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裴生見狀,紅著眼,在他身邊坐下。
“侍衛(wèi)說,南絮的尸體是在懸崖底下不遠處的山洞找到的,猛獸掏空了她的肚子……”
第十七章
“她不是阿絮!”
陸九淵猛然捏緊拳頭,紅著眼睛朝他嘶吼。
“阿絮那么美,她不會是這個樣子的,你們都在騙我!”
說完,他似乎想起什么。
“對!一定是這樣,她現(xiàn)在肯定在房間等著我呢,我去和她道歉,我去下跪,只要她別離開我,讓我做什么都行!”
他抬手擦掉眼角的淚,不顧裴生的阻攔,連滾帶爬地朝落雪院沖去。
片刻后,他提著心推開主臥的門。
那句“阿絮”還沒說出口。
房內(nèi)卻空蕩蕩一片,薄薄一層灰落在窗臺上,仿佛從未住過人一般。
他當(dāng)即愣在原地。
怎么會?
這是他和阿絮的房間啊!他們曾在這晝夜纏綿,在梳妝臺前給她描眉添妝……
可這里什么都沒有!空曠得連一張床榻也沒有!
下人聽到動靜趕過來,看到陸九淵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慌亂。
“少爺……”
話還沒說完,衣領(lǐng)猛然被人揪住。
“夫人去哪了?”
下人神情驚恐,好半天才吞吞吐吐。
“夫……夫人不是在婚房等您嗎?您來這……”
“我的夫人只有南絮!云芊算什么東西!”
他語氣嚴肅認真,下人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開口。
“夫人?夫人……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誰給你的膽子詛咒阿絮!她只是忘記了回府的時間,你這賤奴,趁她沒回來就偷摸著把她的東西都賣了?!”
陸九淵神情激動,他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南絮真的丟下了他。
下人卻被他的話嚇住:“少爺,我怎么有膽子敢變賣府中財物啊,那些都是夫人燒掉的,她很早就開始清理房中物品,有用的送給了街上的乞丐,無用的都被燒掉了,我們這些下人哪里敢置喙……”
陸九淵腦中轟的一聲。
全是南絮在院中拿著火把的場景。
所以,這就是她給他的懲罰嗎?故意燒掉一切和她有關(guān)的物件。
連死都不愿再和他扯上任何關(guān)系!
“不會的!”
陸九淵雙眼猩紅。
他轉(zhuǎn)身跌跌撞撞地朝府外跑,還沒出門,就被追上他的裴生攔住。
“你別發(fā)瘋了,南絮已經(jīng)死了,你還想做什么?”
以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出去肯定會出事。
陸九淵卻猛地推開他,整個人都陷入了癲狂。
“滾開!阿絮還在等我去救她!”
裴生還是第一次看他這么失控,連忙找人死死將他摁住。
“你清醒點!南絮已經(jīng)被害死了!你現(xiàn)在這幅樣子演給誰看!?”
陸九淵整個身子都在發(fā)顫,嘴里還在念叨著。
“阿絮是我夫人,是我放在心上的人,她不會就這么離開我的,我想找回她……”
“找不回了!”
“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是你既要又要,放不下南絮,又舍不得云芊!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裴生聲音刺耳。
陸九淵像是猛然清醒,無盡的恐慌像潮水般將他淹沒,胸口一陣窒息。
他腦中一遍遍想起那具躺在地上的尸體,心口仿佛被萬箭穿心。
“你說的對,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為了云芊那樣欺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