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是誰啊?有……”
被毫不客氣的懟了一通,駱靳言滿臉怒氣,剛想說些什么,門就被砰的一聲關(guān)上,準備上前的駱靳言更是直接吃了一鼻子的灰,被拒之門外的幾人都沒想過,他們會連凌語槐的面都沒有見到就被灰溜溜的趕了出來。
而門內(nèi),因為凌家夫婦和凌玥愉也沒想著壓低聲音,即便隔了一段距離,凌語槐也還是隱約聽見了一部分他們談話的內(nèi)容,是以在陸灼塵走近,說是一群自稱是她親人的騙子時,臉上沒有絲毫詫異,反而替他們解釋了一句,
“他們不是騙子�!�
一句話,引得餐廳眾人紛紛側(cè)目,畢竟當時凌語槐定制家人和男友的時候,說的可是自己是獨身一人的,怎么如今卻又……
還沒等他們想明白,門外又突然響起了一陣劇烈的敲門聲,陸灼塵狠狠皺了皺眉,正當他要再去將人趕走的時候,凌語槐卻朝他搖了搖頭,自己起身去開了門。
無論他們過來是想要干什么,總歸也是要跟他們說明白的,自然最適合出面去跟他們交談的人,也是自己。
她獨自走在最前方,劇烈的拍門聲和剛剛那幾句并不友好的話,裴珺梅夫婦和陸灼塵都不怎么放心讓她獨自去面對,于是也匆匆追了上去,
追上來的時候,她也才剛剛打開大門。
不知是拍門的力氣沒有收住,還是他們本就想要動手,門開的瞬間,就是一個巴掌朝著凌語槐打了過來,陸灼塵看得心頭心一跳,生怕她會因此受傷,但她早就做好了準備,巴掌落下的瞬間她朝身側(cè)的方向讓了讓,便只聽見噗通一聲肉體砸向地面的巨響。
凌父當眾丟了個人,臉色更是青一陣白一陣,狼狽的從地上爬起時,已經(jīng)被氣的呼吸急促,快要喘不過氣來。
凌玥愉連忙上前將凌父扶了起來,滿眼不贊同,語氣中也蠻是指責,“姐姐,你怎么能這么對爸爸?爸爸到底是長輩,你要是有什么氣沖我來就好了,何必要這樣對爸爸,爸爸年紀大了,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擔待得起嗎?”
凌母也滿目著急,看到凌玥愉將凌父扶了起來后才松了口氣,再轉(zhuǎn)頭看向凌語槐的時候,一股無名怒火直沖她的天靈蓋,
“凌語槐,你個不孝女,我怎么生了你這么沒心沒肺的東西!搶了阿愉的未婚夫還不夠,還敢對你爸動手,當真是比不上阿愉半點懂事!”
她怒氣沖沖上前,揚手就要給她一巴掌,只是高高揚起的巴掌最終未能落下,就緊跟在凌語槐身后的陸灼塵擋住,隨后手中稍微用力,她就踉踉蹌蹌著朝后倒去,好在駱靳言眼疾手快將她接住,才沒讓她也摔個狗吃屎。
這一下,更是讓幾個人怒火中燒,不僅對著凌語槐,還有跟過來的幾個人,不斷叫嚷著他們不懂規(guī)矩,將要他們?nèi)稼s走。
凌語槐沒空理會他們的辱罵,視線轉(zhuǎn)向被幾人擠到最后面的駱靳言,神色漠然,
與她對視上的瞬間,他看著她的眼睛,沒有想象中的激動與欣喜,只有厭煩與冷漠,不像久別重逢的戀人,倒像是毫無關(guān)系的陌生人。
第二十章
駱靳言只覺得滿腹委屈,他特意帶凌家夫婦過來,本來也只是想著她與凌家夫婦和凌玥愉多年未見,重逢時也可以敘敘舊,他知道他們從前的關(guān)系也并不算狠親密,但都是親人,父母和孩子哪里有隔夜仇,只要好好說開了不就可以了嗎?
所以在來的路上,他也特意叮囑過,等見了面不要那樣劍拔弩張的,有什么事情就坐下來好好聊,那時候凌家父母和凌玥愉也都答應的好好的,他也不知道他們會上來就鬧這一出��!
但若真要計較起來,駱靳言也知道這件事是自己的錯,所以他最終還是極力壓下了心中的酸澀,又重新了組織好了語言才開口,
“阿槐,好久不見�!�
駱靳言很想凌語槐,這五年里無時無刻都在想著與她重逢,可無數(shù)次的無功而返讓他差點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她了。
如今終于再見,他心中壓抑了無數(shù)的話想要和她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可他想敘舊,他心心念念的凌語槐卻對此一點興趣都沒有。
“你帶著他們過來,就是想要來找我的麻煩?駱靳言,除了逃婚那件事,我有哪里對不起你過嗎?可你喜歡的人本就不是我,說喜歡我想要娶我不就是為了讓我不要在阻礙凌玥愉和裴仕儒嗎?我都已經(jīng)不計較你為了凌玥愉欺騙我的感情了,一筆勾銷不好嗎?為什么又非要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頓了頓,她才又轉(zhuǎn)頭看向一直怒視著自己的凌家夫婦和凌玥愉,語氣里滿是不解,“你們說我不孝,可你們對我有盡過一天父母的責任嗎?你們有當我是你們的女兒嗎?還說我搶了凌玥愉的東西,真是笑話,不管是什么東西,只要凌玥愉喜歡,我都必須要讓給她,房間,學習時的名次,你們的愛,朋友,愛人,我通通都給了她,這不正如你們所愿嗎?從此以后,你們只是她的父母,裴仕儒,駱靳言,不管是她想要的人還是她想要的東西,哪樣沒給她?你們還想讓我給什么?”
說到最后,凌語槐的情緒還是有些激動了起來,這兩段話說盡了她從前二十余年的心酸,
她的胸口劇烈起伏,卻說得在場所有人都沉默無言。
陸灼塵猜到過她的身上一定有故事,可她沒有說,他就當不知道,就算他們的余生可以算是互相綁定,他也從未想過去探尋她的秘密。
卻從未想過,在他們所有人都下意識避開的那段過往里,掩藏的真相居然會是這樣。
他上前輕輕牽住她的手,溫熱的體溫驅(qū)散了她手心的冰涼,裴珺梅夫婦倆也適時上前,護在了她的身旁,
雖然剛剛得知她自己有父母時也曾有過疑惑,他們這段關(guān)系的起源也不過是金錢關(guān)系,但畢竟他們也是將她當親生女兒疼了五年的,如今知道了她的經(jīng)歷,眼中只有滿滿的心疼。
感受到他們的在意,凌語槐還是有些沒忍住,眼眶泛起了紅意,也緊緊回握住了他們的手,
也是直到這一刻,駱靳言一行人才終于完完整整的見到了這一家人。
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明顯不像是主人與傭人的關(guān)系,凌語槐對他們的控訴猶在耳邊,再看看此刻她對那些人的依賴,凌家夫婦的眉眼一跳,心中升起一股不安,下意識問了出聲,“你這是什么意思?”
聽到他們的聲音,凌語槐的注意力才又重新轉(zhuǎn)了回去,看著幾人狼狽的模樣,卻突然笑了起來。
她攤了攤手,又一一指向自己身邊的幾人,介紹起來,
“他是我的丈夫,受法律保護的那種,他們是我的父母,同樣是法律意義上的,而你們,其實在五年前就與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第二十一章
這話一出,幾個人頓時呆住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駱靳言更是滿眼不可置信,不自覺松開了扶住凌母的手,踉蹌幾步上前,試圖去抓凌語槐的手,卻被戚志軍擋住,一巴掌拍開了他伸來的手,濃眉緊皺,
“有事說事,別在這動手動腳的�!�
戚志軍現(xiàn)在對這些人是一點好感都沒有,自己要生,生完了之后又不管,偏心偏到大西洋去了,還在那里叫嚷著他們是她的父母。
從見面到現(xiàn)在他們嘴里有過一句好話?
特別是這個叫什么駱靳言的,表現(xiàn)的一副喜歡凌語槐的樣子,卻連她家里的情況都不知道,就敢?guī)е@樣的父母找上門來,還在那里說什么好久不見,
裝模作樣。
戚志軍用了十足的力氣,拍得駱靳言手腕生疼,咬緊了牙關(guān)才沒叫出聲來,只是他能忍得了手上的疼痛,心中的疼痛卻無論如何也忍不了。
他不敢在靠近,只能隔著戚志軍臉色蒼白的向她解釋,“阿槐,不是的,其實早在你離開之前我就已經(jīng)喜歡上了你,只是我太過遲鈍,沒能反應過來,可你不在的這五年里,我每日都心如刀絞,做夢都想再見你一面,想告訴你,我真的知道錯了,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看著他心痛的模樣,凌語槐卻一點感觸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