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玉辭,對(duì)不起,姐姐……撐不住了。
就在這時(shí),有馬蹄聲從身后響起。
謝玉辭眼中驟然燃起光亮。
她轉(zhuǎn)身,就見一匹駿馬由遠(yuǎn)及近,而馬上之人竟是季羨林!
謝玉辭眼中爆發(fā)出巨大的希冀:“王爺,求您……”
可她話都沒說完,季羨林便已策馬徑直掠過她身邊。
謝玉辭整個(gè)人僵在了原地,她望著季羨林消失的背影,心頭漫起一股窒息的絕望。
死死咬緊唇,她再度邁開腳,走了下去。
“姐姐,別怕,馬上就到了……馬上就到了……”
聽著謝玉辭重復(fù)著這句話,謝清央想像兒時(shí)那般,摸摸謝玉辭的頭,可僅僅一個(gè)抬手的動(dòng)作,就耗盡了她全部的力氣。
謝玉辭感覺到謝清央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那溫柔的聲音,含著說不出的不舍與留念:“玉辭……若有來世,我們還做姐妹……”
漫天雪花好像突然停滯了。
謝清央的手,從她肩膀上,一點(diǎn)點(diǎn)滑落下去。
謝玉辭猛地頓住了腳步。
她抖著聲音喊:“姐姐?”7
良久,耳畔除了凜冽寒風(fēng),再無其他聲音。
院中白幡還未撤,又一具棺木抬進(jìn)謝家。
謝玉辭送走棺材鋪老板,緩緩?fù)刈摺?br />
走過庭院時(shí),她目光突然頓住。
院落一側(cè),幼年時(shí)謝老爺子帶著她和姐姐親手栽種的那顆梅樹,花苞掉落一地,只剩下光禿禿的枝丫。
謝玉辭心口似被一道閃電劈中,她徑直走過去,伸出手顫抖的撫上樹干。
她想起祖父在種下樹后說的那句話:“群木山中葉葉空,只有梅花吹不盡。”
祖父說過,曾希望姐妹倆如這株梅樹一般凌寒而放。
可現(xiàn)在周圍所有梅花都開著,只有她手下這株梅樹枯敗而死。
謝玉辭手指緊緊抓著樹干,胸口一陣撕裂般的疼,喉間腥甜再也抑制不��!
血液染紅地面,她笑的凄然。
“祖父,姐姐,路上慢些走,再等等我就好……”
干枯梅樹轟然倒地,謝玉辭奮力將樹干劈開,拿著兩塊木頭回了書房。
她在一個(gè)上寫下:“謝氏女清央之靈位”
另一個(gè)則寫:“謝氏女玉辭之靈位”
將兩個(gè)牌位放在一旁,她展開信紙,寫下“休書”兩字!
季羨林臉上冷意凝結(jié)。
今日,朝堂之上有人因謝家之事彈劾他,他自然不認(rèn)為自己有錯(cuò),只是這些人背后想來是小皇帝在試探……
正深思著,侍衛(wèi)來報(bào):“王爺,王妃來了�!�
他漫不經(jīng)心的抬了抬眼皮,卻見一襲喪服的謝玉辭走了進(jìn)來。
季羨林眉心一皺:“既然回來了,在王府就把這晦氣的衣服換了!”
如刀一般的話插入謝玉辭心口,只她胸腔內(nèi)那顆死寂的心臟再也不會(huì)為他跳動(dòng)。
她啞聲開口:“此來,只為最后求王爺一件事�!�
季羨林眼神發(fā)冷:“所求為何?”
謝玉辭從懷里掏出休書。
“謝氏女玉辭,犯七出無子,自愿下堂,從今往后,生死嫁娶,各不相干!
她重重跪在雪地里,將信高高舉過頭頂:“求王爺準(zhǔn)允!”
季羨林猛地攥緊手,將那封休書從謝玉辭手中抽出,聲音轉(zhuǎn)厲:“你在胡言亂語(yǔ)什么!先帝賜下的婚約,豈容你說毀就毀?”
說著,季羨林甚至沒拆開那封信,就當(dāng)著謝玉辭的面,將其撕成了碎片!
謝玉辭看著掉落在地的碎片,聲音極輕:“季羨林。”
她從未這樣直呼他的名字,季羨林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我姐姐死了�!�
“一尸兩命�!�
季羨林手指一顫,昨日?那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