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白禾試探著推開門,隨口大喜,因為她感受到了書桌上傳來的草木靈氣。
她放下食盤,欣喜的跑去鳴陽身邊。
“殿下,這是花神的真身嗎?可……為何只有一瓣�!�
說完又捂著胸口咳嗽了幾聲,不經(jīng)意間露出頭上的銀絲。
“只有一瓣,也是好的,禾禾不是不知足的人,只想多陪殿下一些時日。”
鳴陽冷淡的看了她一眼,從她手里生摳出了花瓣,白禾的手被劃得鮮血淋漓,可他卻視若無睹。
妥善放好花瓣后才對白禾說。
“這世上靈藥不少,你又為何揪住花寧的真身不放?是哪個巫醫(yī)告訴你的�!�
白禾似乎被梗住了,又或者她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從來都是她想要,鳴陽便給。
今天這是怎么了?
她又眼眶通紅的說起她的所謂傷心往事。
“我命薄,沒有花寧姐姐母家強(qiáng)盛,原想與殿下只是年少相識,卻沒想到惹了姐姐的眼�!�
“我也是恨自己這幅不爭氣的身子,還不如早點死了就好。”
她邊哭邊用余光偷偷打量著鳴陽。
可鳴陽捏了捏眉心,反倒問了她一句。
“到底是哪個巫醫(yī)說你要用花寧的真身煉藥?當(dāng)年說她懷了魔胎的巫醫(yī)嗎?”
他不是不會懷疑,只是不舍的懷疑,現(xiàn)在又是要為我討一個遲來的公道么?
可我和孩子都死了,有什么意義?
白禾的臉上笑的有些勉強(qiáng)。
“殿下,你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我會用自己的性命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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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陽還想再質(zhì)問什么,白禾捂著胸口暈過去了。
她以為再次醒來時,又會跟以前一樣,得到她想要的所有東西,甚至連我也任由她發(fā)落。
從前她也時常暈倒,只要她暈倒,我就要去贖罪。
堂堂火神正妃,跪在她門口,把額頭磕的血流不止向她一遍遍重復(fù)著。
“求白姑娘恕罪,我不該占了你的位置�!�
她什么時候醒來,我才能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
不過這次她想錯了,她醒后屋內(nèi)只有只有一個侍衛(wèi)。
“殿下呢,他人呢?是不是去抓花寧了?”
侍衛(wèi)冷面著回答她。
“殿下說了,你要是起來,就打開桌上的盒子�!�
一聲凄厲的尖叫劃破長空。
盒子里裝的是巫醫(yī)的頭顱,怒目圓睜直勾勾盯著白禾,死不瞑目。
她強(qiáng)裝鎮(zhèn)定扶穩(wěn)桌子,指節(jié)都抓的發(fā)白。
“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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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什么意思,無非是一個小小的警告,真是可笑,我和孩子兩條命,他也只是警告一下白禾而已。
他覺得白禾是被奸人所蒙蔽可同時又在發(fā)瘋一樣找我。
六界之內(nèi),人人都知道火神的正妃走失了。
他去花界找小蠻,卑微的抬起頭問她。
“寧寧,有沒有話留給我,哪怕一句。”
可小蠻只是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就讓他潰不成軍,他捂著臉,眼淚從指縫中流出。
“罷了,罷了,他該是恨我的�!�
我跟著他走遍六界,他先是長跪在祖神殿不起。
可祖神早已身歸混沌,否則我也不會被欺負(fù)成這樣。
他跪到膝蓋處露出森森白骨也沒有神諭降下只有三道天雷驅(qū)趕他。
他又去幽冥河畔尋找我的魂魄,直愣愣的跳了進(jìn)去,開始摸索。
“寧寧,你在哪里啊,我來帶你回家了。”
他的雙手已經(jīng)被河里的惡魂啃食的鮮血淋漓,雙腿也幾近廢掉。
幽冥主看到他這個樣子,只能搖搖頭。