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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他說:“當然,我也不是那么冷漠無情的人,只要你答應離開這里,我會自掏腰包,在另一個城市為你的母親安排周全的治療,而且……”他頓了一下,“我知道你在學校的成績不佳,我這里有一個師范學校的名額,四年大學讀完之后直接安排就業(yè),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可以看一看。”

    周唯安幾乎別無選擇,何書記的每一句話,都打中了他的死角,他退無可退,而且不得不說,他開出的一切條件,都太優(yōu)厚了。

    治好母親的病,一個好的大學和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都是困擾著他的東西。而何書記一句話能搞定的事情,他也許奮斗一生都做不到。

    就像何書記說的那樣,人生在世,他不得不做太多迫不得已的選擇……接受這條路,他和何淞揚都能回到人生的正軌上,他之前不是一直……很想擺脫何淞揚嗎?

    這個人又霸道,又不講理,總是讓他做些難堪的事情,有時候還會說些難聽的話……這樣的人,為什么他會割舍不下呢?

    心里為什么那么痛……呢。

    那天,煙花盛放,鐘聲響起,萬民歡呼的時候,何淞揚抱著他,看著他的眼神那么熱切,他到底要說什么呢?

    說什么都不重要了吧……

    周唯安沉默良久,才接過了何書記遞過來的師范學校的文件,何書記這才露出這天第一個真正的笑容來。

    他說:“我知道你能做出正確的選擇,而且……我也要代淞揚媽媽替你道個歉,那天她太過激動,才會失手打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周唯安低著頭,說:“我知道的,你們只是擔心何先生而已�!�

    他似乎想到什么,問道:“那個……傷害何先生的兇手,抓到了嗎?”

    何書記說:“那天人數(shù)眾多,兇手傷了淞揚之后就混入人群逃竄了,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追查下去的�!�

    周唯安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那就好……”

    走的時候,周唯安還是沒有喝那杯茶,那種茶就像是何淞揚曾經送給他班主任老師的貢茶一樣,是能讓人趨之若鶩的權力象征……它意味著,何淞揚所在的世界,終究是和周唯安的世界有天壤之別。

    他曾經誤入了何淞揚的世界,看到了一個與自己完全不同的人生……這樣就夠了,因為那樣的人生不是屬于他的。

    他們必須回到各自的生活里……這才是他們無法逃脫的命運。

    五十

    深夜的城市里,馬路上暢通無阻,何淞揚狂踩油門,跑車發(fā)出野獸般的轟鳴,急速地駛過寂靜的街道。跨江的大橋霓虹閃爍,何淞揚把車停在路邊,匆匆地跑向橋邊,一個單薄的身影坐在欄桿上,默默地望著遠處江天一線的遠景。

    何淞揚忍不住大吼那個人的名字:“周唯安!”

    少年一怔,回過頭來,他的臉色蒼白得可怕,原本粉嫩的唇都失了顏色,透著死灰,他露出一個笑容來,輕輕地叫:“何先生。”

    何淞揚放慢了腳步,他的聲音低了下去,仿佛怕嚇到周唯安,他說:“周唯安,那里太危險,你先下來好不好?”

    周唯安看著他,黑色的眼睛里折射著霓虹的光彩,他輕聲說:“何先生,我媽媽死了。”

    何淞揚的心一陣抽痛,那個少年的背后就是寬闊的江面,只要輕輕一躍,他就能告別這個給他無限痛苦的世界。何淞揚嗓音發(fā)顫,他從來沒有這么害怕過,他說:“我知道,唯安,你冷靜一點,你媽媽不在了,你、你還有我……”

    周唯安不笑了,他睜著眼睛,橋梁上紅色的彩燈照映在他臉上,把他的臉照得有些可怖。他說:“何先生,我們之間,不是只有交易么?媽媽不在了,我也不需要你的錢了�!�

    何淞揚一怔,他說:“不、不是的,不是只有交易!”

    不是的……他對周唯安……

    少年沉默地看著他,仿佛在等他說出那句話。何淞揚突然緊張起來,像是那天在時代廣場,他第一次準備向周唯安告白。他說:“我……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周唯安,過年的時候我就想對你說這句話了……”

    周唯安怔怔地看著他,他說:“你在騙我嗎?”

    何淞揚一聽,頓時怒道:“我騙你做什么?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我都說了這些話了,你就沒什么表示嗎?”

    周唯安這才露出一個笑容來,明亮的眼睛微彎,他說:“何先生真溫柔啊……”

    他轉過頭去,望著漆黑無際的江面,小聲說道:“其實我對何先生……”那聲音太小了,幾乎飄散在風里,何淞揚忍不住湊近了一點,焦急地說:“你說什么?”

    突然,地面像是猛地一震,周唯安突然從欄桿上掉了下去,何淞揚怒吼一聲:“周唯安!”他撲上前去想抓他的手,腳下的地面卻瞬間坍塌了!

    “不!”

    何淞揚猛地坐了起來。

    他劇烈地喘息著,晨曦的光線靜靜地透過窗簾照射在屋內,何淞揚吐了一口氣,癱軟地靠在了背后的軟枕上。

    怎么又做噩夢了……又夢到那個人了。

    他休息了一會,才坐起身,換了衣服準備去上班,分公司在國內已經越做越大,他作為老板,其實手下的工作完全可以交給部下去做。只是最近公司為了營造良好的形象,在全國各地的中學捐獻圖書館,某些活動他卻不得不親自出席。

    坐在車里去往機場的路上,高秘書面無表情地對他念著今日的行程,五年來,這個女人結了婚、有了孩子,做事卻絲毫沒有一個媽媽的樣子,一點也不和藹可親。

    這次在南方的某省的五所中學都捐獻了圖書館,圖書館建成儀式何淞揚必須要親自出席。過程無非是發(fā)表冗長的演說,再和校領導們虛以委蛇地吃一頓飯,這樣的行程讓他覺得索然無味,不過又不得不參加。

    高秘書終于結束了她無趣的行程播報,她收拾好文件,正襟危坐地看著何淞揚,面無表情地說:“何先生昨天沒睡好?今天臉色很差�!�

    何淞揚說:“做了個噩夢�!�

    高秘書矜持地點了點頭,沒打算深究那是個怎樣的噩夢。一直到飛機降落在那個南方城市,何淞揚才稍微打起了點精神。

    五年前的那個除夕,他被人從身后捅了兩刀,大量失血,差點丟了性命,等他醒過來的時候,新的一年正月已經過了大半,而那個叫做周唯安的少年,不見了蹤影。

    剛發(fā)現(xiàn)周唯安不見的時候,何淞揚吃了一驚,他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周唯安會在這種情況下不見蹤影,他的母親還患著那么嚴重的病,他怎么會就這么無聲無息地走掉?

    找了好幾個地方,學校、出租屋、他的幾處房產,不僅周唯安不見了,他留下的一切痕跡都消失得干干凈凈,何淞揚這才冷靜下來,察覺到了不對勁。

    僅靠周唯安一個人的力量,他是不可能消失得這么干凈的,除非有人在后面幫他。

    想來想去,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也只有自己的父親了。

    何淞揚一開始十分氣憤,去找父親理論,無論自己怎么生氣,那個老家伙都是一副巋然不動的模樣。何淞揚放下狠話,說會靠自己的力量找回周唯安。

    誰知道他的一切尋找行動都被父親破壞,那個人權勢滔天,有的是辦法阻止何淞揚找人。如果是他護著的人,除非他死了,何淞揚才有可能找得到。

    何淞揚和家里斗了兩年,過年的時候都賭氣不回家,直到爺爺病重,他才不得不回,爺爺躺在病床上,用干枯的手握著他的手,說想在離世之前,見到何淞揚成家。

    何淞揚沒想到,父親竟然為了讓他結婚,做出利用爺爺?shù)倪@種辦法,他恨得牙癢癢,卻不得不在爺爺面前低頭。

    第三年他結了婚,和一個只見過幾次面的女孩子,兩個人貌合神離,在長輩面前相敬如賓,私底下卻沒什么聯(lián)系,直到爺爺去世之后,女孩提出了離婚。

    他的第一次婚姻持續(xù)了四個月就結束了,何淞揚也和家里說了,他這輩子沒辦法喜歡上女人,也沒法和女人生孩子。父母似乎對他的冥頑不靈死了心,倒是再沒有逼過他結婚。

    于是他就一直一個人過著,偶爾在夢里想起周唯安的樣子,依然是那副少年的面孔,嗓音綿軟,面帶羞澀。更多的時候,他反復地夢見那座大橋,夢見周唯安失去了魂魄般的笑容。

    他現(xiàn)在在哪里,又做著什么?他母親的病好了嗎?他過得怎么樣……他,喜歡上別的人了嗎?

    他會不會結婚了,有了自己的家庭,一個美麗的妻子和一個可愛的孩子?他會屬于別的人了嗎?

    何淞揚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忍受,無法忍受周唯安會喜歡上除自己之外的人。

    他必須要找到他,天涯海角也要找到!

    到了那個南方城市之后,當天整頓了一番,第二天就去學校參加了新圖書館的剪彩儀式,何淞揚發(fā)表了演說之后,校方竟然還準備了歌舞表演,何淞揚撐著看了一會,實在是受不了了,找了個借口離席去了廁所抽煙。

    廁所外面的走廊正對著學校的操場,所有的學生都聚集在禮堂里看表演,此刻操場上空蕩蕩的,只有一個人在繞著跑道慢慢地走著。

    那個人走得很慢,何淞揚快抽完一支煙了,那人才走了半圈,正好繞到靠近何淞揚的這邊。他似乎很奇怪這里會有人,往這邊看了一眼。

    這一眼就讓何淞揚看清了他的臉。群=二

    何淞揚震驚地睜大眼,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將煙掐滅在垃圾桶上,他用手一撐,瀟灑地翻過了欄桿。這個時候那人才似乎反應了過來,轉頭就跑。

    何淞揚怒吼道:“周唯安,你跑什么?!”

    那人跑得頭也不回,可是他還是像以前一樣,并不擅長體育,跑了沒多久,就被何淞揚一把抓住了手。

    周唯安用力地想甩脫何淞揚的手,急道:“你、你放開我!”

    何淞揚哪里會放,他一把捏住周唯安的下巴,笑道:“我找到你了!”就低頭堵住了周唯安的嘴。

    充滿煙草氣息的舌頭探進周唯安的嘴里,周唯安嗆得眼淚都出來了,他一把推開何淞揚,害怕地左右張望,生氣地說:“這里是學校,你要做什么?”

    何淞揚抓著他不放,他說:“那我們就去別的地方再做!”

    周唯安吃驚地看著他,似乎對他的話感到震驚,何淞揚也不顧他的反應,直接抓著他去了周圍的一家賓館。

    周唯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壓在床上了,他抗拒地推著何淞揚的胸膛,說:“不行!”

    何淞揚才不管他說什么,直接壓下身子去啃噬周唯安的脖子,他身上的壓迫感太濃,周唯安根本抗拒不了。

    牙齒咬著他頸后的軟肉,周唯安疼得呻吟了一聲。何淞揚眼眸一暗,抓著他襯衫的領子,猛地拉開,扣子直接被扯得彈開,彈在墻壁上,發(fā)出咚的聲響。

    周唯安被他的動作嚇壞了,他忍不住抓著何淞揚的手,害怕道:“不、不要……”

    何淞揚的唇直接從脖子滑到了胸前,胸口的乳珠被重重一咬,周唯安疼得眼淚都出來了,何淞揚卻根本不理他,分開他的雙腿,脫下褲子,手指就探進了那處隱秘之地。

    周唯安身體裸露,雙腿大開搭在何淞揚的肩膀上,他用手臂捂著眼睛,感到下身一陣刺痛,何淞揚的手指捅了進來,干澀的甬道里傳來一陣撕裂的疼痛。

    五十一

    “唔!”周唯安忍不住叫了出來,很快便咬住了下唇,那根手指探到一半就難以深入,何淞揚干脆直接抓過一瓶賓館里提供的礦泉水,擰開蓋子,把水倒在周唯安的下體,用以潤滑。

    冰涼的水打濕了下體,把周唯安嚇了一跳,他拿開手,看到何淞揚拿著水瓶在倒水,忍不住驚叫:“不、不要!會把床弄濕……”

    何淞揚勾起唇角笑了,眼神暗沉,聲音喑�。骸胺凑笠矔獫竦摹�

    有了水做潤滑,他輕易地捅了兩根手指進去,周唯安緊緊地抓住了枕頭,口中泄出一絲呻吟,白皙的腳掌忍不住繃直了,腳趾蜷縮著。

    那處十分緊,纏綿地吸附著何淞揚的手指,何淞揚往了深處捅了捅,頂在那處熟悉的敏感地帶,周唯安的身體立刻繃緊了,下體直挺挺地硬著,腿顫抖著,下意識地環(huán)住了何淞揚的頭。何淞揚十分滿意,低頭舔咬著周唯安白嫩的大腿內部,吸吮出一個一個的紅印,手指慢慢分開,把那個穴口撐出一道縫隙,粉嫩的穴肉蠕動著,漏出晶瑩的液體,仿佛一張貪吃的嘴。

    “嗚……”周唯安難堪地遮住臉,帶著哭腔道,“不要看……”

    何淞揚說:“不看�!彼锨皝恚橇艘幌轮芪ò猜┏霭l(fā)絲的耳朵,耳垂紅紅的,讓他心里發(fā)癢,那個沉寂已久的心,仿佛又有嫩芽破土而出。

    他猛地挺進,將自己埋入周唯安身體內部。身下的青年發(fā)出一聲嬌媚的哭喘,頭往后仰,露出一截細白的脖頸,何淞揚叼住周唯安的喉結,伸出舌尖舔了舔,周唯安的喉結不安地上下滑動著,隨著何淞揚的抽插,他的口中忍不住喘息起來。

    “啊……啊不要、那里……嗚……”

    粗大的柱體抽出一半,然后猛地撞了進來,青年的雙腿抽搐起來,像是承受不住快感。何淞揚捏著他兩邊的乳珠,盯著周唯安潮紅的臉,低聲問道:“舒服嗎?”

    周唯安喘息著,薄薄的胸膛上下起伏:“嗚……啊、啊,不要……不、不舒服……呃嗚……”乳珠被捏住,何淞揚殘忍地用指甲刮撓著小小的乳孔,下面抽出又插入,一次比一次深,水聲噗嗤噗嗤響著,腸肉被捅開,卻又忍不住一次一次纏上去迎合著粗大的肉棒。何淞揚低垂著眼睛,眼眸深邃黑暗,盈滿著欲望的顏色,他捏著周唯安的下巴,盯著他的臉再次問道:“舒服嗎?”

    敏感點被暴風雨般地瘋狂撞擊,周唯安幾乎要哭出來了,他抓著何淞揚的手腕,拼命地搖著頭:“不要了……不要深了、要、要死了……要死了……”

    他猛地射了出來,白濁的精液弄臟了何淞揚和他自己的小腹,高潮讓周唯安的身體僵直了一瞬,然后整個人軟了下去,腿軟軟地差點滑下何淞揚的肩膀。何淞揚扶住他的小腿,露出一個笑容來:“就射了,真沒用�!�

    周唯安捂著嘴巴,嗚嗚地哭了起來,何淞揚一怔,心一軟,抱著周唯安的頭吻住他的嘴唇,下體在那濕熱溫暖的地方猛烈地抽插著,拍肉聲啪啪作響,青年忍不住再次喘息起來,張著嘴,露出一小截嫩紅的舌尖,何淞揚叼住他的舌頭。周唯安抱著他的頭,張開嘴應和著,翻攪的水聲嘖嘖作響。何淞揚抱著周唯安的屁股,頂在深處,猛地射了出來。

    “啊啊!”周唯安哭著叫了出來,溫熱的液體灌了進來,像是排泄一樣從體內流了出去。他雙眼渙散,臉上滿是淚水,白皙的身體上布滿紅痕,一副被蹂躪過度的模樣。何淞揚很快又硬了起來,把周唯安翻了個身跪著,上身趴著,屁股高高翹起,精液從穴里流出來,滴在床上,無比色情。

    何淞揚扶著他的腰,再次挺了進去。

    周唯安哭得嗓子都啞了,兩個人在床上做了兩回,在浴室里清洗的時候又被按在玻璃門上做了一回,做到最后周唯安已經脫力了,兩條腿面條一樣,根本站不穩(wěn)。

    迷迷糊糊被何淞揚抱上了床,弄臟了的床單被裹了裹丟在了地上,兩個人直接躺在了尚且干凈的被子上。身體被人環(huán)抱住,像是占有一般地緊緊抱著,好久……好久沒有這樣安全的感覺了。

    周唯安閉著眼睛,伸出手臂抱著何淞揚的腰,把臉埋在何淞揚的胸膛里。

    就這最后一次放任自己了……何先生……

    何淞揚心里一暖,吻了吻青年柔軟的發(fā)梢,也慢慢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睡了多久,何淞揚猛地驚醒,看到周唯安做賊一樣,偷偷摸摸地站在床邊穿衣服,襯衫的扣子都壞了,他正苦惱地想把衣服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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