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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說到紅得,溫盈又想起沾到了車簾的黑狗血,小臉一皺,一陣酸澀頓時上涌。

    沈寒霽眼疾手快地把床頭矮桌上的酸果脯拿了過來,拿了一片果脯肉塞進(jìn)了她的口中。

    酸酸甜甜的味道伴隨著津液在口腔中散開來,那反胃的感覺才被壓了下去。

    沈寒霽見她臉不皺了,暗暗呼了一口氣,道:“我不說了,你休息一會,我得去一趟母親的院子,說一說你的事情�!�

    溫盈嚼了嚼果脯,咽了下去后才道:“你與母親說一下,我沒受什么驚嚇,就是被那氣味給熏了。”

    沈寒霽起了身,幫她把被衾拉了上來,輕聲應(yīng)了一聲,隨后才出了屋子。

    第76章

    溫盈反擊

    溫盈昨日才與沈寒霽說了帖子的事情,第二日便有帖子送來了。

    是忠敬伯府的帖子。

    先前在金月庵與溫盈不對付的那個伯府娘子,不正是忠敬伯府的陳娘子么?

    送帖子來的人說他們家的娘子在金月庵之時,與沈三娘子多有誤會,如今做下一席酒席做賠罪禮,而日子是與靳表兄和七公主相約的那一日。

    忠敬伯府老伯爺去世得早,沒什么能力的世子襲爵,如今伯府也就漸漸沒落了。所以這去金月庵一事,陳娘子很是積極,希望能在太后的跟前露多幾回臉。

    而陳娘子與裕王妃的關(guān)系如何,溫盈倒是不怎么清楚。

    但是當(dāng)日在金月庵的時候,陳娘子為了討好太后而聯(lián)合其他兩個婦人排擠她,更是在貴女面前編排她。

    若是沒有云麗山山腳下的那一出,只怕她與貴女的關(guān)系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好。

    且說回來,太后沒有當(dāng)眾說過不會再為難她。為了討好太后而針對她的陳娘子,怎可能明著與她示好?

    想想都覺得不可能。

    想必還蔫壞的想著法子來為難她,繼續(xù)來討太后的歡心呢。

    指不定,陳娘子也已經(jīng)與裕王妃聯(lián)起手來了。

    溫盈去的話,那裕王妃應(yīng)當(dāng)在忠敬伯府等著她。

    不去的話,便落得個心胸狹隘的名聲。

    但裕王妃若是真的在,也正中溫盈下懷。

    溫盈拿到請?zhí)螅阕屓巳セ卦�,說明日定然會準(zhǔn)時前往。

    回了話后,又差了兩個下人去孫氏和沈明霞的院子,說是忠敬伯府的賠禮的帖子,她想邀二位明日巳時一同陪同前去。

    孫氏聽到下人傳來的話,心里還奇怪著溫氏這事撞邪了,還是昨日被黑狗血給嚇到了,但一細(xì)想才發(fā)現(xiàn),那忠敬伯府,可不就是那日為難溫氏,被她訓(xùn)斥了一番的陳氏么。

    溫氏邀她同時,定然是怕那陳氏為難才會如此,既是如此,那便與她一同前去。

    而那沈明霞不知金月庵之事,溫盈與孫氏都沒怎么說,她也不大清楚陳氏與溫盈之間的牽扯。

    但想到既然是賠禮宴,那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

    如今伯府賠禮,溫氏讓她前去,定然是去壓場面的。

    想著如今那三哥在皇上的跟前頗得賞識,那么她肯定得與三哥打好關(guān)系來才成,再者繼續(xù)改善與溫氏的關(guān)系。

    如此想著,便也就應(yīng)了下來。

    不多時,三方依次傳回消息,孫氏和沈明霞這邊都應(yīng)了。而顧芙華那邊也應(yīng)了由她一同與七公主去赴約。

    晚上,溫盈把忠敬伯府的帖子與沈寒霽說了。

    他聽了以后,也說裕王妃肯定在,所以便囑咐她,莫讓人給欺負(fù)了,若是被人欺負(fù)了,便去尋他。

    第二日,溫盈與孫氏,還有沈明霞在巳時便離了府,往忠敬伯府而去。

    不多時,忠敬伯府的下人看到了掛有永寧侯府牌子的馬車,便快快走上前去迎,但從馬車下來的竟然不是溫氏,而是永寧侯府的世子娘子?!

    下人一愣,隨后后邊也跟著停了兩輛馬車,溫氏從第二輛馬車下來,而最后那輛馬車下來的竟然是永寧侯府嫡女?

    本來預(yù)想只來溫氏一個的,怎就來了三個?!

    陳娘子聽說不僅溫氏來了,便是孫氏和那侯府嫡女六姑娘也來了,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有些忐忑地看向裕王妃。

    裕王妃察覺到她投來的目光,問:“什么事?”

    陳娘子斟酌了一下,才道:“孫氏和沈六姑娘也來了�!�

    其他幾人也愣了愣,不過想又想,孫氏會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裕王妃嗤笑了一聲,不當(dāng)一回事:“來便來了,她們還能把我怎么樣?”

    她繼而看向陳娘子,安排:“一會你假意把我和溫氏分開,再而把那孫氏和沈六給攔住�!庇挚聪蛄硗庖粋婦人:“你則那溫氏引到池子旁�!�

    婦人一愣,不知想到了什么,驀地瞪大了眼眸:“王妃……我、我不敢�!�

    “本王妃又沒讓你把人推進(jìn)池子去,你慌什么?”說著,轉(zhuǎn)頭看向不遠(yuǎn)處的池子,笑了笑:“再說了,那池子淺,也淹不死人,是不是呀,陳娘子?”

    陳娘子被點名,想了想,也附和道:“就是,那池子好似就到脖子的地方,淺著呢,不會淹死人的�!�

    昨日裕王妃尋了她吃茶,說她想到自己受罪的女兒,便想出出氣。再說太后如今也想看溫氏碰碰壁,不如她們就聯(lián)手讓那溫氏出丑,戳戳她的傲氣。

    陳娘子琢磨著溫氏挨潑狗血的事情應(yīng)當(dāng)是裕王妃的手筆。

    而裕王妃都敢這么弄,也不擔(dān)心被怪罪,想必是有太后給撐腰才會如此,那她還擔(dān)心什么?

    兩人便這樣一拍即合了。

    而在座其他幾人聽道陳娘子和裕王妃的對話,臉色都陡然一變。

    她們本來就是過來湊個熱鬧的,可現(xiàn)在看來這熱鬧可真的一點都不好瞧!

    這裕王妃竟然還想著把溫氏推進(jìn)池子中?!

    這太、太瘋魔了吧?!

    其他人變了臉色,可裕王妃卻是絲毫不放在眼中,臉上帶著微笑,溫柔的與她們道:“我們現(xiàn)在都是一塊的,你們莫要想著早早回去,明白嗎?”

    這話外的意思儼然就是——既然都已經(jīng)在同一艘船上了,都別想再下船了!

    幾個人心驚膽戰(zhàn)的,覺得自己上了一艘賊船,偏生那陳娘子還一副助紂為虐,沉浸在其中的蠢樣。

    “那溫氏不過就是仗著自己嫁給了沈三郎這個好丈夫罷了,就好似覺得自己能高人一等似的,便是連我都不放在眼中了�!�

    在金月庵,那溫氏與顧家嫡女,還有七公主交好,看得她都眼熱。反正梁子在金月庵都已經(jīng)結(jié)下了,那現(xiàn)在還不如找一棵大樹底下乘涼呢。

    裕王小半年前雖被那李清寧牽連得沒了實權(quán),可近來倒是也漸漸的恢復(fù)實權(quán)了。而自家丈夫也交代過了,他們忠敬伯府無論如何都得站在裕王這一邊,還讓她以裕王妃為馬首是瞻。

    所以陳娘子才會如此聽話。

    不一會,溫盈等人便進(jìn)入到了廳中。

    廳中,裕王妃坐在上首,而陳娘子也是坐在一側(cè)。

    從外邊進(jìn)來的孫氏和沈明霞在見到座上的裕王妃之時,臉色倏然一變。

    ——這哪里是賠禮宴,分明就是鴻門宴!

    若是溫氏只身前來,只怕這一席酒席下來,不掉一層皮才怪!

    陳娘子看向溫盈那無甚表情的臉,站了起來,堆笑道:“世子娘子,沈三娘子,沈六姑娘,快快請坐�!�

    三人冷著臉,落了座。

    見她們落了座,陳娘子繼而笑吟吟的道:“今日裕王妃正巧來與老太太說話,說完話后便一同坐著嘮嗑,沈娘子應(yīng)當(dāng)不會在意的,對吧?”

    溫盈看向她,沉默不語,陳娘子卻視而不見,讓人上茶水。

    “這宴席再過半個時辰便開席,我們也就再說一會話吧�!�

    裕王妃看了眼溫盈,隨而端起茶水輕飲了兩口,隨而放下了茶盞,露出了幾分笑意:“聽聞沈娘子昨日險些被狗血潑了,也不知有沒有被嚇到?”

    陳娘子接話道:“對呀,沈娘子,你沒有被嚇到吧,可查出來是誰做的?還是說沈娘子你得罪了什么人,才會遭人這般報復(fù)?”

    孫氏忽然笑道:“裕王妃和陳娘子為何忽然提起這事?”

    陳娘子驚詫道:“怎么,這事不能提?我也只是關(guān)心關(guān)心沈三娘子而已呀�!�

    這時,婢女端上了茶水,放到了溫盈的身側(cè)。

    溫盈伸了手,旁人以為她是要喝茶,卻不成想她手驀地一掃,茶幾上的茶盞猛地被她掃落。

    茶水飛濺,杯盞和杯蓋“呯呯”的兩聲響,碎在了地上,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臉色也都驟然一變,便是裕王妃的臉色也是一怔。

    好片刻后,陳娘子才回過神來,瞪大雙眸,顫著聲音道:“沈三娘子,你、你這什么意思?我誠心誠意想與你賠禮,請你來吃席,你這是來砸我場子嗎?!”

    一旁的孫氏和沈明霏都相繼看了一眼,沒想到這溫氏會這般坐不住。

    溫盈并非是坐不住,而是先發(fā)制人,而非等到他們發(fā)難的時候,遭了殃再發(fā)飆。

    溫盈抬起眼眸,凜冽的看向陳娘子,語調(diào)帶著幾分嘲諷:“賠禮宴?若真的是賠禮宴,不知為何裕王妃會在此處?”

    “怎的,本王妃還不配出現(xiàn)在此處了?”裕王妃驀地一拍桌子,隱隱帶著怒氣。

    溫盈輕笑一聲,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先是看向陳娘子。

    “我昨日收到你賠禮的帖子,我想了半宿,今日前來也是誠心誠意的想與你交好的�?申惸镒铀坪跬耆蜎]有想要交好的心思,若是像要交好,分明知道我與裕王妃的過節(jié),知曉裕王妃去過裕王府羞辱我,羞辱我夫君,可不僅沒有避嫌,竟還讓我不要在意?”

    陳娘子忙道:“我都說了裕王妃是來看老太太……”

    “好,就是來看老太太,但作為當(dāng)家主母,除非是愚蠢無腦的才不會安排避嫌,難道陳娘子是愚蠢無腦的主母?”

    “你、你,我好心好意請你來,不是讓你辱罵的!”

    “我辱罵?那請問陳娘子如今又意欲何為?昨日我險些被人潑狗血,滿金都的人有一半人懷疑是裕王妃指使的,可你不僅不避開這個話題便罷了,還附和著裕王妃說下去,是想看我笑話?還是想要譏諷我?”

    “溫氏!你莫要給臉不要臉,本王妃是王妃,豈是你一介六品官婦能詆毀的?!”裕王妃怒罵道。

    溫盈面無懼色的看向她,音量不大,但卻擲地有聲的道:“那敢問王妃出現(xiàn)在這忠敬伯府,是真的尋伯府老太太的嗎?可我怎聽說忠敬伯府老太太這兩年都不見客了,王妃又是為了什么重要的事來尋老太太?”

    話語微頓,繼而又反問道:“那平日王妃又可曾來過?若沒來過,為什么就湊巧今日過來了還一開口就是昨日我被潑狗血的事情?怎么,裕王妃便那么想知道我有沒有被嚇得通宿沒睡?”

    “溫氏你莫要空口白牙的含血噴人,我何時來忠敬伯府與你何干?!本王妃不過是順嘴一問罷了,你惱羞成怒來污蔑本王妃,要反了不成!?”

    “反?”溫盈笑了笑:“裕王妃莫要給官婦扣這么一大頂帽子,你說潑狗血與你無關(guān),但官府那邊的人拿著畫像逼問過那瘋婦了,她一下就指定了是王妃身旁的孔嬤嬤指使的!”

    “你胡言亂語!根本不是孔嬤嬤,而是……”話語嘎然而止,硬坳了口繼續(xù)道:“而是那些看不慣你的人做的�!�

    在座的,便不是人精,也聽出了幾分不對勁。

    溫盈不需要知道是誰,如今裕王妃拗口的轉(zhuǎn)了話語,她是聽明白了,就是裕王妃指使的。

    溫盈笑了笑,隨而道:“方才孔嬤嬤的話,是我胡謅,但裕王妃方才的語氣似乎變的過于拗口了,在座的都不是傻子,豈能聽不出?李清寧害我差些沒了命,裕王妃和裕王親自到永寧侯府羞辱我夫妻二人,我如何能與其平心靜氣?”

    繼而看向陳娘子:“你樣樣都清楚,卻讓我與裕王妃在這碰面,附和著裕王妃的話,大家都不是傻子,怎不知個中的意思?這事便是告到宮里去,我都不會理虧。”

    陳娘子被溫氏這強(qiáng)硬得沒有絲毫顯弱的態(tài)度給震懾得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提起李清寧,裕王妃臉色陰沉了下來,眼神也似乎暗暗淬了毒一般,抿唇緊繃了一會,才咬牙切齒的道:“我兒的名諱豈是你能喊的?!”

    溫盈不疾不徐的反問:“李清寧既已被貶為庶民,我為何喊不得?她幾番害我性命,我又為何不能喊?”

    裕王妃咬著牙,眼眶逐漸轉(zhuǎn)紅。

    “今日便是會被責(zé)罰責(zé)罵,我也認(rèn)了,但無論如何我都要說上一句,我做錯了什么?至于讓裕王妃這般為難于我,是因我錯在沒有畢恭畢敬的接著李清寧的加害?錯在反抗了?錯在還活著?”最后一句‘錯在她活著,李清寧卻死了’的話,溫盈并沒有說出來。

    不過話到最后,溫盈環(huán)視一周,看回怒得紅了眼,紅了臉和脖子的裕王妃,緩緩而道:“這廳中,乃至整個金都,誰人不知最無辜的人是誰?誰不知錯的人,罪有應(yīng)得的人是誰。是皇上下的處罰命令,難道裕王妃竟覺得你和李清寧是對的,錯的都是我等,錯的事皇上?”

    扣帽子,誰不會扣?就是比誰扣得有理,扣得比比誰狠。

    二人之間像是有腥風(fēng)血雨掀起來一般,旁人只敢看著,不敢橫插進(jìn)去。

    這溫氏,語調(diào)不重,可這一段段話卻是重重的落在了每個人的心底。

    誰說這永寧侯府沈三娘子溫婉的,可不盡然。以前有人說她軟弱可欺,可后來李清寧的事情便告訴了旁人,她溫婉但不軟弱。

    如今,溫婉卻不好說話,舌燦蓮花,能言善道得讓人嘆為觀止,且頗有幾分那沈家三郎的風(fēng)范。

    便是孫氏和沈明霞都是一臉驚色,溫氏……這是得哪位高人指點了,怎這般厲害了?

    誰不避諱著忤逆皇上,但溫盈偏提出來了,對方還是那裕王,皇上的兄弟。

    這是最為避諱的關(guān)系、

    裕王妃也氣急的掃了杯盞,指著溫盈,上氣不接下氣的罵道:“你、你竟然敢挑撥裕王和皇上的情誼,你如此觸犯皇威,若我不懲戒你,愧為王妃!”

    隨即怒聲吩咐:“來人,掌嘴!”

    聽到這話,孫氏和沈明霞便不樂意了。雖然是王妃,但卻完全不占理,如今對侯府有虧欠,卻如此這般無理取鬧。

    她們二人也紛紛站了起來,正要說話,溫盈卻是面不改色的看著朝她走來的嬤嬤,輕笑道:“那便掌嘴吧,掌了嘴我也好進(jìn)宮向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哭訴我在忠敬伯府遭受得委屈,忠敬伯府莫想獨善其身�!�

    陳娘子一聽,這才急了,忙勸座上的裕王妃:“王妃……這總歸不好,打了溫氏,傳出去對王妃的名聲印象不大好�!�

    裕王妃早就氣急了眼,哪里聽得進(jìn)去她的勸。在幾日前,從丈夫那里聽到自己女兒已經(jīng)自盡了,她幾乎傷心欲絕。

    她原本還想著過個幾年再偷偷派人去接應(yīng)女兒,讓她假死逃離皇陵,可不承想,還沒到那個時候,女兒竟然就自尋短見了!

    若不是那侯府,那溫氏和沈三郎逼到這個地步,她的清寧又怎么會死!?

    怒聲道:“打,給我狠狠地打!”

    那嬤嬤揚起手欲落下的時候,柯敏驀地抓住了她的手,嬤嬤怒斥:“你這賤婢,還不放手。”

    溫盈與裕王妃直視,不輕不重的開了口:“裕王妃不占理,便要打人,這事我會如實告知家中祖母,讓其在太后面前討一個公道。”

    大家暗暗的心想當(dāng)初去金月庵的時候,太后不正是為了李清寧為難溫氏么,如今還想著去太后那處討公道,太過異想天開了。

    恐怕此事也會就此揭過,怎可能給她公道?

    “溫氏,你竟然讓一個賤婢來反抗本王妃,你好大的膽子!”

    孫氏忙上前道:“裕王妃,若不然到宮中,請?zhí)竽锬镏鞒止溃谶@大動干別人或許不知道,孫氏隱約從主母口中探知太后不會再為難,所以才如此提議。

    可裕王妃就是想要在溫盈的身上出氣,方才還有些理智可言,可被溫盈的那些話激得全然沒有了理智。

    只大聲的道:“快來人把那個賤婢給拉走!”

    溫盈見也激得差不多了,自然不會留下來挨打。

    “我話盡于此,往后絕不語忠敬伯府有來往,今日在忠敬伯府發(fā)生的事情,也會如實稟告家中主母�!�

    說著便與身旁的孫氏和有些呆的沈明霞道:“二嫂,六妹,我們走吧�!�

    說著便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往門口走去。

    他們本就靠近大門,很快便跨出了門檻,柯敏也用力地把孔嬤嬤的手給甩開,也跟著走了出去。

    那裕王妃哪能讓溫盈如此輕松的就離開,急得起了身,快步追過去:“溫氏你給我站……��!”

    那裕王妃追著出去,也沒留意門下的門檻,直接就被絆倒,以一個慘烈的姿勢“呯”的一聲,狠狠地摔倒在地。

    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

    廳中的人被她征愣了片刻才猛然回神,連忙走去把人給扶起來。

    溫盈出了忠敬伯府,沈明霞都呆呆的。

    回想方才在廳中,溫氏把陳娘子堵得啞口無言,激得裕王妃竟然沒了半分王妃的氣度,就像一個市井婦人一般無理取鬧。她竟然覺得這樣的溫氏很是順眼,對她也莫名其妙的生出了幾分敬畏。

    出了伯府,上馬車前,孫氏也不避諱溫盈和沈明霞,直接吩咐身邊的婢女:“你現(xiàn)在就尋幾個人,向外說在金月庵之時忠敬伯府娘子曾為難過永寧侯府三娘子,今日設(shè)下宴席,明著說是賠禮宴,暗地里卻是鴻門宴。不僅裕王妃也在,還張口閉口都是沈三娘子被潑狗血的事情,還污蔑沈三娘子冒犯了她,要掌沈三娘子的嘴�!�

    說完后,她便與婢女道:“就這么多了,你去吧。”

    婢女退下后,沈明霞不明所以的問:“為什么要把這事傳出去?”

    孫氏看了一眼溫盈,隨而才與沈明霞解釋:“這事遲早會傳出去的,便看誰先傳的,又是如何傳的。”轉(zhuǎn)回頭看了眼忠敬伯府,繼而道:“若是給她們搶先了一遍,指不定把我們傳成什么樣呢,還不如等他們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我們先占據(jù)弱勢的那一方,外邊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們�!�

    孫氏所想,也是溫盈想的,淡淡地笑了笑,隨后上了馬車。

    上了馬車后,溫盈呼了一口氣,連連拍了好幾下自己的胸口,才微微緩過勁來。

    剛剛,真的是又刺激又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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