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媽媽見他不在狀態(tài)，也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了，她伸手摸了摸周唯安的脖子，擔(dān)憂地問：“你這里是……誰咬的？”
周唯安猛地一下站了起來，他捂著脖子上的傷口，慌亂道：“我、我，之前和同學(xué)有了點矛盾……我、我先出去一下……”
在媽媽不解的目光里，周唯安跑出了病房，何淞揚和秘書正在走廊的小陽臺上說話，聽見聲響，他回頭看見了周唯安。
何淞揚沖他招手：“你怎么出來了？”
周唯安走到他面前，不安地看了一眼旁邊的高秘書，他對何淞揚說：“謝、謝謝你……”
何淞揚笑了笑，對高秘書說：“你先回公司吧�！�
高秘書十分敬業(yè)，什么也不問，道別后就離開了。何淞揚靠在欄桿上，抱起雙臂，對周唯安說：“有什么要問的就問吧�！�
第35章
周唯安猶豫了一會，他說：“根本、根本沒有那個什么慈善活動吧？”
何淞揚一臉理所當然：“當然沒有啊。”
周唯安“啊”了一聲，有些不知所措。何淞揚說：“你那是什么表情�。磕阏嬉詾槲沂谴壬萍�？”
周唯安沒想到何淞揚真的只是為了自己才費了那么多功夫做戲給媽媽看，他局促不安地垂著頭，眼睛澀得像是要哭出來，聲音也哽咽了：“總之，很謝謝你……謝謝你愿意救我媽媽……”
何淞揚有點不自在，他別過頭說：“你，唉算了，我又不是無償幫助你，你答應(yīng)過的話，可要好好兌現(xiàn)�！�
周唯安睜大了眼睛，點了點頭：“嗯，我、我會聽話的。”
何淞揚臉上一紅，該死，這家伙能不能好好說話？他把手握拳裝模作樣地放在唇上咳了咳：“嗯……那你從現(xiàn)在開始，就要乖乖聽我指揮了�！�
“嗯。”周唯安吸了吸鼻子，認真地說。
何淞揚挑起唇，他伸手在自己的唇上點了點，壓低聲音道：“親我一下�！�
周唯安睜大了眼睛：“在這、這里？”他不安地左右看了看，走廊上空無一人。他看到何淞揚帶著壞笑看著自己，臉一下就紅了。
“快點啊，”何淞揚裝作抬手看表，“我的時間很寶貴的�！�
周唯安心里砰砰直跳，他吞了吞口水，微微踮起腳，手放在何淞揚的肩膀上，慢慢靠上了唇。
他緊張地閉起了眼睛，何淞揚只看到他顫抖的纖長睫毛。
——該死，這家伙也太可愛了吧。
“小安？”
突然一個聲音像是炸雷一樣在兩人耳旁炸開，周唯安嚇了一大跳，趕緊松開手往后一退，何淞揚也嚇了一跳，抬頭一看，周唯安的媽媽從病房里走了出來。
幸好站在那間病房門口看不見陽臺里的景象，可也把兩個人嚇得不輕。周唯安趕緊平復(fù)了一下呼吸，看了何淞揚一眼，應(yīng)道：“媽媽，我在這里�！�
周媽媽走了過來，她一臉擔(dān)憂：“你剛剛匆匆忙忙跑出去，我還怕你出事……啊，何先生也在�！�
何淞揚表情正常得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阿姨好，小安剛剛在和我道謝來著。”
周媽媽一臉憂郁地說：“這孩子肯定給你添了不少麻煩，也不知道他在學(xué)校是不是被同學(xué)欺負……”
周唯安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脖子，周媽媽說：“小安，你們班主任的電話是多少？我想給她打個電話……”
周唯安一臉驚惶，他說：“別、別打！”
何淞揚瞇起了眼睛，就連周媽媽也有些不解：“為什么？是不是你在學(xué)校里出了事？”
周唯安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他休學(xué)的事情肯定不能讓媽媽知道，他急得額頭上都是汗，只能求助地看著何淞揚。
何淞揚一下就明白了，他說：“阿姨不用擔(dān)心，一會我送小安去學(xué)校，親自去問問�！�
周唯安也趕緊說：“對啊，媽媽你快去休息吧，下午不是還有治療要做嗎？我、我上午也是請假過來的，等會就要回學(xué)校上課了�！�
周媽媽雖然有些懷疑，但是還是很信任何淞揚的，她說：“那好吧……你有事千萬不要瞞著媽媽哦……”
“知道了……”周唯安趕緊把媽媽扶回病房，隔了一會才擦著汗出來，看到何淞揚依舊靠在陽臺上看他。周唯安走過去，小聲說：“謝謝何先生剛才幫我解圍……”
何淞揚說：“說吧，你學(xué)校怎么了？”
周唯安低著頭，說：“我、我休學(xué)了�！�
何淞揚“哈？”了一聲：“休學(xué)？你現(xiàn)在可是高三了吧？”
周唯安說：“可、可是沒有辦法啊，我要是不出來賺錢，媽媽的病該怎么辦啊……”
何淞揚很想說，你來找我啊，可是一想到兩個人之前鬧得那個樣子，他又氣得說不出話來，總覺得心里憋得難受。
“你這個傻瓜，白癡，你怎么能……”何淞揚突然伸出手，周唯安還以為他要打自己，嚇得閉上了眼睛。何淞揚被他的傻樣氣笑了，抓著他的頭發(fā)使勁揉了揉。
“白癡。”何淞揚說，“以后別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想象中的痛楚并沒有降臨到自己身上，周唯安悄悄張開眼，看到何淞揚眼神復(fù)雜地看著他。
“不會了……”周唯安小聲說。
“我、我本來就沒什么希望考上大學(xué)，早晚也是去打工的，何先生不用、不用為我擔(dān)心�！敝芪ò灿盅a充了一句。
“什么啊，誰為你擔(dān)心了！”何淞揚抽回手，他聲調(diào)不自然地抬高了，“我不過是看你可憐而已！”
周唯安聽了之后也只是笑了一下，笑容有些勉強。何淞揚想到這兩個月他在法國，周唯安的生活卻天翻地覆，心里不停地想著，早知道就不去了……
為什么他會被這家伙牽著鼻子走啊……何淞揚一把抓著周唯安的手，怒道：“我?guī)闳W(xué)校�！�
“誒？”周唯安睜大了眼睛。
“誒什么，你現(xiàn)在還只是休學(xué)吧，反正又不用再打工了，當然要去讀書了！”何淞揚說，“不然要是被你媽媽發(fā)現(xiàn)了，你要怎么解釋？”
“我……我……”周唯安垂下頭，無言以對。
何淞揚打了個電話給高秘書，說：“下午的會議推遲到明天，我還有事要辦�！敝芪ò猜牭街笥行┎话玻骸敖o、給你添麻煩了……”
何淞揚掛了電話，用手機敲了敲周唯安的腦門，道：“你現(xiàn)在是我的‘所有物’，以后就該有些自覺，乖乖地讀書、高考，你媽媽的醫(yī)藥費你就別操心了，只會添亂的家伙。”
周唯安捂著被敲紅額頭，看著何淞揚的臉，突然覺得何先生特別特別好。
他雖然很多時候?qū)χ芪ò埠軆矗墒侵芪ò材懿煊X到，何淞揚是真的……很溫柔。
何淞揚拉開車門，周唯安突然在身后叫他：“何、何先生�！�
何淞揚皺眉回頭：“什么事……”
少年踮起腳，扶著他的肩膀，輕輕地、親在了他的嘴唇上。
何淞揚睜大了眼睛。
周唯安沒有什么接吻的技巧，只是碰了碰嘴唇就退了回去，他的臉漲得通紅，小聲說：“之前的事，我、我向你道歉�！�
他抬起頭，眼神認真地望著何淞揚：“可、可是盛浩那件事，我還是、覺得你做錯了�！�
何淞揚頓時眼神一沉，“哼”了一聲：“被砸破頭的家伙，沒資格來指責(zé)我吧�！�
周唯安愣了一下：“何先生怎么知道、我被砸破了頭？”
何淞揚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周唯安根本不知道那天是自己帶他去醫(yī)院的，他還沒來得及想好說辭，周唯安又問道：“那天，何先生也在嗎？”
他一聲比一聲急切：“何先生是因為那次便利店被偷的事情，才去找盛浩麻煩的嗎？”
“煩死了�！焙武翐P打斷了周唯安，上了車，“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周唯安繞到副駕駛坐了下來，那次他從昏迷中醒來，江醫(yī)生和他說，救他的人長得特別丑，他根本沒往何淞揚身上想過。
現(xiàn)在想想，很有可能是何淞揚為了隱瞞，故意讓江霖說謊話。不然他為什么平白無故要去找盛浩的麻煩？
那天救他的人……真的是何淞揚嗎？
何淞揚沉著臉打斷他的思緒：“你不要胡思亂想，我找盛浩的麻煩，完全就是因為他口出狂言，抨擊我是死同性戀艾滋病，我才找人做了他，和你沒有半點關(guān)系。”
——如果承認的話，自己不就和言情男主角一樣了嗎，這家伙估計會心里偷笑吧……太丟人了……當初怎么就那么沖動呢。
周唯安愣了一下：“這樣啊……”他縮著腦袋，一臉懊惱的樣子，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嗎……也對，何先生怎么會為了他，去干那種蠢事啊。
車一路開到了學(xué)校，現(xiàn)在正在上課，何淞揚帶著周唯安去辦公室找了班主任。何淞揚三言兩語就把自己劃成了周唯安的哥哥，說周媽媽的醫(yī)療費已經(jīng)解決了，周唯安可以重新回來上課了。
他揉著周唯安的腦袋，笑道：“這個家伙有些笨，還請老師多照顧一下�！彼恢缽哪睦锾岢鰜韮纱蠛忻F的茶葉，放在了老師的辦公桌上，“這個是國X院的貢茶，家父一直很喜歡，老師可以嘗嘗看�！�
這下老師驚了，看周唯安的眼神都變了，周唯安張口結(jié)舌，何淞揚怎么把這種茶葉都弄出來了？
老師忙不迭地說：“何先生太客氣了，周唯安一直很乖很聽話，努力一點兒，考上大學(xué)絕不成問題�！�
“那就多謝老師了，我還有事，小安你回去上課吧。”何淞揚對他笑了笑，語氣十分寵溺。
周唯安被何淞揚精湛的演技嚇愣了，直到對方偷偷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他才回過神來。
“放學(xué)我來接你。”何淞揚在他耳邊說。
“嗯�！敝芪ò矐�(yīng)道。
何淞揚又笑容滿面地和老師道了別才離開，老師這下對周唯安客氣多了，問了一下他的近況，又鼓勵他好好學(xué)習(xí)，并說：“之前那些錢，就算老師們的一點心意，你真的不用還了�！�
周唯安焦急起來：“這、這怎么行……”
老師說：“你能考上二本，就是對老師最大的回報了。好了，你趕緊回教室上課吧�！�
回到教室的時候，班上的同學(xué)都用好奇地眼神打量他，畢竟他不辭而別兩個多月，還是在高三的關(guān)鍵期，不少人也聽說了他家的情況。見他回來上課，許多人還是挺高興的，周唯安發(fā)現(xiàn)自己的書桌上整整齊齊堆著許多卷子，是這兩個月的作業(yè)，同桌都幫他留了一份。
重新坐到教室里，聽著老師上課，同學(xué)們的交頭接耳，還有寫作業(yè)時筆尖在紙張上摩擦的刷刷聲響，周唯安才發(fā)現(xiàn)，他其實十分懷念這一切。
之前那兩個月的痛苦、顛沛流離，好像是做夢一樣。
他重新回到了他該呆的地方，他生活的正軌。
——這些卻又是何淞揚帶給他的。
他之前，那么恨，那么想逃離的何淞揚。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上面似乎還殘留著那溫暖的觸感。
何淞揚……
第36章
“你在發(fā)什么呆�。俊�
周唯安一驚，抬頭一看，章戊一臉不悅地看著他。
“啊，章、章戊……”周唯安結(jié)結(jié)巴巴地叫道。
章戊抱著手臂說：“你還記得我�。客蝗痪拖�，連個電話也沒有，去你家找你也不見人，手機也打不通！“他彎下腰，敲著周唯安的課桌，壓迫道：“快點交代，這兩個多月你到哪里去了？”
周唯安只好把媽媽生病的事說了，章戊立刻一臉凝重：“治這個病得花不少錢吧？你……你有錢嗎？”
周唯安說：“啊，這個你不用擔(dān)心……都解決了……”
章戊睜大眼：“都解決了？怎么解決的？”他突然想起來什么，“難道是……何淞揚出的錢？”
周唯安愣了一下，露出一臉心虛的神色。章戊抓著他的肩膀，焦急道：“我怎么和你說的？我讓你離他遠點了吧！”
周唯安垂著臉道：“可是……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章戊愣了一下，他慢慢收回手，有些泄氣地說：“也是……”他抓了抓臉，有些尷尬地問，“他……沒對你做什么過分的事吧？”
周唯安臉一下紅了，他支吾道：“沒……”
章戊嘆口氣：“反正……他現(xiàn)在對你好，也是有目的的，你、你可千萬不要陷進去了，萬一……我是說萬一，哪天他玩膩了，把你拋棄了呢？”
周唯安愣了一下，他垂著眼看著自己的手指，道：“他……不可能是認真的吧，反正……只是交易而已。”
章戊說：“這就對了，你啊，現(xiàn)在他能幫你媽媽，你就平時多討好一下他，讓他開心就行了，別和他對著來。等到時候你媽媽的病痊愈了，再和他一拍兩散也不遲�！�
周唯安笑了笑：“哪有這么簡單啊�！�
“你們在說什么？”
突然一個渾厚的聲音插入進來，把章戊嚇了一跳，張奉行不知道什么時候冒了出來，章戊皺眉道：“關(guān)你什么事�！�
張奉行沖章戊翻了個白眼，在他眼里同性戀都是娘娘腔，他說：“我才不關(guān)心呢，我只是想問問周唯安他媽媽的事而已�！�
周唯安趕緊擺手說：“我媽媽現(xiàn)在很好……”
張奉行說：“我老娘為了感謝你之前幫我補過課，特意告訴了我?guī)讉�治癌癥的土方法，我都記在本子上了，今天放學(xué)之后，我和你一起去看你媽媽吧！”
周唯安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說話，章戊也說：“我也去！”
周唯安張著嘴看著兩個人七嘴八舌地吵架，張奉行說：“你跟著去干嘛，你這跟屁蟲！”
章戊：“我怕你路上欺負他！”
張奉行：“你以為我還是小學(xué)生嗎？幼稚！”
兩個人苦大仇深地盯著對方，目光間火光四射。周唯安趕緊苦笑著打圓場：“你們別吵了，一起去就是了……”
一起去的結(jié)果就是，周唯安帶著兩個人一出校門，看到何淞揚的車他就懵了。
……啊，何淞揚好像是說過，放學(xué)的時候要來接他的。
何淞揚看到周唯安出來的時候就下了車，結(jié)果看到周唯安身后的兩個人，他的表情立刻就沉了下去。
章戊是頭一回看到何淞揚的真人，沒想到這么帥，他立刻就眼睛一亮，湊到周唯安耳邊說：“哇，他長得真帥啊。”
張奉行在一旁大大咧咧地說：“何淞揚怎么又來接你啦！哇，這車真酷！”
周唯安心想，這大概就是直男和同性戀的根本區(qū)別所在吧……
何淞揚黑著臉說：“怎么這么多人？”
周唯安趕緊說：“他們都是我同學(xué)，想去看望媽媽的……如果何先生不方便，我們就自己坐公交去……”
何淞揚矜持地頷首道：“算了，上車吧。”
幸好他今天是下班就過來，開的是轎車，有后座，要是開的是跑車，這兩個家伙可沒地方呆了。
張奉行繞著車走了幾圈，口中一直“哇”個沒停，章戊則在后面不屑地嘀咕：“鄉(xiāng)巴佬�！�
張奉行聽到了，立刻發(fā)火，周唯安趕緊攔著他說：“別吵了別吵了，我們先上車吧。”
周唯安坐副駕駛，那兩個人坐后座。何淞揚說：“阿姨下午才做了化療，現(xiàn)在正在休息，你們兩個家伙不要太吵了。”
周唯安只能賠著笑臉，后座兩個人也察覺到何淞揚似乎不高興，互瞪了對方一眼就扭過頭去不說話了。
到了醫(yī)院之后，幾個人進了病房，周媽媽躺在床上休息，收音機里放著廣播，她一聽到響動聲就轉(zhuǎn)過頭來，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放學(xué)啦�！�
“媽媽，我有兩個同學(xué)來看你。”周唯安介紹著，“這是章戊，這是張奉行。”
周媽媽眼睛一亮：“章戊，就是你的好朋友吧？一直聽你提起，我還從來沒見過�！闭挛彀崖飞腺I來的果籃放在床頭柜，乖乖叫道：“阿姨好，我是章戊�！�
周媽媽說：“我們家唯安，一直麻煩你照顧了，還有，特別謝謝你哥哥，這樣來幫我們……”
章戊愣了一下，露出疑惑的神色：“我哥哥？”
周唯安一聽，大事不好，媽媽第一次見到何淞揚的時候，為了給他的身份打掩護，他隨口說何淞揚是章戊的哥哥，本來以為這兩個人不會有什么交集的，結(jié)果在這里露了馬腳！
周唯安趕緊哈哈大笑起來，一頭冷汗地攬著章戊的肩膀說：“對啊，就是何先生啊，他不是你表哥嘛哈哈哈哈�！�
幸好章戊夠聰明，一下子就反應(yīng)過來了，他配合地笑道：“哦，對，他是我表哥，開大公司的，很有錢的！”
可是一旁的張奉行還傻傻地沒反應(yīng)過來：“何淞揚怎么又成你表哥了……”
還好他這句聲音小，周媽媽又比較虛弱，沒有聽清楚。何淞揚站在張奉行身后陰測測地說：“我說是就是�！�
張奉行立刻不做聲了。
周媽媽嘆口氣，摸著章戊的手說：“唉，我這個樣子，還不知道能活多久，小安還什么都不懂，還希望你們以后也能幫我多照顧他一下……”
周唯安立刻臉色一變：“媽媽，你說什么呢！”他眼眶一澀，“你不會死的，現(xiàn)在醫(yī)療技術(shù)這么發(fā)達……”
周媽媽也覺得自己說了不吉利的話，她說：“我這不是怕萬一嗎？”
周唯安眼圈紅了，眼睛里浮上水霧，他大聲道：“萬一也不準說！”
張奉行一看氣氛不對，趕緊說：“是啊阿姨，你肯定不會有事的，你看這是我媽媽告訴我的幾個土方子�！彼麖臅锾统鲆粋�小本子，翻給周媽媽看，“當初我外公也是得了癌癥，我外婆就用了這些方法，我外公的病情一下子緩解了好多呢！”
周媽媽笑容虛弱，她說：“真是謝謝你媽媽了……”
“不用不用，”張奉行擺手說，“她可喜歡小周了，他之前一直幫我補習(x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