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進(jìn)來就按住她推進(jìn)了床榻,酣暢淋漓的連要了兩回。本來打算就此放過,可臨去前見她雙手揪住他衣擺,甚是可憐的模樣,到底還是沒忍住再次翻身上榻。
不過這一回,她似乎是真的受不住了。
“大人……饒了奴婢罷……”蘇傾無意識的重復(fù)著這句,這一夜她都不知究竟說過多少遍,至此刻再說時,吐出的每個字都輕的如飄絮,飄的連她自己都聽不清。
瞧她難受模樣,宋毅難得軟了幾分心腸,稍微放緩了些力度。
抬手撫了撫她濡濕的鬢發(fā),他看她嫩生生的臉龐滿是細(xì)汗,似乎是承受的艱難,此刻瓷白的臉龐失了幾分顏色,眼角眉梢均落滿了倦意。
便是這般難受,偏她還下意識的去艱難的迎合他,宋毅這般看著,心底竟生出幾許憐意來,尤其見她長長的眉睫顫抖的合著,偶爾幾次可能因著痛而沁出了淚珠,可轉(zhuǎn)而又被她用力眨掉做若無其事的模樣,不知怎么,倒是有些不是滋味來。
這一回,他草草事了。
起身時,饒是她幾乎無甚意識,可雙手依舊攥著他的衣擺。
這般盯了會那雙細(xì)弱無骨的手,宋毅長長嘆了口氣。
“罷了。”宋毅抬手撫了撫她眉眼:“爺便應(yīng)了你便是�!�
竟日,宋毅便令福祿帶人出了府。
一道前去的還有她院里的兩個奴婢,以及他特意撥下兩個護(hù)院。
坐在車轅上趕著馬車的福祿,自打出府那刻起就甚是謹(jǐn)慎小心,饒是知道馬車?yán)镱^還有兩個奴婢緊緊看著,斷不會出什么亂子,可萬一呢?
他們爺近來正是公務(wù)繁重之際,少不得有許多事需要他這個奴才去跑腿的,這忙碌檔口卻派遣他單單來跑這趟差,還不是不放心那廂,唯恐她趁機(jī)作妖?他可沒忘當(dāng)初那廂不管不顧直往河心里沖的瘋魔勁,想來他們爺也沒忘。
雖此刻尚未至那條河處,可他也不敢掉以輕心啊,萬一她那廂一時腦袋發(fā)熱又犯了糊涂,也不管那河心不河心的,一個沖勁上來跳了馬車怎么辦?
這有個萬一人要給跳沒了……呵,他們爺可不是特意讓他過來給整出個萬一的。
第46章
梅雨天
馬車駛過柳家村的時候,
還在村子里引發(fā)了一陣不小的轟動,畢竟他們這小小村落雖談不上人煙稀少,
可地處偏僻且又不挨著官道,
便就常年難見個生面孔來。如今驚見這駕馬車來的一行人,馬匹膘肥體壯,
馬車車廂雕梁畫棟,瞧著就是哪家的貴人出行,哪里能不稀奇?
雖見不著那華貴的馬車?yán)镒蔚饶拥馁F人,
可單看隨護(hù)在車廂左右的兩個護(hù)院,穿著勁裝騎著大馬威勢凜凜,一手握韁繩一手按腰間跨刀不好惹的模樣,就知道定是出自大戶人家。
直待馬車進(jìn)了河岸處的那片林子,村民們方敢三三兩兩的聚在一堆,
對著馬車消失的地方交頭接耳的議論著。
馬車在河岸處停了下來。
“荷香姑娘,
到地兒了。”福祿說道。
松了韁繩跳下馬車,
福祿忙搬出腳踏于地上放好后,接著就靠前探身頗為恭謹(jǐn)?shù)拇蜷_了車帷。
蘇傾微彎了身子出了車廂,由彩玉彩霞她們扶著,
踩著腳踏,下了馬車。
四月的風(fēng)溫暖潮濕,
迎面吹來,
卷起了幾縷鬢角碎發(fā)時而撫過她臉頰,時而吹拂她眉目。
蘇傾忍不住抬手在眉梢眼角拂了拂。
福祿一直在暗暗觀察,此刻瞧她饒是到了此地,
似乎情緒也無異樣,面上也安然如故的瞧著甚是平和,遂微微放寬了心。
卻也不敢掉以輕心。掏出一捆細(xì)繩,福祿將其中一端朝蘇傾的方向遞去,躬身斂目:“荷香姑娘,且要先委屈著您這廂了。”
蘇傾只往那細(xì)繩上掃過一眼,便頷首應(yīng)了,無甚異議。
彩玉忙上前接過繩子一端,跟彩霞一起仔細(xì)將細(xì)繩綁在她們姑娘腰間。細(xì)繩是由青麻做的,看似纖細(xì)卻甚是堅(jiān)韌,其表面則用柔軟光滑的素軟緞,從頭到尾細(xì)細(xì)纏了幾層,握在手上倒也不剌手,想來綁在她們姑娘腰間應(yīng)不會太勒的慌。
綁好后,福祿握住細(xì)繩另一端,纏了手掌心幾道后,說了句姑娘請吧,便轉(zhuǎn)過了身去。
其他兩位護(hù)院一并轉(zhuǎn)了身。
蘇傾也轉(zhuǎn)了身,緊握掌心之物,下了水。
與她一同下去的,還有一左一右的兩位奴婢。
四月的河水,雖不冰寒,卻也微涼。
剛一下水,彩玉彩霞二人便齊齊打了個激靈,可待見身旁的姑娘恍若未覺,從容堅(jiān)定的朝著河心的方向徑直而去,便只能忍著不適,亦趕緊蹚水跟上。
福祿低頭看了眼搭著的細(xì)繩,見其一圈圈的被那廂帶過去,眼見著著五丈來長的繩子便要被扯直了去,不由出聲提醒道:“荷香姑娘,已經(jīng)足夠遠(yuǎn)了�!�
蘇傾身子頓了下,便慢慢收了水下本已抬起的右腳。
見她們姑娘終于肯停下來,彩玉彩霞二人無不長長松了口氣。此時水位已至她們胸口處,若再往前走,可就要湮沒了頭去。
這時候的河水不算湍急,水浪也不多,因而便是水沒過胸口,人于其中也勉強(qiáng)站得住。
蘇傾立在河中,雙手于河水下交叉而握。而后緩緩閉了眸子,面朝河心的方位。
她們姑娘在想什么呢?彩玉彩霞不知道。她們隱約能感知的便是,此時的姑娘仿佛像極了大昭寺里佛前的善男信女,虔敬,虔誠。
河里頭的人在那杵著,一動不動,也一言不發(fā),福祿在岸邊握緊了繩子,心里頭卻不是不嘀咕的。督府里好端端的錦衣玉食的日子不享,非得要死要活的來這河里受苦受累,也不知是圖的什么。
大概又過了好長一段時間。福祿抬頭看了看日頭,這會子約莫巳時是三刻的時候了。便輕咳了下,出聲道:“荷香姑娘,爺說了,您每次下水可不得超過半個時辰。今個的時候到了,還請您這廂上來罷�!�
河水中立著的人依舊閉眸而立,似沒什么反應(yīng)。
彩玉擔(dān)憂的喚了聲:“姑娘?”
福祿皺了眉,手掌悄然用力將繩子攥緊了些。
蘇傾睜了眼。深深看了眼河心的方向后,她動了下微僵的身子,便慢慢轉(zhuǎn)過身,朝著河岸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去。
在場所有人皆松了口氣。
聽得蹚水的聲音越來越近,福祿打了個手勢,其他兩護(hù)衛(wèi)忙走得遠(yuǎn)些。
福祿也朝著離岸的方向走去,可手里細(xì)繩未松懈半分,直待她們一行三人上了岸,兩個奴婢忙前忙后的替那廂拾掇完了,之后又上了馬車,這才令奴婢解了繩子,而后仔細(xì)收了起來。
馬車再次緩緩駛動,車輪轱轆轱轆的碾壓著林間的殘枝敗葉,入耳異常清晰。
這次在經(jīng)過柳家村的時候,福祿并未徑直趨馬離去,反而停下,令在場的村民去請村中里長過來。
不過多時,一顫顫巍巍的六旬老者拄著拐棍,由旁人攙扶著倉皇而來。
福祿坐在車轅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簡單報(bào)了家門之后,便開門見山的指明,每日巳正到午正時分,任何人不得靠近河岸三里之內(nèi)。
聽得是督府的人,里長早就嚇得魂不附體,自然一個勁的點(diǎn)頭連連答允。雖他們這些小村小戶的村民們見識短,不知道總督大人是幾品的官,可不耽誤知道那是個大官,是比縣令大人還大的官。
“駕!”一聲令喝,福祿甩著馬鞭,趨馬趕車而去。
直待那華貴的馬車從視線里消失沒了影,里長方回了神,趕緊令在場的村民挨家挨戶的去通知,每日巳正到午正時分,一概躲在家中不要出門,更別提靠近河岸邊了。雖那貴人沒提若是有人靠近了會是什么下場,可哪個也不是傻子,護(hù)院腰間別的跨刀那露出的一截可是雪亮亮,豈是吃素的?
晚間的時候,宋毅踏進(jìn)了蘇傾的院子。
沒過多時,里頭便傳來些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夾雜著些喁喁細(xì)語以及偶爾幾句調(diào)笑聲。
今夜的他似乎心情稍佳,竟也愿意給她幾分耐心和溫柔。
看著身下人在他的撫慰之下,柔軟雪白的身子染上了層層胭紅,面色亦潮紅的靡艷,連素日清明的眸子都難以自控的侵上了迷亂,他的呼吸不由愈發(fā)粗重,恍惚間仿佛有某種莫名的快意在腦中驟然炸開。
事畢,他并如往日般抽了身便下榻離開,反倒抱著她順勢翻了個身,仰躺在床榻上閉眸回味了好一番。
待他再睜眼時,見懷里人頗為柔順的趴在他胸膛清淺的喘息著,不由愉悅的笑了笑。
撫了撫她滿頭柔順的青絲,又屈指劃過她那有些瘦弱的脊骨,與她又纏膩著說了些情話罷,宋毅憐愛的拍了拍她微涼的臉頰,便推了她起身。
蘇傾也撐了身子起來,柔順的給他擦拭身子,然后穿戴衣物。
宋毅心滿意足的離開,臨去前笑著對她說,日后見著他就不必行跪禮了。
===樊籠
第26節(jié)===
蘇傾自然笑著應(yīng)是。
接下來近一個月光景,蘇傾每日巳時左右便會由督府的馬車載著,來到柳家村的河中,站上半個時辰左右。
前幾日宋毅還讓福祿還每次都跟隨著去,可待見著那廂每次甚是守著規(guī)矩,聽那福祿說每日一到時辰就很自覺的上岸,不鬧事也不作妖,便覺得那廂應(yīng)是徹底學(xué)乖了,索性就另外派了人替換福祿。
而接下來那廂的表現(xiàn)也的確沒讓他失望,每日按時去按時回,當(dāng)真是乖巧極了。雖她站河中這行為看起來著實(shí)令人費(fèi)解,可他也懶得去細(xì)想此間,只要她肯安分的待在后院,其他的倒是無關(guān)緊要。
這日巳正時分,蘇傾沒有出府,因?yàn)樗男∪兆觼砹恕?br />
彩玉瞧著她們姑娘臥于榻間面色慘白的模樣,瞧著似乎比上個月還厲害些,不由心疼道:“姑娘,可是要給您灌個湯婆子過來暖暖?”
蘇傾虛弱的應(yīng)了。
不過一會,彩玉就抱著湯婆子急急過來,掀了厚實(shí)的被子,塞到了她的小腹處。
可蘇傾還是覺得難受極了。額上后背都泛起了絲絲虛汗,整個人也蜷縮成一團(tuán),抖抖索索。
彩玉瞧著不好,不免焦急:“姑娘……要不奴婢這就去秉了福管家……”
“不許去�!碧K傾當(dāng)即喝止。用盡力氣說完后,額上又迅速泛起了冷汗,臉色亦有些慘淡。
彩玉怔了下。剛才姑娘似乎因她的提議而有些急怒了。
蘇傾的確是急怒了。她此廂痛的嚴(yán)重,無外乎兩處緣故,其一是她吃那含藏紅花的避子湯過于頻繁,其二便是每日入水浸體半個時辰而受了宮寒。若秉了那廂,他不當(dāng)回事倒還好,若他心血來潮欲多管閑事,不用腦子去想都會知道他會如何做。
他不會斷了其一,只會阻她其二。
她拼命換來的機(jī)會,絕不容許任何人任何事阻斷。
絕不容許。
這次小日子,僅來了三天就沒的利索。
轉(zhuǎn)眼又是一個黃梅時節(jié)家家雨的夏至?xí)r節(jié)。
自打過了六月中旬,整個江南都浸淫在梅雨的陰濕中。梅雨淅淅瀝瀝,連綿不絕,一晃十來日過去,也沒見著那陰沉的天空撥出絲晴朗來。
天地間都一派濕漉漉的,瞧著就令人心情煩悶。
宋毅這會也沒了辦公的心思。推了案前公務(wù)起身,他吩咐福祿撐了傘來,抬腿出了議事廳。
蘇傾院里的奴仆正在忙不迭的拿抹布擦拭著門縫窗縫里滲來的雨水,暗下咒罵這鬼天氣快快過去之際,冷不丁聽誰驚慌喊了聲大人來了,便下意識的忙抬頭朝外看去。
只見院門方向,一把青色油紙傘冷不丁出現(xiàn)在他們視線中。再睜眼仔細(xì)看去,只見福管家高舉著傘小步進(jìn)了院,而傘下那正踏步而來的威儀身影,不是他們大人又是哪個?
奴仆無不驚慌失措。他們大人怎么這個時辰來了?
不不,不是他們大人不該這個時辰來,關(guān)鍵是他們家姑娘這個時辰不在啊。
第47章
她哭了
馬車駛過街巷,
急踏的馬蹄踩在青石板路的積水中,濺起片片水花。
馬車外的馬蹄踩踏聲、車輪行駛的轱轆聲以及淅瀝瀝的水聲交織成一片,
清晰入耳,
而馬車內(nèi)靜坐的三人卻寂靜無聲,一種難言的沉寂與壓抑在封閉的空間內(nèi)緩緩流淌。
回來的時候,
車廂內(nèi)跪坐兩側(cè)的彩玉彩霞二人垂低著頭,一路上都閉口噤聲,便是連呼吸都努力放輕。而她們姑娘則始終漠然無動的端坐著,
便是她們未抬頭看過,亦知此刻姑娘定然是副失了魂的麻木模樣,猶如那廟里的泥胎雕塑。
彩玉彩霞不知該如何描述她們此刻的心情。雖她們不知姑娘究竟有何要緊之事,每日非得在河水浸上個小半個時辰,可待見了這姑娘一連數(shù)月,
除了小日子來的時候,
其他時間均是雷打不動的每日準(zhǔn)時出府,
便知那對姑娘來說定是頂頂重要的事。
尤其是近段時日陰雨連綿,便是這般的鬼天氣卻也沒有阻攔住姑娘前往的步伐,每每異常堅(jiān)決。
可她們卻隱約感到些不安。這份不安并非是源自這陰雨天氣的緣故,
而是因?yàn)榻⿻r日,她們覺得姑娘的心貌似不復(fù)往日般那么平靜了。
雖不知什么緣故,
但她們能感覺得到,
自打這梅雨天氣來臨初始,姑娘的心便開始有些亂了,似乎有些莫名的急切,
又似乎有些難言的焦躁。
亦如今日。
因著連日雨水不絕,導(dǎo)致河中水位持續(xù)上漲,今日她們下河時,還未蹚水走到昨個的地方,河水就已漫過了她們肩膀處。
河中水流亦不復(fù)昔日的平緩,多了些湍急,偶爾順流沖下的水浪也頗急頗高,幾乎是成片的打在她們身上,澆了她們滿頭滿臉不說,打在人身上力道也足,害的她們幾乎都站不穩(wěn)當(dāng),幾次都差點(diǎn)一頭栽倒在那湍急的河流中。
她們便想開口勸說姑娘回去,便是有再緊要的事那也不急于這一時半會,又何必置身于險(xiǎn)境中,萬一有個閃失可怎了得?
可待轉(zhuǎn)而見了她們姑娘雙眸隱隱發(fā)亮,難掩激動又隱含期待的模樣,她們勸說的話便怎么也吐不出口了。
尤其是當(dāng)背后更大一片水浪襲來時,她們被撲的東倒西歪的也嗆得狼狽狂咳之際,竟驚詫的發(fā)現(xiàn)身旁的姑娘似乎愈發(fā)激動,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好一會,這波水浪沖來的勁才總算過去,河中又大概恢復(fù)了之前模樣。
可她們再偷偷朝姑娘看過去時,卻無不手足無措的發(fā)現(xiàn),姑娘她……哭了。
是的,姑娘哭了,就在這陰雨淅淅瀝瀝的梅雨天,就在這水流有些湍急的河水中,伴著雨滴打進(jìn)河面的滴答聲,伴著河水順流而下的嘩啦聲,姑娘一個人默默飲泣。
沒有嚎啕大哭,只有比雨水還兇急的淚珠不斷的順著臉頰淌著,偶爾伴隨著壓制不住的啜泣聲。
無望,又壓抑。
她們呆呆的看著姑娘流淚,腦袋空白了好一會。
待終于回過神來,她們倉皇的往岸邊瞧去,那里府上的兩位護(hù)院還有一名車夫背對而立,因著隔著遠(yuǎn)又因著此刻雨聲水聲錯綜交織的緣故,倒是暫且沒發(fā)現(xiàn)這邊的異樣。
唯恐岸邊那廂聽到動靜,她們二人便緊閉了嘴,不敢說話亦不敢發(fā)出丁點(diǎn)的響動。就這般沉默陪著河中獨(dú)自飲泣的姑娘,一直待今日的時候到了。
上馬車時,姑娘已收了淚,止了哭聲�?伤齻儫o意間瞥過的一眼,卻見到姑娘的神色竟是那般的麻木。
姑娘為何哭,她們不知。
她們知的是,姑娘有傷心事。
馬車緩緩入了督府,最終�?吭诤笤旱囊恍≡呵啊�
彩玉撐了傘先下了車,然后掂著腳抬手高舉在車帷上方,直待她們姑娘由彩霞扶著出了車廂,下了馬車。
一行三人便往院內(nèi)走去。
小院的木門大敞著,偶爾幾陣勁風(fēng)過來,吹得兩扇門來回晃悠。而這會雨下的大了,雨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直往下掉,打的木門噼里啪啦作響,雨水也刷著木門一層又一層。
彩玉瞧著心疼,難免生出幾分火氣來。顧忌她們姑娘在旁故而沒發(fā)作,只沖著院里高聲喊道:“今個誰當(dāng)值,還不快將門過來給闔上!”心道,待回頭讓她知道是哪個憊懶的奴才躲了懶,非得好好教訓(xùn)他一番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