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黑暗中的薛家大宅,老舊中就帶著那么一絲陰氣沉沉和死寂,蘇梅個小丫頭見我?guī)齺淼氖沁@么個地方,一雙秀麗的眼睛瞪的溜圓,驚訝的問我:“浪哥,咱……咱們到這來干什么?”
瞧著薛家大宅那斑駁破舊的大門,我總覺得心里不安,有些猶豫要不要進(jìn)去,蘇梅一問,反倒是把我問堅定了,前期工作都做的差不多了,就差這么一組鏡頭,我這么個**.絲中的戰(zhàn)斗機(jī),沒背景,沒前途,就得豁出去玩命,雖然也不見得就能出人頭地,但不豁出去玩命,就真連一點機(jī)會都沒有了。
人活著,有時候是沒有選擇的,我深吸了口氣,笑著對蘇梅道:“就是進(jìn)去拍組鏡頭,五六分鐘就出來,沒事,現(xiàn)在正是下班的時間,來往的人也多,別怕。”
我裝出來的輕松無意中感染了蘇梅,但她還是膽怯的四下看了看,薛家大宅門口的這個胡同的確如我所說,來往的人很多,奇怪的是,來往的人一到了薛家大宅門前都會繞著走,而且以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我倆。
該進(jìn)去了,再不進(jìn)去,時間只會越拖越長,我走到蘇梅旁邊,把開機(jī)摁扭打開,對她道:“你扛著攝影機(jī),對準(zhǔn)了我,咱們進(jìn)去轉(zhuǎn)一圈就出來�!碧K梅懵懵懂懂的接過攝影機(jī),扛在肩膀上,攝影機(jī)并不大,傻瓜式的,操控起來倒也輕松。
我揉了揉臉,站到薛家大宅門前,示意蘇梅對準(zhǔn)我拍攝,面色凝重道:“大家好,我是星期五有鬼的主持人徐浪,這里就是本市傳說中著名的兇宅,薛家大宅,現(xiàn)在是深夜,我和攝制組就要進(jìn)去一窺究竟�!�
轉(zhuǎn)身推開了沉重的大門,咯吱……荒蕪了太久的大門發(fā)出甚是凄慘的聲音,蘇梅哆嗦著對我道:“浪哥,我心慌的很,還是別進(jìn)去了吧?”
門被推開,一股子陰寒氣息迎面而來,惹得我打擺子似的哆嗦了一下,眼前是一座早就荒蕪的宅院,青石鋪就的路面,兩層的大宅子,木質(zhì)的門窗漆面早就剝落的不成了樣子,整個宅子堆積著厚厚的塵土,只有從那氣派的大門和雕刻著精致花紋的窗欞上,才能依稀可以看出當(dāng)年的輝煌。
“別怕,你跟著我,咱們快進(jìn)快出……”我一邊安慰蘇梅,一邊從兜里掏出個早就準(zhǔn)備好的強(qiáng)光電筒,搶先進(jìn)了大門,蘇梅扛著攝像機(jī),小跑著跟隨,我?guī)еK梅先是在院子里轉(zhuǎn)了一圈,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連個貓都沒有。
“浪哥,轉(zhuǎn)了一圈了,咱們出去吧。”
“蘇梅啊,咱們到宅子里走一圈就回去。”我應(yīng)付著蘇梅,不敢大意,從兜里掏出也張早就畫好的黃符,率先進(jìn)了宅子,蘇梅無奈只好跟了過來,一進(jìn)宅子,我就見正廳中央一張古舊的八仙桌旁邊擺著兩個紙人。
大廳內(nèi)基本沒有光線,只有我手中的強(qiáng)光電筒發(fā)射出來的慘白光芒,映射在兩個已經(jīng)破爛的不成樣子的紙人身上,說不出的詭異,與其同時,外面刮進(jìn)來一陣微風(fēng),吹動紙人身上的爛紙發(fā)出嘩啦啦的聲響,兩個紙人被風(fēng)吹的輕輕搖擺,整個大廳充斥著死亡的冷寂味道,忍不住讓人心頭發(fā)麻。
蘇梅畢竟是個女孩子,看到兩個紙人,啊……一聲尖叫,本來我就有些膽突突,她這么一聲喊叫,頓時嚇得跳了起來,冷汗順著后背就下來了,努力穩(wěn)定了一下心神,回頭去看,蘇梅竟然沒跑,腿抖得跟篩子一樣,還扛著攝像機(jī)。
不是蘇梅夠義氣,實在是腿軟的走不動,我腿也軟,但總不能在一個被我拉下水的女孩子面前丟了面子,鎮(zhèn)定了一下走到蘇梅身邊,對她道:“別怕,別怕!就是兩個紙人,有哥哥我在保證你平安無事,你看我來的時候還找大師要了兩張驅(qū)邪的黃符,給你一張,手拿著,沒事,沒事,走走,咱們快速去樓上轉(zhuǎn)一圈就下來,節(jié)目里我給你個特寫,你也算是露了個臉,以后就算娛樂圈的人了……”
蘇梅是真有點怕了,可還是沒禁受住哥們忽悠,畢竟當(dāng)明星對一個女孩子的**太大,試問,只要是相貌較好的女孩子,那個不想當(dāng)明星?但在這個社會,沒人捧,沒人推,就能當(dāng)成明星了?蘇梅只是個普通女孩子,只有我這個忽悠,可畢竟也是一個機(jī)會。
只要是機(jī)會都要抓住,否則不會有第二次,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誰也無可奈何,我是如此,蘇梅也一樣,蘇梅定了定心神,也是拼了,小臉煞白,卻是堅定的點點頭道:“那咱們說好了,節(jié)目里要給我個特寫鏡頭,浪哥我相信你,咱們走。”
我楞了一下,還以為說服蘇梅要大費周章,沒想到這丫頭如此懂事,急忙點了點頭,站在大廳中央,讓蘇梅鎮(zhèn)定一下,站到大廳中央,裝模作樣道:“我和攝制組已經(jīng)進(jìn)入到了大宅子里面,正廳有兩個紙人,有些年頭了,也不知道是誰擺放的,據(jù)說紙人畫上了眼睛是有靈性的……下面就請跟我去二樓�!�
蘇梅扛著攝影機(jī),跟著我踏上了木質(zhì)的樓梯,因為年頭過長,無人打理,每上一級臺階就發(fā)出咯吱咯吱……滲人的聲響,環(huán)境太過壓抑了,我知道蘇梅一定很害怕,就不停的說話,雖然背對著攝像機(jī),還在介紹:“薛家大宅在慘案之后,鬧鬼的傳聞一直不斷,附近的鄰居常常在午夜的時候,能夠聽到宅子里傳來的慘叫聲,尤其是十五月圓之夜,宅子里更是鬼叫連連,常有人看到一個女子在附近晃蕩,仔細(xì)一看又沒有了人影……”
我本來是介紹薛家大宅的情況,有人說話,恐懼就能小上不少,蘇梅卻顫抖著道:“浪哥,你還是別說了,你越說我越害怕�!�
這么會的功夫,也就上了二樓,整個樓層漆黑寂寥,半點燈光也無,我照了照,見右邊有個屋子門開著,琢磨著進(jìn)去拍攝一組鏡頭就走,回頭對攝影機(jī)道:“傳說這就是薛家兒媳婦的住處�!�
是不是的也不知道,進(jìn)去拍幾個鏡頭就出來,不曾想一進(jìn)屋子發(fā)現(xiàn)還真是個女子房間的模樣,黑乎乎陰沉沉的,大概有四十平米左右,右邊是一張老舊的大木床,腐爛的被褥什么的還都在,墻邊是老舊的紅木家具,靠窗戶的地方擺著一張挺大的梳妝臺,前面還有個小木凳子,鏡子上面滿是灰塵,擺放著的木梳,小盒子的也都在。
“蘇梅,拍那個梳妝臺,拍完咱們就走�!蔽覂刹礁Z了過去,把強(qiáng)光電筒放在梳妝臺上,站在前面等蘇梅趕了過來,攝像機(jī)對準(zhǔn)了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咳嗽了一聲,剛要來兩句,突然梳妝臺的抽屜,啪!的一聲開了!
如此寂靜的環(huán)境,對于毫無心理準(zhǔn)備的人來說,這一聲響,無異于是晴天霹靂,我和蘇梅全都傻了,腦子已經(jīng)轉(zhuǎn)不過彎來了,整個大宅除了我倆,沒有一個人,在沒有外力的情況下,梳妝臺上的抽屜怎么會突然就開了?
一瞬間我倆情不自禁的同時冒出一個念頭,有鬼!
蘇梅這回不光是腿軟了,全身都軟了,求助似的看著我,我也嚇傻了,雖然走過那么一段陰陽路,見過鬼了,可除了幾個裴曉曉那個死鬼外,也就跟吳老六比較熟,何況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鬼��!這玩意見了多少次那也害怕啊,畢竟不是一個世界的存在。
我大口喘氣,鎮(zhèn)定了一下,抓著強(qiáng)光電筒,朝著抽屜扭頭去看,下面的抽屜被拉開了大半,空空蕩蕩的抽屜正中,靜靜躺著一張黑白的照片。
由于年代久遠(yuǎn),黑白的照片已經(jīng)發(fā)黃,使得照片上面的那個女子臉色在燈光下是一種慘淡的血色,那是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十**歲的年紀(jì),妝容卻很濃,臉色陰沉,栩栩如生的神態(tài),冰冷的眼神,讓人莫名其妙的就產(chǎn)生一股寒意。
“浪哥,我堅持不住了,走……走吧�!碧K梅都快嚇哭了,我也被嚇得麻爪,何況已經(jīng)拍到抽屜自己打開的畫面,足夠應(yīng)付這一期的節(jié)目了,大不了后期制作的時候,加個人影子啥的,也就算是完成了任務(wù)。
“走走,咱們走!”我喊了兩聲朝蘇梅走去,要接過她肩膀上的攝影機(jī),眼見著就到了蘇梅旁邊,這個時候,窗外突然閃過一絲詭異的光影,像是車燈不經(jīng)意照射進(jìn)來的光亮,隨即我就看見在蘇梅的身邊突然多出個人影,仔細(xì)一看,正是照片中的那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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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章開靈車的
我沒想到刺激會來的這么快,雖然早就有心里準(zhǔn)備闖兇宅可能會遇到鬼,但那也只是可能,內(nèi)心總有僥幸心理在作怪,想著早點進(jìn)去,快點轉(zhuǎn)一圈就出來,應(yīng)該沒事,一旦真出事了,也就真麻爪了,不知所措的瞪眼瞧著那女鬼。
女鬼的形象并不像恐怖片里一樣那么慘無人道,臉色卻是慘白慘白的,加上光影的斑駁和寂靜,比恐怖里的女鬼片更加嚇人,因為她是真的,女鬼就是黑白照片里的那個女人,同樣陰沉的神情和冷冰的眼神,嘴在上下眨動,奇怪的是,我卻什么都聽不到。
蘇梅也感覺到了不對,全身劇烈的抖動了一下,想要動彈,全身卻像是被灌了鉛般沉重,似乎張嘴的力氣都沒有了,陰寒的氣息如此濃烈,使得她呼吸之間,竟然冒出陣陣白色的哈氣。
“浪……浪哥!”蘇梅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從喊出這兩個字,把我驚醒過來,都這時候了,怎么都不能看著蘇梅出事,不由得深吸了口氣,掏出畫的黃符,對準(zhǔn)那女鬼猛地沖了上去,大喊了一聲:“我?guī)煾甘菂抢狭�,誰敢惹我!”
一聲喊,頗壯聲勢,大有小時候跟人打架,喊找我哥之類的效果,更有我爹是李剛的霸道,那女鬼估計也被我這一嗓子震住了,陰冷的神情竟然因為我的一聲喊,錯愕了下,隨即我就傻不愣登的就沖了上去,臉色猙獰,手中拿著一張自認(rèn)為有法力的黃符。
俗話說,鬼怕惡人,我一來勁還真就震懾了住女鬼,飄忽了一下消失不見,我大呼小叫的跳過來,看見蘇梅身邊的女鬼沒了,那里還敢嘚瑟,一把拽住了蘇梅的小手就往外跑。
蘇梅被我拽了個踉蹌,左手還拿著攝像機(jī),好在沒摔了,玩命似的往樓下跑,可一著急,把個強(qiáng)光電筒掉在剛才的屋子里了,這時候想要回去拿,實在沒有那個膽量,蘇梅驚魂未定,尖聲大叫,聲音超過了一百分貝。
我滿頭大汗,拽著蘇梅玩命奔逃,憑著印象去找樓梯,跑了一圈,愣是沒找著樓梯,隱約的前面有光亮,不由得跑了過去,離近了一看,那個女鬼站在門口,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慘白色光芒,盡管光線很淡,我還是一眼就瞧出來是那個女鬼了。
這鬼娘們是跟哥們耗上了!報上吳老六的名號也不管用,我剛琢磨該怎么對付眼前的鬼娘們,蘇梅也看到了女鬼,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深吸了幾口氣,猛然一聲尖叫:“鬼��!”掉頭就跑。
我激靈一下,知道壞了,雖然跟女鬼對上還是頭一次,但憑我從小跟人打架的經(jīng)驗來說,不管是人是鬼,都不能把后背留給別人,一旦看不到對方的動作,倒霉的只能是自己,剛想拽住蘇梅,沒想到蘇梅因為恐懼力氣大的異乎尋常,反倒把我拽的踉蹌了一下,只能跟著她跑。
跑了還沒幾步,前面黑暗中突然憑空出現(xiàn)個繩套,是那種上吊的繩套,周圍包裹著一層淡淡的陰森白光,我很明顯的看到了繩套,蘇梅卻被嚇的掉了魂,除了恐懼,什么也顧不得了,竟然朝那個繩套竄了過去。
“蘇梅,別動!危險!”我大喊了一聲,使勁要拽住蘇梅,可蘇梅此時根本不受控制,反而拽著我愣是向前竄了兩米,而那繩套跟有人操縱一樣,順著她的動作,忽地向下一沉,把蘇梅的腦袋正好套了進(jìn)去,接著一股大力使勁向上一拽,把蘇梅和我都拽離了地面。
臥槽……臥槽……我心中只剩下臥槽了,腦袋跟漿糊似的,雖然我能松手,可蘇梅就要完蛋了,是我把蘇梅帶到現(xiàn)在這個境地的,就能獨自逃命?我從不認(rèn)為自己是個好人,但做人總要有底線,扔掉同伴逃命這么齷蹉的事,我還干不出來。
可這么吊著也不是個辦法啊,繩套套住了蘇梅的腦袋,這丫頭雙腿開始抽搐,再加上我一百多斤的重量,死的更快,危機(jī)之下,我突然想起在網(wǎng)上看過的資料,說是人的舌尖血陽氣最足,最是辟邪,情急之下,也顧不得那么許多,猛然咬破了舌頭,那是……真特媽疼,眼淚都出來了,混著口里的吐沫,我向上一扒,朝著那繩套上空,噗!的噴了出去。
還真管用,一口混雜著吐沫的舌尖血吐出去,我就聽到嗤啦……類似烙鐵碰水的聲音,同時一股子尸臭的味道從上面?zhèn)鱽恚K梅的身體立刻向下墜了一墜。
這樣的機(jī)會要是能錯過,我就白活二十多年了,急忙順勢用力往下一拽,啪!一聲脆響,像是有什么東西斷裂了,我懷中抱著蘇梅就掉了下去,心中不由得一喜,操蛋的是,那繩套就在我們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的樓梯上方。
下來是下來了,腳下一軟,我抱著蘇梅順著樓梯就滾了下去,迷迷糊糊的腦袋挨了幾下,我堅持不住的昏迷了過去,恍惚中聽到蘇梅撕心裂肺的大喊:“有鬼啊!”接著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又有了意識,就像突然得到了重量。下一刻,睜開了雙眼,胸口憋悶的火燒一般,身體又有了力量,我猛然翻身而起,發(fā)現(xiàn)自己身在一個改裝過的小巴中,車在飛快的向前行駛,從前面?zhèn)鱽硪魂囮囶愃品鸾?jīng)的念誦聲。
然后我就看到一個二十多歲的小警察,一臉驚駭?shù)目粗�,全身抖的很篩子一樣,見我坐起來直愣愣瞧著他,雙眼一翻,咯!的一聲昏死了過去。
路燈的光芒投射過玻璃車窗,映射的車廂忽明忽暗,不是在薛家大宅摔暈過去了嗎?這是輛什么車?要拉我到哪里去?我突然就慌亂了起來,四下亂看,發(fā)現(xiàn)身下是一張鋼架結(jié)構(gòu)的病床,旁邊是同樣的一張病床,蘇梅靜靜的躺在上面,車廂是封閉的,看不到駕駛室,更不知道是誰在開車。
“停車,這是什么地方?要拉我去那?”我跳下了床,嘶聲喊叫著去拍車廂前方。
前面那誦經(jīng)一樣的聲音突然小了小,接著就是一個急剎車,變故來的突然,我根本無法穩(wěn)住,被急剎車的慣性倒甩了出去,砰!的一聲撞到車窗上,又跌坐到地上,將鋼架的病床撞得來回晃蕩。
好在沒有撞到腦袋,就在我暈頭轉(zhuǎn)向的時候,車門猛然打開,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車門,昏黃的燈光照應(yīng)在他身上,讓我看不太清楚他的模樣,正有些不知所措,聽見那人冷冷道:“沒死就下車吧�!�
我站起來走到車廂門口,才看清楚這個人的模樣,眼前的人跟我年紀(jì)差不多,臉色很白,是那種病態(tài)的蒼白,與之呼應(yīng)的卻是他的眼睛,黑亮的嚇人,我還從未見到一個人的眼睛能夠亮到這種地步,戴了一頂破舊的棒球帽,手指頭上卡著根煙,表情帶著一種奇怪的嘲諷,嘴角總是在微微上翹著,不得不說這個人很帥氣,比當(dāng)今許多的男明星還要帥氣,但給人的感覺卻并不陽光,而是很陰柔。
我跳下車,茫然的四下打量了一下,突然發(fā)現(xiàn)這輛車竟然是輛小巴士改造成的靈車,車頭掛著個黑色的奠字,�?吭诼愤叺囊槐K路燈下面,所有的車離的老遠(yuǎn)就繞開,使得我和這個人還有靈車顯得很詭異和突兀。
我有太多的疑惑想要問,話到嘴邊卻不知道怎么開口,開靈車的抽了口煙,從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張單子,一枝筆,對我道:“能假死這么長時間,你本事也不算小了�!�
我茫然問道:“出了什么事,能跟我說說嗎?”
“哦,你跟那女的昏死在薛家大宅了,過路的聽到里面有尖叫,報了警,你倆被送到附近的一家小醫(yī)院,經(jīng)診斷你們已經(jīng)死亡,醫(yī)院小,沒有停尸間,聯(lián)系了殯儀館,送到我們那,再通知你的家人,然后你就活過來了�!�
他說的輕描淡寫的,仿佛是一件特別微不足道的事,我卻突然覺得很荒誕,試想一個人開著靈車,后面拉著兩個被診斷死亡的人,突然有一個活了過來,普通人都會感到害怕吧?我前兩天剛活過來一次,嚇得裴江和王大師都麻爪了,那個小警察更是嚇得暈了過去,為什么他看上去非但沒有一點害怕的意思,反而冷靜的讓我覺得有些害怕。
我忍不住問道:“我突然活了過來,你就不害怕?”
“嗤!別說你是假死,就是真死了變成鬼,我也有辦法收拾你,行了,你把那小警察嚇的不輕,去把他叫醒,你們商量看看該怎么辦�!�
蘇梅!我突然想起了身邊的蘇梅,我是假死,蘇梅是不是也是假死?我急忙轉(zhuǎn)身上車,使勁搖晃蘇梅,大聲喊道:“蘇梅,快醒醒,醒醒啊……”
蘇梅身體冰涼,被我搖晃的亂顫,卻是沒有半點反應(yīng),我是真慌了,又是后悔,又是愧疚,蘇梅真有個三長兩短,我這輩子就得活在悔恨和愧疚里面。
“醒醒啊蘇梅,我錯了,不該拉你去薛家大宅,你給我醒醒��!”我聲音帶著哭腔,雙手把個蘇梅搖晃的全身顫抖不止,突然,蘇梅被我搖晃的咯!一聲,一口帶著陰寒的濁氣從胸腔噴出來,猛然挺直了身軀,直愣愣的坐了起來。
開靈車的小哥眼睛突然就亮了,嘴角上翹,看著蘇梅直愣愣坐起,頗有興致的道:“有點意思啊�!�
小警察巧合的也在這時醒了過來,看到我和蘇梅兩個被診斷死亡的人,一個站在自己身邊大喊大叫,另一個直愣愣坐起來的,一副魂魄不全的模樣,楞了楞,雙眼一翻,又暈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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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章晴天霹靂
沒人在意小警察的存在,成了個名副其實的配角,甚至都沒人看他一眼,蘇梅坐起來,我這叫一個欣喜若狂,只要這丫頭沒事,其他的都是小事,一個箭步竄上了車,雙手去抓蘇梅的肩膀,想要安慰安慰她,就算蘇梅生氣,給我兩巴掌,那也是應(yīng)該。
不曾想還沒等碰到蘇梅肩膀,這丫頭突然頭一轉(zhuǎn),直愣愣的瞧著我,眼神冰冷,一雙手跟僵尸似的猛然彈起,超前一個平推,一股陰沉的怪力涌現(xiàn),我胸口一疼情不自禁的倒飛了出去,人還在空中,又被身后一股力量一圈一引,砰!的聲,摔在地上。
我被摔得一個勁發(fā)懵,卻見那開靈車的小哥伸手把我放下,嘴角叼著的煙頭,狠抽了一口,拿在手中朝著蘇梅輕輕一彈,啪!的一聲,煙頭帶著火光擊打在蘇梅的印堂之上,濺起一小團(tuán)火光,速度之快,彈的之準(zhǔn),跟練過的似的,頗有幾分武林高手的風(fēng)范。
蘇梅眼神冰冷,周身上下就帶著那么一股子陰氣,開靈車的小哥冷哼一聲,單手捏了個手決,朝著蘇梅不緊不慢走去,冷冷道:“你出了薛家大宅也就算了,還敢在我面前附在別人身上,不給你點厲害瞧瞧,你也不知道馬王爺長了幾只眼。”
傻子都看出來情形不對了,尤其是開靈車的小哥說的附身之類的,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難不成這小哥還是個高人?事到如今我這個神霄派的高徒什么辦法都沒有,只能是看別人的,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要不幫著吶喊兩聲助助威?
還沒等喊,蘇梅突然冷冰冰開口道:“我沒有惡意,附身是要向你們求助,薛老鬼死了仍然在薛家宅子,快要成煞了,我被他困住,救救我……噶!”
之所以有噶這么一聲,是因為開靈車的小哥根本沒有耐心聽附身在蘇梅身上的那個東西說什么,手指頭摁在了蘇梅的印堂上,許是視線的緣故,我感覺蘇梅的印堂都被他摁的癟下去了一塊,蘇梅全身猛烈地顫抖了一下,雙眼泛白,直挺挺躺在了病床上,眼前這一幕,簡直是千載難遇,要不是真經(jīng)歷了這一切,說出去誰信��?要是能拍攝下來……
這個念頭也就是一晃而過,我還是擔(dān)心蘇梅,急忙跑了過去,蘇梅抽筋一樣的猛烈抖動了幾下,悠悠醒了過來,睜開眼,見我在身邊,虛弱問道:“浪哥,咱們這是在哪?”
“沒事了,沒事了,出了點小狀況,現(xiàn)在沒事了……”我溫柔的哄著蘇梅,蘇梅眼神怯怯的,惹人憐惜,我卻是一個勁后怕,多虧遇到高人了,要是蘇梅真出點事,簡直不敢想象……
就在我哄蘇梅這么個功夫,那個小警察又醒了,一睜眼,路燈昏黃的光芒下,我和蘇梅就在眼前晃蕩,實在是太刺激了,而且都昏過去兩次了,一睜開還能看見,這是纏上他了?忍不住雙眼一翻,又要昏過去,卻被開靈車的小哥一把拽住了,對他道:“你都暈兩次了,別再暈了,他倆沒死,還是把剩下的事處理一下吧。”
不管不顧的把我們?nèi)齻人都趕下了車,扔在馬路上,開車就走,剩下那小警察哆嗦了會,看見我和蘇梅地上有影子,才算安心了些,小心問道:“你倆真沒死?”
我也是哭笑不得,道:“真死了還能站在這跟你說話,我說你也是個警察,怎么膽子這么�。俊�
“不是我膽子小,法醫(yī)診斷你倆已經(jīng)死亡,脈搏和心臟都停止了跳動……似乎是驚嚇過度,而且假死那有這么長時間突然活過來的?這本身就已經(jīng)脫離了常識的范疇……”
我一琢磨,也對,畢竟對于一個沒接觸過靈異事件的警察來說,我和蘇梅的確屬于常識范疇之外了,但跟他說這個世界上真有鬼,有地府,地府有個吳老六,他也不會信啊,我咳嗽一聲道:“給警官添麻煩了,對了,我攝影機(jī)呢?”
既然沒死,就得按照程序走一遍,小警察給分局打了個電話,沒多久來了輛110,把我們拉上,直接回到局里,有小警察作證,全程跟蹤,倒也省了不少的事,把自己是節(jié)目主持人,要拍現(xiàn)場交待了一下。
警察先是確認(rèn),給趙興打電話,接著又是走手續(xù),很快趙興就趕了過來,忙忙活活的到了十二點多,分局才把所有的東西還給我們,讓趙興把我和蘇梅帶走,一出了分局的大門,趙興就對我道:“怎么搞的這么大?”
我立刻就急了,鬼宅啊,薛家大宅那是真有鬼,九死一生的出來了,沒聽到一句安慰的話,反倒責(zé)怪起我來了?忍不住道:“主任,你把整個星期五有鬼的節(jié)目都推給了我,連個攝影師都沒有,還好蘇梅這丫頭仗義,跟著我去了,全世界做節(jié)目的你還能找到一個比我更悲催的?別說后援,連輛面包都沒有,你還嫌我搞的大?”
趙興見我急了,覺得不好意思,強(qiáng)笑著道:“我這不是關(guān)心你們嗎?還沒吃飯那吧,走走,咱們先去吃飯……”
這個點還開業(yè)的也只有麥當(dāng)勞,肯德基,之類的快餐店了,我們?nèi)齻坐在肯德基里面,蘇梅抱著一杯咖啡,還在不停的哆嗦,看的我這叫一個愧疚,剛想說些什么,蘇梅道:“浪哥,你可把我坑慘了,你說那女鬼不會纏上我吧?”
蘇梅仍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我急忙安慰她:“不會,不會,什么事我都替你扛下來。”
蘇梅個小丫頭挺相信我,點了點頭,我見她柔弱的模樣,內(nèi)心不知怎么的突然多出一絲沖動,沉聲對她道:“蘇梅,你徐哥我但凡有咸魚翻身的那一天,一定把你捧紅了。”
這是一句誓言,也是給自己一個堅定下去的理由,經(jīng)過這次的事,我跟蘇梅也算是患難與共了,趙興也幫著我勸蘇梅,說回頭把蘇梅調(diào)到他這個部門來云云,有這么個老忽悠在,蘇梅覺得前途有望,恐懼消散了不少,趙興對我倆遭遇了什么很感興趣,一個勁的問碰到了什么。
我把夜探薛家大宅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也沒忽悠他,因為事情本身就已經(jīng)夠離奇的了,趙興聽到抽屜突然自己開了,看到女鬼,急忙拽了我一下問道:“都錄下來沒有?”
一聽到趙興問都錄下來沒有,蘇梅眼里就露出恐懼,我對趙興有些不滿意,我和蘇梅都這德行了,你多安慰安慰兩顆受驚的心能死?感情你關(guān)心的就是節(jié)目?剛想搶白他兩句,蘇梅電話響了,是跟她一起租房子的同學(xué)打過來的。
“主任,咱們就別當(dāng)著蘇梅說這些了,先把她送回家,有什么事咱倆待會說�!�
“對對,先把蘇梅送回家去……”
老油條就是老油條,一點就透,結(jié)了賬開車送蘇梅回到租的房子,臨走的時候,我告訴蘇梅有什么事直接給我打電話,我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那女鬼附在蘇梅身上過,怕她糾纏上了,蘇梅答應(yīng)下來,我和趙興上了車,趙興遞給我根煙:“小浪,干的不錯,真要是能把節(jié)目拯救回來,我不會虧待你的�!�
趙興沒再問錄沒錄下來的事,但我聽得出來他其實是拐著彎問呢,拍了拍沒摔壞的攝像機(jī)對他道:“放心吧,蘇梅一直扛著攝像機(jī)呢,你要是現(xiàn)在不著急回家找老婆,咱們回單位看看錄制的效果?”
“那就走吧,還等什么?”趙興一踩油門,車子直奔大廈,到了大廈,到了他辦公室,急匆匆打開墻上的電視,我把攝像機(jī)的插頭連接上電視播放,摁下播放的摁鍵,電視一變,卻是一片漆黑,什么都沒有。
我有點懵,難道是攝像機(jī)摔壞了?剛要檢查一下,聽見電視里傳來我的聲音:“大家好,我是星期五有鬼的主持人……”可電視上為什么沒有畫面?真是他娘的見鬼了,我正在發(fā)懵,趙興瞧了瞧攝像機(jī),又瞧著我愣了楞問:“錄制的時候,你們開鏡頭蓋了嗎?”
趙興問的這一句,猶如晴天霹靂,立刻就將我劈的動彈不得,不由得朝攝像機(jī)一看,鏡頭蓋靜靜的蓋在鏡頭上,臥槽,忙活了一晚上,沒開鏡頭蓋……我立刻就傻了,這簡直比見鬼還不能接受。
我仔細(xì)回憶,到了薛家大宅門口的時候,就開始緊張,好像只摁了開始錄制的摁鍵,天又黑,蘇梅個丫頭又是第一次用攝像機(jī),于是……白忙活了一個晚上。
我怎么就那么沒長心呢?我腸子都快悔青了,急的直冒汗,趙興看樣子比我還急,呲著牙道:“后天就是星期五了,就要開播了,我都報上去了,這可怎么辦?這可怎么辦?哎,我說小浪,你咋就這么粗心大意呢?……”
聽著趙興的埋怨,我靜了靜心神,咬牙切齒對他道:“主任,現(xiàn)在埋怨也沒用了,薛家大宅這個節(jié)目我做定了,你放心,還有一天的時間,明天晚上我再去一趟薛家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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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章拉人下水
垂頭喪氣的回家,我開著臺燈一根接一根的抽煙,事到如今后悔也沒用了,只能是另想辦法,薛家大宅是名副其實的鬼宅,那是真有惡鬼,而今天晚上給我的刺激實在是太大了,也終于明白為什么星期五有鬼這檔節(jié)目會凄涼到如此地步了。
沒有三兩三,就別上梁山,遇鬼這種事,不要說老遇到,遇到一回就夠受了,要是隔幾天就刺激一下,這種折磨誰也受不了,也只有我這種走過一回陰陽路,還有個城隍秘書當(dāng)師傅的能有點底氣,想起吳老六,我就氣不打一處來,這老犢子把我給忽悠了,給了塊什么通冥寶玉,聽著挺牛逼,說是能聯(lián)系到他,但我忽略了一個重點,那就是必須是每個月十五子時才能用那塊玉。
也就是說,通冥寶玉這種類似聯(lián)系軟件的玩意,一個月只能吳老六一次,而且有時間限定,這就太操蛋了,真有急事,根本就聯(lián)系不到我那便宜師傅吳老六,這也怪我當(dāng)初在城隍那里急不可耐的要回來,稀里糊涂的也沒仔細(xì)聽他說什么。
教訓(xùn)啊,教訓(xùn)我這個世界處處都是陷阱,稍有不慎就會把自己折進(jìn)去,不過我這粗心的毛病也的確該改改了,要是不粗心,就不會沒開鏡頭蓋,要是不粗心,就不會拿著快通冥寶玉束手無策。
轉(zhuǎn)念又一想,萬一平時也能召喚出來吳老六呢?我立刻就振作了起來,打了盆水,把玉放在水里,蹲著瞧著水面,輕聲念叨:“通冥寶玉兮通幽冥,通幽冥兮真牛逼,有請吳老六,有請吳老六……”
這幾句咒語真是吳老六教我的,或許這老犢子沒什么文采,或許干脆就是忽悠我的,反正咒語我是按照他教的念了,效果嗎,不是沒有,平靜的水面突然就變得碧綠的顏色,水紋波動了一下,挺像那么回事,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我急忙又念了幾遍咒語,還是沒動靜,看來不到日子吳老六是不會出現(xiàn)的,我垂頭喪氣的撈出通冥寶玉,算了下時間,離這個月十五還有三天,可后天節(jié)目就要播出了,明天還要再去一趟薛家大宅,但我知道,絕對不會有人幫我扛攝像機(jī)了。
何況帶著蘇梅闖鬼宅給了我一個很大的教訓(xùn),那就是,決不能帶普通人去冒險,可不拉人下水,自己冒失的去了,心里真突突,也沒底氣,如果拉人下水,那這個人一定得會游泳,會游泳的,沒準(zhǔn)還沒救我一下,不會游泳的只能是把我也拖到水里。
可除了吳老六,哥們也不認(rèn)識什么高人啊,我又開始一根根的抽煙,心煩意亂之際,我把煙頭彈了出去,煙頭彈在墻上,濺射出一捧火花,火花四濺中我突然想起了一個人,那個開靈車的小哥,一個手印就把附身在蘇梅身上的女鬼逼走的帥哥。
那么牛逼的手段,見到我和蘇梅活過來,如此鎮(zhèn)定,要說他不會兩下子,鬼也不信啊,不拉他下水拉誰下水?我立刻就精神了起來,仔細(xì)回憶靈車的模樣,車身右側(cè)有南郊?xì)泝x館的字樣,只要知道他單位,不怕找不到人。
有了計較,一覺睡的很香,連個夢都沒做,早起先是給蘇梅打了個電話,問她有沒有事,電話那頭蘇梅的精神聽上去不錯,跟我說沒什么事,我這才放下心,洗漱完了,到樓下的煙酒店,咬著后槽牙買了兩條黃鶴樓,按照南郊?xì)泝x館的地址,倒車過去。
想象中的殯儀館是那種陰氣森森鬼片里的模樣,但現(xiàn)實和想象還真是有差距,南郊?xì)泝x館依山傍水,是個風(fēng)景很秀麗的地方,來來往往進(jìn)出的人也不少,氛圍就差了些,每個人穿的都挺莊重,臉上帶著悲切,我并沒有急著進(jìn)去,找到看門的大爺,遞上根煙:“大爺,你們這有個開靈車的小哥,跟我年紀(jì)差不多,你認(rèn)識不?”
我這個人有個特點,那就是能夠快速和群眾打成一片,也是在報社拉廣告這段日子鍛煉出來的,看門的大爺也就五十歲左右,陰沉著一張臉,看了看我遞過來的白沙,眼神中閃過一絲輕蔑,從抽屜里取出一盒玉溪來,抽出一根扔給我:“還是抽我的吧�!�
生死是大事,一般家里有人去世,為了讓親人走好最后一程,都舍得花錢,尤其是來到殯儀館,為了讓死去的親人得到些許的照顧,都備著好煙好酒什么的,而殯儀館屬于公家單位,看門的不讓你進(jìn),就得在外面等著,所以看門大爺抽好煙根本就不稀奇,他不抽好煙我才會覺得奇怪。
我接過煙,給大爺點著火,嘻嘻笑道:“多長時間沒抽過這么好的煙了,謝謝大爺了�!�
在這里教給一個大家基本的生活技能,那就是裝孫子,千萬別拉不下臉來,咱們的國情就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所以你到某些地方辦事,總會看到一些基層的辦公人員那架子拿的比美國總統(tǒng)還大,這個時候你一定要低調(diào),讓他在你身上找到優(yōu)越感,該奉承的一定要奉承,接著你就會發(fā)現(xiàn),只要讓他認(rèn)可了你,你就可以牽著他走了,讓他為你辦事。
很明顯看門的大爺在我身上找到了優(yōu)越感,看我就順眼了起來,起碼表情不那么僵硬了,問道:“你找李一靈?你認(rèn)識他?”
我已經(jīng)確定開靈車的小哥叫李一靈了,但后面的問題我得回答好了,我還想從看門大爺這套點關(guān)于李一靈的來歷,笑著道:“是啊大爺,我跟他不是很熟,也算是認(rèn)識,有點小事找他幫忙,大爺,李一靈有點本事啊,要說我倆年紀(jì)差不多,本事可差太多了……”
“那小子是從棺材里生出來的,你能跟他比嗎?……”
在我的循循誘導(dǎo)下,大爺很快就交待了李一靈的經(jīng)歷,據(jù)他說,李一靈是個孤兒,母親因難產(chǎn)而死,送到殯儀館,誰知道當(dāng)天夜里,看靈堂的老師傅聽到棺材里有嬰兒哭聲,打開一看,命大的李一靈在棺材里爬。
老師傅救出來李一靈后,孕婦那家根本就不承認(rèn)這個孩子,無奈之下老師傅收養(yǎng)了李一靈,跟他姓了李,而收養(yǎng)李一靈的這個師傅據(jù)說來歷也不簡單,以前是個陰陽先生,動亂的時候被下放到殯儀館干雜活,也就一直干下去了。
李一靈自打睜眼看到的就是死人,從小跟著收養(yǎng)他的李師傅長大,每天看到的還是死人,這孩子從小就古怪,常常盯著一個地方,說些別人聽不懂的話,還說能看到鬼……這么個怪胎,誰都怕他,也沒上過學(xué),沉默寡言的,老李師傅去世后,他就接了老李師傅的班,還是在殯儀館里干活,開個靈車,守個靈堂什么的,他膽子大,別人不敢干的事,都是他去,殯儀館還真離不開他……
李一靈竟然還是個有故事的人,從看門大爺?shù)拿枋鲋�,不難感覺的出李一靈的孤獨,怪不得他的嘴角總是帶著嘲諷的笑容,在他的笑容掩飾下的其實是一顆敏感而多疑的心,用冷漠來拒絕別人,保護(hù)自己。
都是苦逼的人啊,我暗自嘆息了一聲,又跟大爺扯了會別的,問李一靈在什么地方,大爺很熱心的告訴我,一般這個時候,李一靈都在擺骨灰盒的骨灰堂里值班,直接去找他就行。
問清楚了路,在哭泣聲中,找到了骨灰堂,這地方就是陰森,雖然是在陽光下面,可一靠近,就能感覺到陰氣陳陣,不管多熱的天,在這里保證不會有燥熱的感覺。
這個地方很少有人來,靜的嚇人,我走到門口,沒看見一個人,只能是敲敲門,輕輕喊道:“小哥……李一靈……”
“誰找我?進(jìn)來說,大白天的,別打擾別人休息!”聲音有些冷,在這空寂的地方竟然還有回音,而且這話說的……打擾誰休息?
我確認(rèn)就是李一靈的聲音,急忙拉開了門,一抬眼,就見老大間屋子,得有幾百個平方,墻壁上是一個個的抽屜樣的方格,都上著鎖,里面存放著骨灰。房子很大,四面的墻壁幾乎都是都是方格,右側(cè)有一間小屋子,李一靈探頭看是誰來找他,當(dāng)看到是我的時候,臉上突然就變成了昨天晚上那帶著嘲諷的笑意,對我招了招手,示意讓我過去。
骨灰堂外面是陰氣森森,里面就是陰冷了,我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快步走了過去,進(jìn)了小屋子,就見里面整整齊齊擺滿了白紙,冥幣之類的東西,李一靈正在手腳麻利的扎著一個紙人。
李一靈雙手細(xì)長,很是秀氣,且十分靈活,幾下的功夫一個栩栩如生的紙人就扎了出來,隨手丟在一邊,拿出盒中華,也不遞給我一根,點著了自己抽了一口,嘶的一聲,問:“你找我什么事?”
我手里拎著的所謂兩條好煙,也就是一百塊錢一條的,看人家抽中華,真有點遞不出去,但咱臉皮厚,就當(dāng)沒看見他抽中華,遞過煙去,道:“小哥,我非常的有誠意,我是請你出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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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章辟邪十法
李一靈聽到我第一句話就是請他出山,不由得楞了一愣,隨即就明白了什么意思,聰明人就是聰明人,不用跟他說太多的廢話,李一靈接過煙去瞧了瞧,譏諷的看著我道:“這么兩條破煙,就想請我?guī)湍戕k事?”
我盯著他的眼睛,用一種特真誠的語調(diào)道:“小哥,苦逼何苦為難苦逼啊�!�
小哥很明顯聽出了我話里的意思,把兩條煙放到一邊,扔給我一根中華,沉默了一下道:“你是想讓我?guī)湍憬鉀Q了薛家大宅的事?你怎么知道我有那個本事?”
“陰陽先生的傳人,要說沒點本事,誰信��?小哥,看你昨天的手段,絕對比那些所謂的大師強(qiáng)上許多,我也不瞞你,我是一個欄目組的主持人,節(jié)目是靈異節(jié)目,我來找你,也不是單純?yōu)榱搜掖笳氖�,還想請你到我們那去工作……”
“你倒是挺看得起我,拿我跟那些大師比�!崩钜混`嘲諷的笑了笑,接著道:“你想招聘我,總要開個價吧,工資一個月多少?”
找李一靈這件事還沒來得及跟趙興說,能開多少工資我心里并沒有底,要是趙興不同意怎么辦?不行就只能從我工資里出,我均衡了一下,咬牙切齒道:“最少三千,也不干重活累活,就是開個車跟我拍攝什么的�!�
李一靈斜眼瞧了瞧我,把煙頭掐滅了,指了指屋子里的紙人,對我道:“殯儀館是民政局下屬單位,我是正式工,靠著殯儀館不愁吃不愁喝,這些不說,我沒事扎個紙人,扎個花圈,你知道我一個月能有多少收入,最少五千,你三千塊錢,這是打發(fā)叫花子呢?”
殯儀館的工資并不高,二千多塊錢,但我沒想到灰色收入有這么多,何況它這種有本事的,隨便指點個時辰什么的,信封里包著的錢絕不會少,就算不靠這個,只憑在殯儀館買個紙人,冥幣,金錁子之類的,那收入也比得上一個白領(lǐng),甚至只多不少。
我突然發(fā)現(xiàn),其實只有我才是苦逼,玩命的拼搏,一個月還不如人家買紙人掙的多,有那么一瞬間我真想跟他學(xué)扎紙人了算了,強(qiáng)忍下這個沖動,勸道:“錢多錢少放在一邊,起碼做節(jié)目比在殯儀館有意義吧?”
“一檔胡說八道靠鬼神做噱頭的節(jié)目,能有什么意義?”
我發(fā)現(xiàn)李一靈不光是有本事,吐槽也很厲害,往往能夠一針見血,這樣的人不好糊弄,我只能是喋喋不休的勸,可他并不為之所動,過了好大一陣子,我說的口干舌燥,李一靈只是淡淡的笑,我知道失敗了,再勸下去也無濟(jì)于事。
臨走的時候,由于不甘心,我還是說了幾句:”小哥,其實我知道你不答應(yīng)我,是因為你從來沒有離開過殯儀館,對這個世界有著根子上的恐懼,可是,你就這樣一輩子待在殯儀館?沒有朋友,不認(rèn)識任何人,和死人打一輩子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