨眼,臉上露出一抹討好的笑容,“我這不是來了嘛�!彼贿呎f著,一邊從身旁拿起那束早就準備好的黑騎士玫瑰,遞到何遇面前,“送你的�!�
何遇愣了一下,低頭看著那束花。半白半黑的玫瑰,花瓣層層疊疊,黑白分明的配色顯得干凈利落,簡單大方,卻又帶著一種獨特的美感。他伸手接過花,指尖輕輕觸碰到花瓣。
“花語是什么?”何遇低頭看著花,隨口問道。
李望舒愣了一下,隨即笑出聲來,“你還知道花語呢?”
何遇抬眼看她,眼里帶著幾分無奈,“我怎么就不能知道了?”
李望舒故作神秘地笑了笑,“那你猜猜看?”
何遇沒接話,只是把花輕輕放在一旁的茶幾上,隨后伸手一把將李望舒摟進懷里。他的動作干脆利落,帶著幾分霸道,卻又溫柔得讓人無法抗拒。
李望舒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掙扎了一下,卻被何遇摟得更緊,溫熱的氣息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遞過來,讓她不由得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