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66章
本來沒覺得什么,可是燈一關,唐啁就有點緊張了。
她其實挺認床的,這幾年最有安全感的就是宿舍的小床。上次會在施辭的床睡得那么熟,多少是因為感冒吃了藥的原因,可此時此刻她們兩人是清醒的,又在一片漆黑之中。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對于人類來說,需要適應時間,也是一切感官都放大的時刻。
上次她熟睡過去,并不覺得有人睡在她身邊,可現在她旁邊躺著施辭,就連空氣都稀薄起來。
“怎么了?你是喜歡關燈睡,還是要有點亮光?”稀薄的空氣里施辭突然開口說話,帶來一點熟悉的香息。
“……在宿舍是關著燈睡的�!碧七芍⒁曋矍暗暮诎�,睡得筆直筆直的。
“嗯。”施辭輕聲嗯了一聲,就沒再說話了。
唐啁眨了眨眼,覺得已經適應了一點黑暗,身體有點僵,她其實不太習慣平躺的姿勢,她悄悄呼出一點氣,慢慢地轉了個身。
“怎么?太黑了嗎?”施辭又出聲問。
“嗯……”唐啁不敢朝施辭那邊轉,而是背對著他,偷偷拽了下枕頭,“宿舍不會這么黑……” 走廊樓道的燈光會漏進來,不是全然的黑,會有一隙眼睛可視的光亮。
唐啁只說了半句。
施辭沒說話。
彌漫在她們之間的黑暗像是陡然脫了水,愈發(fā)稀薄起來。忽然,施辭的氣息傾近,柔軟的觸感貼上唐啁的后背。
“……”施辭伸手摸摸唐啁的肩膀,指尖從肩胛滑下去,溫柔地搭在她的鎖骨上,“怎么背對著我?”唐啁還沒說話,施辭的手已經摟上了她的腰,而且她的腿也貼上了她的。
唐啁不由自主地吸了一口氣,本能地朝前移了移,施辭也往前移,身高差的緣故,她的腿比她要長一點,就這么貼放在她的腿上。
太熱了。
可以感受到纖長細韌的骨架,她柔柔尖嫩的腳趾緩緩地從自己的腳踝滑過,一開始唐啁還沒決定不對,后來她的腳趾來順著她的小腿來撩起她的睡裙……
唐啁實在忍不住了,翻了個身,幾乎與施辭臉對著臉。
明明在黑暗中,卻仿佛能看見施辭閃爍而深邃的眼神,唐啁緊張得有點心率不齊,“……還是開燈吧�!�
施辭輕笑了一聲,沒反對,“好�!�
黑暗中她探起身的動作明顯,唐啁眨了下眼,下一秒,焦黃色的光暈浸亮了黑暗的空間,施辭姣好的身影也被勾勒出來,那點光又從她的絲質上衣打了個轉,掉落在唐啁的眼里。
有了光,不是全然的黑暗,唐啁感覺輕松了一點,又有一點說不出來的……
失落。
陡然前面有熟悉的陰影覆蓋到她的視野,她眨眼,還來不及害怕,就被柔軟的唇奪去了呼吸。剛才的黑暗中仿佛進行了一場不動聲色的撩撥,到了光亮處所有的心思都暴露了出來。
堂堂正正,不需要遮攔。
細致溫潤,纏綿糾纏。
“……我忍好久不親你�!迸说哪剜珡浡谂⒌拇介g。
在情事上,施辭喜歡戀人給她激烈而坦白的回應,以往她好像不需要經歷這么漫長的過程。真喜歡加上氣氛夠就行,是一種很開心的感覺。
她對唐啁感覺如此激烈,又能如此克制,她自己都很意外。每一次情不自禁,每一次還能恪守立場,感覺是另外的一個自己。
她的小女友是這樣的靦腆,青澀,被她親吻和愛撫時就像玫瑰花枝在顫抖,連刺都是軟綿綿的。眼睛緊閉,明明是在害怕,卻這么溫軟地順從著,但她就是不肯發(fā)出聲音,奇異地有種倔強的可愛,更讓她保持不住,她的理智岌岌可危。
她習慣與數字打交道,抽絲剝繭,得出最終的答案,得出最優(yōu)解,最佳方案,只是在她身上,常常有題解一半的感覺,欲罷不能,心癢難耐。
“啾啾……讓我聽聽你的聲音�!笔┺o輕咬著她的耳朵,居高俯下身子望她。
唐啁咬緊了唇,眼眶周邊一圈薄紅,仍然閉著,她的頭發(fā)散在床上,如黑色的瀑布流淌。
在暖光中,她的肌膚像是快要融化的冰激凌,她的腳踝和小腿像是一朵云,在掌中,就像托著夢。
施辭腦子里一懵,有什么畫面再次襲來,這次愈發(fā)清晰。
年輕的女孩終于沒法控制,伸手蓋住了自己的眼睛,發(fā)出了顫栗的喘息。
施辭像被什么擊中似地,愣住。在這個瞬間,唐啁也反應過來,她張開眼睛,飛快地把腳縮回裙里,她蹲坐起來,抓過被子掩蓋住自己,拉高了被子蓋住自己的臉。
施辭眨眨眼,按捺住內心的情緒,伸手拉低了被子,對上了唐啁那顆濕漉漉的眼睛,還有對她的警惕,像一只僥幸逃脫獵人陷阱還在不安的麋鹿。
“啾啾……”施辭撫上她的臉,“嚇到你了?”
被子下一抹雪白纖瘦的肩線,幸好衣服都還在她身上。
唐啁低著臉,長睫輕顫,慢慢搖搖頭。施辭撩了下長發(fā),松一口氣,然后說:“我去忙一會兒,你先睡吧。”她走出了臥室,并沒有到書桌,而是到了冰箱前,拿了冰鎮(zhèn)的礦泉水出來,倒了一大杯,喝了一大口。
深冬的一口冰水一入喉嚨,五臟六腑都縮了起來。
施辭垂著臉,望著玻璃杯。
暗淡的光線寫,長睫深處,她的眸色復雜,困惑。
那是她回國不久的時候,她其實很快地適應了高校的工作,只是她突然不知道怎么面對周圍的環(huán)境。一走七八年,她已經習慣了在國外沒有喬莎的環(huán)境,在國外,她還可以勸自己相信,喬莎和她是在不同的土地,她不是去世了,她還在生活中,畫畫,旅游,邂逅她的愛情。一回來,所有的事實都回來,就是她已經消失在這土地上,這世間再也沒有她的任何訊息。
她們之間已經沒有了愛情,而她只是希望喬莎能存活在世界上,安穩(wěn)且健康。上帝太殘忍了,竟然都沒有給她的初次愛上的戀人一次平安到老的機會。
濃濃的悵惘充斥著她的心,施辭才明白,原來她還沒處理好她的悲傷。然而她一直以來都是獨立堅強,只有miu姐察覺到她的心情。她帶她去聚會,施辭一開始不去,她沒心情。
“你多久沒那個了?”miu姐怒其不爭道:“很多年了吧?哇靠,你怎么忍得�。俊�
施辭不置可否,miu姐給她介紹過很多人,施辭也興致缺缺。她那時最喜歡的,就是工作后去喝一杯。那次是喬莎的忌日過去不久,和miu姐喝多了,被她拉到一個酒店,miu姐也半醉半醒,“我都準備好了,你推門進去就行。”
施辭不知道她準備了什么,她以為miu姐就是給她開了房間去睡覺。
一推開門,屋里就一點極淡的光線,在床頭那邊圈開一點小空間,施辭也沒多想,按了按刺痛的太陽穴,走過去。
床邊的有一處陰影一動,有個驚慌的女孩子的聲音陡然響起,“不要開燈。”
施辭腳下一頓。
垂眸一看,床尾一雙很舊的帆布鞋,還有一雙酒店的拖鞋。
她定睛細看,才辨認前面一雙潔白細嫩的赤腳,筆直一截小腿,在陰影中像是會融化的雪。
“我是來……陪你的……但我不想知……你是誰,你也不要知道我是誰……”
床鋪坐下一個嬌小的女孩子,酒店的眼罩罩住了她半張臉,只剩下一個蜜桃尖的下巴,精致的脖頸。
施辭沉默地一會兒。
“你怎么不說話?”這個女孩像是要哭的樣子,肩膀似乎在顫抖。
施辭看著她,慢慢開口,“……我不需要人陪�!�
女孩子嚇了好大一跳,“你,你是女的?”
施辭突然笑了,“怎么,女的不行嗎?”
女孩子像是懵住了,完全不知道什么狀況,過了一會兒,喃喃自語道:“她只告訴我到這個房間來……我,是不是走錯了?那,那現在是不是不算數了……我,我……那么多錢要怎么辦……”
施辭聽不清她在說什么,很明顯這女孩的狀態(tài)不太對,她開口道,“你家在哪里,我叫車送你回去……”
女孩不說話了。
施辭只聽見細弱的哭泣,像某種走投無路的幼獸發(fā)出來的無助的哭。
她更頭疼了,miu姐不可能搞錯房間,所以這個女孩真是她安排的。施辭看著她,雖然臉看不到,但是確實是自己會喜歡的類型。
她皺皺眉,嘆口氣,“那個叫你來的人怎么說的?”
“……說要讓來這個房間的人滿意。”女孩的聲音還帶著哭腔,而且是一種很稚氣的糯軟。
施辭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她走近了些,那女孩察覺陌生的人靠近,本能地往床頭縮去。
施辭聞到一點淡淡的甜香,女孩子穿著很長的t恤裙,四肢瘦弱,白膩的肌膚被床頭那點光一照,有點驚鴻一瞥的意味。
年紀是不是太小了點?
第67章
“小朋友,你成年了沒有?”施辭的視線從少女的足部挪動到她的頭頂。
女孩的臉上的黑色眼罩估計都被她哭濕了,她抽噎不止,點點頭。換做之前,施辭應該不會接受這樣的安排,只是……這女孩子太惹眼了。
也許施喝了酒的關系,或者是太久沒肌膚親密了,施辭竟然覺得心像什么東西撓著似的,她覺得自己不能再看了,她撇開了視線。
“我給你叫車送你回家吧�!笔┺o說。
女孩搖搖頭,仍在哭泣。施辭既覺得頭疼,又覺得她哭得挺……讓人想欺負的。
她還在喃喃自語,像失靈的復讀機,“怎么辦……女人……怎么是女人,要怎么……滿意?”
現在的施辭再回想之前的那刻的心理,已經記不太清了,只記得自己說了一句,“如果你好奇的話,女人也是可以的�!�
裙擺下的少女的大腿細得仿佛一手可握,觸感就像滑膩的肥皂,她不是自控力差的人,在那晚卻完全失控。白皙的xiong骨微微發(fā)顫,布料滑下,得以窺見少女的全貌。從她受驚的掙扎哭叫再到茫然無措的低吟,是施辭仗著酒精的借口,蠱惑騙哄的結果。
在意亂情迷中,施辭甚至想去親吻她的唇,女孩的眼罩已經脫落一半,她哭到無力,捂著自己的眼睛,嘴唇咬到紅腫,顫抖地喘息,“求你……”
施辭這才冷不丁清醒過來,她懊惱得不行,衣領被熱汗暈透,她急忙起身道歉。她進浴室淋洗,趁機清醒,順便思考如何善后,等她出來的時候,房間里已經沒人了。
隔天一早她就找miu姐,miu姐答應幫她找這個女孩,找來幫她安排的中間人,中間人問是不是要再見一次面。
施辭遲疑了下,她不確定那個女孩愿不愿意再見到她,施辭提出要給一筆資金給那個女孩,托中間人拿給她,miu姐疑惑不解,中間人也是,因為那個女孩要的不是金錢,而是資源。
施辭也疑惑,忍不住問了女孩的身份,幾個人都一頭霧水。
過幾天中間人再與施辭見面,帶過來一條視頻,“這是我去她們的公司,拍了一條她們的練舞視頻,中間這位就是……她的資質不錯,聲音條件和外形都可以,捧一下應該會火。”
施辭:“這位就是……”
中間人:“是她啊。她一直想要的不是錢,您別費心了�!�
中間人走后,miu姐這才問施辭,“你怎么回事?什么想法?”
施辭怔怔出神:“不,不是她……”
miu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可施辭不愿意再說了。
一杯冰水不知不覺喝完,施辭看著空空的玻璃杯的出神。
因為視頻里的女孩子比她遇到的要高得多,皮膚更是健康的小麥色,體格也不像,而且那對腿形也不一樣。
難道她真是走錯了房間?施辭很快就排除了這個可能性。
難道是她酒醉做夢?不,不可能,那些觸感是那么真實。
施辭自己花時間調查了一段時間,發(fā)現視頻里那個女孩子就讀的學校,再后來這線索就斷了。她其實也拜托了那個中間人去和視頻的女孩子商量,看可否見面,可她簽了另外的經紀公司,公司已經把她包裝起來,行程很緊,她本人也拒絕再與中間人有聯(lián)系。
那一夜就變成了一個未解之謎。隨著時間的流逝,屬于女孩的聲音和印象也越來越淡,只是沒心的遺憾和歉意始終保留在施辭的內心,她不確定她和雯雯在一起交往還是不是也是因為那份殘存的遺憾,是不是她跟著miu姐去參加她那個圈子的聚會,也是抱著再次遇到那個女孩的期盼。
只是她遇到了雯雯。
那時她遇到的雯雯,直長發(fā),穿著簡單的t恤和短裙,兩條又長又直的長腿下一雙白色的平底運動鞋,素面朝天,帶著簡單的學生氣,據她說是剛拍完平面廣告直接過來的。
施辭后來有好幾次在內心問自己,是不是因為雯雯當時的裝扮,讓她聯(lián)想起了那個女孩,所以才升起了與雯雯接近的心。
可是唐啁是不一樣的,她已經很久都沒想起那一夜的事情,為什么今晚突然會聯(lián)想起那個女孩?怎么能在和唐啁親熱的時候想起別人?
這是唐啁,是她的小鳥兒,是她心里的寶貝。
簡直混賬!施辭簡直想捶死自己。居然在一瞬間她覺得小鳥兒……小鳥兒有點像那晚的女孩。
這個念頭太嚇人了,她根本不敢繼續(xù)往下想。
施辭內疚地不行,嘆了幾聲,捶捶自己的腦袋。
輕巧的腳步聲傳來耳邊,施辭抬頭一看,唐啁站在餐廳的入口處,望向她的目光關心,又帶著擔憂和不安。
“怎么了?”她輕聲問。
“沒事。”施辭柔聲一笑,把所有的雜緒都拋開,只有眼前的女孩最重要。走了過去,拉起了唐啁的手。
唐啁抿了抿粉唇,低垂著眼瞼,小聲說:“是不是剛才?我,我還沒有準備好……我……”
“小傻瓜!”施辭摟住她,“不是的�!�
唐啁溫順地把頭貼近施辭的肩膀,低聲說:“我喜歡跟你親近。”
施辭的心又酸又軟,仿佛浸滿水的海綿,“我也喜歡,”她吻了吻女孩的發(fā)絲,“我也已經很過分了……”
懷中的女孩輕輕一顫,貼在她頸側的臉頰發(fā)燙。
施辭憐愛地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我們回去睡吧,已經一點鐘了�!碧浦嗟男囊话�,就有些撐不住了,這幾晚為了比賽而準備,本來就睡眠不足,今天比賽,幾乎全程精神緊繃著,她小聲打了個呵欠,眼皮愈發(fā)沉重起來。
“嗯,好的�!笔┺o瞧了她一眼,毫不猶豫地把她抱了起來。
唐啁微怔一怔,接著手探過去,抱住了她,她眨了眨眼,想起第一次被施辭抱,問有沒有人抱她,她脫口而出說是爸爸,把施辭逗得苦笑不得,差點把她摔下。
唐啁把臉偎近施辭的脖頸,聞著她的體息,偷偷地揚開了唇角。
窗外雪光如皎潔的月,唐啁挨著施辭,心中安穩(wěn)而甜蜜,沉沉地睡去。屋子里,那盞淡淡的壁燈守護著她們,寧靜而溫暖。
整個空間仿佛與世隔絕。
天亮后,雪早已停了,外頭都是白茫茫的世界。施辭醒來時,唐啁正枕著她的手臂睡得香甜,臉頰暈開一點淡淡的粉色。
她看了她一會兒,想要起身去買湯圓,剛剛輕輕一動,唐啁若有所感地“唔”了一聲,施辭彎了彎眼,湊近她耳邊,“你繼續(xù)睡,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唐啁睫毛動了動,沒張開眼睛,嘴唇撅了撅,含含糊糊道:“……不要去,別走……”
施辭被她著難得一見的撒嬌萌得不行,哪里舍得離開她,溫聲道:“好好好,我不去了�!�
唐啁不說話了,只把臉埋進她的衣袖,再度沉沉睡去。
施辭抬手撩了下她的發(fā)絲,捏捏她的耳朵,她都沒感覺,睡得很香。被窩底下,她們的腿緊貼著,絲滑溫涼如緞。施辭很少賴床,而在這樣的一個冬天的早上,她靜靜地摟著小女友,不知不覺又睡著了。
不知又睡了多久,還是施辭先醒過來,她伸出一只手摸來手機,一看已經九點鐘了,這下真的得起床了。
她起身去洗手間洗漱,帶著一身清爽地出來。唐啁抱著被子仍然睡著,據施辭的理解這也是很少的情況,這說明在自己這里她感到很安心。
施辭俯身替她掖了掖被子,撫了撫她的臉頰,眸里溢開清淺柔暖的笑意。看了她一會兒,她才拿起自己的手機向外走去,并輕輕地帶上了臥室的門。
邊走向餐廳邊滑開手機,忽然,她腳步一頓,有兩個陳一壹的未接電話。施辭想了想,也沒在意,把手機一放,去開冰箱,準備做早餐。
她剛從冰箱里拿出一袋土司,為了方便活動,她挽了下袖口,露出一截姣白纖長的手腕,與料理臺的銀灰色對比鮮明。
再準備拿雞蛋的時候,門鈴就響了,施辭只能停下手,走了出來。
大清早的會是誰?也很少人不問自來。
她疑惑地瞧了下貓眼,微微一怔后,這才打開了門。
陳一壹站在門口,黑色高領毛衣搭咖啡色大衣,腳下黑褲黑靴,長到眉間的劉海一揚,露出個明亮的淺笑,舉了舉手中的白色塑料袋,“吃湯圓?”
第68章
陳一壹走了進來,打量了下施辭,淺笑問:“剛起來?”
“嗯,起得晚了一點,進去坐吧。”施辭關上門。
陳一壹等她關好門,把塑料袋遞給她,“怪不得跟你打電話沒有接……”
施辭笑笑,接過來,看了一眼,“你是把超市的湯圓牌子都買了?”
陳一壹搔了下頭,“也不確定你喜歡吃什么牌子,”看著施辭繼續(xù)說:“我知道你不吃這么甜的東西,不過我想著吃幾顆應應景也好。”
施辭再笑笑,沒有就湯圓發(fā)表意見,只說:“坐吧。”提著塑料袋到了廚房。
“說真的,還沒怎么來過你這里。”陳一壹把手插進口袋,不露聲色地打量,唇邊含笑。
開放式廚房里,可以看見施辭在里頭走來走去。很少看到施辭這樣居家的一面,一件淺灰色的薄緞的絲質睡裙,外身罩了一件長過小腿的薄羊絨開衫,未施粉黛,帶著剛起床的一縷慵懶和舒適,整個人看上去清新優(yōu)雅。
她不敢看得太仔細,又笑了笑,揚聲問施辭,“你才準備做早餐?”
施辭嗯了一聲,問:“那我做點早餐,然后煮點湯圓一起吃?”
“我來幫你�!标愐灰几哌M去,看著面包機烤著土司,她正在煎火腿和培根,敲開一顆雞蛋,鍋里滋滋作響。
旁邊還放著幾樣水果和蔬菜,還有一包剛拿出來的水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