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戊根本沒有和自己說過他是同性戀吧……這樣突兀地問,太不禮貌了。而且章戊和黎朝兩個人,對外好像只是普通朋友,連熟絡(luò)都算不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們?yōu)槭裁匆b作不認(rèn)識呢?周唯安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而且整天睡不好,他基本是沾著桌面就能睡著……啊,還是不要想這些傷腦筋的事情了。
于是這些事情和何淞揚,又被他迷迷糊糊地丟在了腦后。唯一提醒著周唯安那個混亂的晚上的東西,就只有他腿上的傷了。
周唯安放任那個傷口痛了一天,發(fā)現(xiàn)這樣根本不行,自己走路的姿勢都被張奉行笑話了一通。幸好張奉行是個直到不行的直男,根本沒往私處受傷這方面想過,還以為周唯安是扭傷了腳。周唯安意識到這個傷不能放任不管,于是去藥店買了一管藥膏來擦。
擦的過程也不太好受,他洗澡的時候,水往腿間一流,就疼得他倒吸冷氣,好不容易隨便洗了洗,他躺上了床,岔開腿,撥開自己軟綿綿的器官,就看到大腿內(nèi)側(cè)和會陰處一片紅腫。
想到那天何淞揚是怎么抓著他的屁股夾著那根東西,在他腿間抽插的,周唯安的臉頓時變得滾燙。他不敢多想,手指沾了藥膏,往那里隨便抹了抹,就穿上了褲子去上班。
幸好一個月的工期馬上要到了,周唯安也不用熬幾天夜了。可是就在他以為事情就這么平安地過去,他拿到錢,還了何淞揚衣服,兩個人從此再沒交集的時候,變故又突然發(fā)生了。
那天已經(jīng)是深夜兩點多,便利店沒有客人,周唯安扛不住睡意,竟然趴在收銀臺迷迷糊糊睡著了。他朦朧間聽到四周有響動聲,可是眼睛怎么也張不開……他太困了,連著好幾天的睡眠不足,讓他根本無法從睡夢中醒來。
等他好不容易張開眼皮,他驚呆了……幾個小混混在店里亂拿東西,把貨架上的貨物一排一排掃進(jìn)自己的背包里。周唯安猛地站了起來,眼前直發(fā)黑。他大喊:“你、你們干什么?!”
那幾個小混混嚇一跳,趕緊抓著贓物就跑。周唯安想去追,可是他哪里跑得過?勉強(qiáng)抓住最后一個小混混的衣袖,對方猛地回身,一拳打在周唯安的頭上,周唯安被打得飛了出去,摔在貨架上,貨架上的東西全部掉了下來,砸在他身上。
周唯安眼前一陣黑一陣白,胃中惡心翻騰著。那個小混混一看他癱著沒反應(yīng)了,趕緊拎著東西跑了。結(jié)果便利店的自動門突然打開,何淞揚走了進(jìn)來,正好和那個小混混迎面撞上。
何淞揚還以為是普通顧客,皺了皺眉就打算讓出路來,結(jié)果他看見了摔倒在貨物中間的周唯安,便利店內(nèi)一片狼藉,電光火石之間他一下子就明白了發(fā)生了什么。他猛地一伸手,抓住了那個小混混的領(lǐng)子。
“別走!這兒是你弄的?”何淞揚手勁特別大,那小混混一下子被他勒得走不動。那混混意識到這不是一個善茬,立刻示弱了:“我、我不知道��!”
就在何淞揚準(zhǔn)備去問周唯安的時候,那個小混混突然暴起,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把彈簧刀,唰地一下就沖何淞揚的手砍過去!
他的本意只是想嚇一下何淞揚,畢竟他只是想偷東西,沒想鬧出人命。一般人在刀砍過來的時候,下意識就會縮手,他就能靠這短短的時間脫身。
可是他沒料到,何淞揚并不是“一般人”,刀砍過來的時候,何淞揚非但不躲,還抬手迎了上去。刀刃一下劃破了他的手掌,一見血,那小混混先慌了。何淞揚手腕一翻,一下子就卸掉了小混混手里的刀,與此同時,腿從旁邊一插到小混混腿側(cè),一掃,那人就被他掃翻在地,手臂卻被何淞揚死死抓著,只聽見“咔”的一聲脆響,那人的手臂被何淞揚卸了下來!
這幾個動作就發(fā)生在短短幾秒間,那小混混甚至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自己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胳膊上傳來劇痛!他鬼哭狼嚎起來:“好漢饒命��!”
何淞揚面露不悅:“武俠看多了吧你!”說著就扔下那人不管,走過去看周唯安的狀況,周唯安一直靠在貨架旁沒動過,何淞揚怕他出了什么事。
他說:“喂。”
周唯安沒有反應(yīng)。
何淞揚去拉他的手臂,把人拉了起來,這時門邊傳來響動,那個小混混跑了。
何淞揚也懶得去管,他扶起周唯安,少年軟綿綿地靠在他懷里,額頭破了,血濕漉漉地流了一臉。
第10章
何淞揚把周唯安打橫抱起來,他還以為周唯安會很重的,沒想到竟然輕飄飄的,大概是因為身上沒什么肉的緣故。
這下子有點麻煩,他的車還在酒店的地下停車庫里,原本晚上只是來尋歡作樂的,他不過是想來便利店買包煙而已,就又碰上周唯安。他和這個家伙大概是有什么孽緣吧。
隨手招了輛出租車去醫(yī)院,幸好司機(jī)很有良心,一看到周唯安滿頭血,把車開得飛快。何淞揚給在醫(yī)院的朋友打了個電話,說一會會帶個人去看病,掛了沒多久,今天約會的那個小明星打電話過來了。
說起來自那次和周唯安不歡而散之后,何淞揚消停了幾天,他本來就不太熱衷性事,再加上被周唯安弄得實在是倒胃口,早起早睡工作了幾天。不過他不找別人,自有人回來找他。以前見過幾回的一個明星經(jīng)紀(jì)人,突然打電話給何淞揚,明里暗里表示,想讓何淞揚幫幫他最近帶的一個小明星……何淞揚一下子就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了,求包養(yǎng)嘛,之前也不是沒碰到過。何淞揚正好比較閑,就和那小明星約到酒店去開房了。
結(jié)果買煙的時候出了這種事,小明星還望眼欲穿地等在酒店里。何淞揚接到電話的時候才想起來,望著頭枕在自己大腿上,昏昏沉沉的周唯安,他忍不住捏了捏眉心,對那小明星說:“我突然有點事,要不改天再約吧。”
小明星自然不敢有什么異議,小心翼翼地說:“好�!�
何淞揚掛了電話,醫(yī)院正好也到了。何淞揚抱著周唯安進(jìn)了醫(yī)院,他的朋友江霖正等在大堂里,一看到周唯安滿頭血的樣子,嚇了一跳:“你又打人了!”
何淞揚說:“不是我打的,是餅干盒砸的�!�
江霖更加驚訝了:“你還用餅干盒砸人家!”
何淞揚:“……”
江霖接手了周唯安,把人放在病床上,帶去縫針了。何淞揚的手也受了傷,隨便包扎了一下,就坐在走廊外面抽煙,他身上還沾著周唯安的血,一股鐵銹味,讓潔癖的他忍不住一直擰著眉頭。抽了一會兒,江霖從手術(shù)室里出來,扔給何淞揚一臺手機(jī):“他的手機(jī),一直叮鈴鈴地叫,吵死了!還有呀,不要在醫(yī)院里抽煙!”
何淞揚接過手機(jī),順便把煙滅了,他低頭一看自己手里那臺手機(jī),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這種古董存在?
打電話來的是盛浩,何淞揚一接起電話,盛浩就劈頭蓋臉地罵了起來:“周唯安!你死到哪里去了?店子里亂七八糟!東西都被偷了!你還不快滾回來!”
何淞揚:“……”
他冷冷地說:“你誰��?”
盛浩猛地一下哽住了,他剛才的氣勢一下子就弱了下去,色厲內(nèi)荏地問:“你、你誰��?!周唯安呢?”
何淞揚頓時不爽起來,語氣更加冷了:“你們那個破店子來了幾個強(qiáng)盜,拉扯之下一下子給他開了瓢,估計活不長了!”
盛浩一下子就蒙了,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什、什么?他們打他了?”他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么,趕緊啪地一聲就把電話掛了。
盛浩在那頭是怎么焦頭爛額何淞揚不知道,他敏銳地從盛浩的那一句話里聽出了端倪,冷笑了一聲,把手機(jī)揣在自己兜里。正好周唯安的腦袋縫好了,江霖把他推了出來,對何淞揚說:“他是什么人?好可憐哦,瘦得骨頭都出來了。”
江霖是那種一看就是基佬的基佬,說話的語氣都十分的gay,碰到好看的同性都得動手動腳一番。何淞揚拉下臉說:“他這個樣子,一看就不是1,你也這么饑渴?”
江霖笑了笑說:“他一看就是個雛嘛,我看看他那東西多大不行嘛?說不定有潛力呢�!�
何淞揚說:“我看過了,牙簽�!�
江霖笑得花枝亂顫,一巴掌輕飄飄地拍在何淞揚肩膀上:“誒喲討厭,你嘴巴怎么這么毒呀!”
何淞揚和江霖是在“Samsara”里認(rèn)識的,“Samsara”是個SM愛好者俱樂部,何淞揚是個沒有奴隸的dom(SM中的S方),而江霖是個沒有主人的sub(SM中的M方),兩個人本來想湊一對玩玩的,結(jié)果何淞揚當(dāng)時給江霖抽了一鞭子,江霖夸張的媚叫能把屋頂掀翻,何淞揚頓時什么胃口都沒了。
何淞揚特別不喜歡太吵的床伴,那種被快感折磨得渾身顫抖,卻又隱忍不發(fā),只表現(xiàn)在動情的身體上的sub,才是他的菜。周唯安就是這種,所以何淞揚總是情不自禁地想把周唯安往床上帶。
何淞揚和江霖兩個人做不成主奴,只能當(dāng)個朋友了。何淞揚還是個dom新手時,常常會把人玩?zhèn)�,江霖就�?fù)責(zé)幫他給人療傷,一來一去,兩人也成了關(guān)系不錯的朋友。
江霖讓護(hù)士把周唯安帶去病房休息,自己和何淞揚坐在一塊聊天:“說真的,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何淞揚挑挑眉:“他又不是圈里人�!�
江霖夸張地說:“你玩過的圈外人還少啦?上次那個誰!被你玩得腸子都快出來了,還是我塞回去的!”
何淞揚:“……”
說起這事就倒胃口,那個時候他的sub就是個圈外人,十分不懂規(guī)矩,因為缺錢,為了討何淞揚的歡心總是愛逞強(qiáng)。何淞揚正好新買了一匹木馬玩兒,那個sub坐上去就下不來了,只能把他送到醫(yī)院里,把他從那玩意上弄下來的時候,腸子都扯出來一截,人都差點廢了。這事兒讓何淞揚二話不說就把那匹木馬給扔了,并且從此對圈外人敬而遠(yuǎn)之。
何淞揚只好說:“他不一樣�!�
江霖睜大眼:“怎么不一樣?”
何淞揚沉默了一會,說:“我對他有感覺�!�
江霖是知道何淞揚性冷淡的事的,頓時興奮起來:“真的?你對著他能硬?那太好了,還等什么�。棵摿搜澴铀怂僬f呀!”
何淞揚一副受不了他的樣子:“你能不能矜持一點?”
如果江霖能矜持的話,他們兩也不會只是朋友關(guān)系了,所以江醫(yī)生依舊大呼小叫的:“我說你怎么會看上他呀!他明顯還是個小孩兒,那么瘦!看起來也什么都不懂�!�
何淞揚不想理他,站起身說:“我沒有看上他,不和你說了�!彼哌M(jìn)了周唯安的病房里,把江霖關(guān)在外面。江霖在外面叫了幾聲,見何淞揚真的不理他了,意味深長地笑著走了。
何淞揚在周唯安的病床邊坐下,少年還在熟睡,臉上的血被清理干凈了,臉色因為失血而變得十分蒼白,嘴唇都泛著白,頭上圍著紗布,裹得厚厚的。
何淞揚看著他的臉發(fā)呆,突然有點心煩意亂。那天晚上不歡而散之后,他去了自己另外的房間,坐了一會兒,心浮氣躁的,大概是還沒有發(fā)泄的緣故,性器還在腿間硬著,無比回味周唯安腿間,溫暖滑膩的觸感。
他回味著那種感覺,少年肥膩的臀瓣夾著自己的性器,濕漉漉的菊口張合著,青澀的身體擺動著,口中發(fā)出隱忍甜膩的呻吟……他幻想著這些畫面,用手釋放了自己。
太久沒有享受射精的快感,讓他腦中一片空白,這種感覺比他抽別人鞭子,用道具讓別人欲仙欲死,顫抖高潮都要快活……
他射了之后,放空了一會,望著自己手中的白濁,突然十分懊惱。他什么時候需要靠想象和手淫來發(fā)泄了?
越想越不高興,只想把周唯安抓回來,再好好操干一次!就算他再抵抗也不放手!
他胡亂洗了一下,就去之前的房間看了一眼,里面已經(jīng)打掃干凈了,周唯安也不見了蹤影。
明明是自己叫人來搞衛(wèi)生順便趕走他的,現(xiàn)在突然有一點后悔……何淞揚壓下心底不適的感覺,狠狠唾棄了自己一番,回到了之前的房間,躺上床去,強(qiáng)迫自己睡覺。
而這么多天過去了,他依舊難以忘記少年身體的滋味。
溫暖的,甜美的,幾乎讓他窒息。如果真的插入進(jìn)他的身體,又會是多么美妙的事?
何淞揚神使鬼差地伸出手,貼上周唯安溫?zé)岬哪橆a。
他的皮膚很好,不像那些小明星,臉上都是被劣質(zhì)的化妝品侵蝕的斑點,周唯安很白,嘴唇飽滿,有些微微上翹,讓人忍不住想含住,吸吮舔舐,讓它沾滿涎液。
何淞揚這樣想著,就這樣做了,他彎下腰來含住周唯安的唇瓣,伸出舌頭舔著周唯安的唇。少年的唇因為失血,有些裂開了,何淞揚舔著那些裂縫,一點一點,像是孩童舔舐珍愛的棒棒糖那樣,讓周唯安的唇上都染上他的液體。
明明周唯安沒有任何反應(yīng),何淞揚卻忍不住迷戀上了這種親吻的感覺,他一點一點地吻著,舔著,悄悄地把舌尖抵入周唯安的口中,微微張開的牙齒后面藏著那條軟軟的舌頭,舌尖相觸的感覺,好像有電流從尾椎處流過全身。
何淞揚硬了。
他劇烈地喘息著,性器在褲襠里漲得發(fā)痛。他竟然只是吻周唯安就硬了。
昏迷中少年的身體,像是某種柔軟的小動物,溫順無害,任由人擺布。何淞揚忍不住捏住少年的下巴,讓他張開了嘴,露出粉嫩的舌頭來。何淞揚再次堵住那張嘴,急切地吸吮他的舌頭。身體也爬上了病床,伸手捏住少年飽滿的屁股,托著他的下身往自己身上貼。少年的性器軟軟地垂著,沒有半點反應(yīng)。
他像個發(fā)情的野獸,忍不住用自己的性器撞擊著少年的下體,后來實在不過癮,他又把周唯安整個身體翻過來,托著他的腿,按著他的膝蓋讓他跪著,屁股翹了起來,飽滿的臀肉繃在褲子里,透出圓潤的曲線來。
何淞揚眼睛發(fā)紅,他一把扯下周唯安的褲子,白嫩的臀肉像是果凍一樣彈了彈,何淞揚一巴掌扇了上去,發(fā)出響亮的“啪”的一聲。
白肉上浮出紅色的指印,極大地滿足了何淞揚“S”的心理,他拖著周唯安的屁股,解開了自己褲子的皮帶,把性器掏了出來,再次夾入了少年軟軟的臀瓣之間。
第11章
那兩瓣軟肉夾上來的時候,何淞揚性器上的青筋都開始抽動起來,極大的興奮俘獲了他的身心,他像是個初嘗情欲的愣頭小子,只是碰到周唯安的身體,都讓他難以自持�?旄械碾娏鲝乃奈沧盗飨蛩闹俸�,讓他的神經(jīng)都遲鈍起來,只想在身下這具溫暖的身體里,瘋狂發(fā)泄情欲。
何淞揚覺得自己這一刻已經(jīng)被體內(nèi)的野獸支配,他緊緊地抓著周唯安的胯,讓那兩瓣臀肉夾住自己的性器,猛烈地抽送起來。粗長堅硬的柱體,一次又一次摩擦著周唯安腿間的嫩肉,好不容易好了一些的傷口再次紅腫起來�;杳灾械纳倌耆滩蛔“l(fā)出隱忍的哼聲。
何淞揚眼睛發(fā)著紅,他覺得自己硬得發(fā)痛,脹得難以忍受,只想插進(jìn)少年身體更深的地方去!讓自己完全被這具身體包裹、吸吮……再把體液狠狠地射進(jìn)他的身體深處……
他胯間抽插不停,俯下身咬著周唯安脖子后面的肉,他叼住那處,又咬又舔,白皙的皮膚上留下深深的齒痕。他的動作幅度太大了,一次比一次更狠的撞擊,周唯安破布娃娃一樣的身體倒在病床上,只有屁股翹起來任人玩弄。單人床被晃得吱嘎作響。他還包著繃帶的頭部在病床上反復(fù)磨蹭,有時候還會撞上床前的欄桿,發(fā)出“咚”的一聲響。何淞揚卻像充耳不聞,滿腦子只有周唯安此時此刻任人宰割的白嫩屁股。
不知道這么抽插了多久,何淞揚又把周唯安換了好幾個體位,讓他側(cè)躺著,雙腿夾著自己;又或者是用正面位,抓著周唯安的手一起握住自己的性器擼動。最后他射了出來,乳白的精液一股一股,全部噴濺在周唯安的身上。
何淞揚劇烈地喘息著,身上都是汗液,他放開周唯安軟綿綿的雙手,從少年腿間抽出自己剛發(fā)泄過,此時又半硬了的性器。他愣愣地看著周唯安昏迷的睡臉,有一點點白色的精液濺在了他的嘴角邊。
何淞揚俯下身去,吻住周唯安的嘴角,把那點液體用舌尖卷走。苦澀的腥味刺激了他的味蕾,何淞揚這才覺得自己的手掌有些痛。低頭一看,之前包扎好的傷口又因為剛才的肆無忌憚而崩裂了,血跡滲出了紗布。
何淞揚卻沒來得及管自己的傷,他的瞳孔緊緊地一縮,因為他看到周唯安頭上也滲出血來,剛才他的動作太猛了,把周唯安的傷口也崩開了。
江霖被何淞揚叫進(jìn)病房,他一進(jìn)門就聞到了空氣中淡淡的腥味,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他立刻叫了起來:“我的天哪,何淞揚,你簡直是禽獸誒!”
他走到病床邊一看,就看到周唯安腦袋上的血,地上丟著一大堆紙巾,顯然是何先生匆忙用它們銷毀了射在周唯安身上的精液。何淞揚臉色黑得要命,冷冷道:“快點給他看傷!”
江霖拆了周唯安頭上的紗布,嘴巴一直碎碎念個不停:“人家還在昏迷,你也下得去手!把人玩死了怎么辦?你是變態(tài)嗎?你肯定是個變態(tài)!”
何淞揚怒道:“閉嘴!”
江霖一下子就閉嘴了,他看了何淞揚一眼,對方的眼里滲著猩紅的血絲。江霖突然覺得有些可怕,他和何淞揚朋友這么多年,見過何淞揚不少被玩?zhèn)拇舶�,比周唯安�?yán)重的多了去了,也沒見何淞揚這么在乎過。
一般何淞揚都是把人送過來,聽江霖說一句“死不了”,就走了,繼續(xù)該干嘛干嘛。
他們這個圈子里,多得是亂七八糟的一夜情、群P、SM……他和何淞揚一樣,玩起來都是胡天胡地的,感情是什么,估計早就丟到十萬八千里外了。
江霖幫周唯安包扎著傷口,看著少年安靜蒼白的睡臉,想起何淞揚那句:“他不一樣�!�
不一樣嗎……
江霖怔怔出神的時候,何淞揚突然說:“你把他安頓好,我有事先走了。”
江霖回過頭的時候,何淞揚“嘭”地就把門關(guān)上了。江霖頓時有些無語,他還以為周唯安真的和那些人不一樣呢!這人怎么說走就走�。克扌Σ坏玫�?fù)u搖頭……想讓何淞揚這種人動真感情,大概這輩子都不可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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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云錫接到何淞揚的電話時,才剛剛睡下。
他是個剛出道不久的小明星,沒有后臺沒有靠山,在這個圈子根本混不下去,他在一些節(jié)目上露過幾次面,就面臨著沒有通告的境地,經(jīng)人介紹認(rèn)識了何淞揚。經(jīng)紀(jì)人也明里暗里暗示他,抱著何淞揚的大腿,何淞揚自然會罩著他。路云錫本來一開始挺不情愿的,但是一看到何淞揚長得高大帥氣,和他想象中那種啤酒肚禿頂?shù)墓掷项^形象一點也不同,心里就有些動搖了。
連著幾天沒有工作之后,他終于忍不住聯(lián)系了何淞揚,對方也爽快地答應(yīng)了邀約,結(jié)果他只是在賓館傻呆呆地坐了一會,何淞揚又說來不了了。
路云錫難掩失望,不過也只能乖乖離開,結(jié)果回到家剛在床上躺下來,何淞揚又打電話來了。
路云錫趕緊爬了起來,弟弟路云燁睡眼朦朧地揉著眼睛說:“哥你又出去啊?”
路云錫說:“有點事要處理,你睡吧。”
路云燁又睡著了,路云錫輕手輕腳地出了門。他去了何淞揚說的賓館,頂層里靜悄悄的,路云錫敲了敲門,何淞揚打開門,他剛洗過澡,穿著浴袍,表情冷冷的,看到路云錫微微頷首:“進(jìn)來吧�!�
他照例讓路云錫去洗澡,路云錫洗完之后去了臥室,何淞揚正坐在寬大的沙發(fā)椅里,手里握著一根鞭子,漫不經(jīng)心地在手心里敲打著。
路云錫想起經(jīng)紀(jì)人和自己說過的話,這位何先生有一些特殊的癖好,路云錫心里緊了緊。何淞揚抬眼,只是掃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什么物件。他說:“脫光了,跪在床上�!�
路云錫脫了浴袍,背對著何淞揚,跪在了床上,身后靜悄悄的,路云錫忐忑起來,忍不住說:“何先生……”
何淞揚一鞭抽在路云錫背上,冷冷道:“我讓你說話了?”
路云錫忍不住叫了一聲,他咬著嘴唇不敢說話了。
何淞揚只是抽了路云錫一鞭,然后讓他一直跪著。何淞揚摸了他的身體,路云錫被摸得有了感覺,忍不住悄悄分開腿,何淞揚卻突然抽回手。路云錫呆了,卻不敢回頭看何淞揚的表情。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何淞揚突然說:“你走吧�!�
路云錫一頭霧水地穿了衣服,走之前他還在擔(dān)憂自己的工作,忍不住說:“何先生,我最近……”
何淞揚似乎知道他要問什么,擺擺手說:“你放心吧。”
何淞揚果然給路云錫安排了幾個通告,漸漸地路云錫也小有名氣起來。不過對于何淞揚來說,路云錫只不過是無數(shù)床伴中的小小一個——或者說他連床伴都還算不上,馬上就被何淞揚拋至腦后,讓他無比糾結(jié)的人,反倒是那個還在醫(yī)院里躺著的家伙。
周唯安是完全不知道何淞揚曾經(jīng)對他做過的禽獸行徑的。他第二天迷迷糊糊地醒來,腦袋疼得快炸了,他茫然地望著病房的陳設(shè),然后摸摸頭,摸到一大圈紗布。
——我這是怎么了?
他終于想起來前一天晚上發(fā)生的事,他在值班的時候睡著了,便利店里進(jìn)了幾個強(qiáng)盜,他被打了一拳撞在了貨架上,貨架頂部的幾大罐進(jìn)口曲奇的鐵盒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周唯安頓時急了,便利店怎么樣了?
正好這時江霖進(jìn)來了,見到周唯安醒了,他微笑起來,一副十足的正人君子模樣:“你醒了�!�
“醫(yī)生,”周唯安怯怯地打了招呼,“請問,我是怎么到醫(yī)院來的?”
江霖一怔,何淞揚可沒說周唯安是怎么受傷的,不過沒想到何淞揚急吼吼地英雄救美,這個“美”卻完全不知道他的存在,這么一想,實在是挺好玩的。
于是江霖說:“哦,是好心人送你來的,放下你付了款就走了,也沒留下名字�!�
周唯安一聽,十分的感動,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么好的人,如果以后知道了是誰,他一定要好好報答他。
而江霖本著要惡整何淞揚的想法,添油加醋地將周唯安的救命恩人形容成一個面目丑陋,四肢短小,氣質(zhì)猥瑣的人,周唯安一聽,不停地在心里說服自己不能以貌取人。牢牢記下了“救命恩人”的特點之后,周唯安終于問了自己最關(guān)心的問題:“我什么時候可以出院啊?”
“隨時可以啊,”江霖說,“你這不是什么重傷,小劃口而已,不過傷口二次崩裂有點嚴(yán)重,但是已經(jīng)差不多愈合了,定時來換藥拆紗布就行�!�
周唯安一聽馬上可以出院,都忘了追究傷口為什么會二次崩裂了。他心里掛念著便利店,恨不得馬上能飛出醫(yī)院。
更慘的是,他發(fā)現(xiàn)他的手機(jī)不見了,這下慘了,媽媽問起來該怎么辦?他都不敢說自己受傷的事,因為一旦說了,媽媽就會知道自己打工,然后知道自己弄臟了何淞揚的衣服……
越想越亂,周唯安干脆不管了,先去了便利店,便利店里勉強(qiáng)恢復(fù)了正常營業(yè),里頭的東西卻還有些亂糟糟的,便利店的老板盛先生正在整理貨架上的商品。
周唯安很害怕,心里緊張起來,畢竟是因為他的失職才讓便利店被盜了,他不僅對不起盛先生聘請他的一片好意,而且不知道要付多少賠款。
周唯安沮喪地想,為什么他的錢越欠越多了?
但是他從來沒想過逃跑或者退縮,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進(jìn)了便利店,他小心翼翼地叫了盛先生。盛浩也在,一臉憋屈地在整理商品,一看到周唯安來了,立刻大聲嚷嚷起來:“喲,你這不是沒死嗎!”
盛先生立刻擰起眉頭:“小浩,怎么說話的?”
盛先生四十多歲了,便利店在市內(nèi)有好幾家連鎖,算是個小老板,身材有些發(fā)福,不過人脾氣很好。他見了周唯安還是和顏悅色的,還十分關(guān)心地問:“小周,你這是怎么傷的?”
周唯安說:“昨天被那個小偷推了一把,被餅干盒子砸到了……不過不嚴(yán)重的!”
盛浩立刻說:“肯定不嚴(yán)重啊!誰會被餅干盒子砸暈�。∧阋蔡珱]用了!你看看店子里!一團(tuán)亂!你也不鎖好門,就跑到醫(yī)院去!”
盛先生十分不悅地說:“你少說兩句,我還沒問你呢,昨天那個時間段明明是你值班,怎么是小周在值?你到哪里去了!”
盛浩當(dāng)然不能說是他耍了點不入流的伎倆騙周唯安幫他值班,正支支吾吾的時候,周唯安先說話了:“浩哥他臨時有事出去了,讓我?guī)退幌拢也恍⌒乃恕际俏业腻e,盛先生別怪浩哥了�!�
第12章
盛浩一下子就被噎住了,盛先生冷嘲一聲:“有事?他能有什么事,不過就是偷懶!”他也沒再追究了,說:“算了算了,不過被偷了一點貨物而已,盛浩,這些就算你頭上!”
盛浩立刻就不情愿了:“憑什么算我頭上��!明明是他……”
盛先生不理他了,徑直走到便利店里面的貨物倉了。盛浩趁機(jī)推了周唯安一把,惡狠狠地說:“別以為你剛才幫我說話我就感謝你!”
周唯安頭上還有傷,被他推得一下子沒站住,差點摔倒。他扶著貨架穩(wěn)住身體,聲音嘶啞:“我知道的�!�
盛浩又說:“還有我可不幫你背黑鍋!貨物是你值班的時候丟的,你得賠!”
周唯安低著頭說:“我會和盛先生說的……我沒有錢,可以多做幾個月的工�!�
盛浩這才不依不饒地哼了一聲,大搖大擺地走到收銀臺坐著了。周唯安進(jìn)了倉庫找盛先生,盛先生正在清點貨物。
周唯安問:“盛先生,這次被偷了多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