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后面新郎攜新娘過來敬酒。
任知意身上已經(jīng)換了件紅色的禮服,腳上踩著八厘米高跟鞋,走得很穩(wěn),齊應淮小心翼翼地牽著她。
新娘杯中的是果汁而不是酒。
任知意腰身還是苗條的,但唐月舒和江清也對視一眼,關注的重點顯然都在同一處。
在場的人都是人精,人家沒說,他們看出來了也不會多嘴。
都是一個圈子里的人,共同好友多的是,齊應淮夫妻倆來敬酒,一桌都是認識的人。
林川算是這桌人里比較特殊的,齊應淮大概有心結交他。
“林總今天能來,是我的榮幸,”齊應淮來到這桌之前已經(jīng)喝了不少酒,他道,“我太太很喜歡林氏的珠寶,希望以后有機會能和您合作�!�
林川自然給新郎新娘面子,他笑著道:“新婚快樂。”
任知意這個新娘在大婚之日,面對賓客時也是笑著的,不過結婚是一件很累的人,后面某個時候,唐月舒隨意往遠處看,正好看見新娘在無人注意的小角落捶了新郎手臂一拳,臉上很不高興地抱怨著什么。
齊應淮一邊被捶,一邊彎腰摸了一下她的肚子,然后又被拍掉了手。
“……”
這場婚禮之后,還有幾天假期,唐月舒和林川去俄羅斯玩了一遭。
甚至還比別的上班族多玩了兩天。
這就是當資本家的好處了。
俄羅斯這會兒處于秋天,能領會秋風紅葉,風景很漂亮,拍出來的照片也是。
兩人還專門去摩爾曼斯克地區(qū)看了場極光。
唐月舒有點樂不思蜀,甚至有點再接著線上辦公兩天。
但那點事業(yè)心束縛著她,還是回國上班了。
大概十一月底的時候,唐月舒就聽說任知意懷孕了,她是一點也不意外,大概是在婚前懷的,辦婚禮的時候月份小,沒張揚。
現(xiàn)在就算不說大家也能看出來。
唐月舒還有點感慨,這兩年身邊談婚論嫁的朋友是越來越多了。
她親愛的堂哥因為抗拒結婚,現(xiàn)在直接不回家了,他多少能養(yǎng)活自己,養(yǎng)不活就啃小,反正他妹能掙大錢。
唐爍衍道德感不行,能啃就啃。
他這個人胡言亂語很有一套,和他父母的說辭是:“結婚是不是要生小孩兒,我這樣的人怎么能給小孩兒當榜樣呢,我教不好自己的孩子,生來干什么?”
“要是結婚不一定要生小孩兒的話,但我什么時候結都不著急吧?”
最重要的是,唐少雖然是個渣男,但真沒有想結婚的對象。
他這個人雙標的時候很雙標,前幾年還嘗試勸過唐月舒接受聯(lián)姻,有錢花,老公還死在外邊快活的日子其實想著還挺不錯的,那時候的唐少還沒像現(xiàn)在這么抗拒婚姻,這兩年是越來越覺得自由無價了。
他不想被束縛,也不想給自己找多余的責任去承擔,某種程度上是一個坦坦蕩蕩的雙標渣男。
被罵是一點兒也不無辜。
唐月舒這個年紀也適婚了,老唐好幾次試探來著,也不止老唐,就連平時談生意時,年紀大些的合作對象就愛關心小輩的這點事兒。
她每次都很巧妙地繞過這個話題。
有時候真想問問,到底是誰給這些人下達的催婚催生任務?
閑得沒事干了。
唐總發(fā)現(xiàn)被催婚的命運平等降臨在每個人身上,包括她可愛的下屬。
曲助理暫時還沒晉升的機會,但她作為唐月舒的人,在公司里說話的分量有所不同,年初的時候才又漲過一次薪。
不過曲助理回去過年的時候據(jù)說也被家里安排了幾場相親,她比自己的直系上司要年長點,家里邊大概覺得這個年紀了就應該結婚生子,然而手里的資源挺一般的,曲助理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混到有人愿意和她玩職場潛規(guī)則的時候了,家里給她介紹月入一兩萬要求辭職在家相夫教子的男人。
在京市,月入一兩萬要承擔起一家人的開銷,這種生活簡直不用想。
在外邊上班久了,總覺得這個世界的參差實在是太大。
唐月舒是偶爾聽到下屬被催婚的,覺得有點意思,曲助理真想結婚的話,她現(xiàn)在能夠接觸到的人里面,應該有比較合適的,起碼比她家里介紹的那些相親對象好不少。
京市某處商場上的巨大電子屏播著某位明星的廣告,開車路過的唐總滿意地看著自家代言人。
多漂亮和偉大的一張臉蛋,多能感染人的笑容,果真是紅氣養(yǎng)人。
京市繁華,越是靠近中心就越是象征著金錢和地位。
唐月舒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節(jié)奏,最近難得閑下來,她還覺得有點空虛。
回家后和男朋友視頻,在接通的瞬間,首先看到的卻是滿屏的白茫茫。
?
兩秒后,擋住鏡頭的東西被拉走,唐月舒才看清了狀況。
她看到自己男朋友懷里抱著一只圓滾滾的貓貓。
修長的手指輕輕擱在小貓的下巴上,輕輕擼著。
金點小貓圓溜溜的眼睛格外可愛,發(fā)出了呼嚕嚕的聲音。
男人、小貓、手、還有柔和的光線。
唐月舒總覺得這一幕格外的溫馨和諧。
林川那邊的背景還是他的住處,唐月舒不覺彎了一下眸子,她問:“Lucky怎么在你這里?”
“我爸媽去旅游了,Lucky在家沒人管,我就接過來照顧幾天,”林川抓著小貓爪子沖唐月舒揮揮,“Lucky和姐姐打招呼。”
然后貓貓就真的仿佛聽得懂人話一樣喵了聲。
唐月舒:“……”
瘋狂心動�。�!
“它好可愛�!毕胗H死。
林川身上還穿著黑色的襯衣,白色的貓毛沾在上面格外明顯,他垂著眸子,臉上的神情也是柔和的。
“Lucky最近好像又胖了點,我媽前兩個月說要給它減肥,不知道怎么減的�!绷执ǖ嗔苛艘幌滦∝埖闹亓�,當著面就蛐蛐小貓胖。
“伯父伯母去玩幾天才回來��?”唐月舒問。
林川:“不知道,不過這幾天應該是沒有回來的計劃的�!�
這樣子。
唐月舒于是換了個話題,她也沒提自己有沒有空,和他說起最近的事。
京市和港城的一些八卦,他們都是通過彼此口中得知的。
這通視頻聊天持續(xù)將近一個小時,還是唐月舒困了之后才掛斷的。
視頻通話結束,林川將他可愛的弟弟Lucky放在桌面上,伸手輕輕擼著,很認真地和小貓溝通:“我要不要和她說你會后空翻�。俊�
圓成球的貓貓:“喵?”
男人有時候也別扭得要命,他想人家了不直說,非要拿一只小貓咪來勾引女朋友。
“你真的有點太胖了�!绷执ㄓ稚焓值嗔苛艘幌仑堌埗亲由系娜�。
貓貓其實挺好摸的,養(yǎng)得好,身上都是蒜瓣毛,圓滾滾。
“喵——”這句尾音拖得有點長,可能罵得有點臟。
林川也不知道,第二天他還在上班的時候,下午他的女朋友拖著行李箱出現(xiàn)在他的住處,指紋開鎖,開門就將行李箱隨手一放,抱著前來門口迎接她的小貓狂吸一通。
Lucky倒在唐月舒懷里,貓毛有點亂七八糟的,它是長毛金點。
但也是一只好脾氣的小貓。
被擼得呼呼作響。
唐月舒來時沒和林川打招呼,他下班時差點就被拉去喝酒,不過想到家里有貓,林川還是沒去。
Lucky這算是來到陌生環(huán)境,雖然看著沒心沒肺適應得挺好,但林川不知道它會不會拆家,想著回去看看。
結果開門就看到了門口杵著一個眼熟的行李箱。
屋內黑漆漆的,林川開了玄關處的那盞燈,暖黃色的光。
他緩緩往里面走去,然后在客廳的位置就站定了,昏黃的光線下,林川看到自己的女朋友摟著小貓在沙發(fā)上睡著了,她和小貓一起蓋著張?zhí)鹤樱妓煤芟恪?br />
一人一貓,都很乖的模樣。
林川就這樣站在原地盯著他們看了半晌,這一幕實在是讓人覺得心里被填滿。
很美好。
唐月舒是被小貓的動靜鬧醒的,原本在耳邊呼嚕嚕的貓貓從她懷里掙脫,在毯子上悠悠踩奶。
Lucky其實是大貓咪了,但它貓生實在無憂無慮,到現(xiàn)在還是一個貓小孩。
唐月舒睜眼就看到她下班回家的男朋友不知道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fā)上看了她多久,也不說話,但睜眼就能對上他的目光。
“你回來了?”唐月舒伸了個懶腰,語氣里都透著慵懶。
貓貓從她懷里走了,于是林川很自然而然地坐到了她睡的那張沙發(fā)上,將她的腳放到自己的腿上。
順便給她揉了揉腿。
“昨晚怎么不說要過來?”
唐月舒還有點困,她閉著眼睛回答道:“你昨晚不是一直在暗示我嗎?”
林川聞言后輕笑,他沒否認:“你早點告訴我的話,我今天就不等下班時間了�!�
當老板是有下班自由的。
“這不是要給你一個驚喜嘛。”她說。
驚喜確實是給到了。
“來待幾天?”林川問她,“不上班嗎?”
“這幾天沒什么事,可以線上辦公,實在有事我再飛回去�!彼o自己做好了安排的。
林川問她:“餓不餓?”
唐月舒摸了一下肚子,很誠實道:“餓了�!�
于是林川又站了起來。
“你再休息會兒,我去做飯。”
客廳的燈開了,吊燈很是明亮,唐月舒還躺著,廚房里卻忙活起來。
除了忙碌的林師傅以外,還有一只格外忙碌的視察小貓。
Lucky看著是只五分鐘不吃飯都要餓暈的小貓咪,它剛剛跑去吃飯了,現(xiàn)在在廚房里,林川的腳邊,它一直喵喵叫,仿佛在指導它的人類哥哥怎么做飯一般。
很話癆。
林川偶爾低頭和它說兩句話,他說一句,小貓應一句。
最后Lucky還是被起來的唐月舒一把撈走。
唐月舒逗小貓玩,笑得像是一個偷貓的。
“喵�!�
等到林川和唐月舒吃飯時,它又在桌底下拿雞毛撣子似的的尾巴掃兩人的腿。
晚飯后,唐月舒承擔了將碗放進洗碗機的工作,擦桌的活兒林川干了。
林川有點工作要收尾,他進書房忙了大概一個小時,出來時看到自己已經(jīng)洗完澡穿著外袍的女朋友在床上陪著小貓玩,逗貓棒上有個小鈴鐺,被晃著響。
Lucky很懶,一開始還愿意撲騰幾下,然而它只玩了會兒就不愿意動了,像一只除了可愛以外一無是處的小廢物。
林川站在床邊看了幾秒女朋友和貓,她的外袍領子有點大,隱約能看到一點穿在里頭的布料。
他去衣帽間拿了套睡衣,去洗澡了。
林川這里也是好一段時間沒有被女人光顧了,但臥室里能看出有女人生活的痕跡,唐月舒的一些首飾和護膚品化妝品都在臥室里。
門口那邊鞋柜上還有幾雙她的鞋,高跟鞋運動鞋都有,任誰進來都不會覺得林川是個單身。
他身邊的人也都知道他不是單身漢了。
沒多久,林川一身清爽地從浴室里出來。
他睡衣上的紐扣都沒好好扣,有點松松垮垮,里面的胸肌腹肌若隱若現(xiàn)的。
林川走過來,一點也沒有之前對貓貓的溫柔,他伸手將金點小貓摟住,隨后往外走,將貓扔出臥室。
“你的窩窩在外面,不睡貓窩也行,但今晚不能進來。”他和小貓立規(guī)矩。
除了他們的臥室,外面所有區(qū)域都是小貓咪的領地。
“喵?”
但是沒用,Lucky就這樣被它的人類哥哥扔了出去。
小貓是不能隨便進房間的。
林川關上門后,回過頭來走到床邊,在唐月舒以為他下一步要說什么時,他輕嘆了聲,拿起工具稍微清理一下床上的貓毛。
養(yǎng)貓的人都知道,讓貓上床,意味著讓貓上床。
唐月舒也沒逃過,林川說:“去洗一下手�!�
玩貓是有點甜蜜的痛苦在的。
唐月舒洗著手,林川進來了,他就站在她身后,擠了洗手液,愣是和她的手抓在一起洗。
白色的泡沫在兩雙手之間揉搓著,之后清水流過他們的指縫。
他也不說話,就這么安靜地和她一起洗了個手。
不過差不多洗完時,唐月舒的目光還落在鏡子里,林川低聲在她耳邊道:“寶貝,在這里給我看看你里面穿了什么�!�
這句話說出的同時,唐月舒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他禁錮在這一處。
燈光太亮了,亮到讓人有點心慌。
唐月舒說:“回床上好不好?”
林川沒有說話,也沒有表態(tài),他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和鏡子里的她對視著。
這種安靜的注視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和壓力。
而就是這樣久一點,唐月舒面對著鏡子里的林川,覺得他的眼神中的侵略感越來越強。
其實林川在這時候伸手去脫她的衣服,唐月舒也不會反抗,但是他沒有。
反而一直用眼神鼓勵著她主動。
半晌,唐月舒終于有了動作,她伸手將穿在外面的毛絨絨的外袍脫了,脫的過程并不利索,她的眼神不受控制看著鏡子里面,外袍的紐扣解到最后一顆,里面的衣物已經(jīng)若隱若現(xiàn)。
是一件粉色的小吊帶。
但不是能穿出門的那種。
領口很低,裙擺也短,背后就是一根細帶子。
顯然這件裙子就是買來這種時候穿的。
唐月舒的身材完美駕馭了這條裙子。
林川的目光實在是太有存在感,他垂眸看了眼她光滑的背,手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