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有了要抓的對象,開始布置任務(wù),艾琳娜,羅越四個人正好是五個人,湊成個五行符陣,只要見到了杜磊的陰魂,結(jié)陣堵住去路就行,抓鬼還是我和李一靈來,張六六攝影。
布置完任務(wù),李一靈開始教他們五行符陣該怎么踏步配合,幾個人興趣都挺大,除了眼鏡女老是踏步順拐,倒也順利,等幾個人練熟了,我讓大家散了,晚上讓后勤部長接上大家,然后在接上我這個抓鬼總指揮,回到家,我也開始精心準備,畫符,畫完符天色已經(jīng)全黑了,我琢磨著該把玄貓也叫上,不能白當(dāng)鎮(zhèn)派靈尊不是。
說起玄貓來,有必要在這里多交待幾句,自打玄貓幫我和李一靈破了魔魘之術(shù),我是真心想對它好點來著,為此還特意買了幾盒貓糧和好牛奶,誰知道玄貓對這些根本不屑一顧,壓根就不在我家待,還是跟以前一樣偶爾出現(xiàn),一出現(xiàn)就牛逼哄哄的邁著小步,神態(tài)很是威嚴,比我還能裝逼呢。
對此我也無可奈何,任由它去吧,今天想起來了,朝著窗戶學(xué)著貓叫,喵喵喊了幾聲,玄貓連影子都沒有,不出現(xiàn)我也沒辦法,準備妥當(dāng),又刮了刮胡子,覺得挺適合主持節(jié)目的了,吃了點飯,躺在沙發(fā)上養(yǎng)神。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小覺,被手機鈴聲吵醒,艾琳娜打來的,說是車就停在我們小區(qū)門口,讓我趕緊下去,我起來洗了把臉,檢查了下裝備,很齊全,鎖了門出了小區(qū),就見馬路上停著一輛豪華大巴,艾琳娜從車里鉆出來,丫穿了一身黑色的運動服,腦袋上帶著個白帽子,手中揮舞著個小旗,要多傻有多傻。
我上了車,一打量,每個人穿的都跟艾琳娜一樣,看上去跟土老帽旅行團似的,我楞了愣神,知道這應(yīng)該就是艾琳娜給我們準備的隊服了,可這跟我想象中的范思哲差距也太大了吧?在我的印象中,靈異小分隊的人都得整的跟電影里的黑衣人似的才酷,現(xiàn)在整的跟跟土老帽探親似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我忍不住大怒,對艾琳娜道:“你這個后勤部長還想不想干了?這隊服是什么玩意,能出去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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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三章大橙子斗鬼
艾琳娜撇了我一眼,沒搭理我,開車的李一靈摁了摁喇叭道:“別廢話了,屁大的功夫讓她上那給你整范思哲去?何況咱們是去抓鬼,不是去參加葬禮,穿的板板正正的,不就不怕抓鬼的時候動作過大,扯著蛋?”
咦,李一靈替艾琳娜說話,難道說這對狗男女有了什么私情?我左瞧瞧右看看,很有這種可能,嘿嘿笑道:“小哥都這么說了,那就這么地吧�!闭f完朝兩人眨巴了眨巴眼睛,一副我懂的樣子,可惜這媚眼算是拋給了兩個瞎子看,誰也沒搭理我。
我找了個前排的位置坐下,艾琳娜扔過來一套運動服和一頂白帽子,我呲牙咧嘴的不想穿,羅越從后面探頭道:“總指揮,你得跟兄弟們同甘共苦啊,不要搞特殊化嘛�!�
嗯嗯,我答應(yīng)著,換上了傻乎乎的運動服,帽子卻是打死都不戴,轉(zhuǎn)身問羅越幾個人:“小哥把陰陽眼都給你們開了吧?什么感覺?”
“辣眼啊浪哥,比上次還辣眼呢,眼鏡都快辣哭了!”羅越哭喪著臉,我嘿嘿一笑,李一靈給他們開陰眼肯定不會用好東西,估計又是大路貨牛眼淚加草藥,羅越還算好,開過一次眼了,王小利和眼鏡女第一次開眼,沒辣得蹦起來都算好的了。
一切準備妥當(dāng),大巴朝著郊區(qū)開去,來的時候我通過班小賢了解了一下杜磊的資料,這是個相當(dāng)招人恨的主,無業(yè)。整天跟一幫子痞子瞎混,賭錢。吸毒,偷東西。壞的都快冒煙了,要說她母親那是相當(dāng)?shù)牟蝗菀�,三十多歲才有的他,五歲的時候父親去世,怕杜磊受委屈,一個人把他拉扯大。
誰知道杜磊不愛上學(xué),初中沒上完就輟學(xué)在家,整日里胡混,他母親既要上班掙錢養(yǎng)家。還要照顧著他,這孩子也不省心,最開始上網(wǎng)打游戲,接著出去瞎混,整晚整晚的不回家……又染上了吸毒,把家里的錢都吸了個干凈,偷搶拐騙的,進去了不知道多少次,家里連房子都賣了。她母親本來就辛勞,加上為了孩子擔(dān)驚受怕,很快就病倒了。
親戚朋友看不下去,湊了點錢要送杜磊母親去醫(yī)院。這小子卻因為毒癮犯了,搶了錢跑出了家門,沒想到吸毒過量死在了大橋底下。這樣的人,也當(dāng)真不知道說他什么好了。我很懷疑能不能在他母親住的地方找到他。
車子開到郊區(qū),在一垃圾站旁邊停下。這里很是荒涼,除了有幾排要拆還沒拆的平房,連個完整的建筑都看不到,環(huán)境十分惡劣,下了車,就見平房當(dāng)中有間房子里面投射出些微弱的光芒,杜磊的母親應(yīng)該就住在那。
我讓大家準備,左手扣了一張攝魂的黃符,右手拿著范八爺給的牌子,朝燈光所在小心走了過去,還沒等走到,就見房頭一個黃色的影子在那比比劃劃,后面跟著個拿攝像機的人,走過去一看,大橙子正在跟杜磊的陰魂斗法,于祖權(quán)舉著攝像機拍攝。
估摸著那個攝影師是打死都不干了,沒辦法于祖權(quán)只能是親自上陣,聽到腳步聲,于祖權(quán)回頭,見是我們來了,先是楞了下,隨即朝我訕訕的笑了笑,我卻很是納悶,我手里有范八爺給的拘票才能找到杜磊母親住的地方,這兩貨這么快就找到了?
我離他倆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住,身后站了一排,跟他倆一比當(dāng)真是兵強馬壯,我是不著急動手,先看看情況再說,小聲囑咐了一下后面的羅越,讓他帶著幾個人準備好,堵住杜磊陰魂的去路,讓張六六拍攝,然后氣定神閑的看熱鬧。
別說這熱鬧還真有的瞧,杜磊已經(jīng)不再是車廂當(dāng)中那副膽小如鼠的模樣,而是變得暴戾瘋狂,大聲喊道:“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你抓我干什么?讓我回家,不讓我回家我就跟你拼了……”
杜磊瘋狂朝著大橙子攻擊,大橙子見我們趕來,很是有點緊張,本來就不咋地的道法更是錯漏百出,桃木劍比劃的很沒有章法,這也就算了,抓鬼驅(qū)邪的咒語竟然中間還有一段忘了,這就太操蛋了,而且杜磊狂怒之下,本來身上是淡淡的白色,現(xiàn)在正在一點點顏色變深,這是要變厲鬼的節(jié)奏啊。
我很是驚訝,真要變成了厲鬼可就不好抓了,剛要上前,被李一靈拽住,小聲道:“著什么急啊,杜磊是新鬼,就算變成厲鬼也厲害不到哪去,難不住咱倆,看看再說�!�
李一靈話還沒說完,杜磊突然尖叫一聲,鐵青的一張臉飄忽到大橙子劍圈之內(nèi),一巴掌扇了過去,大橙子也不知道跟誰學(xué)了幾手道法,的確是正宗道門的道術(shù),奈何修煉的并不精深,就是個二吊子貨,比我還不如,有手中桃木劍,杜磊還真奈何不得他,可一鉆進劍圈之中,大橙子想要回手就沒那么容易了。
頓時被杜磊一巴掌扇的飛了起來,嗷一聲慘叫,摔在地上,本來那張臉被范八爺扇的還沒消腫呢,這下更是腫上加腫,簡直就是紅里透著青了,大橙子摔在地上,杜磊也沒跟他糾纏不清,忽閃一下朝燈光飄了過去。
我有點疑惑,杜磊看起來怨氣很大,不管不顧的朝著他老娘所在的地方飄,難道是因為良心發(fā)現(xiàn)?還是感覺到害怕又要逃回他娘的懷抱?要知道人死為鬼,鬼有執(zhí)念才會留戀人世,只有完成了他心中的執(zhí)念和心愿,才會愿意甘心踏上陰陽路,心愿完不成,就會流連人間,變成孤魂惡鬼。
我剛想到這,大橙子嗷一聲又爬起來了,手中突然多了一道黃符,口中念誦咒語:“太上老君,教我殺鬼,與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攝不祥。登山石裂,佩帶印章。頭戴華蓋,足躡魁罡,左扶六丁,右衛(wèi)六甲……”
腳下踏著禹步朝杜磊追去,我本來是看熱鬧的,可聽到大橙子這段咒語,忍不住道:“大橙子,你咒語念錯了,應(yīng)該是左扶六甲,右衛(wèi)六��!”提醒的稍微慢了一拍,大橙子手中黃符印到了杜磊身后。
什么作用都沒起,杜磊身上的黑氣卻是越來越濃烈,猛地回身,雙手使勁掐住了大橙子的脖子,眼見大橙子一張臉在迅速的膨脹,跟個豬頭似的,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這變故太快了,我是看得目瞪口呆,李一靈小聲問我:“你要不喊那一嗓子,大橙子氣勢不可能墮的那么快,你是故意的吧?”
臥槽,天地良心,哥們是為他好,小聲嘟囔道:“他真念錯了!”
我覺得真該出手了,還能真看著大橙子被掐死?剛一邁步,大橙子突然掙扎了一下,手中的黃符猛地拍了下去,啪!一聲輕響,杜磊倒飛了出去,怨恨的氣息突然更加濃烈了起來。
大橙子咳嗽兩聲,急忙站直了要用黃符要收了杜磊,沒想到杜磊突然停頓住,身上散發(fā)著絲絲縷縷的黑氣,沒等大橙子舉起手中黃符,怪叫一聲再次撲了上來,一把又掐住了大橙子的脖子,狂怒的喊道:“我要回家,我要見媽媽一次,你為什么要跟我過不去,為什么不讓我回家……”
杜磊還保持著死時候的樣子,干瘦干瘦的煙鬼模樣,那形象本來就不咋地,這一發(fā)怒,更加的慘不忍睹,雙眼發(fā)出狼一樣的綠光,看樣子是要跟大橙子拼了,我聽到他的話心中卻是一動,他或許只是想回家再看一眼自己的媽媽,也許他醒悟了?
大橙子眼見就要支撐不住,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掙扎之下用桃木劍的劍把狠戳了一下杜磊,杜磊身上黑氣頓時飄散,委頓在地上,大橙子道法不咋地,手中的桃木劍到是個真家伙,否則也不會如此威力,估計丫也不知道桃木劍的威力,要是知道何必用黃符拍來拍去的?
大橙子一招得手,算是明白過來了,挺劍就朝杜磊身上刺去,杜磊已然被他用桃木劍把戳的神魂受損,再來這么一下,還不得立刻魂飛魄散了?真是這樣,大橙子可就要倒霉了,殺鬼這因果不是他能背負的,范八爺也不會放過他。
關(guān)鍵時刻,哥們一步竄了出去,恰好擋在杜磊前面,用手中的勾魂牌拍開了大橙子手中的桃木劍,對他道:“大橙子,鬼不是這么抓的!”
大橙子見我擋住了杜磊的陰魂,以為我要跟他過不去,跺腳道:“徐浪,你是非要跟我過不去嗎?”
我這叫一個氣的慌,老子是救你好不好?還救錯了?忍不住跟他講道理:“我就跟你過不去了,你能把我咋地?”
大橙子可能被杜磊掐的腦袋不太好使,忽視了我們這么多人,怪叫一聲道:“老子今天跟你拼了!”大呼小叫的要跟我打架,李一靈一個箭步竄上來,攔著他道:“打什么架啊,有話好好說……”順手卻將大橙子甩了個跟頭,接著羅越和王小利也上來了,大呼小叫道:“有話好好說,動什么手��!”看似拉架,卻時不常的偷襲幾下大橙子。
場面頓時一片混亂,我沒管這茬,回頭問委在地上的杜磊:“我?guī)闳ヒ娔銒寢屢幻�,有什么話我可以轉(zhuǎn)告他,然后你就跟我走,行不行?”
杜磊聽到我的話,臉上一片凄苦,堅定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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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四章悔之晚矣
我決定給杜磊一個機會,畢竟他沒有什么威脅,只是想要完成一個心愿,何必非要把他逼成惡鬼?此時場面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李一靈羅越幾個人圍攻大橙子,什么陣勢防守的全都不要了,都落井下石去了,剩下我跟著杜磊朝平房中的一間屋子走去,艾琳娜沒事好干,又不能上去群毆,叫上張六六跟上了我。
我不敢離杜磊太遠,仍然是右手暗扣拘魂牌,若是稍有不對,就先收了他再說,杜磊搖晃著帶著我走到他家門前,可憐巴巴的朝我點了點頭,那意思是讓我敲門,我深吸了口氣,輕輕敲了三下門,里面?zhèn)鱽硪粋蒼老的聲音:“誰呀?”
里面昏暗的光芒晃動了一下,這地方還沒來得及拆遷,但是水電早就停了,屋子里傳來的光芒微弱昏暗,應(yīng)該是蠟燭的光芒,我輕聲道:“大娘,你是杜磊的媽媽嗎?我是他的朋友,他托我來看看你。”
“是是,快進來!”門里的聲音很急,我推了下門,門是需掩著的,一推就開了,我向屋子里一看,很是心酸,殘破的屋子當(dāng)中除了一張破木板床和一個燒蜂窩煤的爐子,幾乎什么都沒有,床頭的一張破舊的書桌上,蠟燭微弱的光芒映照著床上一個滿頭白發(fā)的老人。
大娘臉色很黃,病態(tài)的黃,頭發(fā)全白,面容更是顯得蒼老,很難想象這就是杜磊的媽媽,大娘見了我,急忙問道:“杜磊那,怎么沒有跟你回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哎,你告訴杜磊。我不怪他搶了看病的錢,咳咳……讓他回家來�!�
老人瞇著眼睛。似乎看不清楚我,卻仍是一臉的關(guān)切,我身邊的杜磊全身顫抖,劇烈的顫抖,哀求的看著我道:“別告訴我媽媽我已經(jīng)死了,就說……就說我進戒毒所了,要接受治療,三五年,不。五六年,等出來,一定,一定好好的孝敬她……”
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能看的出來杜磊的悔恨,可你早干嘛去了?非得要搞成悲劇才能幡然醒悟嗎?其實你死不死,你是不是悲劇。對這個世界壓根就沒有影響,有影響的只能是關(guān)心你,愛護你,你最近親的人。
你傷害到的也只能是她們。為什么非要等到一切不能回頭才明白?我很疑惑,是不是昨天洛梓琪那一番話將他給罵醒了?如果是,那娘們也算是干了一件人事。事到如今再說什么也晚了,我照著杜磊說的。輕聲對老人道:“大娘,你不用擔(dān)心。杜磊已經(jīng)醒悟了,主動去了戒毒所,說要把毒癮戒了,以后好好的孝敬你�!�
老人聽到我說的這幾句話,身軀開始顫抖,老淚縱橫,道:“其實,小磊子不是個壞孩子,小的時候經(jīng)常幫助別人的,老師也常夸他是個聰明的孩子,就是我要上班,沒有太多時間教育他,最后成了這個樣子,孩子是個好孩子,是我不好啊……”
聽得我眼淚都要下來了,這世界上,什么愛都比不上母愛,杜磊都成了渣滓了,別人見了他都是嫌棄和厭惡,可在母親的眼里他仍然是個好孩子,母親把所有的責(zé)任都推到了自己身上,她仍然深愛著自己的兒子,期待著有一天杜磊能夠浪子回頭。
這個世界上什么人都可能放棄你,只有母親不會,杜磊啊杜磊……我心里酸酸的,不知道說些什么好,面對這樣的老人,我只能痛恨杜磊不爭氣,不要說杜磊有今天是她母親嬌慣出來的,這樣的一個家庭嬌慣不到那去,老話常說窮人的孩子早當(dāng)家,母親這般的不容易,若是個懂事的孩子,早就承擔(dān)起家庭的重任了,許多人都是單親家庭,從小過的很苦,母親同樣沒有時間陪伴和教育,但正是因為這樣的環(huán)境,卻激起了很多人的斗志,功成名就的不在少數(shù)。
為什么杜磊就要自甘墮落呢?為什么非要等到無法挽回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混蛋?我能說些什么呢?我只能是不停的安慰老人:“大娘,浪子回頭金不換啊,等杜磊出了戒毒所,他就回來陪你了……”
“哎,哎,好孩子,好孩子,你也是個好孩子,杜磊要是多認識點你這樣的朋友,他也不會干那些事了,還是我這個當(dāng)娘的沒有教育好,孩子你坐,我去給你倒杯水。”
老人要下床給我倒水,我急忙道:“大娘,不用了,我待會就走了,對了,杜磊沒把你的錢都花光,還剩了點!”我一邊說,一邊掏出錢包,把錢包里所有的錢都拿了出來,實在沒錢了,見艾琳娜在旁邊淚眼婆娑的,小聲對她道:“借我點錢�!�
“我只有金卡,從不帶零錢的�!�
我挺無語,艾琳娜是不知人間疾苦啊,我手里也就千多塊錢,走到床邊遞給老人道:“大娘,這是杜磊的錢,你收下了,他還有點拉在我那了,忘了給你帶來,等明兒我給你拿來……”
老人沒有接錢,輕聲問我:“孩子,你是公家的人吧?來我這是想告訴我小磊子被強行收押了,又怕我傷心才說是他的朋友,哎,小磊子要真有你這樣的朋友,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孩子,先前你說是小磊子朋友,怕我傷心,好心我領(lǐng),可這錢我不能要,我就希望你們能把小磊子教育好,不指望他多出息,只要能平平安安的老老實實做人就好了……”
老人自有老人的智慧,或許她已經(jīng)感覺到了什么,卻不愿意相信,只是不停的跟我說著讓杜磊好好改造之類的話,眼中的淚水卻怎么也止不住的往下流,我只能是一個勁的安慰著她,杜磊一直在顫抖著,悄悄靠過來,想要伸手拉住母親的手,卻又不敢,臉上滿是悔恨和淚水,突然他跪在了我面前,顫抖著道:“大師,我求求你,幫我照顧照顧我媽,我不孝啊,枉為人子,死了才醒過味來,大師,只要我媽能有個好照顧,你是讓我去地獄下油鍋,上刀山,我都認了啊,我該死,但我母親辛苦了一輩子,是個好人,她不該這么凄涼,大師我求求你!”
杜磊不停的磕頭,這一幕就在老人的眼皮子底下發(fā)生,她卻看不到也聽不到,仍然在求我多照顧杜磊,看著如此凄慘的一幕,那心酸勁,真是難受,我熱血上頭,輕聲對杜磊道:“我答應(yīng)你,不敢說把你媽能照顧多好,起碼有我一口吃的,就有她一口吃的,杜磊,你雖然死了,但是這一念之善,幡然醒悟,或許刑罰也就不那么重了�!�
我之所以敢說這些話,也是因為老人的耳朵有點背了,她聽到我小聲對杜磊說的這些,杜磊感激的朝我磕頭,我想讓他站起來,一邊的艾蓮娜梗咽道:“浪總就是個小白領(lǐng),這種事不用你操心,放心吧,老人我會給送到養(yǎng)老院去,一切費用有我來支付,臨終也不會沒人照顧�!�
艾琳娜說到這,我急忙對杜磊道:“還不快謝謝艾小姐,她可是土豪�!�
杜磊又朝著艾琳娜磕頭,艾琳娜眼圈紅紅的,牛眼淚都快沖掉了,我轉(zhuǎn)身對老人道:“大娘,你還真猜對了,我是公家的人,公家知道你的情況,為了挽救杜磊,給你安排到敬老院去,明天就派車來接你,你以后就等杜磊出來接你回家,好不好啊�!�
“好啊,好啊,謝謝公家啊……”老人一個勁的感謝,我把錢悄悄放在床頭,又陪老人說了會話,告辭出來,杜磊戀戀不舍的跪在母親身前,久久不愿離去,其實我想讓他多陪陪老人,可已經(jīng)陰陽兩隔了,除了增加悲傷,還能有什么?
我拿出一張攝魂符,輕輕對杜磊道:“我答應(yīng)你的事都做到了,現(xiàn)在該是你履行諾言的時候了,走吧,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沒有挽回的余地了�!�
杜磊楞了愣神,直起了腰,朝著母親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輕聲道:“媽,我知道錯了,我對不起你,如果有來世,我還做你的兒子,做一個孝順聽話的好兒子……”
聲音越來越淡,我手中攝魂符微微發(fā)出光芒,我知道這是杜磊愿意被我收走的反應(yīng),嘆息了一聲,黃符朝它后背一掃,杜磊化作一股白煙鉆進黃符當(dāng)中,我把黃符疊成三角形,捏了個封決,跟老人告辭,走出了杜磊的家門。
到了門外,那幾個貨正聚在一起抽煙,我深吸了口氣,心中的酸楚一時半會的還是在心頭縈繞,哎,誰讓哥們是個感性的人呢!艾琳娜也紅著眼圈,望著星空中的群星點點,似乎已經(jīng)神游物外了。
我只是也個普通的白領(lǐng),工資不算高,答應(yīng)了杜磊我一定會去做,但絕不如專業(yè)的敬老院來的更好,我心里還是對艾琳娜很感激的,真誠的對她道:“謝謝你做了件好事�!�
艾琳娜紅著眼圈看著我,也挺真誠的道:“浪總,謝謝你讓我做了回好人�!�
我還是覺得艾琳娜有點不對勁,丫是心理學(xué)博士,不可能這么感性,是不是杜磊與他母親的一幕觸動了艾琳娜的心事?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觸動了什么心事?”
她沒理我,大步朝人堆走了過去,我討了個沒趣,楞了楞,招呼張六六跟上,也朝人堆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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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五章心情不好
李一靈跟羅越幾個說說笑笑的抽煙,大橙子和于祖權(quán)卻不見了,我走過去,從李一靈兜里掏出好煙,自己點著深吸了口,好奇問道:“大橙子和于祖權(quán)呢?”
李一靈瞇著眼睛道:“被我們勸走了�!�
勸的過程一定很不友好,不過走了也就走了,省的添亂,抽了幾口煙,心里還是堵的厲害,哥幾個一個個的都看向我,看樣子是都沒玩夠,羅越忍不住道:“浪哥,以為抓鬼多大難度呢,還不得斗得昏天黑地的?也就這么回事啊,除了收拾于祖權(quán)和大橙子,啥也沒干啊,再帶我們?nèi)ヒ娮R見識唄�!�
杜磊的事搞得我很是感慨,心情很不好,有那么股子邪火,想了想,反正還早,大家聚集的也齊,不如再去抓一個回來,拿出拘票來看了看,選定了人販子趙麗,這是個專業(yè)偷小孩的中年婦女,每天在各大醫(yī)院轉(zhuǎn)悠,趁孕婦不注意抱起孩子就走,是個慣犯,這樣的人該死都不能形容了,抓她一點顧忌都沒有,就是她了!
“走!去抓趙麗�!蔽艺泻舸蠹疑宪嚕o李一靈看了看拘票上趙麗最后死亡的地方,大巴朝城市的另一頭快速駛?cè)�,尋找新鬼沒有太好的辦法,只能是在拘票上面附近地點尋找,一般情況下新鬼在死亡的地點都會徘徊些日子。
車上大家都跟興奮,尤其是羅越幾個人,見著真鬼了,鍛煉了膽量還沒什么危險,湊在一起吹起了牛逼。我聽著他們吹的嗨皮,忍不住回頭對他們幾個道:“咱們重申一下紀律啊。該干什么干什么,不能無組織無紀律的。先前抓杜磊就算了,這次一定要慎重,抓鬼沒你們想象的那么容易,羅越,忘了崔家大宅的事了?”
話說的是挺掃興,但也是事實,鬼神之事變化太多,抓杜磊容易是因為他有悔改之心,真碰著個死不悔改的。怨氣突生,羅越幾個難免吃虧,真要被附身之類的,未免要多費一番手腳。
幾人見我臉色不太好看,都小聲了起來,卻還是能看出每個人臉上的興奮,我也就任由他們?nèi)チ�,李一靈開著車,見我這個德行忍不住問道:“浪總。你今兒是怎么了?”
“沒啥事,就是看了一出生離死別,有點感觸�!�
李一靈沉默了下,道:“干咱們這一行的見的就是生離死別。習(xí)慣就好了!”說完不在說話,一個小時后車開到了北郊,這里是城市邊緣。許多外來務(wù)工的因為地方偏僻房租便宜都聚集在這里,但也造成了混亂。無業(yè)人員地痞流氓成堆,治安是相當(dāng)不好。我們到了這地方都已經(jīng)深夜了,仍然有醉醺醺的人四處晃蕩,可我們兵強馬壯的呼啦啦一隊人馬,倒也沒惹麻煩。
走過一條狹窄的小巷子,到了一個帶院子的人家,我懷中的拘票很輕微的躁動,我知道趙麗的陰魂肯定就在里面,先是站住了,按照先前的安排,讓羅越帶隊堵住退路,又跟李一靈布置了幾張黃符,帶著張六六,我們?nèi)齻小心摸到了院子里面。
房子很老舊,院子里也很凌亂,從屋子里投射出燈光,離的近了,隱約聽到有孩子的哭泣聲,聲音很小,像小貓一樣,從里面?zhèn)鱽硪粋男人的聲音:“快給那小崽子喂點安眠藥,都特媽哭了一晚上了,真是個哭喪星……”
我不由得精神振奮,看來是找對地方了,孩子哭說明看到了不干凈的東西,小孩心靈都比較純潔,三歲之前的孩子都是開天眼的狀態(tài),用科學(xué)的說法是小孩子的松果體,(頭頂中央的骨骼)沒有完全閉合,而大人的松果體大都完全閉合,所以小孩子能看見鬼,而大人看不見。
我對李一靈打了個手勢,示意先看看情況,又給張六六打手勢,讓他別亂動,彎腰溜到窗戶底下,靠著右邊的墻,窗簾是拉著的,但是拉的不嚴,右邊漏了個縫隙,順著縫隙往里看,正好能看到屋子里的情形。
李一靈跟在我身后,我倆一個高一個低往屋子里看去,就見十幾平方的屋子里,擺著兩張破床,床上放著兩個看上去也就剛出生沒幾天的小孩,其中一個昏昏欲睡,另一個瞪著驚恐的眼睛又哭又鬧的,兩個男人,都四十多歲的模樣,一個高大健壯,一個枯瘦,個子大的兇狠,枯瘦的顯得很猥瑣。
兩人蹲在地上收拾一具尸體,使勁的捆綁,往一個大尼龍袋子里裝,正是那個死去的趙麗,趙麗的陰魂就跟在兩人身后,不斷朝兩個人脖子上吹氣,還虛抓兩人的脖子,但那個子大的,身上帶著兇惡氣息,趙麗又是剛死的新鬼,對他起不了什么作用。
倒是那個枯瘦的矮個漢子被趙麗一口口的陰氣噴的一個激靈一個激靈的,顯得很是害怕,對兇惡漢子道:“大哥,孩子都喂了一次安眠藥了,不能再喂了,再喂就出事了,咱們就白費力氣了,俺們那邊說小孩子哭鬧個不停是看見鬼了,這孩子從天黑下來就鬧個不停,你說是不是趙麗陰魂不散找咱們報仇來了�。俊�
“放你大爺?shù)钠�,要不是趙麗那娘們想背著咱倆把孩子賣了,我能弄死她?這娘們壞了規(guī)矩,自找死路,就算變成鬼,老子也不怕她,快點,別廢話,趕緊再給那孩子喂點安眠藥,讓他老實了,咱們趕緊把尸體找個地方埋了,明天帶孩子走�!�
這就是傳說中的黑吃黑了,粗壯漢子是頭,敢殺人,算的上是窮兇極惡,枯瘦的男子不敢觸了他霉頭,站起來到桌子旁邊捏碎一片安眠藥,倒了點水,奔床上的孩子去了,我以前在報社的時候聽說過拐帶孩子的人販子為了不讓孩子吵鬧,給孩子吃安眠藥,現(xiàn)在親眼看到,頓時怒從心起。
一片安眠藥,藥量可是不小,剛出生的孩子,這么個吃法,對以后的成長發(fā)育危害很大,一個孩子就是一個家庭的希望,不知道多少丟失了孩子的家庭分崩離析,這些拐孩子的王八蛋一個個都該下地獄。
我深吸了口氣,朝張六六招手,讓他過來,小聲對他道:“六六,把攝影機放下,沖進屋子,給我使勁揍那兩男的,打壞了有我。”然后又看了一眼李一靈,小聲道:“咱倆去抓趙麗!”
我聲音已經(jīng)放的很小了,但那粗壯漢子是個老江湖,相當(dāng)?shù)臋C敏,聽到點風(fēng)吹草動,猛地站起來從后腰掏出一把匕首,朝著窗戶喊了聲:“誰?給老子滾出來!”
我大喊了一聲:“六六動手!”
張六六就是個人形兇獸,聽到我喊,把攝影機朝我一遞,一個箭步?jīng)_到門口,一腳就把門給踹飛了,猛地沖了進去,大聲道:“浪哥讓俺打誰俺打誰,都特媽別跑!”
張六六那力氣,一激動遞給我攝影機差點沒把我推個跟頭,急忙抱住了攝影機,這么一耽誤的功夫,李一靈咬破舌尖血,右手上畫了個符,也跟著竄了進去,頭也不回的對我道:“浪總,你就打電話報警加拍攝吧,這兩個貨有我跟六六足夠了!”
報警不著急,拍攝要緊,我扛著攝像機就跟了進去,一進屋子,十幾平米的地方立刻顯得無比擁擠,我就只能站在門口了,粗壯的漢子被張六六突如其來的一腳驚的向后退了兩步,眼見進來個大個,不是警察,頓時兇相必露,抓著匕首就朝張六六脖子上狠扎。
粗壯漢子倒真是個心狠手辣的,氣勢相當(dāng)足,要是一般人肯定會被震懾住,膽氣就會怯了,可張六六是什么人?二郎通臂拳的傳人,從小到大壓根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寫的主,那小動作利索的,一伸手抓住了粗壯漢子的手腕,接著一個跨步,再用肩膀一頂,粗壯漢子怎么也得有一百六七的重量,頓時就被撞飛了出去,砰!的砸在墻上,軟軟跌倒。
張六六得理不饒人,一個箭步追上去,提留著脖領(lǐng)子抓起來往墻上一甩……戰(zhàn)斗結(jié)束了。
李一靈倒是費了點功夫,他身上氣勢太足,趙麗陰魂被他震的失魂落魄,顧不上再朝枯瘦漢子脖子上吹氣,驚嚇的朝枯瘦漢子身后一飄,擋住了李一靈抓她,那枯瘦漢子完全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蒙了,哆嗦著舉起了雙手,還特媽投降呢,手里的水碗和安眠藥全扔到了地上。
李一靈壓根就沒拿他當(dāng)回事,但是他擋路了啊,被李一靈一巴掌扇到了墻邊,伸手朝枯瘦漢子身后的趙麗陰魂就是一巴掌,啪的打飛了出去,一個箭步又沖了上去,啪又是一巴掌,于是我眼前就出現(xiàn)了這么一副畫面,李一靈追著趙麗陰魂,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的,扇得她慘叫不已,身形越來越淡。
李一靈這是在教訓(xùn)她,事情到了這一步,也就完事了,我扛著攝像機拍下了所有的畫面,不由得嘆息了一聲,抓趙麗比抓杜磊還快呢,看來今天晚上不會有什么刺激的活動了,搖搖頭,放下攝像機,給班小賢打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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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六章最后一個
李一靈把劉麗陰魂打的快魂飛魄散了才收進黃符,警察來的很快,抓了兩個人販子帶走了孩子,班小賢問我是怎么回事,我把事情跟他說來一遍,這小子也挺感興趣,對我道:“浪哥,要不是當(dāng)班我也跟你抓鬼去,下次還有這事叫上我啊�!�
我就不明白怎么人人都對抓鬼有興趣?又不是泡妞,難道就是因為好奇和刺激?還是這些人生活太無聊了?我很無語,應(yīng)付了幾句,都是老熟人了,筆錄什么的簡單做了做,折騰完已經(jīng)是深夜快三點了,我這個總指揮帶大家找了個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肯德基,一人一個漢堡,吃完各回各家,大家乘興而來,稀里糊涂散去。
接下來的兩天都沒什么稀奇的,幾個新死的鬼頭七都沒過,我和李一靈又是久經(jīng)陣仗的老手,很快就抓了六個新鬼,都裝在黃符中,現(xiàn)在就差最后一個,那個身穿風(fēng)衣的漂亮女鬼張婭了。
對于張婭我一直保持著好奇心,為什么在冥車上洛梓琪瘋瘋癲癲把所有人的罪過都說了個遍,卻偏偏放過了張婭?她是做什么的,為什么那么年輕就去世了?因此在抓張婭之前,我給班小賢打了個電話,讓他幫我查查張婭的資料。
很快就有資料反饋過來,張婭二十五歲,單身,是大導(dǎo)演張志新的獨生愛女,五歲的時候母親去世,她跟父親的關(guān)系卻不太好,由于父親太忙,張婭從初中就住校。高中的時候張志新續(xù)弦,娶了個明星。張婭就基本不回家了,大學(xué)里學(xué)的法律。畢業(yè)后自己找了家律師事務(wù)所,幾年的功夫就從一個實習(xí)小律師變成單獨受理案件的著名律師。
張婭為人正直,陽光向上,不畏強權(quán),很是辦了幾起別人不敢碰的案子,在律師圈子里小有名氣,也因此得罪了不少的人,可這個很有前途的女律師,卻因為落水溺亡。讓人不勝唏噓。
看完張婭的資料,我卻有些疑惑,一般來說,淹死的是橫死,鬼魂會一直待在死亡的那段水域,等待另一個溺死的人來接替他,也就是大家常常說的找替死鬼,只有找到替死鬼,才能投胎轉(zhuǎn)世。而且淹死鬼很可憐,呆在水里動彈不得,下雨就如萬箭穿心,終日在刺骨冰寒的水底。痛苦不堪。所以淹死鬼很兇!
可我在公車上看到的張婭,穿著風(fēng)衣,身上干干凈凈的。一點水痕都沒有,也沒有變成厲鬼。怎么看都不像是個淹死鬼,不是我矯情愛琢磨。實在是這里面的說道很多,人死變成鬼,一般都會保持臨死時候的形象,如果是淹死的就會滿身水跡,狼狽不堪才對,張婭卻是一點都不靠邊,這就太奇怪了,跟班小賢的材料一點也對不上啊。
我問班小賢有沒有搞錯?班小賢說這是法醫(yī)鑒定的結(jié)果,應(yīng)該沒錯,既然官方資料這么說,就暫且相信吧,但我還是不敢大意,琢磨了一下,決定晚上早點去張婭出事地點,抓到后直接燒了拘票,通知范八爺派冥車來接,免得節(jié)外生枝。
最后一個了,我暗暗松了口氣的同時告訴自己千萬不能馬虎大意,大意失荊州啊,雖然到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荊州在那,卻仍是細心的準備了一番,黃符,法器,冥錢,又帶了條上次給范八爺?shù)臒�,搞好關(guān)系總是沒錯的。
收拾好了,睡了一覺,給李一靈打電話,讓他來接我,最后一個張婭了,解決了就該上冥車了,上冥車太兇險,就沒在讓張六六,艾琳娜,羅越他們跟著,小睡了一會,醒來正好十點來鐘,估摸著李一靈也差不多到了,到樓下等他,沒多大的功夫,李一靈開著靈車接上我,我倆直奔張婭出事地點寧河。
寧河是一條環(huán)城的人工河,很深,也很寬,整個城市的供水都要靠這條河,也是市民休閑的好地方,每年都得淹死幾個,可每年還是很多人到河里游野泳,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張婭出事地點有點偏,車開了一個小時才找到確切地點,車子靠河邊停下,我和李一靈各自開了陰眼。
準備妥當(dāng),我和李一靈朝著河邊走去,離的還遠,就見河邊坐著一個穿風(fēng)衣的女鬼,長發(fā)隨風(fēng)飄動,頗有風(fēng)姿,愣愣瞧著流淌的河水出神,她肯定就是張婭了,我和李一靈對視了一眼,都把腳步放輕,慢慢靠了過去,月光下,張婭感覺到了有人靠近,轉(zhuǎn)過頭來。
公車上光顧著跟范八爺吹牛逼了,并沒有仔細打量張婭,現(xiàn)在卻是看的清清楚楚,她是個略帶中性氣質(zhì)的女人,臉有點方,卻不難看,眼睛很大,顯得英氣勃勃,很明顯她看到了我和李一靈,眉頭皺了一皺。
我卻有點不知該如何是好,倒不是害怕,畢竟鬼見多了,除了成煞的兇鬼,一般的孤魂野鬼已經(jīng)是見怪不怪了,不知該如何是好,是因為我不知道該怎么對付她,畢竟她是個一身正氣的……鬼,這么說可能有些人不太理解。其實跟人身上的氣質(zhì)一樣,鬼也有氣質(zhì),張婭就屬于那種心里沒愧,什么都不怕的哪類鬼,她要真是跟劉麗那樣的惡鬼,倒也簡單,直接收了就是,可面對張婭,我卻下意識覺得不能那么做。
可也不能就這么人眼瞪鬼眼啊,我咳嗽一聲道:“張婭,我是徐浪,公車上咱們見過的�!�
“我認識你,你是星期五有鬼的主持人,你的節(jié)目我看過一期,五通神哪一期,還是被朋友拉著看的,我以前并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鬼,覺得你的節(jié)目是裝神弄鬼的垃圾,現(xiàn)在我知道了,是我懂得太少了,原來這個世界上真有鬼,你!是來抓我的嗎?”
張婭的聲音很好聽,帶著些淡淡的清幽,尤其是語氣中充滿了不甘心,如此大好年華,前途無量,生命突然終止了,任誰也會覺得難過,失落,不甘,我只能是好好的勸她,道:“張婭,以前我也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可真接觸了才知道我們的世界并沒有表面那么簡單,真的有陰陽,也真的有地府。”
“有地府就有規(guī)矩,就像是你學(xué)的法律,人間有人間的法律,冥間就有冥間的法律,所有的鬼,必須歸地府管轄,雖然也有些孤魂野鬼留戀人間,不肯走上陰陽路,但那些鬼都跟人世間那些逃避法律的人是一樣的,也是不對的,既然你已經(jīng)……就不該在留戀人世間了�!�
做主持人這么長時間了,不得不說哥們的口才還是蠻不錯的,幾乎沒打草稿,一通道理就出來了,從張婭最擅長的法律來勸她,講清道理,總不至于刺激到她。李一靈聽的直朝我豎大拇指,我也有些得意,覺得憑哥們這口才不當(dāng)個政委啥的,委實是浪費人才。
我的話讓張婭陷入了沉思,我和李一靈誰也沒打擾她,靜靜等她自己想清楚,過了有那么五六分鐘,張婭突然幽幽嘆息道:“你說的沒錯,我是個法律工作者,就應(yīng)該遵守法律,不管是人間的法律還是地府的法律,可是,我還是有些不甘心!”
“人死為鬼,最初誰都不甘心,但這就是生命的法則,你我都沒有辦法改變,放下才能獲得新生,放下才能得到解脫……”我急忙勸解,生怕張婭突然變臉,從一個好鬼變成壞鬼,我的擔(dān)心有點多余,張婭并沒有顯得很激動,只是輕輕的道:“我不怕死,但我還有最后一個心愿沒有了解�!�
聽到她說心愿,我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人死后最后的心愿如果沒有了解,就會千方百計的想要了解心愿,可人身已經(jīng)不存在了,用科學(xué)的話講,只是一些能量體,必然是完不成心愿的,可越是完不成,就越想不開,積攢怨氣,最后變成厲鬼。
我急忙勸道:“張婭,你是個好人,即使死了,進入地府,也會很快能轉(zhuǎn)世投胎到好人家,如果你不甘心,積攢怨氣,可是耽誤了你自己,聽我一句勸,千萬不要干傻事�!�
張婭冷靜的看著我,幽幽的道:“我是被人害死的,我不是想要報復(fù)他們,而是有一件案子還沒有完成,你愿意幫我完成心愿嗎?”
我不由得一愣,張婭的死果然沒那么簡單,她是被人害死的,可她的心愿竟然不是讓我?guī)退页龊λ浪娜耸艿綉土P,而是仍然惦記著手中的案子,人都死了,還惦記著人世間的案子,這是一種什么樣的精神?張婭又是個什么樣的鬼?不客氣的說,這是個純潔的鬼,高尚的鬼,脫離了低級趣味的鬼。
我決定先聽聽她口中的案子是什么,也不敢大包大攬,更不敢輕易的答應(yīng)她什么,畢竟答應(yīng)鬼的事做不到,是很麻煩的,我小聲道:“如果我力所能及,一定義不容辭,到底是什么案子,讓你牽腸掛肚,死了還還惦記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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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七章招魂
案子是一起涉黑的案子,牽涉到本市最大的一個黑頭子喬三,此人之囂張跋扈,那是出了名的,有句話這么形容他,天天大酒店,夜夜做新郎,喬三心狠手辣,收集了些亡命徒使之賣命,其斂財已經(jīng)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只要是掙錢的,沒有他不插一手的,什么拆遷,蓋樓,洗浴中心,賭場,夜總會……都有他的份,誰擋了他的道都沒有好下場,手里的人命沒有幾十也有十幾,按理說壞成這樣,拉出去槍斃十分鐘都不夠本。
可在保護傘下,偏偏還成了本市著名的企業(yè)家,實在是荒誕,張婭接手的就是這么件案子,多少年了,一提起喬三,大家都是敬而遠之,誰也不敢招惹,張婭一個二十多歲,還不太資深的小律師就敢接手案子,可見膽子之大,真有點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意思。
案子的起因很簡單,競爭一塊地皮的時候,對方抬價太高,喬三下了黑手,害死了跟他競爭的對手,被告上了法庭,請律師卻是沒人敢接這個案子,最后還是張婭接手了案件,處處調(diào)查取證,在有心人的幫助下,取得了不少喬三以往和現(xiàn)在涉黑證據(jù)。
喬三也有點怕了,找人托情,讓張婭不要管這件事,還說出一千萬買她手中的證據(jù),可張婭嫉惡如仇,壓根不吃這一套,直接拒絕了喬三,接著就是各種恐嚇和威脅,張婭都頂住了,開庭的前一天,喬三派出兩個殺手。用迷藥迷暈了張婭,在她暈過去之際。悶死了她,沉到了河水當(dāng)中。從外表看上去就跟失足落水一樣。
張婭的最后一個心愿,就是希望我能幫助她把藏起來的證據(jù)交給警方,讓喬三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說實話張婭的心愿并不難以實現(xiàn),就是跑跑腿,動動嘴的事,也算是為大家做了件好事,沒有不答應(yīng)的道理。
“我答應(yīng)你最后的心愿,完成后你跟我走。我把你送回地府,好不好?”我輕輕的問。
張婭點點頭,說了聲謝謝,我身上頓時感覺一松,皆大歡喜啊,只要帶她找到證據(jù),抓鬼就算圓滿結(jié)束,我剛要問問她證據(jù)放在了什么地方,張婭身邊突然刮起一陣陰風(fēng)。很輕,卻是旋轉(zhuǎn)著包裹住了張婭,同時隱約有咒語聲音傳來。
李一靈眼睛突然一亮,急忙道:“不好。有人給張婭招魂,快,先將她收到黃符中!”
我急忙去掏黃符。張婭卻被陰風(fēng)帶著飄了起來,在空中旋轉(zhuǎn)著朝城市東面而去。李一靈急忙朝著張婭甩出一道黃符,黃符激射而去。追著張婭,李一靈掉頭就跑,對我喊道:“來不及了,上車,跟著黃符走。”
我和李一靈的配合已經(jīng)相當(dāng)默契了,當(dāng)我跑到車上,李一靈已經(jīng)發(fā)動著了車子,一秒都不帶耽誤的,車子朝著空中的黃符追去,我很是疑惑,是誰在替張婭招魂?難道是喬三?
想想覺得不太可能,他已經(jīng)把張婭害死了,掩蓋來不及,難道還會替張婭招魂?可不是喬三,又會是誰?答案很快就有了,跟著黃符,靈車開到了一個高檔別墅區(qū),到了這保安死活不讓我倆進去,沒辦法把車停在了外面,找了個地方翻墻進去,跟著黃符到了一棟三層的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