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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而一頓喜宴下來,已是晚上。宴席散去,再回府,倒是快了許多。

    回到了府中,吩咐了人把季氏母子三人送回院中。

    因溫盈今日吃得有些多,積食了,沈寒霽便道與她慢慢走回去,隨而從下人的手中拿了個燈籠。

    屏退了下人,夫妻二人并肩在院中慢悠悠地漫步。

    沒了旁人,溫盈與身旁的沈寒霽道:“今日公主與表兄成婚,我想起我們成婚的那回。”

    聞言,沈寒霽偏頭看了眼她,眼中浮現(xiàn)了一絲思索——他們剛成婚的時候,他應(yīng)當(dāng)沒有出過差錯吧?

    但隨即想起了二人第一回

    又欠好只有一刻時的事情,沈寒霽的眉頭便緊緊皺在了一塊。

    雖然回想起這事,心里有些對自己的不快,但上階梯的時候,還是扶了扶溫盈的腰,溫聲道:“慢些�!�

    溫盈感覺到了他的細(xì)致,微微朝著他彎唇笑道:“成婚那日,夫君很溫柔�!�

    沈寒霽眉頭稍松,神色溫潤柔和了下來:“往后待你,也如成婚那日一樣好�!�

    溫盈近來倒也是喜歡聽好聽的,所以笑意深了許多,道:“那夫君可要說道做到。”

    笑意微斂,嘆了一聲:“我希望公主和表兄二人往后的日子能幸福美滿,沒有那么的挫折�!�

    沈寒霽思索了一下,才與她道:“你表兄雖看著沉默寡言,但實則也是個細(xì)致入微,溫柔和善的人,他比我會做得好千萬倍。”

    溫盈聽到他這話,輕笑出聲:“夫君倒是有自知之明�!�

    沈寒霽無奈地笑了笑:“做錯的事情,怎能因你不再計較而當(dāng)做沒發(fā)生過?”

    這話,溫盈沒接,若他記得,那往后也能引以為戒。

    沈寒霽扶著溫盈走夜路,視線落在前邊的小徑,忽然說起了往事:“你可記得你第一次與我說喜歡?”

    溫盈愣了一下,隨即想起那時她說了之后,他便外出了。但隨即又想起自己是在帳中意亂情迷之時說的,悄悄地紅了臉。

    因羞臊,溫盈便紅著臉小聲的應(yīng)了一聲“嗯”。

    沈寒霽把兩年前的事翻了出來,解釋:“那時聽到你說的話,心情有些復(fù)雜,當(dāng)晚便被夢魘所纏,第二日再看到你,總有幾分心煩意躁,便離開了半個月�!�

    溫盈腳步微緩,轉(zhuǎn)頭看向他:“不是因為惱我?”

    沈寒霽微微搖頭,繼而道:“那時夢魘,也是第一回

    在夢中出現(xiàn)了你的臉,所以我離開半個月。但其實我那里都沒有去,只是去寺廟待了半個月�!�

    “寺廟清靜,每日誦經(jīng),聽方丈說經(jīng),待上半個月,便也就清心寡欲了�!�

    “清心寡欲?”溫盈頓了一下,然后低下頭,小聲嘟囔道:“回來那一日還不是回了房�!�

    且豈止只是單純的回了房,她方正是半點也看不出來像是在寺廟被佛經(jīng)洗禮了半個多月的模樣。

    他唯有在帳外才顯得清心寡欲。

    沈寒霽聽得清楚,輕笑了一聲:“便當(dāng)我是個急色的人吧�!�

    一路走回了主院,讓人備了水抬進了屋中,溫盈在耳房洗漱后,便也讓沈寒霽也去洗漱。

    沈寒霽洗漱出來,溫盈坐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得有些入迷,并未察覺到他已經(jīng)出來了,且已經(jīng)走到了床邊。

    沈寒霽上了床,抱住了她的雙肩,問:“在想些什么?”

    溫盈抬起頭看了眼上方的他,隨而才有些茫然的道:“我方才算了算,小日子已經(jīng)推遲了十四日了�!�

    沈寒霽明白了她話,臉上露出了幾分笑意,溫聲道:“現(xiàn)在把脈還把不出準(zhǔn)確的脈象,但估摸著等下個月,我離開前便能確定�!�

    溫盈聞言,低頭垂眸看向自己的小腹。手抬起放到自己的小腹上方,想要撫摸一下,但又不敢放下來。

    成婚已經(jīng)三年了,溫盈想過很多次關(guān)于孩子的事情,可就是懷不上,心里邊難免會有些患得患失。

    咋一聽有可能真的是有了,心里竟不是高興,而是忐忑不安,怕是自己空歡喜一場。

    沈寒霽握住了她的手,輕輕地放在了她小腹上:“你身子調(diào)理得當(dāng),小日子不會無緣無故的推遲半個月,很大的可能,是真的。”

    那溫溫沉沉的聲音讓人感到安心。

    沈寒霽并未讓自己心中的愁緒影響到溫盈。在現(xiàn)在這個時候懷了,其實并不是什么好時候。

    但他能有九成確定,確實溫盈是真的懷了。既已成定局,他便會期待的等著那有著他與溫盈各一半血緣的孩子降臨。

    溫盈聽了他的話,那放在小腹上邊的手,微微一顫。

    二人相擁了許久,溫盈轉(zhuǎn)而對沈寒霽說:“你得離開近三個月,這三個月我會自己照顧好我自己,更會時時戒備著,所以你在外頭無須太過擔(dān)心。”

    因背對著他,溫盈看不到他的臉色,只聽到他低聲的應(yīng)了一聲“好”,可溫盈知曉他還是放心不下的。

    想了想,便反握住他的手,輕聲安撫道:“我與夫君際遇相同,我雖沒有夫君那般的聰慧睿智,可也有所成長。雖現(xiàn)在很是危險,但總不能事事靠著夫君來避險,因而我知道了危險所在,所以也會更加地戒備。在夫君離開后,我便深居簡出,身邊也會時刻留了人來保護�!�

    話到最后,溫盈挪了挪身子,轉(zhuǎn)而看向他:“我相信夫君此行定然會平安無事的回來,也請夫君相信我,我會平安無事的在金都等著夫君回來�!�

    溫盈的眼神很是堅定。

    四目相對了許久,沈寒霽露出了淡淡的笑意。點了點頭后,五指插入溫盈的手中,低低沉沉的應(yīng)了一聲:“好�!�

    ——

    便是溫盈對沈寒霽說讓他放心,但他依舊放心不下。

    離開金都前,確定了溫盈是真的有了身孕。

    沈寒霽囑咐她,她有孕一事,能瞞多久便瞞多久,他也會盡快的解決了在東疆之事,早早回來。

    沈寒霽此去一是為了了解東疆如今的時局,再做精準(zhǔn)的判斷,給齊豫留下一些意見。

    二則是為了幫助齊豫把他的親人救出來,帶回大啟。

    齊豫自幼便出生在大啟,從未去過東疆,而在大啟中的那些東疆暗探也鮮少有人知道他的長相,只有那碼頭鎮(zhèn)的肖鎮(zhèn)長清楚。

    而且所有人都以為他在牢中,又怎能想到他會跟著去了東疆?

    所以此去東疆,齊豫隱瞞了身份。

    點去了眼尾那顆讓他整個人都顯得妖冶了幾分的美人痣,再而喬裝打扮,儼然像是一個文人,哪里還有半分妖冶的風(fēng)情?

    其次,皇帝也給了他一個新的身份——禮部司務(wù)一職,在東疆聽遣公主安排。

    此行不止齊豫一個司務(wù),一共四人,都是精心所挑選。

    齊豫人雖從未去過東疆,但對東疆的許多事情,都比沈寒霽來得了解。

    齊豫從天牢離去前,裝扮成了臟亂不堪的牢犯,被溫霆領(lǐng)出了大牢,帶回了家中。

    溫霆拿了身衣裳給他換,齊豫換衣服出來時,沈寒霽也到了溫宅。

    把一份名單交給了他:“皇上命人給你造了一個滴水不漏的身份,而紙上是與你的身份有關(guān)的信息,記好了便燒掉,莫要出任何的差錯�!�

    齊豫接過,大概掃了一眼上邊的內(nèi)容,應(yīng)道:“不成問題。”

    “距離開還有五日,這三日你便出入禮部去做一些瑣事,而禮部出使隨行的人皆由我來安排,倒不用擔(dān)心旁人懷疑你的身份�!�

    交代了一些事情后,沈寒霽正要離開,齊豫忽然喊住了他。

    沈寒霽看向他,問:“還有何事?”

    齊豫上前,給了他幾張折好的折紙:“這是香粉,胭脂,口脂的三個方子,便當(dāng)是我送給沈大人娘子的一份薄禮�!�

    沈寒霽暼了一眼那三個方子,不客氣地伸手接過,隨而道:“多謝,他日你雙親和胞妹若能平安回到大啟,所得紅利,便有他們一份�!�

    齊豫笑了笑,隨后想起了一些事情,便止了笑意,說道:“對了,在下在牢中聽說了三水巷子中的命案,城門守衛(wèi)被殺一事。”

    沈寒霽才把方子放到了袖子中,抬眸看向他,眼眸微闔:“你知道些什么?”

    毋庸置疑,齊豫是個聰明人,不然沈寒霽也不會讓他留在劉家女的身邊當(dāng)謀士。

    齊豫道:“我問了溫評事,他大概與我說了說,說那守城門的守衛(wèi)是先前押送清寧郡主去皇陵的昭武校尉。我旁敲側(cè)擊中得知那守衛(wèi)死在一處偏僻的宅子,是在他回來的時候租賃下來的,而那宅子中住了一個年輕的女子和一個聾啞婆子�!�

    沈寒霽摩挲了一下腰間的玉玨,眼中浮現(xiàn)了幾分思索,問他:“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

    齊豫也不兜圈子,直接道:“先前我為碼頭鎮(zhèn)肖鎮(zhèn)長做事,專門探聽金都權(quán)貴隱蔽之事,以此作為把柄。因此,我從四處搜索了許多聾啞的人安放在聾啞巷子,供權(quán)貴挑選做為奴仆。他們皆懂唇語,而也有聽覺薄弱之人,若是那聾啞婆子是守衛(wèi)在聾啞巷子尋的人,或許我說的這些,能對沈大人有所幫助。”

    沈寒霽眼神微微一暗,沉聲問:“可有什么接頭暗號或接頭信物?”

    齊豫微微抬手,做了幾個手勢。

    沈寒霽一遍過,便記在了心底。

    “而信物便是藍色香囊,金線繡菊,樣式不限,但囊中無物卻有余香�!毕肓讼耄R豫補充:“若是恰好那婆子是我尋來之人,也還未被滅口的話,尋到她,或許能幫上沈大人的忙�!�

    沈寒霽面色嚴(yán)肅,后退一步,拱手作揖:“多謝�!�

    齊豫相繼還禮:“我?guī)蜕虼笕耍彩窃趲妥约�,不過是互助互惠罷了�!�

    畢竟,他還需靠沈寒霽來把親人給救出來。

    第89章

    即將遠行

    沈寒霽從溫宅出來,便在街上的小攤上買了個藍色底金菊花樣的香囊。

    待回到府中,把香囊的香料如數(shù)倒出,再而派了青竹喬裝打扮去那聾啞巷去打聽消息。

    他與青竹說了那些暗號,且給了他沒有香料卻留有余香的香囊。

    “巷子第六戶,右邊的一家門前,有一盆草的人家,你進去后,便做了暗號,且把這香囊給他�!�

    青竹接過了香囊,疑惑的問:“那小的要問些什么?”

    沈寒霽回想了一下那徐建租賃下三水巷的日子,道:“他懂唇語,你便放慢語速詢問他�!蓖O滤妓髁似�,才繼囑咐道:“問他,在年前十月二十日到十一月初內(nèi)從三水巷子出去的人有誰,而這些人之中有沒有一個聾啞婆子。若有,且問那聾啞婆子是不是他們的人,如若是他們的人,如何才能取得聯(lián)系?”

    青竹聽明白了,隨即應(yīng)聲出了書房,出了府。

    沈寒霽在等消息的時候,回了房。

    半倚在軟塌上的溫盈聽到聲響,放下了手中的書卷,望向門口,見沈寒霽眉頭微蹙的進了房,她從榻上下來,走了過去,問:“可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沈寒霽向來都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能讓他皺眉頭的,想必是非常棘手的事情。

    沈寒霽走了過去,半扶著她坐回了榻上,溫盈笑道:“才兩個月左右,夫君這般緊張,好似我已經(jīng)有孕七八個月了一般�!�

    沈寒霽卻是很是認(rèn)真的道:“前三個月需得小心謹(jǐn)慎,且往后我不在金都,如何能不緊張。”

    溫盈坐下后,笑意淡了些許。

    是呀,他還得離開幾個月呢。誰能想得到去年六七月的時候,她回淮州那回極為不想見到他,就只想過幾日平靜日子,可如今卻是心生出了幾分的不舍。

    她今日也算是明白了沈寒霽當(dāng)日決定搬回主屋的用意。他分明就是打算讓她習(xí)慣了他的存在,等他不在的時候再去想他。

    他的法子確實有用,現(xiàn)下溫盈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就寢之時會有人抱著她入睡。往后幾個月或許還真會因他不在而孤枕難眠。

    “前三個月也用不著如此小心的,再說,我繼母他們也還在金都,如今夫君得圣眷,我又與明國公府的嫡女,還有七公主交好,她巴不得拉著我說我是她親生閨女,所以不敢對我怎么樣,反倒是有任何事情,她都會幫著我�!�

    停了一下,溫盈補充:“畢竟,我繼母那樣的脾氣,誰都欺負(fù)不了她。”

    因季氏求得一個嬤嬤教導(dǎo)自己的女兒,是天大的機會。且又托了沈寒霽的關(guān)系,得進國子監(jiān)旁聽兩個月。

    如此,一雙兒女都在金都,她又怎么可能放心回淮州?更不可能放棄這天大的機會帶著兒女回去的。

    可別說,因著繼女和繼女女婿這般幫扶弟弟妹妹,她現(xiàn)今真的恨不得把溫盈當(dāng)成自己的親女兒。若是有人出來詆毀溫盈,她自是第一個不肯的。

    沈寒霽撩袍坐在了她的身旁,嘆氣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彪S而又道:“方才我去見齊豫,得了些有用的消息,我已然讓青竹去調(diào)查了,若有準(zhǔn)確的信息,我一會便去尋靳表兄。”

    溫盈細(xì)品了一下他的話,隨而反應(yīng)了過來:“你說的消息,可是與李清寧有關(guān)?”

    沈寒霽點頭:“確實有關(guān)。”

    溫盈:“能抓得到她嗎?”

    沈寒霽略一搖頭,臉色深深沉沉:“我尚有數(shù)日便要離去,不一定能抓得到,但我得做好部署,方能放心。”

    ——

    在酉時時青竹回來了,聽了他的話后,沈寒霽便起身差人準(zhǔn)備馬車去了公主府,尋靳琛。

    靳琛新婚,有一個月的假不用去上值。

    因不用上值,平日也閑得緊,便會在早上和下午在后院練拳練刀法。

    酉時,靳琛身著一身黑色勁衣在院中正練著刀,招式利落,沒有過多的花里胡哨。

    七公主以前無事可做的時候最多便是傻愣愣的發(fā)呆,近來也有了可以做的事情了。早已經(jīng)摸清了靳琛的日常規(guī)律,知道他何時會在院中練拳練刀,所以早早讓人搬來了杌子和茶幾,坐在檐下看著他練刀。

    雖然不懂,可看著就覺得好厲害,看得起勁時,還會鼓掌。

    靳琛停下,收了刀的下一瞬,便傳來非常捧場的掌聲。

    靳琛放下了刀,朝檐下走了過去,七公主端了一杯溫茶給他,甚是崇拜的夸贊:“駙馬好厲害。”

    靳琛說了聲“多謝”,接過了茶水后,想了想,還是努力地擠出了幾分笑意,然后一飲而盡。

    這時有下人來通報,說是沈大人過來尋駙馬爺。

    七公主聽了,便與靳琛道:“那你去見沈大人,我讓人準(zhǔn)備茶水過去�!�

    靳琛點頭,與下人說了聲:“請沈大人到書房。”

    隨而擦了手,往院子外走去。

    靳琛稍作思索沈寒霽來尋他的目的,片刻后便有了答案。

    應(yīng)是那李清寧的事情有所進展了,但近來禮部和大理寺的瑣事牽制住了他,騰不出太多空閑的時間來處理,所以便來尋他。

    確實,沈寒霽就是為了這事來的,余下只有數(shù)日時間。若是想要在這短短數(shù)日的時間內(nèi)抓住李清寧,不大可能。

    但沈寒霽目的并不糾結(jié)在此。

    他的目的,只是想要有一個能讓他信任的人在金都掌控著局面。

    而有這樣能力,且還讓他所信賴的人,除卻靳琛便沒有別人了。

    在他與溫盈的那個夢境之中,靳琛會憑著自己的實力成為大理寺少卿,便可見他能力卓越。

    況且共事半年有余,沈寒霽最為清楚靳琛的能力和可靠的程度。

    不一會,靳琛便進了書房。

    沈寒霽并未說其他,開門見山便道:“今日我見了齊豫,他如實與我說聾啞巷子中有許多人都是他的人。回府后我便讓青竹去查證了一番,得到證實,被徐建所帶走的那個聾啞婆子,確是齊豫的人。”

    聞言,靳琛忽然道:“若是能讓那聾啞婆子親自來尋,豈不正是能知道李清寧的所在?”

    沈寒霽點頭,但神色卻不輕松:“我在金都的時日已然不多了,不一定能在這么短的時日內(nèi)找出李清寧,但若能找出來,便是最好,若是尋不出來,便靠你了。”

    靳琛嚴(yán)謹(jǐn)?shù)溃骸拔冶厝唤弑M所能�!�

    沈寒霽道:“若是聾啞婆子還未死,還在李清寧身旁伺候著,定然是見過裕王妃的。而齊豫培養(yǎng)這些人本就是用來探聽權(quán)貴秘辛。若是知曉那是李清寧和裕王妃,聾啞婆子必然會想辦法把消息傳到聾啞巷子,告訴接應(yīng)消息的人,屆時我等順藤摸瓜,便能得知李清寧所在。”

    聞言,靳琛垂眸思索了一下,隨而道:“我安排人且先混進聾啞巷子,同時再暗中找人扮成齊豫那邊的接應(yīng)人�!�

    沈寒霽“嗯”了一聲,隨而道:“一尋到聾啞婆子,抓拿到了李清寧后。而聾啞婆子一旦指出了裕王妃見過李清寧,便足以證明裕王夫婦是知道李清寧假死一事,且還私藏著她。如此,你便進宮把這一消息告知皇上�!�

    此事一出,皇上便不會再對裕王這個親兄弟有半分的信任。

    靳琛應(yīng):“行,我會按照你說的去做。”

    得了他的應(yīng)承,沈寒霽嘆了一息,道:“李清寧對阿盈恨之入骨,她必然會明著暗著給阿盈使絆子,我離開金都去往東疆的這段時日,有勞表兄了�!�

    話到最后,沈寒霽忽然對靳琛一拜,如今,靳琛便是他能托付之人。

    靳琛冷了一下,隨而扶住了他。他道:“我與表妹自幼一同長大,且我與阿霆情同手足,他的妹妹,便是我的妹妹。在緝拿李清寧這禍害一事上,我定當(dāng)全力以赴�!�

    有了靳琛這話,沈寒霽浮躁的心思,平靜了些許。

    ——

    溫盈有孕一事,除卻身邊親近的蓉兒和柯月柯敏外,誰都沒有告訴,便是時常過來串門嘮嗑的季氏也不知曉。

    溫盈與沈寒霽有著一樣的顧慮。李清寧本就是偏執(zhí)至心狠手辣之人,若知道她懷有身孕,或許李清寧會因此不顧一切的陷害她和腹中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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