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袁仁義既然都這么說了,熊武一時也不好再說什么了。
而祁明樂得?了袁仁義的保證之后,本以?為軍中兩派互斗相互構(gòu)陷拉攏這種事能就此止住。卻不想,之后兩派的沖突仍舊沒斷過。
而祁老爹那?邊仍沒有半點消息,祁明樂又急又怒之際,城墻上突然響起敵軍來襲的號角聲?。
祁明樂神?色驟變,當(dāng)即便提刀朝城墻的方向沖過去。
等祁明樂和張元修過去時,熊武和袁仁義等人已經(jīng)在了。
“奶奶個?熊的,老子?這兩天正覺得?窩火呢!這幫龜孫子?來的正是時候!這次誰都別跟我搶!”熊武罵罵咧咧說著,拎著他的雙錘,便要下去迎戰(zhàn)。
“熊老哥不可!”袁仁義立刻攔住熊武,“眼下將軍不在,咱們不可貿(mào)然迎敵!”
這段時間,熊武被袁仁義女?婿賈云志那?一連串的小動作都鬧惡心了,此刻聽到袁仁義這話,熊武頓時就發(fā)?脾氣了:“袁老弟,這段時間,我受的鳥氣夠多了�?涩F(xiàn)在戎狄人都打上門?來了,你還讓我縮著脖子?當(dāng)狗熊呢?我告訴你,老子?姓熊,但不是狗熊!起開!”
說完,熊武一把推開袁仁義,直接便拎著他的雙錘從樓梯往下走?。
袁仁義無法,只得?去向祁明樂求救:“明樂,你快勸勸你熊叔吧。”
“熊叔�!逼蠲鳂方凶⌒芪�。
熊武停下了,但卻沒回頭,只道:“將軍在的時候,沒有哪一次,讓我等當(dāng)縮頭烏龜�!�
祁明樂沉默須臾,然后說完后半句:“小心應(yīng)敵,切莫戀戰(zhàn)�!�
“哎,好!”熊武一瞬間高興起來,拎著他的雙錘,一腳跨兩個?臺階下城樓召集人出城應(yīng)敵去了。
“可是將軍不在,現(xiàn)在出城迎敵……”
袁仁義話還沒說完,已經(jīng)被祁明樂打斷了:“若有任何閃失,我一人承擔(dān)�!�
祁明樂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袁仁義也不好再說什么了。
祁明樂站在城墻上,看著熊武提著他的雙錘,帶著將士們出城迎戰(zhàn)。
既然熊武說,之前?每次戎狄進攻時,祁老爹從不讓他們當(dāng)縮頭烏龜,那?這一次他們也不能當(dāng)縮頭烏龜。因為一旦他們不出城應(yīng)敵,勢必會惹戎狄猜疑。
熊武對?抗戎狄有經(jīng)驗,他親自出馬,不一會兒就打的戎狄人節(jié)節(jié)敗退,頓時落荒而逃。祁明樂本以?為勝戰(zhàn)在望,卻不想,戎狄人落荒而逃后,熊武竟然還率兵追了上去。
窮寇莫追,這是兵家?的常識。
祁明樂面色一凜,當(dāng)即下令:“快擊鼓,讓熊叔立刻撤兵�!�
“咚――”
“咚咚――”
“咚咚咚――”
城墻上的大鼓被兩個?士兵捶打的又急又密。這是祁老爹研制出來的信號,鼓聲?快慢的節(jié)奏韻律,分?別代表著速速撤兵,或是全速進攻。
原本已經(jīng)追了一段距離的熊武,聽到召喚聲?,看了一眼落荒而逃的戎狄人,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只得?下令折返回城中。
他們一行人甫一回城,熊武剛下馬,迎接他的便是祁明樂的一聲?冷喝:“熊叔,迎敵不是兒戲!在你出城之前?,我便已經(jīng)跟你交代過了,切莫戀戰(zhàn),你為什么還要追過去?!”
“老熊我心里憋屈,見到這幫鱉孫子?,就想把他們打的個?落花流水,好出一出心里的惡氣�!币娖蠲鳂纺樕絹碓诫y看,熊武的聲?音也越來越低。
祁明樂怒不可遏道:“你覺得?憋屈就能胡來嗎?你身后jsg可是櫟棠關(guān)所有百姓的性命。若因你今日一時之過,來日引來滔天的禍?zhǔn)�,你可能承�?dān)得?起?”
祁明樂平日里愛說愛笑的,但她驟然板著臉訓(xùn)斥人的時候,身上那?股頗像祁昌弘的氣勢瞬間就出來了。
熊武磕磕絆絆道:“不,不至于吧?”
“至不至于,你日后便知道了�!闭f完之后,祁明樂冷著臉,直接頭也不回的走?了。
熊武頓時無措的看了看張元修,又看向袁仁義,然后小聲?問袁仁義:“袁老弟,這事怎么說?”
他是真的沒想明白,怎么自己就追了一小會兒的功夫,就會惹來滔天的禍?zhǔn)履兀?br />
“熊老哥,你糊涂啊!”袁仁義說了這么一句之后,也搖頭嘆息著離開了。
熊武更糊涂了,見張元修還沒走?遠,熊武當(dāng)即快步過去:“元修賢侄,我這腦瓜子?不行,你同?我說說,他們都是什么意思��?”
見熊武急的都快抓耳撓腮了,張元修便停下來,答非所問:“岳父大人在軍中坐鎮(zhèn)時,熊叔你會違反軍令,私自追敵么?”
“不會,我老熊可是最聽將軍號令的人�!�
熊武說完,見張元修不說話,就那?么看著他時,熊武這才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為什么祁明樂剛才會那?么生氣了。
明月照我濃婚
第106節(jié)
熊武頓時怛然失色。
第111章
正文完結(jié)下
待張元修回去時,
就見祁明樂背著手立在地圖前,眼中帶著濃烈的擔(dān)憂。
張元修知道祁明樂在擔(dān)心什么,便走過?去安慰道:“你別太擔(dān)心了,
僅憑熊叔今日的一個小失誤,戎狄人未必能看得出端倪來�!�
祁明樂也希望是她杞人憂天了,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可事實證明,
祁明樂的直覺沒錯。第二日,戎狄大?將再度率兵前來叫囂,
說要與祁老爹一戰(zhàn)。
“奶奶個熊的,你說想跟我們將軍一戰(zhàn),我們將軍就要跟你一戰(zhàn)嗎?”熊武又拎起他的雙錘,“我會會高格勒那老兒�!�
“熊叔,
站住!”熊武剛走了一步,
就被祁明樂厲聲叫住,
“高格勒為人謹(jǐn)慎多?疑,且他與我爹交手多?年,這個時候你不能去!”
熊武什么都好,但他性格太過?魯莽耿直,被人一激容易露出馬腳。
“以我之見,不如我們以不變應(yīng)萬變�!痹柿x提議,賈云志在一旁附和,“如今將軍不在,
我們按兵不動是最好的選擇�!�
雖然祁明樂三?年不在櫟棠關(guān),但這幾日,
她已經(jīng)?從記錄官那里,
拿到了她不在這幾年,櫟棠關(guān)守將與戎狄人交手的戰(zhàn)況冊子。
里面詳細(xì)記錄了每一次交戰(zhàn)的過?程,
以及雙方交戰(zhàn)時主將是誰,人數(shù)幾何,采用了什么打法,外?加傷亡如何等情況,一一都記錄的很清楚。
這其?中,也記載了不少?祁老爹與戎狄大?將高格勒交戰(zhàn)的事。
祁明樂沉思片刻道:“我去!”
她這話?一出,袁仁義和熊武齊齊被嚇了一跳,然后異口?同聲道:“不行!”
祁明樂可是祁老爹個命根子,怎么能讓她上陣殺敵呢?!
“明樂,我同你熊叔都還在呢,怎么能讓你一個姑娘家上陣殺敵呢?”袁仁義勸道,“你聽袁叔一句勸,他們?nèi)值胰讼虢袊叹妥屗麄兘袊倘�,反正他們喊累了也自然會撤退的�!?br />
“就是,就算要去和高格勒老兒打,也不能是你去!將軍最疼你了,若他知道,他不在的時候,我們讓你一個姑娘家上陣殺敵,他還不剝了我們哥倆的皮!”熊武也堅決反對,并且向張元修求助,“元修,你好歹說句話?��!”
他們倆是夫妻,張元修說的話?,怎么著都比他們哥倆的好使。
張元修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祁明樂已道:“袁叔,熊叔,我知道你們在擔(dān)心什么。但這個時候,只有我去迎戰(zhàn),才能拖延一段時間?�!�
高格勒與祁老爹交手多?年,祁老爹了解他,他也了解祁老爹。昨日熊武鬧了那一出之后,只怕高格勒已經(jīng)?開始懷疑了。
為今之計,只有她去迎戰(zhàn)再拖延一段時間?。
但張元修深思片刻后,卻覺得祁明樂此舉不妥:“明樂,我明白你的打算。但你有沒有想過?,你出城迎戰(zhàn),對高格勒來說,就是最好的佐證�!�
“你什么意思?”祁明樂一時沒明白張元修話?中的意思。
“天底下沒有哪一個父親,會將女兒置于危險中�!�
張元修這話?一出,祁明樂頓時醍醐灌頂。
她本?想著,她出城迎戰(zhàn),然后告訴高格勒,她和張元修送來了糧草,如今的櫟棠關(guān)內(nèi),兵強馬壯糧草充足,借此拖延一段時間?高格勒的懷疑。
可張元修這話?卻瞬間?將她點醒了:是了,一旦她親自出城應(yīng)敵,只怕她的如意算盤還沒撥響,高格勒在識破她是女兒身時,便會猜到她爹出事了。
“難不成我們當(dāng)真什么都不做?”祁明樂看?向張元修。
張元修卻微微一笑:“自然是要做的,只是這次需要勞煩袁叔了�!�
袁仁義立刻望過?來。
“此次還請袁叔出城迎戰(zhàn),順便代為轉(zhuǎn)告高將軍,岳父大?人此刻正在款待我與明樂,無?暇與他切磋。若高將軍當(dāng)真想切磋,那就讓他等五日后再來。”
“為什么要五日后?!”祁明樂不解的看?向張元修。
袁仁義同熊武也齊齊看?向張元修。
但張元修卻賣了個關(guān)子:“五日后你們自然便知曉了,有勞袁叔�!�
袁仁義與女婿賈云志對視了一眼,點頭應(yīng)承過?后,便下去點兵了。
祁明樂一行人站在城樓上,看?著袁仁義率軍出城,同高格勒打過?照面后,袁仁義按照張元修的說辭同高格勒說了。
祁老爹在櫟棠關(guān)鎮(zhèn)守二十余載,與高格勒也數(shù)次交戰(zhàn),兩人十分了解對方。
高格勒也聽人說過?,祁老爹的女兒在上京嫁了個文?官。
而櫟棠關(guān)的地勢易守難攻,他們即便強攻也是出力不討好,如今祁老爹既忙著和女兒女婿團聚,或許他能從別處入手也不一定。
一念至此,高格勒便收了他的大?刀,朗聲道:“既然祁將軍在與女兒女婿團聚,那高某改日再來�!�
說完,高格勒掉轉(zhuǎn)馬頭,帶著士兵撤退了。
直到戎狄人走遠之后,所有人才齊齊松了一口?氣,熊武當(dāng)即一巴掌拍在張元修的肩膀上:“好小子,難怪將軍會選你做女婿呢!你這要不是個文?官,做武將也是可以的。”
“熊叔謬贊了�!睆堅扌α诵�。
雖然眼下的危機過?了,但祁明樂卻仍不敢掉以輕心。戎狄虎視眈眈的,祁老爹那邊她是不能再出城尋找了,而城中的將士如今也是分作兩派各為其?主。
攘外?必先安內(nèi),祁明樂又再次找了熊武和袁仁義說這事。
袁仁義認(rèn)錯態(tài)度一如既往的好,并將責(zé)任又?jǐn)堅诹俗约荷砩�。熊武是個暴脾氣,忍了又忍還是沒忍�。骸袄显�,不是我說,之前將軍在的時候,你也不是這樣的。怎么如今將軍不在,你就成沒骨頭的傘,支撐點不動了呢!你好歹也是個副將,你能不能拿出點你副將的氣勢來,管管你麾下那幫人,還有你那個好女婿,他是跳蚤嗎?非要整天上躥下跳的到處惡心人?”
平日里,熊武再怎么暴脾氣,袁仁義都不生氣。但今日,熊武直接說,他的女婿賈云志是上躥下跳的跳蚤,這下袁仁義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最近軍中鬧出這些事,我確實有御下不嚴(yán)之過?,但難道這全是我麾下弟兄們的錯,你麾下的弟兄們就一點錯都沒有嗎?”平素一貫好脾氣的袁仁義,此時卻反聲嗆了回去。
熊武憤聲道:“你麾下的人不來招惹我的人,他們雙方怎么會產(chǎn)生沖突?”
“好一句,我麾下的人不來招惹你的人,他們雙方怎么會產(chǎn)生沖突!熊副將,待他日你做了主帥,再來搞這種顛倒黑白的一言堂!”
“老袁,你――!”
熊武剛開口?,袁仁義已起身,沖祁明樂和張元修抱拳行了一禮:“我軍中還有事,先行一步。”
說完,袁仁義便轉(zhuǎn)頭大?步離開了。
熊武雙目瞪如銅鈴,當(dāng)即擼著袖子,怒氣沖沖便要追出去:“袁仁義,你什么意思?!有種你站住跟我說清楚?!”
見袁仁義絲毫沒有留下來的意思,張元修只得攔住熊武:“熊叔,你冷靜下�!�
“冷靜個屁!老子冷靜不了!”熊武氣的眼眶發(fā)紅,整個人像頭憤怒的大?熊,“我和袁仁義還有將軍,我們?nèi)?個可是過?命的交情!如今將軍下落不明,他袁仁義就這般翻臉無?情,不但縱容底下拉幫結(jié)派,還縱容他那個好女婿,上躥下跳的惡心人。他還是認(rèn)識我的那個袁仁義嗎?!”
說到最后,熊武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哽咽。
袁仁義的變化,就連祁明樂都覺得難以接受,更別說一直跟jsg他兄弟相稱的熊武了。只是祁明樂還沒來得及安慰熊武時,熊武飛快抹了一把眼睛,突然站了起來。
“小姐,我這人性格沖動魯莽,從前我只用聽將軍的,將軍指哪兒我打哪兒。如今將軍不在,袁仁義和賈云志那翁婿倆,又一心撥著他們的算盤珠子。我知道我自己有幾斤幾兩,這臨時的主將我也做不了。所以從今天起,我和我的兵都任憑你調(diào)遣,我絕無?二話?�!闭f完,熊武直接單膝下跪,沖著祁明樂抱拳,這是要認(rèn)祁明樂為主將的意思。
“熊叔,你這是做什么?快起來!”祁明樂想扶熊武,但熊武不起。
“小姐,如今將軍不在,戎狄那邊又虎視眈眈,眼下末將只能倚靠您,帶著我等護住櫟棠關(guān)的百姓,也護住我姜國的邊塞了,還請小姐莫要推辭�!�
熊武奉祁明樂為主,除了是因為知道自己謀略不足之外?,還有一個私心――
除了這些新兵蛋子之外?,軍中大?部分人都是跟隨祁老爹征戰(zhàn)多?年的老兵。不看?僧面看?佛面,若將調(diào)兵遣將之權(quán)交給祁明樂,看?在祁昌弘的面子上,他們說不定也會愿意棄暗投明。
而櫟棠關(guān)是姜國與戎狄之間?的第一道防線,一旦櫟棠關(guān)破,那戎狄的大?軍便可暢通無?阻進入姜國的腹部,到時櫟棠關(guān)身后的六城,都將保不住。
祁老爹守了二十余載,如今他不暫時在,那這櫟棠關(guān)就由她替他守。
“好,我答應(yīng)你,熊叔,你快起來�!�
熊武這邊的士兵答應(yīng)聽祁明樂調(diào)遣,袁仁義那邊卻遲遲沒表態(tài)。祁明樂便知道,他那邊是指望不上了。
只是如今軍中分作兩派,僅憑熊武這邊的士兵對抗戎狄,壓根是以卵擊石。
張元修看?出了祁明樂的擔(dān)憂,便笑著道:“他們會拉攏人,難道我們就不會了么?”
“什么意思?”祁明樂倏忽轉(zhuǎn)頭看?向張元修。
張元修還沒來得及說話?,外?面進來的小兵便道接話?道:“我大?哥的意思說,大?嫂要給我和彪七哥記頭功�!�
祁明樂轉(zhuǎn)頭,就見張元昱和彪七進來了。
原來早在他們初到櫟棠關(guān)的那一日,張元修便察覺到了軍中的暗流涌動,所以那天夜里,他借口?送張元昱出去,實則是在同張元昱交代此事。
張元昱如今是底層的小兵,他接觸的也都是底層的小兵,所以他去游說瓦解底層的小兵也格外?容易。而彪七是小都統(tǒng),且他又是老兵,在軍中認(rèn)識的人很多?,由他去離間?袁仁義那邊中層都統(tǒng)之間?的關(guān)系是最好不過?的了。
但祁明樂聽完之后,卻突然沉默下來了。
張元昱和彪七頓時無?措看?向張元修,張元修同祁明樂道:“夫人,我知道,你可能覺得我這種做法不光明磊落,但眼下事急從權(quán)。袁仁義與賈云志如今擺明了是打算作壁上觀,我們只有離間?袁仁義那邊的中層都統(tǒng),才能爭取到更多?的人,這樣我們與戎狄開戰(zhàn)時,我們的勝算才能多?幾分�!�
祁明樂只是覺得有點累而已,但如今熊武將調(diào)兵遣將的權(quán)利交給了她,她身上的責(zé)任讓她不敢松懈半分。
祁明樂打起精神:“我沒覺得你這個做法不磊落,如今特殊情況,就該特殊對待。我只是在想,我……”
祁明樂話?還沒說完,城墻上突然傳來咚咚的鼓聲。
這是戎狄進犯的鼓聲。
祁明樂一行人立刻上了城墻,就見高格勒騎在馬背上,高聲喊道:“我回去想了想,覺得我與祁將軍切磋一下也浪費不了多?長時間?,不若祁將軍先出來同我切磋一番,然后再回去同女兒女婿團聚也不遲��!”
“高格勒這個老兒反應(yīng)真是夠快的,這才兩日,他就發(fā)現(xiàn)端倪了�!毙芪浒盗R了一聲,扭頭問?祁明樂,“小姐,咱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祁明樂沉默片刻:“以不變應(yīng)萬變,繼續(xù)拖著�!�
櫟棠關(guān)易守難攻,如今他們糧草充足,完全耗得起。而每年這個季節(jié),戎狄那邊糧草短缺,所以他們才會瘋狂進犯,只要他們死?守櫟棠關(guān)拖一段時間?,戎狄那邊糧草不足之后自然會撤兵。
熊武當(dāng)即領(lǐng)命去了。
但高格勒顯然不如上次那般好糊弄了,他這次非但不撤兵,反倒還縱容手下在底下叫囂:“祁將軍素來英明神武,怎么這次反倒畏首畏尾的了,難不成真如傳言所說,他如今下落不明了?”
“放你娘的狗屁!你個狗崽子有多?大?的臉,能讓我們將軍舍下我們小姐和姑爺來見你?別他娘的給你臉上貼金了!”熊武以氣吞山河的架勢罵了回去。
之后便是兩軍互相開始罵戰(zhàn)。熊武嗓門大?,說話?又急,沒一會兒那戎狄人就招架不住了。
而高格勒也并未再繼續(xù)糾纏,而是突然就下令退兵了。熊武這才徹底松了一口?氣,可回去看?見祁明樂與張元修俱是面容嚴(yán)肅時,熊武小心翼翼問?:“高格勒退兵不是好事么?你們怎么都愁眉苦臉的?”
“瞧高格勒今日那模樣,只怕是回去想對策去了�!毕惹斑和稀泥的袁仁義,此刻也是憂心忡忡的模樣。
他與高格勒也打了十幾年的交道了,也深諳高格勒這人的手段,他既猜到祁昌弘失蹤了,那么他是絕對不會放棄這個大?好攻城機會的。
熊武道:“反正他回去想主意也不怕,咱們這里易守難攻,但前提是咱們得團結(jié)一致,不能還跟現(xiàn)在這樣跟盤散沙似的�!�
最后那幾句話?,熊武是看?著袁仁義說的。
袁仁義乜了熊武一眼:“你別拿話?點我!我隨將軍一同守衛(wèi)櫟棠關(guān)多?年,輕重?緩急我還是能分得清的�!�
雖然袁仁義并未將自己底下的兵交給祁明樂,但最近這段時間?,袁仁義親眼目睹了祁明樂調(diào)兵遣將的能力,從祁明樂身上,袁仁義看?出了虎父無?犬女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