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在看kitty交的這版創(chuàng)意稿，kitty是一個十分有才華的人，她交的這版平面創(chuàng)意，用色大膽，視覺沖擊力極強。但與品牌契合度不高。
“與甲方溝通一下吧。”欒念沒有直接指出她的問題，讓她自己去接觸甲方，那樣能讓她成長更快。
“好啊。當(dāng)面溝通嗎？甲方在上海�！�
“當(dāng)面溝通吧�！�
“您于我一起去吧？我覺得沒有您我心里沒有底氣�！眐itty在示弱，也在表忠心，欒念朝她笑笑：“讓grace陪你去�！�
“好啊�！�
kitty走了，她的香水味還留在欒念辦公室，欒念起身推開窗，坐下的時候看到市場部的幾個人站在過道講話。尚之桃束著馬尾，干干凈凈、簡簡單單，又站姿筆直，與周圍的氛圍格格不入。
怪好看的。
第37章
長期的……秘密的……不……
alex把那個小項目分給了尚之桃。部門同事沒人愿意接這樣小的調(diào)研項目，因為很難出成績。但尚之桃愿意，不管怎么樣，都是她第一次做項目經(jīng)理。
她有一點開心，又有那么一點緊張，拿到初始項目資料后就坐在工位前沒動過。每一年的行業(yè)調(diào)研都是公司的必做項目，用以支撐不同部門為不同行業(yè)客戶制定廣告決策。
雖然是小項目，卻非常復(fù)雜。相關(guān)部門需求調(diào)研，往年投入產(chǎn)出分析，調(diào)研公司選擇，項目里程碑，每一項都要有。她跟在lumi身后做過那么幾個項目，自己也看過相關(guān)書籍，現(xiàn)在的感覺就像是平常功課做足了，此刻終于要上考場了的感覺。
尚之桃看完全部資料已經(jīng)很晚了，等她抬起頭，周圍已經(jīng)空無一人了，只有欒念的辦公室還亮著燈。她想了想，拿出手機來打字：“我今天獨立接了一個項目�！笔种阜旁诎l(fā)送鍵上半天，還是刪除了。她不知他們有沒有熟到分享日常的地步，欒念這個人對別人的生活不感興趣的。于是刪除了，可又想跟他講一下這件事，雖然是一件小事，但是代表她有進(jìn)步了。
“我今天獨立接了一個項目�！彼l(fā)給他。
欒念看了眼手機，然后放下，并沒有回她。尚之桃一邊收拾書包一邊看手機，欒念始終沒有回她。嘆了口氣背著包出了公司。
她今天運氣很好，出了門就打到一輛車，插上耳機聽歌，眼睛卻一直盯著手機。她快進(jìn)家門的時候才看到欒念回她：“好好做，加油�！痹僖矝]有比這更正式的口氣了。
“謝謝。”
尚之桃的項目令她焦頭爛額。需求調(diào)研的第一步就卡住了�？ㄔ趧�(chuàng)意中心。
kitty始終不給出創(chuàng)意中心的需求范圍，尚之桃催了她兩次，她都說太忙了，還沒有做。尚之桃有一點困惑，明明是一個服務(wù)類項目，為了助力業(yè)務(wù)，為什么kitty會這么不配合。
lumi建議尚之桃上升處理，讓老板把任務(wù)壓下來，可尚之桃覺得這樣不好，還沒到上升處理的程度。kitty本來就很討厭她，如果上升了，后面就沒法錯了。
說到底，尚之桃還是害怕沖突。她想了很久不知道該怎么處理，于是在周三的傍晚終于忍不住給欒念發(fā)了消息：“l(fā)uke，抱歉打擾您了。我獨立做了一個項目，但卡在需求調(diào)研這一步了，我想請教您怎么能讓大家配合項目進(jìn)度呢？”她不想告任何人的狀，只想好好解決問題。
欒念這次回的很快，他說：“開不針對任何人的項目溝通會，讓各方匯報進(jìn)度。然后通發(fā)郵件，標(biāo)準(zhǔn)項目各方執(zhí)行人�！�
過了一會兒，又發(fā)來一條：“別害怕沖突�！�
尚之桃看到他對她說別害怕沖突，覺得欒念真的是把她看透了。他明明沒有關(guān)注過她，卻知道她是什么樣的人，會因為什么樣的事躑躅不前。
“好的，謝謝�！�
“不客氣�；@球友誼賽的拉拉隊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
“周四周五兩天會排練。”
“好。辛苦了�！睓枘钕肓讼胗謱ι兄艺f：“獨立做項目經(jīng)理是好事，但在項目中重要的是搞定人，人搞定了，進(jìn)度就能跟上�！�
留時間給尚之桃獨立思考。
欒念回完消息收拾東西出了公司，他約了姜瀾晚餐。姜瀾是行業(yè)協(xié)會副主席，董事會讓他再努努力，做國內(nèi)行業(yè)協(xié)會顧問。欒念建議董事會再選個人，董事會說不行，姜瀾就喜歡你。
欒念開車到了吃飯的地方，一家日料店。姜瀾還沒到，他坐在那里等，也不催她。等了大概四十分鐘，給姜瀾打電話，姜瀾接通了一個勁兒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堵車了�！�
“沒事，那就改天？”
“別，就今天。我遲到了今天我做東，勞煩你等我一下。”
“好。”
欒念掛了電話，知道姜瀾是在拿捏。她做甲方做慣了，做出了一身傲氣。欒念懂。索性拿出電腦處理工作，姜瀾到的時候他起身迎接：“辛苦了�！�
“抱歉讓你久等了�！�
“沒事，稍等我十分鐘，我剛剛收到一封郵件，需要緊急處理�！蹦睦镉惺裁脆]件，睚眥必報而已。打開一封郵件，隨便敲點什么，還皺著眉，像模像樣。姜瀾坐在一旁等他，過了二十分鐘，她終于笑了：“你小氣。”
欒念假裝不懂收起電腦：“吃飯？”
“我鄭重跟你道歉，等人的滋味真不好�！�
“餓壞了吧？”欒念不接她茬兒，對一旁的服務(wù)生說：“勞煩開餐吧�！�
“喝點酒嗎？”姜瀾問他。
“我開車了�！�
“司機呢？”
欒念笑了：
“也可喝點小酒�！�
欒念跟姜瀾一起喝了點小酒，兩個人還是像上次一樣，并沒有聊工作。姜瀾講起她上一次分手后獨自去北海道住了幾天的事：“那時覺得戀愛真的很傷神，我以后寧愿不戀愛了。”
“吃一塹長一智嗎？”
“你沒有同感嗎？”
“沒有�！�
姜瀾笑了。她笑的時候眼睛瞇成一條縫，有一點嫵媚。她是那種知道自己究竟哪里有魅力的女人，并且很懂得展示魅力：“可我聽說你上一段戀愛非常讓你頭疼。”
“說實話，并沒有。何必庸人自擾？”
欒念就是這樣的人，他現(xiàn)在熱愛自由。姜瀾托腮看他，覺得這個男人看著可真順眼。她這頓飯只喝了那么一點酒，東西只吃了幾口，對欒念說：“我要自律一點，保持身材真的太難了�！�
“理解�！睓枘铧c頭。
這一餐飯，姜瀾講了很多自己的過去。她好像很久沒有跟人這樣袒露心扉，話匣子一開就再也合不上。她甚至講起她的初夜，在一個細(xì)雨綿綿的夜晚，拉斯維加斯城外的一個汽車旅館。
欒念靜靜聽她述說，插嘴的時候不多。
他的耐心傾聽令姜瀾覺得愉悅。說到底她混到今天，看似身邊熱鬧，但她非常討厭下流的男人。她喜歡男人有那么一點風(fēng)骨，而她呢，一點一點拆掉這男人的骨頭，最終與他合二為一。她喜歡這種狩獵的游戲。而欒念是最優(yōu)質(zhì)的獵物。
兩個人喝了小酒出來，晚風(fēng)沉醉，姜瀾有些微醺，腳步亂了一下。欒念伸手扶住她胳膊，將她帶上了車。問她：“送你到哪兒？”
“我家里吧。”她報了一個地址，劉武點頭：“好的�！�
姜瀾看著欒念忽明忽暗的臉，多好看的一張臉。掌心貼在他膝蓋，頭靠近他，與他耳語：“去我家里坐坐嗎？”
===第29節(jié)===
“我不一夜情�！�
“長期的……秘密的……不談感情的……”
“我沒這習(xí)慣�！睓枘钪v完這句突然想起尚之桃，問他她隱形眼鏡盒、浴衣、睡衣應(yīng)該放在哪兒的尚之桃。男人說謊果然眼睛都不眨。他怎么沒這習(xí)慣？他現(xiàn)在正在培養(yǎng)這習(xí)慣呢！
欒念收了神嘆了口氣：“我以為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會更優(yōu)質(zhì)�！�
“比如呢？”姜瀾坐回去，頭靠在椅背上，側(cè)過臉看她，衣領(lǐng)微微敞著，春光無限。大概是個男人都會繳械的那種春光。卻沒觸動欒念。
欒念朝她笑笑，并不給她這個答案。
扭頭看向窗外，心想下一次還是換人應(yīng)付姜瀾吧，忒累。送走姜瀾，終于到了家，沖了澡躺在床上。想起尚之桃的困擾，打電話給她：“問題解決了嗎？”
尚之桃正在爬樓梯，聽起來有點氣喘吁吁：“還不算解決，我發(fā)了郵件，明天邀請各方參與項目進(jìn)度溝通會�！�
“我沒收到你的郵件�！�
“……我沒發(fā)給您�！�
“為什么？你開項目進(jìn)度溝通會不邀請各方老板？你拿什么震懾別人？靠你自己張牙舞爪嗎？公司樓下的野貓都比你兇�！�
“我……”
“明天幾點？”
“下午三點�！�
“我知道了。”欒念講了一句，聽到尚之桃那邊開鎖的聲音，問她：“到家了？”
尚之桃壓低了聲音，對著電話輕聲說：“是的�！迸鲁车绞矣�。張雷最近接連加班和出差，孫遠(yuǎn)翥進(jìn)到那個無人駕駛項目黑白顛倒，孫雨被人拉去研究做相親網(wǎng)站，總之大家都很忙，都需要很好的睡眠。
她輕輕關(guān)上門，躡手躡腳走向自己的臥室，關(guān)上門，然后說：“l(fā)uke我到家了，您這么晚還不睡嗎？”
“我剛到家。”
“哦。”
“睡吧�！�
“�！�
欒念掛斷電話，心想自己現(xiàn)在真的是閑出屁了，一個普通員工的項目進(jìn)度也要在深夜關(guān)心。尚之桃卻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掛了電話還要發(fā)信息感謝他：“l(fā)uke，真的謝謝您指導(dǎo)我的項目。”
欒念不知道該怎么回，就像她那天突然對他說她獨立接了一個項目一樣。于是把手機丟到一旁閉上眼睛準(zhǔn)備睡覺，過了一會兒又過手機：“沒事，不用客氣，好好做�！�
“我會努力的�！�
我知道。
欒念從來沒見過誰像尚之桃這么努力，不過是一份工作而已，她努力的像是沒有退路和底氣。那天tracy與他溝通公司下一年的用人戰(zhàn)略，提到想再招一到兩個尚之桃這樣的人，她原話是這樣講：“你看到了嗎？尚之桃是一個用人實驗，這個實驗結(jié)果告訴我們，只要有那么一點天分，加上足夠的努力，就可以彌補求學(xué)分層帶來的差異。”
tracy有那么一點得意，尚之桃是她非常成功的試驗品。那天欒念并沒有反駁她。
第38章
真的喜歡藏不住
尚之桃上一次跳舞還是大一時候，學(xué)校社團(tuán)組織活動，她被趕鴨子上架。踩了幾次同學(xué)的腳以后大家就不再讓她跳了。不跳舞可以，總得偶爾亮個相吧？后來尚之桃在水房洗衣服，社團(tuán)的同學(xué)從旁邊經(jīng)過，聽到她在哼歌。原來尚之桃唱歌好聽這件事她自己都不知道。于是就被迫上臺唱了那么一兩次。
尚之桃不喜歡當(dāng)眾表演。尤記得兒時逢年過節(jié)，親朋好友歡聚一堂，總要讓孩子表演節(jié)目。尚之桃一無所長，所以每次都帶著筆墨紙硯，輪到她的時候她就站在那說：“我給爺爺奶奶叔叔阿姨大爺大媽們表演一個寫字吧！”寫字費功夫，她一副字寫完，飯都吃完了一半。
到了現(xiàn)在，她沒有跳舞的天賦，跟在那些從小學(xué)跳舞的女同事后面總是跟不上動作。
kitty作為編舞對尚之桃有點不滿，對著鏡子說：“flora，你是不是跟不上？”她心里還在生氣。尚之桃下午拉著各部門一起開項目溝通會，她自己的進(jìn)度有點慢，欒念在會上批評了她。
“抱歉抱歉。”尚之桃擦了把汗跟大家道歉。
“再來一次。”
大家在前面跳，尚之桃在后面比劃，她跳舞那根筋大概是真的折了，一個舞跳下來真的要了命。其他女同事都笑出來，有善解人意的說：“別為難flora了。flora你舉牌好不好？”
“好好好�！�
尚之桃終于從跳舞的苦海中被解救出來了，舉牌子容易，她不用排練了。于是出門給大家張羅訂餐。等她訂餐回來，發(fā)現(xiàn)大家已經(jīng)商量好了發(fā)型和服裝，雙馬尾、運動短裙，運動短裙是尚之桃之前采購的。怎么梳都行，反正她不跳就行。排練到晚上十點，尚之桃又跟大家同步了第二天的場地和時間，以及注意事項，然后就散了。
周五晚上，夜生活開始。尚之桃有點想去欒念那，可他沒有開口，她又不好問，顯的她有多猴急，雖然她真的猴急。她跟孫雨討論過這種狀態(tài)，她覺得自己好像有了性癮，這算不算一種��？
孫雨笑她胡思亂想，她說：“我跟前男友剛戀愛的時候，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呆在一起，你能說我有病了嗎？”
“不能�！�
“那不就結(jié)了？”
到了家看到只有孫雨在，就換了拉拉隊的衣服給她看。尚之桃平常穿衣打扮很低調(diào)，可拉拉隊這條短褲裙將她的長腿暴露無遺。兩條腿在燈下白的發(fā)光。頭發(fā)再梳起雙馬尾，一雙眼水波橫生，往那一站就有那么一點出挑的味道。
孫雨前前后后仔細(xì)看了，莫名說道：“我猜你明晚不會回來了�！�
“嗯？不回來我去哪兒？”
孫雨不懷好意笑出聲：“你那位冷酷老板可能會把持不住�！�
尚之桃終于明白孫雨在說什么，臉微微紅了：“他不會的。他在廣州的伙伴特別特別好看；他前女友也特別特別好看……他見過的好看女人太多了�！被锇檫@個詞用的妙。她并不知道欒念跟臧瑤什么關(guān)系，可半夜進(jìn)他房間的人，關(guān)系應(yīng)該不會簡單吧？
“管他呢！盡情享受青春吧！”孫雨拍拍她肩膀。
尚之桃又對著鏡子練了會兒舉牌，然后才睡去。
第二天早早到了球場，處理好后勤工作后雙方的人就陸續(xù)到了。兩個公司都是業(yè)內(nèi)翹楚，打籃球的人身材又都不會太差，拉拉隊的姑娘青春靚麗，一群男女在一起真是賞心悅目。
等拉拉隊從更衣室出來，球場上有人吹了一個哨子。
員工清了場，三田的拉拉隊就上場了。三田拉拉隊的姑娘們都很好看，那個領(lǐng)舞在跳完后跑到欒念面前，將手中的彩帶掛到了欒念脖子上。大家都在起哄，欒念站在那兒，罕見的笑了笑。欒念的目光掃過梳雙馬尾的尚之桃，那堆姑娘里屬她白，屬她笑的最燦爛。欒念被她那傻不拉幾的樣子逗笑了。第一次見舉牌舉的這么嚴(yán)肅的啦啦隊員。
而緊接著，在他的意識里，他撕掉了她的短裙。欒念突然嚴(yán)肅起來，他不喜歡自己這樣。
尚之桃覺得他的笑容可真好看，他要是多笑笑就好了。到了凌美，尚之桃兢兢業(yè)業(yè)舉了牌子，等拉拉隊跳完舞，她站在那想起孫雨昨晚講的話，她說欒念今晚可能不會讓她回家。偷偷看了欒念一眼，他并沒有看她，而是在跟三田的人講話。在講話間隙，他看了三田的領(lǐng)舞一眼。
尚之桃收回目光，不再看他。終于捱到活動結(jié)束，在換衣裳的時候聽kitty說：“剛剛luke跟我說讓我和grace參加晚上的聚餐，我們就不跟你們一起回去了�！�
“哦哦哦�！贝蠹液孟駥Υ瞬⒉灰馔�，再講了幾句話就散了。
尚之桃換了衣裳出了更衣室，看到欒念已經(jīng)換好衣裳，正在跟三田的人講話，那個領(lǐng)舞站在他身邊。兩個人看起來有一點般配。
欒念這樣的人真的是無論在哪兒，都有女人緣。
尚之桃出了體育館，有點后悔早上取消了今天跟龍震天的會面。她覺得自己是想多了，以后萬萬不能因為自己的胡思亂想而打亂學(xué)習(xí)的進(jìn)度了。
她回了家，孫雨不在，開了電腦看了會兒美劇，然后下樓去吃飯。她有點心不在焉，總會有那樣的念頭冒出來：欒念會帶她回家嗎？然后問她：有男朋友么？接受一夜情么？像他對她那樣。
隨便吃了口面條，然后回去睡覺。渾渾噩噩過了這個周末。
周一早上在電梯間又碰到了欒念，他們各站在電梯一邊，尚之桃對他問了聲早，而后就像從前一樣不再講話。欒念也沒有講話。
兩個人出了電梯，一前一后的走，尚之桃去了工位，欒念去了辦公室。
尚之桃覺得有點難熬。她在這個周末明白一件事，孫雨說的對，她不是那種會隨便跟人一夜情的人。她跟欒念發(fā)生關(guān)系，是因為她喜歡他。那喜歡藏的很好，她從前沒有發(fā)現(xiàn)而已。是在那天結(jié)束了球賽，欒念他們跟漂亮的女生一起去聚餐，欒念的眼神在三田的領(lǐng)舞身上掃了那么幾眼以后，尚之桃的心里泛起那么一絲難過。她才意識到，她對他的喜歡，比她想象中還要多。
她有點無助，不知該怎么處理這種事。還帶著失神，失神了就會出錯。她發(fā)出去的brief錯了，而她沒有發(fā)現(xiàn)。
這一周真的很忙碌了。到了周四，尚之桃覺得肚子不舒服，翻了日歷才想起她來了例假。她不像別人一樣痛經(jīng)嚴(yán)重，但在例假期間會拉肚子。這一天跑了好幾次衛(wèi)生間，到了晚上的時候覺得心力交瘁。坐在工位上天人交戰(zhàn)很久，終于決定回去休息。
這還是她上班以后第一次按時下班。之前那幾個月她的生理期第一天剛好都趕上了周末。
到了家發(fā)現(xiàn)孫遠(yuǎn)翥竟然在。
他們好久沒見了，尚之桃很開心，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跟孫遠(yuǎn)翥聊天。
孫遠(yuǎn)翥看她捂著肚子，就問她：“你怎么了？”
“沒事�！鄙兄也缓靡馑贾v。
但孫遠(yuǎn)翥懂了，她對尚之桃說：“我要下去買點吃的，你吃了嗎？”
“我沒有�！�
“那你等我，買回來一起吃。”
“我給你錢�！�
“不用�！�
孫遠(yuǎn)翥去買飯，過了很久拎了幾盒飯菜回來，對尚之桃說：“餓壞了吧？來吃飯。”
尚之桃很感激，對孫遠(yuǎn)翥道謝：“謝謝你呀�！�
“客氣什么�！�
張雷和孫雨都沒有回來，兩個人面對面吃飯，聊一些工作中的事。尚之桃說起她最近獨立接了項目，孫遠(yuǎn)翥特別替她開心。他夸她：“我就知道你很棒�！�
真心實意替尚之桃開心。
等吃過飯，他起身去了廚房，乒乒乓乓不知道在做什么，過了會兒卻端了一碗紅糖水出來：“你喝點這個，我不知道會不會管用。上學(xué)時聽女同學(xué)說這個管用。”
尚之桃的眼紅了紅，喝了一口，非常好喝。
“很好喝�！�
“那就行�！�
孫遠(yuǎn)翥坐在她旁邊，兩個人很久都沒有講話。尚之桃覺得孫遠(yuǎn)翥好像有點悲傷，說不出為什么。大概是因為她從小平庸，所以格外關(guān)注別人的情緒。
“你心情不好嗎？”她輕聲問孫遠(yuǎn)翥。
“為什么這么問？”孫遠(yuǎn)翥有點意外，從來沒有人問過他是不是開心，所有人都覺得他很開心�？缮兄覇柫�，令他心中暖了又暖。
“說不出為什么，只是覺得你好像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