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四年時間，他的行李就只是一個簡單的行李箱。
霍言司將行李箱放在了最角落，隨后他一個人拿著尼龍袋子走出軍區(qū)大院。
軍區(qū)大院外的早餐攤子琳瑯滿目，不少家屬在這里吃早餐。
遠遠地霍言司就聽到兩個嬸子在聊天。
“你知道我們大院的楚團長嗎？她之前談的對象季凱程回來了，那天我在大院門口撞見她們，真是好登對！”
“楚團長不是結(jié)婚了嗎？你說她還喜歡季凱程嗎？”
對面的婦女嘆了口氣。
“這還用得著說嗎，他們曾經(jīng)可是談過男女朋友的，現(xiàn)在怎么會不喜歡呢？”
“可楚團長的老公怎么辦？”
“她那個男人是在楚團長受了重傷后，陪在她身邊的。只能算是恩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楚團長不喜歡他。”
“……”
霍言司聽到這些內(nèi)心早已經(jīng)沒有太大的波瀾了，他將尼龍袋子里的東西都在舊貨市場全部賣了出去。
而后又去政委那邊拿到了準許離婚的申請，才回去。
楚念兮已經(jīng)醒了。
她一身墨綠色軍裝，準備出門時，忽然想起什么，對霍言司說。
“明天是你的生日，你不是一直想去海邊嗎？明天，我?guī)闳�。�?br />
霍言司的生日，就是季凱程拋棄楚念兮，去往國外的日子。
11月26日，楚念兮從沒忘記過。
以往每到這天，她眼底都會帶著陰郁，可今天卻沒有。
“我先去訓(xùn)練了，你這兩天換了工作，在家好好休息。”
話落，她迫不及待離開。
從前霍言司提起過想要去海邊吹風(fēng)，還想要看日出。
可是楚念兮總推脫說訓(xùn)練忙，任務(wù)多，沒有時間。
今天是怎么了？
第二天清晨。
霍言司起來后，和楚念兮一起出門。
他想趁著今天，也是離開前最后兩天，和楚念兮提離婚的事。
坐在車上。
楚念兮看著霍言司的寸頭問：“以前你從來沒剪過寸頭？怎么這次忽然剔成寸頭了？”
從來不剔寸頭的人，是季凱程。
不是他霍言司。
楚念兮從來記不住，最后兩天，霍言司也沒指望她能記住。
“寸頭容易打理，而且我更適合這個發(fā)型，這樣干凈利落。以后，我都會是這個發(fā)型�！�
楚念兮眼底是說不出的情緒。
“做自己很好�！�
……
到達半月灣海邊。
剛下車，霍言司遠遠就看到季凱程和嚴莉莉以及其他楚念兮的戰(zhàn)友朝著這邊揮手。
“念兮，這里�！�
霍言司看向楚念兮，不解地問：“不是給我過生日嗎？”
“他們說也想來玩，我就叫上一起了，人多熱鬧�！�
霍言司還能說什么？
離婚的事，聊不了了……
這時，季凱程漫步走了過來，眼神里帶著不加掩飾的挑釁。
“霍言司，聽說今天是你的生日，生日快樂。不過念兮昨天告訴我的時候，沒說是你過生日，沒來得及為你準備禮物，你不會生氣吧？”
霍言司平靜地看著他：“我們也才見過兩面，都算不上認識，我怎么會生氣？”
季凱程一噎。
而霍言司獨自走向大海，望著海天交接之地，想起父親在世時說過的一句話。
“長大的過程，就是被迫接受的過程。”
“每個人都會遭遇一些人和事，及時止損，都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