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我忍不住楞了一下,不是解決這件事的把我倆叫來干什么?拍節(jié)目?怎么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忍不住去看林瓊,用眼神詢問,林瓊?cè)允且桓睆娜莸哪樱瑢ξ业溃骸袄丝�,恕我直言,你們的�?jié)目我沒有看過,把你們叫來是因為風(fēng)大師的助手不在,他需要有人幫忙,短時間內(nèi)我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選,你和李一靈也是吃靈異飯的,沒有比你們更合適的了�!�
林瓊跟我們說了這么多,其實都是面子上的事,也就是給我和李一靈講一下事情經(jīng)過,從她的語氣中,不難聽出她并不信任我和李一靈,因為我倆實在是太年輕了,加起來都沒有那個老丫的風(fēng)正罡歲數(shù)大,不管是見識,還是道法,或者手段,林瓊當(dāng)然要信任老的,不會信任我倆,怪不得她喜歡古董,現(xiàn)在看來不光是喜歡老物件,也喜歡老頭啊。
她坦然沒有看過我倆節(jié)目,那么在她的心目中,我和李一靈或許就是兩個裝神弄鬼的毛頭小子,無非是膽子大些而已,恰好風(fēng)大師的助手沒來,想起我倆來了,畢竟還是比一般人強(qiáng),起碼有膽子。
明白了事情經(jīng)過,我心里這叫一個膩歪,跟吃了蒼蠅似的,我和李一靈出生入死,上過泰山,下過地府,斗過惡鬼,戰(zhàn)過千年妖狐,拍攝了那么多離奇的事件,人家一句沒看過就給否定了,并且讓我倆給一個裝逼的老丫挺當(dāng)助手……
而且我們連看一眼那個缽盂的資格都沒有,望著林瓊淡然的表情,我發(fā)現(xiàn)她表面呈現(xiàn)出來的和藹都是假象,看上去像是很尊重我和李一靈,但骨子里根本就沒把我倆當(dāng)回事,既然如此,哥們也沒有義務(wù)去冒險,大不了得罪了林瓊,哥們不當(dāng)星期五有鬼的主持人了,跟李一靈扎紙人去,或者去艾琳娜心理咨詢中心看大門去,那還不能混口飯吃啊。
本能是要去拒接,還沒等開口,李一靈笑著道:“當(dāng)助手啊,好啊,你們吩咐吧,我們哥倆配合你們。”
我忍不住一愣,李一靈啥時候這么好說話了?竟然就答應(yīng)了下來,要是以前估計早就翻臉了,他可不管你是不是什么集團(tuán)的老總,我驚訝的去看他,就見他朝我輕輕眨了下眼睛,我頓時知道這小子要使壞了。
我太了解李一靈了,丫的報仇從來是不隔夜的,他是從來不主動惹事,但有人惹了他也準(zhǔn)沒好,我倆被人輕視,不當(dāng)回事,丫的這是要報復(fù),可畢竟哥們還沒離職,再說也沒必要得罪林瓊和那個老丫挺的風(fēng)正罡。
我急忙找了個理由,對林瓊道:“林總,我和李一靈就是來參加晚宴的,什么都沒帶著,法器,黃符什么都在家放著呢,不如我倆回去取一趟再來�!�
只要出了這個門,我和李一靈就會如青春小鳥一去不復(fù)返了,至于事情怎么樣,關(guān)我倆屁事?你要繼續(xù)用我,我就接著干下去,不用,大不了辭職唄。
林瓊還沒說話,風(fēng)正罡那老丫挺的哼了一聲道:“用不著你們那些小玩意,聽我吩咐行事就行了�!�
李一靈點頭道:“嗯,聽你行事。”
我突然就不想走了,既然老丫挺的舍得死,哥們就舍得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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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一章芊芊玉手
缽盂放在一張半米高的小木桌上,周圍散亂的擺放著刷子,棉布,放大鏡之類的工具,第一眼看到缽盂我就知道林瓊為什么要買下來了,缽盂表面上雖然有些銅銹,大部分卻很干凈,不是新東西的那種潔凈,而是自身帶著一種歷史的厚重感,表面上雕刻著梵語,在燈光下真有點發(fā)紫,紋路像是天然生成,遠(yuǎn)山,湖面,渾然一體,雖然很抽象,但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我對古董不懂行,但也知道是個好東西,風(fēng)正罡瞇著眼睛圍著缽盂轉(zhuǎn)圈,使得我和李一靈也有時間觀察缽盂,外表真心看不出什么來,我伸頭去看缽盂里面,就見里面飄蕩著一層淡淡的煙氣或者是霧氣,飄飄渺渺散而不聚,卻不飄出缽盂,底部被一張顏色很新的黃符壓著,上面是六字真言,字跡有些泛紅,卻不是朱砂,看不出是用什么做染料寫上去的。
奇異的是,缽盂底部有一層水跡,不多,就掩蓋了底部,把黃符也泡在其中,我仔細(xì)去感受缽盂的氣息,有慈悲的佛門氣息還摻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怨氣,不像是厲鬼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那種冰寒陰氣,而是更加強(qiáng)烈,力量很強(qiáng)大。
缽盂如此奇異,里面肯定壓著什么不得了的東西,缽盂雖說是和尚吃飯的東西,但也經(jīng)常被用作法器,如果我猜的不錯,缽盂上面的紋路不是天然形成的,應(yīng)該和鎮(zhèn)壓著的東西有關(guān),我正想跟李一靈商量著一下,風(fēng)正罡哼的一聲道:“我有點眉目了�!�
我不明白風(fēng)正罡為什么說話之前先哼哼兩聲。鼻竇炎還是野豬轉(zhuǎn)世?咋就那么愛哼哼呢?不過這么快就有眉目了,也挺讓我驚訝的。難不成還真有什么大本事?我沒說話,李一靈也沒說話。林瓊微笑道:“那就麻煩風(fēng)大師了!”
”不是什么大事,里面鎮(zhèn)著邪祟,收了也就是了�!憋L(fēng)正罡風(fēng)輕云淡的說了一句,從懷里取出個八卦鏡,亮閃閃的,倒不是地攤貨,看上去有法力波動。
風(fēng)正罡一指我和李一靈:“你兩個站在我身后,成天地人三才,念誦凈天地神咒!”
所謂的天地人三才。其實就是個三角型,風(fēng)正罡最前面,我和李一靈在他身后,一個左邊,一個右邊,看似簡單,其實說道還是很多的,所謂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老子也說過,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陣型雖然簡單,但在高手手中,這三才卻代表了天道。地道,人道。
風(fēng)正罡懂這些。說明不是徒有虛名,但老丫挺的真把我和李一靈當(dāng)小廝了。言語間沒有一點客氣,完全是發(fā)號施令,哥們心里這叫一個膩歪,李一靈卻沒什么表示,站到了風(fēng)正罡身后,我也無奈的站到了風(fēng)正罡右邊的身后,等著看他大顯神威。
我以為風(fēng)正罡會小心謹(jǐn)慎,沒想到老丫挺的念誦了一段咒語之后,用八卦鏡對準(zhǔn)了缽盂,他手中的八卦鏡散發(fā)出淡淡光芒,把缽盂籠罩其中,伸手就去抓缽盂里面的那張黃符,我嚇了一跳,畢竟還沒搞清楚缽盂為什么會把人吸進(jìn)去,就敢伸手就抓?出事了怎么辦?
我急忙喊道:“風(fēng)大師,缽盂古怪,還是小心點好,不如先搞清楚在行動�!�
風(fēng)正罡手都快碰觸到水面了,被我一嗓子喊的停住,有些怒容的回頭看我,冷言冷語道:“你個小輩,知道些個什么?你以為缽盂真是紫銅的嗎?這是芥子神石打造的,唯有芥子神石才可將人吸入其中,若用強(qiáng)橫外力,里面的活人未免遭殃,只有把封印解了,放出里面的妖怪,再降服了,才能救人!”
須彌芥子的我倒是也知道點,須彌一詞原是梵文音譯,相傳是古印度神話中的名山,在佛經(jīng)中也稱為曼陀羅。這個須彌山在佛教中極具意義,它又稱須彌樓、曼陀羅,是古印度神話傳說中的名山。據(jù)佛教觀念,它是諸山之王,世界的中心,為佛家的宇宙觀。而芥子是芥菜的種子,有白、黃、黑之品種。芥子,極其微小。須彌芥子,言偌大的須彌山納于芥子之中,暗喻佛法之精妙,無處不在。
但芥子神石是個什么東西,我就不懂了,聽上去就很高大上,但我還是想勸勸,畢竟這特媽才多大的功夫啊,轉(zhuǎn)了幾圈就動手,也太自大了,我剛想再勸兩句,李一靈道:“浪總,大師道法高深,自有他的道理,你那來的那么多廢話?”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李一靈話里揶揄的意味都多濃了,風(fēng)正罡愣是沒聽出來,還朝李一靈點點頭,微笑了一下,示意他說的很對,然后李一靈也朝它笑了笑,于是哥們就沒話說了。
“你倆繼續(xù)念誦凈天地神咒,待我放出里面的邪物,就沒你們什么事了�!憋L(fēng)正罡囑咐完,我和李一靈都念誦驚天地神咒,風(fēng)正罡比比劃劃的又念誦了一段咒語,八卦鏡對準(zhǔn)了缽盂,伸手去抓黃符。
我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風(fēng)正罡,在我這個角度,看不太真切,就見他的右手伸進(jìn)缽盂之后,胳膊猛地停頓了一下,與其同時,缽盂中產(chǎn)生一股絕大的吸引之力,風(fēng)正罡的身軀猛地往下一栽,哎呦一聲,右胳膊都進(jìn)到了缽盂里面。
缽盂突然散發(fā)出金色的光芒,表面上的咒語似乎都活過來了一般,隱約的似乎還有梵唱的聲音,風(fēng)正罡的姿勢卻太古怪了些,他整個右臂都掉進(jìn)了缽盂中,身子栽歪著,臉都快貼上去了,缽盂口的地方,青色的氣息散發(fā)開來,映照著風(fēng)正罡的老臉,老丫的眼睛瞪的溜圓,臉是青紫色的,神情驚慌。
李一靈看到眼前這局面,仍是在念誦凈天地神咒,沒有半點要幫忙的意思,嘴角卻咧的很大,心中肯定在暗爽,大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架勢,我有點不忍心,畢竟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風(fēng)正罡人是自大了點,但也不是多么兇惡。
我剛想上前幫忙,李一靈道:“浪總,你別多事啊,大師自然有辦法脫身,你看著就行了,要是大師真需要幫忙,就該喊咱倆了,不喊咱倆就說明沒事�!�
我一想也是這么回事,到現(xiàn)在風(fēng)大師都沒喊我倆幫忙,我要是好心上去幫忙,再讓大師呵斥一頓可就得不償失了,何況連哼都不哼了,想必還是有辦法的。
人家有辦法,咱這小輩就別多事,我沒動,就在我和李一靈說話的這個功夫,風(fēng)正罡突然一聲大喝:“順吾咒者,速來伏降。違吾咒者,傾死滅亡。急急如律令。”左手的八卦鏡猛地拍在了缽盂上,襠!一聲大響,相當(dāng)?shù)那宕�,我甚至看到八卦鏡上面的光芒把佛音和缽盂上面咒語的光芒沖擊的散了一散,的確起到了作用,就是聲音太大了一點,林瓊雖然還保持著冷靜,看到眼前這一幕,也忍不住張大了嘴,露出駭然的神色。
風(fēng)正罡急忙縮手,他右手手臂幾乎要從缽盂中拔了出來,風(fēng)正罡精神大振,左手舉起八卦鏡,想要再給缽盂來一下,丫的現(xiàn)在也不管缽盂是不是古董了,也不怕砸壞了,真真挺野蠻,可就在他右手幾乎要全都伸出來,左手八卦鏡已經(jīng)舉起的這么一瞬間,我清楚看到缽盂里面散發(fā)著的青色氣息突然凝聚成一只纖纖玉手。
那情景說不出的夢幻,煙霧繚繞形成人手,手很秀氣的一翻,抓住了風(fēng)大師快要出來的右手,然后使勁一拽,風(fēng)大師就又成剛才那個德行了,還不如剛才呢,剛才起碼臉沒進(jìn)去,現(xiàn)在臉都快進(jìn)缽盂里面了,腦袋都變形了,相當(dāng)?shù)墓之悺?br />
左手的八卦鏡拍不下來了,一哆嗦掉到了地上,老丫挺的再也挺不住了,著急的朝我和李一靈喊道:“幫忙啊!”
還沒等我動作呢,李一靈一個箭步竄了上去,我以為他要拽住風(fēng)正罡,卻沒想到李一靈從地上撿起風(fēng)正罡的八卦鏡,道:“風(fēng)大師,我把八卦鏡遞到你手里,你再拍一下估計就出來了”
風(fēng)大師腦袋都被拽到缽盂里面了,身體抖的跟篩子似的,都這逼樣了,你把八卦鏡塞給風(fēng)正罡,他還能用?李一靈這就是使壞呢,李一靈說到做到,絕不碰觸風(fēng)正罡的身體,而是真要把八卦鏡塞到風(fēng)正罡的手中。
那只青煙一樣的芊芊玉手,也不知道咋有那么大的勁,片刻的功夫,風(fēng)正罡的半拉身子都進(jìn)去了,整個進(jìn)去也就是轉(zhuǎn)眼間的事,但我沒想到老丫挺的太著急了,左手胡亂揮舞,李一靈拿著八卦將剛?cè)斤L(fēng)正罡手里,風(fēng)正罡慌亂之下左手猛地抓住了李一靈的手,李一靈罵了句:“臥槽!”
我就見他身軀向后急退,我剛想上去幫忙,忽地缽盂里面閃過一道青色光芒,一股絕大的力量從缽盂中生出,嗖的一下,青光帶著風(fēng)正罡和李一靈全都進(jìn)入了缽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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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二章面子
眼睜睜的看著李一靈和風(fēng)正罡被席卷進(jìn)了缽盂中,我第一個念頭是,玩砸了!第二個念頭是,沒嘚瑟好!吧自己嘚瑟進(jìn)去了。
李一靈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被風(fēng)正罡當(dāng)成小廝使喚,沒發(fā)作還配合,就是等著使壞呢,風(fēng)正罡就算不被缽盂吸進(jìn)去,我估計李一靈也得推他進(jìn)去,沒想到的是,風(fēng)正罡最后抓住了李一靈,倒不一定是故意的,肯定是把李一靈當(dāng)成救命稻草了,于是兩人就都悲劇了。
“嘶!”倒抽冷氣的聲音,我扭頭看了一眼,林瓊臉色都鐵青了,先前的優(yōu)雅不復(fù)存在,眼中滿是驚慌,身軀在微微顫抖,畢竟親眼看到和看監(jiān)控錄像帶的感覺不一樣,兩個大活人就這么被缽盂給吃了,如此詭異的情形,再是女強(qiáng)人也保持不了鎮(zhèn)定。
我卻鎮(zhèn)定多了,因為缽盂雖然神奇,能把活人帶進(jìn)去,卻是沒有半點的血腥氣味,也就是說,不管是李一靈還是風(fēng)正罡,兩人的生命都沒有危險,可缽盂能有這個本事,也是超出常理了,我想著風(fēng)正罡的話,芥子神石,須彌納于芥子,那這缽盂不僅是法器,都能稱得上是神器了。
我又仔細(xì)看了看缽盂里面,霧氣似乎比剛才濃了三分,在缽盂小小的空間內(nèi)翻滾不休,底部的水像是又多了點,影影綽綽的水面上像是有個青色的人影,黃符還是那個模樣,貼在缽盂底部,動也沒動。
缽盂跟梵天大神的夢境都有一比了,也太特媽神奇了!我出了出神。知道現(xiàn)在不是瞎想的時候,而是應(yīng)該想辦法把李一靈和風(fēng)正罡救出來�?衫钜混`和風(fēng)正罡兩個有見識的都進(jìn)去了,剩下我這么個二吊子。實在是有點束手無策。
圍著缽盂轉(zhuǎn)了幾圈,也沒什么發(fā)現(xiàn)異常,我是不敢輕易去揭缽盂底部的黃符,從地上撿起個小刷子,用刷子把敲了一下缽盂,鐺!發(fā)出一聲特別清脆的聲響,似乎有人念誦佛號一樣的震蕩開來,我又小心翼翼的用手摸了摸缽盂的表面,什么事都沒發(fā)生。想要推一把,發(fā)現(xiàn)跟林瓊說的那樣紋絲不動,跟被焊死了似的。
“沒有用的,之前我讓人挪動過缽盂,紋絲不動的�!痹捠橇汁傉f的,經(jīng)過最初的慌亂,現(xiàn)在又恢復(fù)了鎮(zhèn)定,我也沒心思拍馬屁,跟她廢話。我就想把李一靈先整出來再說,干脆用腳踢了一下放缽盂的木桌。
木桌也跟焊死了一樣的動彈不得,這可就太操蛋了,難不成想要救出李一靈就要去揭黃符?可要是我也進(jìn)去了。外面就沒人了,要是都出不來怎么辦?
要是把缽盂毀壞了,是不是李一靈他們就出來了?想到這我對林瓊道:“林總。能不能給我拿個鉆來,我鉆一下缽盂試試。要是能鉆個小窟窿,把缽盂搞壞。或許他們就能出來�!�
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林瓊能用的人也就是我了,急忙給趙興打了個電話,讓他去找鉆頭,趁這個功夫,我搬了個凳子坐在缽盂跟前,掏出根煙來點著,深吸了幾口,腦子轉(zhuǎn)個不停,看著缽盂口部上的霧氣翻滾不停,我把煙頭掐滅了,對著缽盂捏了個五雷訣。
“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遷二氣,混一成真。五雷五雷,急會黃寧。氤氳變化,吼雷迅霆。聞呼即至,速發(fā)陽聲。狼洺冱濱,瀆蚓唯盧,椿抑煞攝。急急如律令�!敝湔Z聲中,哥們手決朝缽盂上面一指,凝神聚氣下,隱約有雷聲滾滾,朝著缽盂上面的霧氣劈落。
修煉了一年多的雷法,大成就沒有,小成就還是有點的,在缽盂這么小的范圍內(nèi),調(diào)動自身道法,凝聚一道小小的雷,還是能做到,雖然威力不大,跟電打火的威力差不多,可缽盂也不大啊,何況雷法是驅(qū)鬼辟邪的不二法門,我的想法是劈開缽盂水波上面的霧氣,在仔細(xì)看看缽盂里面的情況。
我沒有想到的是,我發(fā)的這道雷劈落下去,竟然激蕩的缽盂里面霧氣翻滾的更加快速起來,宛如天空中的烏云不停翻滾,隱約的我那道雷竟然被包裹在霧氣中,接著雷聲轟鳴然后朝著缽盂里面落下,更讓我驚奇的是,雷聲之后,霧氣形成的云朵,竟然在缽盂內(nèi)部下起了小雨,與此同時,缽盂外面的紋路更加清晰了起來,竟然有點朦朧煙雨的味道了,小小的缽盂宛然就是一個小小的天地。
雷訣不管用,我急忙深吸了幾口氣,別小看劈出這么一道雷,那是很消耗精氣神的,畢竟道行不夠,要是有黃符就強(qiáng)多了,可我們來是參加晚宴,領(lǐng)獎來的,誰能想到會發(fā)生這么件事?林瓊也是夠絕的,也不提前說一聲。
林瓊想讓我和李一靈幫忙絕不是臨時起意,昨天趙興又是發(fā)獎金,又是讓我領(lǐng)獎參加晚宴的,其實早就打好主意了,林瓊不太相信我和李一靈,她覺得能解決這件事的是風(fēng)正罡,不過是給我和李一靈點甜頭,讓我們幫忙罷了。
我忍不住看了一眼林瓊,老太太的臉色都發(fā)白了,她沒跟我說話,我也沒跟她說話,又掏出根煙來點著,仔細(xì)觀察缽盂,可現(xiàn)在除了缽盂外面的山水紋路和咒語之外,里面霧氣升騰,風(fēng)起云涌,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想了想,回頭問林瓊:“林總,這東西是從哪挖出來的你知道嗎?”
林瓊搖搖頭:“古物買和賣,都不問來歷的�!�
我其實也明白這個道理,許多古物來歷都不正,很多都是盜墓來的,賣的不會說,買的也不會問,可這就操蛋了,等于沒有關(guān)于這個缽盂的任何信息,想要破解,一點底細(xì)都不知道,該怎么破解?
如果這件事用我和李一靈來解決的話,絕不會那么魯莽,可人家不相信我倆,整成了現(xiàn)在這個德行,我也是無語的很,沉默著我也沒說話,過了一會林瓊問道:“是不是我請來的風(fēng)大師太魯莽了?”
我很想跟林瓊說那不是魯莽,那是傻逼才會這么干,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也沒必要在給人家添堵上眼藥,我對她道:“風(fēng)大師還是有些本事的,就是太心高氣傲了點,有本事的人脾氣都大,像我這種沒什么本事的,基本上沒脾氣。”
林瓊當(dāng)然能聽出我話里的諷刺,搖搖頭,道:“別孩子氣,我承認(rèn)這件事我做的有些莽撞了,風(fēng)大師畢竟年紀(jì)大,道行高,經(jīng)歷的事多,相信他多過相信你們,也是正常的事,徐浪,事情到了現(xiàn)在,你一個人勢單力薄,用不用我在請兩位大師來?”
我現(xiàn)在聽到大師兩個字就頭疼,這件事必須把主動權(quán)掌握在自己手中,否則再來兩位風(fēng)正罡這樣的大師,還不知道會出什么幺蛾子呢,可從目前的情況看,林瓊對我還是沒多少信心,倒也不怪他,其實我也沒多大信心。
我突然想起一個人來,絕對大師級別的人物,還欠我一個人情,對我說過有事一定會幫我,何況林瓊請大師一定開價不少,這錢誰掙都是掙,想到這我對林瓊道:“林總,我知道一位大師,不如把他請來吧,有他在,把握起碼多一半,而且人家見多識廣,興許就能知道缽盂的來歷�!�
“你說的是誰?”
“發(fā)丘派的魏老爺子,你聽說過嗎?”
聽到魏老爺子的名號,林瓊楞了楞道:“我喜歡古董,當(dāng)然知道魏老爺子的名號,可那是一門當(dāng)家的,江湖中傳說的人物,早就不露面了,我沒有那么大的面子能請魏老爺子出面啊。”
哥們心里這叫一個得意,你沒面子,不代表哥們沒面子,裝逼打臉的橋段來了,我很矜持的對林瓊笑了笑道:“林總,別看我年紀(jì)小,卻還是有幾分面子的,我把魏老爺子請來,至于價錢,你去跟魏老爺子談怎么樣?”
“那好啊,價錢不是問題,只要魏老爺子能來……”
有了林瓊的話,我拿起手機(jī)來給魏老爺子打了個電話,看到我能直接聯(lián)系到魏老爺子,林瓊看我的眼神有點異樣了,應(yīng)該是覺得我不是那么簡單了,哥們心情很舒爽,電話很快接通,魏老爺子已經(jīng)睡下了,但還是接了我的電話,問道:“小徐,什么要緊的事找我?”
自打跟日本陰陽師斗完之后,我和魏老爺子基本上沒聯(lián)系,情分卻還在,畢竟同生共死了一回,那一次要是沒有我和李一靈,發(fā)丘派還不知道要死多少弟子,魏老爺子闖蕩江湖幾十年,我這么晚打電話,當(dāng)然知道是有事。
我也沒客套,對魏老爺子道:“老爺子,我這出了點怪事,需要你來給鎮(zhèn)個場子,事情是這樣的,有這樣一個缽盂……”我把整個事情經(jīng)過一說,魏老爺子沉聲道:“把地址給我發(fā)個短信,我現(xiàn)在就趕過去�!�
我和魏老爺子的對話,林瓊聽在耳中,等我掛了電話,她瞧了瞧我,嘆息了一聲對我道:“我老了,觀念上也保守了,不得不承認(rèn),我的確是小看你和李一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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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三章棘手
林瓊這句話說的很有技巧,承認(rèn)小看了我和李一靈,也就等于是婉轉(zhuǎn)的道歉了,更有讓我出力的意思,隱約透露出來的還有贊揚,千萬別小看這句話,要是剛走上社會的毛頭小子,心中難免會有些得意,進(jìn)而更加賣力,證明自己的確是被人小看了。
我卻知道這完全是一句屁話,有什么小看不小看的?李一靈沒出手就和風(fēng)正罡被拽進(jìn)了缽盂,我到現(xiàn)在也沒出手,就給魏老爺子打了個電話,就承認(rèn)小看我了?對此我很無語,對林瓊道:“我去外面迎一下魏老爺子,趙興要是來了,讓他把鉆放下就行�!�
林瓊點點頭,哥們轉(zhuǎn)身出了屋子,再看頂層豪華的布置,已經(jīng)沒有什么感覺了,有錢人的心思咱們不懂,花幾百萬買個和尚要飯的碗,出了怪事,一個人一個人往里面填,到現(xiàn)在也沒見她要打電話報警,肯定是怕有影響,想私自解決了這件事。
被人當(dāng)槍的感覺相當(dāng)不好,要不是李一靈被卷進(jìn)去了,我真不想管這件屁事,我沒再去宴會,直接下樓到了門外,迎著清涼的夜風(fēng),我點了根煙深深吸了一口,告訴自己要冷靜,我給小和尚打了個電話,讓他把我的法器,黃符都帶來。
等待中,魏老爺子帶著魏華鈞和上次那個特酷的小子來了,我急忙迎了上去,離的還遠(yuǎn)魏老爺子就問道:“浪總,怎么還跟有錢人搞到一起去了?”
我無奈苦笑:“老爺子,你就別寒摻我了,有錢人那把我放在眼里啊。被人當(dāng)搶使了,李一靈被吸進(jìn)缽盂里去了。請你來是因為人家不相信我這個毛頭小子,讓你來鎮(zhèn)個場子。不能再出別的意外了。老爺子,我是這么想的,你和門下弟子在頂層布置個陣法,這件事沒解決之前,別讓任何人進(jìn)那間裝滿古董的屋子,有你坐鎮(zhèn),我就放心了。”
魏老爺子點點頭,拍著我道:“我說過,你有事就是我發(fā)丘派的事。你放心,我其它的弟子很快就會到,咱們還是先去看看那個缽盂到底是個什么玩意�!�
魏老爺子跟古董打了一輩子交道,聽我說有這么個神奇物件,能把人吸進(jìn)去,并且不露痕跡,顯得很有興趣,有了魏老爺子在,我也心里多少有了點底。帶著魏老爺子,順著來路直接上到了最頂層。
看到頂層整個一層整的跟蘇州園林似的,魏老爺子也是驚嘆不已,帶著魏老爺子朝珍藏古董的屋子走去。還沒等到門口,就見林瓊迎了上來,我估計她也感覺到害怕了。哥們一走,不敢在屋子里待著了。畢竟風(fēng)大師已經(jīng)廢了,她也就沒那么大的信心了。
林瓊不虧是大集團(tuán)的老總。我給她介紹了魏老爺子,林瓊在禮貌和言語依舊是無比得體,整的魏老爺子也客氣了幾句,有了魏老爺子在,林瓊又處變不驚了,帶著我們進(jìn)了她收集古董的屋子,魏老爺子告訴林瓊待會還有幾個他的弟子會來,讓她派人迎一下,我也急忙說小和尚也會來。
林瓊馬上給趙興打電話,趙興都快成看門的小弟了,都沒停過腳,哥們看著趙興迎來送往的,心里很是舒坦,閑話不說,進(jìn)了屋子,魏老爺子也不喝茶,跟那個很酷的小子嘀咕了幾句,那小子點頭轉(zhuǎn)身出去了,我估摸是給師兄弟們打電話,讓帶東西來。
古董室內(nèi)剩下我和林瓊,魏老爺子和魏華鈞,來到放缽盂的那個小木桌子,魏老爺子見地上放了個鉆頭,楞了下問道:“這是個什么意思?”
“老爺子,我是想用鉆頭把缽盂鉆個窟窿,搞壞了缽盂,沒準(zhǔn)李一靈他們就能出來了�!�
“胡鬧,缽盂能納人入其內(nèi),必然有神異的地方,豈是鉆頭能鉆破的?”魏老爺子說了我一句,圍著缽盂轉(zhuǎn)了幾圈,左瞧瞧,右看看,還蹲下敲了敲缽盂的表面,這缽盂相當(dāng)奇異,輕輕一敲就發(fā)出老大的清脆聲音。
看了半天,魏老爺子嘆息一聲道:“的確是芥子石打造的,芥子納須彌,自成一方世界,不過芥子石也并非是什么神石,不過是一種比較特殊的石頭,雖然珍貴,也不是找不到,但要容納人身進(jìn)去,那就是法力了,只有法力高強(qiáng),才能把芥子石的功效開發(fā)出來,否則也就是一塊珍貴的石頭罷了�!�
開始我還以為芥子石跟玄幻仙俠里面那種儲藏戒指是一個類型的,聽魏老爺子這么一說,才恍然明白,缽盂的神奇不在于是什么材質(zhì),而在于他是被誰用過的。能夠如此神奇,那么當(dāng)年用它的一定是法力高深之輩,高深到可以用神通開發(fā)出芥子石的能力。
魏老爺子對我還真是另眼看待,跟教我一樣的把我叫過去,對我道:“芥子石本身就很珍貴,有指甲大小就很了不起了,這么大的芥子石用來造成一個缽盂,珍貴無比就不說了,用它的一定是高僧,你再看上面的梵文咒語,并不是浮雕在上面的,像是跟缽盂自身融為一體,這是影印的法門,是用自身的法力把咒語直接影印到缽盂上面去的。”
我很懵懂的問:“什么是影印的法門?”
“當(dāng)年達(dá)摩面壁,歷時九年,精誠所至,以致他的影象也透入石中。缽盂上面的咒語,就是這樣的法門,從質(zhì)地和外相來看,從缽盂打造到現(xiàn)在至少也有千年了,但缽盂表面的紋路太過神奇了,山水融于其中,似乎還能變幻,并且我感覺到一股妖氣,浪總,我要是猜的不錯,這里面形勢鎮(zhèn)著一個了不得的妖怪,修行至少千年以上,否則也不會用缽盂來收�!�
“老爺子,你能感覺出來是什么妖怪嗎?”我最關(guān)心的還是這個問題。
我特別相信魏老爺子的話,因為在古代修建陵墓的時候,很多都讓道士抓一些修行成精的妖怪或是厲鬼,封在墳?zāi)怪校苑辣槐I,魏老爺子一輩子跟地下的東西打交道,也不知道進(jìn)去過多少王公侯爺,歷代君王的墓穴,自然能夠認(rèn)得出來。
魏老爺子盯著缽盂看了半天,閉上了眼睛,仔細(xì)感受了下,睜開眼對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里面應(yīng)該封著一條蛇精,不過,當(dāng)年鎮(zhèn)壓蛇精的人,不光是法力高深,心思也夠縝密的,你看到水波下面的黃符了吧?表面是六字真言,但背面肯定有須彌咒,須彌咒乃是密宗的神咒,不光能鎮(zhèn),還能引人進(jìn)缽盂之中,任何人想要揭開黃符放出里面的蛇精,就會被神咒引到里面去,可不放出里面的蛇精,就沒辦法解決這件事,風(fēng)正罡倒也沒做錯,就是大意了,浪總,這件事很棘手啊�!�
連魏老爺子都說棘手,事情真的就不簡單了,可在棘手也得把李一靈撈出來啊,我急忙對魏老爺子道:“老爺子,你見多識廣,能不能想想辦法�!�
魏老爺子沉聲道:“想要把人放出來,就必須要打缽盂里面黃符的主意,可你想過沒有,救出李一靈的同時,里面的蛇精可也就被放出來了,你想想用此種神器鎮(zhèn)住的蛇精,道行起碼在千年了,放出來,我們能不能對付的了?”
“對付得了,對付不了,也得對付,魏老爺子,當(dāng)初你對上日本陰陽師,勢單力薄,不也沒有退縮半步嗎!李一靈是我兄弟,若是兄弟有難,坐視不理,那還是什么兄弟?就算是天翻地覆,我也擔(dān)著了�!�
魏老爺子嗯了聲,對我道:“這事我接了。”說完轉(zhuǎn)身對林瓊道:“我要在你頂層的花園布置陣法,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這事我發(fā)丘一派都管定了,你要是不想以后有麻煩,最好交給我來處理�!�
魏老爺子的話語有點不客氣了,甚至有點威脅的味道,林瓊掌控這么大的集團(tuán),雖然比魏老爺子有錢,底蘊卻沒有魏老爺子深厚,這件事魏老爺子要接手,她要是不同意,魏老爺子有的是辦法折騰她。
被一個會各種奇門異術(shù)的門派盯上,絕不是一件快樂的事,何況林瓊也想解決這件事,根本沒有異議,點頭道:“那就拜托魏老先生了�!�
魏老爺子立刻讓魏華鈞出去布置,這時候小和尚帶著我的索魂牌和黃符來了,我接過小和尚帶來的挎包,仔仔細(xì)細(xì)檢查了一遍,什么不都不缺,把包挎好,對魏老爺子道:“老爺子,外面的事就拜托你了,我進(jìn)里面看看去。”
魏老爺子聽我這么說,楞了下道:“你要進(jìn)去?”
我點點頭道:“外面有老爺子你掌控,有整個發(fā)丘派,我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了,但是李一靈在里面我卻很擔(dān)心,魏老爺子,既然是兄弟,刀山火海都一起闖了,就算缽盂里面是陰曹地府,也的走上一遭,外面就拜托老爺子了,一定想辦法解決了那道黃符�!�
“好小子,倒是真義氣,好,我老頭子答應(yīng)你了,不管費多大的勁,我都想辦法把你們給弄出來,不過去之前,你得給我留下一滴血來,有什么事,也能拽出你的生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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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四章西湖
有魏老爺子鎮(zhèn)場,我才敢放心進(jìn)缽盂去找李一靈,缽盂太過詭異,連魏老爺子也沒把握能夠揭開黃符,我在外面就只能是干著急,不如進(jìn)去找李一靈,我下了決心,割破了手指給魏老爺子擠了兩滴血,挎包,索魂牌,黃符,紐扣攝像機(jī),仔仔細(xì)細(xì)又檢查了一遍,確認(rèn)沒有遺漏了,深吸了口氣,就要去揭黃符。
剛走到缽盂邊,魏老爺子喊了聲:“且慢,浪總,這么大的事不跟你師傅通個氣?”
我知道魏老爺子還是不放心,其實我也想跟吳老六通個氣,可自從上次我把梵天大神的夢境送到了吳老六那,他就沒反應(yīng)了,也不知道是忙著處理梵天大神那個夢境,還是生我的氣了,再說這件事找吳老六也沒用,活人都給弄到缽盂里去了,就算是吳老六親自來了,估計也得進(jìn)去。
再說了,今天不到日子,就算他,也不出來,我對魏老爺子苦笑了下道:“老爺子,外面就交給你了,幫我照顧好小和尚�!�
我伸手到缽盂里面,也沒什么感覺,但就在我手觸碰到黃符的時候,我突然覺得一陣眩暈,感覺身體輕如鴻毛,眼前猛地一黑,恍恍惚惚不知身在何處,身軀如浮萍,飄飄蕩蕩沒個借力的地方。
過了有那么一會,前面突然有光亮,我身軀情不自禁的向下墜落,大頭朝下,就見下面是一大片水域,波光粼粼,夕陽下鋪滿了一層金色光輝。我手舞足蹈想要阻止身軀繼續(xù)下降,可是越掙扎。掉下去的速度就越快,噗通!一聲掉到了水中。這一下摔的我差點沒暈過去,好在冰冷的湖水激得我全身一個激靈,急忙雙手向上揮舞,撲騰著浮出了水面。
浮出水面,我開始大口喘氣,這地方空氣清新,相當(dāng)?shù)囊巳�,遠(yuǎn)處夕陽正在落山,我一剎那有些恍惚。我這是在缽盂里面?也太特媽神奇了吧?竟然還有太陽,往遠(yuǎn)處看,青山疊嶂,微風(fēng)輕拂,草地碧綠,好一副人間仙境。
此處簡直就是一方小天地了,可一個缽盂才有多大……哥們立刻就有種又顛覆了以往認(rèn)知的感覺,四下看了看,從水域的形狀上看。我身在的水中應(yīng)該是一個湖,一陣微風(fēng)吹來,有些涼意,我急忙朝岸邊游去。好在落水的地方離湖邊并沒有多遠(yuǎn),很快也就到了湖邊的草地上。
爬上了岸,身上**的難受。我很后悔沒帶身衣服進(jìn)來,四下看了看。此地相當(dāng)荒涼,沒有人煙。就把衣服脫下來,掛在湖邊的樹上晾一會,掛好了衣服,風(fēng)一吹更冷,我一邊在樹下面跺腳小跑,一邊四處打量,天空晴朗,風(fēng)輕云淡,遠(yuǎn)處的山水依稀,不僅花草樹木俱全,日月星辰都有,太特媽神奇了。
缽盂還真是個寶貝,要是能自由進(jìn)出,在這缽盂里面蓋棟別墅,沒事了進(jìn)來玩會,那得老牛逼了,我突然覺得林瓊?cè)偃f花的一點都不冤,三百萬就買了一方天地,太特媽值了,胡思亂想了會,天色漸漸黑了下來,還是沒看到一個人影,我有點納悶了,李一靈呢?風(fēng)正罡呢?
我忍不住開始喊叫:“小哥,風(fēng)大師,你們在那,回個話啊�!�
天地寂靜,日月無聲,只有哥們的喊聲回蕩在天地間,喊了會,我有點擔(dān)心了,莫非是李一靈和風(fēng)正罡出事了?想想又覺得不會,要是他倆那么快就出事,哥們也幸免不了,可來了一會了,也沒見有威脅的東西,更沒有見到千年蛇精。
我估摸著是掉到別的地方去了,摸了摸衣服褲子,夜風(fēng)吹拂之下干的差不多了,剛要穿上,就見天上張牙舞爪的掉下來一個人,還沒等看清楚模樣,那人就噗通一聲掉到左邊的湖面上了。
接著就聽到救命的喊聲,聲音還挺耳熟,竟然是小和尚的,哥們急忙跑了過去,就見小和尚在水里玩命的撲騰,大聲喊道:“救命……救命……我不會水,咕嘟嘟……”
我急忙跳下湖朝小和尚游了過去,對他喊道:“法克,你別亂動,我來救你!”
小和尚聽到我的話,撲騰的更厲害,等我到了他身邊,已經(jīng)都喝飽了不動彈了,我急忙架住他朝著湖邊一點點游,等到了湖邊,小和尚身體都僵了,我急忙壓住他胸膛使勁摁了兩下,噗!小和尚吐出一口水,悠悠醒轉(zhuǎn)過來。
小和尚一醒來,我忍不住松了口氣,急忙問道:“你咋來了,我不是讓你跟著魏老爺子嗎?”
小和尚翻身起來,嘔吐出許多水,緩了半天才對我道:“浪哥,你和小哥都進(jìn)來了,我怕你倆出事,缽盂是佛門的東西,上面的梵文也是佛門的咒語,我是佛門中人,比你們懂的多,要是需要我的時候,我能給你們提個醒�!�
小和尚這番話說的可真暖心,哥們都感動了,對小和尚道:“法克,你跟著我也沒享了福,整天東奔西跑,提心吊膽的,等你浪哥還清了吳老六的功德,咱們干點別的,也讓你過幾天舒服的日子�!�
“浪哥,我從小沒有父母,跟著師傅長大,師傅就是我的父母,我跟著他是敬畏之心和孝心,但和你小哥在一起,你倆真把我當(dāng)?shù)艿�,我也真把你倆當(dāng)哥哥,這是兄弟之情,我心甘情愿的……”
太感人了有沒有?哥們點點頭,一陣風(fēng)吹來,激靈靈打了個冷戰(zhàn),我衣服還在一邊晾著呢,急忙拉起小和尚道:“待會再說,我先去把衣服穿上�!崩『蜕芯屯覄偛潘诘牡胤阶呷�,這時候月亮升上了天空,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前面的湖面上,有三座瓶形石塔,月光映射下,形成三潭映月的景象。這特媽是西湖啊。
我頓時就傻了,缽盂有別有天地。也算說的過去,可里面有個西湖就太讓人驚奇了。雖然我沒親身去過西湖,但也能認(rèn)出三潭映月啊,畢竟一塊錢的背面印的就是三潭映月,這玩意沒法認(rèn)錯。
我頓時就傻了,不知道是穿越了時空,還是在缽盂之中,小和尚見我這個樣子,問道:“浪哥,你怎么了?”
小和尚的喊聲驚醒了我。不管是什么地方,先把衣服穿上再說,這也太特媽冷了,哥們拽著他朝晾衣服的樹下走去,可到了樹下一看,衣服和挎包都沒了,我都懵了,這地方連個鬼都沒有,衣服怎么能沒有了呢?
我腦子都快成漿糊了。加上涼風(fēng)一吹,就更想不明白了,小和尚做瞧右看的,突然對我喊道:“浪哥。那邊有個人,他擔(dān)子上好像挑著你的衣服!”
我順著小和尚指的方向看去,隱約的見個戴斗笠挑著材的人大步朝前走。邊走還邊唱呢:“正月里探妹正月正,我接小妹看花燈�?礋羰羌僖�。接你是真情。二月里探妹龍?zhí)ь^,我領(lǐng)小妹下?lián)P州。免受窩囊氣。一去不回頭。三月里探妹三月三,我領(lǐng)小妹打銀簪。銀簪打齊備,不用你花錢.四月里探妹四月八,我領(lǐng)小妹吃黃瓜。大的才打紐,小的才開花�!�
由于是頂風(fēng),那人的歌聲我竟然聽了個一清二楚,不過前面這人的舌頭不咋直,有點江南那種軟綿綿的你儂我儂的味道,前面的是什么人?難不缽盂里面還有人��?甭管是什么,哥們都得把衣服要回來啊,也不能就穿著條小褲褲去找李一靈,何況索魂牌什么的都在挎包里呢。
我拔腿就追了上去,一邊追,一邊喊:”哎,哎……那是我的衣服,站住……”
我一邊追,一邊喊,但跟那個人距離有點遠(yuǎn),又是頂風(fēng),他唱歌我能聽到,我喊估計人家聽不到,操蛋的是,別看人家肩頭上挑著柴,那速度卻老快了,快的我根本追不上,小和尚緊跟在我身后,我倆一溜風(fēng)似的追了十幾分鐘,非但沒追上,似乎那人離我們更遠(yuǎn)了。
小和尚累的氣喘吁吁的道:“浪哥,咱們夠嗆能追上�!�
“追不上也得追啊,還不知道這地方是個什么情況呢,衣服都沒了,你浪哥也不能只穿著個小褲褲晃蕩,何況法器啥的都在挎包里呢,這地方詭異莫測,沒了法器要是碰到危險怎么辦?……”我一邊追,一邊還得跟小和尚解釋,本來氣就不夠用,一說話更不夠用。
好在前面那個人影倒是始終能看到,我拽著小和尚玩了命的追,我就不信丫的還能走一晚上,他肯定有停下來的時候,沒想到的是,追著追著,追到一個鎮(zhèn)子里面來了,前方竟然就是一片民居,大小幾百座民宅,華燈初上,竟然是熱鬧繁華的很。
男女老少都是身穿古裝,也看不出是那個朝代的衣服,小孩子都穿著肚兜,在弄堂里跑來跑去,也不嫌冷,家家都沒有炊煙,卻有老少不斷往來奔走,表面看上去,這地方很和諧,我卻立刻就停下了,因為我不敢朝前走了。
之所以不敢在往前走,是因為看似繁華鎮(zhèn)子上的這些人,無論男女老少,不管是在燈光下,還是在月光下,都沒有影子,活人那能沒有影子,沒影子的就只能是鬼了,這就是個鬼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