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另一邊,葉靜宜在酒宴大廳尋找聶堯的身影,尋覓一圈沒找到,她走過來問詹南他們,詹南搖搖頭,說聶堯剛才還坐在這里吃飯,不知道現(xiàn)在去了哪里。
等到酒宴大廳賓客走了七七八八,連詹南他們也各自打車離開,聶堯和于卿兒才返回宴客大廳。
兩人心里都藏著秘密,看起來愈發(fā)衣冠楚楚一本正經(jīng)。
于卿兒去找聶梨玩,聶堯到聶老爺子那邊,兩個剛剛干壞事的人暫時分開。
“姐姐,你剛才和哥哥去哪兒了?我找不到你們�!甭櫪鎲枴�
于卿兒坐在一張沒人的餐桌前,玩著手機掩飾內(nèi)心的心潮涌動。
“去送朋友,跟他們在外面聊了一會兒�!庇谇鋬航忉�。
聶梨很單純,當即就信了她的話。
“那好吧,下次一定要帶上我呀,都沒有小朋友跟我玩了~”
摸摸她的頭,于卿兒笑了笑。
——
距離高考還有一個月,于卿兒每天都要做大量的習題。
聶堯很早就知道自己被保送不需要高考,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全力以赴扶持于卿兒沖刺高考。
于卿兒成績進步很快,簡直讓她出乎意料。
以前覺得很難的題目,經(jīng)過聶堯的講解和題海訓(xùn)練,她居然也慢慢掌控了很多題型的要領(lǐng),以前數(shù)學考試僅32分,她現(xiàn)在想想都覺得丟人。
最后一次模擬考成績下來,于卿兒的總分是448分,距離460分還差一點點。
聶堯?qū)τ谇鋬汉苡心托�,稍微困難的題目她聽不懂,聶堯就跟她講解很多遍,不厭其煩。
關(guān)于她的成績,聶堯比她還焦慮。
反正她該吃吃該喝喝,聶堯讓她刷題她就刷,不叫她就偷懶,于她而言從沒有主動學習這回事。
距離高考還有最后一天,江城下起了綿綿細雨。
整座城市籠罩在煙雨蒙蒙之中,給這場即將而來的考試帶上一股莊重沉悶的色彩。
當晚,聶堯來到于卿兒的房間,看著她檢查各種考試用品,深怕她馬虎忘了帶某樣?xùn)|西。
等她檢查完畢,聶堯抱她坐在她亂糟糟的沙發(fā)上,寵溺地揉捏她白凈的耳朵。
聶堯不需要高考,他比誰都氣定神閑,于卿兒看他總覺得他像老師,是個年輕帥氣沉穩(wěn)淡定的能讓她親親抱抱的男老師。
“明天你會接送我去考場嗎?”于卿兒問。
聶堯:“嗯�!�
“如果考得不好,不準你罵我。”
“嗯,考不好就是我教得不好。”
于卿兒捂住他的唇,彎彎眉眼淺笑:“不準你PUA自己�!�
聶堯也跟著笑,他現(xiàn)在躺平了,無論結(jié)果如何他都認了,她好的壞的酸的臭,無論哪般他還能不要她怎的?
說是讓她盡力而為,其實是他不留余力,結(jié)果好壞都算他的。
“認真看題,別馬虎,今晚早點睡�!�
“你哄我睡嗎?”
“不哄,我哄你咱倆都別想睡了�!�
于卿兒笑,抱著他接吻了幾分鐘,聶堯催她去洗澡。
于卿兒又親他又抱他好一會兒,這才不情不愿去洗了澡。
洗澡回來,聶堯已經(jīng)不在,房間里多了淡淡的熏香,是讓她安神助眠的天然檀香。
連續(xù)兩天高考,于卿兒狀態(tài)很好。
她沒心沒肺慣了,遇到大事也影響不了她睡眠,她的心態(tài)比常人好,她從不給自己太大的壓力,遇事就涼拌,再遇事就躺平,天塌了也礙不著她。
高考結(jié)束,一切塵埃落定。
當晚,江城一中表白墻尤為熱鬧,很多人都在投稿表白,有的點名道姓,有的支支吾吾遮遮掩掩,有的委婉含蓄詩意大發(fā),表白墻評論區(qū)格外的鴛鴦蝴蝶派。
聶堯也被告白了,雖然對方?jīng)]暴露身份,但那條告白評論點贊量高達上百,那幾乎是全年級女生的總?cè)藬?shù)。
也許她們在以這樣的方式,為她們青春里的暗戀畫上句號。
給于卿兒告白的也有,點贊量只有聶堯的四分之一,于卿兒挺郁悶,她的魅力值居然只到聶堯的四分之一,這一事實著實令她唏噓。
此時,于卿兒和聶堯在云頂大廈餐廳享用美食,兩人靠坐著落地窗吃著燭光晚餐,這是她高考結(jié)束后的慶功宴,簡單但卻浪漫。
聶堯坐在于卿兒對面,燭光中他的五官立體深刻,俊美得不似現(xiàn)實中的人,于卿兒看他的臉,突然理解了表白墻評論區(qū)女生們前赴后繼的告白。
“六月七月八月,三個月都在放假,有什么打算?”聶堯用刀叉吃著牛排,他在問她。
于卿兒晃著手中的高腳杯,淺淺抿了一口紅酒,道:“沒打算。”
聶堯吃牛排很優(yōu)雅,慢條斯理,很有貴公子的氣質(zhì),于卿兒欣賞著他,默默將自己翹起的二郎腿放下,心想她什么時候能像個淑女呢。
“我有安排,我要先學車拿到駕照,然后去國外旅游一段時間,接著報個工商管理速成班�!�
于卿兒驚訝,總覺得某個人喜歡有苦硬吃,好好假期不用來享受,還要報班學習,簡直不能理解。
“我們一起學車,然后去國外旅游好不好?”聶堯抬起瑞鳳眼。
于卿兒想開車,想擁有一輛華麗麗的敞篷車,道:“考駕照難嗎?”
“不難,比高考容易多了�!�
他這么一說,于卿兒突然有了自信。
“行,那我也考。”
“旅游呢?”
“也可以�!�
燭光晚餐接近尾聲,聶堯放下刀叉,用手機給她發(fā)了一條信息。
聶堯:晚上做愛嗎?
于卿兒手機一震,她看了看手機信息,目光頓住。
倆人上回吃喜宴,互相愛撫的感覺很美妙,但一切的前提是他沒脫褲子。
她不確定她能不能接受,想想還是覺得挺惡心,盡管他是聶堯。
于卿兒:我拒絕行嗎?
聶堯:試試,沒準你會喜歡那種感覺。
于卿兒:我會厭惡你,可能會很反感,我說不好自己的情緒。
聶堯:我們不可能一直不做愛。
聶堯站起來,伸手過來牽她:“走�!�
“去哪?”
于卿兒茫然。
“超市�!彼馈�
半個小時后,兩人來到市區(qū)最大的超市,聶堯牽著于卿兒的手,兩個人站在超市避孕套貨架前認真挑選品牌和型號。
沿途很多人在看他們,那眼神又是曖昧又是歆羨。
俊男美女,年齡相仿,還是在他們?nèi)松凶蠲篮玫哪昙o,不難想象他們?yōu)閻酃恼圃撚卸嗬寺烂睢?br />
第81章
晚上于卿兒洗澡后躺在床上,她看了看時間,接近凌晨零點�!�
晚上于卿兒洗澡后躺在床上,
她看了看時間,接近凌晨零點。
聶家人作息都很有規(guī)律,往往十一點以后,
大家基本都上床睡了,很少有人出來走動,
此時更是萬籟俱寂。
聶堯說他今晚過來,現(xiàn)在快零點了,他人沒來。
正想著,房門有人敲響,于卿兒心臟一跳。
跑去開門,
果然是聶堯。
他穿著一套深藍色睡衣,儒雅俊秀,溫文爾雅,看起來沒有一點攻擊性,然而他是來干什么的,兩個人心知肚明。
于卿兒穿著吊帶睡裙,和往常沒什么兩樣,聶堯走進房間,她讓出道。
見她這幅滿心戒備的表情,聶堯攔腰將她抱起,
轉(zhuǎn)身反鎖房門后,
他抱她朝床走去。
為了讓她放松,
他故意扯了題外話。
“詹南他們?yōu)榱藨c祝高考結(jié)束,
一伙人在外面喝酒吃烤串,
剛剛他們還給我打電話�!�
于卿兒鼻子蹭到他修長的頸側(cè),
她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香,帶著淺淺的蒼蘭的味道。
“那你怎么不去?”于卿兒問。
話一說出口,
于卿兒就發(fā)現(xiàn)有點不合適。
他為什么不去?還用問嗎?
套都買好了。
“比起跟他們在一起,我更想跟你獨處�!彼f。
聽聽,這說辭多么道貌岸然。
聶堯?qū)⒂谇鋬悍胖迷诖采�,然后掀被子上床,他和她躺在一起�?br />
于卿兒看著他,想到某個畫面,她對他又親近不起來了。
其實不刻意去想,那種不上不下的感覺尚且能忍受,可在這節(jié)骨眼上她真的沒辦法不去想,刀已經(jīng)架到她脖子上了。
聶堯沒什么動作,只是側(cè)躺看著她,于卿兒眨巴眼回視,也是一動不動。
她眼里沒有一點情潮涌動的感覺,很清明,帶著煩悶,明明好幾次他挑逗她的身體她都有感覺。
私下里他問過她為什么會厭惡他的身體,旁敲側(cè)擊過她是不是有過不好的經(jīng)歷,她說沒有。
再難的方程式都會有解,關(guān)于這個問題卻是無解。
聶堯倒不是急切地想要她,他可以耐心去等,但問題總得一個個解開。
拿起她的手,聶堯舔咬她的指尖,目光直勾勾看著她。
舔了她的食指,他開始親吻她的手心和手背,順延她玉藕般的手臂,星星點點的吻攀上她白皙的脖頸間,他的手伸到了薄被之下。
另一邊,梨花街東頭街角,七八個年輕男女坐在夜市燒烤店里吃吃喝喝,一群人笑笑鬧鬧談天說地,使得梨花街都比以往更熱鬧幾分。
“詹南,叫老板再送五瓶啤酒過來!”
“哎,還喝�。恳呀�(jīng)這么晚了,是不是該回去了?”
“十二點還沒過,夜生活才剛剛開始,急什么?”
大伙都是十七八九歲的年紀,和聶堯同齡,他們都住在梨花街,曾經(jīng)共過一個小學,也算是校友。
溫語夢看了看手機時間,問道:“大海,聶堯真的不來嗎?”
“給他打電話了,他說要睡了�!迸执蠛3源�。
溫語夢有點小失落,道:“他平時是不是睡得很早?”
“很少聽說他熬夜,害,早猜到他不會出來了,自從他跟于卿兒交往以后,他就很少跟我們玩了�!�
溫語夢:“……”
旁邊稍胖一點的女生插話進來:“那個女生成績好嗎?也跟著去京北市上大學嗎?如果不是,異地戀很容易分手吧?”
“你說到這個,我不得不佩服阿堯。”詹南看過來,夸贊道:“我聽阿石說于卿兒成績很差,差到什么程度?壓根考不上大學那種,就這個地獄開局,阿堯愣是給她逆天改命,她后來的成績聽說已經(jīng)夠到了一本線,絕了!就看高考成績怎么樣了�!�
“說實話,我都羨慕于卿兒,我要是也有一個聶堯這樣全省第一的學霸對象監(jiān)督輔導(dǎo)我學習,沒準我也能穩(wěn)坐985�!�
女孩們不愿意說話了,她們發(fā)現(xiàn)每次詢問聶堯的事,最后的結(jié)局都是她們很羨慕另一個人,羨慕那個叫于卿兒的女生。
別墅房間里,于卿兒經(jīng)歷了情潮翻涌,經(jīng)歷了意亂情迷,經(jīng)歷了快樂達到頂點,到了即將交合的時刻,她一腳將某位全省第一的學霸男友踢下了床。
聶堯疼得額頭染滿了汗,他趴在地上久久不能行動。
于卿兒呆愣愣坐在床上,對他又是厭煩又是擔憂。
“聶堯,你沒事吧?”
聶堯緊緊皺眉,表情痛苦。
“疼~”
于卿兒不敢說話了,她知道她這次惹上大事了,聶堯的表情不像是裝的,他看起來真的很痛苦。
不過要她去查看他受傷的情況,她又不想了,她是不太想看的。
如果剛才關(guān)燈,情況會不會不一樣?
半晌,聶堯艱難地動了一下,低啞道:“叫輛車,送我去醫(yī)院�!�
于卿兒一愣,這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
從來沒發(fā)現(xiàn),聶堯竟然這么脆弱……
遲疑了幾秒,于卿兒在手機上叫了一輛網(wǎng)約車。
這事說來很不光彩,他們是萬萬不肯驚動聶堯父母的,大半夜去醫(yī)院得悄悄出門。
聶堯壓根穿不了褲子,他連行動都很困難,于卿兒對他又是嫌棄又是愧疚,她給他穿上一件寬大的浴袍,隨后才扶著殘障一樣的他慢慢下樓。
別墅二樓到一樓的臺階,聶堯走了近十分鐘。
于卿兒看著想笑又不敢笑,萬一他真有個好歹以后成了太監(jiān),她的笑就是血淋淋的刀。
“還很疼嗎?”于卿兒問。
聶堯看她一眼,艱澀道:“你說呢?”
出了別墅,網(wǎng)約車剛好停在院子鐵門外。
網(wǎng)約車司機是個熱心腸的好人,見聶堯這樣一個高大健壯的年輕小伙走路都要女孩子攙扶,以為是突發(fā)了什么急癥,忙下車說要背他,聶堯看他結(jié)實挺括的后背,又是一陣蛋疼,連忙搖頭拒絕。
艱難上了車,司機快速將兩人帶離梨花街,朝最近的大醫(yī)院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