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崔昭懿的心像是被狠狠劃過,酸澀刺骨。
成婚三年,他連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怎會留她的畫像?
那畫只可能是年婉意。
“我去上朝了�!�
奪回畫卷,裴少乾匆匆離去。
大氅帶過一陣寒風(fēng),卷著落花撲進來,冷得崔昭懿心尖像初春的冰河。
次日清晨。
一聲凄厲的尖叫,將她猛地驚醒。
“小姐……您……”
裁云臉色慘白地看著她,驚恐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她心頭猛地一沉,奔到妝鏡臺前。
鏡中,她那頭原本烏黑如瀑的長發(fā),被剪得參差不齊!
崔昭懿眼前驟然一黑,天旋地轉(zhuǎn)。
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
對于一個女子,尤其是世家貴女而言,一頭秀發(fā)的重要性,僅次于性命和清白!
這簡直是比殺了她還要殘忍的羞辱!
年婉意施施然跨進來,幽幽一笑。
“侯爺在佛堂為我祈福多年,我總歸也要回應(yīng)他的一片赤誠。”
“你頭發(fā)黑亮,我捻成發(fā)繩做個平安符贈予侯爺,再合適不過�!�
怒火和屈辱瞬間沖垮崔昭懿的理智。
她一步上前,揚手——
“啪!”
“啪!”
兩記清脆響亮的耳光,又快又狠,結(jié)結(jié)實實甩在年婉意臉上!
第6章
年婉意不敢置信地捂住臉,眼中那慣有的柔弱瞬間被扭曲的猙獰取代。
“你竟敢打我?!”
“崔昭懿!你這賤婢!”
“家世通天又如何?侯爺不喜歡你,即便你是清河崔氏之女,這輩子都只配當(dāng)個妾!”
崔昭懿氣極反笑:“可我的家族,偏偏就能讓我這個‘妾’,坐穩(wěn)這侯府主母的位置!”
語落,崔昭懿抬手,亮出主母玉佩。
她目光如冰,掃過在場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仆婦,聲音厲得像淬了寒冰。
“年婉意藐視主母,擅用髡刑于我,論罪當(dāng)受笞刑三十!”
“念你出身卑賤,不懂規(guī)矩——”
她頓了頓,盯著年婉意:“便掌嘴十下,抵一鞭�!�
幾個粗壯的仆婦聞言,立馬上前鉗住了年婉意。
年婉意瘋狂掙扎,尖聲嘶吼:“放肆!你們這群賤奴看清楚我是誰!”
“我今天若是傷了分毫,侯爺回來了,定要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掂量清楚,誰在侯爺心里的份量更重!”
仆婦們的動作果然一滯。
她們看向崔昭懿,看了眼她手中的主母玉佩,又看了看年婉意。
權(quán)衡之下,竟不約而同地松開了手,默默退到了一旁。
崔昭懿趔趄一步,心徹底變冷,沉入谷底。
原來,全府上下,人人皆知年婉意才是裴少乾心尖上的人。
只有她,像個傻子一樣,自欺欺人了整整三年!
年婉意得意地笑出聲,一把抽走崔昭懿手中的玉佩。
“可惜,就連這主母玉佩在我面前,都不過是個擺設(shè)�!�
“在侯爺心里,只有我才是最特別的。”
剎那,崔昭懿身子一軟,心如死灰。
“來人,把崔昭懿按住!鞭子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