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可現(xiàn)在擺明著是自己要錢要不到，安安那丫頭要到了。兒子兒媳婦之前就是在糊弄她。
這說明兒子不孝順啊，眼里只有那個死丫頭，就沒她這個當(dāng)娘的��！
老天爺啊，她咋養(yǎng)了這么個不孝子。
還有兒媳婦也不是個好的，騙她說家里困難，安安一開口，這就有錢了？
至于信中說的到處借錢的事兒，孫銀花更是當(dāng)她在放屁。爹媽要錢的時候就困難，安安要錢的時候，就能到處去借錢。這說明啥？說明爹媽都得靠后。
林水根也是黑著臉坐在院子里抽著旱煙。一口一口的，然后忘了吐出來，把自己嗆到了。
林長福和林長喜他們都在一邊挺沉默的。這個結(jié)果對他們來說也不算好結(jié)果。
老二兩口子現(xiàn)在連爹媽都開始糊弄，而且擺明著不愿意盡孝，那對他們這些兄弟難道就有多親近嗎？
以后找他幫襯一下，真的會幫嗎？以前還有這個期盼，現(xiàn)在林安安用現(xiàn)實把他們給抽醒了。讓他們連這個想法都不確定了。反正大家心情都挺沮喪，且對未來還有點兒迷茫。
林安安看他們這頹廢的樣子，故意道，“等放假我就去把錢給取了。奶，恭喜你們了，以后每個月多五塊錢呢�！�
孫銀花聽了只覺得膈應(yīng)。
然后嘴硬道，“五塊錢有啥恭喜的，你開了口，咋就不能多要點？”
“有本事你們自己開口啊�！绷职舶驳�。
這就扎心了。
因為這事兒，晚上吃飯的時候，大家都沒咋開口說話。
還是吃完飯之后，孫銀花沒憋住，拉著林安安問，“你到底是咋開口的，咋他們就聽你的呢？”
林安安笑道，“奶，這當(dāng)然是因為他們欠了我的啊。”
“放屁，難道你爸最欠的不是我和你爺，我們生養(yǎng)了他。”
“可這不是還有大伯和三叔在家里嗎，養(yǎng)老要平攤啊。他對你們的責(zé)任就三分之一就夠了，加上我小姑，那就只要四分之一了。我就不一樣了，我爸對我是有絕對義務(wù)的。必須養(yǎng)我照顧我的。但是把我扔在老家多年，可不就欠了我的？我開口，他必須給啊。你看著吧，以后他還得好好補償我的。”
孫銀花氣不過，給她潑冷水，道，“你別想了，你爸的東西那都要留給你弟弟的。能給你多少？”
林安安更樂了，“這是你們老思想了，現(xiàn)在外面講究男女平等。我和林有禮的繼承權(quán)，那是一樣的。我爸手里一毛錢，那也得分成三份。少不了我的那一份。”至于林常勝會不會偏心把東西留給別的孩子，那就是另外一說了。
說完之后，總結(jié)起來，“反正你們在我爸那邊說話不好使了。奶啊，看來你以后也得指望著我?guī)湍銖奈野帜沁呉B(yǎng)老錢了�！�
這話可把老太太打擊得都要暈了。
她辛辛苦苦一輩子，到頭來還得靠著一個丫頭片子了？
想想兒子，想想閨女，老太太真的心塞得厲害。
兒女們都靠不住啊。
林水根在邊上雖然沒咋說話，但是背部更加佝僂了。
夜里，孫銀花睡不著，和老頭子數(shù)落兒子的不孝。林水根也被打擊得心情郁悶，睡不著。然后嘆氣你，“能咋辦呢？難道還能找老二鬧騰？隔著這么遠呢，你咋找他？”
首都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那是相當(dāng)遙遠的地方。兩老就沒想過往那地方去。年輕那會兒逃荒，他們也不敢往大城市跑啊，也只敢往這些偏僻地方鉆。
扎根在內(nèi)心深處的觀念，讓他們壓根都不敢想去找兒子算賬。
別說去找老二了，身邊的老大老三難道就是孝順兒子？難道還能找他們鬧？這日子只要還能過，就只能勉強過了。只是沒了老二的孝順，老大老三只怕對他們的態(tài)度也不會比以前好了。
林水根到底是想得更深一些，“咱手里有老二給的這些生活費，也夠了。好歹不擔(dān)心老大老三不養(yǎng)咱們。”
聽到這憋屈的話，孫銀花是心里悶得慌，卻也只能接受。
因為這事兒，孫銀花整個人精氣神都不行了，整天板著臉，活像別人欠了她錢一樣的。
連隊里人都感覺到了。
都在嘀咕，孫銀花這還有啥不滿的。手里不知道拿了安安多少錢，咋還不高興呢？
林安安周末放假，就去縣城把錢給取了，然后把自己的成績單以及試卷寄給了遠在首都的林常勝。讓他看看，他的投資是得到回報的。以后也好多投資一些。
完事兒之后，順便買一些教輔書回來。她不止買了中學(xué)的，還買了高中的學(xué)習(xí)資料。
辦完這些，她才去找小姑家里吃飯。主要是找小姑要錢，上次小姑從后媽那騙的錢應(yīng)該到手了。
要說這人也奇怪，以前林安安特意跑過去吃飯，林小環(huán)這個當(dāng)姑的還每次一副勉強的樣子�，F(xiàn)在林安安說不占她便宜了，林小環(huán)反而還希望她來，而且現(xiàn)在見了她，那也是一副笑臉。
林安安見小姑第一句話就是，“姑，錢到手了吧，我的那份給我�！背燥埵瞧浯�，分錢才是主要目的。
林小環(huán)道，“咋見面就是錢呢，我還能虧了你的？”
林安安道，“那可說不準，你連你二嫂的錢都敢騙了，還有啥做不出來的？”
“……”林小環(huán)從兜里掏出錢來，分了林安安十塊錢。這是之前約好的。至于其他得到的票證，那是她自己本事騙來的，和林安安就沒關(guān)系了。
林安安拿著錢，心里也挺舒坦的。白得十塊錢，又可以買很多教輔書了。而且馬上天冷了，得做新衣服買新鞋了。哎，缺少的東西太多了，就顯得錢不夠花了。
在小姑家享受到了賓至如歸的招待之后，林安安吃飽喝足騎車回家。路上倒是也沒忘了買一份報紙。
她那稿件，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吧。不過應(yīng)該沒那么快被看到，投稿肯定有很多，然后編輯要一封封的看，肯定需要時間，還要審核。聽說報社審核挺嚴格的。
哎，反正不管能不能選上，那邊總會給消息的。
這點還是挺好，如果沒選上，還會把稿子寄回來，不至于讓她白忙活一場�；仡^她還能繼續(xù)將稿件投稿到別的報社。
首都報社文學(xué)報編輯組，編輯正在查看來自全國各地的投稿。
自從他們在廣播臺開始播報文學(xué)作品開始，投稿量加大不少。有時候是幾個編輯一起查看，才能完成審核工作。
程編輯在這里做了許多年了。
各種優(yōu)美的文章已經(jīng)讀得有點兒麻木了。
沒錯，每天都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看到太多的文章了，他能一眼就看出什么樣的文章文筆好，故事好，但是能打動他的文章卻已經(jīng)不多了。
好在老百姓們還沒看厭煩這些文章，他們的報紙和廣播還是很受歡迎。
程編輯將一些老熟人的信件先挑剔出來，然后分類放置。這些人之前都有文章投稿，且都登過報紙，所以質(zhì)量過關(guān)，不著急看。
但是新投稿的，可以先看看。
程編輯還是很想要發(fā)掘新的血液的。一個報社的文章總不能千篇一律。
一上午看了許多信件，他已經(jīng)有些累了，捏了捏鼻梁。順手就拿起一封拆開繼續(xù)看。
看到題目的那一刻，程編輯突然就有點兒精神了。
這是一篇致敬軍屬的文章。
這年頭夸贊軍人，贊美工人，表揚農(nóng)民，倒是極少看到這樣的切入點。
程編輯饒有興趣的看了起來。原本是想看看這個角度如何寫。然后不知不覺就看進去了。
他仿佛能看到，那個孤單弱小的孩子，被人欺負了，也找不到人哭訴，一個人爬上高高的山，站在高高的山頭瞭望遠方，渴盼著通向遠方的那條路上，能看到自己的親人回來。“我想爸爸回來，可我又希望他能趕走敵人。也許等他趕走所有的敵人了，就能回來接我了。”
程編輯忍不住心酸，憋悶。他仿佛能體驗到那孩子孤單無助和內(nèi)心的渴望。
然后看到第二個故事，看到孤兒寡母，被人欺負，他又憤怒�？吹絼e人幫助男孩，男孩流淚說，“爸爸保護過的人，真的會保護我。”這句話時，又忍不住眼熱。他很想贊同，“沒錯，沒人忘記你們的親人做出的貢獻，都記得�！�
看到第三個故事的時候，他又看到小女孩因為父親身有殘疾，被人嘲笑�？吹郊彝ヒ虼似D難，苦苦支撐也不愿意去找有關(guān)部門求助。小女孩說，“我爸說不能給組織添麻煩�！�
程編輯擦了把眼淚，“怎么會麻煩呢，這都是應(yīng)該的啊�！�
看完之后，程編輯久久的不能平靜。
其實這樣的事情也是預(yù)料之中的，程編輯也知道，國家還需要建設(shè)，現(xiàn)在老百姓過得不算富裕，而且這些年都忙著搞建設(shè)，真的太忙了，沒有辦法去探究某一個家庭過得如何。
大家都在往前面使勁兒走。
但是當(dāng)這個家庭的故事用文字呈現(xiàn)出來，讓人一字一句的品讀的時候，程編輯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內(nèi)心做不到無動于衷。
因為他的內(nèi)心告訴他，有些人就該過好日子。他們?yōu)檫@片土地付出過。
他們應(yīng)該得到周圍的人的善意，而不是冷漠或者欺辱。
這故事中的軍屬承受的這一切，本可以不用承受的。難道就因為他們無私，就要承擔(dān)這一切嗎？
情緒穩(wěn)定之后，程編輯覺得，這個稿子可以刊登。這篇文章不止情感充足的寫出了軍屬的艱辛，也寫出了他們背后默默付出的精神。
他要讓更多的人關(guān)注這個群體。不能嘴上說著愛，平日里卻干著相反的事情。
程編輯將這篇文章，拿給上級編輯審核。并且做好了說服對方的準備……
林安安等報社消息的過程中，林常勝倒是先收到了林安安寄過去的試卷和成績單。
看到上面的分數(shù)，以及排名的時候。林常勝又笑開了。
“看來上次老師可真沒有夸張，這孩子真是聰明。你看，好幾門滿分呢。字寫得多好看。全校第一，而且和第二名分數(shù)隔著好多呢�！�
林常勝一般是不在辦公室談家里的私事的。但是炫耀這種事兒屬于本能。
趁著老朋友葛參謀在辦公室的時候，就吹起來了。
林常勝參軍晚，升職快，所以同級別里面和他交情深的不多。葛參謀算一個，兩人共事幾年，也共同作戰(zhàn)過。這就有了友誼。只是葛參謀比他年長。
葛參謀也是知道林常勝在老家有閨女的。只是這些年極少聽到關(guān)于這個孩子的消息。所以這些年過去，也忘了這茬。
聽到林常勝夸贊孩子，他才想起來這個孩子的存在。
“老林，你這閨女可真是出息啊。在老家都能學(xué)這么好。看來是隨了你了�！�
林常勝能升職快可是有原因的，學(xué)什么都快。就比如看地圖，很多人看地圖都很困難，但是林常勝卻能很快就學(xué)會看。首長安排的作戰(zhàn)任務(wù)，他也能夠理解并且完成。對于同期的兵來說，那真是出挑。就光這些，別人不服氣不行。
能力加上運氣，他本人還特別上進，成就了現(xiàn)在的他。
林常勝驕傲道，“那可不，我閨女，肯定不會差的�！�
葛參謀道，“孩子挺大了，以后怎么安排？看她這成績，不讀大學(xué)挺可惜的�！�
“肯定要讀大學(xué)，只要能考上，就必須讀大學(xué)。”林常勝十分堅定道。
他可太想家里出個大學(xué)生了。
他覺得自己是泥腿子，就希望家里出個文化人。
家里那兩個小的，他也不了解情況，但是也沒聽說考過啥好成績，估計也不是個好苗子。
現(xiàn)在有個好苗子，他難道還能耽誤了？
“還是要接過來啊�！绷殖僮匝宰哉Z道。
葛參謀聞言，覺得也許老林家里要熱鬧了。他和媳婦有一次聊起來，才知道大院里面的人竟然沒幾個人知道老林有前妻和媳婦的。
老林搬進大院的時候晚，期間升職又換了幾次房子。在大院有過硬關(guān)系的人家不多。不過后來軍屬之間肯定有來往的。平時談話稍微提一句，也不至于沒人知道。只能說，人家這是從來沒往外說的。看老林自己也沒刻意瞞著，那估摸著是老林媳婦的意思。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葛參謀也不可能去摻和人家的家務(wù)事兒，當(dāng)個碎嘴的男人，就讓自己媳婦也別往外說。自己心里知道就成了。
現(xiàn)在老林主動提起來要接過來，他就覺得這事兒不容易。估計家里得鬧。
林常勝沒想那么復(fù)雜，當(dāng)著葛參謀的面，他就喊了警衛(wèi)員小李，讓他去打聽一下，接老家孩子進城來要辦啥手續(xù)。
葛參謀問，“不和你家里那個商量一下？”
“之前就說過了，她知道。”林常勝就只記得自己和徐月英提過這個事兒，她是沒反對的。
“而且這事兒還要商量嗎？以前孩子小，沒人照顧�，F(xiàn)在大了也不需要人照顧了。這不得接過來？”
林常勝理所當(dāng)然道。
葛參謀道，“之前怎么沒說接過來？文靜有禮上小學(xué)那會兒，就可以把大的娃接過來了�！�
林常勝道，“也是那陣子太忙，忘了這茬。”
“……”
葛參謀搖頭笑了笑，“你這個人啊，多把心思放在家庭上�，F(xiàn)在仗都打完了，多關(guān)心家庭。別整天腦子里就沒別的事兒了。”
林常勝不贊同，“我哪有那個時間，你看現(xiàn)在國際形勢，我還真有些擔(dān)心以后還要打。部隊這邊，我是一刻不敢松懈。家里就那點兒事兒，哪里需要我管？又不是沒吃沒喝的�！�
葛參謀嘆氣，“你現(xiàn)在還年輕，以后就知道了。小心你媳婦孩子以后怨你。到了晚年，連個真心心疼你的都沒有。”這方面他是深有體會，他參軍早，有幾年就把孩子放在后方老鄉(xiāng)家里養(yǎng)。等打完仗接到身邊了，孩子就有些生疏。現(xiàn)在培養(yǎng)感情都有點困難。
“有啥好怨的？”林常勝想不通，家里有吃有喝的，現(xiàn)在能過這太平日子，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又想起當(dāng)初自己被當(dāng)炮灰拉走的情景，有個一起被抓的想偷跑，直接被一槍斃了。真是有今天沒明天，生死都掌握在別人手里，就不是人過的日子。只覺得現(xiàn)在日子真的特別滿足。
而且他又是不會在外面花天酒地，吃喝玩樂的，有啥好怨的？
反正林常勝沒覺得自己有問題。
葛參謀也沒說啥，這人的觀念不是那么好勸的，只能點到為止。
而且林常勝現(xiàn)在這個年紀，這個位置，說不定以后還能繼續(xù)往前面走。沒準林常勝是為了往前面走更遠？
這倒是不好再勸。
……
林安安自然也不知道，自己那個成績單寄過去，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倒是讓林常勝想起要接她進城了。
當(dāng)然了，就算知道了，對林安安來說也沒啥好驚喜的。畢竟有沒有這一出，她都是要進城的。
這會兒林安安最關(guān)心的還是自己的投稿結(jié)果。目前為止，也就這一件事兒是讓她沒法預(yù)料的。
在等待的期間，林安安也沒閑著，又連續(xù)寫了一些稿子。然后順道也沒忘了提前復(fù)習(xí)高中的課程。
既然打定主意要提前試試參加高考，自然也要早點準備下來了。
“縣城判了，許濤他們都被判了，其他幾個從犯都是幾年，許濤十年�！绷珠L喜趁著中午吃飯的功夫，和林安安說了這個消息。
“結(jié)果一出來，今天通報就出來了。反正領(lǐng)導(dǎo)們的臉色都不大好看�！�
林長喜嘀嘀咕咕的。畢竟那通報是他去縣城拿的，紅安公社幾個大字可顯眼了。
紅安公社這次出名了。不過真的算起來，早就出名了。因為那事兒出來之后，為了安撫知情的群眾，就出來過一次事件通報。這次最終結(jié)果出來，只不過是第二次出名。加深一下印象罷了。
林安安道，“這下好了，以后大家做事也會更盡心。希望更多的人能夠關(guān)注這個教訓(xùn)，都引以為戒。”
林長喜真無語，“你倒是一點都不怕的。”
“叔，我不做虧心事，我怕啥。”林安安還真就一點都不怕的。
林長喜也就沒繼續(xù)說了，他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這個侄女真的是個能人。膽子特別大，還特別有法子。甭管是公社領(lǐng)導(dǎo)、縣里領(lǐng)導(dǎo)，還是首都的二哥二嫂，她都不放在眼里。
林長喜就忍不住問道，“安安，我一直好奇，你到底咋找二嫂要到錢的？”
林安安道，“你想知道？”
“咳咳，我就是好奇�！�
“有啥好好奇的，我爸是林常勝，給我錢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兒嗎？不過三叔，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對付我后媽的時候，只要用上一句話，就能有用。”
“啥？”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绷职舶驳馈�
“……”
“你想想，我后媽是要臉面的人。你要是求她辦事，她不幫你。你就在她單位門口又哭又鬧，她能不幫你？”
林長喜：……
“所以說啊，豁不出去，你就別想辦成事兒。這些年你也看到了，拍馬屁是沒用的。討好她也沒用的。你會注意腳下的螞蟻對你笑沒笑嗎？你在人家眼里就相當(dāng)于那腳底螞蟻了，沒踩你一腳就算對你仁慈了�！�
林長喜被這一聲聲的扎心了。
但是也無力反駁。二嫂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就是沒把他和小蘭放在眼里。
“可是……我能咋樣，那是我二嫂。是二哥的媳婦。我得罪她也沒好處�！�
“這不是有我，我還是我爸親閨女呢�！�
“你會幫我？”林長喜可不信林安安會好心幫自己。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以前對林安安不好，這事兒這丫頭也記著呢。
林安安呵呵一笑，“幫你當(dāng)然是不可能了，但是誰讓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呢。你只要和我合作，我吃肉，讓你喝湯也是沒問題的。我可你比那二嫂大方。”
一個小孩子，嘴里說出這樣的話來，林長喜聽著竟然一點都不覺得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