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卓正很快地笑道：“什么事兒��？說吧。”
蕭瑾愉悅地說：“我懷孕了�！�
卓正的笑容一秒僵住。
蕭瑾聲音壓低，湊到手機(jī)前，煞有其事道：“我懷了哥哥的寶寶�！�
卓正：“？？？”
蕭瑾把前幾天反胃厭食嘔吐的癥狀跟卓正說了，然后將這些和電視上看到的串聯(lián)在一起，得出自己懷孕的結(jié)論，卓正在電話那頭笑得毫不客氣，最后清了清嗓子說恭喜。
蕭瑾也跟著傻笑，滿臉天真的發(fā)問：“卓醫(yī)生，那我是不是可以生小孩了？”
……
蕭玨端著一杯熱牛奶進(jìn)來的時候，這兩人剛結(jié)束通話，他把杯子放到一邊，揉了揉蕭瑾頭頂?shù)陌l(fā)，“把牛奶喝了。”
“哥哥……”蕭瑾仰著頭，黑亮的眼睛睜得圓滾滾，捧著杯子胡亂啜了一口，然后跪坐在軟綿的座椅上，直起上半身和蕭玨面對面，舉起一根手指，“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嗯？”蕭玨伸手扶著他的腰，防止他摔下來，用哄小孩的語氣，很耐心問：“什么秘密？”
蕭瑾拉起他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隔著薄薄的一層，仿佛能摸到緊實平坦的腹部，蕭瑾湊近了一點，眼睛亮晶晶的，滿懷期待地通知他：“哥哥，我懷孕了�！�
“這里有你的小孩�！�
“…………”
蕭玨的手掌放在他的肚子上，睫毛鴉羽一般垂著，沉默片刻，問：“誰說你能生的？”
“卓醫(yī)生說的，我懷孕了就能生你的小孩。”
蕭玨有些頭疼，把手收回來，擰眉道：“沒有小孩，你也沒有懷孕�！�
“明明就有！”蕭瑾快要哭出來，“你是不是不要這個孩子？”還學(xué)著電視劇里的狗血臺詞，掙扎著要從椅子上下來，嘴上蹩腳地指控：“哥哥是渣男，我不要喜歡你了。”
蕭玨簡直要被他氣笑，扣著蕭瑾的手腕把人拖回來，桌上的東西被掃開，文件和筆乒乒乓乓摔了一地。蕭瑾坐在冰涼的桌面上，被用力地掐著腰，逃也逃不了。
蕭玨把他困在桌前，粗暴地捏著他的下巴，“這么想給我生小孩？”
蕭瑾紅著臉，小心地和他對視，點了點頭。
“知道生小孩要經(jīng)歷什么嗎？”蕭玨面上牽出一抹笑，掀開蕭瑾的衣裳，讓他咬著下擺，粗糲指腹在他胸前搓揉了一下。
“唔……”蕭瑾難受地勾起背，就看見蕭玨端起剩余的大半杯牛奶，從他胸口倒了下去，乳白色的液體自淺粉色的乳暈處綻開，順著白皙的皮肉流淌而下，蕭玨用手指撥弄沾著星點白濁的乳頭，嗤笑道：“會像這樣，懂嗎？”
這樣是哪樣？蕭瑾不懂，他松開咬著的布料，紅著眼眶瞪他：“哥哥！這是我要喝的，你怎么倒了啊……”
蕭玨不接他的茬，視線順著液體流動的方向，手掌撫摸他的肚子，然后在中間停下來，撩起眼皮和他對視：“不僅要打針，而且還要用刀在這里劃一下，會很疼。”
最后成功把蕭瑾逼得崩潰大哭，他推打蕭玨的肩膀，哭到一半忽然捂著肚子，眉頭凝在一起，抽抽噎噎地喊：“疼……”
蕭玨馬上斂了兇巴巴的表情，動作輕柔地把人抱到沙發(fā)上，“哪里疼？”
蕭瑾一抹眼睛，淚眼朦朧的著看他：“我肚子餓了，寶寶肯定也餓了�！�
“………”
正負(fù)極臘月
耽美原創(chuàng)男男現(xiàn)代中H正劇H有強(qiáng)攻強(qiáng)受清水標(biāo)章:no
五十三、臘月
有了上次跳窗的經(jīng)歷，蕭玨把大門的指紋鎖改成了密碼鎖，蕭瑾也獲得出門的自由，他固執(zhí)地認(rèn)定肚子里有小孩，纏著哥哥要出去給寶寶買禮物，得到允許后歡呼雀躍。
灰色的口罩遮住大半張臉，蕭玨在出門前親手給他套上一件高領(lǐng)毛衣，蕭瑾拽著他的衣角，“哥哥，你不陪我嗎？”
蕭玨垂著眼睛幫他把外套的最后一個扣子扣上，“哥哥還有很重要的工作，你去玩吧。”反正脖子上戴著那條藍(lán)寶石項鏈，走到那里都不會丟。
“一會兒我會讓人在后面跟著，你有事就跟他們說，錢放在上衣右邊口袋里，不夠找他們要，知道嗎？”
“嗯，知道了�！�
—
A城的冬天風(fēng)很大，路邊的桐樹是不過冬的植物，一到這個季節(jié)枝頭就光禿禿的，只留下錯亂生長的枝節(jié)，被風(fēng)吹著拖拽出聲響。
沿途經(jīng)過時尚步行街，才發(fā)現(xiàn)是圣誕節(jié)。
街道上的商鋪都裝扮得很喜慶，什么優(yōu)惠和折扣簇?fù)砹⒃陂T口，超市廣播的聲音也很響亮，人群密集著，熙熙攘攘。
分明煙火氣很重，蕭瑾下了車卻找不到一點兒熟悉的感覺，只能求助身邊跟著的保鏢。
A城這種一線城市，走到哪里都不缺乏美食，圣誕節(jié)活動舉辦得很熱鬧，還沒進(jìn)到三樓的母嬰店，蕭瑾就不受控制地往門口放了兩顆圣誕樹的KFC走，保鏢跟在后面付了錢，他盯著各色套餐想了想，最后點了個雙人的，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摘下口罩，東西吃到嘴里發(fā)現(xiàn)還沒有家里的好吃。
索然無味，柜臺的圣誕老人原來會騙人。
他坐在位置上一臉沮喪地盯著眼前的套餐，像極了被養(yǎng)叼嘴的貓，皺著臉和一盤食物面面相覷，堅決不吃第二口。
這時旁邊座位來了一位帶著小孩的父親。
大人一走開，小孩坐在位置上左顧右盼的，最后盯上了蕭瑾前面的炸雞。
“大哥哥，你不吃了嗎？”那孩子跑過來，笑嘻嘻地望著他，眼里充滿了期待。
蕭瑾抬起眼睛愣了一下，他看了看剩余一份還沒動的套餐，那是要留給哥哥的，再低頭局促的看看手里這個，被自己咬過一口。
拿不出手，沒辦法，遞過去一個尷尬地笑容，說：“還吃的……”用上從服務(wù)員那里學(xué)來的祝福語，大大咧咧笑著：“圣誕快樂呀�！�
那孩子撇了撇嘴，肉眼可見的不樂意，被旁邊點完餐回來的家長提溜著耳朵拽走了。
窗外天色本就暗沉，不一會兒竟下起雨來。
樹上枝丫橫生，樹干上沾滿了雨水，行人經(jīng)過，風(fēng)一吹容易打落一頭水珠。
整個A城都浸泡在陰冷的雨天里，蕭瑾出門時沒帶傘，站在門口等司機(jī)把車開過來，保鏢靜靜地站在他幾步外等著。
蕭瑾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風(fēng)吹過來時額前的劉海紛飛，擾亂他的視線。
前方的路面被浸潤成深灰色，街道對面那顆銀杏樹反倒變得亮眼起來，隱約聽到耳邊有竊竊私語，是剛從KFC出來的兩個女生，一個拍另一個的手臂，些許激動的語氣：“誒，看那邊樹下……”
寒風(fēng)夾雨路過屋檐，他好奇地抬頭，看到了樹梢上淡黃的葉、樹下黑色的大傘，以及正站在傘下望著他的人。
那人一只手指間還夾著燃了一半的煙，另一只手穩(wěn)穩(wěn)的握著傘柄，一身剪裁合體的深色西裝襯著挺拔的身形，外面套著一件黑色的大衣，俊美的面容沉寂著，頗有些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
“哥哥！”蕭瑾眉梢染上喜從天降的光彩。
看到他跑過來，蕭玨下意識地將煙掐滅，邁步朝他奔來的方向走了兩步。
蕭瑾奔跑時帶動的風(fēng)落在耳邊，停在面前一把扯下口罩，身上的熱氣在跑動中已經(jīng)被冷風(fēng)帶走了不少，面上卻紅撲撲的，掛著明媚的笑。
蕭玨抬手摸他的臉頰，入手的皮膚卻比掌心要涼，他把身上的大衣解開給蕭瑾穿上，帶著溫度的外套像層層疊疊的擁抱，強(qiáng)勢地為他隔絕了外面的風(fēng)雨。
蕭玨將蕭瑾細(xì)白微涼的手攥在掌心，送到嘴邊親了一下，問：“冷嗎？”
“不冷了。”蕭瑾輕輕搖頭，又想起來，把手中的袋子遞過去，斂著柔順的眉眼，低聲道：“圣誕老人騙我，炸雞沒有哥哥做的糖醋排骨好吃�！�
寒風(fēng)退卻，落入一個溫暖又緊實的懷抱，帶著與周圍氣溫截然不同的熱度，蕭玨抱住了他。
一方世界和人群隔得好近，近到能聽見三三兩兩路過的低語，又和人群隔得好遠(yuǎn)，遠(yuǎn)到耳邊全是彼此的呼吸聲在碰撞燃燒。
“哥，你不是在工作嗎？”
蕭玨把他帶上車，氣息壓下來，笑道：“來的路上遇到圣誕老人，他說把我送給你�！�
人間煙火氣叩響了車窗，他眼底的五味四季，是實實在在的檐下昏黃的燈光。
各色各樣的雨傘從他們周圍經(jīng)過，蕭瑾把臉埋進(jìn)他哥頸邊，摸下肚子，悶悶的聲音頗為懊惱：“哥哥，我還沒買完東西……”
蕭玨吩咐司機(jī)把車開往另一條街。
是和方才步行街完全不同的風(fēng)格，高檔區(qū)域人較少，跟方才的路段比起來顯得很安靜。蕭瑾不自覺松了一口氣，抱著蕭玨撐傘的胳膊，往后瞥了一眼，司機(jī)和保鏢都沒跟來，“哥哥，他們不和我們一起嗎？”
進(jìn)到商場，蕭玨收了傘，揉了揉他的耳尖，和那雙口罩上方的眼睛對視，“是你說的，因為這個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不可以讓別人知道，一會兒買東西也不可以告訴其他人你肚子里有寶寶，明白嗎？”
“是秘密�！笔掕c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秘密的保守果然要很小心，兩位親密的男性出入母嬰店，惹得人投來奇異的目光，蕭瑾跟在他哥身邊被看得微微皺眉，蕭玨停下腳步，店內(nèi)的售貨員慣會察言觀色，迅速啟俄窮⑨旗
〇②⑦⑥仵勼舊調(diào)整表情微笑著介紹產(chǎn)品，最后二人買了許多小孩兒的玩具和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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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回到郊外的家是晚上八點半，頭頂出現(xiàn)了一點月色。
一進(jìn)門就被捏住手腕，蕭玨拖著他的腰把人摁在門上，炙熱的吻隨之而來，“唔……”
西裝脫下來，蕭瑾才發(fā)現(xiàn)蕭玨后背的襯衫竟然也濕了一大半，被雨水淋濕的布料半干，貼在皮膚上將身體的溫度烘得更明顯，蕭瑾手摸上去才驚醒過來。
推搡著蕭玨的胸膛，從纏綿的熱吻中尋回聲音：“不可以！”
接著瞪著黢黑的眼睛，理由一擺：“卓醫(yī)生說了，懷孕的人不能行房�！�
“…………”
卓醫(yī)生說的，我懷孕了就能生你的小孩。
卓醫(yī)生說了，懷孕的人不能行房。
卓醫(yī)生卓醫(yī)生……誰知道卓正是不是在故意報復(fù)他？
蕭玨攬過他的下顎，低頭吻住他的鼻梁，咬牙道：“流了就再懷�！�
蕭瑾被掐著下巴接受哥哥侵占性的親吻，舌頭攪動口腔的聲音在耳邊炸開，他快要喘不過氣來，蕭玨一條腿插進(jìn)他發(fā)軟的雙腿中間，手掌撩開毛衣往上游走，猛地掐住了乳尖。
“��！”蕭瑾幾乎要掛在他身上，然而不等他重新反抗，身后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蕭瑾按住胸前作亂的手，嚇得不敢動彈，慌亂低喝：“哥哥，有人來了！”
門外的人似乎想起還有門鈴，于是接下來又是一串門鈴聲。
客廳里的燈驟然亮了起來，蕭瑾縮在蕭玨懷里，任由他幫自己整理好身上的衣服，然后躲著后面，看著蕭玨打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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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打開，一陣寒風(fēng)灌進(jìn)。
“你好，警察。”
空氣冷下來，外頭的兩人穿著制服，先出示證件，然后側(cè)身讓后面的女人進(jìn)來。
偏僻的別墅被突然造訪，原因無非是被派去跟蹤蕭玨的人拍到了點什么，殷雪蓉倒像是一刻坐不住，立刻帶著警察上門來找兒子，說兒子被綁架了，言之鑿鑿。
她看見屋內(nèi)陳設(shè)，冷色調(diào)的墻紙，磨砂筒式組合吊燈，沒有花紋的米色沙發(fā)，一切都是蕭瑾喜歡的北歐極簡裝修風(fēng)格。
蕭瑾躲著蕭玨后面，她蹙眉看著他，“小瑾，跟媽媽走�！�
許久沒聽過的嗓音變得陌生，蕭瑾站著沒動，殷雪蓉沉了臉，上前一步拽住他，“放心，有警察在這兒，你哥不敢再關(guān)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