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比如？”欒念正在漱口，口腔里都是嘔吐的味道，這令他覺得惡心。
“比如……”尚之桃比如兩次，都沒想出還能幫他什么，干脆學(xué)他講話：“比如你真不行了替你收尸�！敝v完關(guān)上客房的門，也不管會不會氣到欒念。
欒念為客房換了新床品，比從前更舒服，尚之桃將被子翻來覆去的看，覺得如果別人住過她就睡客廳沙發(fā)�？赡潜蛔痈筛蓛魞簦瑳]有用過的痕跡。她又去開衣柜，里面空空蕩蕩，什么都沒有。
尚之桃躺到床上，轉(zhuǎn)眼就睡了。她真的是累壞了，之前加了兩天班，昨天又一整夜沒怎么合眼，這會兒睡的熟，什么動靜都聽不到
睜眼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她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想起盧克還在家里，從早到晚沒有遛過。孫遠(yuǎn)翥在西北，孫雨去廣州考察。她有一點(diǎn)懊惱，慌亂套上衣服開了門，看到欒念臥室的門已經(jīng)開了，他人不在。
尚之桃下了樓，聽到欒念坐在客廳里講電話：
“嗯，走路了，跑步了，踮腳了。”
“還沒出來，昨天晚上醫(yī)生拍片子說已經(jīng)很靠下了，這幾天就能出來�！�
“你不用擔(dān)心，有人照顧我�！�
“誰照顧我？”欒念講到這里停頓兩秒：“女朋友�！�
“我談戀愛也沒必要告訴你吧？我多大的人了，不能談戀愛嗎？總之你不要讓方叔叔給我安排檢查。我這石頭排出去就好，沒任何問題�！�
“我沒有心情不好�！睓枘钫Z氣緩和下來：“我只是著急去踮腳。”
尚之桃聽到這里，忍不住捂著嘴笑了。欒念嘴硬的毛病永遠(yuǎn)改不了，跟梁醫(yī)生講話也是這樣，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欒念聽到笑聲回過頭來，電話還沒掛斷呢，梁醫(yī)生在電話那邊問：“你家里有人？”
“我不是說了嗎？”
“那我可以跟她講話嗎？”
“不行�！睓枘罹芙^。
梁醫(yī)生這次非常堅(jiān)持：“我覺得我跟你女朋友詢問你病情沒有任何問題，除非你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欒念不想聽她嘮叨，將電話丟給尚之桃，看到她滿臉錯愕，就說：“梁醫(yī)生想了解我的病情。她以為我得了不治之癥，不肯讓她朋友幫我看是怕她知道�！�
“哦哦哦�！�
尚之桃長吸一口氣接起電話：“您好�！�
梁醫(yī)生那邊安靜了幾秒，這幾秒里，拼命對欒爸爸招手，讓他湊到電話前，手機(jī)點(diǎn)了公放。
“姑娘你好，怎么稱呼你？”
“梁醫(yī)生您叫我……flora就好。”尚之桃頓了頓，用了這個稱呼，察覺到欒念眼風(fēng)過來，卻面不改色。
“我想問問欒念的病情，真的只是腎結(jié)石？”
“是的，待會兒把片子發(fā)給您。醫(yī)生也說了注意事項(xiàng)，就是剛剛luke跟您講的那些，過兩天石頭排出去再拍個片子就好。”
尚之桃安慰梁醫(yī)生：“您別著急，好在不是大病�！�
梁醫(yī)生聽到這句，看了眼欒爸爸，突然問她：“flora貴姓”
是在香港，欒思媛問欒念他要去見的姑娘姓名，欒念說：尚之桃。欒思媛嘴快，轉(zhuǎn)眼就在家人群里說：我弟弟喜歡的姑娘叫尚之桃。尚之桃這個名字梁醫(yī)生熟悉的，在相親軟件上梁醫(yī)生跟叫尚之桃的姑娘聊了很久，甚至聊到了父母職業(yè)和生子打算。
尚之桃并不知道這些，她正在思索如何避開這個問題，欒念搶過電話：“好了。這下知道我死不了了。就這樣吧，再見�！�
===第83節(jié)===
電話掛斷，尚之桃問他：“女朋友？”
“騙她的，要不她要讓一個醫(yī)生朋友照顧我。那個醫(yī)生朋友，女兒是適齡青年�！�
“哦。我要回去了，我咨詢了一下懂醫(yī)的朋友，除了疼痛嘔吐，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危險。有事情你再打給我�！�
尚之桃掏出手機(jī)準(zhǔn)備叫車，聽到欒念微微哼了一聲，放下手機(jī)，看到他靠在沙發(fā)上，眉頭緊鎖，似乎是很疼。
“很疼嗎？”她問他。
“沒事。你走吧�！睓枘钸@樣說，又哼了一聲。
尚之桃想了想，把手機(jī)放回口袋，朝他伸出手：“你能借我一下車鑰匙嗎？我開回去遛一下盧克，然后再來�！�
欒念指指門口：“自己拿。把盧克一起帶來吧，明天早上遛方便�！�
尚之桃應(yīng)了聲好，去取了鑰匙，然后搭電梯去車庫，電梯門關(guān)上的時候，看到欒念嘴角揚(yáng)了揚(yáng)，眨眼又恢復(fù)如初。她以為自己看錯了，或許是疼的齜牙咧嘴也說不定。
盧克很久很久沒有來過了，但狗的記憶力怎么那么好，尚之桃把它從地庫上放下來，它自己竄了出去跑到電梯邊朝尚之桃汪汪。
“你急什么！”尚之桃訓(xùn)它，帶它坐電梯。然后在一層，眼見著盧克沖向客廳，跳到了躺在沙發(fā)上的欒念身上。
尚之桃傻眼了，在后面嚷嚷：“你下來！他身上有石頭！”
盧克不聽，它急瘋了，用爪子刨欒念，急需欒念給它一個擁抱。欒念看著這只傻狗，心想真沒白喂你吃肉帶你玩，坐起來抱住它。
盧克嗚嗚嗚的叫，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在欒念懷里發(fā)出嗚咽聲。
說不清為什么，尚之桃突然紅了眼睛。
欒念也是。
狗比人單純，想念一個人從來不藏著，想就是想，想你就是要告訴你，就是要你抱著我。像盧克，它真的想念欒念，就窩在欒念懷里，前爪搭在它肩膀，頭靠在他肩上，不時伸舌頭舔他。
欒念哄了它半天，它才乖乖去到地上。相認(rèn)環(huán)節(jié)結(jié)束了，仰頭沖欒念汪汪。
欒念當(dāng)然知道它什么意思，就對它說：“你等會兒�！�
門鈴正好響了，欒念要尚之桃去開，尚之桃開了門，看到一份新鮮的外賣一樣的東西。
“這是？”
“您好，這是您家定的鮮肉狗糧哦。根據(jù)您的要求，減了鹽量，多加了肉�！�
？尚之桃回頭看欒念，他對她勾手指：“拿進(jìn)來，給我笨朋友吃�！�
尚之桃接過鮮肉狗糧，看到里面擺的十分好看的上等食材，還有一個小盒子，單獨(dú)裝水果和狗零食。什么時候要這樣喂狗了？什么時候開始有這種業(yè)務(wù)了？盧克被慣壞了后面回去還怎么養(yǎng)？
盧克已經(jīng)聞到味道了，急的上躥下跳，直到尚之桃把飯盆放到地上，盧克沖上去，臉埋進(jìn)盆里，像多少天沒有吃過飯一樣。
“這是什么業(yè)務(wù)？現(xiàn)做狗糧送上門？”
“嗯哼�！睓枘羁吭谏嘲l(fā)上，半死不活嗯哼一聲。聽到盧克吃飯吃的直哼唧，沒由來心情好。
“多少錢一份？”
“200�！睓枘钌僬f了，250，他覺得不好聽，付了249。
“……”
尚之桃有點(diǎn)心疼那錢，站在欒念面前開始嘮叨：“錢都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
“我是�！睓枘顑蓚�字提醒她，他還算有錢。
“……那盧克也不能這么吃，多少孩子吃不上飯，它卻要吃的這么奢侈。如果它餓了我可以給它做，反正我讓它吃這個。”
“哦�！�
欒念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我去爬樓梯。晚上還喝粥？”
“不喝。餓著�！鄙兄襾砹诵∑�，看盧克不爭氣的坐在那舔嘴唇，顯然覺得好吃。這么嫌貧愛富的狗她真的見識到了，就教育它：“好吃嗎？再好吃也就吃這一次，回到自己家你還是乖乖給我吃狗糧，不吃就餓著！”
“我告訴你啊，你不要你以為人家跟你是朋友，煩死你了都快，你還不自知�！�
“你離他遠(yuǎn)點(diǎn)，他肚子里有石頭，萬一你把他踩壞了宰了十個你賣肉都不夠。”
她說的多了，盧克聽著煩，就坐在那里跟她干架，汪～嗚～，汪汪！
一人一狗把欒念家里鬧的不得安生。
欒念樓梯爬了十個來回，又踮了十分鐘腳，尚之桃還沒跟盧克干完架，腦子不好使一樣。跟一條狗有什么好吵的？狗么，慣著就得了，哪那么多毛病？
但他什么都沒說，身體好像好了一些，喝了很多水，就尿頻，奔了二樓衛(wèi)生間。
解手的時候異常不舒服，低頭一看，馬桶里有紅色尿液，里面隱約一塊小小結(jié)石。身體跟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通暢，欒念沖了馬桶，洗了手，又下了樓，靠在沙發(fā)上。
尚之桃見他又躺倒，就趕他去踮腳。
欒念看起來病懨懨，過半天才吐出幾個字：
“踮不了，疼�！�
第93章
心計(jì)
尚之桃在欒念家里接連照顧他三天，第三天是周六，她約了老師上法語課。起床后聽到欒念也已經(jīng)起來了，就敲門站在門口問他：“l(fā)uke，你怎么樣了？今天感覺好些了嗎？”
“見好�！币姾脙蓚�字，模棱兩可，也不說究竟是好了還是沒好。
尚之桃點(diǎn)點(diǎn)頭：“見好是不是石頭就快要排出來了？不是說快排出來的時候最疼？”
“應(yīng)該是，因人而異吧�！睓枘铋_了門，臉色有一點(diǎn)白。
尚之桃覺得他看起來真可憐，就說：“你氣色真的不好。我給你燉只雞補(bǔ)補(bǔ)吧？”她這幾天把自己學(xué)的那幾道菜輪番拿出來顯擺了一下，味道都一言難盡。但欒念都逼自己吃了下去，難得有同理心，不忍拂她好意。他有時也會納悶，油鹽醬油花椒蠔油，不就那幾樣調(diào)料么？她愣是擺弄不明白，不是這個多放了，就是那個忘記放了，總之沒有好吃的時候。這會兒聽到她說要燉雞，就搖搖頭：“我想吃點(diǎn)別的。”
“什么別的？”
“海鮮吧�！迸律兄覉�(jiān)持，就掏出手機(jī)打電話給朋友：“幫我送一份餐吧？”然后開始點(diǎn)菜，尚之桃聽到鮑魚、龍蝦、海參，就跟在后面：“你好像不……”尚之桃想說你還沒好呢，最好不要吃這些東西。
“噓�！睓枘钍持阜旁诖角皣u一聲，讓她保持安靜。定了餐，又坐到沙發(fā)上，看起來病懨懨一個人。
尚之桃坐到他旁邊與他討論病情：“那天醫(yī)生說快則一兩天，慢則三四天，總該出來了�！�
“嗯�！�
“所以今天應(yīng)該差不多。”她手指向他下腹：“你有什么感覺嗎？”
她指的地方有點(diǎn)敏感，欒念低頭看了看，跟尚之桃看的壓根不是一個地方，咳了一聲：
“沒有�！�
“哦�！�
過了會兒尚之桃又問他：“那你還疼嗎？”
“陣痛吧�！�
“那你覺得你自己可以一個人呆著嗎？我覺得你看起來比那天好了很多，我可以帶盧克走了。我周末約了人�！�
“約誰？教冰球那個？”欒念問她。
“你怎么知道我有一個教冰球的朋友？”
欒念挑挑眉，想知道還不容易嗎？公司茶水間什么東西聽不來。lumi那個大嘴巴恨不得人盡皆知。
他們說的是萬鈞。起初尚之桃和萬鈞每天保持聯(lián)系，尚之桃的心態(tài)也是積極向上的，她不討厭萬鈞，孫雨對她說你總不答應(yīng)人家，看起來像是在吊著他。雖然尚之桃堅(jiān)持AA，萬鈞送她禮物她也等額回禮，但消耗的時間也是無形資產(chǎn)。
尚之桃有想過跟萬鈞開始慢慢的戀愛，總得嘗試不同的可能。是在萬鈞第一次上樓做客，看到盧克露出厭惡神色，對尚之桃說：“我不喜歡狗。如果咱們戀愛，肯定是要把狗送人的�！�
那是一條小生命，說送人就送人？我還沒認(rèn)識你的時候就有盧克了呢，你算老幾？當(dāng)天就拖黑了他。
這段故事她跟lumi講過，lumi拍著她肩膀夸她：“干的漂亮！今天讓你把狗送走，明天讓你把爹媽送走，最后都得聽他的。拖黑的好�！�
尚之桃倒是不覺得萬鈞會讓她送走爹媽，只是覺得他不接納盧克，這讓她很難接受。
欒念轉(zhuǎn)過頭來看她，盧克坐在他們面前。欒念神情專注，像帶著一副透視鏡，好像要把尚之桃看個透徹。
“尚之桃。”
“嗯？”
“你那天說你二十多歲想去冒險�！�
“是�！�
“你愿意再冒一次險嗎？跟我�！�
從他們在維多利亞港分開那一刻起，欒念就覺得他失去了什么。尚之桃給他的恰巧是他身體里缺失的那一部分，那一部分太過珍貴。他找不回來了。欒念從來都知道自己其實(shí)很差勁，他從前不懂，現(xiàn)在卻想去嘗試一種新的可能。
尚之桃看著欒念，那天在橋底辣蟹，他走進(jìn)那破舊的餐館，像從天上來到人間。那一刻她以為他們會再發(fā)生一些什么�？墒蔷S多利亞港那么美，他卻沒有拉住她的手。她是釋懷了的，也想向前走，她在這段時間里跟男生見面，努力約會，都是想打破那樣的處境。
她不能再回頭。
“不�！彼χ鴮枘钫f：“那不算冒險，只是重走舊路。我不喜歡�！彼酒鹕韺ΡR克說：“走啦，該回家啦。”
牽著盧克向外走，春天陽光多好，盧克瞇著眼睛特別開心，以為尚之桃?guī)抟蝗�會回去。尚之桃走到門口，保安隊(duì)長問候她：“遛狗嗎尚小姐？”
尚之桃停下，問他：“這個小區(qū)有人做鮮肉狗糧你知道嗎？”
“知道。過年前站在這里發(fā)過廣告頁�！�
所以欒念拿了廣告頁，并沒有扔掉嗎？他是準(zhǔn)備再養(yǎng)一條狗還是他認(rèn)識的別人養(yǎng)狗？他到底怎么想的？尚之桃牽著盧克向回走，她想去求證。
欒念開了門，她徑直問：“鮮肉狗糧的宣傳頁還有嗎？”
欒念指指鞋柜，她打開來看，赫然躺在里面。
“你為什么要留這個？你又沒有狗。”
“萬一盧克來……”
尚之桃拉著他衣領(lǐng)吻住他，她不想聽他講話，他總是言不由衷讓她難受。她覺得欒念這個人其實(shí)是值得推敲的，他嘴里總是說最堅(jiān)硬的話，可他的行動又柔軟。比如他說他不喜歡盧克，卻給盧克買那么多吃的對它那么好；比如他說她笨，懶得教她，卻從五年前開始一直教她，從沒停止過，哪怕他們結(jié)束了關(guān)系；比如他說他不喜歡她，可他照顧她，保護(hù)她。他有一張最壞的嘴，也有一個柔軟的心腸。尚之桃看懂了。
她吻的太過急切，牙齒咬住他嘴唇，恨不能咬掉他這張不會講話的嘴。卻在用力時心疼，舌尖代替牙齒，柔軟取代鋒利。讓欒念那顆堅(jiān)硬的心歡騰不已。
抓著他衣領(lǐng)的手不肯放開，也不許他撤退。是他邀請她一起冒險的，她來了。唇貼著他的，神智很難清醒，鼻息滾燙：“這是我的冒險之旅嗎？”
欒念將她推到墻上，身體壓上去，手探進(jìn)她襯衫，有點(diǎn)暴戾：“別后退�！闭菩牡拇旨c重重碾過她如玉的肌膚，牙齒咬在她脖頸上，舌尖又抵上去。尚之桃輕呼一聲，拱起身體適應(yīng)它，胸口起伏，被他的手隔開，又被他推回墻上。背上一下鈍痛，尚之桃悶哼一聲，欒念堵住她的唇。
她的襯衫太礙事，欒念不喜歡，用了很大力氣，扣子崩了一地，嚇得一旁的盧克非跳起來，呆愣的看著他們，根本不懂他們在做什么。
尚之桃在扣子落地的聲響中面向墻壁，后背貼著他滾燙胸口，在他指尖的動作之下潰不成軍。
“欒念……”她叫他名字，要他進(jìn)來。
門鈴不懂事響起，兩個人如驚弓之鳥，尚之桃屏住呼吸，動作滯在一起。她轉(zhuǎn)過身來在他懷里喘氣，總覺得那口氣吊在心口怎么都出不來。她有點(diǎn)埋怨他招惹她，已然忘了是她先吻他。撕下克己禮貌面具，撒了半年多以來第一個嬌：“欒念……”
===第84節(jié)===
這一聲欒念真是要了他命，彎腰打橫抱起她上樓，尚之桃著急拍她胸口：“門鈴�！�
“去他媽的！”
欒念不喜歡門鈴，他現(xiàn)在只想放任自己的兄弟在尚之桃身體里冒險。將尚之桃扔到床上，襯衫狼狽，露出半個雪白細(xì)嫩肩膀。欒念的目光像要吃人，尚之桃突然畏縮退到床頭，他的手拉住她腳踝，最終將她拉至自己身下。
頂至最深處，尚之桃腳尖蜷起，雙眼迷蒙喚他名字：“欒念�！�
“我在�！彼貞�(yīng)她，因?yàn)閯幼鲀春�，聲音也顫著。他熟悉她身體，知道她最怕哪里，她怕哪里，他就頂哪里，水意愈發(fā)的濃，尚之桃在一片亮光中潰不成軍。
透徹。
欒念喘勻了氣，拿起電話，看到有五六個未接，還有很多消息：“不是定海鮮？人呢？”
“讓送貨員放你家門口了，自取�！�
欒念沖了澡隨便套上衣服下樓取過海鮮食盒，整整五盒鮮活海鮮。進(jìn)了門準(zhǔn)備湯底，想吃海鮮鍋。
身后站著恍然大悟的尚之桃：“欒念，你的結(jié)石……排出來了？”
欒念背對她，神情變了變，過會兒才說：“不知道。但不難受了�！�
他并沒有預(yù)見到自己有一天會將計(jì)就計(jì)用了苦肉計(jì)，起初原因很簡單，想跟她多呆一會兒。多呆一會兒，又生了貪念。想跟她一起冒險。
欒念覺得他過去活那三十多年未見得真正有什么顏色，認(rèn)識尚之桃后開始接受人的多元化，開始看到大多數(shù)生活的那點(diǎn)人間煙火氣，開始了解人的弱點(diǎn)和人真正的欲望。維多利亞港夜色綺麗，他應(yīng)該講一些浪漫的話，他卻自私如是，將她推走。他日再回頭看，就察覺出自己的荒唐。
欒念向來不光明；為達(dá)成目的不擇手段。偷過她鑰匙，也裝過病。男人么，能屈能伸，他不覺得丟人。只是今時今日的裝病與那年那日的偷鑰匙又有不同，那時只喜歡她身體，或許也喜歡她這個人，但并不深刻；而此時，是想與她一起，好好去冒一次險，看看他們之間還能不能有什么不同。
感情的事沒有好壞與對錯，無非是兩個人想奔向哪里。這一次欒念調(diào)轉(zhuǎn)了車輪，朝尚之桃駛?cè)ァ?br />
尚之桃從身后環(huán)住他腰，埋怨又帶著一點(diǎn)溫柔：“排出石頭是好事，瞞著就是你不對。你怎么這么有心計(jì)？”
欒念一邊收拾海鮮一邊說：“男人么，哪有好人？”
第94章
失控
欒念說男人沒有好東西，有一個算一個，連帶著自己，都狠狠罵了一通。尚之桃覺得他挺逗，那張嘴毒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