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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但是她不敢。

    她第一次遇到林安安這種人。這年頭只要不是太不要臉的人，誰家不是和氣生財啊。哪怕再大的矛盾，那也是顧著面子情的。遇到一些潑辣的，也是直來直往打一架，臭罵一頓。

    咋有林安安這丫頭這樣的人呢？

    簡直就把親戚當(dāng)敵人對待了。而且是完全不顧后果的那種。手段還極其卑劣！

    關(guān)鍵是林小環(huán)自己也理虧。她給林安安找對象的目的也確實不單純，沒法把自己二嫂供出來。那么林安安如果胡說八道，她就沒有足夠的說服力。到時候自己真要臭名遠(yuǎn)揚(yáng)了，這些年所得的一切還能剩下多少？婆家還能對她那么好？

    她只能咬牙吞下苦果。“行！”

    反正離得不算近，還能天天上門來當(dāng)姑奶奶？

    回去的路上，林小環(huán)被林安安要求買了一斤肉回去。

    林安安指名要吃紅燒肉�！鞍�餃子也行，可這中午不是來不及嗎？我是有時間的，小姑你不是要上班嗎，就不為難你了。”這說得特別的善解人意。

    林小環(huán)惡心得都想吐了。咋不撐死你呢！

    林安安看到小姑那難看的臉色，心情更好了。林常勝同志把老林家人都帶成了“體面人”，給他們的腳上都穿上了鞋子。所以她這一招鮮吃遍天。

    老林家人只要沒變成破罐子，就沒膽子破罐子破摔。就算有膽子破摔，林安安也不怕。讓他們摔個粉碎，大不了大家都別想好過。

    林小環(huán)家里住的是廠里分的房，就在一個大院子里面。因為房子蓋得早，所以都是平房。

    不過因為他們分房分得早，所以還算寬敞。林小環(huán)兩口子，帶兩個孩子，愣是分了四十平房子。房子隔開，隔出了吃飯的堂屋，以及兩間小房間。至于廚房，則是在院子里搭的小棚子里。

    這會兒已經(jīng)到了做飯的時候了，家屬院里沒上班的人早早開始做準(zhǔn)備了。有人看到了林小環(huán)回來了，還帶著一個臉生的女孩子，都好奇打招呼，“小環(huán)回來了，這是你親戚？”

    林小環(huán)點(diǎn)點(diǎn)頭�！拔摇�…娘家侄���！�

    林安安笑著打招呼。

    大家聽到林小環(huán)這話，更好奇的看林安安了。因為都知道林小環(huán)娘家在農(nóng)村，哪怕家里比一般農(nóng)村家庭好過，也不可能這么闊吧。看看這小姑娘全身上下的，就沒一個補(bǔ)丁呢。氣質(zhì)看著也不像農(nóng)村孩子。精神又自信。

    有人問，“你哪個兄弟的閨女��？”

    林小環(huán)真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林安安替她回答了，“我爸在家里排行老二�！�

    老二？那不是林小環(huán)整天念叨的二哥嗎？哎喲，林老二這可是名人啊。院子里的人更好奇的看林安安了。

    畢竟林家老二的英雄事跡，早就被林小環(huán)宣揚(yáng)開了。滿大院的人都知道，林小環(huán)娘家有個有出息的二哥呢。人家在首都當(dāng)首長，住軍區(qū)大院，出行坐吉普車。咱縣里縣長坐的吉普車，那都是部隊淘汰下來的舊車呢。人家部隊首長肯定坐新車吧，那多了不起啊。

    也因為這個，滿大院的人就沒人敢瞧不起林小環(huán)這個沒啥文化的人。

    有時候還會捧她兩句。

    這會兒看到林安安了，大家自然而然的也熱情打招呼了，問她是不是從首都回來的。

    要不然咋之前沒見過呢？

    也就首長的閨女，才能穿這么一身衣服吧。

    林小環(huán)腦門又開始冒汗了。

    林安安道，“我一直在老家長大的。”

    “咋之前沒見過你來呢？好像之前見過和你一樣大的姑娘……”

    林安安笑道，“那是我堂姐。”

    林小環(huán)知道自己得說話了，要不然不知道林安安會說啥呢，趕緊道，“她之前身體不太好，就很少出門。這不剛養(yǎng)好了，我就接她過來家里吃飯嗎？我哥不在家里，我得替他照顧這個孩子呢。”

    林安安道，“沒錯，之前身體是挺不好的。哎……”

    然后沒說話了，反正就讓大家想象吧。咋想都沒關(guān)系，心急的也不是她。

    林小環(huán)自然又是一番解釋，避免大家多想。然后開始做飯。

    林小環(huán)并沒有和公婆住在一塊兒。城里不靠壯勞力過日子，子女們都是誰有出息找到房子，就能搬出去另外住。免得一家子人擠一塊。

    林小環(huán)的丈夫劉建設(shè)就是這么有出息的一個人。

    他本人也挺上進(jìn)的，在煉鋼廠這樣人才濟(jì)濟(jì)的大廠里面，也能當(dāng)一個小管理。

    不過這其中是否有林小環(huán)吹牛的功勞，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林安安覺得，在同等條件之下，有這樣一層關(guān)系，對升職還是有幫助的吧。

    反正劉建設(shè)當(dāng)了小管理之后，就分了這房子。兩口子就搬出來過日子了。

    不過婆家那邊住得也不遠(yuǎn)，就在這附近，家里來親戚做了大菜，也是要喊公婆過來一起吃的。

    這次林小環(huán)卻不想喊公婆過來。她是不想讓婆家人和娘家人有啥接觸的�？傋屗麄兿肫鹱约恨r(nóng)村人的出身。

    在城里這些年，她可清楚得很，她公婆挺勢利的�？床黄鹚�農(nóng)村的娘家。其他妯娌的娘家人來家里做客，和自家娘家人來家里，那待遇是不一樣的。她大哥來給家里送東西，婆婆給人介紹的時候，還要特意強(qiáng)調(diào)一句，‘鄉(xiāng)下’來的娘家大哥。

    那會兒林小環(huán)聽著，都差點(diǎn)抬不起頭。

    要不是靠著二哥撐場面，她自己爭氣生了一對兒子，還不知道要受啥委屈呢�？伤�不怪公婆，這城里有些人就是這樣子的，嘴里說著工農(nóng)一家親，心里咋想的，只有人家自己知道了。她只怪自己命不好，沒個體面的娘家。

    而且她也不想婆家人從林安安這邊聽到啥不該聽到的。萬一安安亂說話，讓她在林家沒了底氣，那就完了。

    不過劉家兩老可不用她喊，人家自動就上門了。兩老一聽那邊來了親戚，兒媳婦還買了肉。就準(zhǔn)備和往常規(guī)矩一樣，上門去看看。順便一起吃個飯。正好兩個孫子白天都在他們這邊和其他堂兄弟姐妹一起玩。送孫子回去就在那邊一起吃飯。

    這對孫子是雙胞胎，今年都九歲了。長得虎頭虎腦的。

    身上穿的是一樣的小軍裝。聽說是兒媳婦娘家那個首長哥哥給的。

    所以劉家兩老對這對孫子那也是很疼愛的。有那樣有出息的舅舅，以后前途是不愁的。

    沒準(zhǔn)就光宗耀祖了。

    很快四人就到了林小環(huán)家所在的院子里了，兩孩子直接往自家這邊沖，邊跑邊喊，“媽，我要吃肉！”

    林安安坐在院子里和人嘮嗑�？吹絻蓚�長相一樣的男娃兒沖過來，就知道是小姑的孩子了。好像一個叫劉進(jìn)聰，一個叫劉進(jìn)明。

    這兩人在主人格的印象里也挺深刻。那簡直就是被羨慕的對象。每次他們到了老家那邊，都得到了老林家全家人的熱情招待。待遇僅次于林安安那對龍鳳胎弟妹了。也因此，這兩小子在林家那是呼風(fēng)喚雨。小時候還讓林安安給他們趴下騎馬呢。

    兩小子進(jìn)屋發(fā)現(xiàn)林安安了，就盯著林安安瞅著，似乎一下子沒認(rèn)出來這誰。

    林安安道，“聰聰明明，咋不認(rèn)識了？我是你們安安姐啊。小八角生產(chǎn)隊的，記得不？”

    這就記起來了。

    仔細(xì)一看，還真是。

    兩孩子本來有些拘謹(jǐn)?shù)男牧ⅠR放開了，滿臉神氣起來，老大聰聰不客氣的問，“你咋跑我們家里來啦？”

    明明道，“肯定來吃肉的！這叫做打秋風(fēng)�！�

    孩子受到父母影響就是很重�？磻T了他們媽在老林家的態(tài)度，絲毫沒把老林家一家人當(dāng)長輩看。只覺得老林家人在他們面前，就該順著他們，給他們當(dāng)牛做馬。

    對待林安安這個印象中可以欺負(fù)的小可憐，自然更不用客氣。絲毫不掩蓋自己的嫌棄。

    就連劉家兩老進(jìn)院子，聽到林安安的介紹了，本來臉上熱情待客的笑容也淡了幾分。

    林小環(huán)邊忙活做飯，也知道這邊的情況，故意沒吭聲。她就是要林安安坐立不安，讓這丫頭難堪。

    可惜林安安只會讓別人難堪�！澳銈円蔡珱]教養(yǎng)了，這就是你們家里的教養(yǎng)？咋對客人說話的呢？還比不上我們農(nóng)村人的教養(yǎng)。你們每次回去，我們都熱情待客，端茶倒水，好吃好喝。臨走還讓你們吃不完兜著走。咱也沒說你們打秋風(fēng)啊。小姑，你也不好好教教！”

    她故意說大聲，讓院子里人都聽到了。

    這會兒都在院子里做飯，洗菜啥的。也有人注意這邊的情況，又聽林安安這么說。也是好奇的看林小環(huán)。

    天天吹你哥，對她閨女就這態(tài)度？

    劉家老太趕緊護(hù)著孫子，“你這姑娘咋說話呢，和孩子計較啥？”

    “那我不和孩子計較，是不是得和你們計較？我坐這么久了，有一杯茶不？我代表我爸來的，你們這是看不起我爸呢？”

    劉老頭黑著臉問，“你爸誰�。俊�

    “我爸林常勝！”雖然爹很不負(fù)責(zé)，但是目前為止拼爹沒輸過。對此林安安可沒覺得別扭，反正全家人都拿林常勝當(dāng)工具人，她當(dāng)然也能！

    劉老頭和劉老太一下子懵了，過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這就是林常勝放在老家養(yǎng)大的閨女。只是兒媳婦提得很少，往常也沒來過家里，所以他們都要忘了這一號人了。

    這下子兩人還真不知道拿啥態(tài)度對待林安安了。

    農(nóng)村長大，但是有個有出息的爸。

    這該熱情點(diǎn)呢，還是該冷淡點(diǎn)？

    林安安沒給他們思考的機(jī)會，繼續(xù)道，“其實我爸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家教孩子有問題。一點(diǎn)禮貌都沒有。還打秋風(fēng)呢，他們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我爸給的吧。哼！”

    林安安這番話說得劉家兩老臉上都沒臉了，兩個孩子也有一些惱羞成怒，“這是我二舅媽給的！”

    “你們二舅就是我爸！二舅媽就是我后媽。他們和我是一家人。你們穿我家衣服，還這態(tài)度，以后讓他們不給了!

    ”

    兩個孩子的自尊心頓時受到了嚴(yán)重的打擊。

    他們向來是被人羨慕的對象，哪怕同學(xué)也羨慕他們有一個英雄舅舅。他們穿得也好，吃得也不差。在家里受寵，在外婆家被人奉承。這是第一次受到這樣的打擊。

    林小環(huán)終于看不下去了，拿著鍋鏟跑過來，“林安安，你咋說話的？哪有你說話這么難聽的？他們是你弟弟！”

    “我弟讓我別打秋風(fēng)呢�！绷职舶驳�。

    “他們還是孩子，你就這么小氣？”

    “三歲看到老，早教早好�！绷职舶驳馈�

    劉老太拉著兒媳婦到一邊，“啥情況，這人到底是啥情況？真的是你二哥的閨女？咋今天過來了？”

    劉老太剛剛沒繼續(xù)教訓(xùn)林安安，就是摸不清楚林安安的情況。說不受寵吧，穿得挺體面，人還這么猖狂。一看就是有底氣的樣子。

    說受寵吧，放在農(nóng)村養(yǎng)大的。

    這狀況就讓人搞不清楚。

    林小環(huán)看出來了，可不能再惹林安安不高興了，要不然這丫頭真是啥難聽的話都說得出口的。

    說來說去這死丫頭就是命好，成了她二哥的閨女！甭管二哥管不管，人家就是有底氣。

    林小環(huán)心里憋屈，但還是只能咽下這口氣。為了不讓公婆和林安安繼續(xù)起沖突，她和婆婆說，“她確實是我二哥的閨女，我二哥對她挺好的，每個月給二十塊錢零花錢呢。雖然在農(nóng)村生活，可過的日子也不差�！�

    聽到二十塊錢零花錢，劉老太眼睛都直了。

    她是老城里人了，一直在城里生活。日子也過得不差�？墒且矝]聽說誰家孩子一個月二十塊錢零花啊。她這個兒媳婦一個月工資也就這么點(diǎn)啊。

    這生活標(biāo)準(zhǔn)，是舊社會的千金小姐吧！

    那個林常勝挺重視這閨女啊。

    錢在哪里，愛就在哪里。這種直白的話語沒人說過，但是不妨礙劉老太心中有這個認(rèn)知。

    她覺得自己要是不愛這個孩子，那是不舍得給錢的。她偏心哪個孩子，就喜歡把錢偷偷塞給哪個孩子。

    “咋以前也沒見你接過來住兩天呢？”劉老太好奇的問。她可知道這兒媳婦挺會討好人的。和她娘家二嫂關(guān)系可好了。

    林小環(huán)解釋道，“她之前身體不大好，很少出門�！�

    劉老太勉強(qiáng)的接受了這個觀點(diǎn)，點(diǎn)點(diǎn)頭，“去做飯吧，多放點(diǎn)油。”

    然后過來找自己兩個孫子，給林安安道歉，“這是你們姐，你們要懂禮貌。你們二舅對你們多好啊，你們咋能欺負(fù)你們姐呢？”

    兩孩子九歲的年紀(jì)，處于懂事和沒懂事之間，但是也知道怕人。爺爺奶奶是這個家里當(dāng)家的，他們也清楚。所以奶奶開口了，加上確實得了二舅的好處，所以兩人憋屈的給林安安道歉了。

    林安安心里受用了，咳了咳，“沒關(guān)系，不過我還真有點(diǎn)兒渴了。”

    “你小姑估計就沒把你當(dāng)外人看，一杯水都沒倒，就忙著去做飯了�！眲⒗咸�笑了��，說著就去拿杯子給林安安沖紅糖水喝。

    “聰聰明明，家里有啥吃的墊肚子嗎，給姐弄點(diǎn)來。姐有點(diǎn)餓了。以前你們?nèi)ノ壹�，家里可沒虧待你們，啥都給你們吃了。你們不會小氣吧�！�

    劉老頭就讓孫子去拿吃的。“好東西要和人分享，上次不是買了餅干嗎，給你們姐拿點(diǎn)�！�

    兩兄弟又憋屈的進(jìn)屋拿吃的。

    接著林安安邊吃，就邊教育兩個孩子，“咱是一家人，我就不和你們計較了。以后可不能對我沒禮貌，知道不？要不然我告訴我后媽，他們就不給你們衣服穿了�！�

    劉家兩老聽著這話雖然不高興，卻也只能維持表面的和善。不好幫著孫子說話。

    畢竟孫子身上的衣服，還真是人家給的。

    這就是拿人手短。

    正說著，一個中等身材，國字臉的中年男人走進(jìn)院子。林安安一眼認(rèn)出來是小姑父劉建設(shè)。

    她客氣的喊了一聲。

    劉建設(shè)也是一愣，差點(diǎn)沒認(rèn)出來這誰，又想起來出廠門口的時候，有人告訴他家里來客人了。林常勝的閨女來了。

    這是安安那丫頭？

    他點(diǎn)點(diǎn)頭，“安安來啦。家里都好嗎？”

    林安安道，“還是那樣兒。”

    劉建設(shè)也沒說話。不過他倒是知道自己媳婦給林安安找對象的事兒，好像是二哥二嫂吩咐的，然后好像沒成。自己媳婦還好幾天不高興呢。

    對于自己媳婦娘家其他人，劉建設(shè)是不怎么關(guān)注的。只關(guān)注二舅哥林常勝的事兒。

    對林安安這個沒怎么得到林常勝關(guān)注的女兒，他也一直忽視。所以這會兒也沒怎么和林安安說話。

    很快，家里菜做好了。

    劉家是不需要分菜的，一盆土豆燉肉放中間，旁邊一碗青菜肉片，再另外一碗拍黃瓜。吃的飯也是米飯。

    不得不說，小姑家這伙食是真不錯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天這么吃。

    不過兩人都有工資，只養(yǎng)兩個孩子，日子肯定也不差的。

    劉老太招呼林安安多吃點(diǎn)，林安安也沒客氣，不停的吃肉。

    看得林小環(huán)眼皮子直跳。這也太不知道客氣了！活像沒吃過肉一樣的，也不怕人笑話！

    “姑，你做得真好吃啊，比國營飯店的大師傅還做得好吃。我在那邊都吃膩了�！�

    本來還覺得林安安太饞肉的劉老太頓時愣住了，“你經(jīng)常去國營飯店嗎？”還吃膩了？

    “也還好，也就兩天去一次吧。主要是離家里遠(yuǎn)，不方便�！�

    “……”

    兩天下一次館子，這還有啥好說的？還吃膩了！

    劉建設(shè)看了看這個侄女，覺得自己之前是不是看走眼了。這好像和之前印象中不大一樣啊。不是個沒人管的小可憐啊。

    劉老太頓時又高看林安安一眼了。畢竟人家生活標(biāo)準(zhǔn)比自己高啊。

    她笑著客氣道，“下次啥時候想吃，就過來讓你小姑做給你吃�！�

    林小環(huán)都要拿不穩(wěn)碗了。媽喲，您可別和這死丫頭亂說話啊。她真不知道客氣的！

    林安安道，“我倒是愿意來，畢竟我小姑手藝好呢，我就擔(dān)心太好吃了，就總想來。來的次數(shù)多了讓人嫌棄。我可不能讓我爸丟臉呢�！�

    劉老太以為她說的客氣話，就順嘴道，“都是一家人，誰嫌棄誰�。肯雭砭蛠�！”反正就客氣話，當(dāng)然是咋好聽咋說。人家還能真的來？

    林安安問林小環(huán)，“小姑，你說呢？”

    林小環(huán)勉強(qiáng)笑道，“那當(dāng)然沒問題�！�

    林安安笑著道，“那行�！�

    聽到這兩字，林小環(huán)一個咯噔，啥意思。不會真要來蹭吃蹭喝吧！

    林安安看著她略帶驚愕的眼神，笑了一下。她還真的就打算來蹭吃蹭喝的。哪怕劉老太不開口，她也是要來的。

    她現(xiàn)在在家里就是白吃白喝的，偶爾來小姑家里補(bǔ)充營養(yǎng)，不過分吧。都是老林家人，自然一視同仁。

    哎，她也不想的，誰讓小姑要主動湊上來呢？

    小姑想給自己這個侄女省錢，自己自然只能笑納了。

    飯后，林安安就走了，還拎走了兩孩子的零食。當(dāng)時她就隨口說了一句，這味道比她爸寄回來的麥乳精還香，老劉家人就客氣的說，喜歡就帶回去。她就真的帶了。

    等她走了，林小環(huán)這一口氣才算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