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過去的她沒有機會接受,而他也沒有機會為她付出。
時黎低下了頭,不想再繼續(xù)孤零零一個人過下去了,她希望今后一直都有人陪伴她,她也覺得自己已經(jīng)找到了那個最合適的人,不是一時的激情,而是可以長久穩(wěn)定相處下去的感情。
“沈獻儀,我們今年去洛杉磯過年吧�!�
“我想再去一次金龍大游行,我們回到那里,重新開始�!�
·他黏人精
離過年還有一段時間,時黎按照沈父留給她的聯(lián)系方式,給他打了一通電話。
她大概說了一下他兒子現(xiàn)在的情況,也說了要和沈獻儀去洛杉磯過年的事。
沈父希望她可以來家里吃一頓飯,可是沈獻儀不想去,雖然他沒明說,可時黎感覺到了,沈獻儀對一切都用最壞的惡意在揣測。
找回他的那晚,他還在自暴自棄地問她“為什么還來找我”,他終于感覺到自己這些年過得有多不像話了,幾乎處于自我審判的狀態(tài),怕她知道后會嫌棄他這幾年過得臟和混亂。
可當(dāng)時黎再次找回了他,和他發(fā)生了關(guān)系,并且完全包容原諒了他,他就徹底接受了自己這些年的腐爛和不堪,黏人程度極速上升。
黏到她去做什么他都想抱著她,就像大人去上個廁所小孩都要守在外面敲門叫媽媽一樣,家里突然出現(xiàn)這么個大男人,比時絲絲都還要黏時黎,就連張阿姨都嚇了一跳。
但好歹是時黎早前和她提過一嘴的事,年輕人的感情張阿姨也沒說太多,只是買菜的時候又默默多添了一個人的伙食。
時黎一開始對沈獻儀還小心翼翼的,怕刺激到他,什么事都愿意順著他,就連睡覺都是輕聲哄著他睡的,還親他臉頰和額頭。
后來就是真的受不了他總是在說“抱我”“親我”“我想你”“能跟我做愛嗎”,她煩死了,一直和他做她身體也頂不住。
黏人精發(fā)作的時候狗都比他像人。
沈獻儀因為不給她私人空間,被時黎給罵了,他說他回家一下。
他要回就回,時黎不覺得有什么,可是過了一下午還沒見到人回來,時黎就開始害怕了,擔(dān)心自己的話讓他受傷了。
她正焦躁不安地想出去把他找回來,手機就響了,他沒有門禁,在小區(qū)外面等她。
沈獻儀回了住的地方一趟,把自己的行李全都帶了過來,擔(dān)心時黎不愿意收留他,還對她交出了自己的全部身家。
戶口本,房產(chǎn)證,銀行卡的密碼還是當(dāng)年那個沒變過,這是要搬過來和她同居的意思。
他賺到了一些錢。
沈獻儀從小學(xué)開始就接觸了計算機,他不能玩游戲,只能學(xué)正經(jīng)東西,頂多偷偷玩掃雷,后來對代碼相關(guān)的東西越來越熟練,就開始自己寫小游戲來玩,高中還和人一起做了正式項目,賣到了錢,而且還能有借口天天出去到咖啡館看時黎。
在讀完那本有“莉莉絲”的科幻后,大學(xué)時他就全身心都投入到了人工智能的研究,時黎參演的那部電影也在后來被他反復(fù)觀看了無數(shù)次。
大學(xué)四年,一個智商原本就很高的天才,在生活中除了研究名為“莉莉絲”的AI,再沒有任何其他東西。
沈獻儀幾乎用自己的靈魂當(dāng)養(yǎng)料去供給,每天都在和代碼打交道,為了還原現(xiàn)實中真實的人,為了和“她”聊天時可以獲得更真實的感覺,他可以做到不去和身邊的人相處。
沈獻儀的研究取得了很大的回報,要深入挖掘,很自然地又去選擇讀博,而且他做到了技術(shù)層面的實現(xiàn)與創(chuàng)新,相關(guān)論文在國際上獲得了極高的認(rèn)可,能夠讓人看到商業(yè)價值。
已經(jīng)有國內(nèi)外的技術(shù)公司要來挖掘他,沈獻儀的科研項目不缺錢去做,有人給他投資。
圈子里不全都是好人,哪怕大家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熟人,也難免會有許多明里暗里的斗爭,覺得他這么年輕不該鋒芒畢露到這種程度。
可是嫉妒他的人在接觸過他之后,又無一不覺得他有毛病。
聰明是真的聰明,沈獻儀是高智商的真天才,事事都能很輕易的贏過其他人,就是很神經(jīng)病。
從他長成那樣家境也優(yōu)越還光環(huán)傍身,結(jié)果硬是沒有女生肯追他超過半個月就能看得出來,他這人很難對付。
兩人在時黎家里相處的這段日子一直都非常平靜,準(zhǔn)備去洛杉磯的前一天,安茉下午突然過來找時黎,冷不丁看到已經(jīng)搬來和她同居的沈獻儀后,她差點沒和時黎吵一架。
“你要死啊居然還跟這個人有聯(lián)系,他哪里好了?能讓你這么念念不忘,這棵回頭草你都吃了幾次了?”
“你別問了。”時黎有點不想當(dāng)著沈獻儀的面讓安茉說這些,但安茉的話就是說給沈獻儀聽的。
“你是不是瘋了?什么人都行那我哥呢?他是前女友多了點,但他至少不會讓你受那么多委屈,我家的人也不會偏激到在國外還找人過來劃你的臉!”
時黎看到沈獻儀在沉默地幫她收拾出行要用的東西,好像沒聽到那些難聽的話一樣,嘆了口氣,把安茉給拉到了外面,避開沈獻儀和她去了安全樓梯那里說話。
“他媽媽已經(jīng)死了你應(yīng)該知道,是他親手拔了她的氧氣管�!�
安茉直接聽得愣住了,時黎想說清楚,所以沒隱瞞什么,“他爸過來找我,讓我和他兒子談戀愛,因為他說沈獻儀的精神快不行了,他有可能會自殺。”
兩人都沉默了很久,安茉到底還是善良的,沒再說什么了,還把洛杉磯那邊的房子鑰匙給了她。
反正時黎也就住幾天又回來了,安茉沒收租金,但讓她過去給她搞搞衛(wèi)生,她很久都沒去住過了。
時黎滿口答應(yīng),準(zhǔn)備到時候去了再給她帶個新款的大牌包,不行買塊手表也行,安茉的眼光高,但沈獻儀這次給她的錢數(shù)量還不少,時黎感覺自己又發(fā)財了。
·要懺悔
漫長的飛行時間讓時黎有些疲憊,落地后先簡單收拾了一下房子,開始倒時差。
雖然生物鐘不太適應(yīng),但到底是年輕,時黎的狀態(tài)馬上就開始向好的地方發(fā)展,可每當(dāng)她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去找沈獻儀的時候,都會發(fā)現(xiàn)他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太對。
舊地重游時她想起來的都是好的記憶,可身邊的人卻似乎陷入了某種情緒當(dāng)中。
最明顯的一個地方就是他不能和她發(fā)生關(guān)系了,時黎不知道沈獻儀的情緒到底是怎樣的,他雖然不拒絕她,會任由她脫下他的褲子去觸摸,可卻不管怎樣都不能在她面前勃起。
一連幾天都是如此。
時黎以為沈獻儀前段時間和她相處,精神狀態(tài)已經(jīng)變得好了起來,她是抱著修復(fù)過去的心過來的,可這樣的變化讓她束手無措。
“抱歉……”沈獻儀大概是想要配合她的,也會把自己難以啟齒的生理現(xiàn)象暴露給她,讓她知道,可他情緒上的變化已經(jīng)過度影響到了身體反應(yīng)。
“沒事�!睍r黎松開了握住他陰莖的手,起身湊過去吻住了他有些沒有血色的唇,“你不要多想�!�
她很微妙地察覺到了沈獻儀裂縫下的心,這才發(fā)現(xiàn)這邊的記憶對他來說是那么強烈,似乎有某種東西將他困住了,這么多年過去了,他一直都被囚禁在那個牢籠里。
除夕夜當(dāng)天的清晨,時黎早起后發(fā)現(xiàn)自己身旁無人,她這些天習(xí)慣了和沈獻儀睡在一起,雖然不清楚自己睡覺老不老實,會不會影半夜弄醒他,但沈獻儀的確從來沒有影響過她的睡眠。
走下床后,時黎在床頭柜上看到了一杯溫水,杯底墊著一張紙,上面寫著他的留言。
他說自己今天去一趟教堂,教堂的地址也寫上了,天黑之前會回家。
時黎沒有去打擾沈獻儀,她不是一個很能體察他人情感的人,但她知道沈獻儀心里必定還存在著一些無法被放下的事。
如果她能夠替他解決的話,以他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親密程度來看,他不會不告訴她。
時黎選擇了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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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紀(jì)的大教堂里鑲嵌著彩色玻璃,光影綺麗,即便沒有陽光的照射,設(shè)計引導(dǎo)的光線折射也將美學(xué)與神學(xué)達到了統(tǒng)一,仿佛一扇扇通往天堂的窗戶。
基督教堂里沒有告解室,信徒可以直接向上帝懺悔自己的罪孽。
沈獻儀默默地坐著,心中念誦第二十一卷《彼得前書》,這段圣經(jīng)講到了神的救恩。
人在未蒙救恩以前不知重生的需要,因為他們未蒙圣靈的光照,不知道有天堂,不知道有地獄,不知道將來有審判和刑罰。
他們的心被魔鬼所麻醉,及至圣靈光照,才能知道神的公義和祂公義的審判,只有重生,才能進入天堂,只有重生才能進入神的國。
他沒有祈求,這些年來,日夜匍匐在神的面前,只是在懺悔自己身上的罪。
那年分離前,她說沈獻儀,不要太為難自己。
她原諒他,他也想原諒自己,可是放不下,也做不到。
不吃不喝地坐了一天之后,心里的罪惡感并沒有半點減輕。沈獻儀承諾過天黑之前會回家,于是起身從座椅上離開。
只是當(dāng)他走出了教堂后,卻在門口看見了坐在階梯上面的一道熟悉身影。
他走過去后,和她一起坐在了長長的大階梯上面。兩人對上視線后,時黎把手放到嘴邊哈了哈氣,然后貼到了他的臉頰上面。
“沈獻儀,你到底總在往教堂里跑什么�!彼恍胚@些,所以是真的很不能理解他的行為。
沈獻儀想解釋,卻不知該說什么,被她捧著臉讓冷風(fēng)吹了好長一段時間之后,他才總算開了口。
“我犯了錯……要懺悔�!�
“你犯了什么錯?要懺悔什么?”
他垂著眸,沒看她,也沒看任何東西,眼前浮動著水霧。
時黎隱隱感覺到沈獻儀的病癥是有些生理性的,她清楚地觀察到了他這段時間內(nèi)發(fā)生的轉(zhuǎn)變。
他會在黏著她不肯放手、天天要和她做愛的極度興奮狀態(tài)之后,突然又變成現(xiàn)在這種無法勃起、自厭到又開始往教堂里跑的模樣,情緒變化快到就像存在某種情感障礙一樣。
“你后來開始愛我了。”
“我沒有為你做過什么,還讓你受了傷,你不怪我是因為你人本來就很好……但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地方還值得被別人愛。”
時黎以前也見到他哭過,但那時他哭也許是想要讓她心軟,想要讓她幫他。
可現(xiàn)在他就只是因為情緒失控連帶著身體也產(chǎn)生了反應(yīng),他的精神狀態(tài)似乎已經(jīng)嚴(yán)重影響到了行為方面,人已經(jīng)被困在了極端里。
·能不能和我結(jié)婚
時黎從包里抽出紙巾,給他擦著臉上的眼淚:“我沒有得過抑郁癥,也不太能理解你為什么會有那么悲觀的情緒,為什么你會因為有人愛你所以變得這么難過?”
沈獻儀伸手按住了臉,閉上眼睛長長地緩了一口氣,可眼淚還在不斷往下掉著:“我沒能讓你滿意,沒能聽你的話,還做了很多讓你不開心的事,對嗎?”
“我什么都沒能做到,你再對我這樣好,我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自己�!�
時黎一直都在看著沈獻儀,聽他說完之后,她又收起了自己的視線。
“可是沈獻儀,我愛你的時候沒想過自己一定要從你身上得到些什么,我只是承認(rèn)了我對于你的無能為力�!�
時黎說話的聲音很輕,但每一個字都很清晰。
“我在你身上徹底失去了過去的自我,但你又幫助我重塑了新的自我,我掙破繭成長了,很疼,可我比以前變得更好,這種收獲和必須要占有你無關(guān),只和你給我的愛有關(guān),你要正視自己對我的影響�!�
時黎對他說了很多過去從來都沒想過要坦白的心里話,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看向了沈獻儀,問道:“我很感謝你當(dāng)時那樣來愛我,可我不知道你現(xiàn)在是怎么想我的?”
他還在沉默地流著淚,此時天才剛黑下來,冬季晝短夜長,街上的許多路人還只是剛剛下班,正在匆匆往住處趕。
今天是除夕夜,在國外的華人有許多都聚在一起過年,街上有信仰宗教的唱詩班在歌頌圣母瑪利亞與上帝,有人跟在他們身后游行。
“我很內(nèi)疚,但我每天想的都是你。”
這句話聽起來實在很像蹩腳情話,但時黎知道他誠實到可怕,所以這應(yīng)該就是他的真實想法了。
她搓了搓鼻尖,過了一會兒,伸出手,把沈獻儀給抱住了。
“你戒癮之后是不是就沒再吃過藥了?我們明天去一趟醫(yī)院吧,我有點擔(dān)心你的精神狀況……不是說我認(rèn)為你會有這樣的情緒全是因為生病,只是如果你無法控制的話,藥物是可以幫到你的,我也想要幫到你�!�
沈獻儀被她抱著,側(cè)頭看向她的時候眼睛還很紅,哭得像個兔子,她又在他眼睛上親了一下,緊緊摟住了他。
“好了,一起去逛逛,買點東西回去做年夜飯吃�!�
沈獻儀動了動自己被她抱住的手臂,最后把臉搭到了她的肩膀上。
他長久地忍耐著這個世界,認(rèn)知里最清晰的一種感覺就是孤獨,走在街上覺得孤獨,待在家里覺得孤獨,站在人群里也覺得孤獨。
只有和她在一起,焦躁和不安才會因為這個帶有體溫的擁抱而化解。
他第一次想到了人生伴侶,想到了婚姻的意義。
她給的一切能證明他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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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時黎在跟沈獻儀挑年貨的時候,剛好逛到了一家店,有點眼熟。
她路過之后又沒忍住倒回來重新打量,仔細(xì)看過之后,時黎突然有些興奮起來了,拉住了沈獻儀。
“這就是我以前給你買十字架的那家店!老板是個長得很像黃金礦工的老爺子,去看看吧。”
他沒意見,點點頭
qun~~~~~~~~~
說了聲“好”。
時黎當(dāng)年練就了英語口語,后來因為做生意要用也沒有落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把這門外語說得像模像樣了,至少正常的交流沒有問題。
她在里面閑逛的時候看見了兩枚寶石戒指,男戒的主石是純澈的天藍底色,女戒是偏嫩翠綠的底色。
老爺子說這是一對基督信徒的婚戒,他們十八歲成婚,一直到九十多歲的時候雙雙故去,期間經(jīng)歷過殘酷的戰(zhàn)爭,但任何磨難都沒能讓他們分開,在上帝的賜福下一直恩愛幸福到人生終點。
時黎大概弄明白了,這是一家跟宗教信仰相關(guān)的老古董店,背后的故事就很能抬價,她記得她當(dāng)時進來買十字架的時候英語還不太好,對方是給她講了一大堆,但她沒聽懂。
雖然知道價格被抬得有點虛高,但這對戒指很漂亮,而且沈獻儀信基督,所以她還是有點心動了。
“主要求你奉獻,是吧?”
她看向了沈獻儀,而沈獻儀愣了愣,也看向了柜臺上的對戒。
他伸手摸向口袋,最后只摸出了一些零錢。
最后是時黎把卡遞了過去,這才刷下了這對戒指。
時黎高高興興拿走了那對戒指,在路上玩了好一會兒,最后又丟給了沈獻儀。
回去后沈獻儀就開始做飯,他學(xué)會了家務(wù),菜也做得很合時黎口味。
吃完年夜飯后,時黎先和媽媽哥哥大嫂安茉這些人視頻,又回了幾個關(guān)系不錯的客人的消息,最后才坐在外面,跟沈獻儀一塊放煙花。
還是當(dāng)年的氣氛,可是隔壁的那戶人家像是搬走了,房子掛上了待出售的牌子,沒有大人過來送烤肉,也沒有小女孩來和他們一起聊天。
時黎坐在那里玩仙女棒,旁邊放了很多吃的,還有酒,她喝了一些,量并不多。
今晚買的對戒就放在酒瓶旁邊,但她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那上面,最后對戒被沈獻儀給拿到了手里。
他看著她手里閃動跳躍著的金色火花,喉嚨里就像是壓了無數(shù)鉛塊,墜得嗓音有些沙啞了。
大約是借著酒意,他終于開口。
“黎黎�!�
“嗯?”
時黎晃了晃手里的仙女棒,燃到底之后火就滅了,她把燒黑的鐵絲扔進水桶,發(fā)出了“滋”的聲音。
“你能不能……”他說出了早就想要對她說的話,可后面的聲音太飄了沒能讓她聽清楚。
“能不能什么?”從她看向他的眼神就能讀出來她此刻的疑惑。
“你能不能和我結(jié)婚�!�
時黎笑了,把玩完了的仙女棒丟到了水桶里,然后將手放到了他的手腕上,挑逗地摸了摸他。
“你今晚讓我高潮三次,我就答應(yīng)跟你結(jié)婚,但你只有今天一次機會,你沒做到我就給安頃這個機會�!�
時黎知道沈獻儀最近不舉,說話有點得意,欺負(fù)起人來一點都不手軟。
他的表情果然有點變化,但這并不像時黎想的那樣,不是因為他覺得自己不舉,而是因為她剛才提到了別的男人。
“為什么是給安頃這個機會。”沈獻儀從盒子里面拿出女戒,手指在上面摩挲著,卻沒敢往她的手指上面戴,因為還沒滿足她的條件。
時黎看到他這個樣子就想笑。
“因為你不在的時候他一直都在追我,還在家里故意讓我看到他和剛認(rèn)識的女孩子做愛,露肉體勾引我來著�!�
他呼吸變重了,下體在充血,沒過多久就徹底勃起了。
“黎黎,我不知道你這是給我獎勵還是給我考驗,但你今晚可能沒覺睡了。”
她朝他伸出手,把戒指套進了自己的手指,一路戴到了底部,然后拿過盒子里的另一枚戒指,給他戴上了,輕聲說道:“沒關(guān)系,沈獻儀,我超耐操的�!�
·高潮三次
他們在外面就開始親吻,最后他把她抱進了臥室。
兩人一直在接吻,沈獻儀很細(xì)地對她做了前戲,親吻耳朵,頸側(cè),乳頭,時黎也沒有克制自己,對他又撫摸又親吻,就像在玩耍對方的身體。
他們都很有默契的沒有馬上就插入進去,反而享受著前戲時的情欲高漲,沈獻儀把她抱在懷里,讓她背靠著他的胸膛,手指在她張開的大腿間反復(fù)摩擦揉弄她的陰蒂。
時黎已經(jīng)微微出汗了,那種麻麻癢癢的感覺正在小腹和陰蒂積累,盡管在試圖克制自己身體對他手指產(chǎn)生的感覺,可是水還是流了出來。
她很舒服地把頭靠到了身后男人的肩膀上,眼神迷蒙由他揉著,邊享受著性快感邊查他崗。
“這幾年遇到我之前,你還有沒有和別人做過愛?只是一夜情的那種炮友也算。”
他沉默了一會兒,中指伸進了她的入口,在里面慢慢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