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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靳琛低沉的嗓音落入了李幼儂的耳中,她才有了些意識,想起自己要與他去晨練的!

    困難地睜開了一條眼縫,軟糯不清的道:“駙馬,你等等我呀,我和你一塊去晨練……”

    聲音軟糯不清,更像是在撒嬌。

    靳琛沉默了幾息后,低聲應(yīng)了一聲“好”,片息后又道:“不著急,慢慢來�!�

    等了半刻,李幼儂才從床上爬了起來。

    沒讓宮女進(jìn)來梳妝,她自己尋了衣裳換上,又簡單快速地梳了個發(fā)髻就與靳琛一同出門了。

    院中收掇的婢女見到公主竟沒有賴床,起得這般早,都有些不大敢相信。畢竟都伺候了公主這么多年了,都是清楚公主的作息的。

    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是決然不可能輕易的在辰時之前把公主喚醒的。

    眾人都暗暗的猜想,今日到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公主才會起得這么早。

    誰成想,什么重要的事情都沒有。

    天都灰蒙蒙的,還沒全亮,公主早起就是為了靜靜地站在檐下看駙馬打拳練刀,時不時捧場地鼓鼓掌掌。

    這公主該是有多喜歡這駙馬,才會把駙馬晨練當(dāng)成重要的事來對待呀?

    靳琛起初有些不適一旁有人看著,但也沒有驅(qū)趕她離開,而是在她堅持了兩日后,讓人搬來了桌椅,準(zhǔn)備了茶點讓她邊看邊吃些東西墊墊肚子。

    她倒是給面子得很,幾日下來,都是頻頻鼓掌捧場。

    待他停下來的時候,還倍感興趣地問他會不會像舞倌那樣舞劍。

    宮內(nèi)有舞姬,也有舞倌。

    靳琛應(yīng)了“會”,再而讓人取來了劍,問她:“殿下可要學(xué)?”

    李幼儂從檐下走了下來,興趣濃濃的點頭:“要學(xué),要學(xué)�!�

    靳琛把與他而言沒什么重量的長劍給了她。

    她才握住長劍,他便站到了她的身后,長臂從她的身側(cè)掠過,與她拿劍的手臂齊平,而后握住了她的手。

    身后傳來熱息,且軟嫩的手背被粗糲的掌心握住那一瞬間,她的小心肝不知道為什么跳得特別的快,臉也特別的燙,就是那冰冷的劍柄都好似變得燙手了起來。

    下一息,她慌張地推開了靳琛。

    隨而慌忙的呼了幾口氣后,才懵懵懂懂地道:“駙馬你別靠太近,你一靠近我便心跳加快,心臟好似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一樣�!�

    靳琛聞言,有瞬間的征愣。

    在這一瞬間,靳琛發(fā)現(xiàn)這世上竟然有比他還要遲鈍的人。

    雖是如此,但心情卻是莫名的好了。

    正緩著緊張情緒,讓帶著寒意的冷風(fēng)把臉頰的滾燙吹散之際,李幼儂目光落在靳琛的臉上,驚詫道:“駙馬你笑了?!”

    雖說靳琛先前在她的面前也笑過,可她看得出來,他并不是很擅長與人談笑,所以才會這般面無表情,沉默寡言的。

    如今這笑容,倒是沒有半點的僵硬。

    因李幼儂的提醒,靳琛又恢復(fù)了一如既往的寡淡面色,隨而問:“殿下可還要舞劍?”

    李幼儂頓時從他笑意之中回過神來,臉頰緋紅的道:“我、我不舞了�!�

    靳琛順著她的意,嗓音雖平靜,但卻多了一絲溫和:“那便不舞了,等殿下什么時候想舞,我便教殿下�!�

    李幼儂不知為何,自己不怎么敢再看他,故而低垂眼眸,把長劍給了一旁的太監(jiān)后,就匆匆的跑回了廊下,朝著靳琛輕聲喊道:“我就繼續(xù)在這看著駙馬你晨練便好�!�

    第115章

    靳琛與公主

    四月份,

    天氣逐漸暖和了起來,屋里也不燒地暖了,但屋里邊反倒是冷颼颼的了,

    還不如待在屋外曬太陽要來得暖和。

    原本李幼儂還決定等開春了,

    天氣暖和了,她就睡到榻上去的。

    但她趁著靳琛不在的時候,午睡在榻上嘗試睡了一個時辰。午睡醒來腰酸背痛,

    且還差些被凍著涼了。

    這之后,

    她還是乖乖的回到床上睡了,

    閉口再也不提她睡榻還是讓靳琛睡榻。

    總歸都已經(jīng)一塊睡了這么久了,

    就莫要瞎折騰了。

    晚上再睡回溫暖的軟床,什么病痛都沒有了,抱著軟衾在軟軟的床上滾了兩圈,發(fā)出了滿足的輕哼音。

    靳琛正好回了房,聽見她這滿足的聲音,略有不解。但經(jīng)過這一個多月的相處,倒也摸清了她的性子。

    她性子單純,很容易就能把她的性子摸了個透。

    她素日里很容易就滿足了,或只是一碟子好吃的點心都能讓她高興一整日。與她相處過日子,

    再沉悶的心情也會跟著好了起來。

    靳琛走進(jìn)來,撥開珠簾的時候,

    李幼儂才察覺到他回來了。從紗幔中探出了個腦袋,

    看向靳琛,軟聲問:“駙馬你今日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往日他都會回府與她一塊用晚膳的,

    今日卻是差了人回來,與她說不回來用膳了。

    靳琛道:“大理寺里邊遇上了比較棘手的案子,故而回來晚了。”

    李幼儂點了點頭,

    可隨而目光觸及到了他的左臉臉頰上,驚訝的“呀”了一聲后就撩開帳幔就從床上下來了。赤腳踩在了地上,朝著靳琛快步走去。停在了他的身前,伸出了白皙柔嫩的手摸上了靳琛的臉。

    靳琛身體微僵,感受到了那滑膩的手在他的臉上輕撫而過。

    所觸之處,癢。

    “駙馬,你的臉怎么傷了?”

    在靳琛的左臉頰,耳朵旁的有一道半指長的劃傷,直到下顎。那劃傷是見了血的,但好在不深,現(xiàn)在也沒有血溢出了。

    李幼儂很確定靳琛早上出門的時候,這張臉還是好好的!

    靳琛嗓音不自覺帶著一絲�。骸敖袢辙k案的時候,一個不察,被一個老太拿著破瓷片給劃傷了�!�

    聞言,李幼儂皺著一張明艷的臉,嘟囔道:“你有什么錯,你也不過是為我父皇辦事罷了。她怎對你這般大的怨氣,還出手傷人……你的傷口不能碰水的,你方才沐浴的時候,可有碰水了?”

    說著,那雙鳳眸望向靳琛的黑眸,帶著詢問。

    他的身上還有些水汽,應(yīng)是剛剛沐浴過了。

    靳琛一時不知如何回答。他向來糙慣了,像這樣的小傷在他眼里都算不得傷,故而也不當(dāng)一回事,該如何擦臉還是如何擦臉。

    他沒有回答,李幼儂便知道了答案,瞪了他一眼,說教道:“你怎就不注意些,要是發(fā)炎留疤了怎么辦?!”

    李幼儂不會兇人,便是瞪人,也是軟綿綿的,沒有半點的說服力。

    靳琛被她這小瞪了一眼,氣息微窒,心頭也跟著微微一顫,心底像是被她軟綿綿的小手撓了一下,尾骨略麻。

    雖是如此,但面上依舊沒有變化。

    喉間滾了滾,低沉回了聲:“往后我會注意些�!�

    李幼儂想了想,隨而放下了手,下意識的就拉住了他的手。

    柔軟滑膩的掌心與粗糲帶著薄繭的手,是那么地和諧、

    李幼儂把他拉至到她的梳妝臺前,按著他的肩膀讓他坐了下來,隨而從抽屜中拿出了一個小瓷罐。

    小瓷罐一打開,便有淡淡的清香飄散了出來。

    “這是我從宮中帶出來的傷藥,我要是有磕著碰著的地方,便會自己抹上這藥,過個些天,連疤都會沒了�!�

    說著話的時候,指尖沾了些許透明的膏藥,然后傾身下來,靠近男人,指尖點在了男人的臉頰上。

    向靳琛襲來的有膏藥的清淡花香,也有女子淡淡的馨香。

    她呼出來的淡淡的氣息落在了靳琛的臉上,她卻絲毫未察覺,依舊細(xì)心地抹著膏藥。

    撩人不自知。

    膏藥準(zhǔn)備摸好的時候,靳琛低沉嗓子喚了一聲:“殿下。”

    “嗯?”李幼儂輕應(yīng)了一聲,抹了劃傷最后的尾端,轉(zhuǎn)頭看向他,但卻征愣了。

    二人的眼對眼,鼻尖對著鼻尖,距離不到半指。

    四目相對,她看不懂他黑眸中的涌動,但卻覺得他的眼神讓她感覺到身子酥酥的。

    她又有了那種心跳加快,臉頰發(fā)燙的感覺了。

    這種感覺緊張得讓她驀地起身,猛地往后一退。

    靳琛瞬間站起身,在她后腰撞到梳妝臺邊沿之際,靳琛便眼疾手快的伸臂攔腰抱住了她的腰身。

    他的鐵臂一收,她便重重地撞入了他的胸膛之中。

    鼻子撞到了硬.邦邦的胸膛,疼得她倒抽了一小口氣。

    緩了一下后,她的掌心抵在了他散發(fā)著熱氣的胸膛上,想要推開可卻推不開。

    “駙、駙馬,你可以放開我了……”腰間的鐵臂禁錮得她動彈不得。

    靳琛低頭看了眼撐在自己胸膛的白嫩的小手,復(fù)而又低聲喊了聲:“殿下。”

    李幼儂聽著這一聲殿下,聽得她心底發(fā)顫,含怯地抬起頭,對上了對方的眼神,不安的問:“駙馬,你為什么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靳琛問:“什么眼神?”

    李幼儂咽了咽口水,尾音發(fā)顫的道:“想、想吃了我的眼神�!�

    靳�。骸�

    有一瞬間覺得她能明白的,但聽了她的話,卻又覺得她什么都不明白。或許對于成婚之前,嬤嬤與她說夫妻之間的魚水I之歡,她也就是明白了那么做會生孩子,可卻不明白其中的感情與含義。

    她不明白,他便慢慢地讓她明白。

    靳琛沉默了數(shù)息之后,開了口:“我與殿下,便做了真夫妻罷,莫要和離了。”

    “可……”

    靳琛知道她要說什么,故而打斷了她的話:“我不覺得為難,也不會覺得憋屈,殿下也不必覺得委屈了我�!�

    李幼儂微張嘴巴,愣愣地“啊”了一聲:“你怎么知道我要說什么的?”

    “便是知道�!苯≌J(rèn)真地回答她。

    遲鈍了片刻的李幼儂發(fā)現(xiàn)他還摟著自己,便又開始暗暗掙扎了起來:“你先把我松開了再說話�!�

    “殿下先應(yīng)了我,我再松開�!苯∫彩莻固執(zhí)的。

    聞言,李幼儂鼓起臉小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能這樣?!”

    嘟囔了一聲后,她垂眸想了想。她原本說要和離,就是因擔(dān)心靳琛救了她,而被迫娶了個外人眼中的傻子,會讓旁人取笑他,也會讓他娶了個自己不喜歡的人

    可如今他也說了不委屈,也不覺得憋屈,她聽著像是真的。

    而她也不討厭靳琛,就是有時候與他在一塊,心跳得厲害了些,臉燙了些罷了,除卻這兩點外,她好像也沒什么理由是一定要和離的……

    靳琛看得出她臉色的松動,想了想那沈寒霽的口舌功夫,思索了許久,才整理了一席話。

    開口道:“我與公主和離,往后皇上也不一定再會重用于我,且因我娶過公主,也不見得再會有哪家姑娘敢嫁于我,如此,我極有可能孤獨終老�!�

    靳琛并不是沒有說過謊,但這卻是他第一次說謊來誆騙小姑娘。

    他方才說的話,前者真有可能,而后者卻不至于。

    李幼儂聞言,鳳眸一睜,驚愕地抬起頭看向他:“我好像沒、沒往那方面想�!�

    靳琛與她道:“如此,還是莫要和離了,我與殿下好好的過日子,如此不也很好?”

    李幼儂不知怎地就被他牽著鼻子走了,懵懵地點了點頭:“好是好,就是……”

    “那我便當(dāng)?shù)钕麓饝?yīng)了�!�

    李幼儂還是懵的。

    靳琛松開了他,道了聲:“就寢吧�!�

    她愣愣地“嗯”了一聲,被他牽著回到了床上,躺在了床的里邊,拉著軟衾好半晌才回過神,把軟衾拉上蓋住了自己半張臉,看向身旁的靳琛。

    “駙馬?”

    靳琛轉(zhuǎn)頭看向她,“嗯?”了一聲。

    “我們真的要做真夫妻嗎?”

    靳�。骸班�,做真夫妻�!�

    “真夫妻,不是要和冊子上邊那樣做的嗎。把衣裳脫了后便光著.身子抱在一塊,駙馬再而那長處……唔?”

    話還未說完,靳琛就動作極快的隔著軟衾把她的嘴巴給捂住了。

    被捂住了嘴巴的李幼儂睜著一雙茫然的圓眸看著他。

    時下,靳琛的耳根略紅,是被她的話說紅的。

    他僵著身子,復(fù)雜的道:“這些話,是不能隨便說出來的。”

    李幼儂把臉從他的手掌上挪開,然后從軟衾中伸出了整個腦袋,不滿地解釋:“我才沒有隨便說呢。我只與你說,對旁人,我是絕對說不出這些話來,就是對駙馬你,我也是猶豫了很久才敢說的,我也會知道羞的!”

    靳�。骸�

    不,他一點也不覺得她是知道羞的,她甚至比他還要大膽。

    片刻后,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小聲地問:“那、那到底還要不要做真夫妻了?"

    靳琛沒有用言語來回答她,而是用了行動來回答她。

    驀地掀開了他身上的軟衾,繼而一揚她身上的軟衾,在李幼儂錯愕的神色之下,他整個人躺進(jìn)了她的被窩。

    李幼儂瞪圓了雙眸,她只是用嘴巴說了說,可他卻是來直接的��?

    二人在軟衾之下,黑漆漆的,皆看不到對方,但可以感覺得出來彼此呼出來的熱息,熱息都落在了彼此的臉上。

    李幼儂的心快要跳出來了,她想要伸手把軟衾拉下,但卻被他壓得實實的。

    “駙馬,你松手好不好?”她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帶著點哀求。

    方才說那些話的時候,她一點兒也不怕,現(xiàn)在卻是不知怎的,心里有些害怕。

    也不是怕他,而是怕這種氛圍,怕接下來發(fā)生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不好�!�

    聽到靳琛那低低沉沉的聲音,李幼儂驚愕得不敢相信。他先前都是事事順著她的,一直都是說“好”,卻從沒有說過“不好”這兩個字。

    “你怎么能……”這樣呀…

    話還未說完,嘴唇便被溫溫軟軟的東西堵住了。

    她想要后退,后腦勺就忽然被寬厚的手掌包裹住,退不得,只能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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