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別擰到頭，輕點兒！”程博衍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項西把門打開了，光著個膀子，一臉?biāo)�，門一開就喊：“我操|(zhì)我以為怎么了呢，我以為我趴你一秒鐘床你就要把我關(guān)浴室里憋死呢！”
“看那兒，”程博衍拍拍他的肩，指了指浴室里的窗戶，“那個能打開，你要這樣都能憋死，那你死了也就死了吧�！�
“我哪知道怎么回事兒啊，嚇我一跳，你這兒什么都高級，又干凈整齊的，誰能知道浴室門居然是壞的。”項西甩了甩腦袋上的水。
程博衍站在他面前，被甩了一臉?biāo)�，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直接把他推到一邊，進(jìn)了浴室在洗臉池前打開了水龍頭一通洗。
然后轉(zhuǎn)過身看著項西：“約法第三章�！�
“不能甩水？”項西有些吃驚地看著他。
“別讓我再聽見你說臟話�！背滩┭苷f。
“不說就不說，我會注意的，哎喲嚇我一跳，以為甩水也不行呢�！表椢靼衙矸诺侥X袋上擦著。
“甩水也不行�！背滩┭苎a了一句，轉(zhuǎn)身回了客廳，坐到電腦前。
“程大夫，”項西跟著一邊擦頭一邊走了出來，“我發(fā)現(xiàn)你這人吧……”
“嗯？”程博衍應(yīng)了一聲，打開了網(wǎng)頁，打算看看新聞。
項西沒說話，程博衍扭臉看了看他：“怎么了？”
“哥，”項西指了指電腦，“那什么……我……我那什么……就是吧，我……”
“你看了小片片是吧，”程博衍笑笑，“有什么想說的�。俊�
項西頓了頓：“你跟譚小康……一樣�。俊�
“不一樣，”程博衍瞇縫了一下眼睛，“我耍你流氓了么？”
“……沒有，哎！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說……他說他喜歡我……”項西抓抓腦袋。
“我沒說我喜歡你啊�！背滩┭苷f。
“哥你故意的吧，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吧！”項西往沙發(fā)上一倒，“不說拉倒�！�
“嗯，”程博衍把腿搭到桌上，“我就是你說的那種變態(tài)�！�
☆、第20章
項西腦袋上頂著毛巾，半天都沒說出話來，程博衍就這么干脆隨意地甩出一句，他都不知道接下去該說什么了。
程博衍也沒再理他，半靠在椅子里，腿搭在桌上，點開了個新聞視頻看著。
項西坐沙發(fā)上盯著電視，手扯著腦袋上的毛巾，一會兒系上一會兒解開的，電視里在播什么他都沒看清。
變態(tài)。
程博衍用了他用過好幾遍的這個詞，他突然有些后悔，干嘛非當(dāng)著程博衍的面兒罵譚小康。
但譚小康就是欠罵！
為什么非得罵變態(tài)啊……
譚小康就是變態(tài)！
“哥，我吧，那什么……不是說你……”項西揉了揉鼻子，有些尷尬地開了口，“我不是……”
程博衍回過頭，張了張嘴剛想說話，一看見他，就沒了聲音，瞪著他看了好一會兒：“你……cos誰呢？”
“啊？”項西愣了愣，摸了摸自己腦袋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把搭腦袋上的毛巾在下巴上系了個扣，他趕緊解開了，“我就是手閑的�！�
“應(yīng)該給你拍張照片。”程博衍說。
“那你拍，”項西馬上又把毛巾給系在了下巴上，他怕那句變態(tài)讓程博衍不高興，現(xiàn)在說什么他都能配合，他捏了個蘭花指，“有點兒二人轉(zhuǎn)的意思吧？”
“二人轉(zhuǎn)就你這樣早滅絕了，”程博衍盯著他看了幾秒鐘，嘆了口氣，拿過手機(jī)對著他拍了一張，“你想說什么就說吧�！�
“我不是要說你變態(tài)，哥，我那說的是譚小康，”項西盤腿坐在沙發(fā)上，“而且吧，我也不是說……我說的變態(tài)是譚小康他……他那樣……”
“毛巾摘了行嗎？”程博衍說，“要不你出去偷地雷得了�！�
“哦，忘了，”項西嘿嘿笑了兩聲，把還捆在腦袋上毛巾解開拿在了手里，“哥你別在意啊，我那話……”
“知道了，”程博衍笑笑，“看電視吧，困了就去睡�！�
“人和人不一樣，”項西靠在沙發(fā)里，看著手里的毛巾，“就同樣的事兒，都喜歡男的，但譚小康那樣的，就讓人覺得特惡心，換了你吧，就沒這么覺得了，好像挺平常似的�！�
“以貌取人是不對的�！背滩┭苷f。
“嗯？”項西愣了愣，接著就樂了，躺沙發(fā)上笑了好半天都停不下來，“程大夫，真沒看出來你這么自戀，我這意思是譚小康就是特別沒素質(zhì)的人，干什么都沒檔次，你不同，你是好人，你就不會讓人覺得犯惡心�！�
“我就是替你歸納總結(jié)一下。”程博衍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行吧，我就是看的臉，你臉好看，就不惡心了，”項西嘖了兩聲，想了想又說，“哥，你喝的是牙膏么？這么大薄荷味兒�！�
“是啊，”程博衍看了他一眼，“牙膏和沐浴露調(diào)一塊兒兌點兒水，要喝么？”
項西笑著站起來，把毛巾拿進(jìn)了浴室，程博衍給他指定了掛毛巾的地方，他老實地把自己的毛巾掛好。
站在浴室里猶豫了一下，他把牙刷筒里的牙刷拿出來放在一邊，然后捏著牙刷筒走了出去。
想喝水，又懶得拿碗了，而且用碗喝完了還得洗碗，干脆拿這個喝得了。
拿著牙刷筒走到飲水機(jī)跟前兒，剛湊過去想接水，身后程博衍嘖了一聲：“你拿個什么玩意兒？”
“牙刷筒，”項西沖他晃晃手里的塑料筒，“我喝水�！�
“……你沒杯子��？”程博衍眉毛都擰到了一塊兒，站起來拿過他手里的牙刷筒，“這東西喝水也太不衛(wèi)生了。”
“我用它刷牙呢，也不衛(wèi)生？”項西說。
“當(dāng)然不衛(wèi)生，又潮又不透氣兒的，特別容易滋生細(xì)菌，”程博衍走進(jìn)廚房，再出來的時候手里拿著個杯子，“用這個喝水吧�！�
“哦，”項西接過杯子，想起來洗手池那好像還真是沒杯子，就只有個牙刷架，他接了杯水，“哥，那你刷牙用手捧水么？多慘啊，會不會忍不住給自己配個音��？可憐可憐我吧……”
程博衍皺著眉，過來拽著他胳膊把他拉到了洗臉池前，伸手把水龍頭往上一轉(zhuǎn)，打開了開關(guān)。
“�。俊表椢饔行@訝地盯著往上涌出來的水，又湊過去試著喝了一口，“真他……高級啊，這設(shè)計師真是你們潔癖的知音，貼心！”
“我這跟潔癖有什么關(guān)系，最多是衛(wèi)生習(xí)慣比較那什么，”程博衍關(guān)了水，“我就洗手洗得多，那個算潔癖。”
“還有不讓人碰你床，就碰了一秒鐘，細(xì)菌都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從我身上往你床上蹦呢，”項西搖搖頭，“就把被套給換了，真是�！�
程博衍沒理他，去陽臺上摘了幾片薄荷葉子洗了：“你要嘗嘗嗎？牙膏和沐浴露�！�
“嘗嘗�！表椢黢R上把杯子遞了過來。
程博衍把葉子放進(jìn)他杯子里：“熱水泡兩分鐘就能喝了。”
“好，”項西跑去接了一杯熱水，然后坐到沙發(fā)上盯著杯子里的水，“哎？開始綠了！”
“嗯。”程博衍坐回電腦前，繼續(xù)看新聞。
“哎！聞到香味兒了！”項西又說，“真香啊。”
“嗯�！背滩┭軕�(yīng)了一聲。
沒過幾秒鐘，項西又感嘆了一句：“哎，好綠了！挺好聞的！”
“……嗯�！�
“哎這色兒真漂亮，我……”
“閉嘴�！�
喝完一杯薄荷水，項西坐在沙發(fā)上又困了，看看時間，也就十點多沒到十一點。
擱以前他這會兒不是在街上晃悠，就是在網(wǎng)吧里坐著，在醫(yī)院躺這幾個月，把他作息時間都改變了，每天十點熄燈斷電視他就只能睡覺，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打了兩個呵欠之后，程博衍看了他一眼：“困了就睡，耗什么呢？”
“那我睡了，”項西揉揉眼睛，“哥，�！�
“，”程博衍說，“要上廁所記得把馬桶圈掀起來�！�
“為什么？”項西問。
“什么為什么，這還有什么為什么的？”程博衍嘆了口氣。
“怕尿圈兒上了？”項西想了想，“你還沒到30呢，就這么沒準(zhǔn)頭了？”
“你睡不睡？”程博衍拿起鼠標(biāo)往桌上敲了一下。
項西蹦進(jìn)屋里，關(guān)上了門。
躺到床上，項西感覺身上一下放松了，身體下面又厚又軟又彈的床讓他覺得身上每一寸肌肉都在一點點地松開來，面積都變大了。
這輩子他就沒睡過這么舒服的床，這之前睡過的最美妙的床是醫(yī)院的病床，現(xiàn)在躺著的這張床，大概以后都沒床能超越了。
關(guān)燈的時候他正想下床，一扭頭卻看到沙發(fā)床旁邊就有個開關(guān)，伸手按了一下，燈滅了。
“我操，真會享受……”項西拉過被子蓋好，就連這種臨時客床旁邊居然都裝上了電燈開關(guān)，程博衍家里的每一樣?xùn)|西，都讓項西覺得新奇和意外。
除此之外，就是深深地感嘆，人跟人真是不一樣，他和程博衍之間，隔著的不僅僅是身份的不同，還有從出生起就完全兩樣的人生軌跡。
人生軌跡這個詞兒挺高級的，項西卻一直記著，這是假瞎子跟他瞎白呼的時候說的，他說小展，平叔就是你這輩子的人生軌跡，看著他，你就看著自己了，這還是混得好的。
這話每次項西想起來都后脊梁發(fā)冷，他不想像平叔那樣，哪怕那還算是混得好的，他對“普通人”的生活有著超出大洼里或者是超出了趙家窯那些人的執(zhí)著。
現(xiàn)在路已經(jīng)擺在眼前了，他卻有些茫然不知所措，這一步該怎么邁出去，他始終找不到合適的姿勢。
睡了一會兒，迷迷糊糊地想上廁所，但是不想動，被子里很暖和，床又這么軟，起床太費事……
翻來滾去折騰了十來分鐘，項西還是坐了起來，再不尿要炸了，他趿著拖鞋開門走出了房間。
客廳里燈還亮著，電視已經(jīng)關(guān)掉了，電腦還開著，程博衍戴著個大耳機(jī)靠在椅子里，腿搭在桌上，項西這邊開門他似乎沒聽見，一動不動的。
項西走過去看了看，閉著眼，腿上還放著本翻開的書。
骨科什么什么的，項西認(rèn)識骨科這倆字，比較簡單，他在骨科住院幾個月，這倆字看得很熟，都會寫了，他認(rèn)識的那些字基本上都是這么學(xué)來的。
正感嘆著程博衍大晚上了還捧著本骨科的書在看，真是個好大夫，一抬眼看見了電腦屏幕，他愣了愣。
屏幕上在放個視頻，里邊兒一個金發(fā)胖妞正在說話，手里拿著把梳子，一會兒湊到左邊摳摳梳子，一會兒又轉(zhuǎn)到右邊摳摳梳子。
項西站在桌子邊兒上，也忘了自己要去尿尿了，這什么玩意兒？
程博衍不是喜歡男的么……提神醒腦小片片里那些東西他還記憶深刻呢，這會兒看著個女人在屏幕上晃來晃去的有點兒反應(yīng)不過來。
他決定偷看一會兒，看看接下去會不會有勁爆鏡頭出現(xiàn)。
但站了能有兩三分鐘，始終也沒別的畫面出現(xiàn)，這女的一會兒左一會兒右的來回倒著，手里先是拿個梳子摳摳摳，現(xiàn)在又換了個化妝箱，把里面的東西一樣樣拿出來，在鏡頭前邊說話邊展示，打開粉盒，用指甲敲幾下，拿支口紅，打開了又關(guān)上……
神經(jīng)病�。�
正覺得莫名其妙，程博衍的腿動了動，手拿起了書。
項西頓時又有種做賊讓人給抓了現(xiàn)行的感覺，趕緊往旁邊退開，想先回屋里一會兒再假裝剛走出來，結(jié)果退得有點兒急，腳上的拖鞋沒跟上，留在了原地。
他又只得蹦回去穿鞋，這一耽誤，程博衍回過了頭。
“哎！”程博衍沒想到屋里會有人，一扭頭嚇得不輕，喊了一聲，又用手扶了一下電腦桌才沒連人帶椅子翻倒在地上，“你要嚇?biāo)勒l啊！”
“我正打算去廁所掀起馬桶圈兒尿個尿我能嚇?biāo)勒l啊……”項西穿好拖鞋。
“去吧，”程博衍看了看時間，“12點了都，也還好你出來嚇我一下，要不我就窩椅子上睡了�！�
“你睡著了�。俊表椢骺戳艘谎燮聊�，實在沒忍住，“哥你看的這是什么啊？”
“嗯？”程博衍摘下耳機(jī)，“這個啊，as|mr。”
“s|m？”項西感覺自己雖然沒聽懂，但還是抓住了重點。
“a！s！m！r！”程博衍重復(fù)了一遍，“跟s|m沒關(guān)系。”
“……那是什么�。课乙詾槊瑑耗�，看半天就一女的在那兒說話，一會兒拿這個一會兒摳那個的。”
“你在這兒站好半天了�。俊背滩┭芴袅颂裘济�，“你不是要去廁所掀起馬桶圈兒的么？”
“是……要去呢，這不是路過就看了幾眼嘛，”項西揉揉鼻子，往廁所跑過去，“先不說了我膀胱要爆炸了�！�
項西從廁所出來，程博衍已經(jīng)關(guān)了電腦，正打算去睡覺。
“哥，”項西攔住了他，“那個什么s|m的，是什么啊？”
程博衍拿起杯子，慢吞吞地說：“自發(fā)性知覺高|潮反應(yīng)�！�
“什么？什么反應(yīng)？”項西頓時瞪圓了眼睛，“就那個看了能高|潮？你都看睡著了啊！”
“你……跟你說不明白，”程博衍有些無奈，“這個簡單說就是顱內(nèi)高|潮。”
“顱內(nèi)是什么？”項西雖然覺得跟程博衍倆人如此直白地討論這些東西實在有些尷尬，但心里的驚訝壓過了尷尬，“那還是高|潮啊……”
“這倆是兩回事兒，”程博衍看著他一臉驚訝，只好耐著性子解釋，“就是聽到悄聲說話還有一些細(xì)小聲音引起的腦部很舒服的酸麻或感覺……要不我開機(jī)讓你聽一下，我聽這個主要是放松�！�
“我不聽，”項西搖頭，“我困得要死，沒有高|潮的情緒……”
“我剛那些白說了是吧？”程博衍簡直無奈了。
項西抓抓頭：“就是很舒服很放松，不是要……射了……的那種？”
“嗯�！背滩┭苣竽竺夹�。
“那為什么叫高|潮？”項西問。
“你還是去睡覺吧，”程博衍放棄了解釋，轉(zhuǎn)身進(jìn)了浴室，“。”
項西覺得程博衍跟他不僅僅是兩種人生那么簡單就能概括的，他倆根本就是兩個世界，不，二十個世界，中間隔著起碼百十來個人生。
程博衍是個很高級的人，連高|潮都那么高級，讓人聽都聽不明白。
在床上躺了十來分鐘，開始迷迷糊糊要睡著了的時候，項西才想起來忘了問一嘴你不是喜歡男的嗎怎么你這個什么內(nèi)高|潮是個女的……
這一覺睡得還挺香甜的，輕軟的被子，讓人踏實的床，項西醒過來的時候還又在床上滾來滾去地體會了好一陣才坐了起來。
拿起床頭的破手機(jī)看了一眼，12點？2011年？
“操。”他把手機(jī)扔到一邊，有些暈乎乎地走出了房間。
客廳里的鐘顯示現(xiàn)在是早上六點半，廚房里有聲音，程博衍已經(jīng)起床了，項西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他本來還想早點起來做個早餐感謝一下程博衍收留他的。
走到廚房門口，正想開口問聲早，發(fā)現(xiàn)程博衍一手拿著鍋，一手正拿著電話：“那就是普通朋友，你想什么呢？”
項西停了腳步，聽這話，有可能是在說自己，他退開兩步，他不想偷聽程博衍打電話，但如果說的是自己，他又挺想聽一下，畢竟現(xiàn)在自己住在這里呢。
前一步后一步地挪了幾趟，最后他坐在了沙發(fā)靠近廚房的那頭。
“你要交男朋友家里也不會干涉，”老媽在電話那頭說著，“就想著你能靠點兒譜，跟找女朋友一樣啊，不能因為沒法結(jié)婚就隨便亂來�！�
“我沒亂來，”程博衍笑了起來，“我忙成這樣，上哪兒騰時間亂來啊？”
“沒亂來就好，”老媽嘖了一聲，“你說那孩子是普通朋友，我就不多說了，問你也就是覺得奇怪，感覺你不會有那樣的朋友�！�
“哪樣啊，”程博衍把鍋里裝了水放到灶上，打算煮點兒面條吃，“就一小孩兒，缺管教，別的還成，心眼兒不壞。”
“他要住多長時間？”老媽問，“我都沒跟你爸說這事兒，都不怎么了解的人就領(lǐng)回家住著了。”
“住不了多久，他找了房子就搬出去了，”程博衍從冰箱里拿出兩個雞蛋，“你別操心了，我有數(shù)�！�
“那行吧，不說了，”老媽笑笑，“你早上吃什么？要不就上外面吃吧，我怕你那朋友吃不慣你做的�！�
“昨天中午都吃過了，能接受，”程博衍說，“我煮個面，煮面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放點兒奶奶上回拿來的香腸。”
“你奶奶做的香腸全是肥肉，鹽也擱得能咸死牛……”老媽說，“算了，也不是天天吃，做吧，我先掛了，我今天忙著呢�！�
“又做節(jié)目么？”程博衍笑著說，“春季養(yǎng)生講過了該討論夏季如何正確納涼了吧……”
“掛了，就你話多。”老媽掛掉了電話。
“哥，”項西從廚房門外探進(jìn)腦袋，“早啊�！�
“早，”程博衍回頭看了一眼，“睡得舒服嗎？那個床�！�
“舒服，”項西點點頭，嘿嘿笑了幾聲，“人都睡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