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感覺她在做交接,然后把我推給新來那個何姐。
我害怕被她再次丟下。
就算死,我也要她死在身邊。
于是,我故意向她示好。
找她聊天,
給她寫歌,袒露心聲。
但我發(fā)現(xiàn),
她不開心。
在我面前,她總是死氣沉沉。
像一具麻木的行尸走肉。
可明明那些旅行視頻里的她是那么有生命力啊。
我想讓她開心點,我喊她一起旅行。
然后我才知道,原來不是旅行給沈杜沁帶來生命力。
是離開我,
煥發(fā)了她的生機。
就連跟我旅行,
她也是疲憊不堪的。
要關(guān)注隨時可能發(fā)病的我,永遠(yuǎn)不能真正放松下來。
那天,
坐在烏蘭布統(tǒng)的草原上,
我突然很心疼她。
她的運氣怎么這么差,
偏偏遇上了我呢。
是不是再在我身邊待下去,她連笑都不會了?
我想,
既然這樣,
那就給她自由吧。
原本想要給她的二十五歲生日禮物,
是那首曲子。
曲子費了我很大心力,
但是我總感覺它少了一點什么。
我不喜歡不完美的東西。
可能是天意,我該換個禮物。
所以,
我換成了自由送她。
連帶著,
是她應(yīng)得的那張支票。
這些年,苦了她了。
離婚后,我把自己鎖在書房。
一遍又一遍地看我給沈杜沁寫的那首曲子。
我改了很多遍都不滿意。
直到一個晚上,
沈杜沁出現(xiàn)在我夢里。
十五歲的她,在玫瑰花園里沖著我笑:「你不怕疼嗎?流了這么多血都不管呀�!�
二十歲,
她微笑地看著我:「裴獻(xiàn),以后我來照顧你好嗎?」
二十五歲,她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耳機:「喏,你的生日禮物,
我可是搶了很久才搶到的。」
醒來的時候,枕頭已經(jīng)濕了。
我知道那首曲子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