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她為了他費(fèi)心思,可不成想他卻是帶著造反的目的來算計她這個生母!
“你算計生母,奪兄皇位,會遭天譴的!”太后氣急,臉色都憋得通紅。
裕王嗤笑道:“勝者為王,若是真遭天譴,那就遭吧,反正再不濟(jì)就是丟了命。我既然都能做出這等事情來了,怎還會怕死?”
他負(fù)手轉(zhuǎn)了身,背對太后,幽幽的道:“皇兄都當(dāng)了十幾年的皇帝了,輪也該輪到我了。”
太后罵道:“你以為這皇位是你想坐就能坐的嗎?!你自己有幾斤幾兩,難道你心里就沒有半點(diǎn)計較?!”
裕王嗤笑出聲,轉(zhuǎn)回了頭看向太后,約莫是覺得勝券在握了,故而一點(diǎn)都不生氣,只是自問自答道:“我如何?我并不覺得我比皇兄差。便是差,也不過就是差了個長幼罷了�!�
繼續(xù)笑道:“且等幾日皇兄的退位詔書送來,我便可名正言順地坐上這皇位。”
太后一口氣憋在了胸腔中,閉上了雙眼,指著門口咬牙道:“你給哀家滾出去!”
裕王也不生氣,朝著太后一行禮:“母后好生休息,別氣壞了身子�!�
隨而轉(zhuǎn)身,吩咐禁軍:“莫要驚擾到太后,其他人好生看著,莫讓他們離開這個宮殿!”
說著話,裕王正要走出安懿宮,但卻被禁軍攔了去路。
裕王一怔,眉頭緊蹙了起來:“攔我作甚?”
領(lǐng)頭的禁軍校尉忽然道:“裕王大逆不道,行造反之事,立即抓拿。”
禁軍校尉的話一出來,包括裕王在內(nèi),所有的女眷都是一臉懵,全然沒有反應(yīng)過來這到底是什么反轉(zhuǎn)。
在禁軍抓拿自己的時候,裕王朝著外邊喊道:“快來人!”
禁軍校尉道:“王爺說的那些人,已經(jīng)如數(shù)被制伏�!�
聞言,裕王一雙眼睛瞪得極大,臉上浮現(xiàn)了不信之色。
碼頭鎮(zhèn)的人和他培養(yǎng)的那些人,共計三千人。派了一千人假扮成禁軍去侯府,明面是搜查欽犯,實(shí)則是去把那溫氏給抓起來。裕用溫氏與她腹中的孩子的命來祭奠他那短命的女兒。
余下的兩千人,一部分則去王公大臣的府邸,請大臣們進(jìn)宮,若是大臣們不肯,便直接來硬的。
再有余下五百人,就在安懿宮外候著。
裕王拔出劍想要反抗,可他僅僅一個人,怎可能對付得了禁軍。
宮廷鬧劇來得快去得也快,太后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她那想造反的兒子就這么輕易的敗了。
校尉走到太后跟前,拱手道:“回稟太后娘娘,皇上已經(jīng)在回來的路上了,今日便能到金都。而與裕王勾結(jié)的官員正在確認(rèn),所以請?zhí)竽锬锷园参鹪�,各位娘子姑娘也暫且別出宮,等事情解決了,下官會把諸位平安送回�!�
方才驚慌失措的女眷依舊是茫然的,而原本從容淡定的女眷卻反是慌了。
——
永寧侯府外邊的人是碼頭鎮(zhèn)和裕王精心培養(yǎng)的,是精銳。
永寧侯府府兵三百,若真的硬碰硬的,估計也撐不了多久。
但就在他們要硬闖進(jìn)永寧侯府的時候,街道有齊齊鐵靴聲音傳來。他們還當(dāng)是裕王派來的支援,裕把整個侯府拿下。
畢竟如今這會城門已經(jīng)關(guān)了,而裕王也控制了皇宮,太后公主,還有貴胄女眷都在其中,故而不會有人敢輕舉妄動。
但鐵甲軍打扮的人逐漸多起來了,反把他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之后,他們就意識到不對了。
馬蹄聲從遠(yuǎn)而近,他們看到了原本在獵場沈寒霽,還有那七駙馬!
他們怎么會在金都之中��?
為首的肖鎮(zhèn)長慌了。
穿著一身薄甲的沈寒霽與靳琛騎馬而來,身后也還跟著一支鐵騎軍。
沈寒霽背脊挺直的騎在馬背上,勒住了韁繩,居高臨下的望著肖鎮(zhèn)長,面上掛著溫潤至極的笑意,語速輕緩的問:“投降,還是抵死反抗?”
肖鎮(zhèn)長握緊了手中的兵器,他問:“你怎么會在金都之中?!”
沈寒霽笑意依舊,怡然從容道:“還得多謝肖鎮(zhèn)長和裕王辛辛苦苦挖的那密道,所以才能讓我與一眾將士悄無聲息地進(jìn)了城�!�
那墓地早就已經(jīng)有人盯著了。待裕王的人都進(jìn)了密道后,不管是城內(nèi),還是城外,都會里應(yīng)外合,把看守的人解決了。
肖鎮(zhèn)長在這一瞬間知道了不僅是他,便是裕王,他們所有的動作,或許一直都在這沈寒霽,在這大啟皇帝的掌控之中。
或者他的身份,還有東疆的目的,他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輸了,也徹底敗了。
沈寒霽所帶來的鐵甲軍人數(shù)不知比他們多了多少,他們現(xiàn)在拼死也不見得有一線生機(jī)。
肖鎮(zhèn)長先行把手上的兵器放了下來,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碼頭鎮(zhèn)的人也依次的把手中的兵器放到了地上。
而裕王的人則依舊握著兵器,似乎要決一死戰(zhàn)。
沈寒霽薄唇微勾,慢聲道:“這會,估計裕王也已經(jīng)被擒了,你們大可不必如此拼命�!�
裕王培養(yǎng)的那些人都是從小被灌輸了偏執(zhí)的思想,根本聽不進(jìn)沈寒霽的話,握著兵器便往外突圍。
沈寒霽舉起了手,瞬間往下一沉,鐵甲軍便立刻與之交手。
沈寒霽冷眼看著廝殺,直到一刻過后,以實(shí)力碾壓了的解決了裕王那些人馬后,才安排人把所有敵人都給押起來。
沈寒霽翻身下馬
,讓侯府的人把門開了,只與父親簡單說了幾句話,然后便神色匆匆,疾步往云霽苑而去。
溫盈聽到前邊來人說沈寒霽帶著人回來解危了,她也就松了一口氣。隨而從廳中走出了院子,走到了月門處頓足,往巷首望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溫盈看到了一個銀色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巷子的另一頭。
溫盈臉上也漸漸浮現(xiàn)出了笑意。
——是他回來了。
第103章
裕王造反籌謀許久,可到頭來卻是雷聲大,雨點(diǎn)小,且許多人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這場造反便似悄無聲息的結(jié)束了。
這日,有許多的官員被押到了大理寺聽審。但這一出戲,倒是把那些與裕王勾結(jié)的官員清理得干干凈凈。
官員處理后,便有了許多的空缺。沈寒霽因功而調(diào)出大理寺,升為御史中丞,溫霆則升為大理寺司直。
而靳琛早先在年宴上立功,后又表現(xiàn)極佳,且皇帝極為欣賞這個女婿,便升為了大理寺正。
便是沒有皇帝女婿這個身份,以靳琛的能力,升官也是早晚的事情。
威脅到溫盈最大的隱患解決了,沈寒霽晚上回來的那晚,睡了個安穩(wěn)覺。
便是后邊幾日,都極少再被夢魘驚嚇而醒。
一早,溫盈睜開雙眸的時候,竟發(fā)現(xiàn)他還在睡。這是他們同床共枕這么久以來,她第一次比他醒得早。
溫盈沒有吵醒他,只靜靜的看著他睡時的俊顏。
他們成婚快四年了,也是最近這一年來,溫盈才有了他們二人是夫妻的感覺。
這種感覺來自這一段時日以來他們的患難與共,風(fēng)雨同舟。
溫盈醒了一會,沈寒霽也醒了。
許是極少有睡得這么沉的時候,故而醒來之后有兩息的惺忪,身體先意識快一息地把溫盈摟得更嚴(yán)實(shí)一些。
沈寒霽視線透出帳幔,看了眼紗窗,隱約可見些許幽暗的青色�?催@天色,約莫才寅時左右,或者還沒到寅時。
他收回目光,側(cè)臉在溫盈的發(fā)間親昵的蹭了蹭,低聲問:“怎么這么早就醒了?”
沈寒霽這剛剛起床的嗓音,溫盈愛聽。低沉的嗓音中帶著幾分啞,聽著這聲音,感覺耳朵都酥了。
溫盈溫聲回:“白日睡多了,現(xiàn)在也就睡不著了,天色還早,夫君便多睡一會吧�!�
“我也睡夠了,不用再睡了”
從昨日到現(xiàn)在,沈寒霽睡了竟約有三個半時辰,期間也沒有醒來。
想了想,又道:“今日金大夫會到府中給你看看,但我今日還得去審裕王,不能陪你了。而我昨日寫了些問題,你替我給金大夫�!�
溫盈應(yīng)了一聲“好”,可隨即又狐疑的問:“裕王造反,罪證確鑿,為何還要審問?”
沈寒霽輕柔地?fù)嶂鴾赜瘓A潤的肩頭,輕笑道:“到底還要走過過場,順道把刑罰給定了�!�
沈寒霽還未從大理寺調(diào)走,如今審問裕王倒也還是在司其職。
“那刑罰如何?”溫盈問。
沈寒霽只是走個過場的,那么真正拿著生殺大權(quán)的還是皇帝。
沈寒霽回了她:“裕王若是造反,或許皇上會念幾分情,流放蠻荒之地,但他不僅籌謀了十幾年,還與東疆勾結(jié)了。皇上的意思是死罪。”
溫盈沉默了一息,倒是沒有半分的同情,畢竟裕王也是死有余辜了。
“那裕王妃和裕小王爺又怎么處理?”
“裕王妃與裕小王爺不歸我管,但……”沈寒霽揣摩了幾息之后,才道:“裕王妃估計一輩子都出不了金月庵了,而裕小王爺會被流放。金都有裕王妃牽制著,倒也不怕他有什么想法。且皇上對他這個侄子還是了解的,不是能成大事的人�!�
溫盈聞言,露出了幾分詫異之色:“皇上為何會放過裕小王爺,我以為會斬草除根�!�
沈寒霽淡淡地笑了笑,意味深長的道:“帝王心,最難揣測,便是現(xiàn)在還留他一命,誰又能知道他能活多久?”
帝王心確實(shí)是最難揣測的東西,估計沈寒霽都猜不透,所以溫盈也沒有繼續(xù)問這事。
除卻對裕王的處理,因這次牽連甚廣,有官員被判死刑,有判流放千里的。
而對其家眷,倒也從輕發(fā)落了,沒收家產(chǎn)后,家眷或?yàn)槭�,或�(yàn)榕珵殒荆蚴橇鞣拧?br />
二人在床榻上廝磨了許久,待天色亮了,沈寒霽才起來。
溫盈正要喊人進(jìn)來伺候的時候,沈寒霽制止了她,溫聲道:“我約莫辰時三刻才出門,還有時間來給你更衣。”
說著,不待溫盈拒絕,便轉(zhuǎn)身拿起了架子上的衣服。
溫盈也就沒有拒絕他,笑道:“那我倒要好好的享受享受御史中丞給我更衣�!�
且還是未來的宰相呢。
便是這輩子生出了許多的變故,但溫盈堅信以沈寒霽的能力,便是再多的變故,最后他依舊能位極人臣。
沈寒霽動作輕柔地給溫盈穿戴衣裙。
如今,溫盈低下頭都看不見自己的腳尖了,故而鞋襪都難穿,所以平日都是婢女來幫忙。
今日卻是沈寒霽來幫忙。
沈寒霽給溫盈穿著鞋襪的時候,溫盈問:“先前夫君不在的時候,五弟妹每日都過來陪我,這是不是與夫君有關(guān)?”
沈寒霽給她穿好了襪子,隨而穿鞋,淡然的回:“五弟妹與人相處直爽,沒有那么多的彎彎繞繞,她能每日過來陪你說說話,想必你的心情也能好一整日。”
沈寒霽確實(shí)沒有聊錯,與何櫻相處半個時辰,都能讓她心情好上大半日。
“不過,夫君是怎么與五弟妹說的,才能讓她幾乎每日都過來?”
給溫盈穿上了一雙鞋,站了起來,帶著溫潤的笑意為她解答:“我與五弟妹說你極喜歡她,我又怕我不在你悶得慌,如此她定然會日日過來�!�
沈寒霽當(dāng)真是把沈五郎夫婦二人的性子給拿捏得死死的。
——
沈寒霽用了早膳,準(zhǔn)備出門時囑咐了下人好生照顧娘子,如此才出了門。
裕王被關(guān)押在大理寺中的單獨(dú)一個牢房,被嚴(yán)加看管。
沈寒霽到牢中的時候,裕王的雙手雙腳都被墻壁牽出的鐵鏈鎖著,他盤坐在地上,神色有些恍然。
沈寒霽到了牢房外邊,他都沒有發(fā)現(xiàn),直到牢房門打開的聲音才吸引了他的注意。
看到沈寒霽進(jìn)了牢房,裕王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沈寒霽一如既往的儒雅。一身白凈似雪的綢衣,更是顯得牢房的臟亂落魄。
“下官此次奉命前來審問裕王殿下�!鄙蚝V對上裕王的目光,笑得閑適淡然。
裕王冷笑:“還有什么可審問的,本王造反,勾結(jié)東疆,都承認(rèn)了,但……本王想不明白�!崩湫Τ亮讼氯�,黑著臉看著沈寒霽,問:“不明白你們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的籌劃的,是碼頭鎮(zhèn)露出了馬腳,還是那金都城外的墓地露出了端倪?”
沈寒霽倒也不瞞他:“從官船被劫之時,我便想到了朝廷中有人圖謀不軌。再而到調(diào)查碼頭鎮(zhèn),又發(fā)現(xiàn)了許多疑點(diǎn),最后裕王殿下給李清寧修建墳?zāi)挂皇�,我都派了人全程監(jiān)視。所以不止是一處的破綻,而是處處都有破綻。這些時日來便不是我,裕王殿下的所做也會被皇上看出端倪來�!�
沈寒霽最后的話,就如同是錐子一樣,狠狠地扎在裕王的心頭上。
喉間哽著一口氣,不上不下,憋得幾乎要吐血。
裕王閉上雙眼,深呼吸了兩口氣后,才睜開眼睛,看向沈寒霽,問:“那東疆犯境,幽州郡王,還有那禁軍將領(lǐng)你們又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此時有獄卒搬了一張長凳進(jìn)來,沈寒霽撩袍而坐,待獄卒出去后,他才繼續(xù)道:“既然都懷疑裕王殿下要造反了,那造反必須是得有兵,裕王殿下手下無兵權(quán),那定然是有人相助。但到底是誰,其實(shí)也沒個準(zhǔn)數(shù),只是錦衣衛(wèi)早已經(jīng)盯上了裕王府的一舉一動,所送出的任何信件,都會嚴(yán)加追查�!�
說到這,沈寒霽笑意依舊淡淡的,繼而道:“而知曉碼頭鎮(zhèn)的人皆為東疆探子一事,我在送嫁到東疆后,便也與東疆王說了。若他想與大啟開戰(zhàn),便會有所行動,但若是還想著和平共處,那必然會協(xié)助大啟。在我離開前,東疆王便查到了東疆太子行刺和親公主一事,但太子是東疆太后的人,為了配合我等,便沒有打草驚蛇,而是慢慢地把他們的人從高位上弄下來。所以此次東疆犯境,不過是為了讓裕王殿下和幽州郡王落入圈套的假消息罷了�!�
“待幽州郡王上金都的時候,也已經(jīng)在途中安排了大軍等候,那便是你們所認(rèn)為在抵抗著東疆犯境的北境大軍,派出了五萬人,而余下大軍留守北境,最后便是那個禁軍守衛(wèi)了,他早就已經(jīng)倒戈了,只是裕王殿下你不知曉罷了。”
話到最后,沈寒霽補(bǔ)充了一句殺人誅心的話:“所有的事情都皆在皇上與下官的掌握之中,裕王殿下所做所為,在下官看來,不過是一場精彩的戲而已�!�
聽完沈寒霽的一席話,裕王哽在喉間的那一口血終還是沒咽下去,猛烈地咳嗽后,一口血吐了出來。
沈寒霽從位上站了起來,笑意泛著冷意,走到裕王面前。
他渾身寒意四溢至牢中的每一個角落,冷沉開口:“你與李清寧幾次三番害我妻性命,我豈能容你們再還活著?”
裕王瞪著他,緊緊咬緊牙關(guān),脖子上的青筋凸現(xiàn),可見被氣得不清。
沈寒霽收斂了顯露心底情緒的神色,恢復(fù)了一貫的悠然從容。
字字重而有力:“裕王既已認(rèn)罪,那便簽字畫押,擇日問斬�!�
說罷,沈寒霽轉(zhuǎn)身,步履徐緩地從牢中走了出去。
從牢中走出來的沈寒霽,抬頭看了眼晴天白云。
身后的隨從道:“今日的太陽似乎格外的曬,大人可要撐傘?”
沈寒霽笑著搖了搖頭,勾唇道:“不了,艷陽正好,是個好日子,何必遮住這好日頭。”
說著,便勾著嘴角朝著大門走去,到了大理寺門外后,才問隨從:“可知何處有小孩玩的玩意兒買?”
隨從愣了一下,回過神來才問:“大人可是要個侯府小公子買的?”
沈寒霽搖頭:“不,是給我那未出世的孩兒準(zhǔn)備的�!�
隨從:……
都還沒出生,還不知男女呢。且就是生出來了,還有很長一段時日才能把玩呢!
雖如此腹誹,但也還是恭恭敬敬的說了去處。
第104章
有妻如此
十一月初,離溫盈臨盆還有不到半個月,沈寒霽陸陸續(xù)續(xù)地買回來了許多小玩意,還讓人弄了個柜子放在屋里,特地用來放這些小玩意。
便是嬰兒睡的小搖籃,他也在半個月前找人定做好了。
這般積極的態(tài)度,讓溫盈忍不住調(diào)侃他:“孩子都還未生出來呢,夫君就這般積極了,等孩子生下來后,夫君眼里估計都沒有我這個娘子了�!�
這話,溫盈是半開玩笑說的。
沈寒霽把新買回的小布偶放到了柜中。轉(zhuǎn)回頭,微一揚(yáng)眉地看向溫盈,帶了一分揶揄:“等孩子出生后,難道不應(yīng)是阿盈你眼里沒我這個夫君了?”
坐在軟塌上折著徐氏讓人送來的小衣裳,聽到他的話,抬起杏眸看向他,輕聲嘟囔道:“我才不是那等有了娃兒忘了丈夫的人呢�!�
沈寒霽壓低聲音“嗯”了一聲,尾音拉長,語氣顯然是不信的,便是眼中的笑意都帶著幾分調(diào)侃。
溫盈心底也有些些不確定,可也不至于真的有了孩子后,便輕待了他。
她笑道:“我說的是真的,若夫君不信,往后我真的為了孩子輕視了夫君,夫君盡管用今日的話來與我說教�!�
沈寒霽沉吟了一下,點(diǎn)頭道:“那我可記住今日阿盈你說的話了,你也莫要忘了�!�
溫盈見他這副認(rèn)真地模樣,不免輕笑出聲:“知道啦,自然不會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