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欒念點開對話框，看到那張照片，操。
臉紅到脖子根，迅速按滅手機，怕被別人看到。過了半天回她：“就這一張？”
尚之桃又發(fā)來兩張，燈光幽暗，她坐在穿衣鏡前，干凈長腿勾在身前，睡衣肩帶滑下來，鉤花圖案褶皺，紅唇微啟。不僅如此，還發(fā)來一句不知死活的話：“所以，過去半個小時，你在做什么？”
欒念喉結(jié)動了動，回她：“看資料�！庇肋h別指望一個高傲的男人赤裸調(diào)情，他放不下身段。
“哦哦哦，那您好好看。資料我發(fā)你郵箱了哦luke�！�
尚之桃學(xué)壞了。
lumi教她的。中午陪lumi做指甲，她翹起手對尚之桃說：“看看你這清湯寡水的，就算找到男朋友時間也不會長。風(fēng)情點�！�
“咋風(fēng)情？”尚之桃真心求教。
lumi在她耳邊嘀咕幾句，她紅著臉：“哦。習(xí)得了�！绷�(xí)得了，這不就用上了？
尚之桃想象欒念失控的樣子，一個人在床上笑的咯咯咯。是在兩天后的傍晚突然收到欒念的消息：
“過來。帶著你那件睡衣�！�
“？不是下周回？”
“提前了。”
很久沒見的兩個人，連寒暄的意思都沒有。尚之桃聽到衣帛破碎的聲音，暴戾的欒念扯壞了她的睡裙。lumi怎么說？別問他喜不喜歡，看他的反應(yīng)就好了。尚之桃覺得自己好像懂了那么一點男人，你看欒念，平時看著多嚴(yán)肅的人，在扯她睡裙的時候可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
第二天上午，她定了鬧鐘起來，看到欒念也已經(jīng)起了，正在穿衣服。
“你要出去嗎？”尚之桃問他。
“嗯，約了朋友。你今天做什么？”欒念隨口問她，看她準(zhǔn)備丟出什么荒唐答案。
“我今天要去圖書館哦！”尚之桃朝他笑笑，隨便套上衣服，走了。她得回家換衣服，孫雨說今天的活動都是高端會員，好多會員非常非常有錢，她希望尚之桃努努力，讓他們購買的服務(wù)再升級一檔。
尚之桃速速回到家，換上一條黑色連衣裙，長度過膝一掌，一雙黑色皮靴，化了淡妝，涂了紅唇，穿上大衣就出門了�；顒邮窃谝患揖瓢�，白天人少，包場便宜，交通方便。尚之桃到了以后簽好到，脫下大衣掛上，回過身看到有男人投來眼神。
孫雨沒說謊，今天果然是高質(zhì)量線下聚會。
她跟孫雨對視一眼，找了一個不那么起眼的位置坐下，抬頭的瞬間看到一個人走了進來，尚之桃躲不及，他已經(jīng)坐在她對面，含笑看著她。那可不是什么好笑容。欒念怎么來了？
尚之桃心想完了。拿出手機給欒念發(fā)消息：“我?guī)蛯O雨忙�！�
“我很少來哦！”此地?zé)o銀三百兩。
“而且我參加這種活動只是走過場，從來不胡來哦！”
“你怎么來了？”
可欒念看都不看手機，尚之桃看著他，指指手機，欒念跟沒看到一樣。梁醫(yī)生替他報名的活動，報名費888，他說他不來，梁醫(yī)生說去嘛去嘛，如果看到照片上那個姑娘，你給我拍張照片，我看看真人什么樣。
欒念就差把尚之桃的睡衣照發(fā)給梁醫(yī)生。
早上冷眼看尚之桃說謊，就決定不浪費那888，結(jié)果尚之桃真讓他那888沒白花，竟然畫了妝，還他媽穿超短裙。真行。認(rèn)識你好幾年，在我面前素的跟姑子一樣，卻來高端聚會當(dāng)托了。
到了發(fā)資料環(huán)節(jié)，欒念看著尚之桃的資料，跟網(wǎng)站上又有那么一點區(qū)別：畢業(yè)于賓大，外企工作，年薪40萬，身高171，體重108，喜歡潛水滑雪高爾夫。精通三國語言。他突然哧一聲笑了。
尚之桃聽到這個笑聲，隱約覺得今天要完。就給孫雨發(fā)消息：“欒念怎么來了？”
“我怎么知道？我看了，他在另一個會員的名字后面簽的到。他應(yīng)該用別人身份注冊的賬號�！�
我日。
尚之桃哪知道這些，只能討好的朝欒念笑笑，她隱隱擔(dān)心欒念會搞砸孫雨今天的活動。
起身走到外面透口氣，回來的時候見到欒念在跟酒吧服務(wù)生講話，視線淡淡掃過她，仍舊沒有理她。尚之桃走到他面前，對他說：“聊聊嘛？”有那么一點撒嬌的意味。
“抱歉，活動不允許私下聯(lián)系�！睓枘顚ι兄覕D出一個微笑，轉(zhuǎn)身向里走。
尚之桃快跑幾步把他拉進一邊的包間里，對他說：“這里沒事，咱們說說話�！�
“我又不認(rèn)識你�！�
……
“你生氣了？”尚之桃問他：“我早上不是故意撒謊的哦。只是這事也沒有什么可說的……”
“只有今天早上？”
欒念說的是他從她家里離開的每一個周六上午。她那千奇百怪的借口，最讓他生氣的是她竟然那么認(rèn)真，化了妝。
“從前……也有幾次�！�
“我跟你說過嗎？如果遇到別人，坦然告訴對方，別把對方當(dāng)傻子�！�
“說過。那不是沒遇到嗎？”尚之桃有點生氣了，欒念怎么就不明白，她只是來幫孫雨一個忙而已。順道賺點外快。
“……”這話真是戳到欒念肺管子了。梁醫(yī)生剛注冊賬號她就撲了上去主動聊天，就差把自己家庭住址告訴梁醫(yī)生了。放假期間，梁醫(yī)生每天拿著跟各種姑娘的聊天記錄給他看，尤其是她的，梁醫(yī)生就差有感情朗讀了！梁醫(yī)生怎么說？原話是：這姑娘好真誠，一看就是特別著急找對象。你給我努把力。
那時欒念沒怎么生氣，還嘲諷梁醫(yī)生不懂“系統(tǒng)托管賬號”和“虛擬賬號”。
直到在會場，看到化了妝了尚之桃，真棒，是他不懂了。
“讓開。”
“不。你答應(yīng)我不搗亂我就讓開�！�
欒念眼瞇成一條縫，過了很久才開口：“好，我不搗亂�！�
欒念從來不說話算話。
到他發(fā)言的時候，突然說：“8號女嘉賓跟我公司的一個員工長得很像。但那位員工可沒有精通三門語言，也不是畢業(yè)于賓大。是吧？”
操。
就不能相信欒念的嘴。尚之桃想：“我大眾臉，很巧合了�！�
“嗯，我司的女員工也叫尚之桃。”
在座的活動參與者開始議論，孫雨在一邊開始冒汗，完蛋了。欒念那個嘴她領(lǐng)教過的，還有他睚眥必報的心態(tài)。趕緊拿出欒念帳號來，心想不行今天就先犧牲你吧，你跟賬號照片不一樣，就說你是來砸場子的。你司尚之桃大家沒見過，但你假照片是有證據(jù)的，這也算以后的活動預(yù)案之一了。
哪成想欒念不給她機會，說道：“今天的活動我先退出吧，我看到8號女嘉賓就會想起我的下屬來。我入不了戲�！�
“好的。真的是太巧了�！敝鞒秩笋R上開口：“我們會安排退費給您，下次活動歡迎您來參加�！�
欒念看了眼尚之桃，走了。
剛剛想弄死她，還是留了點余地，孫雨創(chuàng)業(yè)不容易，剛有轉(zhuǎn)機。
出了酒吧去找車，尚之桃跑了出來，在他打開車門的時候也上了車。
欒念看著她：“不找對象了？里面都是鉆石王老五�！�
尚之桃嘿嘿一聲，系上安全帶。
“下去。”
“不。”
欒念看她一眼：“做婚騙好玩嗎？你跟我媽聊了兩三個月好玩嗎？”
“哈？”
“沒想到是吧？婚騙碰到老騙子了。”
尚之桃根本不知道欒念媽媽是哪個賬號，她賬號托管了，每次活動前孫雨會把聊天記錄發(fā)給她讓她簡單預(yù)習(xí)。欒念簽的那個賬號的名字她有印象，已經(jīng)聊的挺深入了。
“我說我賬號是系統(tǒng)托管賬號你不會質(zhì)疑吧？”尚之桃說完突然反應(yīng)過來：“那梁醫(yī)生在國外怎么知道孫雨網(wǎng)站的？她為什么要給你注冊賬號？”
這其中的故事可精彩了，但欒念不準(zhǔn)備對尚之桃說。
“你下車，我要去約會。”
“跟誰約會？”
“尚之桃，這點我就比你強了。你問我，我就告訴你。龔月老師。你下車。”
“遇到別人坦然告訴對方�！�
“我多坦然，睡之前我會告訴你的�！�
“行。好的。謝謝�！鄙兄襾砹艘粋�氣人三連，下了車。
欒念的車濺起一點灰塵，揚長而去。
第81章
動搖
欒念開車上山。
龔月組織學(xué)生在山上做讀詩會，欒念本來就要去看一眼情況，根本沒有約會這件事。
講的是氣話。
他進門的時候讀詩會已經(jīng)開始了，正巧是龔月在讀詩�？吹綑枘钸M門，朝他笑笑。學(xué)生們發(fā)出隱秘笑聲，欒念當(dāng)作沒聽見。走到吧臺里，拿出手機放到桌上，脫掉外套，給自己做一杯橘子蘇打。
欒念心情不好。
尚之桃參加相親活動真的戳到他肺管子，他好像很久沒生過這么大的氣了。龔月讀過詩來到吧臺前，對他說：“勞煩老板幫我調(diào)杯酒。”
===第70節(jié)===
“喝什么？”
“都行。烈一點的。”
欒念給龔月調(diào)了一杯烈酒，龔月喝了手捂著嘴，差點辣出眼淚：“好辣�！�
“你自己點烈酒�！�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認(rèn)知差異了。”龔月看著那杯酒，有點遲疑，最后一狠心，仰頭干了。也是一個楞的。
欒念眉頭揚起，問她：“再來一杯？”
她搖頭：“不了�！�
“你每周來這辦活動費用不低�！�
“有錢和志同道合的學(xué)生多�！饼徳逻@么說，但其實她費了很多心思。倒不是要跟欒念怎么著，就覺得這個人挺好玩，想跟他多玩玩。她喜歡交朋友。
欒念倒是無所謂，她愿意來就來好了。有時他們能碰上，有時碰不上。調(diào)酒師從外面回來，接替了欒念的調(diào)酒。他準(zhǔn)備出去走走，龔月跟在他身后：“你的狗呢？”
欒念沒有回答她。他從來就不是什么紳士，心情不好的時候向來都是愛誰誰。他不想理龔月，見她又有那么一點你不理我，我還偏要跟著你的架勢，就停下看著她：“龔老師有事？”
龔月見他面色不悅，就后退一步：“沒事，回見吧�！彼氐骄瓢桑高^窗看欒念，覺得這個男人真是捉摸不透。她本來對他只是一般興致，現(xiàn)在好了，特別想把他拉下神壇。
欒念在小路上散步，姜瀾電話打進來：“你們公司的kitty來我這里面試，我覺得不錯，想錄用她。但想跟你打聽一下，她人如何�！�
這跟欒念沒什么關(guān)系，kitty因為作風(fēng)不端被人發(fā)了匿名郵件從而離開凌美，這事兒如果姜瀾想知道不難。既然還是要打這個電話，那就證明真的看上kitty了。于是說：“姜總相信自己的判斷就好。任何人說什么都只是片面�！�
“面試的時候她提起凌美的一些腐敗情況，比如市場部，哪怕小職員，也跟供應(yīng)商有很多牽扯。她說她親眼看到有供應(yīng)商在過年的時候給市場部員工送禮�！�
“所以？”
“沒什么因為所以，以后我司的項目我會要求避開這個人。”
“誰？”
“一個叫尚之桃的員工�！�
欒念覺得挺逗，尚之桃那個小膽子如果敢受賄，半夜能給她嚇醒。他認(rèn)識尚之桃第四個年頭，送給她十余個包，沒見她背過。現(xiàn)在你說尚之桃受賄，那倒是有意思。于是對姜瀾說：“我還是那句話，別人說的任何話做的任何評價都是片面。凌美是一家非常開放的公司，我們鼓勵員工正直，公司也有舉報機制。如果kitty當(dāng)時看到了，且有確鑿證據(jù)，以kitty的性格，她會直接舉報的。而不是等到今天�！�
姜瀾突然笑了：“你看，我如果不跟你說這些，就聽不到你對kitty的真實看法�！�
“什么看法？”
“你自己心里清楚�！�
“flora通過競崗來到了企劃部，后面免不了跟你打交道。你的偏見會給她的職業(yè)生涯帶來困擾�！�
“哦？”姜瀾有了興致：“那姑娘去了你們企劃部？可以啊�？磥韺嵙Σ凰�。下周開戰(zhàn)略合作會的時候帶著。”
“好。grace再有幾個月休產(chǎn)假了，她現(xiàn)在是flora導(dǎo)師，下周一起去見你。”
“行�！苯獮憭祀娫捛皩枘钫f：“剛好下周kitty入職，一起見見。不用尷尬。”
“不至于�！�
欒念掛斷電話，心想尚之桃八成是八字不太好，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個八字不好的人還不知自己被卷入了經(jīng)濟問題，正在看電影。不想辜負(fù)自己今天打扮一場。
有時會看手機，看欒念會不會發(fā)來約會進度，可欒念什么動靜都沒有。他越安靜，她越不想低頭。卻還是跟孫雨說把她的賬號注銷。
她不想辜負(fù)的精心打扮，一個人去看了一場電影。電影院里都是情侶，她一個人夾在情侶之間孤零零的。
我為什么不能擁有一起看電影一起牽手看夕陽的愛情呢？她突然察覺到內(nèi)心的不滿足。從前也有過這樣的遺憾，但那時遺憾都很輕，今天這樣的遺憾格外強烈。
電影快結(jié)束的時候?qū)O遠翥給她打電話：“要不要回來吃飯？我從寧夏背了小灘羊回來，準(zhǔn)備晚上烤了給你們吃�！�
“哇�！鄙兄矣X得自己還沒吃到小灘羊，就已經(jīng)被治愈了。貓著腰出了觀影廳，直奔家中。
家中有濃重的燒烤調(diào)料味，孫遠翥帶著透明手套正在腌羊肉，分割好的羊，是他起大早去買的，一路托運回來。
尚之桃想幫忙，孫遠翥拒絕：“你對做菜這件事缺一根筋……”尚之桃嘿嘿一聲收回手，就背著手站在他旁邊瞎指揮，像個老干部。
“你還走嗎？”
“最近幾個月不走了�！�
“真的嗎？”尚之桃很開心：“那找個周末咱們?nèi)フ引堈鹛旌貌缓�？他要走啦！咱們�(yōu)樗托�，我要請你們吃一頓好的。龍震天去年為我介紹了很靠譜的法語老師呢！”
“你法語學(xué)的怎么樣？”孫遠翥問她。
尚之桃點頭：“挺好。你知道嗎？我讀書的時候都沒發(fā)現(xiàn)其實自己有那么一點語言天賦，法語老師說我語感很好。她還夸我，說我穿長風(fēng)衣的時候像法國女人。”
尚之桃其實有一點法國女人的味道的，她個子不低，身材又好，卻不是小骨架，當(dāng)她穿緊身毛衣的時候，可以看到她平直的肩膀。
孫遠翥看尚之桃手舞足蹈，開心的沒有什么形狀，開心本來就不應(yīng)該被束縛，更不該有形狀。真好。
他臉頰沾到了燒烤料，有一點辣，就用手背去蹭，結(jié)果面積更大。尚之桃跑去拿來一張紙，幫他擦。站的比從前近一點，看到孫遠翥清澈的眼神，突然覺得這樣不對，收回手。對他說：“你去洗一下�！�
“好�！�
尚之桃站在那里發(fā)呆，孫雨進了門。
她好像有點疲憊，看到從衛(wèi)生間出來的孫遠翥，眼神就亮了起來：“你回來啦？”
“是。晚上咱們自己烤那我去拌涼菜�！�
孫雨做的一手好菜，但這幾年卻不給任何人做。她只在這間屋子里下廚。尚之桃跟她去了廚房，輕聲問她：“開心嗎？”手指指外面。
孫雨笑了：“好像很久沒這么開心了。”
“那你……”
孫雨拍拍尚之桃的頭，沒有做聲。
“欒念好了嗎？”孫雨問尚之桃。
尚之桃撇撇嘴。
“你們兩個真的很奇怪。如果只是炮友，他為什么生這么大氣？如果不是，那他為什么沒有進一步動作？那個賬號我看了，聯(lián)系的清一色是海歸名校畢業(yè)的女生。不管怎么說，這代表一種態(tài)度�！睂O雨看了看尚之桃，怕她難過，不肯再多說。這是她跟欒念牽扯的第四個年頭，四個年頭，連一個正經(jīng)名義都沒有。要等第二個四年嗎？應(yīng)該是不必了。
尚之桃在一旁剝蒜沒有講話。她大多數(shù)時候是清醒的，知道她跟欒念不會有結(jié)果；但偶爾，也會有幻想。是在欒念失控為她出頭的時候。她會以為他們之間其實是有那么一點不同的。
孫雨嘆了口氣。她做婚戀生意，婚戀生意把人的各項條件都進行量化，大家在線上一目了然的看到。這也是大多數(shù)婚姻的本質(zhì)，那就是你的條件和我的條件是否合適。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孫雨被同事的電話叫走，只剩尚之桃和孫遠翥。她問孫遠翥：“還不戀愛嗎？”
孫遠翥搖搖頭：“別害了人家姑娘。”
“談戀愛怎么是害了人家姑娘呢，跟你談戀愛的姑娘得多幸福啊！”
孫遠翥看著滿臉真誠的尚之桃笑了，手伸出去想捏她臉，卻在她臉前方停下，最后只是拍拍她頭。
“戀愛不重要，在一起很重要。”孫遠翥這樣說。
尚之桃覺得這句話好像是在說她和欒念的關(guān)系，或許孫遠翥洞悉了什么。其實不是，孫遠翥說的是他和尚之桃。他出差回來，看到前面那個驚慌失措的女孩在深夜里狂奔，最后跑進了他的家里，那一天起，就覺得他總是疼痛的心有了那么一點落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