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
蕭玨失控了一晚上，凌晨四點房內(nèi)響起了電話鈴聲。
是蕭瑾的手機。
手機的主人夾著一屁股的精液睡得不省人事，于是蕭玨正大光明地接了他的電話。
對面的是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不僅沒意識到接電話的并非蕭瑾，而且馬上開始表心意，慷慨表示不介意蕭少爺搞大自己的肚子，她非常愿意拿了錢后獨自撫養(yǎng)孩子。
蕭玨原本陰冷的眸子在聽清她說出的某個時間后突然怔忪了一瞬，好半天，他才遲疑地垂下眼簾，凝視著蕭瑾趴在床上的睡容，睫毛都是濕的，身上青青紫紫慘不忍睹，腰間的兩痕手指印格外扎眼。
十分鐘后……
卓正天還沒亮就被震動的電話吵醒。
那頭的人沉聲說了些什么，卓醫(yī)生立刻從四點多的困意中清醒了，皺眉頭：“這么晚找我送藥過去，你不會又——”
“不是，是小瑾，這次是我誤會他了，上次開的的藥膏你再拿些過來。”
“我以為那個女人真的懷了他的孩子……”
“其實那天他一整晚都睡在我旁邊，沒有給我戴綠帽子。”
卓正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終于憋出來一句：“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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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負極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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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密碼
一個多月前，蕭瑾歸國那日到達A城已經(jīng)是傍晚。
他和代昇在酒吧為自己接風洗塵，初回故地，蕭瑾一時百感交集，多喝了幾杯。臨走時只記得有個身材高挑的混血模特過來搭訕，之后的事兒便忘得一干二凈。
他不記得，蕭玨可是記得一清二楚，當晚自己從學校出來，收到消息后就立即驅(qū)車去找他。到達酒吧時，蕭瑾正坐在沙發(fā)上往嘴里灌酒，他沒系領(lǐng)帶，松散的領(lǐng)口露出鎖骨，外套大大咧咧地敞著，貼身的襯衫勾勒出勁瘦的腰線，性感的一塌糊涂，引得很多男女都往他那邊湊。
蕭玨在角落里坐下，視線緊鎖著正中央的人，一直等醉了的蕭瑾被那女人扶著往外走，他才起身把人搶過來，低頭在蕭瑾唇上狠狠咬了一口，低聲道：“小瑾，歡迎回家�！�
第二日蕭瑾醒來后人在酒店，嘴唇紅腫，脖子上還有個牙印，他不記得前一晚發(fā)生了什么事兒，掃了一眼時間，換了衣服便匆匆趕往蕭家的生日宴。
他故意踩點出席，出現(xiàn)便是一副桀驁不馴的浪蕩模樣，嘴角勾起，下頜微微上挑，眼神倨傲到讓人不敢直視，那些背后對他指指點點的人，見了面依舊得點頭哈腰地叫一聲“蕭少爺�！�
蕭玨站在不遠處默不作聲地把他脖子上的牙印收入眼中，又看著對方走上前搶走自己的酒杯，還嘲諷：“哥哥這種好學生，剛畢業(yè)還是不要喝太多的好。”
前一天晚上他一寸寸吻過蕭瑾這些年來日漸立體的輪廓和五官，開始期待二人新的開始，雨疏風驟殘酒都會融于異國足跡的八年。蕭玨忍下所有呼之欲出的欲望，他原本打算一步步將獵物拆吃入腹，誰知生日宴后，蕭瑾又不知死活得跑到酒吧，意識不清回來也就罷，車上竟然還跟了一個小鴨子。
蕭玨在家門口等了他一晚上，被蕭瑾的行為徹底磨滅了耐心，面若寒霜地從小鴨子手上接過人，扛回床上里里外外草了個爽。
蕭瑾酒后失憶，誤以為自己不小心弄出個孩子，并為此付出了慘痛代價。他在浴室淋了冷水，再加上被光溜溜摁在床上肏弄了半宿，于是后半夜迷迷糊糊發(fā)起了低燒。
卓正被迫連夜提著藥箱趕過來，他給蕭瑾打完退燒針后，將退燒藥和裂傷膏一股腦扔在床上，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經(jīng)六點多了，忍不住嘆了口氣：“你倆可真行，我真是欠了你們的�！�
話音剛落，他手機又響了起來，卓正皺著眉頭，不客氣回了句：“岑小姐應該去神經(jīng)科的孫醫(yī)生那里掛科，我?guī)筒涣四��！?br />
并警惕地選擇暫時先不回醫(yī)院，在蕭玨這兒借了客房睡回籠覺去了。
卓醫(yī)生的藥起效很快，蕭瑾喝完藥后被蕭玨摟著擁在被子里，悶出一身的汗，醒來時床上卻只有他一人，窗外陽光明媚，蕭瑾覺得身上黏黏糊糊難受得很。
“草……”
他剛要起身便牽動了身后的傷口，面上紅白交織，嗓子也啞得不成樣子，咬牙暗罵蕭玨是沒有人性的牲畜。
床頭的手機震動了一聲，看了看，有幾個代昇的未接電話，還有一條周總監(jiān)發(fā)來的信息。
點開是一張照片——蕭玨辦公室的保險柜。
蕭瑾摁滅了屏幕，他現(xiàn)在渾身軟綿，腰酸背痛，只能小心翼翼地挪動著下樓，客廳的深色窗簾拉著擋住了陽光的照入，皮蛋瘦肉粥的味道從廚房傳出來，混在客廳濃重嗆鼻的煙味里，蕭瑾眉頭一皺，罵罵咧咧地扶著腰走過去把窗簾拉開一半，這才看清坐在沙發(fā)上抽煙的男人。
地上的煙蒂仍得到處都是，蕭玨摁滅了手中的煙頭，瞇著眼看著已經(jīng)僵住的蕭瑾，啞聲道：“過來。”
他哥此刻穿著家居服，戴著眼鏡裝得人模人樣，但眼底還有蓋不住的淡紅血絲，昨晚的場景歷歷在目，蕭瑾定了定神，小步挪過去坐在他旁邊，想了想還是不服氣，“不讓我抽煙，你憑——唔……”
蕭玨用拇指壓著他的唇瓣，還往里鉆了鉆，命令道：“張開嘴�！�
“…………”
指腹已經(jīng)觸碰到了他的舌尖，蕭瑾注視著蕭玨深沉的眼睛，誤以為對方還要“懲罰”自己，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深吸口一氣，腦袋向后一撤，嫻熟的解開對方的皮帶，身子向后撤了些，低下頭去要給他舔。
只想幫他檢查嘴角傷口的蕭玨：“…………”
蕭瑾低頭的姿勢能看清長長的睫毛，像是有些緊張似的煽動著，一下下?lián)现男模雌饋砗芄�，于是蕭玨欲推開他的手情不自禁放在了他柔軟的頭頂。
蕭瑾用牙齒咬著蕭玨的褲鏈，正要往下拉，猛然聽到樓梯處傳來箱子墜地的聲音。
他動作一滯，僵著脖子從他哥胯下抬起頭來。
卓正閉了閉眼，一臉生無可戀地蹲下身去，默默地把東西收拾好……等再起身時，佯裝什么也沒看見般，目不斜視地走過去，將一管藥膏遞在桌上，沖蕭玨道：“……這是你要的東西，沒什么事兒……我就先走了。”
說罷連忙拎著箱子出門，到門口時還聽見蕭瑾在跟蕭玨求饒：“哥，你原諒我這次吧，我保證以后不見那個女人……”
知道真相的卓正聽見后者的那聲“嗯”后，忍不住嘖聲，蕭玨真是黑到家了。
蕭瑾為了把這事兒翻過去，臉也不要了，他重新低下頭，咬住他哥的褲鏈往下拉了點，露出一截內(nèi)褲后就伸出舌頭，在那小塊布料上來回滑動，吐出的熱息全數(shù)噴在蕭玨緊繃的小腹上，鼻息間的麝香味越來越明顯，蕭瑾輕舔著他的腹肌，突然停下動作。
“不行，萬一你反悔了……”蕭瑾抬起頭唇角盡是水光，他抬起手背抹了一把，接著道：“哥，我得錄下來，省得你再耍賴。”
“對了，我手機還在上面……”他說著，順手拿起蕭玨放在茶幾上的手機，“算了，哥，你手機密碼是什么？”
蕭玨看了他一眼，邊擰開卓正給的藥膏，邊隨口答他：“”
蕭瑾低著頭，輸入密碼，點開錄音界面，正要重新去拽眼前的褲子，蕭玨卻捏著他的下巴迫使他仰起頭，明明下面那玩意把內(nèi)褲撐得老高，卻還能半露著腹肌，氣定神閑地給他上藥。
蕭玨將食指的藥膏抹在了蕭瑾嘴角裂開的傷口上，淡道：“傷了就留著下次，最近別亂吃東西�！�
“…………”
正負極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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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分寸
蕭瑾最終還是逃過一劫。
蕭玨幫他上好藥后用指腹摩挲著他的臉，偏頭順著下頜線一點點吻到蕭瑾的下巴。
“最近不能吃辣的，酒也別喝�！彼蛦〉穆曇魩е紤泻陀蟛粷M，從下巴又親到了他的唇間，“怎么不說話？沒讓你口很失望？”
“……你放屁！”蕭瑾瞪他。
蕭玨低笑，呼吸掃著他的耳廓，看見蕭瑾惱羞成怒的模樣和紅透的耳尖，心里又癢又軟。
“等你傷好了，”蕭玨捏著蕭瑾的臉面向自己，黑沉的眼眸帶著笑俯視著他，“隨便你怎么咬……”
“…………”
蕭瑾渾身都沒什么力氣，只想癱在床上休養(yǎng)生息，可他哥偏偏精力旺盛得很，一直貼在他的耳邊說騷話。
感覺到抵在自己腿邊的東西又有硬起來的趨勢，蕭瑾嚇得趕緊推他，“哥哥哥！還有工作要處理呢，一個兩個都玩失蹤，就算是分公司那也不能……”
“小瑾，”蕭玨打斷他的話，沉靜注視著他：“別說是分公司，就算蕭氏集團沒了，我也不關(guān)心�！�
“哥哥想要的，從來就不是這些�！�
他是天生的眉目深邃，高鼻薄唇，微微低頭凝視的模樣看起來很是深情。
蕭瑾一時語塞，斂眸錯開了目光。
八年前他以為自己很懂蕭玨，八年后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了解對方。
他以為蕭玨會用生日做密碼，結(jié)果這一串莫名其妙的數(shù)字，自己竟尋不到半點由頭，若不是蕭玨主動說出來，恐怕沒人能猜到。
大概智商高的人腦回路也非常人可猜。
不過那又怎樣，蕭瑾垂著眼睛冷笑，他蕭玨再厲害，現(xiàn)在還不是被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上完藥就要立刻馬不停蹄地去公司幫他處理堆積的工作。
蕭瑾目送著蕭玨挺拔的背影離開，接著就趾高氣昂地躺回床上，給代昇回撥了電話，不巧的是接電話的并非本人：
“你好，”少年清潤的嗓音透過電話傳來：“他還沒起床。”
“…………”
蕭瑾訕訕地掛了電話，在床上躺到了傍晚，等接到蕭遠山發(fā)來的信息，才不疾不徐地下樓吃了點東西，然后換了衣服出門。
蕭玨的這個公寓離蕭家很遠，等蕭瑾回到家，蕭遠山和殷雪榕已經(jīng)吃過了晚餐，傭人們都低著頭忙自己的事兒，屋內(nèi)的兩個主人沒有交流，整個房子絲毫不見家的溫馨。
蕭遠山沉沉看了眼進門的蕭瑾，將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濺出兩滴茶水來：“聽說你好幾天沒去公司了，這就是你向我保證的好好工作？”
蕭瑾聳了聳肩，無所謂地拉開椅子坐下來，“爸，我是沒去公司，但該線上處理工作我可一個沒落下�！�
“胡鬧！”蕭遠山看他這幅不著調(diào)的樣子更生氣了，“我不管你在國外這些年怎么混，現(xiàn)在你要是還不思進取，那你就給我滾出家門！”
蕭瑾冷下臉正欲說話，接收到殷雪榕的眼神示意后，忍住了掀桌子的沖動。
“好啦好啦，”殷雪榕給蕭遠山重新添了杯茶，不滿道：“兒子剛回來你就罵他，之前那個招商和這次的合作不都很順利嗎？你別心情不好就拿兒子出氣�！�
蕭遠山最近的確焦頭爛額，驀地被戳中心事后沉默了幾秒，但見蕭瑾這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就來氣，“他從小就是被你慣壞了！要有他哥一半的本事，也不至于……”
蕭瑾笑著打斷他，一字一句道：“爸，我哥再有本事，他也還是我的特助�！�
眼看蕭遠山要發(fā)怒了，司機來得及時，不知進來和他說了些什么，蕭遠山只能罵了蕭瑾兩句后就匆匆忙忙走了。
蕭瑾起身理了理袖口，跟著殷雪榕一路送蕭遠山到家門口，中途笑盈盈地回懟了幾句，氣得蕭遠山臉黑得快要滴出墨來。
一直等車子消失在拐角處，殷雪榕才皺著眉叮囑他，“兒子，這個關(guān)頭你不要惹他生氣，等你拿到了股份，蕭家一切都是你的，我讓周總監(jiān)去幫你，你應該明白媽的良苦用心吧？”
路邊的枯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蕭瑾低頭看著被自己踩碎的殘葉，答道：“我知道，如果不是為了股份，我這次也不會回國�！�
“你最近一直跟你哥在一起？”殷雪榕忽然轉(zhuǎn)移了話題。
蕭瑾沉默了幾秒，又聽見她道：“我知道你們以前關(guān)系好，但那也是以前的事兒了，你哥他現(xiàn)在可沒你想的那么簡單�！�
蕭瑾慢慢收攏掌心，抬頭笑了笑，保證道：“媽，以前的事兒都過去了，我現(xiàn)在很討厭蕭玨，跟他早就沒什么感情了�！�
“現(xiàn)在您看到的一切不過是形勢所迫罷了�！�
他這話像是說給她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
殷雪榕淡淡一笑，視線落在蕭瑾后方街道的黑色邁巴赫上，意味深長道：“你能這樣想最好，媽也是怕你被騙了�！�
蕭瑾心里突然有種奇異的感覺，但他還是漫不經(jīng)心地笑道：“放心吧媽，我自有分寸�！�
殷雪榕滿意地點點頭進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