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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必是有用的。蕭緣本著阿瑤做什么都有道理的理念,仍是鄭重對待,

    將畫冊捧到身前,

    看了眼封面,

    封面甚是簡約,紅色的底上,

    春宵秘戲四字是白色的,

    很是醒目。

    嗯,這個功法的名字也有些怪。蕭緣暗道。

    她坐到書案前,將畫冊平放在案上,

    欲翻開來看。

    君瑤站起身來,蕭緣聞響動,

    轉(zhuǎn)頭望向君瑤。君瑤的眼中劃過一抹羞意,

    語氣仍保持了平穩(wěn):“你且看,

    我去院中小坐。”

    蕭緣點點頭,又道:“阿瑤不一起看么?”

    雙修之法,是二人同修,她看了,阿瑤不看么?

    她的神色,

    是單純的不解,那雙漆黑的眼眸中濕漉漉的,清澈干凈。君瑤不自然地撇開眼去,不敢與她對視,口中道:“我、我且不看。”

    蕭緣一聽,也沒有多問,阿瑤比她厲害多了,興許她本來就會。她與君瑤點了點頭,道:“好�!�

    說罷,便低頭又打量了畫冊兩眼,她要認真學習了。

    小老虎深深吸了口氣,伸手翻開第一頁。

    咦,這個功法有畫。她先前學的功法,皆是文字描述,還從未見過有畫的。蕭緣提起興趣來,仔細地看。

    看了幾眼,蕭緣的臉頰紅了起來,神色也有些糾結(jié),目光閃爍,簡直不知該往哪兒看。

    這個功法太怪了,很羞人。

    她忙將畫冊合上,欲尋君瑤解惑,一抬頭,房中空的,唯有她一人。

    小老虎的臉突然就紅透了,又低頭看了眼畫冊,而后強做鎮(zhèn)定道:“阿瑤去院中小坐了。”

    而后又深深吸了兩口氣,繼續(xù)將畫冊翻開。

    畫冊的第一頁只畫了兩名女子,姿勢很怪,衣衫盡失地抱在一起,她們所處之地,似是一座園子,園中百花盛放,還在花間畫了一只蝴蝶。

    蕭緣沒有去看百花,也沒有留意蝴蝶,她只是盯著那兩名女子。兩名女子置身在一處軟榻上,身子一上一下地交疊,她們都沒有穿衣裳,摟在一起,在上的女子,低首埋首在身下女子的頸間,以唇去親下面那名女子的下頷,女子閉著眼睛,神色似是沉迷,仰起頭來,露出修長的頸。

    蕭緣看得滿面羞紅,這個功法怪透了,她心中暗想,目光卻盯在畫上挪不開。

    看過了這一頁,又忙去翻下一頁。

    下一頁也是兩名女子,這兩名女子與前面那兩名長相不一樣,應當是換人了。她們也不在園中,而是在一處花廳中,廳中有屏風,高幾,幾上有花瓶,還畫了一扇窗,窗外隱約可見假山,很是逼真。

    蕭緣也顧不上去看畫中景色,仍是盯住了那兩名子女。

    兩名女子仍是一上一下的姿勢,她們身子的線條,豐潤姣好,柔美嫵媚。在下的女子平躺在榻上,身子微微抬起,頭往后仰,朱唇微張,神色間似是痛苦,而在上的女子伏在她身上,張口含住了她胸口的茱萸。

    下面的人必是被咬疼了,方會這般痛苦。蕭緣心想,可她再三看那幅圖,心口火熱地跳動,又生出另一個念頭,興許那女子也不是真的痛苦,她許是喜歡的,不然她為何不反抗。

    她在腦海中浮想聯(lián)翩,眼睛依舊停留在畫上,看到女子的胸口處,她不由口干舌燥,像是著了魔一般。

    蕭緣有些慌,連忙翻到下一頁,下一頁的女子穿上衣衫了,然而她們所行之事,卻甚羞人。一名女子將另一名女子抵在假山上,二人唇齒相連。

    這一幅比前兩幅好些了,蕭緣的心跳也平緩了些。她想到,還是小老虎的時候,阿瑤也會親親她的嘴巴,可是她們的親親似乎與畫上的不同。

    具體哪里不同,蕭緣又說不上來,她想了許久,方做出一個判斷,畫上的親得久,阿瑤與她,都是碰一碰就分開了。

    蕭緣頓時就羨慕起畫中的女子來,阿瑤自是很好的,阿瑤做什么都是最好的,但她們從未這樣親親過。

    她繼續(xù)往下翻,畫冊共十余張圖,她一張一張地看,不多時就看完了。

    她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的風景,既陌生又甚好奇,心也隨之蠢蠢地動。原來這世上還有這樣的事。蕭緣將畫冊放下,心中有些茫然,又欲了解得更多一些。畫冊中都是兩名女子,是不是說,她與阿瑤也可以做這樣的事。

    想要能與阿瑤做這樣的事,蕭緣的心跳比任何時候都快,眼睛也不敢看畫冊了�?蛇@一念頭一興起就無法消下去,阿瑤在她心中,似乎起了些變化。

    那變化細微而曖昧,像是那年,她還小,阿瑤帶她外出游歷,途經(jīng)一城,有一老婦賣糖人。她想吃,阿瑤疼她,買了一只小老虎模樣的糖人喂她。

    她口中說著,不要不要,阿緣不要吃小老虎。卻還是抵不住糖人的香甜,舔了一口。那是她頭一次知曉原來世上,竟有這般甜的東西。

    而此時,她想起阿瑤,竟比吃了那糖人更覺得甜,甜到心里去。

    她突然想起第二幅畫,若她是在上的女子,阿瑤在她身下,她舔一舔阿瑤,阿瑤的味道,一定比糖人更甜。

    這樣一想,蕭緣又翻開畫冊,從頭看起。

    人與獸興許皆有這方面的本能,小老虎從未接觸過這方面的事,但她一看畫面就知這是羞人的,不能宣之于口。

    她忍著臉紅,一本正經(jīng)地說服自己,這是功法,功法就是要反復揣摩的,她理當再看一遍,且要認真一些。

    她心中焦急,沒什么掙扎地就將自己說服了。

    又看了一遍。

    這一遍看完,君瑤從院子走了來。

    蕭緣緊張,身子僵得直直的,只小心翼翼地看著君瑤。君瑤也是女子,說起這事,也會羞,但她在她與蕭緣間,一貫都是那個年長者,早已習慣了一步一步地引導她去解難題,去學從前不知的事。

    君瑤極力克制了心中的羞澀,在蕭緣身旁坐下。

    阿瑤靠得近了,熟悉而溫柔的氣息就在她身旁,蕭緣頓時心慌起來,不敢看她。

    君瑤也不逼迫,只柔聲問道:“畫冊可看完了?”

    蕭緣點點頭,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這便是,便是……”她初入門道,知曉了一些人事,就不敢肆無忌憚地說出那二字。

    君瑤恐她緊張,伸手握住她的手。君瑤的手心柔軟而溫暖,蕭緣果真鎮(zhèn)定下來,眼神也不那么慌了。

    君瑤微微安心,她并不想嚇到阿緣,確定了她不緊張了,君瑤方道:“這便是雙修之法。你、你可知,此法的關鍵在何處?”

    蕭緣仿佛明白了一些,她點了點頭,隨即又搖頭,她明白了一些,可那些真相,仿佛蒙了一層細紗,使她看不分明。

    君瑤彎了彎唇角,凝視蕭緣的目光愈加柔和,她頓了頓,緩緩地開口道:“雙修之法,唯有夫婦方能同修。你可愿與我結(jié)成道侶,此生此世,不離不棄,永不分離?”

    蕭緣連連點頭,她認真地道:“我愿與阿瑤結(jié)成道侶,此生此世,不離不棄,永不分離�!�

    她說完這句話,頓時覺得安心極了。她本就要與阿瑤相守,永不分離,永不背棄,但說了這句話,就像她們彼此間許下了一個牢不可破的約定。

    第一百二十九章

    從童養(yǎng)媳變成道侶,

    蕭緣沒有什么掙扎就接受了轉(zhuǎn)變。

    幼年時以金銀錢物換來,

    養(yǎng)在家中的,

    便是童養(yǎng)媳。一生一世永不分離,

    要一起雙修的,是道侶。

    小老虎分得很清楚。她以前是童養(yǎng)媳,

    現(xiàn)在長大了,變成了道侶,

    這是很自然的事,

    并不使人疑惑。

    蕭緣想好了,

    長大成了道侶,她要勤勞一些,

    有點大人的樣子。

    入了夜,

    睡到榻上。

    她抱著她的畫冊,與君瑤一本正經(jīng)道:“阿瑤,我已學會雙修之法,

    可開始修煉了�!�

    她說罷,耳朵有些泛紅,

    但她仍是很嚴肅地望著君瑤。修煉是正經(jīng)事,

    蕭緣仔仔細細地將畫冊又看了一遍,

    全部記在腦海中了。畫冊中的女子多是躺在榻上修煉的,她們此時就躺在榻上,正可行同修之事。

    君瑤看了眼她懷中的畫冊,又將目光轉(zhuǎn)開,不望向榻前的燈火,

    口中則竭力淡然道:“雙修之事,并不著急,你可……再回憶一番那卷功法�!�

    那卷載了雙修之法的靈簡并未帶出來,留在了小白虎的小窩里。但君瑤與蕭緣都背下來了,早已將口訣、關竅謹記在心。

    “我都會了�!笔捑壍�,面上顯出些疑惑來。阿瑤督促她修煉,多是鼓舞為上。有疑難便解惑,調(diào)皮偷懶了,則安撫激勵,卻沒有推脫不許的。

    “會了,也可再鉆研得深些。”君瑤說道,就如往常教導她如何修煉那般,甚有嚴師風范。

    阿瑤確實主張厚積薄發(fā),修煉之前,總會令她將功法吃透,逐字逐句地分說明白,如此,一旦修煉,便可水到渠成,勢不可擋。

    蕭緣是她親自教導的,自是明白,但她總覺不對,阿瑤并非是因此方不與她修煉的。想了想,有些低落起來。

    雙修之法中有載,同修二人最好修為相仿,否則僅有益于修為低者,修為高者則無功無過,并無裨益。

    蕭緣想到了這一句,垂下腦袋,低聲道:“我不夠厲害,你不想與我雙修�!�

    話音剛落,蕭緣立即就后悔了,阿瑤為她修煉,阿瑤費盡心思,蟒蛇內(nèi)丹那樣難得的好東西,都煉成丹藥,給她服下了,又怎會因她不厲害就嫌棄她。

    她忙要與君瑤道歉,君瑤卻在她出聲前,先安撫了她,摸摸她軟軟的小耳垂,柔聲道:“阿緣很厲害�!�

    蕭緣又愧疚,又害羞,不愿再勉強君瑤了,便將懷中的畫冊放到一旁,乖乖地躺下。

    她若吵鬧,倒也罷了,忽然乖巧,反讓君瑤心疼。她躺到蕭緣身旁,蕭緣看著她,過了一會兒,她蹭過來,也不說話,只是往君瑤懷里鉆,要抱抱。

    君瑤讓她靠在自己懷里,輕輕撫摸她鬢角的那縷發(fā)絲。又順著她的臉頰滑下,指腹緩緩地撫她的雙唇。

    蕭緣想像小老虎時那樣伸出舌頭來舔舔君瑤的指尖,然而舌尖方一觸到君瑤的指腹,君瑤的手顫了一下,收了回去。蕭緣也呆了一下,臉上緋紅發(fā)燙,她想到那畫冊上有一頁,便是女子將手指探入另一名女子的口中,那名女子伸出舌尖來舔弄她的手指。很是惹人臉紅。

    她們方才就與畫上有些相似。

    蕭緣將腦袋埋到君瑤懷中,不敢抬起。然而阿瑤身上的香味,此時卻像成了蠱,迷惑著她的心智。

    她有些緊張,在君瑤懷里蹭了蹭,恰好蹭到君瑤的胸口,軟軟的,蕭緣立即想起畫冊上的第二幅畫,想到畫中女子將另一女子胸前那一抹緋紅含入口中。

    蕭緣的臉愈加滾燙,平日里常有的親近,此時卻非同尋常起來。君瑤顯然也想到了,她微微往后撤了撤,與蕭緣拉開些距離。

    軟軟的觸覺沒有了,蕭緣松了口氣,又覺失落不已,小耳朵都要彎下去了。

    君瑤沉默許久,方道:“阿緣很想雙修么?”

    蕭緣點頭。

    君瑤心內(nèi)嘆了口氣,她自不是不愿與阿緣同修,只是她們很久沒有行夫妻之事了,她不免膽怯羞澀。

    蕭緣又試探地問道:“我們今夜只修半卷好不好?”她將畫冊記得很熟,每一幅畫的順序都記得,心想半卷就很多了,留半卷待明日再修。

    君瑤望著她,點了下頭。

    蕭緣展顏而笑,然而轉(zhuǎn)瞬,她便緊張起來,望著君瑤,不知從何下手。她很仔細地回憶那畫冊,也想不出她們?nèi)绾巫兂赡莻姿勢的。

    床幃之事,多需引導。

    君瑤見她茫然,忍了羞意,探過身去,吻了吻她的眼睛。蕭緣下意識地合眼,那吻在她眼睛上停留了片刻,又往下,與她唇齒相接。

    這一回不是淺嘗輒止。

    君瑤先是貼著,讓蕭緣適應了一會兒,片刻,她輕輕舔了舔她的下唇。

    蕭緣身子僵住,一動也不敢動,君瑤伸手輕撫她的后頸,像是安撫,又似挑弄。蕭緣漸漸倒在她的懷中,不那么緊張了。她笨拙地回應起她來,傻傻的,毫無章法,然而光是那一腔赤誠與愛意,便足以使君瑤同樣沉醉。

    蕭緣的身子徹底軟下來了,在君瑤的懷中,化成了一灘水。君瑤一面吻她,一面將她帶到身下,一手繼續(xù)輕撫她的耳垂安撫,一手往下,去解她的衣帶。

    衣帶散開,蕭緣忽然想起什么,她睜開眼眸,聲音啞啞的,說道:“不對,我在上面�!�

    畫冊上畫了,她在上面。

    她一面說,一面起身,攬住君瑤的腰,壓到她的身上去。

    君瑤抿了抿唇,有些不備,又有些驚訝。蕭緣學著君瑤方才對她時那樣,先親親她的眼眸,再親親她的雙唇。

    君瑤羞意愈盛,卻無什么抵觸,躺在蕭緣身下,溫柔地迎合她。

    蕭緣與她唇齒相依,她愛極了阿瑤的味道,不離不舍地吻她。

    一夜無眠,只修半卷的話,早被蕭緣丟到不知何處去。她起先還照著畫冊上所畫的來,漸漸便只顧自己任性。靈獸的野性仿佛也只這時方顯露出來。

    君瑤教她鬧累了,天將亮時沉沉睡去。

    直至午時方才醒來。

    她睜開眼,身旁沒有蕭緣。阿緣一向比她起得晚,此時不見了蹤影,君瑤就要起身去尋,剛一抬頭,便見她的枕旁趴著一只小老虎,呼呼大睡。

    蕭緣不知何時變回了獸形。

    君瑤失笑,復又合眼,再度入睡。

    再醒來,夕陽斜照入戶。小老虎也醒了,坐在她的身旁,看著她。見她睜眼,她湊上來,討好地蹭了蹭她。

    君瑤許久不曾這樣睡過了,身上有些乏力,卻仍是抬手摸了摸她,道:“快變回來�!�

    蕭緣眨了眨眼,靈光一閃,化回人形,她看著君瑤,試探著道:“阿瑤,天快黑了,我們再修一回吧�!�

    君瑤不許。

    蕭緣的膽子像是變大了,軟軟地懇請,要再來一次。雙修很好,阿瑤會變得很美,她喜歡極了,想再來一次。

    只是君瑤不肯松口。她若不肯答應,蕭緣是沒有辦法的,只好乖乖地陪著她。

    雙修之事,開了端就停不下來。

    小老虎每晚都纏著君瑤,要親親,要抱抱,還要舔舔。幾日下來,君瑤不得不與她定了新規(guī)矩,每三日方許修一回。

    小老虎聽話慣了,不知如何反抗,只得委委屈屈地答應。三日一回,于方知滋味的小老虎而言,有些少了,她只好每回都格外珍惜,早早到床上等君瑤,一鬧就要到天亮,十分不知節(jié)制。君瑤知曉倘若再壓短時辰,阿緣必要賭氣了,只得陪著她胡鬧。

    也不知是什么緣故,隔日醒來,蕭緣總是會變回小老虎,或依偎在君瑤懷中,或臥在她枕邊,變得格外愛撒嬌。

    雙修之法,只與修為低者有益,若非如此,君瑤是不敢與她同修的。

    她距飛升很近了,一千余年來,有意停下修煉,等蕭緣趕上來,好與她一同成仙。蕭緣也很努力,修為升得很快。

    待她突破大乘期,進入大乘后期,與君瑤不相上下時,也與當年的君瑤那般,陷入瓶頸之中。

    君瑤便帶她下山,居住到人間去。

    人間喧鬧,與山上不同,世間百態(tài),又發(fā)人深省。蕭緣畢竟沒有與凡人相處過,她看什么都是興味盎然,并沒有顯露出不適應來。

    她們在一處繁華城池中買了一處小院。君瑤錢物甚多,都是漢王留給她的,足夠?qū)こ7踩藫]霍上三世,仍有余留。君瑤少有用錢之處,自是都留了下來。

    此時正好派上用場。

    她們右邊是一戶商賈人家。男主人常年行商在外,只留了女主人在家,那戶人家時常門戶緊閉,不怎么與鄰里往來,縱然如此,蕭緣仍是偶爾聽到一些婦人嚼那家舌根。

    左面住的是一雙年近古稀的老者。老婦愛嘮叨,偏生老翁又健忘,總?cè)抢蠇D生氣,兩位老人仿佛有拌不完的嘴。蕭緣很喜歡看他們吵鬧,總覺得充滿了家長里短的煙火氣。對長久住在山里的小老虎而言,這種凡人才有的熱鬧,十分新鮮。

    她生得好看,又乖巧,眼睛干凈得似是從未經(jīng)過磨難,是老人家最喜愛的那一類好孩子。不多時,那兩位老人便與她熟了,將她當做乖孫孫,拉著她的手問她多大了,與她果子吃。蕭緣很乖巧,回答她十五歲,阿翁阿婆的果子甜,好吃。

    她乖,又聰明,嘴還甜。老人們更加喜歡她,不時還與她抱怨一句老伴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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