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好同學(xué),
剛剛我們那邊玩了一個游戲,玩輸?shù)娜吮恢付▎栆粋人的微信,然后就指了你,能不能幫幫忙呀拜托拜托�!�
女生雙手合十,做出一副求人的姿態(tài),
語氣略帶撒嬌,表情嬌俏恰到好處。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她求人的時候身體微微弓著前傾,使得胸前瑩白的溝壑愈加明顯,隨著她的動作,甚至還能看到輕微波動。
于卿兒吃著串兒,看到這一幕,眼睛呆了一下,然后笑著去欣賞聶堯的反應(yīng)。
聶堯顯然也無意間瞥到了什么,當(dāng)即禮貌性移開視線,
卻剛好撞上于卿兒看熱鬧似的目光。
莫名的,
他總能從她的眼睛里讀懂她內(nèi)心所想,
她像在詢問他喜不喜歡看大波波。
聶堯:“……”
“行不行呀,
小哥哥�!迸肭�,
故意帶上夾子音,
很可愛。
聶堯剛想拒絕,于卿兒這邊卻十分積極:“我有他微信,
我給你。”
女生愣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他,我們江城一中校草,我有他微信,你求他不如求我,他很拽不一定給你。”于卿兒莞爾一笑。
近距離看于卿兒,女生暗暗吃驚。
她發(fā)現(xiàn)于卿兒是素顏,然而即便是這樣,她的皮膚依舊白皙干凈,毫無瑕疵,五官精致讓人移不開眼。
反觀她自己,大牌的化妝品糊一臉,也仍然有一種遮掩不掉的粗劣感。
見女生一直看著自己,于卿兒把她離地的思緒拉回現(xiàn)實:“喂,你過來求我,我給你他的微信�!�
女生:“……”
于卿兒態(tài)度誠懇,女生卻怎么看都像是她在羞辱自己,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等待她去央求,然后她看她笑話。
過分敏感的自尊心受到傷害,女生忽而沉下臉。
當(dāng)下夾子音也沒,撒嬌也無,可愛更是一點也沒有,人即刻起身離開。
女生身材不錯,穿衣也夠性感,生著氣的背影也別有一番韻味。
于卿兒看她走遠,覺得很是莫名其妙。
她不是玩游戲失敗要微信?她樂意給微信,這女的怎么就不高興了?
另一邊,女生回到自己的圈子,有些氣不過,仰頭干掉一大杯啤酒。
旁邊男生是個沒眼力見的,一心惦記之前的“辯論賽”,見女生敗北回來,忙笑著總結(jié):“看到了?那男的本能排斥你,從頭到尾都沒怎么看你一眼,但他沒少欣賞對面的大美女�!�
“排斥你媽!”
女生當(dāng)即罵道。
于卿兒這一邊,沒人用夾子音央求自己,她有點小失望,留意到餐桌對面聶堯質(zhì)問的目光,她淡笑解釋:“我想近距離看看,看她有沒有我的大�!�
這個大指的是什么,聰明如聶堯,一秒全懂。
他用一種“關(guān)愛智障兒童”的目光看她,暫不表態(tài)。
于卿兒很坦蕩,沒覺得不好意思,她說的就是大波波,她也有。
“你們男生不這樣嗎?上廁所會看看旁邊的,看看誰的雞雞大�!�
聶堯捏了捏眉心,不是很想接她的話茬。
“其實你也喜歡看對不對?不用騙我�!�
“……”輕輕吸氣,聶堯喝一口啤酒:“喜歡看什么?”
“喜歡看女生胸部�!�
“……”
露天街區(qū),到處彌漫著孜然粉和烤肉的氣味,空氣中夾雜著人們談天說地的笑鬧聲,一切充滿著人間煙火氣。
于卿兒吃著串串,目光無處安放,干脆大大方方盯著聶堯看。
聶堯很好看,五官立體,眉宇開闊,受性格和氣質(zhì)的影響,他總給人一種沉穩(wěn)冷靜遇事很能扛的感覺。
于卿兒喜歡看他的手,修長秀氣,指節(jié)分明,手腕處能看到微微凸起的青筋,干凈又不失力量感。
剛才她說的話,他很多都沒有回答。
他隱瞞自己一切喜好,習(xí)慣性不暴露內(nèi)心所想。
吃完四五根烤串,于卿兒站起來:“不吃了,回去吧�!�
聶堯正喝啤酒玩圍棋,知道她做什么事都三分熱度,并不覺得驚訝。
“嗯�!�
應(yīng)了一聲,他拎書包站起身。
于卿兒已經(jīng)付過款,走時沒人阻攔。
這條街屬于城中舊樓區(qū),很多房子都于三四十年前建造,房屋大都老舊低矮,周圍環(huán)境設(shè)施也很一般,偶爾一些區(qū)域路燈甚至壞了一盞。
前面樓與樓之間有一條通道,寬一米左右,過去那是流浪貓的聚集地,后來貓咪被一群愛貓人士帶去了救助站,這條通道被閑置下來。
樓間的通道很暗,燈光照不進來,夜晚很少有人靠近,畢竟黑暗代表未知,黑暗可藏污納垢。
走到通道口,于卿兒頓下腳步,回頭尋找聶堯,他在身后。
某個念頭一閃而過,于卿兒牽聶堯的手,小跑著把他牽進通道里。
通道里沒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只有一兩個裝著垃圾的袋子,大概是某個素質(zhì)低下的居民懶得扔垃圾,便把垃圾放在這里。
聶堯一不小心踢到一個垃圾袋,不禁微微皺眉,他剛想問于卿兒想干什么,便見她捏著衣服的邊角,交叉掀起了校服上衣。
頃刻間,少女曼妙的身體呈現(xiàn)在眼前……
于卿兒今天穿一件黑色的胸衣,是沒有厚墊片的薄款,然而即便是如此,少女發(fā)育優(yōu)越的部位依然傲然挺立,她皮膚猶如牛奶般細膩白皙,即使在暗光中,她的身體也猶如泛著光。
聶堯愣住,靜靜看著她。
于卿兒也許是妲己轉(zhuǎn)世,最擅長蠱惑人心,她兩步走到聶堯身前,手臂纏繞他的脖子。
“你清高什么呢,到底喜不喜歡大胸?”
風(fēng)過,聶堯隱約能聞到她身上的氣味,是淡淡的花香,或許來自頭發(fā),或者衣服,亦或者……身體。
人的眼睛一旦適應(yīng)黑暗,視力也就毫無障礙。
她靠得那么近,比剛才撒嬌問要微信的女生還過火,她問他喜不喜歡大胸。
“這不重要,于卿兒�!彼粗�。
于卿兒嫣然一笑,笑容很是撩人心扉:“不重要?你再認真看看,我比她好看多了�!�
聶堯深呼吸,他剛想說話。
聽到街道有人的腳步聲,聲音漸近,越來越清晰。
有人走過來了。
無奈,聶堯攬住于卿兒盈盈一握的小蠻腰,將她整個人摟進懷里,保護著她的隱私。
通道雖然暗,然而眼睛適應(yīng)黑暗的人,并不是很難發(fā)現(xiàn)他們。
在等待那人過去的間隙,兩人身體緊緊相貼,彼此的體溫傳遞而來,溫暖而美好。
幸好,那路人沒有看通道里,趿著拖鞋走過,便就漸漸遠去。
聶堯環(huán)抱于卿兒的小蠻腰,感覺到她皮膚的每一寸細膩觸感,那觸感很絲滑,像上好的綢緞,讓他有些愛不釋手。
偏偏于卿兒又像只貓,她的手臂圈著他的脖子,黏膩纏人,帶著某種說不出的依戀感,也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意。
“于卿兒,你是不是有��?”聶堯壓低聲音,他在她耳邊說話。
于卿兒低笑,一張俏皮的臉仰起來回視他:“你爺爺沒告訴你?我有躁狂癥。”
暗光里她額前的碎發(fā)隨風(fēng)飄動,魅惑又性感,她像個妖精。
“……”仔仔細細看著她的臉,聶堯輕聲道:“把衣服穿上。”
“不要。”于卿兒搖頭,故意使壞:“你幫我穿啊。”
漆黑里,他像是生氣,又像是沒有。
于卿兒不怕他,仍然纏著他的脖子:“你承認你假清高,我就穿�!�
空氣沉寂片刻,聶堯抬起她的下巴,低頭慢慢貼近。
他在看她,眼神灼熱深情,仿佛隨時要把人吸入幽深的旋渦里。
等到兩人鼻子即將觸到,他輕輕開口:“聽話,把衣服穿上嗯?”
空氣安靜,間或夾雜著街區(qū)淡淡的烤肉香,明明到處充滿著俗不可耐的油煙氣,卻莫名讓人一陣陣心悸。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下了降頭,于卿兒突然不作妖了,竟是老實了。
她喜歡他哄她,喜歡他低低的嗓音,喜歡他叫她聽話。
那是一種被包容愛護的感覺,于卿兒很清楚,因為他平時也是這樣縱容阿梨……
“好吧�!�
應(yīng)了一聲,于卿兒將校服套上脖子,慢慢穿上。
見她頭發(fā)稍有凌亂,聶堯伸手要幫她捋順,手停在半空,意識到自己已然越了界,沉寂了半秒,他還是觸碰了她。
“以后不準這樣,在任何人面前都不準�!彼f。
于卿兒淡笑:“你管不著我。”
第24章
九月結(jié)束,十月悄然而來�! 鴳c黃金周,葉靜宜……
九月結(jié)束,
十月悄然而來。
國慶黃金周,葉靜宜原本安排一家人包括于卿兒在內(nèi)一起出門旅游,卻因為臨時有事,
行程只好取消。
聶家別墅院子里,于卿兒正用一塊抹布給聶堯洗車。
聶堯這男生是真狗,
他不讓她花錢請人,非要她親力親為。
她甩臉不干,他威脅說可能會說漏嘴她請家長的事。
無可奈何,于卿兒老老實實給他洗車。
院子有水龍頭,接一根水管就能沖洗這輛積了半年灰的山地自行車。
當(dāng)然了,
于卿兒也沒有多老實洗車,全程都在玩,不停拿水龍頭澆灌樹木花叢,她把地下的草坪都灌溉透透的,這才有一搭沒一搭沖洗著聶堯的車。
聶梨之前一直跟她在一起,這會兒不知道跑哪玩去了,整個院子就只剩下她一個人。
聶堯估計在樓上睡覺,于卿兒心想。
他倒是會享受,盡喜歡折騰別人。
越想越生氣,越生氣越不想干活,
她拿抹布隨意糊弄擦拭兩下,
便打算收工打烊。
正用水沖著腳丫,
于卿兒突然聽到聶梨的哭聲。
她哭聲不大,
像是從院門外傳來。
于卿兒放下水管,
趿著拖鞋走出院子,
果然見到捂著眼睛哭鼻子的聶梨,她在朝家的方向走回來。
聶梨后天弱聽,
兩只小小的耳朵常年帶著助聽器,這會兒她左耳上空空蕩蕩,助聽器不知所蹤。
于卿兒挺喜歡聶梨,這個小軟包純真無邪,對誰都微笑,哪怕再厭世的人在她這里都要感嘆一句童真多美好。
“阿梨?怎么哭了?”
見到親近的人,聶梨小跑過來,撲進于卿兒懷里,壓抑的委屈再也控制不住。
“嗚嗚嗚嗚卿兒姐姐~笑笑不跟我玩了~她們欺負我……”
于卿兒皺眉:“怎么欺負了?”
“她們不讓我跟她們玩~嗚嗚嗚嗚……”
“然后呢?”
“我想跟她們一起玩,她們不讓我跟,我就走在她們后面……她們說我是聾子,聽不懂別人的話,她們推了我還丟了小朵朵嗚嗚嗚嗚……”
小朵朵是助聽器的名字,聶家人都這樣稱呼。
“那小朵朵呢?”
“掉水里了……”
“是在梨花街嗎?”
“嗯。”
“帶我去看看�!�
于卿兒牽著小聶梨沿街走,一路上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來到一棵大樹下,聶梨指著下水道通道口,委屈巴巴道:“掉在里面�!�
下水道不是完全封閉,通道口由一個四方形鐵板蓋住,中間鏤空,人的手機都可能掉下去,小小的助聽器也一樣。
于卿兒看著被浸泡在污水里的助聽器,多少有點嫌棄,心想這東西撿起來可能也不能用了,就算能用也實在膈應(yīng),這下水道水黑漆漆的,旁邊還有不明液體油污飄過,人光站在水道口旁邊,都能隱隱約約聞到一股臭味。
但助聽器的主人是聶梨,她又不能做事不管。
“阿梨,你想把小朵朵撿起來嗎?”于卿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